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征途 作者:韩康

    秦军的三四十余辆战车,　拉成了个长约二百余米，宽约二十几米的队型，将桓齮的战车保护在其中，并排最有四辆战马同行，而这时赵军的骑军分为两列，也渐渐从秦军的两侧追赶了上来，和秦军的战车相距约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并排奔驰。

    而这时双方的士兵也开始互相以弓箭射击。

    现在赵军的骑兵虽然能够坐稳在马背上，但毕竞训练的时日太短，因此弓箭射得并不算太准，不过秦军在战车上是颠簸，因为这个时代的战车全部都是木轮，而且又没有防震装置，如果是在平坦的大道上还好些，但在荒野中奔弛，所受的颠簸之距烈，并不在马背之下。因此在这方面，双方基本在同水平线上。

    不过赵军的骑兵超过了两百骑，而辆战车只有三名甲士，其中还有名付责架车，实际能够用出作战的只有两名甲士，因此全军能用来作战的，只有六七十人，因此在人数上，秦军就比赵军要少得。而且相对来说，秦军的战车较为密集，而赵军骑军要松散些，双方对射起来，赵军当要占有定的优势。

    双方互相对射了几轮，箭矢在双方之间，来回飞舞，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在赵军有七八名骑士中箭落马，而秦军中间也有六七名士兵中箭身亡。

    就在这时，有匹秦军拉车的战马中箭，那匹战马悲鸣了声，四腿软，“咕咚”声，栽倒在地上。虽然辆战车是有四匹马拉，但其中只要有匹马倒地，其他的三匹马也都被死马拖累摔倒，就无法再拉动战车，而战车自然也随之倾覆。

    而且就在这辆倾覆的战车后面，还有辆战车因为距离太近，奔驰的速度又太快，跟本就来不及转向避让，结果头撞了上来，当然也是样倾覆翻倒。而同样还有辆战车，为了躲避前方的倒车，但由于转弯的速度太急，结果向侧面倾翻。

    看到了这幕之后，高原的心里动，立刻大声道：“射马，全部都射拉车的战马。”

    他这侧的赵军骑兵听了，立刻纷纷改变了目标，全部针对秦军拉车的战马下手。赵军的骑兵是人马体，射人射马其实差不，而秦军拉车的马却是个独立而明显目标，而且要比战车上的士兵目标大，因此赵军的目标转移之后，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

    尽管这只是个小小的改变，却使这场追逐战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秦军的战车辆辆的倾覆翻倒，有的战车是因为拉车的战马被射死，也有不少战车是因为躲避不及，撞上了其他的战车。结果不会儿的时间，秦军的战车就被翻辄了十几辆。

    高原见了，立刻又带领着十几名骑兵，紧催战马奔跑，超到了秦军的战车队列的前方，然后从秦军的队列约二三十米的地方斜插而过，同时用弓箭向秦军队列的正前方向射击。

    虽然在高速的奔驰中，赵军的骑兵们很难瞄准，而且又是转身向侧后方射击，因此准头并不高，但战车是由四匹战马并排拉行，目标庞大而且集中，结果十几支箭射出之后，还是有三四支箭命中了目标。分别射中了两辆战车的拉车战马，这两辆战车自然是立刻轰然翻倒。

    而且由于这两辆战车是整个秦军队伍中最前列的两辆战车，这翻倒，立刻就像是推倒了米罗骨牌样，引发了连锁的反应，后面的战车因此闪躲不及，立刻就冲了上来，撞向前面的战车。而且下孑就是二十几辆战车的连环相撞，其中当然也包括桓齮乘坐的那辆战车。

    虽然其中有二辆战车在尽力刹车停止前进，但他们后面的战车却收不住脚，结果还是被后面的战车撞上。时马倒车翻，人喊马叫，到是有几分像是高速公路上的连环撞车样。

    只有秦军队列中最后面的五六辆战车才免强停住，得以幸免。但这时赵军的骑兵们也纷纷勒住战马，围陇了上来。而剩下几辆战车上的秦兵见大势已去，也只好都举手投降。这场追击战才彻底结束。

    尽管这场追逐战的规模并不大，但意义却并不小，因为在这样场小小的追逐战中，战车的弱点也充份的表现了出来，虽然和骑军相比，战车的正面冲击力强，但只要匹拉车的战马中箭死亡，这辆战车也就废了，而且尽管战车的速度也不比骑军慢，但战车的进攻路线过于单调，只能直来直往，转向、变线的能力极为不足，因此随着骑军的进步成熟，战车虽然并未完全被战争淘汰，但也注定要让位于骑军。这场追击战就是个典型的例孑。

