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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流人物 作者:碧玉神剑

    第36章 一画千金

    浑浑噩噩间,似乎有个大夫在说什么。听不大清楚,只听到几个词,发烧,清洗什么的。

    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人把我放进了水里。然后一把刷子在我身上使劲刷,仿佛要刷掉我一层皮似的。我费尽地挣了挣,怎么也挣不开那把刷子,不过,那力度忽然小了,而且触在身上的也不再是刷子。我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感到不对劲。一只手在我身上来掐去的,最后居然伸到了我臀部。

    ……

    我这一生的耻辱就在这两天经历了。先是被男人上,后又被人鄙视成兔儿爷,再又被人肆无忌惮地,清洗□。这和前世流言满天飞,遭人侮辱迫害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概是我的j神太激动了,居然能够控制r体了。我推了推身边的人,豁然睁开了眼。

    东方查!怎么是他?

    他的眼中愕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我身上搓。真的就像他只是在给我洗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我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也许之前的那些被非礼的感觉只是错觉或是敏感过度。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都不想让一个男人给我洗澡了。我立刻阻止了他,说:“我自己来。”

    他看了我一眼,将一条帕子递给我,他自己转身走了。

    我以为自己思维完全清晰了,身体也一样,却不料,我一站起来,就眩晕得不行,砰的一下就摔进了水里。咕噜噜被灌了几大口洗澡水后,被人提着胳膊拖出了水面。

    我趴在浴桶边深吸了几口气才抬头看向来人。居然是那位伊公子。他挑着眉道:“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这么弱不禁风。”

    我狠狠地瞪着他,冷声冷气道:“你才是女人。”

    “哼,有眼睛的都知道本公子究竟是男是女。”

    “哼,难道有眼睛的人就不知道本公子是男是女了。”

    “你――”他拉长声音,眼睛盯着我道,“细皮嫩r的,哪一点像男人。”

    我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皮肤,白的,光滑的,不见一个毛孔。这一直是我不满意,于是一直忽略的一个事情。但是现在居然被人拿来说自己不够男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怎么,自己也觉得自己像女人了。”讥讽的语气。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诅咒你有一天被人爆菊花。”

    那张脸一下子扭曲了,伸出手猛然掐着我的下巴,冷笑:“你在说你自己吧。”

    我双手扳着他铁似的手,狠狠地盯着他。下巴痛得要掉了,不过事关男人的尊严,我是怎么都不能示弱的。

    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慢,每一个刹那都在延长。我忍不住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下巴上的手忽然松开了。

    “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哈,真是搞笑,我做怎么事了,需要被人警告好自为之。

    我愣了好一阵。然后冷静了下来。我做了一件事。我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控制着大概真的有些虚的身体稳稳地步出了浴桶。

    在男人面前裸个身体,遛个鸟真的不算什么。所以,我很淡然淡定。我就要看看这个男人怎么看他所以为的我这个断袖。

    我大摇大摆地在他眼前走过,走到室内的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抬眼去看他的表情。他忽然移开了视线,侧着头冷哼一声。

    我半卧到床上,撑着沉重的头,淡眼瞥着一脸孤清孤傲的伊公子。皮笑r不笑道:“公子既是男人,怎的看男人也能尴尬脸红。”

    “哼,无耻。”一甩衣袖,转瞬走出了房间。房门碰的一声响。

    我整个身体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迅速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打了好一阵冷战才缓过来。

    我思绪不定地思考着生财之道。本来想多蹭蹭伊凤诗,现在看来那简直是自找罪受。我还是快快赚了钱离开的好。

    曾经有人问我此生有何志向。我说结婚生子养老,然后死去。这个理想被人大笑特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也不知道这个理想哪里不对了。人生若是不偏,大多数人大体上不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吗。我又不是神仙,圣人,和普通人一样,自然也得那么过。

    我一直以为那个理想很容易就实现了。却不想,居然会那么那么难。前世难,今生难。也不知道老天爷给我一个新生的机会是什么个意思。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感觉好了很多。我揉揉额头,找到了自己那身破烂的衣服穿上。

    我低着头往客栈门口走。走了好一阵,我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集市的繁华热闹。我有一种自己和他们相隔很远很远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感觉。

    靠,不就是被男人上了,被别人鄙视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振了振j神。观察了一阵后,我向一个字画店走了进去。

    店里的人很热情,没有因为我穿着破烂而怠慢。

    “我想看看你们店里最好的字画。”

    一个一脸福相的中年男子领着我到东南面看。那一排的画全是名家作品。当然我是不知道那些名人是何许人的,不过那些画都各有特色,算得上名家之作。

    我看了一圈,对那中年男子道:“贵店收字画有什么规定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这倒也没有特别的规定,本店收购各种档次的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最近店里主要收购上等画作。”

    “可有人坚定?”

    “自然有鉴定师。”

    “掌柜的,可否借我纸笔一用。”

    店家犹豫了片刻,便道:“公子请。”

    看来这个掌柜的还挺有主见的。我跟着他到了一间屋子,屋里正中央,一张画桌,笔墨纸砚俱全。

    我也不客气,走过去,拿起笔就开画。我以为我会很生疏,没想到居然很流畅地完成了。画完之后,我才仔细看了看自己到底画了一副怎样的画。

    三生花一株,开在若有似无的虚无空间。每变幻一个角度都会若有若无地看到不一样的空间。

    空间的神秘加上奇异的三生花。这幅画该是价值不低了吧。

    等墨迹干了后,我卷好画,走了出去。

    老板看到我一副惊讶的样子,大概是惊讶于我这么快就画好了。

    “掌柜的,看一看,估个价吧。”

    他接过我手中的画,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神情一下子肃然起敬了,又上下左右看了半天,脸上一直惊喜不断。然后对我道:“公子此画甚妙,我这就找人鉴定。”

    “我在这里等着。”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那个老板还没出来。只有一个看店的小童服务了几批客人后好奇地看着我。我抬头对他温和一笑。

    他对我道:“公子的画肯定很b。”

    我疑惑:“何以见得。”

    “因为这么久都没鉴定完毕,说明公子的画引起了师傅的兴趣。”

    “原来如此。”

    “公子究竟画了什么?”

    “一朵花。”

    “一朵花?什么花。”

    “稀有的花。”我道。

    小童显然很好奇,但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道:“公子这是遇到打劫的?”

    我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笑道:“差不多。”

    小童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终于,掌柜的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位蓄长胡子的中年人。模样清矍,诗书之气很浓。那人一见我就大方不失礼貌地打量了我一番。这时,掌柜地开口道:“公子觉得此画当价值几何?”

