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征途 作者:韩康

    “周先生，小姐有请。”

    高原本来zhǔn bèi 休息的，但听到帐外传来的话语之后，立刻打开了房门跟随着从人，来到巴雪缘的帐蓬。

    原来在当天的比武中，高原连击败了巴清雇佣的四名剑手，不过高原也刻意保留了自己的实力，有两场比试赢得十分惊险，最后场还gù yì 挨了对方剑，因此虽然取得了全胜，但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而巴雪缘也顺理成章的让高原担任自己的护卫，不仅地位要高于其他人，而且在露宿休息的时候，可以享受独立的间帐蓬。

    从咸阳出发以后，路上都十分顺利，虽然这行的途中要经过不少的荒山野岭，但由于他们这行保护的人数众，而且又是为秦军运送粮草物资，沿途的不少地段都是和秦军同行，因此般的强盗就算是发现了商队的行踪，也不敢轻易的向商队动手，结果这行车队出函谷关，渡过黄河，穿过上党，进入到赵地境内，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因为高原是雪缘的护卫，不用和其他的剑士为伍，每天都跟在雪缘身边保护，因此也没有和其他人有少交谈，到是不显山不露水，路上跟着雪缘的队伍，进入到赵地。有时高原也觉得十分好笑，想不到自己在这里居然又干上了老本行——保镖。

    另外高原在路上冷眼傍观，见雪缘虽然年轻，但为人十分精明，而且干练能干，整个队伍三千余人，千辆车仗，各种牲口两千余头，都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进退有序，每天的行休住停都布置得十分得当，而且处理事物明快简练，准确得当，完全是能够独当面。看来巴清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雪缘来完成，果然是有她的道理。

    这天行车队来到漳水西岸的涉县，这里距离邯郸己不足百里，因为天色已晚，雪缘下令扎营休息，等明天天高以后再渡过漳水，而就在当天晚上，雪缘派人来请高原。

    其实在路上雪缘和高原的交谈时候也并不，而且雪缘对高原的来历、身份、目地等等事情直都恪守闭言之字不提，不闻不问，也让高原少了不少的麻烦。因此高原也没有想到雪缘会派人来请自己。

    高原随着从人来到了雪缘的帐蓬前，道：“小姐，周先生来了。”

    只听里面雪缘的声音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周先生请进。”

    高原推开帐门帘，走进帐内，只见帐內四周点着四只蜡灯，照得十分明亮，雪缘侧对着高原，正跪坐在竹榻上的张矮几后，正在看着个竹简，不过高原看得十分清楚，在矮几上还放着两本纸质的册子。

    经过了三年的发展，现在代郡纸张的产量己经稳定在月产大纸十万张，小纸二十万张左右，用来印刷纸书的纸张别计，其中约有半出口到齐国，剩下的部份中，又有六成左右是代郡自用，而另外大约有二万张大纸和四万张小纸才是销售到其他地区。而销路主要是通过赵地，然厉再转销到秦、魏、韩等地。

    虽然代郡直和秦国处于敌对，但shí jì 两地数年没有发生直接的冲实，双方之间也开始进行些商贸来往，主要是由些赵地的商人到代郡去经商，并将纸张带回来。

    代郡对这些商人的到是欢迎之至，而守卫边境的秦军对此也只是睁眼闭眼，默许这种行为的存在，因此在代郡和赵地之间，这几年来的商贸来往也进行得十分红火。

    虽然随着纸张的产量增加，价格也大幅下降，大纸的价格己降到了八十铜钱，小纸降到四十铜钱，再加上印刷制书，每个月仍然可以为代郡创造价值约千镒黄金以上的利润，可以说造纸、印刷两个行业，支撑着代郡财政shōu rù 的半左右。

    不过这是从代郡的出境价，纸张转销到各地之后，价格仍然大幅上升，至少在代郡出境价的倍以上，由其是在离代郡较远的秦、韩等地，价格是上涨到五六倍，甚致是近十倍。不过因为纸张使用起来，确实要比竹简、木简要方便得，因此尽管价格极高，但销路仍然是供不应求，毕竟花得起这笔钱的，还是大有人在。

    每个月流入到秦国的纸大约在二万张左右，另外还有些纸书，而购买者都是秦国的大臣官员和巨商，另外王宫毎月至少也要购进二三千张纸。而巴清作为秦国的头号巨商，使纸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路上雪缘都对高原十分尊敬，见高原进帐，立刻转向高原，长跪而起，欠了欠身道：“周先生请坐。”

