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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的代号是001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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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我的代号是001 作者:肉书屋

    正文 第一章:完美狙杀

    浓黑的夜色,在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照射下,反射出忽明忽暗瑰丽的暧昧。

    一切丑陋和肮脏败坏的东西,都被遮掩在光鲜亮丽的夜幕背后。

    在78层高的凯撒尔大酒店的最顶端,静静地俯卧着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

    高空中吹过的风拂起她及腰的长发,身材窈窕,双腿修长的女子在这透着冰凉寒意的酒店天顶已经纹丝不动地趴了三个小时。

    微眯地双眼紧紧地盯着对面同等高度的建筑物,食指稳稳扣住手中82a1狙击步枪的扳机,犹如一只伺机捕食的豹子等待着对面目标人物的出现。

    对面第69层豪华套房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女子双眸一眯,眼中凌厉之色顿现。

    将视线集中在82a1的瞄准镜上,女子全神贯注绷紧神经,寻找最佳时机。

    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首先跃入眼帘,只见他们警惕地检查了房中所有物品以及可隐身之处,之后拉上了密不透风的窗帘。

    视线顿时被厚厚的窗帘挡住,女子斜起一侧嘴角轻蔑一笑。

    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么?未免太小儿科了点。

    从战斗衣中掏出一只小巧的前视红外热成像仪,轻松地安装在经她改良过的82a1上,上面顿时显示出三处不停移动的亮点。

    单从亮点上,无法判断预定目标,女子依旧保持原有姿势,静待目标的确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子不急不躁地看着眼前的红外成像仪,要说耐性,她有的是。

    相对于当初去越南执行任务时,在毒虫蚊蝇遍布的丛林中一待便是一天,这里的环境不知优越了多少倍。

    一个小时之后,仪器上的两个亮点同时朝一个方向移去,与另一个亮点拉开了一段距离,并且保持不动。

    女子微微一笑。

    目标确定。

    可以肯定,此时那两名保镖已经退出房间,正守在门外,并且对于房间内的安全设施抱着很大的信心。

    房内,单独的那个亮点在晃动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停止不动。

    那个位置,正好是床。

    女子抬起手腕看了下腕部的traser瑞士军用表,瞄准镜精确地对准目标,食指微动,扳机轻轻扣下,只听得一阵细微的摩擦声,狙击枪里的子弹顿时以每秒085千米的速度向前射出。

    “啪”的一声,子弹穿透了对面那扇落地玻璃窗,接着是窗帘,之后射入了床上正安安静静躺着的目标。

    一枪毙命。

    子弹正好洞穿了目标的太阳|岤。

    完美的狙杀。

    女子满意地拍拍82a1,这个陪伴她两年的老朋友,从来都没有令她失望过。

    双手撑地一跃而起,看着红外成像仪上另外两个乱成一团的红点,她讥讽一笑。

    自求多福吧,碰上她,只能说他们倒霉。

    将狙击枪放入一只旅行包内,女子穿上放在一旁的风衣,帅气地拎着重达三十斤的包从容不迫地乘坐电梯一路而下。

    精雕细琢的五官,配上绝佳的气质与身材,还有迷倒众生的笑容,使她畅通无阻,在众人目光的追随下,从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安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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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章:生死之界

    走至酒店转角,一辆红色迈巴赫57s静静地停靠在一边,女子唇边笑意更浓,打开车门随手将旅行包扔到后座,轻轻发动引擎,下一秒,动感流畅的红色跑车便如一条水中的游鱼,融入了茫茫的车流之中。

    数辆警车从她旁边穿梭而过,尖锐的警笛声打破了都市的宁静,女子打开轻柔的音乐,取出无线耳机戴在耳廓上,在手机上摁下几个数字,只听得“嘟”一声轻响,里面传来低沉的应答。

