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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扇遮妆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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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扇遮妆 作者:肉书屋

    不会走错路。茹暮心领神会的一笑,笑容里有她的明了。罢了,与那样的人计较那样一个蠢问题,无非是在浪费时间。可她在王府又是干什么?也不过是在耗时间。

    寒冬,凛冽的风吹打在脸上,换来如刀割一般的痛,真真切切的痛令她清醒,清醒的告诉她,现在住的,身上穿的都是茹希的。可自己所承受的罪,换作茹希会不会一样的承受呢?她确实确定不了。

    十九在茹暮身后跟着,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清瘦的背影令人心疼不已。明明是一个美人,却被阁主毁了容,明明是别人心头的宝儿,却要替嫁到王府里活受罪。王爷还真狠心,怎么可以下得去手?!想起昨日见到茹暮身中寒毒的情景,还会心痛,会难受。那张结着薄霜的脸,挂满了血迹,明明已经愈合的伤,不知为何全都绽裂开来。眼下,脸颊又肿了起来,好端端的一张脸,真的就要毁了。“小姐,你的脸要不要去请大夫?”

    “嗯?”茹暮摇了摇头,“这张脸就这样吧,毁了更好。”或许,毁了脸的茹暮才能同完美无暇的茹希区分开来。于她来说,自己始终是登不上台面的家常小菜,而茹希永远都是玉盘中的可口珍馐。茹希,你还活着吗?

    走回去时,房间里的陈设已经变了模样,大红绸缎摘了,红烛残油没了,焕然一新的屋子找不到新婚的气息。临桌坐了下来,口中有些干涩,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王府的水就比百姓家的水金贵吗?”

    十九不知该怎么样回答,只是默默的听着。

    房门再一次的被打开,佘太君拄着龙头手杖走了进来,慈祥的脸阴沉着,周身扬着一片灰蒙蒙的尘埃,唯有她手中的银质手杖,在灰黑的颜色中喧宾夺主的成为了亮点。

    茹暮察觉到异样,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为太君行礼,“奶奶……”这是怎么了?才不过吃晚饭回来,怎么会跑过来?

    “跪下!”佘太君一脸凛然,“这就是韩左相调教出来的好女儿?”

    不,当然不是,我与他没有一点关系。茹暮在心里回答,不知缘由的望向太君,“奶奶的话,孙媳听不懂……”

    佘太君从衣袖中掏出一方洁净的丝帕丢了出去,白色的丝帕好似飘一般的落入了茹暮的怀中,“你自己看看!”

    茹暮拿着丝帕看了半天,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奶奶,这丝帕跟孙媳有关系?”

    “这是你床上的帕子!”佘太君指着里面的床,举起的胳膊有些颤动,应该是被气的不轻,“难怪廷儿一早就打了你!这等不贞的女人,广义王府不要!”

    给读者的话:

    8更,惨了,编辑下班了,祈祷能通过……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7

    更新时间:201079 9:11:31字数:1065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7)

    不贞?白色的帕子?茹暮把目光从丝帕上收回,“奶奶,您要孙媳跪着,孙媳跪下便是。”说着,跪了下去,“可这方丝帕若是有什么血迹,才是真的不贞。”

    “是啊,老太君,如果真的有血迹,才是不贞。”十九也跪到了茹暮身边,“王爷昨夜并未在这里留宿。”

    “此话当真?”佘太君疑惑着,看着茹暮依旧肿着的脸,继续发问,“那早上廷儿为何打你?”

    茹暮如实回答,“因为孙媳把嫁衣烧了。”

    “烧了?”佘太君似在自语,她扶起跪在地上的茹暮,方才的怒意消散了大半,“茹希,难为你了,廷儿就是这样不懂事,你也不需要跟他置气,你受的委屈,奶奶定会为你讨回个说法的,告诉我,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茹暮垂下眼帘,搪塞着:“奶奶,你还是别问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昨夜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儿,要从哪一件说起呢?说魏廷微醉的挑起盖头,大怒的吼走了喜娘?说魏廷对她脸上的伤很感兴趣,狠狠的把已经愈合的它们扯开?说如俏醉酒闯进喜房,然后对魏廷吐着苦水?说他们两个情意绵绵,完全无视别人的存在?说如俏哭哭啼啼的勾搭走了魏廷的心?说他们两个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说她身中寒毒,冉驭出现为自己疗伤?说自己倒在雪地,口吐鲜血?说她在灶房泡了一宿的澡?

