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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世子你应该清楚,此事公开后将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影响。还有,此事的另外一个当事者程姑娘,是否仍保留着初心?你此番又有何打算?”
仁宗在想,辰王既然上书请封那程姓女子为妃,且文书中也明言二人乃是两情相悦,自是不可能再三心二意与周允承再续前缘才是。虽然周允承昏迷的那三年是意外,但不知内情的程氏怎能半丝怨言也无,一面独自承受着流言蜚语一面安心抚育着两个孩子等待着他呢?只怕在她心中,周允承早已经被定位为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了,不然,也不可能移情七皇兄啊!
这般猜测着,仁宗便也对那引起辰王以及周世子倾心垂爱的程氏越发的好奇起来。
这姑娘究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周允承听仁宗这般询问,心头隐隐有些生疼。
她是否仍保留着初心?不,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她变心了,她不再爱他,不再需要他了。可自己呢……由始至终,他都从未变过,就是昏迷的那些年,他都不敢忘记了她,在身体恢复之后的第一时间,便是竭尽所能的寻找她,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弥补这些年对她错失的陪伴和给她所造成的伤害。
他把姿态放得那么低,将尊严都踩到了尘埃里,就因为他无法放手……
他真的不能失去她,他真的希望能给他们的孩子文哥儿武哥儿一个完整的家!
他希望能得到皇帝的理解和支持!
“臣仍然心系于她,臣想让俩孩子认祖归宗,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臣想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求陛下成全!”周允承深深的叩拜下去。
仁宗并未当场表态,他心中没谱,沉吟未发之际,镇北王自知教子无方,也下跪请求陛下责罚。仁宗并未料到内情这般复杂,一时间进退两难,可谓承了姑情失嫂意,只得摆手让镇北王父子先行退下,此事容后再议!
镇北王父子退下后,大太监高德忠给仁宗上了一盏参茶,又十分尽心的上前去,用轻重适中的力道帮着皇帝舒缓着伏案处理了一上午的奏折后,略显僵硬的肩胛和脖颈。
仁宗眯着眼睛,听高德忠在耳边说:“陛下,老奴适才听说了个事儿……”
仁宗并未问他什么事儿,但高德忠伺候皇帝也有些年头,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就能看出来,皇帝想不想听,有没有心情听。见状,轻声轻语的接着说:“是京兆尹衙门那边传来的。曹大人刚刚破了一个案子,那案件有些意思。死者已经落葬一月有余,报案人的兄长却击鼓鸣冤说死者夜夜报梦给他,喊自己死的冤枉,其兄长便怀疑是死者妻子与人成奸,害了自家兄弟。后面曹大人受理了这案件,死者的坟墓却意外的遭人扒开焚烧,尸体都烧焦了,衙门仵作个个束手无策。可今日一早,有个姑娘和一年轻后生,却大胆自荐,接下了这个案子。”
“曹有达能破这案件,是因着这对男女的协助?”仁宗扫了高德忠一眼问道。
“是的陛下!”高德忠一面将案几上的参茶递到了仁宗手里,一面说:“那年轻男子自称是来自辽东府衙门的容公子,女子则是辽东府衙司职的女捕快。”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能耐啊!
仁宗听到这话,挑起眼睑看了眼高德忠,“那烧焦了的尸体,是辰王出手勘验的?”
“是的陛下!”高德忠笑着说:“也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时候练了这么一手绝技,据说包括京兆尹衙门在内的几个司职仵作,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是学一辈子也拍马赶不上呢!”
仁宗轻笑了一声。
高德忠没看出来仁宗这笑,是个什么意思。是高兴呢,还有觉得堂堂亲王私下里当起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行当,有失颜面……
在他出神的当口,便又听仁宗问道:“后面案情如何?”
皇帝感兴趣,那他可不得接着讲啊?好在他都打听清楚了!
高德忠捡着重点的说:“容公子推测死者中的毒毒性迅猛,服用后能导致强烈的呕吐和昏迷,综合考虑一般百姓能接触到的毒物再进行了甄别,锁定死者中的约莫是乌头和钩吻之内的毒药。曹大人就根据容公子的提示,派人搜查了死者的住处,还真在他们家的地窖里,找到了几块风干的制乌头。
找到乌头后,曹大人原本就打算提审死者的妻子钟氏,可那程姑娘却说,单凭几块风干的制乌头并不能使钟氏认罪,她完全可以有借口推脱,毕竟制乌头也算是一味药,药量拿捏的正确,也有治病的功效。曹大人就问程姑娘有何高见,程姑娘便告诉曹大人,得做一场戏,让钟氏自己将案情始末交代清楚。”
仁宗蹙眉。
做什么戏?
高德忠也不知道那程姑娘是哪来的自信,又是哪来的稀奇古怪的想法,怎么就肯定做一场戏凶手就能自个儿交代呢?他心底也好奇的很,只可惜没能身临其境的看到经过,只听说那程姑娘花样还挺多,用了老多些冰块,又让曹大人给张罗了几块黑色的幕布,就在关押钟氏的牢房里布置开。
胡汉山的身形跟胡汉明差不了多少,又都是留着络腮胡,程安玖让胡汉山穿上了胡汉明身前的衣裳,将发髻松来打散,一张脸用敷面的银粉刷的惨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