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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色莲华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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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色莲华 作者:肉书屋

    ……

    举目,灵山秀水,水木清华。入眼,兰草茵茵,瓜果累累。

    早对她口中的秘境有过想象,可真正面对,还是有些惊叹,这可以说是另一个小千世界了。

    比起上一次巡游空间似乎更加广阔了,她拉着他在上空略略绕了一圈,捡着有特色的地儿带他参观了一遍,最后回到如意居。如今这里经过十几年的调整,已成了一座中式二层别墅,青瓦白墙,扇轴形木格窗,纱帘……与周围的景色极相谐。

    连普通的一棵小草也长得极富灵性,他眼光放在东边的湖涧上,“三色莲就种在那里。”在众多莲荷里,它并不显眼。

    “只有这里的环境才能让它成活、生长,在多栽轩的小池里能养也是因为我偷偷注了这湖里的水。”

    “我们平时饮用的水也是这里的吧。”

    她嫣然一笑:“嗯,多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刚开始知道它存在的时候只有水土,后来随着我修为加深空间才一步步变成这样的……也有不少东西是移植进来的,像三色莲还有那边的荔枝龙眼树、苹果树、柿子树,还有你送我的仙鹤、天鹅、雪雁、鸳鸯……”她指了指湖上的那些飞禽。

    神色颇为得意,像是拿捏了他什么证据般。他唇角勾了勾,“怎么数量这么少?”

    “我怕破坏这里的景致所以一直控制着它们的繁衍……也有例外的,像你以前送的几对金丝血燕现在就繁衍了一大群。”她指了指西山,正巧看得到在海边飞进飞出的燕影。

    走近如意居,几只神俊的狼狗和威凛的藏獒跑了过来,围着他们打转、低呜、跳跃很是欢欣的模样,她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对他道:“这也是你当初送的,眼熟吧?还有我跟你讲过的,从那块琥珀里出来的那只龙凤的后代,我给它起了名叫‘吉祥’,现在可能在睡觉,不然就出来见我们了,进去看看?”

    他看了下没有丝毫变化的天色,道:“是不是到时间了?”

    这人,自制力也太强了。她摇了下他的手:“不用担心,这里的时间是外面的几十倍,以后有点空都可以来这里度长假。”

    他愕然,一个人能拥有这么个空间已够神奇的了没想到还能凭空多出这几十倍的时间来!好半晌才叹道:“看来我是错过了不少时间……”

    “现在知道也不慢啊。”

    两人都话中有话,他看着她显得分外轻松俏皮的笑靥,心头也一阵愉悦,伸手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嗯”了一声。他本是个极为隐忍的人,重生前的种种磨砺更使他情绪上的控制达到了一种臻境,以前即使跟她和孩子相处温雅随和,眼神也没这么温柔过!苏宜尔哈很没志气地被这眼神看得心“怦怦”直跳,含羞的眼波微转,脸颊红得跟漫山的桃花般,粉粉的,嫩嫩的,清丽无比。

    他显然很满意自己的这种影响力,低笑了几声,在她恼羞成怒前拉着她进了如意居。

    如意居分上下两层,第一层占地较广,有走廊,从左到右是储物间、偏厅、正厅、餐厅、厨房、卫浴间,第二层则只占了第一层三分之二大小,有一个大大的露天阳台,从左到右是苏宜尔哈的卧室、起居室、书房、客房。两层的房间都有造型优美古意的木格子窗,窗上垂着细竹卷帘和薄纱帘。

    储物间被苏宜尔哈当冰箱使用,放的不过是素日要用的或备用的东西,略过。偏厅是吉祥的专属房间,这里铺设着核木地板,墙壁是浅绿色,墙角除了一个超大型的水晶盘碗外就是几个超大型的抱枕,而房间的主人——

    硕大的龙头,鸟身,身前带着双爪,背上一对五彩流辉的羽翅,带鳞的龙尾,尾尖也是一簇的彩羽……果然跟苏宜尔哈描绘的一模一样。

    它正呼呼大睡。

    储物间跟偏厅都是独立间,不过偏厅跟正厅之间有木制不规则细格窗,偏厅也有格窗可看到屋后的竹林,很通透。

    一进正厅胤禛就有些呆了:

    对面,竹帘半卷,钩悬两边的轻纱微拂,窗外远处翠竹如画,给室内添了抹生动亮彩。整个大厅铺设着抛光淡黄|色浅绿游草纹磁砖,靠着偏厅的墙边摆着张米黄|色的l型小羊皮沙发,沙发上搁着女主人自制的可爱抱枕;沙发前摆着张玻璃面镶银梨花木茶几,几上摆着套紫沙壶茶具和三个明黄粉彩喜鹊登梅纹果盘,果盘里放着鲜果、鱼干肉干及包装精美的糖果。

