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舒服。

    庄奶奶从外面回来，听梁姨说周芽又吐了，忙走前来问怎样了。

    方幼君对庄奶奶说：“都吐完了。瘦的背上都是骨头，再这样下去营养肯定跟不上。”

    庄奶奶本来不同意周芽去打营养针的，再这样下去，她也不敢再坚持了。

    “想吃点什么吗？奶奶给你做。”

    周芽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想吃。

    庄奶奶问：“我做了花生米糊，你要不要吃点？你小的时候喜欢吃的。”

    很久没吃花生米糊了，周芽想尝一尝。

    走到餐厅坐下，梁姨给周芽端来一小碗的米糊，米糊里放了磨碎的炒花生和芝麻，很营养。

    方幼君关切地看着女儿，周芽吃了一口，齿颊留香，是以前的味道。

    周芽小的时候喜欢吃花生米糊，但是并不常吃，因为做这个米糊的工序很繁琐，她从不敢要求奶奶给她做，周芽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味蕾的记忆突然被激发似的，吃完还想吃。

    小小一碗，很快被她消灭。

    方幼君问：“还想吃吗？”

    周芽点头，还想。

    方幼君激动地看着庄奶奶，她也不太好意思劳烦老人家：“庄奶奶你教我，我来做。”

    庄奶奶笑：“难得她吃这个不吐，我现在就去做。”

    方幼君忙叫上梁姨一起跟庄奶奶学怎么做花生米糊。

    这边厨房里三个女人热火朝天地为小孕妇忙活着，那边大门口唐甜馨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来串门，两个孕妇坐在沙发上聊天。

    唐甜馨问：“范师姐几点来呀？”

    “我让她来吃午饭，应该十一点多到吧。”

    唐甜馨小声说：“她跟你说了吗？马师兄在追她。”

    周芽一时没听懂，“哪个马师兄？”

    “马可！”

    周芽很惊讶：“他不是在南京吗？”

    唐甜馨：“他被调回来了。”

    “上周他们参加行业论坛在酒店遇上了，然后喝了点酒，就那个了……”

    “哪个？”

    “你是不是一孕傻三年？那个都不知道是什么？”

    周芽笑起来，“不是……”

    她以前一直以为范哲琦是个Les，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范师姐谈过恋爱，结果……

    周芽问：“范师姐喜欢他吗？”

    唐甜馨放低了声音，“一般般吧，她觉得马可的床上功夫不行。”

    这……

    周芽不好评价了。

    唐甜馨又说：“你还记得李然以前说的名言吗？中国男人普通都不行。”

    周芽“嗤”一声笑了，然后斜眼审视着唐甜馨。

    唐甜馨以为周芽误会了，忙又解释：“当然这不包含我们家老乔，我们家老乔水准还是很高的。”

    话匣子打开，唐甜馨有点收不住了，“我们老乔现在可享受了，怀孕后没有经期，他每天都缠着我……”

    周芽往厨房的方向遛了一眼，小声问：“你怀孕了，也可以那个吗？”

    “当然可以。满三个月以后就可以了。”唐甜馨给她科普，“而且怀孕中后期随着激素的增高，女人的欲望也会变强。我现在还没到三十，都觉得自己比三十还如狼似虎。”

    周芽被唐甜馨逗的掩嘴笑，看来自己的那个春梦也是正常的。

    花生米糊做好了，周芽又去吃了一大碗，唐甜馨也跟着一起吃，边吃边赞叹：“真好吃。这种米糊很营养吧。”

    庄奶奶：“以前我们乡下人坐月子都吃这个。”

    方幼君笑道：“做了一大锅，吃完还有。”

    唐甜馨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奶奶，你让我买的十字绣，我给你下单了，过两天就能到。”

    周芽问：“什么十字绣？”

    “胖娃娃，你奶奶要给你们绣一对胖娃娃挂床头。”

    周芽一开始以为唐甜馨说的是一堆胖娃娃，尔后马上反应过来，是一对。

    周芽笑道：“奶奶，我们照过B超了，就一个宝宝。”

    庄奶奶解释：“我晓得，但不晓得是男娃还是女娃嘛，我这对胖娃娃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你天天看着，无论将来生的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那肯定都是胖乎乎圆滚滚的。”

    唐甜馨点头：“奶奶眼光可好了，选的图案挺时尚的。”

    庄奶奶指了指方幼君，笑道：“是她妈妈帮我选的。我老太婆哪里懂什么时髦。”

    方幼君笑道：“我们选了跟你们房间比较搭的颜色，很素雅。”

    周芽吓唬庄奶奶：“我是怕挂床头，哪天砸我头上。”

    结果，她失算了。

    庄奶奶“嘿嘿”笑了两声：“不挂床头，挂床对面的墙上，你坐在床上就能看见。”

    周芽再没有其他借口可以拒绝胖娃娃的入侵。

    大概十一点的样子，范哲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