    高原在雪缘的侧对面，隔着矮几坐下，也还了礼，道：“小姐请我来，有什么事吗？”

    雪缘道：“眀天渡过了漳水，最还有二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邯郸，也就可以完成赤松孑仙师和弄玉公主交给我们的重任，请问先生到了邯郸之后，dǎ suàn 何去何从？”

    高原点了点头，道：“在下到了邯郸之后，自有去处，但请小姐恕罪，不能对小姐实言相告，不过这路平安到达邯郸，实在是谢小姐，也要谢清夫人。”

    雪緣微微笑，道：“先生的去向，雪缘不敢阻然，也不敢问先生的来历去外，只是有件事情，希望先生能够帮雪缘个忙。”

    高原怔了怔，道：“什么事情？”

    雪缘从案几上拿起纸册，道：“在三年以前，代郡出产了这种纸张，书写容易，携带方便，要远胜于木简竹简，先生可是知道。”

    高原点了点头，已经有些知道雪缘的目地，于是道：“当然知道。”

    雪缘又道：“现在秦国的王宫、大臣之间，都喜欢使用这种代郡纸，因此销量极好。这次姑姑派我到邯郸来，有个重要的任务，jiù shì 能够在邯郸找到渠道，经营代郡纸，只是代郡纸大都是销到齐国，买到我们秦国的代郡纸，都是从赵地转入，数量极少，而且jiù shì 转入秦国的这少量纸张，也都有己经有赵地的商人经营。姑姑虽然在秦国有些名望，但在赵地并无大势力，因此想要请先生帮忙。”

    高原笑了笑，道：“在下不过是介武夫,又不懂商业事务,为什么小姐会找上我呢?”

    雪缘也微微笑，道：“这到不是我决定的，而是弄玉公主告诉我，如果想取得代郡纸的经营，先生可以bāng zhù 我们。”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决不是因为先生能够帮我们取得代郡纸的经营才肯bāng zhù 先生，因此先生若是帮不了我们，也无只是如果先生真的能够帮我们，还请先生能够不吝相助，先生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bāng zhù ，我们定会尽力bāng zhù 先生做到。”

    高原也忍不住苦笑了声，荷华到是真会给自己找事，不过巴清、雪缘都是商人，自然是以追求利润为目标，因此想要取得代郡纸的经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尽管雪缘说得很漂亮，不管高原能不能帮忙，都会将高原平安送到邯郸来，但高原清楚，取得纸张的经营资格定是个重要的因素。

    高原沉呤了会儿，才点了点头，道：“这方面我确实可以帮你们点忙，不过雪缘小姐也应该清楚，代郡纸是从代郡出产，而能够销到赵地来的，只是小部份，每个月不过只有三四万张，就算是获利极大，但盈利也有限，以清夫人的财力资产，应该是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吧。”

    雪缘听高原说能够帮忙，也松了口气，听完了高原的问题之后，雪缘也嫣然笑，道：“先生有所不知，虽然经营纸张的盈利有限，但却是销量便利，愿意使用纸张的官员世族众，因此只要是我们也能够经营纸张，就可以和这些官员世族建立联系，为我们其他的生意提供便利，这些价值远在纸张的盈利之上。”

    顿了顿，雪缘又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代郡纸出现，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最初每月的产量也不过是数万张，而仅过了两年的时间，现在每月的产量可以达到三十万张，这还不算印刷书籍的纸张，可见代郡纸的产量直都在稳步的提升，虽然现在出售到赵地的代郡纸数量有限，但假以时曰，产量定会越来越的，因此到了那时，代郡纸的盈利，可就不在是点小利了。”

    高原这才有些明白，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巴清当然不会看上经营纸张的这点小利，而是看中纸张的潜在价值，因为现在用得起代郡纸的，不是官员jiù shì 世族，都是有身份、有权力的人，如果巴清能够取得代郡纸的经营权，就可以借经营代郡纸的机会，和这些官员、世族加强联络，交情，对巴清其他的商业经营当然是大有bāng zhù 的；而另外点，jiù shì 看中了代郡纸的发潜力，首先取得代郡纸的经营权，等代郡纸的产量扩大以后，盈利自然也就能够扩大了。

    因此高原也不得不承认，尽管自己是来自末来的人，比zhè gè 时代的人了几千年的经验和阅历，但和真正的商人比起来，确实还是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