    “报告。我是001,目标已经解决,请接头人员速来接应。”女子的声音清晰而简练。

    对方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好,你立即前往机场大道,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通话结束,代号为001的女子拿下耳机,全身放松地往机场大道方向驶去。

    舒缓的钢琴曲流泻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闪烁的灯光不停在眼前划过,她任由自己沉浸于漫无边际的思绪里。

    在七岁时,一名笑容可亲的男人将她从孤儿院领走,为她取名白宁,并将她带入一处秘密的地方开始进行各种严酷的训练,十二岁时她便单独与一只猛虎进行对抗,最后仅凭一把匕首将其制服,十三岁时她开始执行各种秘密任务,直至十九岁,她已成为国安局头号特工001。

    执行任务多年,如今她已二十三岁,却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汽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她放下车窗,一阵微凉的清新空气从外面扑了进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胸口的郁积之气仿佛一下子去了不少。

    前面开阔的视野间,半空中渐渐出现一个白色的小点,随着越来越近,她已经能看清是一架直升机。她疑惑地看着它渐渐接近,警戒心开始拢起,这时从直升机的舱门边探出一个脑袋,并朝她点了点头,她看清是她直属上级领导之后,这放下心来。

    在直升机的引导下,下了高速,驰入一条国道,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夜深人静,路上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

    直升机上的人又探出头来跟她打了个手势,她会意,慢下车速,以时速二十码的速度开进旁边的一条岔路。

    隐约间,好似见到红光一闪,她警觉地抬头,却见直升机猛然间加大了马力向前飞去,只来得及看到上面的人对她挥了挥手。

    她心头一跳,心知情况有异,只是在念头闪过的一刹那,身下的路面轰然爆炸,将她连人带车地高高抛起,在空中甩出几个漂亮的抛物线之后,再重重地摔下,紧接着“轰”的一声,高贵优雅的迈巴赫四分五裂,成了一堆剧烈燃烧的废铁。

    浓浓的黑烟直冲天际,熏黑了宝蓝色的夜空。

    白色直升机上的人冷眼看着那团耀眼的火球,阴沉着脸做了个手势,那驾驶员顿时调头向另一个方向急速驶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墨黑的夜色中。

    白宁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在熊熊大火中只剩下一个空壳的车身,看着跑车里被烧成黑炭的自己,头脑再也不能保持以往冷静,惊恐地大叫一声,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火光越来越小,最后完全熄灭。死寂的天地间,没有人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惨烈的爆炸,没有人知道一名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被炸死在这堆废墟里,连尸首都找不到。

    国道上,一辆重型卡车呼啸而过,凄厉的响声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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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章:初临东秦

    时空穿梭而过,幽黑的空间之中,轻飘的灵魂随风飘荡,任由莫名的力量牵扯着,前往那不知名的何处。

    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四周是漫漫无边的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

    “怎么,想装死?”耳朵内突然传进女人的声音,“徐福,你去看看。”

    只听得一个谄媚的声音应了一声,紧跟着有人走了过来,探了探她的鼻息。

    “主子,还有气儿。”那人尖着嗓子说道。

    “赏她一桶冷水,看她还装不装。”女人刻薄的冷哼一声,在周围一片压抑的抽泣声里很是突出。

    白宁眉头微微一皱,神志瞬间恢复清明,在冰冷的凉水倾泄而下之前,身体迅速作出本能的反应。

    双手一拍身下的地面,整个人凌空而起,一个漂亮的旋身,她稳稳地站在地上。

    “啊!”一片惊呼声霎时间充溢在大殿之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提着水桶的人被面前突发的情况惊得跳起,泼水的动作却是收不回来,一桶水便“哗啦”一声,全数倒在镶金嵌玉的地面上。

    白宁冷冷地往四下扫视了一周,还未来得及多加思索,那女人的声音就尖叫了起来。

    “快,快把这贱人给我拿下。”

