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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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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 作者:肉书屋

    步地朝案几倒下的灵位走去,那身影中透着几分决绝的冷然与疏离。

    “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准备找个时间自我了断?”

    “这些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你还记得当初我允你进圣华以殿的那一刻,你承诺过我什么?只要一夜时间,你必定随我回去,你的承诺,没有做到。”

    “我的承诺,早因那一场大火而消逝……”她背对着他,静静地凝着那灵位。

    “好,就算是林汐筠已经与独孤珏烧死在那场大火中,那么凤訾汐呢?林汐筠走了,你必须将凤訾汐留下。”陵王的一句话让她有些诧异,有些可笑,“林汐筠不就是凤訾汐吗,林汐筠死了,凤訾汐又何曾会留下?”

    “与独孤珏双双死在圣华殿的人是林汐筠,那个前世爱上自己哥哥的林汐筠,而凤訾汐并不爱独孤珏,她是我独孤羿的妻子,今日我放弃登基到绝杀楼来,为的就是找回我迷路的妻子。”他一步步地朝她走去,眼中不再是淡漠的冷傲,而是坚定的情意。

    “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如今我爱的人是凤訾汐还是林汐筠,那里我不懂你为何要这样问,因为林汐筠不就是凤訾汐吗?可后来圣华殿的那一场大火让我明白了,我现在爱的人是凤訾汐,林汐筠于我是就是过去,那一个永远的遗憾。”

    “我爱的那个在王府中高傲与世无争的凤訾汐,我爱那个时而倔强时而天真的凤訾汐,我爱那个与白鹤追打笑得无忧无虑的凤訾汐,我爱那个聪明睿智看透世间权欲纷争的凤訾汐,我爱那个靠在我怀中默默流泪的凤訾汐……”

    她依旧看着灵位,可是他的字字句句却清晰地传入了耳中,听进了心中,字字句句令她地动容。

    是的,难道这些话不是她一直都想要听到的吗?在皇宫,在陵王府,在匈奴,她一直最不愿意做的就是替身,更不愿意被人当作替身……虽然林汐筠就是凤訾汐,可是今生她做的是凤訾汐呀!

    陵王就立在她身后,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遥,“所有人都知道凤訾汐就是林汐筠重生,唯独我不知,是我爱林汐筠不够深,还是我的眼中只有你凤訾汐呢?”

    她听到这里,猛然转身,正对上他那双几分迷惘,几分殇然的眸子,“你……”她想要说话,可是这个字方吐出,喉头间已经是一片哽咽,还有那浓郁的酸涩。

    她一直在寻找着一个答案,谁才没有真正当她是替身,而今,却是这个曾经伤她最深的男人一直没有当她是替身。只是那个转世后的凤訾汐,那个没有过去的凤訾汐。

    “倾国倾城媚百生,六宫粉黛尽无名;马嵬山下魂飞去,至今明皇长恨情。”他低声的吟念出声,“你还记得这支签文吗?也许它真是一段诅咒,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訾汐,随我回去好吗?”

    “你今日对凤訾汐说的一切,那么置林汐筠于何地?”她问。

    “曾经我放弃了林汐筠,成全她与独孤珏,如今我依旧成全。可是凤訾汐,我不会再放下了!”他像是在对所有人宣告一般,“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走。”

    话到了这个地步,贺兰修亦是冷笑出声,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意,“独孤羿,你可知你现在所在之地是绝杀楼,任是你身后有千军万马,我只要一剑便能将你了结。”

    “那便试试?”陵王的语气一凛,顿时七名身披铁甲,面无表情的人冲了进来,牢牢的将寐思与陵王紧紧包围住,“贺兰修你有七星,我便有七死士,再加上外面的千军万马,你觉得谁的胜算更大?”

    “若是你真想就在这绝杀楼内争个胜负,我会奉陪到底。”

    “我跟你回去。”寐思淡淡地声音突然响起,同时也制止了一场即将燃起的战争,“两个本该在战场上逐鹿天下的男子,若是只在绝杀楼内厮杀,任是谁都会有遗憾的吧。”

    “你真的要随他走?”贺兰修猛然转头对上寐思空洞的眼睛,“还是你为了避免一场厮杀,被迫跟随他走?”

