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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可三个月前分手后,他的烟瘾又上来,一天两包烟是常态。
蒋妥捂着鼻子,没什么好气地看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他总是这般没好气,明明对方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但下意识就是想拒绝他的靠近。
“为什么突然晕倒?”他居高临下,明知故问。
蒋妥见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就懒得搭理,继续低头喝自己的粥。
傅尉斯却像个老妈子似的在旁边自言自语:“你最近吃饭又不规律了是么?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蒋妥瞪了他一眼,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身材有什么问题,相反,她还十分满意咧。
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屁股也很翘。
这么完美的身材还要上哪儿找?
“医生还有说什么吗?”傅尉斯温和了声问。
蒋妥继续喝自己的粥,冷冷扔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从一进门这男人就差点要了她的命不说,还一副自己是天王老子的模样,蒋妥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不是说分手了吗?这老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干脆?这么纠缠着算是怎么回事呢?
傅尉斯气得要爆炸:“不关我的事?”
蒋妥却将勺子一扔,语气冲:“你能少说几句吗?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可突然之间,她就想到了蒋老头。
蒋妥从来就是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怎么调皮怎么来,因此从小到大没少让蒋财富操心。蒋财富教训起蒋妥的时候虽然不像傅尉斯那么好声好气的,但也有三分像。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她鼻头一酸,一颗豆大的眼泪就这样掉了出来。
看她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的时候,傅尉斯也是慌乱了阵脚,二话不说想去抱她。
蒋妥哪里肯让他抱,哭着说:“你烦人不烦人,你烦人不烦人!怎么跟我爸一样啊。而且你比他更烦人更烦人!你怎么那么烦人啊……”
那些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这个时候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她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泪鼻涕一起掉,也不管自己是个什么形象。她在他的面前也不想注意什么形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蜷缩起身子,抱住小小的自己。哭泣使她语不成句,颤抖着瘦弱的肩膀。她好难过,撕心裂肺的难过。
傅尉斯到底还是去抱住了她,按着她小小的肩,在她的挣扎中圈住了她。
她渐渐放松,靠在他的胸膛上放肆落泪。
“哭什么呢?”他伸出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好好好,我讨厌,我最讨厌。”
蒋妥反而哭得更伤心:“你走开,你身上好臭。”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抽烟了。你不哭了,听话点好不好?”他哄地小心翼翼,深怕语气重了点。
蒋妥吸着鼻子,本来再开口呛声,可这个怀抱意外让她很安心。
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也像是那些无处安放的慌乱找到了寄托。
她终于可以放声哭泣,终于可以不再坚强。
病房窗户开着一条小缝,窗帘也未拉严实。市中心医院的位置就坐落在市中心,窗外是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
王培凡从楼下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场景,傅尉斯抱着蒋妥,而蒋妥像个孩子似的泪水决堤。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有些东西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地过去的,有些感情也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
她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直都很矛盾,是对的还是错的?好比今天告诉蒋妥她爸爸已经去世的消息。如果她不说的话,蒋妥也不会晕倒。
心里正有一丝落寞,迎面便看到了孙洲。
“你怎么来了?”王培凡小声问。
孙洲走来在门口的窗户上看了眼,笑着坐在王培凡身边,他将长腿伸展开,吊儿郎当笑着说:“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地来陪你的。”
王培凡嗤了一声,一脸不屑。
“怎么?不开心啊?”孙洲凑过去问。
王培凡将凑过来的脸推开:“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孙洲笑着伸手在王培凡额上弹了一下:“说什么屁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