    周围一干内侍模样的人立时如狼似虎地向白宁扑了过来,足足有十个之多。

    白宁眉梢一挑,不退反进,身体灵活地上前,身手矫健,出手如风,不消多时,只听得一阵重物倒地之声,十多名内侍统统被重重摔在地上,大殿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其余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听得那女人又叫道:“你们,接着上,一定要把她拿下。”

    站在另一边的十多名内侍立即呼拉一下围了过来,只是鉴于白宁刚才的身手,他们都有所顾虑,不敢再冒然上前。

    白宁冷眼看着他们,不屑之意掠过眼梢。

    “上。”一名胆大的大喝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向她冲了过来。

    其他人也不再踌躇,纷纷拔刀向前。

    刹那间,白晃晃的光影晃花了人的眼。

    白宁面色不变,在森冷的刀光中跳跃腾挪,双手或击或拧,毫不留情,一时间,“咣当”之声夹杂着呼痛声,不绝于耳。

    十余名内侍无不握着几欲折断的右手,脸上皆露出痛苦的神情,所持佩刀悉数掉落在地。

    “主……主子,她……”一个尖细的嗓音结结巴巴地正想说话,接触到白宁扫射过来的眼神,顿时闭了嘴,不敢再多说半句。

    大殿一片寂静,所有受伤的内侍此时不敢再多哼一声,纷纷悄身退到一侧,唯恐再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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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章:震慑当场

    这时,白宁才有时间打量身处的环境,细看之下,她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放眼望去,只见四周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亭台轩榭,雕栏玉砌。身处的大殿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她眸光一凛,将视线定在那名指使下人围攻,此时却吓得面色煞白的女子身上,沉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这女人想必是被打得不轻,神志都不清醒了。

    “小姐……”一名跪在地上哭得两眼通红,大概十六七岁年纪的婢女呆呆地喊了声,脸上泪珠犹在,看样子是吓傻了。

    那名身着粉红玫瑰散花裙,体态修长妖艳的女子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完全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白宁的目光缓缓转向周围的众人身上,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生怕她揪到自己。

    白宁凝了眉,眼光一扫,瞥见脚下横阵的佩刀,脚尖轻轻一挑,单手提起呼地一下横刀架在那名女子的脖子之上,雪亮的光芒霎时照亮了那女子的脸庞。

    周围的众人齐齐惊呼一声,那女子更是浑身抖得好似筛糠。

    “快说,这是什么地方!具体点!”她冷冷地喝道。

    “这……这里是清……云殿……”那女子不敢再迟疑,忙抖抖索索地回道,见白宁眉头渐渐皱起,她忙又说道,“东秦,这里是东秦的皇宫,这座大殿是太子东宫中的清云殿。”

    情急之下,说的话反倒越发利索了。

    白宁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紧盯着那名女子一言不发。

    殿内温暖如春,然而那几乎凝结的气氛却令人如置身于冰窖,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时间变得尤其漫长,每人额头上冒着冷汗,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却没人敢动一下,连呼吸都变得非常缓慢,就怕引起那个被打了一顿之后,突然性情大变的女人的注意。

    “妹……妹妹,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那名由发威的老虎已然变成可怜的小老鼠的女子结巴着开口。

    在接收到白宁冷冽如刀的目光之后,她连忙改口道,“清妃妹妹……”

    “谁是你妹妹,若不想死得那么快,你就给我老实点。”白宁冷着脸将手中的刀刃紧了一分,鲜红的血丝顿时从那雪白的脖子上渗了出来。

    那女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张嘴便啊了一声,看到白宁眉头一皱,她忙咬住下唇,生生将呼痛之声咽了下去,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身子却抖得更加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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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章:镜中之人

    “小姐……”还是刚才那名婢女,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起来,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裙,可见心里的紧张。

