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骂道：“再不人来，老子就要砍断绳，让它顺着牡丹江漂走了。”

    还是没人回应。

    紫灵道：“该不会是紫君乘坐的？”

    “很可能，我们过去询问一下。”我说着朝那边走了过去，问那大汉：“大哥，你们这里平时有排子吗？”

    汉子卷起袖子道：“有他妈个排子，这种东西，只有莲花渡那里才有，我们yào王镇，专门是jiāo易草yào和山货的。”

    “我们走吧。”紫灵说。

    我询问了大汉镇上有没有旅馆，他让我一直沿着镇子走，快到尽头的时候，就会见到北往旅馆。

    谢过了大汉，我和紫君往yào王镇上走去，街道破破烂烂的，两边有不少低矮的木屋，还有一些土坯房。

    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儿走了上来：“大哥哥，给点儿钱吧，三天没吃饭了。”

    小男孩儿裤子破烂的厉害，衣服是一件大人的旧衣服，年龄在八九岁，瘦成了皮包骨，小脸发黄。

    我看着不忍，将兜里的三分钱给了他。

    小男孩儿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就要给我磕头，我急忙拉住了他。

    紫灵拿出手绢给小孩儿擦了脸，她那冰冷的脸上，透出淡淡的微笑：“你爹妈呢？”

    小男孩儿哭了出来：“都死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不哭，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只有我和nǎinǎi两个人。”小男孩儿可怜巴巴说。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nǎinǎi走来，拄着一根竹竿，颤颤巍巍，一步三摇，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跑了。

    “虎子，找到吃的了吗？”老nǎinǎi说完就是一阵咳嗽，喘成了一团。

    小男孩儿跑了过去：“nǎinǎi，你怎么出来了，这位大哥哥给了我好多钱，我这就去给你买饼吃。”

    老nǎinǎi苍老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好人啊……咳咳咳……”她一口牙齿几乎掉光了。

    我和紫灵上前向老人问了好。

    “听你口音，不是我们这里人啊。”老nǎinǎi问我。

    我告诉她是西北来的，距离这里老远了。

    老nǎinǎi道：“世道不好，你们还乱跑，年轻人，就是有活力，胆子大啊，虎子的爹妈，就是因为要倒卖yào材，结果让一伙日本人害死了，家里的东西也被抢光了。”

    我吃了一惊：“怎么还有日本人？”

    老nǎinǎi叹息道：“你是外来人，不晓得局势，东北三省，乱着呢，军阀，土匪，如本人，老毛子，啥样的人没有？”

    “我们也是来办事儿，完了就走。”我谢过了老人的好意。

    老nǎinǎi问：“你们是来进购yào材的吧？”

    紫灵道：“我们来找一个人。”

    我不敢放过任何机会，问：“老nǎinǎi，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穿着一身道士的衣服，是一个女道姑。”

    老nǎinǎi摇摇头：“不行了，我都走不了路，半月出来一次，着实没见过。”

    虎子道：“大哥哥，是不是穿着青色的长袍子，头发扎了在头上，就像唱戏的一样？”

    我和紫灵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见过？”

    虎子点点头：“我昨天晚上饿的受不了，想要到河边逮鱼，可是却见到一个木排漂来，排子上的姐姐就是长袍子的。”

    我问虎子：“你知道那女子去哪里了吗？”

    虎子挠挠头：“她下了排子，往yào王山下去了，看起来很着急。”

    紫灵拿出五毛钱给了虎子，让他去买吃的，再给他nǎinǎi买些yào吃。

    我们从一条小路，出了yào王镇，朝着西面的yào王山下找去。

    yào王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还没靠近山脚，就遇到了几个山民，拿着镰刀锄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里的人，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每一片山头，那都是有名有姓的。

    但凡山上的草yào和猎物，没经过山头的营主执事同意，私自采猎轻则砍断手脚，重则活埋打死，后果相当严重。

    我对这些不太了解，还以为遇到了拦道的土匪，拿出鸿阙短刀，准备干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