    佘太君拉起茹暮的手,把自己布满褶皱的老手附了上去,“孩子,你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刚刚是奶奶一时脑热,没有调查清楚就跑来与你兴师问罪,希望你别怪罪奶奶。”

    “奶奶是太爱王爷了,孙媳心里明白,也能体谅的。”茹暮轻轻的摇了摇头,“奶奶,也怪孙媳太不懂事了,与王爷置气,把嫁衣烧了,所以才惹来这无端的误会。”

    “孙媳,我知道你委屈,你好生休息吧。”没头脑的胡乱发泄一通的佘太君觉得有些尴尬,寒暄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茹暮也不挽留,福下身子,“孙媳送过奶奶。”见佘太君由丫鬟的陪伴下离开了,才对跪在地上的十九说,“你也起来吧。”

    十九站起身子,扶住茹暮,“小姐,你说老太君会不会为你讨回公道呢?”

    “会吧。”茹暮风轻云淡的说,查出谁把王爷勾搭走了并不难,何况如俏并不得太君的喜欢,只怕这一次,如俏应该是会成为某种试探的替罪羊了。试探,没错,是试探。一个稳重的老太君怎么会无端凭着一块丝帕就亲自跑过来大动肝火呢?就算要来,也是要下人过来通传。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这个新娶过来的儿媳听不听话,会不会在某一天受了委屈后跑回娘家?韩茹希的娘家,并非我的,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了茹希,也该在适当的时候多回去走动走动了,看看王府与韩相府有何牵连。

    给读者的话:

    9更,亲们,传晚了,审核编辑下班了,不知道能不能通过……tot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8

    更新时间:201079 18:15:01字数:1017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8)

    想来是吃的太饱的缘故,一丝乏意涌了上来,揉了揉泛痛的太阳|岤,对着十九挥了挥手,自行躺到了床上。放下了警觉,一闭眼便睡了过去。本以为能睡个安稳,谁曾想才睡了一个时辰,就被脚步声吵醒。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想稍稍的暂时的放一下,看来是很难。

    门外传来魏廷的声音,“林太医,你先在外面等下,我去屋内看看方便不方便。”

    茹暮从床上坐起身子,因为没睡饱的缘故,眼皮发沉,沉到只能勉强睁开眼,头脑里是一片混沌,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觉得如何?”大门被推开了,人未到,声先至。魏廷径自向着她走来,坐到了床上,看着茹暮的脸,双眉之间的沟壑淡了一些,却依然保持着紧拧着的状态,“娘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为你请来了宫中最好的太医,你别再拒绝治病了。”

    “什么?”茹暮被弄糊涂了,眼前这般温和的男人,与她所熟悉的魏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怎么会无端变成这样?他又想做什么?尚未能理清楚头绪,就看见魏廷把手伸了过来,贴到她的脸颊上,怜惜着轻轻抚摸着。“你干什么啊?拿开你的脏手!”讨厌与他有任何的接触,果断的把脸别到了一边。

    “娘子,我知道你还生气,但你的脸不能耽误了。”魏廷一脸诚恳的说,然后转首,对着门外喊道,“林太医,进来吧。”

    应声,一个挎着药箱的老者走了进来,还未站稳脚跟,就当起了说客,“王妃,你看王爷对你多好啊,你嫁给王爷,没有嫁错。你把自己的脸毁了,又是何苦呢?”苦口婆心,拿出长者的口吻劝慰着。

    已经听出了一些眉目,茹暮看着魏廷,哭笑不得。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也没有白来的好心。这个是称她为娘子的人,还真是虚伪。

    林太医认真的看着茹暮脸上的伤,少顷,才道:“王妃,你也真下得去手,这张美丽的脸,说毁就毁了。”说罢,一个劲的摇头,对着魏廷道,“王爷,我也只能尽力了,至于王妃这张脸能不能完全好,就不知道了,毕竟伤的太深。”

    “林太医,你可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一定要想办法,医治好我娘子的脸。”魏廷失落的神情中还有一份不容忽略的希冀,他期许的看着林太医,“一定要尽全力。”

    “王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林太医走到桌子前,写了一副药方,道,“这药是外敷的,每日三次,每次半个时辰。我再去为王妃调制一些其他去,希望能叫王妃的容貌恢复如初。”

    “那就有劳太医了。”魏廷对林太医微微施礼,感激的话语中夹杂着祈求,“一切都要劳你费神了。”

    “不敢,不敢,王爷,我先告退了。”林太医对着魏廷躬了躬身子,背起药箱,离开了。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9