    白宁微微转头,将视线投在她高高肿起的脸上,充满冷冽完全陌生的眼神令那婢女瑟缩了一下。

    终究,那婢女还是象下了很大决心般,绕过其他人慢慢向她走来。

    白宁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偏了偏,却不经意地扫到对面足有一人高的铜镜,呼吸顿时一滞,死死地盯着铜镜中手持大刀的女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镜中之人肤如凝脂,眉如远黛,明亮的眼睛恍若钻石般令人目眩神迷,五官精致美丽,一身白色长裙,翠玉环佩挂在腰际,红色的流苏穗子随风飘飘飞舞,除了脸色显得苍白无血色外,活脱脱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手中大刀“咣当”一声直直掉落在地,她双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面颊,缓缓地抚着秀挺的眉毛,小巧的鼻子,不点而红的樱唇,镜中女子做着与她相同的动作,她身子一晃,差点站立不住。

    “小姐,小姐……”那婢女见她的异样,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身子连连问道,“小姐,你怎么样?”

    白宁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着着镜中之人,脑中一片空白,就连那个女子与其他人偷偷离去都如同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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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寒风料峭,枝头的黄叶纷纷扬扬从树梢飘落,还不到十一月,这里的天气已经透着沁凉的寒意。

    夏慕清身着一袭月白色棉布长裙,站在大敞的沉木窗框前,带着浓浓湿气的秋风从外面肆意扑进,飞扬起那一头及腰的黑发。

    她恍若未觉,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空中随风飞舞的落叶,看着它们飘浮无根,由着狂风带着四处飘散。

    经过漫长的一夜,她强迫自己接受了灵魂穿越获得重生的事实,从今往后,她便要用着别人的身子,顶着别人的名字和身份过日子。

    夏慕清,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以后,这个名字的主人便是她了。

    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活着,为死去的夏慕清,也为她自己。

    据说,这夏慕清在南燕素有第一美人之名,更有甚者,称其容貌天下无双。

    是不是天下无双她不知道,不过从之前镜中所看到的来说,确实长得够美。

    只是,自古美人多薄命,这个与南燕太子青梅竹马,几乎就要谈婚论嫁的女子,却在这个凶险的秦宫中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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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六章:殿中见面

    “小姐。”一名婢女捧着白色织锦披风,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来,正是昨日在殿中叫她小姐之人。

    她贴身跟随夏慕清多年,一个月前随夏慕清来到东秦,到这里之后也未改口,依旧以小姐称呼。

    夏慕清身形未动,只是淡淡地说道:“不是叫你在床上多休息么,怎么又下地了。”

    对于这个为夏慕清苦苦求情而倍受牵连,受了数十下掌掴和诸多拳脚的婢女新儿,她还是有着一些好感。

    “不碍事。”新儿见她说话,欣喜地露出笑脸,只是嘴巴一动,又牵扯到了还未消肿的嘴角,不由“嘶”地吸了口凉气。

    夏慕清转过身,看着新儿淤清的嘴角,道:“那些人下手还是狠了些。”

    “小姐。”新儿闻言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新儿受的这些不算什么,倒是小姐,千金之躯,从来都没有受过委屈,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毒打。”

    夏慕清淡淡一笑,要说毒打,也未必称得上,也就是挨了五六下板子而已,重想必是重了些,只是这身子的主子也实在是不争气,只是这几下就断了气。

    “这几下,我还捱得住。”她淡然地说道。

    新儿愣愣地看着夏慕清,对于她性格上天大的转变,一时之间还是接受不了。

    说话间,殿外突然响起内侍尖细的声音。

    “太子殿下驾到。”

    殿内所有宫婢内侍顿现紧张神色,齐声跪伏在地,恭迎来人。

    夏慕清走出寝殿,站在门口循着声音往殿外看去,只见雕梁画栋的长廊处,一名身着黑缎蟒袍的男子由远及近徐徐而来。

    标杆般的身段高而修长,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而紧抿的唇,充满了王族的高贵气度,一双漆黑的眸子亮如星子,却是如刀锋冰雪般锐利,透露出冷酷无情之气。

