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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鬼妃 柒草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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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鬼妃 柒草 作者:肉书屋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的娘子。”

    “我是问名字。”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突然发现貌似走火入魔的他蛮好相处的,至少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只可惜他的罪孽太深重了,她是断然不会放过他的。

    聂硕曾经不是那么会演戏么?既然如此,那现在,她烈炎也要好好演这一出戏,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聂硕凝眉,“那你叫什么?”

    “柳、如、尘!”她一字一顿,烈炎这个名字,聂硕不配知道“你叫聂硕。”

    “哦。”他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在听,忽而又问“感觉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是么?”

    “嗯哼。”她扬了扬眉眼,很认真的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指腹为婚,所以我是你的娘子,而你也说过,会永远听我的话,不能食言。”

    说完,她还抬高手腕,扬了扬那只栓有绳子的手。

    他一口答应,宠溺的握紧了她的手,俊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那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牵强一笑,不达眼底“那走吧,出去找吃的。”

    两人十指相扣,踩在雨水刷新过的土地上,聂硕脸上一直挂着俊美的笑容,那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他会时不时侧过头深情注视着一旁的女人,然后唇角越扬越深,直到染得天边都出了彩虹,他才善罢甘休。

    不一会儿就上了一条长街,看着街到两旁摆满的小吃,听着包子铺的老板高声叫喊,烈炎皱眉,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可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细心的聂硕发现了她脸上的变化,笑眯眯的问“娘子喜欢吃什么?”

    “我想吃包子……”她舔了舔干涉的唇,随口抱怨着,就看见聂硕指着一旁的包子铺问。

    “是那个么?”

    她眼巴巴的看着那刚出炉的热包子,望眼欲穿的点了点头。

    好香啊,好想吃啊,可是没钱怎么办?

    自己还在心里叨咕,聂硕已经走过去,不客气的拿着包子递给她。

    她当即愣住,忘了去接,包子铺老板已经走过来,指着聂硕怒骂“你小子不给钱想吃霸王餐?”

    聂硕凝眉,猩红的凤眸微微一裂,烈炎见着大事不妙,赶紧夺过他手里的包子塞给老板,笑着赔罪“对、对不起啊老板,他、他脑袋有问题,不知道这个是要给钱的,对不起对不起。”

    “脑子有问题就别带出来,省得给人找麻烦,快滚——”

    无知的老板谩骂连连,聂硕的红眸越来越深,眼底深处随即炸开,还未等烈炎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声怒吼,一把掐住老板的脖子,单手将他举过头顶。

    “啊——那边杀人啦——”不知谁一吼,街上很多人都望过来,各个吓得脸色惨白。

    “聂硕——”烈炎慌张一喝,聂硕却仿佛听不见她说的一般,红眸越来越血腥,眼里裂开的口子越来越深,手抓一使劲,只听‘咯吱’一响,老板口吐鲜血,被聂硕摔下来时,直接丧命,连惨叫都省了。

    从老板手中滑下来的包子直接滚到烈炎脚旁,聂硕红眸裂开的部分收拢,他得意的弯起唇角,重新跑到包子铺拿着两个包子双手递给她“娘子,你吃。”

    ‘啪——’迎来的,却是她无情的巴掌,扇的他个措手不及。烈炎极其失望的看着他那张可恨的俊脸,厉声大骂“你答应过我什么?到现在你还笑得出来,只是一个包子而已,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被她掴歪了头,转过脸时,竟没有那份愤怒,而是略沉红眸,有些委屈。

    “在也不理你了。”冷冷一喝,烈炎气势汹汹的往前走,却被他手中的绳子一把扯住,拉开了他们一米的距离。烈炎气急,想挣脱开,却发现聂硕打的是死结。

    “你别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他追上来,固执的将包子递给她“我只是怕娘子饿。”

    她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带他出来就是个错,他现在很容易就被心魔控制,除她以外外人是根本不能语言过激的,否则,会不得好死。

    “我懒得跟你说。”她愤恨转身,双手抱胸往前走,聂硕紧跟其后,不停道歉,可她就是沉着脸,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急的聂硕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动手了,真的。”

    她将脸别向一边,不去看他,两人僵持不下,可没走多久,就有一大批官兵将他们围住。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我相公,官爷,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带头之人冷冷扫了眼聂硕,看向烈炎时,先是一愣,随即痴痴笑起来,抬手过去“这小娘们儿长得可真不错,美、真美。”

    余音刚落,手还未触及到烈炎的下颚,就被聂硕冷冷握住“拿开你的脏手!”

