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34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当年抱八哥大腿,闹出拥立储君的官司,过后比谁都跑得快。”十七阿哥挑了挑眉毛,说道。
虽说隆科多出身后族,御前炙手可热之人,但是十七阿哥并无所求。反而不愿与隆科多多有往来;除了公事,两人私交甚少。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心里明白就好,说出作甚?哪日习惯了。在旁人面前没遮没掩的露出来。小心得罪人。”
十七阿哥往椅子里一靠,懒懒地说道:“若是在十六哥同曹颙面前都不能说两句真话,那我就要憋死了。什么玩意儿,那个如夫人四处撒帖子,宫里也没落下,都撒到我们福晋跟前了。我们福晋还为难呢。不知该照什么例送礼。”
“是闹得不像话了,听说那位国舅爱妾不仅握着佟府的内务,外务也把着。外头进京的官员,都要给这位如夫人送份孝敬。”说到这里。十六阿哥看了曹颙二眼,道:“天佑今年十一,还是十二?”
“十一。”曹颙不明白他怎么转到天佑身上,回道。
十六阿哥笑道:“那孚若可得小心了,隆科多的独生女儿,正是豆慧之年,就是那位如夫人所出,正满京城的寻女婿。你家门第够了,家教又好,说不定已经被那位如夫人惦记上。”
曹颙听了,甚是意外。
权贵人家女孩,多以选秀指婚宗室贵人为荣,佟家是两代后族,数一数二的显贵人家,加上隆科多现下身兼数职,风光无二,他们家的女孩儿,即便是庶出,也有资格嫁入宗室。
听十六阿哥说的这意思,隆科多那个爱妾,不想让女儿选秀嫁宗室。而是要与民爵人家结亲。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曹家虽是伯爵,不过是新贵,压根无法与被称为“佟半朝”的佟家相比。
不止曹家,满朝算起来,能匹配上终家女儿的权贵之家,也寥寥无几。
早在曹项、曹睿芰礁鲎銮资薄s腥颂峒百〖遗灾6芤星也辉概矢礁呙牛硌x巳思摇?
如今是佟家本家的女孩,又有一对大名鼎鼎的父母,曹颙更是想也没想。
“就算是佟家女儿,有那样的生母。也是万万要不得的。曹颙你可的坚持住,实在不行,就先挑个差不多的订下,他们总不会厚着脸皮送女儿进曹家做妾。”十七阿哥说道。
曹颙无语,就算想要给儿子订个童养媳,也绝不是容易事。
曹家在旗,按照规矩,只能在旗人里结亲,不能与民人家通婚嫁娶。旗人家的女孩,没经过选秀。父母也没资格对外许婚。
现下能谈婚论嫁的女孩,多是去年选秀撂了牌子的,最小也有十四岁。最大则是十八。通常撂牌子的姑娘。出色些的,也多在选秀后就有人提亲。
剩下的不是出身不好,就是姑娘性子相貌有瑕疵。
天佑的媳妇,是曹家宗妇,上孝顺亲长,下照看弟妹,承曹氏血脉,岂能随意挑一个?
曹颙抚额。自己成亲拜堂好像就在昨日,如今就要考虑儿女的婚嫁了,”
京城,曹府,兰院,上房。
兆佳氏先是吃了两个。鸭翅膀,喝了一碗老鸭汤,而后就着半碟子辣子油炸的鸡肘骨,一口气用了两碗饭。吃得津津有味,竟没有饱肚,还叫人添饭。
过几日是七侧福晋生祭,初瑜早起去寺里给生母做祈福去了,要黄昏才回。
兆佳氏听说她不在家,午后过来寻李氏打牌,到了饭时,李氏便留她用晚饭。
李氏知道她是无鸡鸭不欢的。除了一道八宝老鸭汤,还吩咐下去,加个道鸡肉菜。
兆佳氏常在这府里吃饭,厨子对于这位二老太太的口味也晓得,除了最爱吃鸭子,还爱重油的菜。所以就上了这道辣香鸡肘。
兆佳氏胃口好,李氏替她欢喜。但是见她吃这么多,不由地担心。
兆佳氏又吃了半碗,才撂下碗。
李氏怕她不克化,忙吩咐人给她泡一杯酿茶。
兆佳氏一口吃了半盏茶,长吁了口气,道:“这吃饭,还得有人陪着吃的香。若不是在嫂子这,对付两口就好了。王厨子的手艺越发叫人称赞,早知道他鸭菜做得这般好,当时就该讨了他去。”
“不过是隔道墙,你想要吃了,就使个人来传话,你侄儿媳妇还能舍不得两道菜?”李氏笑着说道。
兆佳氏用帕子擦擦嘴,接话道:“侄儿媳妇向来贤惠,就算心里真舍不得,有嫂子在,也会孝敬孝敬我。只是我如意了,我家二太太就要没脸了。她虽精细些,也没有怠慢过我,我何苦贪图两口吃食,叫她心里难受?”