    更新时间:2010710 11:14:13字数:1111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9)

    魏廷拿起桌子上的药方,递给十九,嘱咐道:“去,照着这药方为王妃抓药。”

    十九接过药方,看了看魏廷,又看了看床上的茹暮,踟蹰着,没有移开半步,生怕这一走,回来时看见的又是一个流血不止的人。

    “去呀,愣着做什么?”魏廷提高语气,看样子是要把十九支开才算安心。

    “是。”推脱不掉,十九只得听令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剩下了魏廷和茹暮两个人,气氛有些怪异。

    茹暮不着急下床,悠然的继续坐着,抬出手,放肆的拍了起来,“王爷,真是好演技。”

    魏廷转过身子,没有怒意的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娘子,怎么不称我为夫君了?”

    “夫君?那你可有把我当做娘子?早上那一巴掌不是最好的证明吗?”茹暮不愿意去看魏廷,但不想在此刻露怯,仰着头直视着他。“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当着外人的面对我好了。”

    魏廷邪魅一笑,负手而立,“那一巴掌能证明什么?你是我魏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娶回来的王妃,你们韩家也是风风光光把你嫁过来的,嫁过来了就是我魏廷的人,我怎能不对你好呢?”

    “王爷的好,臣妾承受不起。你若想演戏,臣妾怕是很难帮你演下去。”茹暮顿了顿,一双美目闪动着灵韵光泽,“臣妾非戏子出身,说不定哪天就会演砸了。”困意已经全无,神智分外清醒,月歌要她嫁进来,但没有规定要她顺从魏廷。魏廷对她不仁在先,她又何必去做那个软柿子?

    “那我们就试试看喽,韩相府的千金就一定比戏子高贵吗?”魏廷把两种地位悬殊的人放在一起,摆明了有意羞辱。“戏子能演千金大小姐,可大小姐未必能演的了戏子,依本王看,反倒是戏子更胜一筹。”

    “王爷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把这种道理推而广之,戏子能演的了王爷,可王爷未必能演的了戏子,这番比较之后,看来王爷当真不如戏子喽。”茹暮反唇相讥,不想礼让半分。“王爷,臣妾这样说,对不对?”

    “对,说的没错。”魏廷眯着眼睛,看着茹暮,“一个是不如戏子的千金小姐,嫁给了一个不如戏子的王爷,名正言顺的当了王妃,真不晓得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让臣妾猜猜看,那个不如戏子的王爷左拥右抱,逍遥快活的当着逍遥王,那个不如戏子的王妃为王爷充门面,安然的当着广义王妃。”茹暮睁大了眼睛盯着魏廷,似乎是在说,这是我们两个最好的相处方式,你最好同意。

    魏廷捏住茹暮的下巴,“王妃说的对,我们就是要按照这样的方式生活,你放心,我也会叫你很‘安然’的。”

    “那臣妾就先谢过王爷了。”一边说,一边挥去魏廷的手,看着魏廷有离开的意思,开口道,“王爷既然准备离开,臣妾就恕不远送了。”

    “怎么?你想要本王留下?”魏廷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想!”茹暮直截了当的回答着。

    “哼!我们来日方长!”魏廷的脸色有些不一样了,瞥了一眼茹暮,便甩袖离开了。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0

    更新时间:2010710 11:14:06字数:1086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0)

    这一番对峙,茹暮小胜一筹,但并没有感受到胜利的喜悦。无力的依靠着墙壁,闭起眼,神智保持清醒着。

    “我们来日方长。”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这一句话,寥寥的几个字里,有挑衅与危险的味道。多年的杀手生涯,已叫她的感觉变得异常敏锐,魏廷被她气的不轻,话语中有他气愤的痕迹,也有警告。茹暮凝神,认真分析着:从他大费周章的请来林太医这件事上,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善于蒙蔽外人眼睛的人,说得直白些,就是一个虚伪的人。如果他想要我帮他做门面,在外人面前,定然会处处忍让我,可没有了外人,又会做什么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手摸着脸颊,发觉已经消肿了。可上面的伤痕还在,凹凸不平的可怖伤口诚实的记录着月歌以及魏廷犯罪的证据。“这张脸真毁了,又能怎样?”

    十九从门外走了进来,动作很急,快步走到茹暮身边,由上到下的彻彻底底的打量着,“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茹暮淡淡的说着,甩开了十九的手,同时也甩开了十九的关心。所谓主仆,不过为了更好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双手被甩开,十九愣了片刻,才讪讪的把手缩了回去,关心不减的问:“小姐,真的没有事吗?有受伤吗?”