    直至走到夏慕清跟前,他才停下脚步,一双犀利的眼睛带着无形的压迫直视着她,而夏慕清只是淡然而笑,并未向他行礼。

    “一月不见,你的胆量渐长啊。”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明显的讥讽,缓缓打量着眼前女子,脑海中极速地回忆一个月前少得可怜的记忆。

    那个穿着红色嫁衣,从南燕一路哭到东秦,在见到他第一眼之后便惊得晕倒的怯懦女子,他怎么也无法将她与眼前这名行事决断,胆大妄为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亲眼见到了她的反应,对于昨晚柔妃的哭诉他还有些不信。

    “那么,我是不是该多谢太子殿下的夸奖?”夏慕清亦是含着淡淡嘲讽,对于这个太子,她同样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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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章:针锋相对

    “大胆。”紧随秦云傲身后的侍卫猛然拔出腰间佩刀指向她。

    夏慕清恍若未闻,只是直视着眼前那气宇轩昂的男子,根本就不把那些白光闪动的利器放在眼里。

    秦云傲眉头微皱,凝视她片刻,突然嘴角勾起,问:“果然有胆量,只是你莫要忘了,在一个月前你已经被你们的燕皇作为求和的礼物送与我,既然是一件东西,那么就要明白自己的份量,讲的话也要符合自己的身份。”

    “是么?”夏慕清语调扬起,唇边笑意渐浓,“殿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么?”

    秦云傲讽刺意味渐渐隐去,眸光犀利如电,紧紧地盯着她脸部的表情。

    少顷,他森然开口,“夏慕清,既然嫁给了我,就不要存着别的心思,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些。”

    “谢殿下教诲。”夏慕清垂下眼眸,应得很是恭顺,然而唇边的不屑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秦云傲眸中寒芒闪过,视线在她脸上停留许久,这个女人,似乎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高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长廊尽头,夏慕清敛去脸上的表情,遂往外走去。

    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新儿这才回过了神,连忙起身追上前去,将手中的披风替她披上,问:“小姐,你要去哪?”

    “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夏慕清接过她手中的带子利索地系上,便绕过她出了前殿。

    “不行啊,小姐,还是让新儿陪着你吧,你这一个月都没出过门,对外面都不熟……”新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小跑着跟在她后面。

    夏慕清眉头一皱,在路过园子时随手折了根梅枝,“嗖”的一下头也不回地往身后一甩。

    “啊……”新儿一声惊呼,显然是受了惊。

    那梅枝正好插在她身前的青石板路的缝隙中,一半深深地没入了地下,露在上面的一半还在微微地颤动着,发出嗡嗡的轻响,可见力道之大。

    “说了叫你不要跟着,下次再不听话,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身形渐远的夏慕清冷冷地抛出一句话,吓得新儿再也不敢追出半步。

    出了清云殿,再出了太子东宫,一路上,夏慕清遇人无数,不是恭敬地对她下跪行礼,便是假装没看到速速远离,夏慕清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冷眼相望,对这些并无过多感觉。

    看似随意地逛了几处,她暗暗将格局布置记在心里,便打算绕道返回。

    转过一条回廊,入眼处忽见一道圆形拱门,上面用狂草提着“梨园”二字,字体苍劲有力,飞腾奔宕,相当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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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八章:吹萧男子

    夏慕清看了一眼便很是喜欢,这狂野的草书相当合她的性子,当下提起裙摆便走了进去。

    抬头间,便以为自己走进了世外桃源,大片清新的幽香直入鼻息。只见浅浅薄暮的晕染之下,满园的梨花层叠环绕,莹白似雪。微风过处,幽香萦绕,漫天飞花飘零,恍若人间仙境。

    梨园内曲径通幽,一条细小石子铺陈的小路蜿蜒着伸向园子深处。

    夏慕清踩着干净的小道,一路闻香赏花,心中竟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渐入园林深处,耳畔突然响起回旋婉转的萧声,若有若无,若即若离。

    夏慕清顿下脚步,望向萧声响起之处,心下一动,便循着声音向梨园更深处走去。

    萧声越发地清晰,夹着冰泉之气,如雪花阵阵纷飞,又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空妙绝境,飘渺而忧郁,虚幻而不真实。

    虽悠扬淡然,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悲凉,每一声诉说的都是沧桑与寥落,令她深深为之动容。

    前所未有的惆怅感,浓得化不开的哀叹郁积在心头,坚硬如铁的心,有多久没有被这外力所干扰了?