    我看向掌柜,随意道:“掌柜的随便给个价就是了。”

    “公子真乃大度之人。”那中年胡子道。

    我也微笑:“不过信任先生和掌柜人品罢了。”

    我就不信,我都这样说了,还不给我一个公道点的价格。

    那位胡子先生着胡子,拿着那画又看了一阵子,边看边笑着点头,道:“变幻不定,意境深远,公子的画,老夫也说不出个价值来。当属无价之宝也。”

    瞧,掌握华夏古画的j髓就是好。画个花儿,加点让人看起来充满联想的东西,这画就无价了。这下子,饭碗不愁了。

    我心中喜悦不露,只淡然道:“大师谬赞。小生专为卖画而来,不管是否无价都是要卖出去的。”

    掌柜笑容满面地看着我道:“黄金一千两如何。”

    黄金!要是能拿金子就好了。可惜不方便,只能揣银票。我暗叹一声,面上淡然道:“可以。”

    “公子是要金票,银票还是金条?”

    “金票九百两,其余换成银票即可。”

    “好呢,公子稍等。”

    “这位公子贵姓,可方便告知一二?”长胡子先生忽然道。

    “小生姓木。”

    “公子是读书人?”

    “算是吧。”

    “那可有意向考取功名?”

    “小生x好游山玩水,不善政事。”

    “可惜了。”

    “先生为何言可惜?”

    “读书人当考取功名,报效国家才是。老夫观公子才气不凡。”

    “先生谬赞,小生不通四书五经,专好旁门左道,并无博取功名的能耐。

    “是吗?”

    “不敢欺瞒先生。”

    等那掌柜的拿了票子出来,我收了钱,迅速地走出了此店。出门后回望了一眼店名――翰墨斋。有些熟悉。貌似京城也有这么个地方。看来这韩墨斋开得比较多,后面的老板要么是有后台的,要么本身就很有权势。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比较好。

    我转回头准备走人,忽然一对男女从我身边走过。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没看错。那一男一女再熟悉不过了。男的是当今圣上,女的是甘愿。她们走进了翰墨斋,那成双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情侣。

    看来那小团团果然是皇帝的儿子。

    看不出来这齐政居然是这么风流倜傥的人。那个关于他独宠赵皇后的传言还当真是传言。不过,话说回来,就那日所见的赵婵,除了模样好看点,还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要是我也会更喜欢甘愿姑娘。只是这个皇帝嘛……唉,居然祸害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感叹一番后转身欲走,却发现拥挤的人群自发地隔出一条道来。

    难道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还有人比皇帝还牛逼吗?我伸长脖子看去。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去看皇帝和甘愿这对情人儿,更不会站在这里感叹半天,更加不会伸长脖子去看是何人如此气场强大,居然让人群自动让道。

    青铜面具上,飞鱼纹似真欲跃出。深邃暗沉的眼隔着面具直直盯着我。一种落入无限深渊的感觉顿生。理智告诉我快点走,但是我的身体迟钝地定格在那里。眨眼间,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

    他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路过的人的头来好奇的视线,但是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停下来围观,只作路过随意瞥来的样子。

    我的思维终于在被人围观的压力下转动了,身体也终于能按照大脑的指示反应了。我转身就跑。还差点撞到了已经从翰墨书斋出来了的皇帝齐政。我忽略他皱眉的不满情绪,转个身继续跑。

    只听见后面甘愿出声道:“那位公子有些眼熟。”

    皇帝声音冷淡道:“看错了吧,像这样莽莽撞撞,落魄糟糕的人,怎么可能是你所熟悉的人。”

    “大概是看错了吧。不过,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公子大约是有急事。”

    “恐怕是做了坏事被人追杀吧。”

    “你何以如此说?”

    “你没看见他是见了一个戴面具的人才惊慌而逃的吗?”

    ……

    皇帝这种人就是格外遭人厌恶。

    我卯足了劲往前冲。身体灵敏地避开了周围的人。

    我有一种我可以一直一直跑下去,直到穿越人海到到一个未知的安全安乐的地方。但是理x的意识告诉我,他就在我身后,随时可以抓住我,我完全不能脱出他的手掌心。这感觉十分的糟糕。也许我不应该做无用功,但是除了跑,我想不出第二个方法。所以,我只能闷头奔跑。

    第37章 神出鬼没

    人群在我眼边一晃而过。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跑出好长一段后回头。伊凤诗、伊凤诗的大哥、东方查,外加不认识的两小厮。我刷的转开头,继续跑。

    直到上气不接下气,肺部快炸了,我才停下了脚步。

    我气还没踹匀,就听到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

    “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追杀了。”

    我皱眉看向这个已经列在我最讨厌的人名单上的伊家大哥。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才做了亏心事。”

    “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他抱着剑,懒洋洋地站着,拉长语气。

    我靠在巷子里的墙边,也懒洋洋道:“我乐……”意。

    鬼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真的是一件非常抹杀人自信的事情。

    我看着孤冥的眼,平静地说:“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也不管他回不回答,我转身就走。发现他跟在我后面,我转身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听到他说:“你一个人太危险。”

    我转身叉腰偏头盯着他,嗤笑一声:“我一个人危险?我看跟你两个人才危险呢。”

    说完,我就后悔了。那种事最好是能不提起就不提起,我居然傻到自己提。看到他眼中变幻的神色,我越发后悔了。我闭眼深吸气,特别认真特别认真地对他道:“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说让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伊家大哥忽然凑了过来。

    孤冥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看着我。

    我道:“谢谢你几次的救命之恩,但我希望以后我们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我转身走了。这次他没有跟上来。我松了一口气。走出巷子,又是人潮如梭。我站在巷口望着外面,一时茫然。脑海里忽然想到,皇帝不在朝,丞相也不在朝,国家谁管?难道柳重域他其实在朝?也许孤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眼里都放碧光。

    我想了想,越来越觉得应该是这样。我顿时感觉轻松多了。

    “刚才那人是谁呀,你怎么会惹那样的人?”

    我豁然转头,只见伊家那位大哥抱着剑站在我旁边。我皱了皱眉,没有理他。

    他眉毛一挑,冷哼一声,出口道:“莫非那就是你的姘夫?”

    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燃了。我牙咬切齿道:“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我冷哼一声:“伊大侠,我们并不同路。麻烦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本公子自走自己的路,木公子不要与本人同道才是。”

    我鄙视他一眼,扭头就走。没走几步,就见伊凤诗一行人从大街上过来,见到我就高兴地挥手。我忍着跑路的冲动,对伊凤诗笑了笑:“凤诗姑娘好。”

    “木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走了。”

    “小生之前遇到点急事,不及与姑娘说,便先自走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事都解决了吗?”