    领头人一声惨叫,迅速抽回手,横眉怒目“敢打官兵,看来你是活腻了。”

    聂硕冷哼,孤傲的扬高下巴,那些人这才注意到他与众不同的眼睛,那双眼睛寒光射影,充满杀气。

    这张俊脸,与面对烈炎之时截然不同,他对别人可是冷的很。

    “有本事杀了我再说。”扬高浓眉,他的红眸立即裂开,那一瞬间,脑中不断涌现官兵的怒骂,而那些虚拟不切实际的东西逐步扩大,官兵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在他眼中却是指着他的鼻子狠狠的咒骂,他又被心魔控制了。

    “啊——”暴怒一喝,他红眸闪烁,手心聚集一股强大的内力,眼看着地上的尘土缓缓飞了起来。

    “聂硕不要——”烈炎大喝,知道他这种眼神代表什么,灵机之时抓住绳子,虽然知道这种法子根本制不住他,但她还是将绳子紧紧拉住“聂硕,你答应过我的。”

    他答应过她不再杀人,他答应过她会乖乖听话,他不能食言。

    “你要是再敢杀人,我真的不会理你了,我会永远消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这话果然有用,聂硕双手一颤,腥红的凤眸光茫渐收,逐步从失去意识中回神,这才免去了一场腥风血雨。走火入魔之人是受不了任何刺激的,否则他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然后变成行尸走肉的杀人机器。

    刚才的一幕可是吓坏了在场的人,他们惊魂未定,看着聂硕那可怕的样子连退数米,惊恐万分。

    “你、你、你们、你们是妖怪!”那名报官的妇女也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的指着他们。

    闻言,所有官兵也是吓得惊叫连连,才一会儿功夫就哄堂而散。

    “不是,大家听我说,我们不是妖怪,你们、你们回来啊!”看着连个鬼影都不剩的人群,烈炎垂头丧气。她本来打算先找个好心人家里住上一段时间,看来是不可能了,只能回去住破庙,妖怪说辞可能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吧。

    聂硕却不以为然,走过来一把搂住烈炎的腰,邪魅的扬起嘴角“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烈炎无力望天,这祸不就是他闯下的么?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没办法,他们只好到野外打了几只山鸡,回到破庙,燃起了一把火,两个人围坐在火旁烤。

    这一幕让她想起几年前微服私访的情景,那个时候她看不见聂硕的内心,以为他就像表面那样,脾气稍差点,喜欢以自己为中心,可是万万想不到,物是人非,什么都变得没那么单纯了。

    自己还沦陷在回忆里,鼻子前就有了一抹香,定情一看,原来是聂硕烤好了鸡,笑微微的递到她面前。

    烈炎发誓,认识聂硕这么多年,今天是她见过他笑的最开心也是最多的一次,大概这辈子他都没有像这样笑过吧。

    “你为什么那么开心?”

    “当然开心,因为有你陪着我。”他的嘴角扬起那抹满足的笑,绝俊的脸上立刻染了一层柔情,相比他对于别人的冷漠,烈炎更喜欢这样的聂硕,看起来毫无心机,就是个彻头彻尾温柔的男人。

    传言他小时候是个温文儒雅的少年,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趁她不注意,他倏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像是只偷腥的小猫,烈炎转过脸来,发现聂硕已经正儿八经的端坐着,朝着那只鸡一口咬下去,最后,将自己咬过的地方又重新递给她。

    她满脸黑线的看着他咬过的地方,他这是打算?

    走火入魔的人不但性格变了,连情调都变了?以前的聂硕,哪会做这些?

    她囧了,不过为了迎合他,她还是乖乖伸长脖子,刚准备去咬,聂硕猛地抽回手,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聂硕~!”她气急败坏的吼,眉心蹙紧。

    他二话不说,将嘴里叼着的鸡肉递过来,用鼻音示意她吃。

    “我不吃,我要吃你手里的。”她有些懊恼,想去抢,他却将手举高,偏要让她吃自己嘴里的。

    “聂硕,你把肉给我。”烈炎张嘴大吼,谁料他眼疾手快,趁其不备将嘴里叼着的肉直接塞进她嘴里,最后心满意足的挑高浓眉,用眼神宣誓着他得意的胜利。

    烈炎一阵囫囵吞枣将肉咽下去,差点没噎着,“你,咳……你把肉给我!”