    这骤然出现的萧声,却轻易地牵扯出了她这缕异世幽魂的脆弱,提醒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心下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何人在此借曲抒怀。

    走到石子小道的尽头,再拐了个弯,视线顿时变得开阔,而吹萧之人也同时进入了眼帘。

    漫天旋转飞舞的洁白梨花下,一名身着纯白锦袍,身披白狐大氅的男子席地而坐,身下是满地如雪的落英,如墨的长发上随意披散,眉目清朗,双眸深邃如星,洁白如玉的纤长手指轻握着润白通透的玉萧,轻轻置于微启的薄唇下,神情淡淡,整个人映衬在梨园飞花中,透着一种出尘的遗世独立。

    夏慕清定定地注视着他,只觉得世间一切纷扰杂乱都离自己远去,心中眼里留下的,只有眼前这幅恍若泼墨山水的画卷。

    即便在多年之后,这个定格的画面依旧清晰如昨,从未曾淡去一分。

    许是感受到他人的目光,地上的男子停下吹奏的动作,微微转过头,看到夏慕清之后,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一笑。

    夏慕清呼吸略微一滞,这样不染纤尘的男子,纯净得就象不食人间烟火,连一向阅人无数,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她也不禁心生触动。

    地上的男子手撑地面缓缓站起,轻抖衣襟,掸落身上沾染的梨花,唇角微弯:“粗浅曲调打扰了姑娘赏花的雅兴,还望姑娘莫怪。”

    好听的中低音,犹如涓涓细流,流淌入心田,柔和而舒适。

    “这话该我说才是。”夏慕清回以一笑,“是我的出现打断了公子吹奏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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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章:素雅小帖

    那男子淡然一笑,透着一种淡淡的暖意和清新的雅致。

    不再客套,他手持玉萧转身朝另一条小径缓慢而去,不消片刻,那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便消失在似雪梨花丛中。

    夏慕清上前几步,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才发现不远处竟有一幢二层阁楼,不大,却是典雅精巧。

    这倒是有些令她意外。

    自进园以来,她一直以为这梨园不过是供皇帝妃子们闲来无事时消遣之用,未想到居然有人居住于此。

    夏慕清看着他推门而入,忽然想起他身上的白狐大氅,虽说寒意有些加重,但毕竟还未到十一月,天气还算暖和,皮毛之物委实早了些,想起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这男子的身子似乎有些虚弱。

    夏慕清忽地一笑,她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逸致去关心一个男人来了,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人而已,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个牢笼了。

    看着天际最后一抹余辉渐渐隐去,她不再耽搁,提气疾步离开。

    回到清云殿,新儿与其他宫婢见到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悬了半天的心总得是回到了胸腔里。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可担心死了。”新儿拍着胸口,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夏慕清随手解下披风递给她,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小姐,不是奴婢说你,你从小就爱迷路,又从来没走出过清云殿,奴婢是真担心你会回不来。”新儿见夏慕清不再象之前那般冷冰冰,她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又恢复了以前跟她没上没下的样子。

    夏慕清侧头看了她一眼,想这小丫头敢这么跟她主子说话,可见原来的夏慕清是真没什么脾气。

    新儿见她只看着她不说话,立即意识到刚才随口乱说失了言,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小姐,对不起,刚才新儿说错话了,请小姐责罚。”

    试问,这天底下,哪个奴婢敢这样说自己的主子?她真是不要命了。

    “以后注意点,别让有心的人听到抓了话柄。”夏慕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小视的威严,有着震慑人心的魄力。

    “是,奴婢记住了。”新儿连连点头,不敢再掉以轻心。

    “对了,小姐,”新儿突然想起还有事没有禀报,忙跑到桌边拿起一本帖子递到她面前,“这是文仪女官送过来的帖子,让小姐选一样,也好准备教习。”

    夏慕清看也不看,皱眉道:“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再有这种事都让你直接回了么?怎么还来问我?”