左右都是她有理,还不忘记随时吃挞小辈两句,李氏懒得同她计较。笑而不语。兆佳氏撂下帕子,对李氏道:“嫂子,听说国舅府李夫人下个月初要宴客,嫂子也收到帖子了吧?”
李氏点点头,道:“有这么回事儿,下了帖子请我同你侄儿媳妇过去。你侄儿媳妇还在孝中,这位国舅如夫人也不考虑周全,委实有些失礼。”
“那只有嫂子一个。人去了?”兆佳氏问道。
“还有半月,到时再说。我也不耐烦应酬的,不过国舅府既发了帖子过来,也不好随意应对。”李氏回道。
“啧啧,如夫人做到这个地步,也是咱们大清头一人了。听说她手段了得,将佟国舅的妾都料理了不说,连正室夫人,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佟夫人对外说是病故,真实缘故,又有谁晓得?左右佟家老太爷、老太太都没了,有佟国舅撑腰,李四儿自是能横行国舅府。”兆佳氏乍舌道。
兆佳氏这两年爱打牌,经常请亲戚女眷进府打牌,能听到这些闲话,而李氏还是头一遭听闻,不由皱眉:“即便是宠妾灭妻,也不当如此吧?”
兆佳氏见她不信,压低了音量道:“不止这个。我有个表外甥在步军都统衙门当差,京官大计时想要升一升,寻了好几个人都没动静。直到听了旁人指点,换了三百两金子,压了个弥勒佛像给李四儿送过去,没几天就得了准信。虽说诰命还没下来,但是有国舅府这个靠山。谁不称她一声“夫人,?听说是一身好肉,要不然一个婢妾,又是侍候过佟国舅老丈人的破鞋,怎么能这般风光?”
李氏听了,不禁摇头。
兆佳氏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才发现自己个儿跑题,忙收住李四儿的八卦,道:“嫂子,四姐与五儿两个渐大了,后年就要参加选秀。虽说到时都要看宫里贵人安排,但是我想着,还是让她们在人前露露脸儿,省得小家子气,缩手缩脚的,不成个样子。您要是去国舅府,也带您两个侄女去见见世面呀?我倒是想带她们去,身份又不够格,只能腆着脸来央求嫂子。”
要是搁在之前,她绝不会推庶女到人前。只是如今五儿容貌俊俏异常,不仅远胜四姐,比曹佳氏与曹颐颜色还要好上三分。有三丫头的例在前头,兆佳氏不愿让庶女跟自己个儿离心,倒是对她比过去好上许多。
四姐容貌只是清秀,父兄官位又不显,前程到底有限;到是五儿,以颜色取胜,要是指入宗室为侧室,说不定还能有一番风光。
李氏不知道兆佳氏心里的弯弯道道,见她对庶女亲善,还以为她年岁大,转了性子。这又不是为难之事,举手之劳,她就点头应了:“听说国舅府有个没出阁的姑娘,年岁与四姐、五儿相仿,让侄女们去认识认识也好。”
兆佳氏见她点头,立时笑逐颜开。眯着眼睛道:“明儿得叫裁缝过来。给她们姊妹两个。添两身衣服,咱们虽比不得那些显贵人家,也不能让姑娘们带着寒酸气儿,叫人瞧不起。”
听她这般说,李氏也来了兴致。唤丫鬟绣鹤吩咐:“前几日收拾首饰时,有两对宝石手镯,一对镶嵌琥珀的,一对镶嵌珊瑚的,去寻了来。”
绣鹤应声而去,少一时,捧了两个锦盒过来。
两对手镯,金灿灿的,配上蜜色琥珀、红色珊瑚,看着既显富贵,又不失活泼。
“侄女们难得出门,我也给她们添个小玩意儿。这是去年苏州那边送来的寿礼,我爱这喜气,留在外头。没叫人收起来。至于哪对儿给四姐,哪对儿给五儿,让她们小姊妹自己个儿挑去。”李氏笑着说道。
兆佳氏摸摸这个,又瞅瞅那个。晓得都是好东西,想着要分五儿一对。心里就有些舍不得。且不说上面这琥珀、珊瑚,一看就晓得是上品。就是只算这金重,一对也有半斤多金子,沉甸甸的,叫人看了移不眼。
这会儿功夫,就听门外有丫鬟道:“老太太,太太回来了。”
随着说话声,有丫鬟挑了帘子。初瑜进了屋子,见兆佳氏在蹲了蹲执礼。
李氏见她还穿着外出的大衣服,眼圈泛红,摆摆手,道:“累了一日,早些回去歇了吧。”
初瑜强笑,道:“不过是坐着诵了半日经,哪儿就累着了?妹妹们挑什么,听老太太说得热闹?”