    “你错了,我是心甘情愿随他走的,因为他那句,寻找迷路的妻子,是,我是该回家了。”她看也不看贺兰修,只是深深地看着陵王,“此生,能找到一个从未将我当做替身的男人,那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你最终的归宿不是皇宫,而是田园归隐!”贺兰修的厉喝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其实你到如今跟他走,只是为了保独孤羿,是不是,你怕他在绝杀楼会有个万一,你还是免不了俗,做不到看破红尘,终究还是被俗世间的纷繁琐事而缠绕着不得而出。”

    她不说话,只是强自咽下喉头的酸涩,随后只听见贺兰修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是你最终的选择,我也没有资格再留你,你们走。”

    “走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陵王牵起了她的手,看着贺兰修,“你会是个好对手,我们战场上见。”说罢,便带着那一身鲜红喜服的她一齐离开,空留下喜堂内那无尽的悲哀。

    第十七章:绝路

    坐在巴车内,听着铁蹄声声震撼着心灵,仿佛击碎了心中最后一丝柔软,陵王就坐在她面前,一路上他们之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相对无言地坐着。随着马车的颠簸,她一直垂着的眼睑微微一颤,终于开口了,“如今只剩下你与贺兰修的战争了,放我走吧。”

    “到如今,你还是要走?”

    “诚如贺关修所言,皇宫并不是我的归宿。”

    “那你说此生能找到一个从未将你当做替身的男人,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你知道的,当时的情况如此危险,我只能这样说。”

    陵王看着正垂首低语的她,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到如今,你还是在担心我的,又为何要走呢。”

    “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中原的江山。你如今的地位是赔尽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而得到的,若你就这样轻易的丢了,他们死都不会瞑目的。”

    “訾汐。”他执起她的手,却被她避开,手中温暖突然一空,他有些怅然若失,看着她的皮子中闪耀着点点光辉,最后变成一抹落寞,“半年。”

    不明白这“半年”二字到底是何意,这才仰起头,对上他的瞳子。

    “我只要你的半年时间,到时候是走是留,我绝对不会阻拦。”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我独孤羿说过的话,向来算话。”

    她看着他肯定的眼神,沉默着,侧首揭开马车的锦帘一角,遥望那越走越近的皇宫,红墙高瓦,似乎又要进入那个深宫了。

    只是,半年,他为何要的不是两个月、三个月,却只是半年。

    独孤羿看着她沉默不的脸色,也没再说话,听着马蹄声声,飞快地逼近了那座皇城,风中飘散着几分沉重地压抑。

    突然间胸口一阵绞痛,心跳的猛烈,喉头间涌现了一抹血腥之感。

    可是她却硬生生地将血全部咽了回去,半年,希望她真的能撑的过半年。

    只要没有用内力,她应该勉强能够撑下走吧。

    一个将死之人,已经不再有什么东西需要去执着了,死亡,自由,爱情?

    于她再无干系……

    若这是一条绝路,那就让她在这最后半年安危度过吧,兴许这只是凤訾汐最后一点点的追求了。

    绝杀楼再次趋于平静,重新掌控在贺兰修的手中,可看着这么多年来复仇所达到的目的,心中竟然没有开心,也没有满足。

    匈奴,金城,绝杀楼皆掌握在他的手时,这份强大的势力足与中原抗衡,可是心头却隐隐有一种失落,还有几分担忧。

    “主上,您不该放他们走的,而且她的身上亦中了毒。”冰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可以撑一段时间的,她不懂武功,不会使用内力,所以……”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颤动了一下,“明知道宫蔚风中了毒,在却难逃,却还是要给他补上一刀,不过是为了避免他落入我的手中,对其加以折磨凌辱。说她无情,却又有情。说她有情,却又如此无情。”他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几分锐利。

    “主上觉得,她如今随陵王回宫,是否存在着什么目的呢?”

    “目的?还是再护着独孤羿罢了,她本就有死之心,可独孤羿却硬要带她回宫,最终挑起的不过是我与他的厮杀……若是她随独孤羿离开,便能放下那自我了断之心,那也罢,也罢。”

    “主上您似乎变了许多,前世你从来不会为他人着想的,而今生你却能看透许多,是死过一次后都能看透世间红尘吗?”