    这一次他到听话了,将鸡肉乖乖奉上,烈炎瞪视着他,一把夺过去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她吃得欢,旁边却有双炙热的眼睛深深的注视他,聂硕嘴角高扬,看着她都入了神。好一会儿,那只大手轻轻掠过她的脸颊,将她鬓前的墨发夹到耳后,火光照应在他血红的眸子里,彰显了满目的柔情。

    烈炎一愣,浓密的睫毛怔怔的注视着熊熊的火焰,没有侧头看他,晦暗不明的凤眸里划过一袭暗流,少卿,她侧了侧肩膀,躲过他的大手。

    胸口开始微微的泛疼,烈炎蹙眉,那抹疼又在提醒着她什么,她记得,时刻都记得。

    “你不吃么?”终于,她看向他,发现他只顾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聂硕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其实,他只是想将所有的东西给她留着,因为他发现她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可爱,就像他身边一个爱不释手的宝贝。

    烈炎耸了耸肩,既然他不吃,那她就不客气了。

    一阵狼吞虎咽,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谁让自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只小山鸡很快被她洗劫一空,她还来不及抹嘴,聂硕宽大的袖子就在她嘴上仔细的擦,动作既轻又温柔,好像她就是个容易破碎的陶瓷娃娃。

    她又是一怔,大眼睛照耀在他脸上,她发现聂硕眼里也有个自己,满脸错愕的自己。

    胸口那个地方又起了反应,她瞬间感到一阵窒息,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忙不择路的站起来。

    “那个……我有些热,想出去透透气。”

    她找着借口逃,但多走几步就被绳子扯了一下,才发现他们还被绑着。

    烈炎皱了眉,想说些什么,聂硕浑厚的嗓音温柔的传来“天色这么晚了,还是别到处乱跑。”

    虽然他失去记忆,但说话的口吻还是改不了那命令的口气。

    烈炎一阵懊恼,却猛然发现一只鸽子从外边飞进来,停在她的肩上。

    她一惊,第一个想到慕容歌——飞鸽传书。

    应该是今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妖怪,所以慕容歌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她拿下鸽子,背对着他取下条子,转过脸看向聂硕时,发现他一脸阴沉,刚才的笑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烈炎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可他下一秒的话却如雨淋头。

    “哼,这鸽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的女人都敢抢!”

    他在吃鸽子的醋!

    说着,他走上前,打算将鸽子来个五马分尸,却被烈炎拦住。

    “别,它没有恶意的。”

    “你喜欢上它了?”凤眸一裂,他冷冷道,红眸里满是阴霾。

    她一阵窘迫,这让她如何回答?

    但看着他犀利的双眸,她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一把挽过聂硕的手腕,柔声道“怎么会呢?我最喜欢的只有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一只鸽子呢?我是想将它留下来做我们下一顿的食物,如果你现在把它杀了,那到时候就不新鲜了。”

    烈炎投机取巧的话终于让聂硕放下戒备,稍显腥红的红眸这才变得逐渐稳定。他捡起地上一根较粗的草绳,拴住鸽子的腿,将它倒挂在一旁柱子上,鸽子不停扑扇着翅膀,就是飞不出聂硕的五指山。

    烈炎与他又重新回到原地坐下,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发香,而她也趁着他陶醉于自己时,偷偷掏出了纸条细看。

    ‘山高水长绿幽幽,上源下丘葱茏收,树树木木皆盗匪,林间小路望君留。’

    是慕容歌提笔的一首诗,烈炎细细看了两遍,然后收了这纸条,左右冥思着这句话的意思,可就是没有猜透。

    慕容歌对她还是比较了解,既然能写这首诗,就代表着他有十足的把握她能够看懂,可她现在一头雾水,这……

    ‘树树木木皆盗匪,林间小路望君留……’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慕容歌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他就一定那么肯定这首诗她一定能破解?玄机在哪里呢?

    林间小路,这四处有林间小路么?那个望君留又是什么意思?君是指她么?

    “你一个人在那儿小声的嘀咕什么?”