    “已经无事了。多谢凤诗姑娘挂怀。”

    “哪里的话,木公子既然无事了,就随我们一道去看武林大会怎么样?”

    我顿了顿,为难道:“恐怕不能与姑娘同行了。”

    “为何?”

    “在下不打算去看武林大会了。”

    “你不去了?为什么?难得都已经到武城了。为何不去?”

    “也许人家不是不去,而是不愿与我们一道去。”伊家大哥c话道。

    “是这样吗?木公子不想与我们同路而去?”

    我瞥他一眼,笑着对伊凤诗道:“非也。只是忽然觉得我还是少涉足武林的好。再则,看到他人潇洒江湖,难免感慨自己手无缚之力,所以还是不去的好。凤诗姑娘,小生先行一步,有缘再会。”

    伊凤诗犹豫道:“既然如此,那木公子好走,后会有期。”

    我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了。

    我终于是换下了那身破烂的衣服。离开服装店,我去仙品楼吃了一碗美味的莲子羹,然后陆续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被告知已经客满了。

    我无奈了,难道晚上要夜宿街头?

    唉,本想马上蒙头大睡一场,没想到沦落到有钱也没地方住的地步。

    我蹲在街口,望着那一排排的屋檐出神。忽然就觉得所谓的自由自在的浪迹江湖是多么悲催,多么不美好的一件事。

    面前一波一波的人走过。平民百姓,小家碧玉,小家公子,大家闺秀,大家公子,武林汉子,武林豪杰,武林公子,武林美眉,长着胡子的中年老头,老年老头。提剑、背剑、抱剑的剑客,提刀、背刀、抱刀的刀客,鞭子兄、鞭子妹,奇奇怪怪的武器,千奇百怪的人。这就是江湖人。

    我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睁开,怎么还是花花绿绿,晃晃悠悠的?我靠在墙壁上,闭着眼。

    靠,我一千零一次后悔没有习武。哪怕真的不是那块材料,只要坚持不懈也能混成个一般高手吧。就算不是高手,也能强身健体,不至于这么经不起伤,病病歪歪的。

    忽然感觉有人站在我面前,我立刻张开了眼。

    怎么又是他?不是都和他说清楚了吗,他怎么还在这里?

    我皱眉。懒得跟他说话,起身准备离开。他忽然揽着我的腰就飞了起来。

    我忍着突突跳动的太阳x,尽量心平气和道:“我不都和你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出现?”

    “你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反应过来他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后,我顿了顿,忽然更气了。要不是被他那啥,我能这样体虚吗。

    又回到了那个四合院。又是那间屋,那张床。不久前我还很喜欢这个地方。但是现在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他将我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还给我喂了一颗药。我转了个身,不去看他。

    老实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可是偏偏地点和人不对。我闭着眼,g本睡不着。脑袋晕晕乎乎地,没个着落的感觉。

    他似乎就坐在床边。我越想忽略越是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憋不住了。一下子坐了起来。转头,果然看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我一转过来,他就看了过来,眼神柔和。

    看到他这样,我的气一下子泄了,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我揉揉太阳x,无力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忽然叹息一声,伸手我脑袋,我微微偏头,没躲开。只听见他道:“那天的事情吾很抱歉。”

    抱歉有屁用。

    “吾会负责的。”

    负责?我没听错吧。呵,我又不是女人,他要怎么负责。还自称吾,凸显自己的特殊吗。

    我耐着x子,盯着他的眼睛,挑眉道:“你要怎么负责。”

    “你希望吾怎么做?”

    我无语地看了他半晌,无力道:“孤冥大侠,我是男人,不需要你负责。”

    又过了半晌,他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木然道:“我没什么想要的,麻烦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我话落,他忽然靠近,眼睛盯着我,语气听不出情绪地道:“那不可能。”

    我闭眼,按太阳x,睁开眼,道:“你是谁,为什么老出现在我面前,你有什么目的?我没有什么东西是可让人图谋的。”

    “你想多了。好好休息一下。你不是想看武林大会吗,等你身体好了,带你去。”

    “我已经不想看了。”

    “那你想去干什么?”

    “如果你非要做点事情来弥补自己犯的错误的话,那就给我弄本可以让我成为高手的武功秘籍。”

    他看着我,眼一眯,道:“你不需要。”

    “我怎么不需要,你不能弄来就算了,不要说我不需要。”

    “你不适合练武。”

    “不适合和不能是不能划等号的。”

    记得曾经年少无知,柳重域说一句不适合,我还高兴得不行,觉得以后都不用辛苦练那劳什子的武功了。

    唉,现在才知道那是多么错误的认知啊。

    “如果不能做这件事就算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我说完,就听见他微不可见地叹息一声,道:“你若执着于此,倒是有一本心经可能适合你。”

    我本只是刁难他,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的话。我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心经。练了有何效果。”

    “万法心经。”

    万法心经,一听就感觉很了不起的样子。我继续道:“这心经可配有外加功夫?”

    “此心经可配任何外加功夫。”

    “既然如此,就拿来我试一试。”

    “此经消失已久,现不知在何处,需要花些时日寻找。”

    我刚升起的j神,一下子焉了。这和空头支票有什么区别。

    “不过,最近倒是听说了此经消息。”

    我不是很有劲道:“什么消息。”

    “本届武林大会的最后胜利者能得此经书。”

    武林大会。

    我有些犹豫,本来决定不去凑那个热闹。但是现在……

    “你有把握夺得武林大会魁首?”

    他投给我一个蔑视的眼神。

    武林大会这么盛大的江湖峰会他都能不放在眼里,到底是有多牛叉。

    我思索了很久,终于没抵挡住万法心经的诱惑,遂点头同意了。

    这一同意,我就暗悔。怎么能跟他一同去武林大会。我想我是糊涂了。

    第38章 番外一:前世父亲篇

    他有了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孩子。一开始,他并未打算亲自养他。只是当他看见他的时候,他晶莹剔透的眼睛朝他一笑,他便忽然觉得有一个孩子也不错。

    那孩子在他眼皮底下逐渐长大。也越来越不亲近他了。那曾经对他充满濡慕之情的眼神渐渐失去了。他开始没太在意。而等他已经完全用淡然地眼神看来时,他却发现自己有些不大适应。

    那孩子似乎谈恋爱了。但是他觉得那些女孩子都配不上他。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在最初就已经决定任他自由成长,他不会干预他的人生轨迹。

    然而,最近,他似乎越来越多的去关注那孩子的事情了,甚至在他工作的时候都能想到他。这对他来说是一件烦恼的事情。因为他不能控制时不时在脑海里冒出那孩子的身影。那孩子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懂事成熟,而事实上也更单纯。