    贺兰修笑了笑,沉稳的目光投向那蔚蓝的天空,“也许罢,有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一直执着的东西到最后得到了,却不如想象中满足。好像遗漏了些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冰舞听到这时,有些动情地上前一步,握起他的手,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主上,今后,让冰舞陪在你身边好吗?陪你一齐打这江山,赢这天下。”

    贺兰修出奇的竟然没有甩开她的手,任她轻轻地握着。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而你遗留了两世的心,是否也该有个归宿呢。还是你最终都不想有个归宿,想追寻那个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冰舞蹈家手又紧了几分。

    他侧首,看着冰舞满眼凝泪,脑海中浮现的是前世冰舞陪在身侧的点点滴滴,当年他从来不觉得这分陪伴算个什么东西,而今再世为人,却懂得了……

    也许正如冰舞所说,死过一次的人对这世间的尘世皆能看透,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比死更可怕吗?他想不到。

    冰舞看着沉默的他,心中有种恐惧,似乎他就要离开了一般,那么虚无,就算是面对这半壁江山竟然也再无那份昭昭野心,有的只是疲倦。她倚入他的怀抱之中,环着他的腰际,“主上……”

    贺兰修不说话,任她抱着,自己的目光却再次投向那蔚蓝的天际,也不知在想些何事。

    那遥远之外,青魅的嘴角含着苦涩的笑意而凝望主上的冰舞,黯然垂眸。

    冰舞,你不知飞蛾扑火正如现在的你吗?

    冰舞,为何你总是执着于这份你得不到的东西,却始终看不到我?

    这天下,终究还是个未知数呀。

    殊不知,中原,匈奴,金城,绝杀楼,不过是一段绝路,世间尘世权谋不过是泡沫虚幻,一场空。

    第十八章:绿光漫舞

    就在她进宫的第二日,陵王……独孤羿登基为帝了,可是她仍旧感觉不到登基的喜庆,她被安置在西宫的兰香楼,里边很安静,很安静,就连宫婢都只有一个,其实她是明白的,独孤羿此次是秘密带她入宫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乱臣之后,她早该死的。

    只不过,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烧死在圣华殿了,与独孤珏一起。

    听说,圣华殿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打理过,那儿成了一座废墟,独独留下的只有那凤台,还有那耀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的金阙,而独孤羿似乎也没有打算要重修圣华殿。

    自此,那儿便再无人迹,凤台金阙也就此荒废在那儿。

    在兰香楼内,她一待半个月便过去了,独孤羿却始终未踏入此处一步,想必是刚刚登基繁琐之事多了吧,不来此处她到也乐得清静。更希望这半年能快些过去,半年,对她来说是多么遥远的一个词语,似乎她已经没有命活到半年之后。

    近来,她似乎愈发贪睡了,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对着镜子一照, 恍然发觉自己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而她也不爱走路了,只想坐着,就这样一直坐下去,直到天黑,便又可以去睡了。

    是毒在攻心吗,所以她再也没有气力乱走乱跳,成日提不起一点精神。

    兰香楼内唯一的宫婢叫红红,她的性格很恬燥,常常可以在她耳边讲上一时辰都不嫌累,可听在她耳中却像是催眠曲一般,不由地便会渐渐地打瞌睡。但是有了红红,她对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大致地清楚了许多,却也忽略了许多。

    夜里,用过晚膳她便早早地上床睡了去,几乎就是片刻的光景她便已经沉沉地睡了去,夜幕渐渐低垂。

    更漏声声,在那静谧无声的黑夜中似乎一阵风过,吹得帷帐翻飞,同时也惊醒了她。可是闯入眼中的却是满屋子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一点点,一簇簇,如黑夜中碧绿的光影,美的点亮了这孤寂的黑夜。

    她的思绪顿了顿,眨了眨眼,看着漫天翩飞的荧光,恍如在梦中。用力撑起身子,探手想要接住一只萤火虫,它却飞快地溜走,盘旋而上。

    她情不自禁地下榻,赤着足走至屋子的最中央,顿时绿光四散,不一会儿又盘旋在她的身子周围。

    这是梦吗,若不是梦,在这秋日中又怎会出现萤火虫?