    头顶传来那抹柔情之声,聂硕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

    这一个动作,却猛地让烈炎想到什么,她瞳光炯亮,立即从聂硕怀里挣脱出来。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慕容歌真是太聪明了,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提示。

    ……

    004这是结局

    章节名:大结局

    她转过脸,怔怔的看着聂硕,笑道“不如我来考你个问题如何?”

    聂硕扬眉,红眸万分诧异,思忖半响却也点了点头“嗯,考吧。”

    “山高水长绿幽幽,上源下丘葱茏收,树树木木皆盗匪,林间小路望君留。”她将慕容歌的诗原封不动的告诉他,这就是慕容歌的提示,聂硕向来聪慧,这诗她破解不了,但他一定知道,不然慕容歌也不会如此放心大胆的将诗作给她。

    烈炎一脱口,聂硕就笑了,嘴角孤傲的扬着“这算是你给的暗号?”

    “嗯哼,既然你猜到是暗号,那告诉我答案是什么。”她面不改色,演的惟妙惟肖。

    聂树道“每一句诗的开头,对么?”

    每一句诗的开头?‘山上树林’,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是山上树林的意思,那这么说,慕容歌现在就在他们打野鸡的那个山上?

    心头一喜,她瞳光炯亮,“算你答对了。”

    “那你该给我什么奖励?”他就像个不满足的大男孩,左唇一牵,坏笑而来。

    烈炎瞳光当即晦暗,看着聂硕那张毫无察觉的俊脸,她嘴角的笑逐步减弱。藏匿在凤袖里的粉拳已经悄然握紧。

    聂硕,我一定要为你手中的亡魂报仇,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就在她暗自发誓的时候,聂硕的唇已经霸道的凑近,贪婪的吸允着她嘴里的芳香。烈炎不反抗,也不回应,任由着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噩梦醒来的那一天,就是她烈炎崭新生活的另一个开始。

    熊熊燃烧的焰火照耀在两个人身上,寺庙一片春色,烈炎低喘连连,长锐的指甲狠狠陷入聂硕的后背,那双幽深墨黑的瞳孔寒凉狠绝,过了今晚,明天就是他聂硕的死期!

    她似乎听到小婉清脆如铃的笑,似乎看见聂城天真灿烂的脸,又好似听到郭太后的哭啼。脑子里倏地又掩映着那些黎民百姓惨绝人寰的哭喊。从聂王到灭皇再到恶魔,从城门悬尸到客栈恶战再到走火入魔,死在他聂硕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为了他的权势天下,他不顾他人生死,残害百姓,没有人性。

    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是个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但作为君子,凡事应该取之有道,他的计中计,谋中谋,阴谋阳谋太多太多,宁变小人不做君子,这样的人对谁来说都是可怕的,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他一手造成,怨不得任何人!

    绝望的合上凤眸,烈炎掩去瞳孔里的一切神色,她的目的也很明确,她要的,是聂硕的命。

    有人说,女人温柔的背后就是毒药,她们总喜欢带着假面具,杀人于无形,或许现在的烈炎,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就算再美的彩虹总有消失的时候,在柔情的风花雪月,也有停止的时候。

    当他从疲惫中醒来的时候,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闹,外边天色一阵荀白,这将是个不寻常的清晨。满足的侧过头,他凤眸里染过的笑在那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旁的女人不见了。

    他焦急的翻身而起,胡乱套上自己的衣服,将破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瞧不见烈炎的踪影。

    他开始慌了,整个人像失去理智般狂躁,平静的红眸荡起一波又一波精光,他突然变得失心疯,一面吼着,一面不停摇晃着撑着寺庙的支柱,那一记的地动山摇,房梁上的草不停滑落,可他却不打算停,哀嚎的吼着,双手的力道越来越大,一阵轰响,寺庙整个坍塌,无数的草屡砸在他头上,他瞳孔深处的大红色忽明忽暗,烈炎消失,他的心魔又开始作祟。

    “啊——”嘴里只顾发出暴躁的怒吼,他踉跄的看着周围的狼藉,想从那凌厉的凤眸里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无论如何就是看不见,越是看不见,他变得更加狂躁,像是只丢失主人的宠物,哀嚎着发了疯的找寻。

    他是在担心她会有事么?还是在担心她会永远的丢下自己?或者,两样都有?