    “伤了如何?没伤又如何?刀口舔血的日子,伤伤碰碰早已是家常便饭,就算受伤了,也不用大惊小怪。”于十九,茹暮不想和她靠的太近,暴露的越多,就越危险,何况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月歌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孩子还处于危险之中。“药配好了?”

    “还没……”十九不愿意说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交给茹暮,“这个给你。”

    “是什么?还是寒毒吗?或者是其他更为高明的毒药?”茹暮冷语问道,眸子中的寒意好像是从冬日的结冰湖面冒出来的一般。

    十九被茹暮的眼神吓了一跳,转瞬则是揪心般的痛,“在王府,你是王妃,可只有十九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于未知的一切,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是,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但我宁可孤军奋战,也不会要你。茹暮心如铁石,不愿与十九谈论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道:“这瓶药是做什么的?”

    十九微微垂下眼帘,遮挡住里面的点点泪光,“这个是少主给你的,说用了以后,不会留下疤痕。”

    “冉驭?他在哪里?为什么不来?”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茹暮紧紧攥住了药瓶,“他为什么没有来亲自交给我?是不是他受伤了?”

    “不是,少主很好。”十九摇了摇头,“少主说,他没有脸来见你。”

    “什么意思?”

    “十九不知,少主的意思,十九不便妄自揣测。小姐,你休息吧。”抿住嘴,忍着泪,一个转身,把无奈都写在了背影中,十九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瞬,才敢叫眼泪流出。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1

    更新时间:2010710 20:17:04字数:1068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1)

    听见两扇木门被十九关上,因相互碰撞而发出沉闷的声响后,茹暮无力的向后一靠,将自己的后背与墙壁完全的贴合,再无半分睡意。仿佛心中亦有两扇木门被这样的关上了,关住了光亮招进来的唯一通道,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黑漆漆的,看不清路,甚至是看不清身处何方。

    冉驭没有事,那就是说茹希有事了?难道影姬连佐刹门的少主都能杀吗?为什么不可以在看见冉驭出现后收手呢?于心里,她是渴望亲人的,她幻想有一天,她与茹希能摈弃一切不愉快的回忆,做一对好姐妹。可是,这样一个简单且美好的憧憬,在方才被无情的打碎了。

    双手抓住厚实的棉被,纤瘦的手上能清楚的看见骨头的痕迹。身子不听话的颤抖,是因为伤心,更是因为仇恨。她不懂为何月歌会对茹希痛下杀手,就像不懂月歌为何会对那些小孩子说谎一样。

    双目如同被夺去璀璨的星,渐渐灰暗,口中幽幽的轻喃:“有一座大房子,里面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你可愿意生活在里面?”抬眼看看周围的一切,惨然的挤出一道微笑,是兑现了,可兑现的代价是要茹希去死!已经死了一个小榕了,然后紧随其后的是茹希,到现在为止,死亡可不可以就此结束?如果不可以,那么还要死多少人?

    谎言,那个从五岁起就闯入她生活的谎言,叫她失去了太多。无奈的垂下头,眼前是一片荒芜,找不到出去的路,甚至是不清楚月歌究竟想干什么。对于未知的一切,是恐惧,更是恐慌,恐慌到想要逃,可是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闭上眼,试图与外界隔离,恨不得此刻仍然是在梦境中。想睡,迫切的想睡,可意识分外清醒。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睡去,一切都是一场错乱的梦,一定要睡去。

    不知说了多少遍,只觉得一颗清明的心渐渐的被麻痹,又渐渐的变得混沌,仿若天地初开,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真的是一片漆黑。一时间的茫然失措,稍后便是沉淀后的冷静。无声的走到窗户前,推开,寒风扑面而来,

    黑幕之上,星辰寥寥,一轮朗月散发着幽怨的光芒,真真切切却又触摸不到。谁懂它的心伤?谁解它的无奈?

    片片白雪从空而降,轻轻缓缓的飘下,在还未来得及打扫的雪地上随遇而安着,无助亦绝望。

    记起步羽的话:“暮,以后我们去雪山之巅,看雪景,摘雪莲,可好?”