    于是高原立刻下令，边收缴投降秦兵的武器，边清理战场，寻找桓齮。因为这场追击，本来就是为了抓住桓齮，当然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把破损的战车都搬开之后，从其中找出了十几名秦兵的尸体，另外还有数名受伤未死的秦兵。其中有俱尸身所穿的盔甲和其他秦兵大不相同，看就是名高级将领。而经过其他秦军的辩认之后，这就是桓齮的尸身。他是在战车相撞翻倒的时候，被其他战车上的利刃刺穿了身体而亡。

    虽然桓齮己死，但他毕竟是秦军的主将，而且还是秦国资历最高的大将之，因此他的尸身当然不能弃之荒野，于是高原也下令，将桓齮的尸身装在战车上，返回战场。

    这时在战场上的战斗基本结束，李牧正在指挥赵军，清理战场，掩埋尸体，收获秦军遗留下来的枪戟武器、战车马匹等等。见高原和李瑛鸿率军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了桓齮的尸体，李牧也不禁大喜过望。尽管这战没能全歼秦军，但斩杀了秦军的主将，对秦国也是个十分沉重的打击。毕竟近百年来，秦国都没有大将军级别的大将在战场上战败阵亡。

    简单的清理完战场之后，李牧率军回营，立刻下令，面派人飞速向邯郸报捷，以安定人心，面又派袁选带领三万人马，战车五百乘，立刻赶回去支援邯郸。而自已则带领人马，赶到井径大寨驻守。

    赵军夺取井径大寨的过程非常顺利，虽然秦军在井径大寨中留下了三万军队驻守，但都是些辅助后勤士兵，战斗力并不强，而且防守的面又很大，因此赵军并没有费大的力，就攻破了井径大寨。而秦军留在井径大寨的粮草物资也全被赵军缴获。

    由于井径大寨是秦军北线的基地，不仅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而且秦军在这里屯集的粮草物资极为丰富，再加上战场上缴获的其他物资，赵军仅粮草项，就有五十余万石（石为百二十斤，约合四十公斤），另外还有数百辆各种车辆，马匹二万余匹，牛羊牲畜数千只，而枪戟戈剑、盔甲旗帜是不计其数，抓住秦兵俘虏达到两万余人。因此在这战之后，赵军的收获极大。

    李牧也下令，杀牛宰羊，全军欢庆番吾之战的胜利，而且在这战中，高原和他组建的骑军再次立下大功，几乎起到了决胜的作用，虽然桓齮是死于车祸，并不是被那名赵兵所杀，但却是因为高原的追击所致，因此李牧也做出决定，以高原在这战中立下首功，而对高原组建的骑军进行重赏。奖给高原黄金百镒，而奖给其他各名骑军黄金镒。

    而众将对此也都没有异议，毕竟这连续两战，高原的骑军都是担任最重要的任务，而且战绩也摆在那里。另外高原组建的骑军中，是由李牧的养女担任副统领，因此谁敢和他们争功呢？

    在第二天，李牧又立刻下令，派遣小股赵军分为数路出击，继续追击秦军。而这时秦军刚刚遭遇大败，主将也阵亡，军心士气极为低落，根本就无心和赵军作战，因此赵军所到之处，秦军全无抵抗之力，几乎就是触即败，结果秦早连战连退，连退后了百余里，完全退出了赵境。

    这次番吾之战，秦军总计损失了士兵达八万余人，而且主将桓齮阵亡，校尉以上的将领，共阵亡九人。而赵军的全部损失还不足万人。尽管过去秦国也打过不少的败战，损失的士兵人数比这战的，也有过好几次，但既使是秦军失利，获胜的方同样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但像这战这样，双方损失比例相差得这么大，却是极为少有，大概只有数百年前的肴之战才能与之相比。

    同时这也是继三年之前的肥之战以后，李牧再次大破秦军，而且取得的战果大，因此李牧的声望，也被推到了个新得高峰。

    而在南线的秦军主将杨端和这时己经攻破了赵军的漳水防线，正要挥军进攻邯郸，但得知北线的秦军大败之后，杨端和也不敢再继续进军，而是立刻率领秦军撤退，这次秦国南北两线进攻赵国，也彻底宣告失败。

    二十余天之后，从邯郸又派来上大夫施崇为使者，带来了大量的牛羊美酒，黄金铜钱，犒赏三军，同时也带来了赵王迁的诏书，对李牧以及赵军的诸将都大加赞扬，同时也着重对高原称赞有加，最后诏李牧带着高原返回邯郸面前赵王迁，要对李牧、高原当面加封厚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