    茶几对面贴墙是绿檀木做的电视矮柜,矮柜的墙上放着超薄液晶电视,柜上一边放着音响dvd等全套设备,电视上方墙上挂着一幅大气清雅的山水画绣品。电视柜左边是绿檀做的嵌入式雕花方柜,第一层摆着颜色各异的葫芦酒,第二层摆着方的圆的紫的翠的……竹节雕做成的竹桶装酒,第三层摆着造型古朴的瓷瓶装酒,第四层摆着精美的玻璃瓶装酒,第五层是各类竹桶装茶叶和花茶,底下的扇柜里摆着质地造型不一的各类茶具。电视柜右边连着白墙的是个博古架,从博古架这边望过去就是餐厅厨房。博古架上象征性地放了个白玉透雕龙凤和鸣玉如意一柄、一块寿山石雕的桃花芙蓉太白醉酒摆件、一只掐丝珐琅三足鼎炉、一套水晶含珠托盘杯,一个水晶夹缂丝刺绣黄花梨底座小画屏。

    沙发的两边不远放着高矮两个绿檀木做的花几,高的那个正对着酒柜,上头放着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矮的那个对着博古架,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玻璃鱼缸,里面养着两尾身上带有福喜字纹的罗汉鱼;鱼缸的旁边放着个造型简单的螭纹青玉簋,里面盛着鱼饵。

    ……

    以上,有些东西胤禛认得,有些东西看着眼熟,有些东西猜到了它的用处却觉得与自己的审美格格不入。

    他并没有急着了解,只是看着,正厅的右边是个宽敞的餐厅,再过去则是带着卫浴间的敞开式厨房。

    这种格局在现代很常见,但对一个古人来讲很新奇,尤其是完全现代化的卫浴间,竹塞一拔水就出来,也不知苏宜尔哈是怎么弄的,而脏水和秽物又排到哪里。(一切空间消化,呵呵。)

    到了楼上。

    露天的阳台上两边几个竹编的花盆里种着鲜花灵草,中间摆着张竹编小圆桌,桌上放着一套白瓷茶具和一碟坚果一碟水果,桌旁摆着两张藤椅。

    一只羽毛绚丽的鹦鹉飞来朝他们叫了声“你好你好”后衔了颗松子又飞走了。

    微微一笑,这只鹦鹉胆子挺大的,也只有它时不时地在自已进空间后飞来讨吃的……其他从洪荒就被带入空间的动物则安份得像常年茹素念经的和尚。呃,苏宜尔哈被自己的形容囧到了!

    二楼的卧室与起居室隔墙被做成了立式衣柜并两溜通透格子架,上头摆了许多小巧可爱的摆件,对着外边露台格子窗的是一张现代常见一米八宽床,紫檀床底、床垫、雪底银花的床套被套枕套……抱枕,窗边挂着淡雅的浅黄|色绣碎花里白双层垂地纱帘,床头柜往右摆着张集妆奁盒、镜台、化妆品柜等功能于一体的梳妆台,右边墙上置了个小巧的书架,旁边放了张简单的磨沙玻璃方桌,上头摆着笔筒、太阳能手提电脑并小巧的音箱之类,桌边放了张造型颇为典雅的办公椅子……与卧室相通的起居室看起来东西更多了,窗底下舒适的榻榻米、软垫、小炕桌、超大型抱枕、屏风、绣架、画架、琴案、针线篮、水墨山水画……

    简直是集中西古今结合之大成。

    胤禛眉头微蹙,这跟他想象中的闺房相差甚远。虽然,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也不难看,甚至还有些温馨,窗外优美的景色更令人觉得很有休息的欲望。

    相比主人常住的卧室,客房显然就典雅简单了许多,架子床、衣柜、镜台、书柜、桌案……纯古风的摆设也比较合某人胃口。

    最令人震惊地是书房。

    这个书房简直比楼下的正厅还要大,宽敞、明亮、通风。

    那一排排黑檀做的厚实书架填满了大半个房间,有放在檀木盒子里的玉简,有古时的竹简,线装古本、孤本,更有现代特有的精装书……天文地理历史科普生物言情漫画,无所不包。

    他在一个书架前站定,久久,才抽出那本《正说清朝十二帝》,快速地翻了翻,塞回去,又抽出了一本《清史讲义》,翻完,又看了看在那一排书架小说栏上搁着的《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光绪皇帝》……脸色沉冷。

    正史,他上辈子经历的也不少,早该有所预料的不是?二月河的清朝正剧小说对康熙和雍正的描写还是不错的,要是他知道现代网络上有着数不清的清穿小说,还大部分拿他当男主,那脸色得黑到什么程度啊!

