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185 章
三分。
文曲呆了,垂下手很是迷惘地看着渊澄。
文无隅似乎得到了答案,终于有所反应,扭头看了一眼,提步走开。
这一眼简直让谢晚成心都要滴血。大厦倾颓尚曾煊赫,可他所有的苦心和坚持,在拨云见日的一刻,成了一场虚妄的梦。而他的眼里无悲无凄,无怒也无恨,他接受了,他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接受了!
在谢晚成眼里,这和懦弱没什么分别,可偏偏这两个字怎么也和文无隅搭不上,指不了他半句不是。
谢晚成怒气噌地上头,猛地冲向那罪魁祸首,握死的拳头呼出一阵风。
渊澄紧随着文无隅的目光倏忽一转,曲肘挥挡那愤怒的拳风。
劲足的力道,撞得二人手臂皆是一阵麻。
谢晚成越发气汹,折身去夺近旁禁军的佩刀,几下拳掌之间,只听利刃出鞘铮地一声,刀身闪动着寒光,直bi渊澄而去。
两边禁军见状纷纷抽刀。
文无隅打开车门,车厢深处一片幽黒,看不清,但能感觉到,里面躺着一个人。似是希望这其实是有人故意作怪而已,他等了会儿才把车门合上,门板带出一缕轻微的风,把他曾有的热忱都吹散了,冰冰凉凉地一声,“师兄,走了。”
谢晚成疾行的脚步因这一声骤停,怒瞪着渊澄,不甘愿地忍下满腔杀意,狠狠将刀掷地。
文曲干脆直接避开他,绕去辒辌车的另一边,屏声敛气地走在文无隅身边。
渊澄看着辒辌车从面前缓缓而过,渐渐模糊,清亮的车轮声连成串,钻进了他心里,搅得千疮百孔,又dàng上了天空。
文无隅的身影,一直被挡着,一直看不见,最后连辒辌车也完全消失,他的心口忽然就翻腾起来,不自觉地跟了两步,将要冲破胸膛的话,涌上喉间,却戛然而止。只留下了余温,烧灼了双眼。
他错大了,失控、责骂,甚至是半分难以自抑的情绪,都没有。
渊澄闭了闭双眼,手掌从眼睛上抹过,他忽然意识到,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着文无隅。
第104章
这天下朝夕之间换了姓氏,人所未闻。
但那雪片一般飘向各地的圣旨,无疑告诉人们一切已成定局。
朝里朝外或反抗,或质疑,或暗中别谋,也都有人治。
百姓高兴的,唯有利于民生之事。比方物价的回降,贪官污吏的惩处。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老百姓无异议,那流言蜚语只作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成不了诛心的利器。
京城的天,说变没变,说没变却也变了。
忙碌于生计的百姓,自不知朝堂之内的血雨腥风,也不会在意寄语江畔那家日进斗金的点翠楼还开不开张。
京城远郊有座宅子,丧幡已悬多日。不闻哭声,也无什么人来吊唁,全不像治丧的人家。
这天是文大人头七,明天是下葬的日子。
第二日的时候,曲同音和徐靖云陪着曲老来过一次,寒暄几句略坐一会便回了。本身不相熟,没什么可叙的。
渊澄也去了,因着死者为大,谢晚成没发难,许了他进堂叩拜。
人是见着了,可一直默默地焚烧纸钱,未曾看他一眼,文夫人也只是对他答了个礼,未同他言语半句。
他没作逗留,叩完礼便辞去。
今日一早,徐靖云和曲同音又次前来吊唁。
文无隅请了他们落坐奉茶。
聊了几句丧仪之事后,文无隅不避讳地直言,“徐大人,借一步说话。”
曲同音虽尴尬,却没理由不许,道了句在外等便真出了门去。
文无隅把人领到后院,后院有个凉亭,桌椅茶具齐备。
一双熬红的眼依旧看得徐靖云不敢直视过久,视线在他眼鼻之间徘徊,“有什么难处要帮忙吗?”
文无隅察觉了这点,半垂下眼帘,“不是,想问问你那日到底发生什么?”
徐靖云眨巴眼睛,事情错综复杂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从父亲遭刺之前的关要说起吧。”文无隅跟了句。
徐靖云略思索,便把曲老爷子到后发生的事絮絮道来。
文无隅听着,倒不觉事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