    心头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不能跳动。茹暮把手放在胸口,用力的抓着衣襟,默默的对着记忆里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说:羽,你在哪里?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可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儿子?我想好好保护他,可是,他落入到月歌手中了……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茹希已经死了,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死了……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2

    更新时间:2010711 9:15:30字数:1094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2)

    一夜太过漫长,漫长到已经叫茹暮把所有关于步羽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却还是只过了一半。细细想来,十九年的记忆全然不及与步羽相识的两年。于她来说,十九年的点点滴滴,是寂寞的,可以回忆的实在太少。她想努力的记住与每一个人的交集,但分离总是不可避免,一份离开,便有了一份想念。在过去的四年里,她除了想步羽外,还会想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

    听韩府下人说,在夫人在世时,时常把同样款式的衣服做两套,一套给茹希,另一套揣进怀里,然后偷偷流泪,口中模糊的喊着:“暮儿,暮儿……”

    于是,在私下里的时候,茹暮喜欢把自己叫做“暮儿”,偷偷的喊着自己,想象着有一个美丽且高贵的妇人,笑着,这样喊着她。亦时常把妇人的脸勾勒成老乞丐的模样,她深信,如果老乞丐能生活得很好,定然不比那些惯养在深宅的女人差。

    老乞丐的好,是绫罗绸缎,荣华富贵换不来的。爱是不能被物质代替的,这般浅显的道理,是茹暮在经历很多之后才想明白的,如果五岁时,她能知道这一切,会不会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娘,我没有娘,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娘呢?”茹暮呢喃着,一手抓住窗棱,惨白的手指比月光更甚,涂着丹蔻的指甲深埋于红木之中,无意间触动了藏在甲片里的薄刀,温热的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窗户的木棱上。在天寒地冻间,缓缓的褪去了温度,凝结成薄薄的红冰。

    “呵呵……”嘲讽的笑了起来,所谓的“处子之血”落到了这里,还真是应景。

    月华凄凉,稀薄的愁云为之披上一缕轻纱,乌黑的颜色,平添了几分神秘,竟然演变成了月歌妖媚的脸,一张薄纱之外,美眸流转,万般风情随着鬼魅的声音徐徐扩散。她爱笑,一笑魅惑众生,浮华黑白,在她的一言一语间都成了镜花水月,于她面前,很少有人可以保持理智,茹暮也不能。

    月歌,你要我嫁进王府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愤恨的把拳锤向墙壁,几乎把墙锤坏。茹暮茫然的又把额头贴了过去,却只是轻轻的,仿佛那一拳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难道是因为我驻进了冉驭的心中,你才会千方百计的赶我走?不,不会,如果是那样,早在四年前,你就不会千方百计叫我回去!可既然叫我回去,为何又要拿着孩子来威胁我呢?

    月歌威胁的话语犹在耳畔,“我见过一个很可爱的男孩,我问他多大了?他告诉我,他四岁了。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还没有取,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对我说,娘说了要等爹来取。我见那小家伙实在可爱,就把他从佐刹门外接了进来。你说,我总不能忍心看着一个小孩子蹲在冰天雪地里等他那个狠心的娘吧。”

    是,没错,我是狠心,可我只想保护他。孩子是茹暮的软肋,偏偏被月歌抓在了手里。望着前方的深沉,只剩下了等待,等待着天明,等待着一年后的全身而退……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3

    更新时间:2010711 9:15:24字数:1034

    白雪寒, 梅香无人赏(13)

    枯站了一夜,飞雪漫漫,却无心欣赏。脑海里还处于馄饨之中,连天什么时候开始亮的都不知道,唯记得恍惚间一睁眼,天就已经彻底亮了。

    茹暮放下冻得僵硬的手,低首,瞧见了木棱上的红色,单手抚去,抹了一手的猩红,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的把窗户关好,走到菱镜前,看着自己惨白的容颜,不禁拧起了眉,手托着腮,随意的抓起一只珠钗,又开始了跟珍珠过不去了。

    可能,养在闺阁里的小姐都是这样打发时间的吧?对着那些样式不一的珠宝首饰,一一欣赏,然后毁灭。反正都是戴给自己看,怎么样都不会介意的。这一次,她的动作比较快,应该是熟练了,才不过片刻的功夫,珠钗上的珍珠已经全部的掉了下来。看着手中失去装点的发钗,忽然明白,原来穷人与富人的区别也就是这几颗珍珠,华美高贵也不过是从外表上来定论的。“不知这失去了珍珠的珠钗,还能卖多少钱?”问着,把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样的狠狠插进去,会不会死的很痛快?

    “小姐,你再干什么?”十九慌张的跑了进来,一把夺去了茹暮手中的珠钗,“你想干什么啊?”