    她去了哪里?她究竟去了哪里?失去理智的他,已经变得异常暴躁,血红的颜色越来越深,深到他除了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连嗓子也被控制,所有想说的话,幻化出来的都是‘啊’。

    他想叫‘娘子’,想拼命的唤她,可是那一声声如小兽‘啊啊’的哀嚎,却源源不断从喉咙深处传来,深入他每一寸肌肤。

    没有人发觉他此时的慌乱,没有人看见他的无助,甚至于——绝望。

    拖着脚下的草,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所到之处都能听见他绝望的哀嚎,他是在唤她,在拼命的唤她,她能听见吗?

    街道,那样繁华,四周围绕着川流不息的人。他如一个发了疯的人,只要看见一个背影与她相似的女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啊啊啊’的叫,满目期待的扳过女人的胳膊,当听到女人惊恐的尖叫,看着那陌生的面孔,他嘴里的叫声会异常升高,凄厉的叫声染得天都白了。

    他被当做一个色疯子,百姓们拿着棍棒撵出来,鸡蛋、菜叶、石头、棍子冲他铺天盖地的敲来,他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身子已经很脏了,还是不停的想要在人群中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哀嚎着嘶吼着,一遍遍的找寻,一遍遍的唤她,他相信她能听见,他相信她一定能听见!

    “快打这个疯子啊,快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聂硕的衣服都被打破了,满身是伤,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为了一个女人,他由那个高高在上的皇跌入谷底,为了一个女人,他甘愿放下一切身段,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本可以坐拥天下,他本可以三千美人在怀,他本可以美酒荣华一生。

    入世三十多载,他以冷漠孤傲、无心无情自居,一闻‘聂硕’之名,世人惶恐,满目惊慌。他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可雄霸天下目中无人,他可让人生就生,叫人死就死。

    如今,他不是满腹城府的聂硕,他不是灭绝人性的聂硕,他也不是丧心病狂的聂硕。他……只是一个与妻子走失,惊慌失措的男子。

    或许他的爱太绝,太狠,可爱了便是爱了,不顾一切。他对别人狠,同时也可以对自己狠!

    皇位,他不要了;天下,他也不要了;那能不能,将他的娘子还给他?

    他愿用整个世界,换她一个!

    “啊——”一声暴吼,他红眸燃烧着轰轰烈火,四方之人被内力震飞,他顶着那一身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站起来,像是个惊慌失措的小孩,撞翻了路边摊,踩碎了飞溅出来的鱼,跌跌撞撞往着一处跑,哀哀的叫,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

    “不如我来考你个问题如何?”

    “嗯,考吧。”

    “山高水长绿幽幽,上源下丘葱茏收,树树木木皆盗匪,林间小路望君留。”

    “这算是你给的暗号?”

    “嗯哼,既然你猜到是暗号,那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每一句诗的开头,对么?”

    “算你答对了。”

    山上树林,山上树林,难道她在山上树林?

    脑中的片段齐聚,他仿佛看到希望,腥红的凤眸晦暗不明,他飞身而去,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

    山上树林,四周站满了吴国的侍卫,他们个个面无表情,握着长矛冷冷屹立在原地。而烈炎,满嘴的血,瘦小的身子被绑在那棵高树上,因为疼痛,额头布满密汗,她的脚下放了一堆干柴,慕容歌冷冷的看着她,手里握着那只火把,另一只手抱着一个酒坛。

    很明显,烈炎的脸被人狠狠扇过巴掌,两边脸颊已经浮肿了。

    聂硕飞身前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烈炎被伤分毫他都受不了,更何况还遭受如此待遇?

    “啊——”一声凄厉的吼,他修长的墨发在空中张牙舞爪的飞舞,整个人就如同受了莫大的刺激。

    听到声音,烈炎瞳光一闪,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脸立刻有了精神,看到聂硕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布满了泪,声音嘶哑“硕……硕救我,他们要杀了我,救我,我好痛啊……”

    她满眼的哀伤与恐惧,每一滴泪都深入他的眼里、心里。他的瞳孔大瞪,火光在他眼里不停闪烁,嘴里凄惨的叫惊飞了枝头的麻雀,聂硕咆哮着,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慕容歌双瞳一裂,“拿下他!”