“喏,你二婶想让你两个妹妹出门去见见世面。你二婶要给她们姊妹做新衣裳,我这寻了两对镯子,给她们添颜色。”李氏回道。
初瑜看了那两对镯子几眼道:“都是好东西,两位妹妹有福了。媳妇比不得老太太好东西多,刚好有些几块琥珀与珊瑚,比不上这镯子上镶嵌的珍贵,好在看起来颜色差不多。拿击磨了,给妹妹们做耳坠子或是扣子,到是能同老太太这两对镯子配一配”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七十四章 惊魂
兆佳氏回到东府,静惠与素芯得了消具,都过来婆婆房里请安。
兆佳氏有心卖弄,说了李氏过些日子带四姐与五儿姊妹两个去国舅府应酬之时,而后将带回来的锦盒打开,给两个媳妇看手镯的华丽,还有上面琥珀与珊瑚的成色。
其实初瑜只是说得谦虚,既是她收着的东西,那几块琥珀与珊瑚并不比镯子上的差。那琥珀金灿灿的,还透亮的很;珊瑚是正红色,不可多得的上品。
“大太太让做扣子呢,这么金贵的东西,做扣子可惜了的,还是做耳坠子。琥珀的珠子磨得小一些,做一串手串也使得,只是同镯子又重了。”兆佳氏拿着块琥珀料子,对两个媳妇说道。
静惠笑着说道:“四妹妹与五妹妹虽没及并,但走出门见人也是大事,大伯娘与嫂子都疼妹妹们呢。媳妇是她们的亲嫂子,也不能干瞅着。既是大伯娘与嫂子都送琥珀与珊瑚,媳妇也凑凑趣,就送一只琥珀戒指一只珊瑚戒指。”
兆佳氏原以为静惠身为长嫂,怎么也得拿出给两个小姑娘添对绞丝金镯子。要是细些的,两对也用不了多少金子,五、六两就够了。既走出门,戴一对镯子显得单薄。手腕上还是当多套两对手镯,省得显得寒酸。
没想到,她话说得好听,却只肯给两个戒指。
出去琥珀与珊瑚成色不说,两只戒指的金子,不过是几钱重。
虽都是自己人,但是一面是女儿四姐,一边是媳妇,自然是有轻有重。
兆佳氏没来得及撂下脸,就听素芯开口说道:“既是大家都给两位妹妹添彩,那媳妇也跟着尽尽心,妹妹们出门戴的绒花,就交给媳妇。虽不值几个钱,但是好在是内造,如今正时兴的花样子。”
兆佳氏被两个媳妇的“小气。扰了兴致,意兴阑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都是好嫂子,我替她们姊妹两个承你们的情了!”
这会儿功夫,四姐与五儿姊妹两个也到了。
兆佳氏狠盯了这镯子与琥珀、珊瑚料子许久,方对四姐与五儿道:“这是你们大伯娘与大嫂子送的。给你们出门用。你们二嫂与五嫂还给你们添了戒指与绒花,还不赶紧谢过两位嫂子
四姐与五儿听着还糊涂,但仍顺从地走到静惠与素芯面前,屈膝齐声道:“谢过二嫂,谢过五嫂
静惠与素芯一手一个拉起,兆佳氏见她们一派热络,不由地冷哼一声。
静惠与素芯两个不动神色,却是都放下四姐与五儿的手。柚姓两个对视一眼,寻了个由子,一道退出去了。
兆佳氏还惦记让四姐挑珊瑚,巴不得她们早点下去,便由着她们出去。
等到视线重新落回锦盒上,兆佳氏已经改变了主意。
四姐不过小孩子,干嘛让她挑?她这做娘请的还做不了主不成?