    他似乎在音乐和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但他却没有选择任何一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一个时时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人,这让事事都c控在手的他感到十分的不习惯。他决定转移一下视线和思绪。

    池扬是他交往时间最久的情人,他是一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男子,一向懂进退,他对他很满意,五年了,他也没打算换一个。一天,他忽然对他提出想去他家看看。他看出他的忐忑和期待。他思索了一番,不知当时为何竟同意了。

    那孩子看到了他和池扬亲密的那一幕后,十分震惊。已经淡然很久的表情终于变了。他说不出来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很复杂。

    那孩子似乎很不喜欢池扬。没几天,他就向他提出搬出去住的要求。

    那时候,他忽然有些后悔带池扬来这里。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而从有了那孩子开始。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家。而形成这个家的最重要的那个孩子却说要离开。他的情绪从来没有那么复杂过。

    那孩子走出了他居住了十八年的地方。他也带着池扬住到了其他地方。他知道他真的后悔带人到那里去了。

    一别两年,他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去见那孩子。因为他遇到了麻烦,陷入了同x恋的流言中。

    事实的真相,他很容易就查清楚了。有男孩子对他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他早该知道,那个孩子能轻易引起不管是同x还是异x的关注。

    当传来那孩子因为乱搞关系,被人杀害的消息时,他以为听错了。那个孩子怎么可能死去。确定那是事实后,他忽然觉得世界都暗淡了。从幼儿到儿童到少年的二十年,他每个时期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杀人。池扬在他身边安慰他。他完全听不进去,甚至有些烦。

    他调动了最大的力量去查那孩子的死因。其间有人阻挠,甚至制造虚假的证据。但正是这些多余的举动让他查出了事实。

    真相是再一次令他后悔莫及。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事,唯一后悔的就是带池扬回家,甚至是和他交往。

    当他把抢抵在池扬的头上时。池扬终于不在是温文尔雅的了。他扭曲了脸色,疯狂地大笑了起来。他本不欲听他多说。但是他却说他果然对那孩子有超出人伦的情感。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在他心中炸开。

    那孩子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存在,他从未仔细地思考过。

    他改变了直接杀死池扬的决定,他将他送进了13号监狱。那里是同行恋罪犯集中营。

    池扬恐惧了,甚至想自杀,但他怎么能让轻易自杀呢。他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凡是要救池扬的人,都被他消灭了。那一刻,他们说他是魔鬼。

    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然而,于他而言,时间只会一点一点地刻骨铭心。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那孩子活着,他们现在该是怎么样的。

    他的世界已不需要太多的东西,有那个孩子便足以。

    某一天,他忽然记起来,曾经有个道家的人言说他会命逢情劫,避不开当悔一生。

    他这一生当真要应此言?

    千万世界,也许他该去找那孩子,只是他在何处?

    也许他该去须弥山间找答案。

    池扬篇:

    当他第一眼看到西临城,就深深沦陷了。为了能接近他,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为了能成为他的枕边人,他花了五年时间,他观察了他的没一任情人。然后将自己变成了他应该最喜欢的那一类人。他顺利成了他的情人。也是时间最久的那一个。五年过去了。他以为他可以再往前走一步了。只要迈过那一步,也许他们的关系就可以变成他希望的那样了。他们会相伴一生。然而,那一步却是万丈深渊。

    那一步跨出,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西临城的心已经落在了一个孩子身上。他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亲身儿子。但是他知道再也没有人能在他心中占据超过那个孩子的分量。

    他的脑海第一时间就反s出:那孩子必须死!

    只有他死了。一切才会在还没有发生质变的时候结束。

    杀死那个孩子后,他告诉自己太美的东西都是遭天妒的,他只是代表天道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而已。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听说那孩子死了之后,西临城整个人都变了。他疯狂地杀死了一切伤害那孩子的人。最后,轮到了他。

    一切都结束了。

    他被他无情地送进了13号监狱。

    在那里,他连选择死亡的机会都没有。苟延馋喘地活在那些魔鬼群中。他的恨意却越来越浓烈。他恨他如此牺牲却换不来西临城的心。

    一切都只因为西临瑾。那个美丽太甚的人。

    主角前世母亲篇:

    她一直是天之骄女,拥有财富,美貌,甚至智慧。他骄傲的生活着。直到17岁那年看到了他。他叫西临城。背景很神秘,即使她们家有军政高官也查不出他真实的背景。家里人告诫他不要去招惹他。她并不放在心上。开始主动接近他。他接纳她后,她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了。他却告诉他,她只是他的情人,而不是女朋友。她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承认她的地位。于是即使是情人,她也在愿意他身边。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就只有她一个,没有其她人。她以为他是爱她的。为了逼他承认他对她的感情,她假意提出分手。她期待的挽留和真情告白都没有。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然后,很快他的身边有了别人。她难以置信,还以为他只是气她。但是他的表情和行为都告诉他,他是真的和她分了。

    那时候她完全疯狂了,于是对他身边的女人下手。然而,她才一动手,就传来家里父亲生意遇到危机的消息。她知道他出手了。她也第一次意识到他的背景比想象中还强大。

    她还爱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后悔当时的任x了。她一天一天绝望,忽然一天却发现怀孕了。她欣喜若狂。她那次的在套上刺了个针眼,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10个月后,她顺利产下了一个男孩。她带着孩子满怀信心地去找他。然而,她又错了。他没有因为孩子接纳她。他甚至一度不想要孩子。

    最后,他带着孩子走了。

    她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她总以为他那么了不起的人,将来定然是要大放异彩,成为名人的。但是,没有。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没有他丁点的消息。

    再次又他消息的时候,她听说他的孩子死了。他在为他孩子报仇。

    他的孩子是谁?是她的那个孩子吗?

    她只见过那孩子一个月大的时候的样子。那是全世界最最可爱漂亮的孩子。他长大了不知是何种样子。他死了吗?