    “啊?”十九来的太过突然,茹暮还未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着手中的东西被她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啊?”十九惊慌未定,“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傻念头?你死了我怎么办?”察觉到这样的话不足以撼动茹暮,又改口,“你死了,叫你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痛楚又被无情的翻了出来,茹暮敛起脸上的淡漠,闭上了眼睛。

    “你的孩子还等着你去救呢,不就是死了一个妹妹吗?难道那个只会对你说谎的妹妹抵得过亲骨肉吗?”十九想起了自己,当年她亲眼看着月歌带领众多女杀手,杀了她全家,那些都是关爱她的人,比起茹希来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你与阁主之间不是有一个一年的约定吗?一年以后,只要你能杀了她,你就能救出你的孩子,带着他过上想要的生活。”

    依稀间,有种深藏着的感情被十九的话勾了出来。一年以后?月歌会是坐以待毙的人吗?茹暮睁开眼睛,抓住十九的双臂,求证一般的问:“十九,回答我,你真的见过我的孩子吗?”

    十九迟疑了片刻,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见过,他过的很好。”扇舞姐,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见过他,我只是想叫你安心,安心的度过这一年,至于武功方面,我会想尽办法帮你弄来焚心扇要诀的后半卷的。

    茹暮安心的舒展开双眉,悄悄的放开了抓住十九的双手,主仆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距离,疏远的说:“谢谢你,十九。”若非为了孩子,她是绝对不会逾越他们之间的鸿沟的,看来,孩子确实能扰乱她的心性。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4

    更新时间:2010712 15:11:24字数:1063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4)

    十九微笑着示意自己的不在意,她从梳妆台上拿起桃木梳,开始为茹暮梳妆。细细的梳针插入似墨泼过的浓密发丝间,由上到下的滑动。扇舞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像梳子与头发一样的朋友?就算不是朋友,至少可以消除隔阂,推心置腹,做一对交心的主仆。

    发丝被扯了一下,茹暮隐忍着皱了皱眉。把视线移到铜镜中,镜中的十九眼神呆滞,好像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看着十九,想起刚刚被夺走的发钗,觉得自己也许把十九想错了,启开朱唇,问:“十九,你来佐刹门几年了?”

    “啊?”从未料到茹暮会料到自己,十九有些错愕,理了理思绪,如实回答,“三年了。”

    “今年多大?”

    “十七。”

    十七岁,那就是十四岁入佐刹门,炼狱中的姐姐也是那个时候被骗进去的。茹暮拿起昨日魏廷拿过的白玉发簪,就仿佛看到了三片白色的羽毛,很多回忆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的跳到了眼前。十四岁的姐姐死在炼狱中,十四岁的我怀上了步羽的孩子,现在又出现一个十四岁的十九,为何这一切都是十四岁?是我太过敏感了吗?

    见茹暮不再说话,十九也没有再开口打破屋子里的安静的氛围。专心的为她梳着头,斜云鬓上缀着淡粉色色的纸绢花,斜插了一支银色的蝴蝶发簪,调整了位置,便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套月牙白色的衣裙,默默的走了回来。

    茹暮站起身子,“把衣服给我吧,我自己去换就好了。”从十九怀中抽出衣裙,走至屏风后面,解开身上的衣衫,换上。然后审视着才穿上的衣服,粉红色的裹边缎带叫她忆起自己也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子。许是躲藏在阴暗角落太久的缘故,竟然把这不争的事实忽略掉了。施施然的走出屏风,“我们要去哪里?”

    十九为茹暮披上披风,系好。“小姐要去给太君请安。”

    “怎么又要请安?”说及佘太君,茹暮有些抵触,年迈的老人,可心智却是澄明的,每说一句话都是在试探,与这样的人交谈,太过累心。

    “这个是王爷规定的,他说无论是王妃还是妾室,每天早上都要向老太君请安的。”十九转述着从下人那里听来的话。

    “那我们去给太君请安。”纵使心里不愿意,但已经嫁过来了,规矩还是要守的,茹暮收起不小心流露的不满,端出王妃的架势,走了出去。走了一路,亦想了一路的说辞,来应对佘太君的问话。但终究没有用上一句。

    请安的时候,佘太君没有过多的刁难,客套的你来我往寒暄了几句,便叫茹暮离开了。

    辞别老太君,压抑的心,随着再次见到阳光,一同明快起来了。走在游廊里,欣赏着冬日里的景致,干净的石板路上找不到一丝落雪的痕迹,不禁感怀,还是自己的那个院子好一些,至少没有下人殷勤的跑过来打扫,从而不至于破坏了雪景的白净与自然。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5

