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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从屋顶垂落下来的铁链被钉进了石棺的四角,石棺上的前后,还钉着胳膊粗细的长钉。
棺材的四周也有黑色的铁链围绕,除了这些狰狞的铁链之外,还有一些破碎掉的旗子边角。
在更靠外的地方有几具白骨。
那几个白色的尸骨,就是以棺材为中心,围在棺材四周。
因为四周墙壁与地下石砖都是黑色的,地面上的几具白骨就格外的显眼,白骨盘膝坐在地上,是打坐的姿势。
凌禅看到那些白骨的手里,都握着一根黄金旗,只是旗子黯淡无光,有的旗子边角还染着血色,显然是已经废了。
萨未岚脸色凝重:“都是天师。”
邵辛延:“这个旗子是镇压邪灵用的黄金旗吧,摄青是被他们镇压的?”
萨未岚:“嗯。”
.
凌禅走到棺材前,看到了棺材里的尸体,尸体身上是灰色布衫,手腕脚腕脖子上都钉着钉子,钉子顶帽上刻着字,看不太清是什么。
尸体肌肤干瘪,面色苍白如纸,全身没了精血,尸体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着复杂的纹路,纹路清晰可见,与摄青鬼身上的一样。
在尸体的头顶放着一面旗帜。
旗帜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刚才在三楼跟他们打了一架的摄青鬼魂魄,垂着眸,盘膝坐在自己的尸体旁边。
他的四肢被虚幻的铁链紧紧束缚着,一动不能动,一道道青色的雾,从摄青鬼的魂魄上飘荡出来,消散在空中。
察觉有人靠近,摄青鬼抬眼看过来。
摄青眉心的符文忽闪忽闪得,摄青的魂魄在凝实与虚幻之间来回切换。
摄青回头看了看,然后撇开眼。
看到尸体头顶的旗帜,萨未岚的脸色不太好看,凌禅脸上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是气息冷了点儿。
邵辛延:“丧心病狂!”
付睿岩不太懂:“怎么了?”
看这个尸体的状态,应该就是摄青。
找到了摄青,怎么都这样的表情?
逢漠面无表情:“在古时候有一种说法,说是把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残杀,然后在头七回魂夜那一天,把他的尸骨按照一定的方位布阵埋在宅子地下,家族就可以走好运。”
逢漠看着付睿岩,一字一顿得说:“头七回魂夜的时候,被杀死的人魂魄会变成厉鬼,归来。这时候找个天师布个阵法,把回魂而来的魂魄跟尸骨一起封印。”
“这样,死去之人的魂魄会被死困在尸骨周围,可以一直庇佑着那些有着血脉亲缘的活人,让他们可以飞黄腾达。”
逢漠停顿,说:“鬼一就是这样的缚地灵。”
当年,鬼一就是这样死的,死在他的亲生父亲手上,死后,又被他的亲生父亲囚困在方寸之间,一困就是一千年。
一千年,多少个春秋冬夏啊。
鬼一生前是富家贵公子,聪明好学,文武双全,因为根骨好,曾经还被一个修道者看上,想收鬼一做徒弟。
少年时期,还有个天师给鬼一卜卦,说鬼一气运加身,如果走仕途,必定是国之栋梁,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走商户,会富可敌国。
鬼一本以为自己的未来会很精彩,却不想,他的一生那么短暂。
鬼一的父亲是当时的高官,因为党争站错了位,地位不保。鬼一的父亲为了改仕途,就把鬼一布置成了阵法……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鬼一的家族亲人的确飞黄腾达,各个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在身。
但随着鬼一魂体的虚弱,家族命运不在,鬼一的族人陆陆续续都死在了战乱里。而鬼一却因为心有不甘,在魂体消散时意外得成了鬼修,从而入了道。
虽然入道,但鬼一依旧被困在阵法里,困着困着,鬼一从一个翩翩少年郎成了一个疯子,又从疯子成了现在的模样。
逢漠第一次见鬼一的时候,鬼一正在捉弄两个从他封印旁边路过的行人,捉弄的手法丧心病狂,却没有让他们破一点儿皮。
逢漠看上了鬼一身上的那股劲儿,然后拼着一身修为,把鬼一从邪阵里救了出来。
出阵后,鬼一认逢漠为主。
有时候逢漠会想,如果年幼时的鬼一跟着那个道人入了道,会是什么光景。
大约会是乘风直上,天地任他逍遥。
鬼夭从进了地下室后就沉默。
感觉到逢漠心绪波动,鬼夭开口:“主人……”
逢漠:“嗯?”
鬼夭:“凌先生等你继续呐。”
逢漠一扭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似乎在等他继续讲故事。
逢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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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漠不说话,凌禅接过话,对在场唯一一个不知道阵法的付睿岩说:“这里其实是一座人造的阴宅,棺材里的这个人,是被活活虐死的。”
凌禅说:“这样制造出来的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