    “啊……”嘶吼着,他一把拧掉了侍卫的脖子,墨发狂肆的飞,聂硕的眼中只有烈炎,他什么都顾不上,将伤害她的人捏的粉碎,听着侍卫的白骨‘咯吱’断裂,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没人能够拦住他。

    “啊——”

    “硕,救我,我好痛,我好痛啊——”

    烈炎的哭喊在耳旁,越是如此,他受到的刺激越是大,嘴里的凄厉越来越大,越来越长,如一头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去世的小兽,那种哀嚎、绝怒演变成无数的惨叫从他嘴里发出来,红眸涣散,毫无光泽,强烈的杀气从他周遭聚集。

    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没有人!

    地上很快就尸横遍野,仔细一看,无一人保存完尸,血迹斑斑的场面着实核人。这一切的惨状都说明了他的暴躁与愤怒,他在咆哮,他在警告。

    “啊啊啊……”他在对着她说话,那深壑的红眸满是心疼,心疼她脸上的伤,心疼她眼里的泪,可那无数的心疼却再也从他嘴里发不出字,有的只是那凄厉的叫喊。

    他知道她能够听见他的呼唤。

    他的功力太强,侍卫别说伤他,就算靠近也根本不可能,刚才要不是他太心急找寻烈炎,又岂会被那群百姓伤着?

    失去她,让他方寸大乱。

    死伤无数,聂硕却像是一头杀不死的魔,侍卫开始怕了,举着长矛慢慢后退,各个脸上照耀着惶恐。

    可伤害烈炎之人,他又岂会放过?

    “啊——”一声仰天长啸,聂硕周遭爆破,成片的侍卫口吐鲜血倒地,他的发丝乱的更加肆无忌惮的飞,仿佛要脱离了他的头。

    猛地,他与慕容歌之间所有的屏障都消失,那一层层守卫慕容歌的侍卫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这就是激怒他聂硕的下场!

    “公子,您要小心啊!”慕容歌还身负着伤,身后的音宁惊慌失措的叮嘱。这个世界,怕是没有人能够制止得了聂硕了,他就是只困不住的魔。

    聂硕的脚步在逐渐逼近,一步一步,每走一步,红眸就变得异常冷漠,寒光四射,杀气横流,只怕是下一秒,他就要将慕容歌碎尸万段。

    “别过来,在过来我就烧死她!”冷冷一喝,他将手里的酒瓶一把杂碎在烈炎脚下,熊熊的火把就朝着那些枯木支去。

    聂硕双眸一膛,立刻驻足,紧锁着慕容歌手里的火把,害怕他会真的下手。

    “硕,救我——他是坏人——他要杀我——硕——”

    烈炎不停哭喊,身子不停在树上挣扎,样子痛苦不堪。

    她的痛苦牵动了聂硕的情绪,他一面看着烈炎,一面看着那股火把,嘴里发出凄厉又无助的叫,整个人僵在原地,哀哀的唤她,一见火把快要靠近树枝,他撕裂的吼,恨不得被绑着的是自己。

    “不准过来,只要你敢乱动,我立刻点火!”慕容歌瞪视着他,聂硕只顾凄吼,不敢靠近,他从没这样怕过。

    见聂硕果真听话,慕容歌朝音宁使了一记眼色,音宁听命上前,一把接过火把,继续威胁。

    “聂硕,你想她死,还是你死?”音宁冷冷一喝,当着聂硕的面猛地将火把凑近。

    “啊——啊——”他吓得大吼,想跑上来制止,却被慕容歌一把指了脚,示意他越矩了。

    聂硕连连退后,慕容歌居高临下的瞪视他,又道“告诉我,你死还是她死?”

    “啊——啊——”他说不出话,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那样凄惨,只是双手不停敲打着自己的胸,就像只绝望的猩猩。

    慕容歌冷哼,一脸决绝,挑了凤眉“那你接我十掌,十掌过后,我放她下来。”

    聂硕深深的睨视着满眼泪痕的烈炎,她咬着唇,不停唤着他,哀求他救她,告诉他她好痛。可她痛,他更痛。

    几乎是不做犹豫,聂硕疯狂点头,别说十掌,就算一百掌他都愿意,可以慕容歌的功力,即便他身上有伤,十掌,足够要了他聂硕半条命。

    嘴角一扬,慕容歌孤傲喝道,“聂硕,受死吧——”

