淡声道：“再议。后天中午前，出一份全新的评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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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的剧本围读进行得还算顺利，晚上，制片人请大伙儿吃饭。

    杜晚晚本来被安排在导演、制片人、出品方等大佬那桌，临上菜，她被出品人请去了另一桌。

    座位旁边恰好就是一个月前她在王肆南酒局上遇见过的、好心劝她分手的女艺人，江恬。

    江恬饰演的角色是女主同桌，女五号。

    两圈酒过后，江恬喊上杜晚晚一道出门上厕所。她勾起唇角，问杜晚晚：“你那位，断了吗？”

    杜晚晚记性不差，记得跟她默认过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于是便就微笑着摇了摇头。

    江恬不再细问，聊起这部剧的女一号苏捷珺：“你跟苏捷珺是同一个公司的吧？好像不太对付？”

    “我们都是去年秋天签的星悦。”

    江恬悄悄附在她耳边道：“我听说，张导原本属意让你演女一号的。”

    杜晚晚往外侧走了半步，笑道：“没有根据的传言，都是谣言罢了。”

    “你知道苏捷珺的后台是谁吗？”江恬没卖关子，小声道：“你们星悦的高层，权力最大的那位。”

    权力最大的那位？

    沈斯越？

    杜晚晚下意识认为江恬是在胡说，反驳道：“没听说过沈斯越的花边新闻，应该是假的吧。”

    江恬：“……”

    江恬：“我指的是你们官总。”

    杜晚晚清咳两声，兴致阑珊地回了句：“喔。”

    “沈斯越，你就别想了。他是这么容易攀得上的么？”

    杜晚晚笑了笑，说：“也是，沈斯越都结婚了。”

    江恬轻嗤，“结婚算什么？酒桌上那些大人物哪个没有家室？拍《映宫传》的卢刚翼导演就有妻儿在国外，玩起女艺人来可一点不手软。”

    杜晚晚扯了扯她的衣角，蹙眉：“你轻点，要不要给你拿个大喇叭到处喊？”

    江恬闭上嘴巴，努了努。

    解决完生理性排泄后，杜晚晚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江恬看了看几个隔间，确定没人后才走到杜晚晚身侧，看着镜子中清纯明媚的少女，说：“晚晚，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曲嘉宁想约你喝杯酒，今个儿晚上。”

    曲嘉宁是这部剧的男主角，今年二十五岁，当红流量小生、偶像男团spark的舞蹈担当。

    杜晚晚对他的印象仅限于这是个非常阳光的男孩子，与《六月的你》男主人设十分相符。

    她假装听不懂江恬的话，装傻：“散席太晚，喝酒我就不去了。”

    江恬打开水龙头，“他对你挺有意思的，不考虑考虑？”

    “我有男朋友。”

    江恬挤了洗手液，抬头时一双眼眸已然清冷：“拿下他，我捧你做女主角。”

    杜晚晚：“……”

    这个展开……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不用了，多谢好意，但我只想跑龙套。这部戏拍完后，我不会再拍戏份太多的角色。”杜晚晚走到自动烘手机前，将白皙细腻的手放进去。

    一阵轰隆隆中，江恬洗净了手。她扯了张面巾纸，擦干手指，对着杜晚晚一笑：“那就当我没提过。”

    周四下午，杜晚晚照例去郑芷灵店里扫荡了一圈。在郑芷灵的逼问下，杜晚晚将周日的事情尽数交待了出来。

    听罢，郑芷灵点点头，说：“所以说，误会一定要说出来，才能解决。”

    “是呀，还好沈斯越没有把他的想法藏着掖着。不然，我下回说不定还会不小心在他面前吃兔兔。”

    郑芷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杜晚晚咬了口抹茶欧包，“你这是什么表情？”

    郑芷灵叹了一口气，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神色肃穆：“晚晚，你有没有发现，在你们这段感情中，在你和他的相处里，他占据绝对的主导权。”

    杜晚晚目光一顿，自嘲地笑了笑：“对，他永远运筹帷幄，把我吃得死死的。”她明白郑芷灵的意思。

    郑芷灵不多说，点到为止：“你明白就好。”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提了。

    杜晚晚这回主动说道：“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每回出现分歧，我都是占下风的。他的心思手段，我远远及不上。”

    郑芷灵抿了抿唇，唤道：“晚晚。”

    杜晚晚浅笑，眉目柔美，“所以，我打算睡完他就跟他疏远。本来我心里存在一些道德障碍，总觉得我这样太渣了一些，不过既然他想睡我、我也想睡他，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郑芷灵不置可否地一笑，过了会儿方开口说：“你想得太简单了。晚晚，我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你好像不相信他会永远爱你？”

    杜晚晚拥有非常相爱的父母，充满爱的原生家庭照理说不会培养出她这般对感情抱以一种随时会烟消云散的不安全感。

    “因为，我不确定我是否会永远喜欢他，不确定我会不会喜欢上别人。”杜晚晚轻轻呼出一口气，“你看，我那时候多喜欢那个化妆舞会上的男生，这才过了多久，我就改喜欢沈斯越了。从小到大，喜欢的明星也是一样，喜欢一段时间就不会再喜欢了。”

    “好了，咱们不聊沉重的话题。”郑芷灵起身，拉着杜晚晚往里边走，笑盈盈道：“快看看我给你做的生日蛋糕，你一定会喜欢。”

    杜晚晚明晚要和沈斯越一道去杜家过生日，因此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