    她的目光满是疑惑,最后终于在隐隐的绿光深处看见了一双眸子,在绿光中忽明忽暗,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秋天找到萤火虫,便会愿望成真。”独孤羿站在那绿光萦绕之下,遥遥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她个出手,感受着被绿光包围的舒心,心中蓦然闪过一末怅然。

    “你有什么愿望?”他问。

    “我,来生可以找到他。”她的声音低弱,气若游丝,仿佛没有一分气力。

    “萤火虫一定会帮你把这个愿望带到的。”他的眸子中闪过几抹温柔地笑意,这并不像她所认识的独孤羿,她所认识到陵王永远都是只会将情绪隐藏在内心最深处,永远让人捉摸不到。

    “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许多悲伤应该淡了一些吧……”他渐步上前,轻轻地来到她身边,顿时大部分地区绿光萦绕着他们二人,将他们之间的光芒点亮,虚幻缥缈如梦境,风中四下萦绕着无数的绿光将他们紧紧包裹着,像是点亮了他们全身,耀花了人眼。

    她轻轻地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如今你刚刚登基,应该多放些心思在朝政的吧,我还想多安静安静。”

    “我会让你永远都这样安静的,你会在兰香楼,永远不会被人打扰。”

    “不要忘记你我的约定,只是半年而已。”

    独孤羿笑了笑,也不接下她的这句话,只是伸出手接住几只萤火虫,几只的萤火虫顿时萦绕在他的手上,绿光点点,“你喜欢吗?”

    “谢谢。”

    “非要如此生疏吗,我们是夫妻。”

    “在陵王府,你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亲手让我在休书上画押,如今却说我们是夫妻,如今的你究竟存着什么心思?”

    “我以为,那些事你能谅解的。”

    “算了,往事我不想要提,我很累,想睡了。”她感觉到那浓郁的疲惫,有气无力地说道。

    “最近听红红说你很容易疲劳,身子不舒服?”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模样。

    “我没事,休息一下精神就会好,最近贪睡了些。”她一步步地朝寝榻走去,击碎了盘旋在身上的绿光,当她坐上榻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谢谢你找来秋天的萤火虫让我许愿,我有这一个愿望便已足够。”

    “过去的你还是放不下吗?”

    “我真的很轻了。”

    最终,那静谧无声地屋子中陷入一片沉静,唯独剩下那空中漫天飞舞的绿光,丝丝缕缕,缭绕地纷纷扰扰,四周都拥簇着无尽的哀伤。

    那一缕轻轻地叹息,像是击碎了此刻的沉寂,屋门被拉开 ,最后又关上。

    她躺在衾枕之上,缓缓闭上了眼,一抹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滚落,空白的脑海中顿时闪现了无数的画面,最终幻灭。

    第十九章:悲欢

    皇宫内夜晚的月色格外凄凉,看在人眼中凄迷里散发着几分冰凉,自从那夜独孤羿离开之后,他又有好一段时日没有来了,隐隐约约觉着这个宫廷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感,她很明白,一个帝王的登基便意味着朝廷中将要弥漫起腥风血雨。

    一朝天子一朝臣,独孤珏的势力已经成为过去式,然后面临的只有杀戮,独孤羿虽然不是血腥残暴之人,可手段之雷厉风行却会造成朝廷中的动乱。

    这几日从红红口中断断续续地也听见一些风声,六部尚书有一半皆被免职,贪污、结党营私、扰乱朝纲等罪名,条条都是重罪,在场子官员们没有一人敢对这个处决有异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孤羿将前朝的党羽除去,扶植自己的势力。

    “当今皇上真是厉害,整治的满朝再无人敢出来说一句话,想必这天下在皇上的统治之下愈发繁荣昌盛的吧,红红敢保证,皇上绝对会是一个明君……”红红说起独孤羿时,眼中满是钦佩与向往。

    “难道独孤珏就不是一个明君吗?”她冷不丁的脱口而出的话让红红怔了一下,这才答道,“他只不过是空有野心无谋略的残暴之主罢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野种……”

    “啪”!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这个黑夜,红红捂着脸,看着眼前那个冰冷如霜的她,一时竟哑然无语。

    “即使他如今已崩,我也不容许人如此侮辱他。”她一字一句,冰冷入骨。

    “天下人都是这样说的,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红红不甘地辩驳着。

    她的脸色僵住了,原来,天下人都是这样传的吗?独孤珏,那你当初所有的隐忍与付出,都这样付这东流,甚至留下了一世骂名吗?