琥珀冬天戴着看着暖和,但是珊瑚是海里出产的,比较稀缺,红色的还喜庆。
“珊瑚的你收好,琥珀的给你妹妹。”兆佳氏对四儿说道。
四姐犹豫了一下,道:“母亲,女儿肤色黑,穿不了红色,妹妹肤色白,衬珊瑚越发显得好看。要不,给妹妹珊瑚的,女儿用那套琥珀的?”
兆佳氏听了,看着一旁亭亭玉立的五儿,越发不顺眼。
“哩嗦什么?离国舅府设宴,不过十来日,有功夫同我闲磨牙,还不赶紧去做些女红。明日里使人给你们裁衣服,这戴着的荷包,不能用外头的,得你们自己做。时间匆忙,你们早些准备妥当比较好。”兆佳氏不耐烦地对四姐说道。
四姐对母亲有些畏怕,听她这般说,嘴巴抿得紧紧的,不敢再说旁的。
东跨院,上房。
丫鬟送了茶下去,气。”静惠慢声说道。
素芯正端着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回道:“我送的不过是绒花,要是说嫂子小气,那我岂不是更小气?”
静惠慢慢地低下头,心中疑惑,不婆婆怎么想的,竟想着让两位出去见人。安安静静地等到选秀之年,寻个关系撂了牌子,自家婚配,岂不是更稳当?
要走出门见人,四姐还好,不过是贤良淑德这些;五儿颜色可人,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人言可畏,倒是想要撂牌子怕也不能。
素芯在宫里多年,最是火眼晶晶。
兆佳氏的出人意料,让静惠有些迷糊,她却是看得真真的。婆婆并没有转了性子,上演待庶女如亲生女的大戏,不过是因有平郡王福晋与曹颐的前例在,想着攀附权贵之事。
静惠说着说着,不由地为五儿的命运担忧。许是见到五儿孤苦,想到自己年少的时候,使得她
要是丈夫在就好了,丈夫待手足虽是亲厚,对两个妹妹也想来多有疼惜,当不会任由婆婆安排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内院。
听了太医的话,晓得福惠并无大碍,四福晋才松了口气。四阿哥不在,她盯着里里外外的事务,忙得不行。
没想到福惠又病了,如何能不叫人心焦。
福惠自落地就比寻常婴儿孱弱,日夜哭闹不停;如今周岁了,用了多少好药,使得四福晋也习惯府中有这样一位药罐子。
按照规矩,福惠要是生病,年侧福晋当使人告之四福晋,由四福晋使人去请太医过来诊治。
没想到四阿哥在时,年侧福晋温柔顺从,在四福晋面前也谦卑有礼;没想到四阿哥不在京,年氏却行事“乖张”起来。
不仅没有禀告四福晋,就使人出府请了王府不常用的太医;而且还打发心腹小厮出城寻四阿哥去了。
如此一来,不仅是没将四福晋放在眼中,而且也不相信四福晋了。
闹到四阿哥跟前,还不知是什么说辞。同府十数载,四福晋已晓,得年氏的性子,总是柔弱的样子。实际上半点亏不吃的。
如今借着福惠病了的实际,还不知她要发作哪个?
早先,并不乏这样的先例。
只是当时被设计的四阿哥的其他妾室通房,四福晋不过是看个热闹;今日却是不同,总觉得眼皮不停地挑,好想要发生些什么,叫人心神不宁,,
南苑牧场外,十六阿哥抬头望了望天上,正是月末,天上只有个细细地月牙。远处黑蒙蒙的,即便是马车,这么晚赶路,也是叫人不放 心。
“四哥,非要晚上赶路?虽说都是官道,但是东边那些,不必南边这些平坦。那样也叫人不安心,最好等明儿天亮返程,也不差几个时辰。”十六阿哥劝道。
四阿哥摇摇头,道:“早点回去安心。”
现下是亥初晚上九点,从南苑出发,到了南城后,顺着城墙外的官道,往西直门走。等到了西直门,不用等多久。就要开大门给水车放行。
得了儿子“病情危急”的消息,他首先担心的不是福惠,而是年氏的身体能接受打击。
他心底告诉自己,自己绝不是粘粘糊糊的人,对年氏的宠爱,不过是因为她背后有着无法断绝的娘家亲戚。即便是关心年氏,也不过是哄女人开心而已。
他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听说儿子生病时,他眼前浮起年氏柔弱的身影,竟是莫名地心中一痛。
他也不知自己个儿也是儿子难过,还是为自己的侧室难过。
直到别了十六阿哥,上了马车,四阿哥还没想明白其中究竟。
深夜时分,官道上的马蹄声越发“塔塔。直响。
马车前,几人骑马执灯,给马车引路。
突然,随着一声凄惨的猫叫。马车突然使劲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
四阿哥直觉得额头上生疼,伸手一摸,湿湿糊糊的,用手抹一把,不是血是什么?他使劲握着手腕上的佛珠,挑了帘子,问道:“出了何事?”