    新儿见她不悦,连忙解释:“奴婢跟她说过了,可是她说宫中规矩不可废,奴婢也不敢多说。”

    夏慕清闻言睨了眼那素雅小帖,心道这女官真是死板,为这事都不知道来多少趟了。

    “你找个人把这贴子送回去吧,顺便告诉她,以后不要再往这里送了,我不喜欢学那些东西。”

    正文 第十章:十年为质

    雾气氤氲,轻烟袅袅,暗香浮动。

    夏慕清靠在玉石彻成的浴池边上,微闭着眼睛,白皙的脸庞由于蒸腾的热气而变得红润,一身雪白的肌肤好似锦缎一般光滑,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闪动着迷人的光泽。

    乌黑的长发轻轻的飘荡在水上,与洁白圆润的肩头相映衬,显得别样的诱人。

    东秦的太子秦云傲自三天前见了一面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

    听说他最近忙着巩固边防,只为应付北越气势汹汹的进犯,整日在元都之外的军机大营里面商议战事,没空来理会她这个不受他喜爱的女人。

    这样也好,夏慕清讥讽一笑,她正好巴不得他不要来,省得面对他冷得象冰块的臭脸,虽然她可以直接忽略,可毕竟有损于她良好的心情。

    这样也好,夏慕清讥讽一笑,她正好巴不得他不要来,省得面对他冷得象冰块的臭脸,虽然她可以直接忽略,可毕竟有损于她良好的心情。

    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夏慕清双眸微闭,一动不动,好象是睡着了一般。

    “小姐。”新儿迟疑的声音响起,“水凉了,奴婢伺候你更衣吧。”

    夏慕清眉眼未抬,只是懒懒地道:“把衣服放下吧。”

    新儿知道她的脾气,不再坚持,将手中的丝锻长袍轻轻放在浴池边的台子上,躬身往后退了几步,返身欲走。

    “等等。”夏慕清突然睁开眼睛,明亮的眸子好似宝石,“你可知道梨园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梨园?”新儿皱着眉头喃喃自问,正当夏慕清想说算了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奴婢记起来了,梨园里面住的是北越七皇子,叫越天安,听说他要在东秦做十年的质子,今年已经是第八年了。”

    做十年的质子?

    夏慕清眉头轻蹙,脑海中浮起那男子有些削瘦的背影,还有飘散在风中的轻咳,那忧郁的萧声似乎又在耳边回响。

    看他的容貌,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么算来,当初孤身来到东秦做质子时岂不是还是个孩子?

    看他神情淡若远山,眼眸就像是千年静止的夜空,淡然地面对周身一切,夏慕清的心轻轻地揪了一下。

    “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新儿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夏慕清神情有些冷淡。

    新儿见她这般模样,再也不敢多问,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沐浴房又恢复了原先的安静,夏慕清有些着恼于自己的情绪变化。

    梨园中的男子,只不过就见了一面,她却对他的身世处境融入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这着实有些危险。