    苏宜尔哈轻吐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有些事情她不能永远瞒着他,尤其是这个浑身上下浸透了帝王味道的男人,要得到他的真心并不容易,她不能赌那一丝的侥幸。当然,坦白,也要讲究策略和时机。

    她将空间里成熟的灵果摘了不少,将它们分类储放好,又到西山专门酿果酒的那些巨石桶那儿装了不少酒到原木桶里,然后再放入各种水果和酒泉盖上石盖封好。将装了酒的原木桶封好移放到五彩空间石里,她才端了些新摘的无籽葡萄和紫红色大樱桃回了书房,见他还在看,便自己也找了本小说静静地坐在书案旁边吃边看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颀长的身影踱到她面前,她放下书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看完啦?”

    “想要跟我坦白吗。”带他来这里应该是要告诉他什么吧。

    从那些精装的书里,他看到了大清的命运,心情复杂,却跟他上辈子以灵魂状态观看到的一样,一代不如一代,没有昏君只有庸君,王朝的衰落可想而知。唯一愤怒的,是它以那么耻辱的方式结束,可这种愤怒、惶恐却早在他做了那个怪异的梦后渐渐地在自己一步一步地为大清打造未来的盛世规划里散去了。他有信心,在他的防范下,大清的将来不会如那梦中所见,沦为列强收割蹂躏的场所。至于那些帝王故事,他皇父、他、还有弘历,有些没写错,有些却是胡编来的,看了只觉得可笑,而骂名,他早在上辈子听多了。

    历史早就改变了,大清早踏上了不一样的道路,那些东西引起的不是他的愤怒、不安,而是苏宜尔哈怎么会拥有它们这个问题。这些,也间接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他做的那些怪梦都与她有关。

    每每,他觉得她清澈见底,她就扔给他一些意料不到的谜,告诉他,她就在那里,引着他进一步探索,可当他靠近后却又发现,她身上依旧罩着层他看不清的迷雾。他不是个喜欢在女人身上花费精力的人,可到现在要放手,已太晚。

    她点了点头,轻咬着唇:“本来就打算跟你说的。”

    “那些东西是未来的东西吧?”现今的大清还造不出那些精致的细密的东西,精美的锦、绸、缎,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虽然不可思议,但那徘徊于他脑海多次的怪异梦境里,时代确实是如书中所写般发展的。“怎么来的?是生海兰昏迷的时候?”

    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抓住问题的重点,对她不告而别的行为说不出的恼怒,是不是,在他曾经不知道的时候……她不打算回到这里回到他的身边?

    她沉默,他的不满她感觉到了,他的前世今生,他的志向他的遗憾……从来都在清朝,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帝王,生活不管完美与否都没有改变,可她呢?她一个现代人穿到了清朝,再怎么提醒自己能重生已经是邀天之幸,可是要一个生在相对平等自由的女性屈服于命运、向整个社会妥协,内心深处不可能没有痛苦挣扎,如果没有回去的可能或者回去的机缘遥遥无期,她或许能安于现状,可当机会在眼前,她怎么忍得住不动心?就算是最为亲密、同样有着离奇际遇的他,也不能理解。

    何况,又不是不能回来——这是她能狠下心,当机立断的最大原因。

    不过,做为被抛下的人,愤怒是正常的。她也知道自己对不住他们,可她是人,她的感情和心没法像说出口的话那么容易,做出选择和放弃。

    “我,如果不回去,未来的那个我就会死去……”她无法否认,她确实放不下现代的那个自己,自由、快乐、倍受父母亲朋的宠爱,虽然身份地位没有这里高、生活品质也没有这里强,可在那里她不用小心翼翼。

    是的,勉强和束缚哪里都有,多少的问题,可是截然不同的社会制度、女性的社会地位,真的很让她不习惯,肉体死去没什么,她怕的是天长日久后她的观念、想法会被这时代同化,现代的生活和所受的教育就如同梦幻泡影,消逝在她的记忆深处。

    时代、家族、上下尊卑……

    她告诉自己入乡随俗,甚至习惯到日常的言行中,可这不代表她的内心会认同会喜欢。

    “未来的你?”胤禛眉头一动,黑曜石般深沉的眼微微眯起,心里虽有准备,但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还瞒了自己那么多的事,他就觉得不悦。