    倏地,他飞身而起,在空中连拍聂硕胸脯九掌,聂硕口吐鲜血,连连后退,却仍旧握紧双拳,强硬受着他的内力,不还手,不叫喊,硬生生挨了那些拳。

    最后一掌,他使出全身力气,从远处扑来,在空中翻了无数空心跟头,双脚绝狠的踢在他胸脯上。

    “啊——”一声巨吼,聂硕抛出十米之远,整个人重重趴在地上,嘴里鲜血喷洒而出。

    慕容歌武功高强,常人一掌都受不住,而他连受十掌,筋脉俱断,身子如受火刑般绞痛。

    他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尝试了好几次才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那心疼的一眼,却是望向烈炎的,他顾不上自己满口的血,顾不上自己几乎散架的身体,只是那样深情的注视她,血红的凤眸硬生生就变成黑色,他的功力当即减弱十倍。

    “噗——”烈炎张口一喷,慕容歌一声大喝。

    “阿尘——”

    他长袖一挥,烈炎身上的绳子断裂,笔直的落入他怀里,慕容歌焦急的叫喊“阿尘,你没事吧?阿尘——”

    烈炎蹙紧双眉,忍住那心口的剧痛,颤抖着双手握住慕容歌的衣领,嘶哑道“杀……杀……杀了他……快……杀了他……杀……”“阿尘——”慕容歌眼里注满了泪,看着烈炎痛苦不堪的脸,他倔强的摇了摇头。他下不了手,杀了聂硕就等于杀了她,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原来一切,都是她与慕容歌协商好的戏!

    “你就……那么……恨我……”他每说出一个字,嘴里都要涌出一抹血。深邃的黑眸里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喷涌而出,流入口里的时候,竟比嘴里的鲜血还要苦,还要痛。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与她早已回不到过去,他与她早已不可能。是他带给了她无尽的痛苦,利用她,欺骗她,伤害她,夜非离说的对,慕容歌说的对,他聂硕早就失去了爱烈炎的资格。

    看清这个事实,竟比对他千刀万剐还要痛苦。

    “啊——”他使劲全身的力气,跪在那里,冲着天空绝望的怒吼,脖子上满是的红筋,身上剧烈的痛,可他什么也不顾,眼泪顺势流进胸膛。

    她的恨,她的怨,让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可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不就是他自己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他自己,是他自己!

    雨,一滴、两滴、三滴,然后是一片倾盆,掺和着他脸上的泪,流入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睑。冷,刺骨的冷,身体冷,心更冷。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爱不仅仅是占有。爱她,就该让她幸福,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爱她,就该以她的快乐为快乐。

    多年后的这场棋局,他承认自己输给了慕容歌,他承认自己的城府没有慕容歌的深。因为他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让慕容歌坐享其成,因为未卜先知的他早就知道,这个天下本来就是他的,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结局。

    这是聂硕一手为自己挖至的坟,而聪明之人就会冷眼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跳进去,他慕容歌就是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主上——”

    这一幕震惊了急速赶来的雪漫,在她记忆里,主上一直高不可攀,没有任何人能伤他分毫,可如今,他满身是血与污秽,瞳孔涣散,一脸的痛苦与绝望。

    这样的主上让她好害怕,她跪在地上,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猛地,她紧紧抱住他颤抖的身子,“还有雪漫陪着您,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雪漫陪着您啊!”

    聂硕缓缓抬睫,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深情的注视烈炎,他只是想将这张再也不属于自己的脸记一辈子,或许几十年过去后,当他们都白发苍苍,老天会可怜他,让他再见她一面,那个时候,聂硕只希望,自己能够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她来,她记不记得他不要紧,他会记得她,永生永世!

    这次,是真的都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主上,我们回家,雪漫陪您回家。”她小心翼翼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聂硕的嘴角却淌出了凄美的笑。

    家,他还有家么?他的家,早就被他给亲手毁了……

    为了烈炎的生死,慕容歌还是选择放过,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聂硕已经不再无坚不摧。

    静静的看着那抹逐渐远处的背影,他的凤眸沉了。

    音宁为他们撑着伞,慕容歌收回双眸,细细看着烈炎泪流满面的脸。

    “为了我,你宁可放弃为父母报仇的好机会么?”

    他只是淡淡的笑着,“我已经没有了父母,不能再没有阿尘。”

    她牵着唇角,苍白的脸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她还能在相信一次爱情么?

    抱着她,慕容歌走着聂硕的反方向,一个朝北,一个向南,这两条回家的路,将永不再平衡。

    而聂硕的家,又在哪里呢?