    更新时间:2010711 17:31:34字数:1082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5)

    漫无目的的逛了半个多时辰,走回积雪粉饰的独立小院,抬首,看了一眼悬挂着的牌匾,金字楷体写就“止苑”二字,虬劲有力。

    “止苑,好名字。”茹暮赞许的笑了,一笑间,唇红齿白。这个“止”是不是就是止步的意思?无心再去深究院子名字的涵义,迈开碎步,向里面走去。

    “俏儿给姐姐请安。”见茹暮回来了,如俏立即福下身子。

    她怎么来了?茹暮心生疑惑的快走了两步,把如俏扶了起来,“妹妹怎么会来我止苑呢?”才知道的名字,便派上了用场,意在提醒如俏,这里是止苑,并非她该来的地方。

    “姐姐,俏儿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如俏委婉的把很久两个字拖得很长,好似无心的把冻得冰冷的手贴到了茹暮手上,“姐姐……”

    “外面冷,有什么话就进屋再说吧。”茹暮把暖手炉放到如俏手中,对十九吩咐道,“去沏壶茶,今儿有贵客到。”说着,自然的向屋子里走去,不动声色的拉远了与如俏的距离。进屋后,站在桌子前,瞧见如俏与随行丫鬟相继踏进屋子,才缓缓的开口询道:“不知妹妹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如俏垂下头,怯懦的回道:“妹妹特意来向姐姐赔不是。”

    “赔不是?此话怎讲?”茹暮了然的看着如俏,并不着急招她坐下,暗忖着,看来佘太君真的拿她当了替罪羊。“妹妹,恕姐姐愚钝,完全不懂你的意思。”

    “姐姐,是俏儿的不对,”说着,如俏把头抬起,一双杏眼含着晶莹的泪水,美目微颤着,“那一夜,俏儿是喝醉了,才会误闯进……姐姐,俏儿真的知道错了。”

    “既然是喝醉了,那就完全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了,那么看来我也不用去给妹妹道谢了。”茹暮故意停了片刻,见如俏一脸惊慌,掩嘴浅笑着,站起身子,把其扶起,“妹妹莫怕,姐姐在无聊时就爱开些小玩笑,都是无伤大雅的小娱乐,可别放在心里哦。”

    这时,十九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的不是茶盏而是温好的酒,放到了桌子上。

    “十九,不是说要茶水吗?为何把酒端来了?”茹暮佯装责备,眸子里掠过一丝神伤,十九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不能与我同心。

    “小姐,止苑里没有茶叶,十九只能温壶酒了。”十九说的是实话,止苑是广义王府里新建的院子,什么都有,但惟独没有茶叶,好像在修建的时候,魏廷就没有想过来此饮茶。

    “妹妹,那咱就喝口小酒,暖暖身子吧。”茹暮尴尬的笑了笑,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可暖身,正好帮妹妹去去寒气。”

    “姐姐,俏儿不甚酒力,怕喝醉了,惹出事端。”如俏站在原地,推脱着。

    “能惹出什么事端?无非就是喝醉了走错了房间,你身后不是还带着丫鬟,你醉了,不是还有她么?”茹暮把如俏按到凳子上,强塞了她一杯酒,见她不接,不满的说道,“妹妹不是说来道歉吗?怎么连杯酒都不愿意喝啊?”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6

    更新时间:2010711 18:23:14字数:1071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6)

    如俏接过酒杯,文雅的喝了一口,把杯子中的酒都喝了进去。

    “身子暖些了没?”茹暮关切的问,又往如俏杯子中添了些酒水,一边倒酒,一边想:人家过来道歉,总不能叫人冻着了吧?如俏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否则就不会被佘太君逼着来这里了。

    两杯小酒过后,如俏的脸上透出一片朦胧的绯红,见茹暮还要倒酒,慌忙制止,“姐姐,俏儿不能再喝了。”

    茹暮不理会她的话,为其把酒添满,放下酒壶,以欣赏的眼神看着她,暗赞着:这张脸生得真好,才不过两杯便能为主人说谎了,娇羞的神情还真叫人疼爱。

    察觉到茹暮正在看着自己,如俏不解的问道:“姐姐在看什么?”

    此刻没有应景的话,也编不出什么顺口的诗句,只得搬出魏廷的话,不过是略略修改了一下,“怀拥娇俏娘,又何须贪恋其他?”

