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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东府的南面,与东市有段不小的距离,好在程安玖舍得花钱雇车,这才将将在人家要收摊前,赶到了。
程安玖吐了一口气从车上跳下来,径直就往一个正在收摊的老人家跟前一坐。
老人家看起来斯斯文文,也像个读书人,他手上的动作一滞,本来耷拉着的眼皮子挑了起来,看着程安玖问道:“姑娘这是要……”
“这位大叔,我不写信,我就是向您打听个事儿!”程安玖说道,同样摸出五文钱放在桌上。
老人家不急不躁的问道:“不知道姑娘要打听些什么?”
程安玖便把适才问东市那书生的话,拿出来问老人家。
老人家一愣,略有些浑浊的眸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担忧。
程安玖在现代是刑警队的队长,且修读过一些微表情课程,老人家的神色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直觉认为,这个老人知道些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会给自己什么样的答案。
“没有!”老人家摇头,抬手掩在嘴边轻咳了几声后说道:“这里平素摆摊的摊位有数,一直都是六个摊,日日都有人的。”
程安玖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刚刚他的肢体语言出卖了他。
然而程安玖并没有再多问什么,也没有拿出捕快的令牌,用身份威压一个老人。
她神色如常的笑了笑,道了声谢谢,转身准备离开。
“姑娘……”老人家喊道。
程安玖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老人家捡起桌上那五枚铜板,追了上来,将钱递给她,说道:“老朽也没帮姑娘什么,不过是问个事儿,不必给钱的!”
程安玖也没有勉强他收下,接过铜板收好,再次道谢。
老人家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快步走到自己的摊位上,将笔墨纸砚收拢好放在木制的小箱子里,斜跨着背在身上,往承安庙边上的一条小径上走。
程安玖转身倒了回来,悄声跟在老人家身后。
他年纪看着挺大,但走路却很快,带着几分急切。
程安玖跟着他七拐八弯地走了两刻钟,这才拐进了一条的狭窄的村道。
老人家站在村头,扶着墙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才再次抬步往家的方向走。
刚到家门口,一老妪就打开围着篱笆的竹门迎出来。
老人家没有看老妻,径直从她身边擦身走过,一面厉声喝问道:“阿宏在哪儿?让他出来!”
老妪听丈夫的语气明显不对,忙拉着人问道:“这火急火燎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老人家也不说,看着听到声响后从屋里头慢悠悠走出来的儿子问道:“上个月你突然说不想去庙门口摆摊写信了,要专心在家读书,等秋闱下场子,我以为你这是转性了,上进了,却原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躲家里呢!”
程安玖躲在缠着爬山虎的篱笆墙外头听着老人家这话,心知这是当爹的用话诈自己儿子呢!
还真是有意思!
正文 第二十七章配合
听了父亲的喝问,廖宏有些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强辩道:“爹这是在什么地方听了闲话,儿子这段时间来,日日在家中潜心读书,就是为了秋闱下场子赶考做的准备,您大可以问问娘,儿子有没有偷懒!”
廖母收到了儿子求救的眼神,紧忙上前打圆场,附和道:“是啊,阿宏他爹,这秋闱将近了,阿宏这些天除了吃饭上茅房,真是一刻也没有松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我不知道,可是今天有人上摊位上来打听了,问有没有从上个月就不去摊位上代人写信的。阿宏不就是打上个月就没去的么?他这里要真是没啥事儿发生过,人家无缘无故打听这个作甚?”廖父沉着脸说道,看着儿子的眼神,锐利又严肃。
廖宏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想他也只是帮人写了一封信而已,官府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吧?
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廖宏作为代笔者,自然清楚。而且前天他听一同窗说起,原来那宋家老爷根本不是与外头的野女人跑了,而是被人杀死了。
自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廖宏这两日来一直处在担心之中,他一面猜测着杀死宋老爷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让他写信的人?一面又担心自己为了五十两银子写了那样一封信,不知道衙门会不会以共犯之罪处置他。
眼下听父亲说有人上摊位打听自己,他的脑海立即便浮想联翩,脸色也在不经意间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惨淡。
廖父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儿。
他瞪大眼睛看着儿子问道:“你究竟瞒着我们做了什么?”
“没有……”廖宏急忙摆手,正要找什么借口搪塞父亲的时候,篱笆门被推开了。
吱呀一声闷响,将一家三口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程安玖迈步走了进去。
廖父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跟着过来,面上露出一抹吃惊,紧接着皱眉问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竟跟到了老朽家中来,这是要作甚?”
“老人家勿恼!”程安玖和气一笑,紧接着掏出怀中的令牌,向三人出示,一面道:“在下是州府衙门的捕快程安玖,正在调查城中富贾宋大业的死因。衙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