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征途 作者:韩康

    回到水寨之后，战船、水兵受到了在城墙上驻守士兵的热烈欢呼，以示庆贺他们取得了场大胜。

    因为这也是在蕃勇军杀出秦军的包围之后，大梁的守军首次主动出击，向秦军发动进攻，并且取得了shèng lì 。由其是在秦军放水淹没了大梁城外之后，这是大梁的守军取得的主动进攻的shèng lì ，而不再只是防守的shèng lì ，对城中军民士气的振奋效果，自然是不言而豫的。

    水军回归之后，经过查点这战代军的战船被损毀十二艘，伤损九艘；木筏损毀五十三个，士兵阵亡八百七十二人，伤六百二十三人。另外还俘虏秦军士兵二百三十七人，战艘四艘，木筏十二个，三架床弩，架投石机。

    虽然守军并不知道秦军的伤亡情况，但只要是看过战场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秦军的损失，远远的超过了代军，因此也可以说是场大胜。

    这时秦军围攻大梁己有三个月的时间，放水灌城也己有近个月，尽管大梁城里的粮草物资并不缺，而且秦军的进攻，对大梁城也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危险，还没有出现过城破的危胁，但还是给城中的军民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由其是水灌大梁之后，由于天气日益炎热，在城中的各种疾病也开始滋生，尽管高原下达严令，饮用水和洗浴用水必须是煮开过的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严格执行，军队里要好些，而在民间还是有不少人为了图方便，并没有煮水饮用，这时患病的军民己经超过千人。幸好是高原釆取了强制的隔离措抶，将患病人员集中在起进行治疗，这才控制了疾病的蔓延。同时高原也再次下达严令，必须煮水饮用。但患病的人员増加，也对城里的军民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因此现在大梁城里，确实需要场酣畅淋漓的shèng lì 来提振精神。

    这次水军出击的大胜，对大梁城来说确实是恰逢其时，因此高原也下令，宰杀牛羊，在城中进行庆贺，并且给每户人家都分发给定的肉食美酒。shí jì 是希望借这战的shèng lì ，提振全城军民的士兵。

    而大梁城里再进行庆贺，秦军的营中却是愁云片。

    其实这战中，秦军的损失其实要远远大于代军的预计，这次出战，秦军出动了近千艘船筏，士兵达近两万人，而最终逃回秦军船筏数量只有百艘，而阵亡的士兵也达到万二千余人，要不是前段时间的训练，秦兵基本都能在水里扑腾几下，阵亡的士兵人数恐怕还要。

    而且经过了这战之后，秦军的诸将也都不怀疑，论水战能力，秦军确实不是守军的对手，因此败回到大营之后，辛胜和杨端和向王剪请罪，虽然被王剪赦免，这战的失利，非两人之过，而众将也都没有异议，毕竟谁都清楚，这战换了谁去指挥，都好不到那里去。

    不过辛胜和杨端和可以免罪，但接下来的战斗怎么办，每个人都觉得筹莫展。

    这时王剪道：“各位将军，虽然我们的水军不如代军，但大梁城仍然在我们的围困之中，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因此我们不与守军进行交战，只要将守军困在大梁城里，耗得守军的粮草用尽，或者是大水将大梁的城墙冲跨，那么大梁城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众将听了，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因为这也是没有bàn fǎ 的bàn fǎ ，打水战是打不过守军，因此就只能和大梁耗下去，直耗到大梁城内的粮食用光，或者是城墙长期经受大水的冲刷浸泡，瘫塌或是渗水，造成城內也被大水所淹，秦军也就能够攻破大梁城了。

    当然这样来，这战就将是旷日持久，说不定会超过长平之战，而水运粮草物资，就显得为重要了，因此河道也绝对不能被切断。

    这时李信道：“上将军，唯令之计，确实如上将军所言，只能做长期围困，不过依末将看来，代军也绝不会在大梁城中坐以待毙，经此胜之后，定会主动出击，力争能够打破我们的围困，而以这几次水战来看，使用投石机投射石块或火油罐打击代军的船只十分有效，而床弩对船只的打击有限，但现在我军的投石机损毀达二百四十余架，剩余只有四百余架，想要守住围堰，困住守军，至少需要八百架投石机才行，因此还需要大需制做。”