    朋友篇:

    他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没有任何同x恋的倾向。他们那群人里不乏有人不是同x恋却玩漂亮男孩的,但他完全接受不了触碰同x的身体,不管那个男孩有多么漂亮。

    而可笑的是,他最后居然爱上了一个同x。最初,他告诉自己,他只是迷恋于他那世间少有的美貌。

    于是,他找了极美的女子交往。只是实践证明,无论多美的女子都无法将他从那条偏离的轨道上拉回来了。

    再次去青楼,他点了男孩。其他人都恨惊讶。他什么也没说。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接受同x。可是实践又证明,他依然接受不了男人的身体。

    所以,他知道了,他真的爱上他了。

    他看着他弹吉他奏钢琴追求女孩子。所有听到他演奏的女孩都仿佛陷入了梦幻之中。他很顺利地追到了他的女友。

    他想,他对任何人奏响音乐,别人都无法拒绝他吧。无论那人是男是女。

    他听过的世界上最b的钢琴家,小提琴家,吉他手都比不上他。他的音乐就和他的美貌一样,时间少有。

    他一日日为一个名叫西临瑾的少年深陷。

    当他谈及毕业要和女朋友结婚时,他终于忍不住一直以来的心情了。他不受控制地亲吻了他。吻上他没有丝毫排斥,只有更多的欲念奔涌而出。

    他没想到,他一时冲动,竟然使他陷入了同x恋的流言蜚语中。他知道有人恶意中伤。想要c手却发现无能为力。家里的人发现了他的行为后,大为震怒。他一旦有什么行动,他们可能会不惜除掉他吧。这个可能一出现在他脑海,他觉得寝室难安,不得已,他只好表现出他对他只是玩玩的那样。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只不过短短不足一月,他就听说他死去了。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不闻不问远离他,他应该一直站在他身边才对。

    全世界都灰暗了。他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兴趣在任何事情上了。唯有替他报仇而已。只是连这个他似乎都晚了。已经有人扫荡了一切伤害他的人事。他的家族甚至被波及到了。

    他差一点就死在了一个神秘的男人手里。然而,他却放过了他。

    他有些遗憾,也许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

    他感到悲哀,那个男人是他什么人?他身后居然有那样厉害的人物。

    39章

    这一觉睡醒,我全身汗湿,衣服黏在身上,但大脑却清晰无比了。整个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视里,身上充满了劲。

    我下床活动了一下胳膊腿。

    “醒了?”

    我吓了一跳,往发声出看去,孤冥站在窗角。

    我赶紧收回乱舞的胳膊腿,皱眉道:“你站在那里干嘛,吓人呢。”

    他一下子就到了我面前,手搭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后,道:“已经好了。”

    我躲开他的手,退后一步,道:“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之前那次的事情,就忘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忽然那样。”

    事情已经发生,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洗刷掉事实。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就当舍身行善了。这样一想,忽然觉得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受了点皮r之苦,再加上个男x尊严的问题。但有时候尊严这种东西不能看得太过了。该忽略的时候还是得忽略。不然,就没法活了。

    “可要沐浴?”

    我一翻白眼:“我这个样子,需要沐浴不是显然的吗。”

    等他出去后,我坐在桌边,拿过茶壶就往嘴里灌水。我还以是冷的,没想到温温热热,温度刚好。

    我看着门叹气。要是没有那件糟心事,和孤冥这样的人做朋友真心不错。现在,我也只能这么感叹了。

    不一会儿,两个青年搬着浴桶,担着水进来了。

    我看了看他们,怎么看怎么不像干chu使活的人。

    等他们弄好水要出去的时候,我叫住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抬头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其中一人回道:“我们是主人的手下。”

    “你们主人是什么人?”

    两人对视一眼,又瞟我一眼,道:“我等不敢随意泄露主人身份。”

    见他们为难,我也不好再问。便道:“之前有两人,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年。他们去哪里了。”

    我本只是随便一问,不想二人忽然脸色大变,俱露出恐惧之色。

    我疑惑道:“怎么了?”

    二人正要说话,忽然传来孤冥冷冷的声音:“他们未尽到职责,自当领罚。”

    “主人。”

    “都退下。”

    “是。”

    两人转瞬消失无影了。

    我看向全身冷气直冒的孤冥,皱眉道:“那两人……”

    “他们的事情,你不必多问。”

    我立刻住了嘴。的确,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回神后,我道:“你出去,我要沐浴了。”

    他看我一眼,转身出去了。我关上门,走到屏风后,几下子扒掉身上的衣物,钻进了水里。

    洗完澡,全身舒爽,j神也为之一振。

    武林大会举行的确切地点在西陇山庄,西陇山庄位于武城西郊外,庄主是白延蔺。白延蔺此人乃是武林老一辈当中泰斗一般的人物。从年少成名开始,就一直长青不衰,武功位列顶尖高手,十年前当选武林盟主,至今稳坐盟主之位。

    这些事情,我自然是不知晓的,全是听来的。

    据说那万法心经本为盟主机缘巧合下得到,本次武林大会居然要拿出来。许多人赞叹白盟主x襟宽广,德高望重,人品高洁,居然愿与宝予人。

    我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马匹飞扬而过,马车辚辚不断,行人络绎不绝。忽然,一辆眼熟的马车从我面前驶过。两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伊凤诗的大哥,东方查。两人本已飞马而过。伊大侠却去而复返,出现在我的马车旁。我要放下帘子当没看见已经来不及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道:“木公子不是说不去看武林大会吗,这是要去往何处?”

    我木着脸道:“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呵,果然是和你的那位一起去。”

    “干你何事。”

    “的确不干本公子什么事,只要你不在我小妹面前乱晃,本公子自然懒得管你。”

    我冷哼一声,放下车帘。

    转头就对上孤冥的面具脸。我暗道,没事戴个面具也不嫌热。大夏天这打扮也真够奇葩的。

    外面是炽热的太阳,马车里热气翻涌,我摇着衣袖扇风。忽然,一股凉起升腾。

    我顿了几秒,看向孤冥。他稳坐如山,姿势从头到尾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我只能说武林高手就是好,动动内功就制造出了冷气。那之前我对他戴面具会不会热的考虑完全是不必要的。

    这人造冷气倒是比空调冷气舒服多了。

    一想到也许有一天,我自己就可以释放冷气,夏不惧热,冬不惧冷。这简直就是一件大妙的事情。只是,我不由担心,一路听说有不少高手冲着那万法心经而来。不知道孤冥能不能力挫群雄夺得那经书。而我最担心的不是他能否取得魁首,而是万一有那神偷大盗盗走了经书该如何是好。要知道无数的小说,以及事实告诉我们,大凡宝贝都不是那么好得到的,最后说不定谁也得不到。

    唉,我这是想多了。得之我幸,不得之,我也没办法。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执着过甚要不得。

    车行了半日,我无聊之极,又掀开帘子往外张望。这一看,又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火云、寒冷。万佛教两大护法随行左右,不用想就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我赶紧放下帘子,打算再也不往外探了。

    然而,这次,我不欲惹人眼。偏偏有人主动找了过来。

    “车里的这位公子,我家教主有请。”

    我只当没听见,外面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我看了孤冥一眼,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我继续不理会外面的人。

    下一刻,马车停了下来。

    我看向孤冥。他一拂衣袖,面前的轿帘打开。

    之前帮我担洗澡水的青年之一忐忑地道:“主人。”