    可是,那如嫡仙般的男子,确确实实令她有了想要保护的念头。

    也许,正是那与世无争,纯净得犹如清水的模样,才令她这个杀人无数的人不自觉地想要去亲近。

    正文 第十一章:深夜访客

    青铜香炉中的沉香散发出袅袅轻烟,香气幽幽,沁人心脾。

    面容姣好的女子侧身卧于床上,呼吸轻浅,一头长发散落在大红香枕之上,轻薄的锦被勾勒出美妙动人的曲线。

    极细微的一声轻响,夏慕清倏地睁开双眸,长期严格的训练早就让她练就出极其敏锐的听觉和嗅觉,哪怕是在睡梦中,依旧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皎洁的月色从窗外斜斜射进,打在二十米开外的帘幕上,勾勒出重重叠叠的光影。

    帘幕后,是低沉而缓慢的呼吸。

    是男人。

    夏慕清勾唇一笑。

    虽然相距甚远,她还是可以准确无误地判别出来人的性别。

    来人似乎并不急于进来,在帘幕后停顿了很久。

    夏慕清索性慵懒地闭上眼睛假寐。

    爱进不进,既然不进来,她就继续睡她的觉。

    帘子被无声地掀起,夏慕清在黑暗中弯起一侧嘴角,比耐性,果然她更胜一筹。

    细微的衣袍摩擦声以及轻靴落在地面的声音渐渐靠近,距离床沿两步开外,来人定住身形,从高往下地看着床上双眸轻阖,呼吸平稳的女子,眸中幽黑深沉,有着探究的意味。

    夏慕清知道来人正在她正前方的位置俯视着她,只不过她完全不在意那目光中所含有的压迫性,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甚至嘴角还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倒还能睡得着。”来人轻声喟叹,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我为什么要睡不着?”床上的人儿突然张开明亮的眼眸,懒懒地单手支着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笑问。

    “你没睡?”那男子明显地吃了一惊,以他的经验,竟然没有识别出眼前女子是在装睡。

    “当然。”夏慕清随手抓过床边的外袍,在男子还未看清的情况下已经穿在身上系好带子。

    掀被下床,纤纤素手点起壁上的鹤嘴铜灯,屋内顿时亮堂一片。

    “清儿。”男子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女子,大步上前,霍地握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处,“我好想你。”

    夏慕清也不抽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轻轻摇曳的灯光下,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金冠高高束起,英挺的眉毛下是一双充满了深情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倒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清儿?”男子见她只是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不禁蹙起好看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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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二章:两国太子

    夏慕清垂眸淡笑,对男子的身份已有了计较。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旋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淡淡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男子顿时满眼疑惑,看着她沉默不语。

    “要是没有话说,那便请回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夏慕清轻柔的话语听不出什么语气,却摆明是下了逐客令。

    “你赶我走?”男子沉声发问,语调上扬,显然是不敢相信他亲耳听到的话。

    “如果你愿意这样想,也随便你。”夏慕清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不禁皱眉。

    凉了的茶水,就算是上等的银针,亦是苦涩不堪,毫无再喝的道理。

    “清儿,”男子上前一步扳住她的肩头,眸色沉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夏慕清不耐地拨去他的双手,道:“我说了让你走,你没听明白么?”

    “清儿!”男子重重地叫了一声,张开双臂想要将她搂入怀中。

    这时,清云殿外突然火光大盛,无数火把冲天而起。

    男子一惊,退开几步迟疑地望着亮如白昼的窗外。

    清云殿的各个殿门轰然大开,一名剑眉星目,黑缎蟒袍的男子轻拍双手缓步走入,对着一脸惊愕的金袍男子微微笑道:“果然是情真意切,燕子煊,久违了。”

    燕子煊恍若未闻,只是不敢置信地盯着夏慕清。

    夏慕清只是淡然地看着他,道:“我说了让你走,你偏不听。”

    对于这样的局面,她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秦云傲不是每天夜宿军机大营么,今晚怎么会回来,而且时机把握得这般精确?

    想到此处,她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清儿,你竟然为了他而不顾你我往日的情分?”燕子煊神情痛苦地缓缓相问,英挺俊逸的面容有些惨白。

    夏慕清眉头一挑,她是好心提醒让他离开,又何来不顾情分之说?

    冷眼看向秦云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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