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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用明示。
方不让清楚。
她也清楚。
全国各地的法院,一审上诉二审改判的情况极少,以概率来讲10起案件上诉也未必能有1起改判。
但当年她父亲的案子便是这稀少概率覆盖下的“幸运儿”。
在那个法庭上,她输给了方不让。
她没有回应。
方不让也似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她回应,只是语气寻常地续道:“你父亲败诉之后,似乎出了挺多事……”
程白唇边的弧度早已隐没,一张白皙的脸上染了霜似的微冷。
可诸多念头从心头晃过,竟是一片荒芜。
她眸底一片澄净,却已难以分辨自己此刻是嘲讽居多,还是恍惚居多,只听得自己的声音十分平静:“挺多的。”
程白曾对人说过,在“爱情”这件事上,她还愿意去尝试。
可其实,愿意尝试不等于相信。
因为她永远记得它被现实撕裂时的狰狞模样,即便一年、两年、三年,时间的河流冲刷过去,当初的记忆也无法从脑海消磨。
方不让没有说错,败诉后,程渝东是真的出了很多事情:破产,举债,患病,亲朋离散,发妻背叛,最终家不成家……
程白曾见识过他们最相爱的美好与温暖,也见识过母亲含怨逃离时的冷酷与决绝。
这一天的工作其实结束得很早。
但程白不想回去。
她随意地走进了一间酒吧,一个人坐着,点上了几杯酒。
有人来搭讪,她也不理。
边斜发来消息,她也不回。
这些天来,好像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给自己发来消息,尤其是他们两个不在一处的时候,像是跟上司汇报进度似的,跟她絮叨自己做了什么事,遇到什么人,有了什么想法。
边斜只是发,也不需要她回。
她偶尔回那么一两句,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好像距离这人并不远似的。
今晚他发来的消息是:忙完没呀,在哪里?
程白还是没回。
一直待到12点,整条街上都清冷了,她才穿过那条狭窄的弄堂,抬头向自己那栋老房子看了半天,然后朝边斜那栋别墅走去。
只是可能酒喝多了,她脚下虚浮不稳当。
才走到门口,便生出满心的倦怠,于是放任自己跌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一盏孤灯在黑夜里亮着,将她身影笼罩。
边斜在律所找人未果回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不接电话,他找了有快两个小时。
就差报警了。
这一瞬间,在他心底炸开的是怒意,只是在看见她面上神情时,满腔的火气又都按了下去。
他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了身子,抬手将她脸侧有些凌乱的发缕拂开,露出那张酒后略显酡红微醺的脸容,跟哄小孩儿似的放轻了声音:“答应了我,又放我鸽子。这么晚才回来,怎么啦?”
程白有些醉。
边斜的手掌微凉,她的脸颊却烫烫的。
晕黄灯光下,她整张脸都染上几许耀目的明艳,然后向前微微倾身,便几乎与他面贴着面。
边斜指尖颤了一下,然后听见她因为喝多了酒而显得沙哑的嗓音:“你的感冒好了吗?”
第127章 荒唐
程白素性冷淡, 那些颜色浅淡并不浓烈的衣服一上身,便将她原本的明丽盖下来几分,但在酒气熏染下, 那种因为职业需要被掩藏起来的容光,便如同被浸泡、发胀似的满溢出来,化作泠泠的靡艳, 一抬眉梢, 便让人招架不住。
那真是从胸膛里烧起来的热气。
谁也不记得是怎么进的屋,又是怎么上的楼, 只知道彼此的温度顷刻就因身体的靠近交融在一起, 她喝下去的酒让边斜原本清醒的脑袋都跟着沉醉。
他出门去找她的时候心慌意乱, 就穿了件衬衫。
外头的风吹得他身体微冷。
但在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游移上来, 解开那一粒粒扣子, 将她指腹慢慢贴在他胸膛时, 他整个人便无法自制地感觉到了一股压不住的燥热。
程白喝醉了。
边斜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程白凑上来亲吻他。
他掐住了她的腰:“程白,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程白的唇角若有若无地勾着, 轻且淡,就像是一片羽毛般, 落在人的心上, 不重,偏能溅起几分涟漪。然后哑着嗓子, 故意惹人生气似的笑:“不知道……”
她抬眸,对上他目光。
那是一种看上去还算冷静的、审视的目光,然而何种冷静也不过是开春河面上那一层薄冰罢了, 下面藏着的是火,是欲,是渴求,是疯狂。
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生气吧。
她沾着酒气的唇瓣,顺着他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