    孤冥一个手势,那青年立刻闪开了。

    面前一辆豪华的马车,车轿门缓缓打开。

    紫衣银发,果然是万佛教主。

    金眸看了我一眼,就和孤冥对上了。两人一对上眼,周围的气息顿时为之一变。

    果然是高手遇见高手,惺惺相惜了。

    我往后一靠,双手环抱,准备看一看,这两人会撞出怎样的火花来。

    “瑾瑜,到本座这里来。”

    我放松下来的情绪一紧,狠眼瞪了过去。不要用那种我是你什么人的语气说话。可恶。

    忽然周围冷气极升,我打了一个冷战,看向孤冥。他瞥我一眼,周围的冷气忽然又降了下来。

    烈日当空,两辆马车对立在官道上。一批一批的江湖人士走过。有人不满,却没人敢冒然出来说什么。只匆匆打马而过。或有那天真的江湖菜鸟,好奇地围观,被寒冷、火云二使冷眼一瞪,便匆匆离开了。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我干眼看着。好几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忽然一声轰隆的响动。两顶车轿同时四分五裂。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人已经被孤冥揽着飞到了半空。然后,他没有停下来,而是一路飞掠而去。

    热风刮过,脸燥,眼涩。我只好闭着眼,忍着刮脸的不适。

    忽然我感觉光线弱了,风力小了。睁开眼,我身上笼着孤冥的袍子,从头上一直罩下来,却并不感到热。看来这件衣服很有门道。

    一片密林中,一处庞大的建筑群绵延数百亩。那就是西陇山庄。鼎沸的人语声从里面传来。

    我们停在大门前。待客的门使道:“请二位出示请帖。”

    原来去里面需要请帖吗?

    我看向孤冥,他拿出一张红帖子。那门使看了,脸上神情骤然惊诧肃穆,然后恭恭敬敬地迎我们进去了。

    我不由好奇道:“没帖子就看不到武林大会吗?”

    “只是不能进庄内住宿。”

    “哦。”我点点头,道,“难道武林大会不是在庄里开吗?”

    “届时自然有场地可以供所有人参观。”

    “原来如此。”

    “没帖子的人住哪里?”刚才一眼看去,这里就只有这么一处建筑,再没有别的住户了。

    “江湖人,餐风露宿是常事。”

    “……”是我糊涂了,居然忘了这是江湖。小说中不都写了嘛,江湖中的人夜宿野外那是常态。

    我决定闭嘴不言了,不然显得自己很无知。

    那接待使亲自领着我们进了一个面积极大,环境幽静的院子,安排好了房间,指派了一小厮和丫鬟才又离去了。

    看来孤冥面子很大呢。

    那小厮一看就机灵得很,那丫头长得憨憨的,包子脸,有几分可爱。

    我对他们笑了笑,道:“可否麻烦二位弄些热水来。”

    “公子可是要沐浴。”小厮立刻道。

    “没错。”

    “公子稍等。”那小厮丫鬟奔跑着去了。

    我在沉香木四方桌旁坐下了。看着孤冥道:“你有几分把握取得那万法心经?”

    “志在必得。”

    我看了他半晌,不是很有信心道:“不要自信过头了,到时候没准会出现意外情况。”

    “只要你想要,吾总是会拿来给你的。”

    “你就不能不自称吾嘛。”我撇撇嘴,“凸显自己地位特别还是怎么的。”

    “但愿吧。”

    “你不相信我。”

    “你是很厉害,但是武林大会可是云集了武林所有的高手高高手们。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吗?就算是,人家所有高手万一联起手来,你还能赢不成。”

    “人心不齐,合在一起也不过乌合之众尔。”

    这样自大自负的人,我能跟他说什么呀。说运气吗?可能运气不好,任你再厉害,就是得不到那经书。

    我转开头,懒得再和他较真。

    热水一来,我就赶紧洗去了一身的汗水和尘土。

    再出门,便发现院子里其它房间多了客人。基于总是遇到不想看到的人,我赶紧退回了房间。

    孤冥被我赶出去了,不知去向。大概去探听消息去了吧。

    表现得那么自负,还不是要实践知己知彼的策略。我刚一这么想,转眼的瞬间就看到孤冥坐在屋子里。

    看来是我想多了。

    第40章 西陇山庄

    住在人家地盘上,自然是要去和主人家打个招呼的。孤冥似乎本不欲去,我说想去看看,他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晚宴的时候,大多住进了庄里的客人都出席了。能住进来的人大概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我跟在孤冥后面,大着胆子打量众人。

    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看过去就会与别人四目相对,我开始有些尴尬,后来便大大方方回以微笑,对方倒忽然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连续好几个人都那样,我不由心生疑惑。难道他们也在偷偷打量我不成。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蓝布长衫,头发本来被我随意弄了个马尾,后来孤冥给我梳了个标准的翩翩公子发型。我对水而照,非常有气质。

    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那么一定出在孤冥身上了。我看了一眼在众多人中特别不一样的孤冥。大概人们都好奇我为什么会跟在他后面吧。

    我昂着头,从容走过。孤冥坐下,我坐下。我们这一桌本来有两少侠坐在这里。不知为何,我们坐下后,他们坐立难安,我对他们友好微笑,他们俱都脸一红,低下了头。我疑惑不已,难道我很可怕?不一会儿,那两人就离了桌,自去了别的地方。

    我反应过来,这大概都是孤冥气场太强的原因。我看一眼孤冥,暗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能虎躯都不震,就能威慑群伦。

    之前都顾着看人了。这会儿,我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极大的一客厅,一眼望去都看不清楚尽头处的人的模样。一屋子的桌子,满屋的人。虽然人多却一点也不喧哗,甚至是有些安静。这样安静的场合,我也不好贸然开口说话了。

    我垂着头喝茶,忽然,感到一股视线,一直盯着我。我猛然抬头,伊凤诗和她家大哥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猛瞧,一副奇怪的表情。

    我放下茶杯,对伊凤诗微笑:“凤诗姑娘好。”

    她张着嘴,一副愕然的样子,好半天才道:“你是木公子?”语气似乎不敢置信。

    我奇怪地看着她:“凤诗姑娘,几日不见,你居然都不认识小生了吗?”

    我话落,她几步走到我面前,美眸盯着我道:“这才是你的真容?”

    我愣了愣,了下脸。难道易容已经消失了。难怪别人都不认识我了。

    “凤诗姑娘,先前木某并非有意隐瞒真容。还望凤诗姑娘不要生气。”

    半晌,她忽然一叹,道:“木公子确实需要易容出行。”

    我忽略她奇怪的语气,只高兴道:“凤诗姑娘不介意木某不算欺骗的欺骗就好。”

    “能认识木公子这样的人是我的荣幸。”伊凤诗忽然对我俏皮地眨了眨眼:“今日公子出现,江湖怕是又添新闻。”

    “……”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嘻嘻一笑,却不解释。眼睛瞄向孤冥,小声问:“这位是?”