    吴国四年六月,聂硕被废,慕容歌合并天下,一统分散的国土,成为一代帝皇,登基大典宏伟壮阔,他大赦天下,百姓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的迎接新一代帝王。

    他改革朝政,为百姓平分良田,减免三年粮税,废除极刑,重整法规。并且取消了三年一届的选秀,空出后宫,只为等那一人心。

    御书房:

    慕容歌一身明黄龙袍,优雅的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堂下被封为神医的音宁,他缓缓道,“又过去一个多月,藏情花的解药,还是没有进展么?”

    音宁微愣,凤眸霞光万丈,抿紧朱唇,含词未吐。

    “嗯?”凤眉一凝,他音调往上一抬,不怒自威。

    音宁面色一沉,支支吾吾,一脸为难。思忖稍许,她抬睫,偷偷扫视慕容歌两眼,朱唇咬得愈发的紧了。

    而慕容歌,还耐着性子等待她的下文。

    “有倒是有,不过……”半响,她终于开了金口。

    闻言,慕容歌黑瞳炯亮,身子立即僵直,难掩俊脸上的激动“那还不快说。”

    音宁稍显迟疑,凤眉蹙紧,青葱五指被她握的都泛白了。不是她不愿说,只是这个法子太……

    “皇上,您在给音宁一些时间,音宁一定找到更好的法子。”

    “一些时间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他凤眸有些薄怒,他已经耗光了所有的耐心,不能再等了。

    “这……”音宁一脸为难,说实话,她心里也没有底。她可是花了两年多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方法的,如果还有下一个对策,不一定比这个法子更好。

    “快点告诉朕,你找到的方法是什么。”他冷冷一喝,只有在面对烈炎的问题时,他才会显得如此狂躁,平日里,他可是淡然如水得很。

    “我……”“不好了不好了——”音宁正欲要说,小满提着裙角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见坐上的男子,她猛地跪地,急忙道“皇上,柳姑娘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呐。”

    慕容歌一惊,立即站起来,眉心一蹙,风也似的冲出门外,音宁紧跟其后。

    他进入烈炎的住处时,音宁抢在前头为床上昏迷不醒的烈炎把了脉。

    见她瞳光巨震,慕容歌一脸焦急,迫不及待的问“阿尘怎么样了?”

    音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两眼,好半会儿才幽幽开口,“公子,柳姑娘她……怀孕了!”

    慕容歌身子一僵,看着安详的睡在床上的女人,黑瞳晦暗不明,长睫垂落,他的声音清淡了不少“知道了。”

    一定是一个多月前她被聂硕掳走时发生的事,该死的,他为什么没有早些去救她?

    小满也是惊讶的捂住双唇,柳姑娘一向与皇上相敬如宾,而皇上也没有乘人之危,这么说,这个孩子是……

    “皇上,现在该怎么做?”音宁试探性的问。

    他淡淡道,“命太医院的人给阿尘配些安胎药,此事朕会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说的,阿尘的孩子,朕会好好抚养,若是女儿封为公主,若是男儿,封为太子,日后立储。”

    “皇上,这是聂硕的孩子!”音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是要让聂硕的儿子将来继承皇位么?

    他轻轻哼笑,满眼复杂“这个天下本就该属于这孩子。”

    “可是皇上,若是您真要立储,等日后册封了柳姑娘,你们会有无数的孩子,还怕找不出太子么?”这个孩子,与她家公子没有半点血缘,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怎能就这样拱手送人?

    他的凤眸高深莫测,看不出对这皇位的半点留恋。他本就无心过问江山,若不是这场浩劫乃上天注定,他会带着阿尘远走高飞,不问世事。

    “朕现在只想知道,藏情花的解药如何去除?”

    他望深了她,这种眼神怕是在告诉音宁,今日,她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皇上……”

    ……

    当烈炎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晚上。小满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来,激动的笑着“柳姑娘您醒了?奴婢早就准备了晚膳,您醒来就可以吃了。”

    说着,她出了门,命太监去厨房传膳。

    “今日特地为您炖了鸡汤,皇上吩咐过,柳姑娘一定要喝下。”

    烈炎揉了揉有些晕迷的太阳|岤,淡淡的问“我怎么会晕倒?音宁来过了么?”

    “音宁神医来过了,说柳姑娘只是疲劳过度。”小满笑着,将烈炎扶起来细心梳洗,慕容歌有刻意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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