    “看来姑娘很关心独孤珏的事。”红红将手由脸上取下,白皙的右颊上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印。“皇上如今将你一个藏在兰香楼,独留红红一个伺候,可见你身份的不一般,更能发觉皇上对你的不同。”

    她不再说话,收回那冰冷的目光,重新坐回石凳上,沐浴着夜里的清风,还有那溶溶地月光。

    “不置可否,如今的皇上确实比独孤珏做的出色,从他整治的手段,还有满朝文武对他的折服便可见。宣王已队,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安王了……”

    你错了,不是独孤羿比独孤珏做的出色,而是独孤珏没有时间罢了。她在心中默默地说,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惊诧地看着红红,“你说安王?”

    “安王已被革权,押入死牢,不日将斩首示众。”

    “为什么?安王不是皇上他的至交吗?为何要如此待他?”

    “看来你知道的真的不少,想必你也知道安王与皇上早就渐渐背道而驰了吗?红红掌听宫人说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从皇上还为陵王这时,曾有一名小妾名凤訾汐,据说她在进宫之前曾与安王有婚约,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陵王的小妾室。后来,这凤訾汐却不知因何事惹怒了陵王,他不顾凤訾汐有孕在身,硬是逼她喝下堕胎药……自此安王对陵王心存芥蒂,从而与之截越走越远,几乎成了陌路之人。”

    红红的话就像一剂毒药,听到她心中不由地一阵一阵地疼痛,她以为那段往事她早就埋在了内心最深处,可当听见旁人那般云淡风轻地说起时,她还是会颤动。

    原来,依旧是那么痛。

    “那此次安王犯了何罪,惹怒了皇上?”她问。

    “安王与皇上的嫌隙似乎是皇上登基那一刻开始的,登基大典那一日,安王没有到场,就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后常常缺席早朝,一上早朝却又处处针对皇上,字字带血,几次引得皇上勃然大怒。就在数日前,有人举报安王私下结党,欲反皇上登基无名,罪证昭昭,安王也当朝供认不讳。这罪,当诸!”

    她猛然弹起,头上一阵晕眩,险些没有站稳,红红欲上前扶她,却被她军开,“我要见皇上。”

    “姑娘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还是先进去休息吧……”

    “现在就去告诉他,我一定要见现在见他。”她的表情极为坚定,红红也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奔出兰香楼。

    她似乎等了很久很久,遥遥地望着那条路,空荡荡地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就连红红都没有再归来,唯有她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痴痴地凝望着那条路。

    她想,也许独孤羿知道她要见他的目的,所以不肯来见她,不愿意听到她为端木矍求情的声音。

    直到午时三刻,她终于撑不住那疲惫地身躯,带着无尽地沉重一步步地转身走进屋中,才推开门,便觉一阵风过,卷起她的衣袂飞舞。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与自己的影子重叠而上。

    她停留在门扉上的手一僵,随后转身,对上独孤羿的目光,在月光的照映之下显得熠熠生光,充斥着无限的光芒。

    “听红红说,你要见我。”独孤羿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有何事?”

    “想必红红都详细对你说了吧。”

    独孤羿的脸色黯了黯,“果真是要为端木矍求情来的?”

    “可你明知我是为了他求情,还是来了,不是吗?”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苦涩的笑意。

    “只是许久不见你,想来这儿看看你最近过得可好,你的脸色比上一次似乎又憔悴了许多。”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端木矍一直都是你的朋友,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是你唯一的朋友。”她与他似乎在说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今夜我只想看看你,不要和我说那些朝政之事。”

    “你觉得,你与端木矍之间所存在的事,只是朝政的关系吗?”

    独孤羿的声音彻底消逝不见了,最后只剩下耳边传来那萧瑟地清风,徐徐吹来,一片沉寂。

    “如今你身为皇上,也请求你念他是兄弟,放过他。”

    “那他背地里谋划反我之时可有当我是兄弟?若真当我是兄弟,就不会如此不给我面子!”

