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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掠夺报复的机会,所以,他需要换一种方式,找个人,帮他钓饵。”
“侯红英就是他找的饵?”王成志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
“不,侯红英是他找来的,帮他钓饵的人选!”程安玖深黑的眼眸转了转,纠正道。
“侯红英为什么要答应帮他钓饵呢?她难道认识凶手,是自愿的?”王成志想不明白,他觉得侯红英失踪这件事,给她身心造成的伤害和影响是极大的,假如说侯红英是为了活下来,不得不对凶手虚与委蛇,那她成功逃离凶手的魔掌后,为了免除后患不再受凶手威胁,应该积极配合衙门,指证凶手,为同为受害者的其他几位无辜的女子讨回公道才是啊,怎么能助纣为孽,帮他钓饵,间接害死了本案的死者赵小翠呢?除了侯红英原本就认识凶手的这个推断外,王成志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帮凶手钓饵的动机!
“不,最开始的时候,侯红英一定是不认识凶手的,但她帮凶手钓饵,却是自愿的!”程安玖语气肯定的回答。
在查案的时候,程安玖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代入凶手或者某个与案件有牵连的人物做立场建设和行为心理分析。从她察觉侯红英情绪不对劲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在留意她的每一个神情动作。
程安玖记得,当她问及昨晚入住客栈的疑凶时,侯红英的眼神和语气,是敷衍而回避的,而提及死者赵小翠的时候,侯红英的眼眶骤然泛红,眸底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意。
程安玖反反复复地分析和揣摩她的心理问题,终于,她在这一刻明白过来了。
“因为侯红英得了一种创伤后遗症,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叫人质情结!”程安玖说道,心底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斯什么?”王成志听得一头雾水。
容彻却是笑了笑,乌黑均匀的长眉微微扬起,赞许而认同的目光落在程安玖身上,开口道:“侯红英的反应和案件前后的牵扯,的确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情况相符合。在某些条件下,被害者的心理会发生变化,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会反过来帮助犯罪者,侯红英甘愿成为凶手钓饵的工具,也只有人质情结这种心理问题能解释!”
王成志当即表示不能相信这个推测。他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去看这件事,觉得十分牵强,侯红英明明是受害者,她应该是害怕凶手的,怎么会本末倒置反过来帮凶手钓饵,让他去残杀其他无辜的女子呢?侯红英对一个穷凶恶极的凶手产生感情,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逻辑。
容彻也没有与他争辩,只是讲了一个被当作教材的真实发生过的人质情结案例。
1973年8月23日,瑞典斯德哥尔摩的某家银行里,突然闯进两个全副武装的绑匪,先是一阵狂扫乱射。绑匪一边扫射一边说:party开始了。此后,绑匪将几名银行职员挟持为人质,并将他们扣押在银行的地下保管库里。匪徒提出的条件是,释放在押的同伙,保证他们安全出境,否则将人质一个个处死。经过六天的营救,警方设法打通了保管库,用催泪瓦斯将人质和劫匪驱赶出来,狙击手同时作好了危急情况下击毙劫匪的准备。然而,离开保管库后,几名人质反而将劫持者掩护起来,保护他不受警方的伤害,此后甚至拒绝提供不利于绑匪的证词。更为离奇的是,其中一名女人质还由此爱上了一名劫持者,等他获释后就要嫁给他。
人们无法为这个匪夷所思的事件做出合理的解释,只好将它病理化。从而,在心理学、医学领域出现了一种新型的心理疾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病症又被称为人质情结,概括而言,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容彻将这个案例简单的修改了一番,讲给王成志听,并告诉他,从人类文明开始,这种心理病症就已经存在。
正文 第三百章布局
容彻还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其实在人质挟持事件中非常普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患者,他们最初惊恐,接着会局部、微弱的反抗,如果反抗无效,他们倾向于沉默与接受自己被劫持被统治的现状,最终甚至习惯被劫持,依赖被统治。侯红英被绑走后,受到了施暴者的凌虐和侮辱,她感到绝望,以为无路可逃,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施暴者开始对她施以小恩小惠,而侯红英必须顺着他,依附着他才能活下去。当一个人想要活命的时候,最容易受骗,侯红英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凶手控制了思想。她从心理上、精神上对绑架了他的凶手产生了依赖。玖娘刚刚说侯红英是自愿帮凶手钓饵的因由,便是如此!”
王成志听了容彻关于人质情结的解释,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飘的。他觉得不可思议之余,又深深的折服容彻和程安玖二人的见识和眼界。这什么斯德什么症的心理病,他可真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但细想侯红英言行反应,倒又像是容彻解释的这么一回事。
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的地方,“后面凶手不是放了她了吗,她得到自由,生命安全不再受到威胁了,完全可以摆脱凶手的控制,就算不听他的摆布,凶手也奈何不了她啊,为何她还要帮凶手钓饵呢?”
程安玖抿嘴一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