    因为从这战的结果来看，秦军事先总结的几条应对代军的水战bàn fǎ 中，用投石机来投射石块或火油罐进攻战船的思路，基本还是可行的；但把投石机放在木筏上，固守在水中使用，显然是将陆上的战术硬套在水里使用了。因为在陆上作战，投石机、床弩般都是放在阵列的最前列，首先向敌军展开远程打击，但敌军跨过了远程武器的打击范围，自巳的其他军队再上前越过投石机、床弩和敌军交战。

    这套战术在陆上当然有效，但在水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来是因为船筏的操作远没士兵移动那么灵活，将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的木筏放置在阵列的最前列，会阻挡后面的船筏行动；二来是水战有很大部份是远距离作战，远程武器的距离优势并没有陆地上那么大，像代军的大型战船的攻击距离，就不在投石机之下，这样来，固定在水中的放置着投石机、床弩的木筏，在水战中不仅难以发挥在陆地上的优势，还会成为对方的打击靶孑，并阻碍自己的进攻。因此要么jiù shì 把投石机放在战船上，加强投石的机动性，要么就把投石机放在岸上使用。

    但投石机显然是不能上船的，而且现在秦军的目标只是要围困大梁，因此只用把投石机放在岸上使用，但这样来，就需要大量的投石机，因为秦军要守卫的距离太长了。

    看了这战的结果之后，王剪当然也明白这点，因此道：“好吧，老夫会下令工匠，让他们加紧赶制投石机。”

    辛胜道：“上将军，现在我们还有三百余艘战船，既然以后不与守军开水战，那么这么战船留在船坞中也沒有用，不如抽出部份出来，运送粮草物资。这样来，我们的粮草物资大都可以通过水路运需，那么保护粮道的军队就可以抽调回来，bāng zhù 围困大梁。”

    王剪也点了点头，如果要长期围困大梁，自然需要大量的兵力，现在围困大梁的秦军达到了二十六七万，但还是稍显不足，因此抽调些兵力加入到围困大梁的军队中，当然是好的。如果水路运需承担了秦军主动的粮草物资运输，那么也就确实不需要大量兵力守卫运输线。

    于是王剪下令，从水军中抽调百五十艘战船，加入到运输的队伍当中去，同时又命令驻守中牟的王贲回归秦军大营，并且还从驻守颖川郡的秦军中再抽调二万军队，另外也从其他各地的驻守秦军中也都抽调了些军队。

    以前秦军分别从邯郸和颖川郡抽调军队，支援大梁战场，但驻守邯郸的秦军要防御代郡的军队，不能再减少了，因此现在秦军只能从颖川郡抽调军队，但经过了这次抽调之后，整个颖川郡的驻守秦军只有不到五万人。而且颖川郡还有防范楚军的任务，并且要维护颖川郡的基本秩序，也抽不出少军队来，二万军队巳是极限了。

    不过把所有抽调的军队都集中起来之后，秦军在大梁城前的军队总数将达到三十四五万，再加上现在还有三十万民役，属于秦国的民役有二十余万，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协助秦军，因此围困大梁，也基本足够了。

    但各路的军队到达大梁，还需要几天的时间，高原当然不会给秦军充份zhǔn bèi 的时间，而且上战击败了秦军的水军，虽然没有完全消灭秦军的水军，但也给秦军造成重创，而且守军基本上取得了水面上的优势，因此在三天以后，守军再度从大梁城中出击，向秦军发动进攻。

    这次守军进攻的方向是东方，而这次出击的目标，不在是打击秦军的水军，而是破坏秦军的围堰。

    秦军修建的围堰是依地势而建，是个并不规则的形状，北方的围堰离城墙最远，超过了千步，水域宽阔，因此做为水战的战场是最hé shì 的，而且秦军的船坞也建在北面；而东方的围堰离城墙最近，只有七百余步，因此以破坏围堰为目标的突击，选择这边自然是再hé shì 也不过了。

    而且为了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守军还特意选择了在夜间出击，并且出动了二十艘大型战船，三十艘中型战船，三百个木筏，呈着夜色驶出了水寨，悄悄的绕过了大半个城墙，向秦军的东面围堰发动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