    “你觉得他没有当你是兄弟吗?若不当你是兄弟,就不会为了你的大业针凤訾汐选送进宫。也许是他有私心,想要摆脱凤訾汐,但是他确实为了你将他的未婚妻送入宫中。为了你的大业,亲手设计将凤訾汐推上龙床,你可有想过他当时做这些的感受?你的眼中只有你的仇恨,你的大业,却忽略了许多许多……就像你曾为了自己的忠义而忽略了林汐筠为你所付出的一切。”

    说这到里,她的泪水凝满了整个眼眶,却是强忍着。

    双膝一弯,跪倒在他面前,独孤羿立刻一退了几步,冷眼瞪着跪在他面前的人。

    “端木矍纵使有千百般不足,也不过是因凤訾汐而起,若你要处置,请先处置我吧。”她仰头,对着他的眼睛,表情闪烁着决绝。

    “你就如此舍不得他?”他近乎于咬牙切齿地问,却没有得到她的回音,猛然拂袖转身,大步朝廊外走去。

    “独孤羿——!凤訾汐只会求你这最后一次了,不是逼你,是求你。”她的声音很虚,很颤,“就当你是补偿曾经亲手杀死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的手,猛然握拳,转身正要说话,却发觉那个跪在廊前的女子,嘴角已渗出血迹,一滴一滴地沿着嘴角角直滚在那洁白的衣衫之上,仿佛怎么都止不住一般。

    他愣了一下,立刻大步上前,将那即将倒地的她拥入怀中,“訾汐,你怎么了!”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有些颤抖,“你欠了凤訾汐很多很多,所以你必须还,我求你不要杀端木矍,因为我不想你再后悔。就像当初在午门的我,到至今依旧在悔恨中成长……我一生错了太多,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只求,只救在有生这看,尽我绵薄之力保诠一些人……也为自己赎罪。。。”

    他搂着她,看着怀中仿佛即将要离去的人,心中划过一阵阵锥心的疼,好像……她真的就要在下一刻离他而去一般,前所未有的恐慌填满了整个心间。

    “答应我好吗?这样我就有借口不再去恨你,不再恨任何人,带着一颗纯净地心远离这个地方……来生,做个无忧无虑的人,不再投身帝王之家……”

    “我答应,我不杀他,不杀他……”他说到此处,喉头间似乎有几分哽咽,猛地将浑身是血的她横抱起,厉声冲外头吼道,“传御医!”

    她得到了他的话,心中似乎真的放下了,轻了许多许多。

    倚靠在他怀中,看着他那焦急的面容,那苍白的脸上隐隐扯出一抹弯弯的孤度。

    原来林汐筠一直想要得到的,却被凤訾汐得到了……

    她该开心,还是悲伤?

    第二十章:得失

    金城

    那个遍地繁华的地方,贺兰修负手立在楼上,俯视着党内的冰雁翩翩起舞,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让人捉摸不透。

    他一直摆在身后的手上紧紧捏着一封信,信上的字不多不少,正好一句话:解药拿来,条件随你提。

    三日前已经有一封信传到他手中,上面写着“解药拿来”而这一次,他多加了一句“条件随你提”

    从这封信上,他明显能感觉到独孤羿的愤怒,以及求解药的心切,看来寐思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既然能看出她的价值,为何还在犹豫,一颗解药便能换得随便提的条件,很值得不是吗?只要他能与独孤羿耗下去,便能将他的冷静土崩瓦解。他相信,这封信上的字数也会越来越多,可是他根本没有那份忍耐限度,如今的他并非只是重了一般的毒,而是随时可能丧命的毒……

    他有时间继续陪独孤羿赌下去吗?用她的生命?

    冰舞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手中紧紧捏着的信,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犹豫,她的心头似乎也紧了紧,上前一步来到他的身边,“主上,您不能心软,如今的时势来看,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独孤羿他已经在信上让你随便提出条件了,您只需要再等几日,还会有更好的……”

    “冰舞,你不知有些事若是做的太过,只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贺兰修冰冷的目光,转身对上她的目光,声音微微闪过愠怒。

    “其实这只是个开始,您可以再等等……除非是主上你在心软,你在舍不得。”

    贺兰修看着她,似乎也在思量着她这句话,久久都没有说话。

    而冰舞却是惨然一笑,“主上,得失,取舍,不过在你一念之间。冰舞不想再多费唇舌去劝你,主上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说完,她黯然回首,离开了此处。

    而贺兰修则是依旧凝望着堂内,心中闪烁着无限地怅然,深沉的目光凝望着某一处,静静出神。

    在那略显凄凉的屋内,御医有些颤抖地跪在地上,感受着皇上的怒火汹涌,已经整整四日了,身为御医的他已经不眼不休地守候在床榻上的女子身边,四日来她仍旧在昏迷不醒着。而皇上,早已怒火沸腾,严令他一定要将她治好,否则罪不容恕。