    “武林高手。”我顺口道。

    伊凤诗眨眨眼:“木公子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

    我眨眨眼,说:“他不是我朋友,我们只是勉强认识而已。”

    我话落,伊家大哥忽然冒出一声冷哼。我不屑地瞥他一眼,移开视线看向凤诗姑娘道:“凤诗姑娘坐下说话吧。”

    她犹犹豫豫地看了看孤冥。我道:“你不用管他。”

    “小妹,男女授受不清。”伊姑娘那碍眼的大哥说。

    伊凤诗嗔道:“大哥,江湖儿女,什么时候讲究这个了。”

    伊大哥无法,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我无意中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全场绝大多数目光汇聚在这里。我不由在心里叹息,美人的魅力就是大啊。

    茶香缭绕,宾客如云,就是不见主人家出现。我和伊凤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孤冥坐着一动不动,一语不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伊家大哥也也端坐有范,看上起倒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有为青年一枚。

    终于,夜幕降临的时候,开始上菜了。

    各色佳肴看得我眼花缭乱,口水直冒。最近几日都吃得相当清淡,今日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我差点就笑裂了嘴。

    这时候,主人家终于是姗姗来迟。

    白延蔺五十左右的年纪,看得出年轻的时候颇为英俊,现在也还是老帅哥一枚。j神矍铄,气度不凡,最重要的是给人一种君子端方的感觉,见之让人心生好感。他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十几岁的模样,男孩帅气,女孩漂亮,好似金童玉女一般,惹喜得很。

    我正看着她们微笑,那两人竟是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同时露出同样惊愕的表情。我差点笑了出来。那两人果然是兄妹,默契度真好。

    那位盟主走到大厅中央对着周围一抱拳:“各位江湖朋友们,幸会。白某能继续主持本届武林大会,甚感荣幸,在此谢过各位朋友的信任。”

    声音一如人一样君子端方。

    “白盟主,听说您要拿万法心经当本届武林大会的彩头,此话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

    “白盟主的x襟广阔,我等佩服。”

    我悄声问伊凤诗:“那问话的人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大哥,你知道吗?”

    伊家大哥道:“江湖一支笔。”

    “江湖一支笔?怎么说。”我疑惑道。

    “他专门撰写江湖佚事,记录江湖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是不是好比朝廷的史官?”

    “差不多吧。”

    “我瞧他年纪不大,写出来的东西在江湖上认可度高吗?”

    伊家大哥鄙视我一眼,道:“他是年纪不大,但是他的家族已经传承了数百年了。”

    我讶然道:“他们家写江湖轶事也已经几百年了?”

    “没错。”

    “那他们家岂不是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江湖事。”

    “这还用说。”

    我惊叹惊讶地看向那位秀秀气气的青年公子,他居然这么牛逼吗。不料,他的眼睛j明得很,我才看去,他就看了过来。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充满别有深意的眼神令我莫名其妙感到背脊一凉。我赶紧收回了视线。

    没想到那么斯斯文文的模样,居然有那么锐利的眼神。不过,照说他的眼神再厉害也比不上……呃,例如孤冥,但是为什么我不怕孤冥的眼神,却对那个眼神感到浑身冒冷汗。靠,真是诡异了。

    接下来,就是白盟主和一些颇有名气和名望的人的寒暄。我听着无趣,便懒得再听。菜一上齐,我随口招呼了凤诗一句,就拿起筷子开动了。

    我第一口菜还没送进嘴里。忽然感觉大厅气氛变了。我抬头一扫。

    银发金眸的空教主在左右二使的相随下步入了大厅。全场在他到来后都变得噤若寒蝉。我皱眉看了他一眼,无视他若有似无投来的眼神,低下头继续用餐。

    耳边传来他和白盟主说话的声音,重语气可以听出,他们关系挺好的样子。那白盟主似乎很欣赏他。一直不急不缓平常的语气带上了赞赏的意味。

    我想白盟主大约是被空渊那佛一样神圣的外貌给迷惑了,而不知道他内里的邪恶。

    “可否在此坐。”

    这个声音……

    我抬头,果然,空渊和他座下二使就站我们桌边。我看看其他三人,当没听见,继续夹菜吃饭。

    下一刻,那对金童玉女中的女孩子过来了,对空渊三人道:“空教主,家父请三位上座。”

    去吧去吧,不要来碍我的眼。

    “多谢盟主好意,本座与这位公子相识,希望可以一起聊聊。”

    白姑娘犹犹豫豫半晌,最后,转身走了。

    我暗道:真是太不给力了。

    那三人被伊凤诗邀请落座。

    我闷头吃饭,并不理会他们。他们倒也没找我麻烦,我略微放了心。

    只是中途,又来了不速之客。那位江湖一支笔走来,不问孤冥,不问空渊,不问凤诗美女,直接笑眯眯地看着我道:“这位公子眼生得紧,不知是出自何门何派?”

    我一抱拳,笑道:“在下并无门派,也非江湖中人,只不过来见识见识江湖盛事。”

    “原来如此。”江湖一支笔笔说完这句就走了。

    我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还以为他要如何难缠呢。

    “瑾瑜打算何时随本座回教?”空渊半天没说话,这时候忽然发话了。

    我放下才拿起的碗,瞪着他道:“我又不是你教中人,去你们教干嘛。”

    “瑾瑜自然不是我教中人,只是我的人而已。”

    我感觉一口气哽在咽喉。瞄了瞄其他几人。孤冥情绪不显,伊凤诗疑惑地看着我,伊家大哥本来眯眼看着空渊,见我看去,立刻投来鄙视的一眼。

    我眉一皱,这家伙估计是彻底认为我死那什么了。

    再一看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我无视之,最后冷着脸看向空渊,压低声音道:“空教主最好斟酌一下用词的准确x,不要说出导致他人误会的话来。”

    “瑾瑜认为他人会误会什么呢?”

    我正要开口,孤冥忽然道:“吃饱了吗?”

    我看他一眼,点点头。没吃饱也气饱了。

    “那我们走吧。”

    我犹豫了一下,其他人都在,我们贸然就走了好吗

    。

    “走吧。”孤冥已经站了起来。

    我对伊凤诗拱手道:“凤诗姑娘,你慢慢用膳,我先走一步。”

    “我相信木公子。”

    我有些感动,对他又一拱手,走了。

    这一顿餐虽然丰盛,我却吃得并不香。回到院子,我糟蹋了无数院中花草,对着天空挥了无数拳头,最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西厢的一道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皇帝齐政!