车夫脸色惨白,磕磕巴巴地回禀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方才有只野猫过马路。马车避散不急,将野猫碾死了。
四阿哥信佛多年,有几分慈心,听说这野猫死了凄惨,他心里也跟着一哆嗦。
撂下车帘子,马车继续前行,四阿哥闭眼养身。
因是顺着护城河外走,远远地听到城里传出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子时。
不远处,星星点点,都是送水丰两侧挂着照路的火把。
有护卫上前请示,用不用先带人过去,让送水车让出一个道来。
四阿哥此事心绪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出南苑时那般急迫,摆摆手道:“不比多是,就排在后头等
护卫应声下去,四阿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还有再刻钟丑正凌晨两点。
他慢慢垂下眼,决定小憩一二。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有人大声喊叫,四阿哥慢慢地睁眼眼睛,还没明白是何事,就听到一声马匹的嘶叫声,而后车厢剧烈地运动,四阿哥反应不及,已经从座位上滑到地上,后腰被长凳撞得半死。
他还来不及唤人,车厢已经向一侧倾向,四阿哥只觉得后脑一疼,双眼一黑,失去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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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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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5 18:0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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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七十五章 狴犴 〖bi àn〗
黑压压的暗影逼进,其中间杂着野兽的吼叫声,似虎似狼,叫人心慌得不行。
突然,远处闪过点点星光,打破黑的抑郁。
拼命地跑,拼命地跑,高一脚,浅一脚,直到四肢着地,才看见前面半步之遥,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直惊的想要大喊,却是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
“爷,爷”耳边传来熟悉的、带着关切的声音,四阿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四福晋泛红的双眼,四阿哥翻身坐起来,却是一阵阵眼前发黑。
他扶着额头,闭眼凝神了片刻,才使得脑子渐渐清明。
“福晋这是怎么了?”四阿哥看着憔悴异常的四福晋,变了脸上,急声问道:“莫非是福惠”福惠”
他人过中年,子息凋零,常感叹自己子女缘薄?这福惠是幼子。又是宠爱侧室所出,他向来十分疼爱。
虽经历过数次丧子之痛,但是再经历一次,他还是觉得疼得喘不上气来。
四福晋见状,忙道:小阿哥没事,爷别着急;太医来说过了。小阿哥只是有些着凉,肚子里进了凉气儿,吃了两副发汗的药,又经过这两日调理,已经好得差不多
四阿哥听了,松了口气,口气仍是有些冲:“你是这么持家的,任由这些奴才怠慢?好好的阿哥,就让他闹出病来?”
四福晋辩无可辩,只能收了声。
年氏是侧福晋,又是正当宠,她院子里的人事,只要不出格,四福晋也不好说什么。
四阿哥训斥完。也想到此处,看着默默无语的发妻,到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儿功夫,他想起自己个儿昏迷之事。摸了摸额头被撞的地方,还有些痛意。想起那日的凶险。他脸色耷拉下来,看了看屋子里的灯盏。问道:“我这是躺了一日?”
四福晋摇摇头,道:“爷躺了两日了
四阿哥翻身下床,确认自己身上除了额头微疼、手脚酸软外,再无其他伤处,重新坐回炕边。
一时之间,竟是感慨颇深。
那晚马匹嘶叫、马车瞬间倾斜的混乱场面,好像就在眼前。
“我去见戴锦!”四阿哥心中疑虑重重,站起身来,对四福晋说道。
他躺了两日。还是有些虚。起身之下,就有些站不稳。
四福晋忙上前一步扶住,道:“爷两日米水未见,总要先进两口吃食。想要见戴锦,使人传他过来说话就是。
他一日三次使人传话进来,怕是也等着爷醒着。”
四阿哥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打发人去前院传他。这两日,外头有什么人来过没有?。
“十三弟与十六弟、十七弟听说爷伤了,亲自过来一遭,晓得爷没事才离开。因为外头传的消息不确切。也有人打着给爷送寿礼的名义来探问消息的,多是让戴锦出面料理。”四福晋说道。
内务府正管着太医院,十六阿哥晓得了。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自然也晓得了。四阿哥这样以为,并没有多想,又问了两句王府家务。
“三阿哥与五阿哥日日过来给爷请安,四阿哥今早也回来了在爷跟前守了一整天,我怕他熬病了,方才便硬劝了回去。”四福晋回道。
因想着四阿哥醒来后饿,小厨房里的灶台上,一直温着粥。
四福晋吩咐下去,少一时就有丫鬟抬了饭桌进来。
两品粥盛在青釉盖碗中,一品是人参白果粥,一品是五仁粥,还有几个配粥的小菜。
人参粥热的火候过了些,吃着有些苦,四阿哥用了一口就撂下,将五仁粥用尽。
四福晋见丈夫意犹未尽。刚想吩咐丫鬟再去盛一碗,就见有丫鬟进来禀告,年氏来了,在廊下候着。
四福晋抬起眼皮,扫了眼地上的座钟。已是亥时将近,眼看就是子时。
四阿哥醒了不到一刻钟,年氏就巴巴的过来,这说明什么?