    如俏拿着杯子的手,松了一下,“啪”的一声,酒杯砸到了桌子上,“姐姐,你这是何意?”她清楚这样的话魏廷曾经说过,当时的原话是:怀拥美娇娘,何需那丑八怪?最令她介怀的是“娇俏娘”三个字,进入王府也有六个月了,连王爷都未曾在她面前再提过那三个字……

    茹暮掏出手帕,为如俏擦拭身上的酒水,“妹妹莫怪,姐姐也有些喝醉了。你我名字里都有一个如字,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虽然如字的写法不太相同,但读起来是一样的。”哎,糊涂了,一时间说错了话。

    “妹妹不敢怪罪姐姐,俏儿的名字是王爷赐的,俏儿自知身份卑微,所以,在姐姐面前,从来不敢提那个字,生怕践踏了姐姐的高贵。”如俏从凳子上站起,对着茹暮微微行礼,“姐姐,俏儿是真心想要来给你道歉,酒也喝过了,也该离开了。”说着,打开门,告辞了。

    高贵?我高贵吗?双手沾满血腥的人,能配得起高贵这个词吗?茹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穿了,恐怕还不如你这个临湘阁的头牌呢!

    如俏的本姓焦,名俏娘,是临湘阁的雅伶,人送雅号“娇俏娘”。六个月以前,魏廷不顾佘太君的反对,执意把她娶进王府,为了防止下人烂嚼舌根,把其名讳改成了“如俏”。六个月来恩宠不消,甚至差一点就被带入皇宫,参加皇室的家宴了。

    如俏,娇俏娘……茹暮嫌酒杯太小,索性将之放下,直接端起酒壶,往自己嘴里灌着酒。连魏廷都可以不顾众人的反对,把如俏娶进王府,步羽,你为什么不可以把我从佐刹门接走?我等了你五年,可这五年里,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甚至是不知道你的行踪……五年里,我幻想过无数次你来找我的情景,我对自己说,只要你来找我,我就毫不犹豫的跟你走,带着我们的儿子,远走高飞,哪怕是逃,只要有你在,都无所谓……

    给读者的话:

    亲们,今天三章传完,荧先出去下,晚上回来会继续传的,估计明天就可以看了。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7

    更新时间:2010712 11:51:43字数:1036

    白雪寒,梅香无人赏(17)

    酒能醉人,亦能叫人上瘾,当一壶又一壶的温热的酒水送入口中时,恬燥了她的神经,却温暖不了那颗在寒风中孤独、瑟缩的心。茹暮托着腮,纤细的手臂经不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向一侧斜着。摇摇晃晃的往自己嘴里灌酒,“怎么没有了?”,又是一壶酒喝光了,依然是神醉,心未醉。“十九,拿酒去,酒,给我酒。”这句话重复了很多次,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究竟说过多少次了,好像自如俏走后,她就是这样不停的喝着,喝了很久,久到不记得时辰。

    十九咬住下唇,欲言又止,妥协的去灶房搬酒,锅中热好的酒已经喝完,只好把来不及热的酒水端到了茹暮面前。眉头深揪的看着桌子前还未能醉的透彻的人儿,不知该如何劝慰,猜到了这番亟不可待的醉酒与过往有关,却猜不到过往在她心中的分量是多少。然,过往之中有什么,就一丝头绪都没有了。

    茹暮把酒坛端起,灌了一口,冰冷的酒水换来一时的清醒,随即又是昏天黑地的沉沦,沉沦在回忆中,沉沦在无声的责问中。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为什么要有分别?当分别一次又一次上演,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可你偏偏又来告诉我,你要走了?你说叫我不要忘记你,你说你回来找我。我没有食言,没有忘记你,可你在哪里?那个说接我离开的人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一个人能不能救出我们的孩子……

    “别喝了。”经过一番深思之后,十九还是决定去劝茹暮,“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更何况是有意买醉。

    察觉手中酒坛被夺走,茹暮抬起迷醉的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打出一片阴郁的影。“你是在关心我吗?我能信任你吗?”

    抓住酒坛的手松了,十九怔在了原地,我就这样不能被信任吗?我们之间的隔阂要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哈哈哈哈”茹暮稍一用力便夺过了酒坛,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呢喃着,“身边的人全都是虚伪的人,而我想要挽留的人,一个一个都不见了……”

    酒话伤人,伤到了心房里最为柔软的地方。十九倒吸一口凉气,不想再听茹暮的醉话,可又不忍心把她丢在房间里,坐了下来,忍着心痛守着。“你能把一个只会对你说谎的妹妹记在心里,为何不肯接受我呢?我们是主仆,有着类似的命运,都亲身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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