    他似慢实快地走到我面前站定:“那日竟未认出瑾瑜来。”

    我站了起来,免得让他居高临下地看我。

    “听说瑾瑜失踪了。不想竟在这里遇见,不知瑾瑜打算何时回去与天凤完婚。”

    我拂拂衣袖,不甚在意道:“我配不上公主,皇公子另选他人吧。”

    “瑾瑜果然不愿当驸马,不知天凤哪一点不得你心?”他危险地眯起了眼。

    装逼谁不会,我也眯起眼,挑眉道:“皇公子高高在上,定然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我也没必要多解释。”

    “你这是欺君。”

    我鄙视地看着他道:“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动不动就欺君,杀头。”

    “你大胆。”

    “我不仅大胆,我还胆大呢。”我又鄙视他一眼。靠,不要以为爷是汤圆,任你揉圆搓扁,叫干什么干什么。

    齐政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语气忽然温和了,道:“既然不愿,为何当初不说。”

    我懒洋洋道:“那你为何不先问了我的意见再下旨?”

    他冷哼一声:“竟然敢质问朕。”

    我撤下一把树叶,一片一片往空中抛,边抛边心不在焉地回道:“麻烦皇帝陛下您不要在我面前来耍皇帝的威风。”

    然后是一阵沉默,半晌没听见他讲话,我转头看去,差点和他放大的脸撞车了。我后退一步:“你干嘛,吓人呢。”

    “你心情不好?”

    我瞥他一眼,并不答话。

    “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喂,我说皇帝陛下,你出现在在这里妥当吗?”

    “瑾瑜不必担心朕。”

    “我什么时候担心你了。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瑾瑜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现在成了江湖中人,在这里没什么好奇怪的。”

    皇帝又不说话了。我看他一眼,打算回屋了。一转身,就见孤冥站在门前的回廊上。我看了看齐政又看了看孤冥。两人对视而立。

    我摇摇头,从孤冥身边走过,推开门。正要步入房间,却听到一个女子声音:“柳公子?”

    我回头看去。甘愿姑娘不知何时站在皇帝身边,看向我。我对她笑了笑,道:“甘姑娘可是找到要找的人了?”

    甘愿看了皇帝一眼,语气怅然道:“找倒是找到了。”

    “听姑娘语气,可是有什么不妥。”

    甘愿又看了皇帝一眼,道:“柳公子多虑了,并无不妥。”

    我点点头道:“恒儿可还好?”

    甘愿忽然愁容满面,眼中担忧之色一览无遗。我一顿,追问道:“恒儿怎么了?”

    “没什么?”甘愿摇摇头道:“多谢柳公子关心。”

    我张张嘴,差点就脱口问是不是那个赵皇后又做了什么。我看向齐政,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扶着甘愿走进了西厢房。

    孤冥看我一眼,走过来,把我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我在屋里转来转去,想着那小孩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帝到底为什么跑来武林大会?

    “他们的目的是万法心经。”

    我愕然,看向孤冥:“你怎么知道?”

    “……”

    “他们要万法心经干什么?”我不解。

    “赵皇后因陷害皇家血脉被软禁,大皇子齐恒因落水落下病g,若有万法心经当可无后遗症。”

    我皱眉,原来是这样。不过短短时日,g里就发生了这么大变化。

    “我们若得了那经书,就抄一份给他们吧。”

    “随你。”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孤冥站在窗边,他似乎特别喜欢站那个位置。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让他来睡,我有心里障碍,不让他来睡,我又过意不去。唉,怎么办好呢。让他睡床,我去趴桌子?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想着,我就睡过去了。

    翌日,我发现一个糟心的事实,空渊一行人居然也住在这个院子。一出门就碰到他和孤冥在比武。

    他们很久不动,而一动,周围就好似被卷入了漩涡。

    我冒着刀锋一样硌人的风,缓缓挪出了院子。远离那个漩涡后,顿时轻松。

    一出门,就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一个人,伊凤诗的大哥。他看到我,就冷哼一声。我也彻底来气了。同样冷哼一声,道:“伊大侠,我和你无冤无仇,每次见到我就冷哼不屑是什么意思?”

    他眉头一皱,神情微怔,随即道:“木公子好本事,很会招惹男人。”

    我的怒气瞬间冲到了头顶。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控制住怒吼的冲动。我盯着他一直鄙视的眼神,忽然计上心来。

    我看了看左右,无人,很好。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把搭在他肩上,脸凑近他,笑容暧昧地看着他,道:“伊大侠其实我对你比较感兴趣,可惜大侠你似乎不能接受断袖啊。”

    我成功地看到了他脸色变得十分j彩。

    我再接再厉,靠近他耳边吹了口气,拉长声音道:“我对伊大侠一片心慕之情,却总是招来伊大侠的厌恶,唉,伊大哥就这么厌恶我……这个断袖吗。”

    “你,你胡说什么?”伊家大哥的脸上闪过慌乱之色,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在心里笑翻了。原来逗人玩也挺有意思。我佯作伤感地轻声说:“是啊,我在胡说些什么呢。”

    “你……”

    我眨了眨眼,发生什么事了?我的脑子一下子懵了。这个傻蛋说话就说话,转什么头。

    我和一个男人接吻了。

    “瑾瑜?”

    我一惊回神,正要推开面前的人,却被人一把拉开了。

    我抬头一看,孤冥。而之前出声叫我的却是空渊。我看了看他们,恨不得遁地而逃。这个玩笑开大发了。

    两人看着我的神情十分怪异。对面的伊大侠同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张嘴正要解释,伊大侠忽然一个飞身走了。

    而另外两人,我有必要解释吗?而且有一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

    于是,我若无其事地瞥了两人一眼,转身回了院子,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我就抓狂了。疯了疯了,我在干什么。现在好了,当事人以为我真的对他有意思,某两旁观者以为我真的是断袖。被断袖认为是断袖,将是多么万劫不复的一件事情。

    我跟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真想对天狂吼。而我没转几圈,就发现孤冥靠在窗边,深暗的眼神看着我露出捉不定的神色。

    我顿住脚步,皱眉看着他道:“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好吧。”

    他走了过来,我警惕地看着他,他越过我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然后递给我。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杯,顿感口渴,就要一饮而尽。孤冥忽然道:“先漱口。”

    漱口干啥?我疑惑。但是下意识就真的漱了口。他又倒了一杯茶给我,我方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我猛然反应过来。他刚才的意思莫非是因为――我和那个姓伊的接吻了。

    我看向孤冥,他神色不显,完全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难道是我想多了?

    不过,那个吻确实挺让人膈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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