四福晋执家多年,到是有几分自信,自己院子里使唤这几个没人敢去做年氏的耳报神?剩下的可能,就是年氏使人片刻不停地盯着这边院子,有点动静就去禀告。
这边使人去二门传话,又动用了小厨房,年氏晓得四阿哥醒来也不稀奇。
见四福晋不说话,四阿哥抬头看了她一眼?
四福晋挤出几分笑:“她倒是有心,爷要不要传她进来?”
这两日,四阿哥没大碍,太医诊断,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加上前些日子睡得不好,所以才躺了这许久;四福晋却是吓坏了。
她嫡子早夭,下半生的依靠系于四阿哥一身。
四阿哥固然逃过一劫,没有受伤,但是这般凶险,想想也叫人后怕。差一点,就要出大事,这阖府的女人就要守寡。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年氏私下使人送信给四阿哥所致。
四福晋自是恨得牙痒痒,连平素的应付也懒得应付,就将问题递还到四阿哥手上。
四阿哥看了妻子一眼,见她神色僵硬,难掩忿忿,并不觉得生厌,心里反而添了些暖意。
“让她进来看一眼,省得闹起来不安生。”四阿哥淡淡地说道。
四福晋点头,叫丫鬟出去请人。
而后,就见帘子挑起,疾步进来个身材高挑的旗装美人,正是年氏。
“爷。”年氏进了屋子,眼睛就粘在四阿哥身上,再无旁人。
“爷”。随着带哭音的低唤,年氏的眼睛立时蒙上水雾,转眼就汇聚成水滴,眼泪跟掉豆子似的,一颗颗滚落。
美人带露珠,正是最惹人怜惜的时候,四阿哥见了,也不免有些动容。安抚道:“不要哭了,爷没事。”
年氏的眼泪哪里收的住,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四阿哥。若不是顾及四福晋在旁,她就要扑到四阿哥怀中。
四福晋原就不喜年氏,见她如此作态,还用着她的地盘,更是恶心得不行。
还好,四福晋的运气不错,年氏没说两句,戴锦就到了;
除了四福晋,其他王府女眷都当回避。
年氏小嘴撅着。不情不愿。还是被四阿哥三言两语打发回去。
四阿哥寻戴锦,就是要问那晚的事故原因?
“是前面水车上木栏断了,使得两只装水的木桶从水车上滑落下来。一只砸了咱们王府的马匹。使得马受惊了,癫狂之下。带翻了马车。”戴锦道。
四阿哥听了,眉头紧皱,有些不信。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打小到大,他见多了不是意外的“意外。;
戴锦见他如此,道:“运水的马车,还有惊马,这两日奴才都使人仔细瞧过,确实没有动过手脚的痕迹。或许奴才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天明再带人去看看。”
四阿哥听了,转念一想,自己前晚是临时决定回京的。就算有人算计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就布置好,使得自己遇险。
“真是意外?”他自言自语道。
戴锦还以为四阿哥是问他,道:“许是真的。陈四爱马成痴,有他日夜守着,旁人想在王府马匹身上动手脚也难
这陈四本是汉人,打小被卖到蒙古的奴隶,有一手驯马的好手艺,后来被人孝敬给四阿哥?
四阿哥喜欢他稳当的性子,所以才对这个马夫刮目相看?