    可是他却迟迟查不出她所中之毒,似乎无色无味,只明白这里面蕴含着重是一种致使的毒药,他翻遍了所有医书,愣是找不到任何方子可治她的病。

    此时,屋内弥漫着无限的冰寒之气,皇上阴冷地立在榻边,深深地凝视着那个面色苍白的面容,恍惚间,似乎瞧见她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有即将要醒来的迹象。

    他的心念一动,可随即却黯淡而下,“陈太医,你可以退下了。”

    他一听皇上这话,内心顿时松一口气,起身,正要离去,又闻皇上的声音淡淡地却含着极度地危险气息而传来,“这几日兰香楼内所发生的事,朕不想有第四个人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微臣明白。”他立刻应声,后得到皇上的示意,便逃似的离开了此处。

    也就在此时,床上的人儿终于还是渐渐地转醒,目光环顾着四周,记忆像是一下子便涌入了脑海中,猛然由床榻之上弹坐了起来,便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那份疼痛似乎疼入骨髓,让她的思想清醒了许多,蓦然转眸,却瞧见独孤羿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朝桌案旁走去,而红红则是站在桌案旁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身影,突然有一种感觉,皇上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

    独取羿一步步地来到桌案旁,执起笔,红红立刻上前研磨,沉默着看着目光有些犹疑的皇上,难道他在做什么决定?

    他看着桌案上那白皙的纸张,也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沾了墨,然后在纸上疾笔写下了什么,而红红研磨的手也渐渐变慢,最后停滞不动。只是呆呆地望着皇上在纸上写下的字。

    寐思也缓缓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身,虚浮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桌案走去,直到立在桌案旁那一刻,独孤羿已经写完,将毛笔搁置而下。

    她就与他隔着一张桌案,面对面地站着,她垂首,凝望着那张纸上的字,即使是倒着摆,仍旧一眼便能看出他写的是什么。

    ——给我解药,条件随你提。

    “端木矍死罪已免,活罪却难逃,革去王爷之位,终身幽禁王府,永不复出。”独孤羿看也没有看面前的她,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将信折起,随后取出信封将其装入内。

    她看着他的举动,心中也不知闪过了什么,只觉得酸酸的。只是探出手,将独孤羿手中那已经装好的信夺下,然后扯出一个笑,“条件随你提,你可懂,这意味着什么?”

    “谅他贺兰修也不敢提出什么极为过分析要求。”他瞅着她那血色尽褪的脸色,仿佛下一刻便会被风折断,就此殒去一般。

    “若是要城池,要财物,要粮,要兵……你又当如何,难道你真的要给他?”她的手紧紧捏着那封信问。

    “中原的势力并不会因这一引起因素而被打倒的。”他硬是将信从她的手中抽出。

    看着那被他夺回去的信,她一字一句地问,“若是我告诉你,就连贺兰修都没有解药呢?”

    独孤羿一愣,看着她。

    “所谓的解药,是解那些有心存活于世的人。于那些无心活下去的人来说,只是毒药。不要把信交出去了吧,皇上,让我安心度过这最后的日子好吗?”她的声音有几分恳求。

    最后的日子?

    独孤羿在心中重复着她说的话,心中的酸楚渐渐流露于心,看着她平静的表情,心中的话却还是咽了回去。

    深深地凝视着她,点点头,“好,那朕今生就放你,放你追随独孤珏而动去。”

    “但是——”他的声音蓦然响起,“我希望你能将你剩下的日子,交给我来安排。”

    听到这里,她的表情僵了僵,却还是颔首点头,应允。

    ……

    而那个才踏出兰香楼,没走几步的陈御医却被人猛地拦下,在黑夜中,那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面色阴冷地望着他,冷道,“陈御医这是去哪呢?”

    “你,你是何人!”陈御医的脸上闪过几分惊诧,还有微微地恐惧。

    那人冷冷一笑,“陈御医莫担心,不过是元妃想请你去坐坐罢了。”

    “元妃?!”