“是了,有他在。那惊马后来如何。被陈四降服了?”四阿哥问道。
戴锦听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阿哥的脸色,方轻声回道:“爷,陈四没了。奴才当时不在跟前,听同行的侍卫说,当时马匹受惊,将马车带翻,陈四怕爷出事,提前一步,想要扶住车厢,却是没站稳,扑倒在马车下”如此一来,他的腰身往下,都压在车下头”上半身,被惊马踩踏”
怪不得车厢侧翻后,自己除了额头最初撞的那下,再无其他伤处,原来有陈四先行一步。
曹府,梧桐苑。
屋子里早已熄灯,却是气喘吁吁,声响不断。
直到雨散云收,曹颙才长吁了口气,轻声道:“这几日,我不在家,没有旁的事吧?”
“没有旁的,只有二老太太整日过来,同老太太说起佟府宴请之事。还有就是昌平那几个庄子。今年侍候的好,庄稼比外头的多收了好几成,暖房里的青菜也能吃了。送了几筐过来。”初瑜回道。
曹颙点点头,搂着妻子,双手在她身后摩挲,道:“我休沐,给老太太过了寿再走。佟府那边,不要太当回事,礼数上不亏就走了。隆科多再体面,也不是我的上司,管不到我头上。”
夫妻两个。小别胜新婚,说话之间,已经是缠绵异常。
次日一早,曹颙从炕上起来,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被窝,直觉得神清气爽。
两日功夫,转瞬而过,转到就到了十月三十,李氏的生日。
除了曹颙休沐在家,恒生也在头一日请假回来。
按照曹府这几年的规矩,这日并不请外客,只有东西府的晚辈过来,给李氏上寿。外姓人,只有韩江氏一个。
曹颙还是依照旧例,早起带着兄弟子侄给母亲上寿,而后就由女眷陪着李氏说话吃饭,他自己个儿则是换上大衣服,前往雍亲王府贺寿。
今年的寿礼,是两尊根雕,雕得并不是佛像,而是一对狴犴。
看着虽寻常,但这是前朝的物件,这期间又经由他手,常年把玩,使得表层润化,看着竟不像是根雕,更像是玉摆件。
狴犴在龙九子排行四,送给四阿哥做寿礼也算贴切。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七十六章 邂逅
凡在京的时候。四阿哥的寿辰。曹颙都是要走一遭的。
其他皇子与宗室王爷、贝勒多来吃酒,曹颙不过是走个过场,取个礼多人不怪的意思。
今年,四阿哥四十五,逢五逢“暗九”就比往年多摆了几桌酒。往来的人就多了许多。
王府的几位阿哥,都到前院来迎客。其中,以三阿哥弘时最年长。就由他引着宗室诸王去正厅;弘历与弘昼两今年少的阿哥,随着王府长吏,招呼其他官员。
曹颙因为自己母亲也是同日过寿,所以没有在雍王府久留,送了寿礼,同相熟的几个官员打了招呼,就出了雍亲王府。
里面浩浩荡荡,过来一行人,簇拥着两辆马车而来。
“爷,是佟府的马车!”小满眼睛尖,认出那马车上的装饰。
曹颙勒马,退避到一旁。
马车渐行渐近,在快到曹府一行人前,放缓了速度,到曹颙跟前,马车停下。
前面的车帘挑开,就见隆科多笑吟吟地端坐在上,望着曹颙,而后躬身下车。
他辈分高,既要打招呼,曹颙哪里还好端坐马上。他立时翻身下马。趋步上前,躬身道:小子曹颙请大人安。”
这会儿功夫,隆科多已经下了马车,笑着搀扶起曹颙。他望了远处的雍亲王府一眼,道:“曹伯爷是打雍王府出来?”
“嗯,小子家里有些俗务,所以先回去。”曹颙躬身回道。
隆科多眯缝着眼睛,笑了两声。道:“听说今儿也是令堂生辰,你正当早些回去。”
见他莫名亲近,曹颙想起十六阿哥前几日所说的,心里就有些没底。以隆科多的身份,若非有所图。真没必要这么殷勤。
正说着话,就见有个管事装扮的下人上前,低声对隆科多道:“老爷。夫人使小的问老爷,前边的可是淳郡王府大额驸,若是的话,夫人也想要见见。”
隆科多是国舅,论起来是初瑜的舅公;那位夫人没提曹府爵位,只论宗亲,这见外男就成了见亲戚晚辈,并不唐突冒失。
隆科多点点头,回道:“正是曹颙驸,回去跟夫人说,不用下马车。大马路上,别在让人冲撞了,我同曹颙驸说两句话,随后就带他过去。”
那管事应声下去,隆科多笑着对曹颙道:“内子很喜欢大格格,念叨了好几遭。她待小辈最是慈爱,你不要拘谨。”
曹颙听了,笑容有些僵硬。
李四儿的诰封还没下,以夫人的身份招摇过市,只是隆科多的家事。不干曹颙什么事儿;但是让曹颐一个超品伯爵、二品侍郎以晚辈礼拜见国舅府妾室,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落在旁人眼中,都会觉得曹颙是抱佟府大腿,忘了礼仪廉耻。
隆科多兴致正高,没有留心曹颙的表情,正盘算着时间,是不是该引曹颙过去。
曹颙已经抱拳,正色道:“大人,这般匆忙路遇,一无名帖,二无见面礼,就来拜见夫人,实是有失礼数。五日后,夫人要府中宴客。小子将奉家母同往,到时再正式拜见,方显恭敬。”
他说得真诚恳切,隆科多就算有些不高兴,也不好强拉了人过去。
隆科多耷拉下脸,道:“令堂过几日会出门?”
曹颙点头道:“既收到大人府上的帖子,自是领命。”
因为爱妾关注曹家,隆科多先前也多问了几句曹府的事,晓得李氏夫人守寡这几年,鲜少出门应
李氏没有认祖归宗,但是宗室权贵都晓得她是皇室遗珠,身份并不比儿媳妇初瑜低。
想着爱妾能请得李氏夫人出来,隆科多的不快减了几分,道:“既是如此,那下月初五,老夫就等着伯爷来吃酒,”
看着隆科多上了马车远去,曹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他倒是真有些佩服隆科多,这般大喇喇的带着李四儿上雍亲王府贺寿。以李四儿的身份来说,压根上不得台面,却是以隆科多夫人的身份出面。
这回,恶心的该是四福晋了。
以四阿哥对隆科多的倚重,加上两人舅甥名分,四福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将李四儿供起来
曹颙回到府里,刚好看到曹睿艽佣础?
见他穿着常服,曹颙问道:“从翰林院回来了?”
早晨兄弟两个给李氏磕头上寿后。一个去雍亲王府,一个去了翰林院。
“点了个卯就回转了。对了。大哥,我碰到了钱先生,他还记得大伯娘生辰,原要过来拜寿,被几位老大人拖住离不开身,托我将寿礼带过来,方才我回来时,直接使人送到这边。”曹睿芩档馈?
兄弟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院子里去。
想着兰院都是自家女眷,没有外客,兄弟两个便过了二门,直接往兰院去。
到了院门口,就听到上房传来丝弦之声。
有个小丫鬟侍候。见曹颙兄弟过来,扬声道:“老太太,大老爷与五老爷来了。”
屋子里没有马上传来叫进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绣鹤挑了帘子进来,笑吟吟地请曹颙与曹睿芙荨?
曹颙脚步有些迟缓,低声问道:“老太太这里有外客?”
绣鹤抿嘴笑道:“老太太听说钟姑娘在京,也是今儿生辰,就使人接了钟姑娘过来。”
听他们两个说话,连曹睿芏加行┎缓寐醪健?
“已经避进里屋了,两位爷放心进吧。”绣鹤见状,低声说道。
外屋,花团锦簇,大家或坐或立,陪着李氏与兆佳氏说话。
见曹颙兄弟进来,除了李氏、兆佳氏、曹颖不动外,其他人都起身施礼。
南窗旁边,摆着个几案,两个女说书先生抱着琵琶手鼓,退避到一边候着。
这满屋子的头油,呛得曹颙脑门直发昏。曹佳氏没有回来,只有曹颖、曹颐回娘家来拜寿。还算上一个韩江氏,是李氏的义女,算是半个曹家姑奶奶。
曹颙同这几人聊了两句。曹睿茉蚴撬9耘Γ旱美钍嫌胝准咽闲α撕眉妇洌值芰礁霾糯永荚和顺隼础?
“大哥,蒋和尚娶妻,有谱没谱?瞧着他清心寡欲的模样,不像是能安安稳稳下来娶妻生子的,别耽搁了人家姑娘。”曹睿芩涿豢吹街邮稀5窍胱沤崞剿氐哪q幻庥行┑p摹?
曹颙瞥了他一眼,道:“闲操心什么?非磷是个有担当之人,既是决定遵从族长长辈安排娶妻,就会承担起为人夫、为人父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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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摇摇头,道:“天护还慢慢来,等孩子大了看看再说,未必非要走科举这条路。你想要做严父,也要悠着点,别将孩子教成书呆子!”
晚辈这几个子侄,都在西府读书,如今的西席是翰林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