    第二十一章:取舍

    秋末,有些寒气逼人,她愈发嗜睡了。

    昨日醒来,红红告诉她,她已经一动不动地整整睡了一天两夜了,她以为出什么事了,可是却能感受她身体起伏那微弱的呼吸。她试过叫唤她醒来,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动静,也就不敢打扰,只是一直守在床边等待着她慢慢转醒。

    披着一件风衣,漫步在兰香楼的幽静小道,望着树木那萧索的红,万物逐渐凋零的凄楚模样,心中不由地又压抑了几分。

    她想,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便会一直睡下去吧。

    独孤羿就伴在她身边,陪着她用那无限缓慢的步伐走着,这几日他常常抽空来到兰香楼陪伴她,他们之间的话很少,几乎不曾说过什么,有时静静地相对沉默,有时静静地行走感受天地间的风清。

    红红不知何时手中持着一只风筝,堆着满脸甜美的微笑奔至他们面前,“皇上,今日秋高气爽,您与姑娘不如去放风筝吧。”

    独孤羿接过她手中的风筝,风筝引着我,在秋风的吹打这下欲翩翩飞舞,“你闷了这些日子,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要总是嗜睡了。”

    看着他手中的那个风筝,是一对鸳鸯,耳鬃厮磨地交缠在一起,暧昧不明,她点点头,“嗯。”

    后来,他们来到兰香楼后院的一块空旷之地,迎着秋末那暖暖地骄阳,迎着风放起了风筝,寐思立在原地,遥遥凝望着独孤羿他扯着风筝的线在旷野之奔跑着。他的发丝随着风而摆动着,几缕挡在眼前,却没有拂开,那双深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风筝的走向。

    待风筝稳定下来,他才奔至她的身边,将那风筝递至她的面前,“你也来吧。”

    她低头,似乎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过了,随后在原地轻轻扯着线,红红却是上前推拒着她,“姑娘跑起来呀,这样风筝才能飞的越高越远。”

    听到这里,她的心念一动,也不顾身子的虚弱,放开步伐便奔跑了起来。

    在那满满阔野之上,她的发丝舞动,裙裾飞扬,放线的手也越来越快,笑容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向往。

    她想,若自己能变成风筝,便也能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不知奔跑了多久,她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风筝递还给独孤羿,双腿再也承受不住那份虚软,朝那草地上会了下去。

    独孤羿将风筝交给红红,目光却是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她问,“开心吗?”

    “嗯,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我想要自己能够变成一个风筝,那么就能飞的更高更远。”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可语气中却充斥着无限的笑意与轻松,似乎真的非常开心。

    他也于她身边坐下,与之并肩仰望着天空的风筝,对着红红道,“不要停,让它飞的越高越好。”

    萧瑟地秋风拂过,那缓缓地风吹打在他们二人身上,有一种平静而安宁的感觉。

    两个似乎都在瞬间沉默了,良久,独孤羿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个重量,不由地侧首凝望。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双眼紧紧闭上,微弱的呼吸仿佛随时可断。他的手由她身后环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在喃喃自语般轻声道,“我会让你飞走的,訾汐。”

    红红一边放着风筝,时不是地还调转头望着皇上的表情,那么孤寂,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

    “那边有消息吗?”独孤羿问。

    “暂时还没有。奴婢觉得皇上您还是太过冒险,任贺兰修随便提条件,万一他……”红红还是格外担忧,几日前皇上虽然表面上答应姑娘也不将信给贺兰修,可最终还是瞒着她秘密将信送至了金城。

    她一直了都不敢相信,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么多,她很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谁,身份就像一团谜,被皇上隔绝在宫中,似乎极为保护她。

    “你懂何为取舍吗?”独孤羿出奇地问道。

    “那皇上如今是取,还是舍?”

    取,舍。

    也许他自己也是不懂的,就像当初他根本不懂得,为何要那么愤怒的逼她喝下堕胎药,更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存着什么样的感情。

    前世错过了林汐筠一次,今天又错过了凤訾汐一次,他似乎一直都在错过着。是因为自己一直的退让和懦弱吗?

    也许今生,真的该放手了,不能再次铸成悲剧。

    ……

    搂着早已经沉沉睡去的她回到屋中,如今她一眼过去,似乎任何人都唤不醒她,他很怕,有昭一日再也唤不醒她……

    “皇上!”红红突然激动奔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信与一个青瓷应战瓶。“金城来消息了。”

    独孤羿立刻接过她递来的那封信,拆开一看,里面竟然空无一字,他愣了许久这才将目光投放至红红手中的青瓷小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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