    “嗯。”苏宜尔哈舔了舔唇,“当年我激起宿世根源并不止是这一世的这场大病,还有未来的我也受到了一场横祸,又刚好遇到百年难遇的天象……两世的灵魂融到了一起,这才激起了宿世根源的记忆,只是属于未来那一世的记忆却是这几年才渐渐苏醒……”这不算是骗他,她初初穿来时确实得到了原身留下来的小部份记忆。

    听到这里,胤禛自动将自己做的那些梦视为她记忆恢复时的灵魂波动,而做为相爱的他们自是心有灵犀,梦她所梦也不是不可能。当年她会对什么都一副恹恹的模样,也是为梦境所困罢?想到她在感情上受到两世的拉扯,他有些心疼,凝注她的眸光也柔了许多。

    “在那里,我过得很幸福,我的父母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的奶奶只有我一个孙女,他们将所有的爱都投注到了我身上,如果我不回去,那他们怎么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也舍不得你和孩子,也放不下阿玛和额娘他们……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知道的,这个空间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就在生海兰前不久它的封印全解开了,我发现它可以带着我的灵魂穿回现代,我想,我还能回来的,所以便想去看看,也许靠着空间里的水和灵果能挽回生命……”

    轻叹了口气,他将她拉进怀里,“怎么不告诉我?”

    “这……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我告诉你,你真的允许我回去吗?”

    胤禛无言,就算是现在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还是犹豫,万一她一去不回呢?苦笑,原来自己已经放不开。

    他想到一个问题,“那未来的那个你救回来了?灵魂呢,怎么办?”

    这么敏锐……苏宜尔哈闷闷地说道:“人没生命危险了,不过成了植物人,就是没有灵魂……我再厉害,也不能分割自己的灵魂,也许能分割,不过分割后肯定也不是现在的我了……”在现代的某部外国小说里,就有一个喜欢将自己灵魂切片的反派人物,他的经历也告诉所有人,千万别不将灵魂当回事儿,它的完整性很重要。

    也是,这一世她要还是上辈子那样的性情,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对于她的奇遇和纠结,他应该是最有感触的人了。

    “胤禛,等你放下大清,和我一起回现代好不好?”

    他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稍微推开,直视着她:“……你想回去?”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微绷,大清有什么不好,未来的社会也有战争,也有勾心斗角,也有贫富不均……还是说在那里有什么人在等她?

    她将手覆上他的,清柔的声音略带无奈:“你没想过吗,现在的我们就算不修炼,至少也能活个两三百年,可我们能永远以这副姿态出现在孩子们面前吗,能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的子孙年华老去自己却青春常驻?那些朝臣、平民百姓知道了会怎么想?如果是神仙,那我们就该实现他们的愿望,要是我们无能为力,也许就该反过来说我们是妖邪精怪了,人言可畏,并非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就能压制一切!

    你想说我们可以隐居?那也不是不行,可我们总要与人接触的,难道要永远过着躲躲闪闪的日子?未来的社会虽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可有一点它是历朝历代及不上的,那就是个人的隐私权、个人的自由……得到法律的保护,就算你一年到头宅在家或是满世界旅行,邻居也不会去管……”

    反而在古代,大家族就不必说了,从族人到下人人多口杂,什么秘密能保证永远不泄露?村镇生活更夸张,邻里人没什么别的娱乐,哪家的媳妇生得好看、哪家的男人能干、哪家今天吃了什么好东西裁了什么新衣……都是八卦谈资,可怕的是,这些人没什么文化,他们可能会将田里收成不好或家里出了什么霉事都推到什么无法解释的事头上,认为是妖邪作祟……而以他们两个的容貌,没半点权利凭恃,难保不会引来什么人觊觎。

    他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

    毕竟执着了这么些年,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大清、子孙……不过自己早决定将江山交付与弘晔后就不再管的,离开清朝到另一个时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未来,不会有什么男人在等你吧?”

    她失笑,这个男人在吃醋呢,将头轻轻靠向他胸口,“自然是没有的,就算有,我也不会在乎,我已经有你了。”

    “好吧,你想去哪里,到时都陪你。”他抚着她的发丝说道,还有十年的时间,够他们做好一切打算。

    太好了。

    194、后来

    苏宜尔哈收获了爱情,而胤禛两世为人,实现了他的抱负圆了他前世的缺憾,最终也找到了愿意相守一生的爱人。他们都不是轻易言爱的人,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决定一心相待后也渐渐地体会到了夫妻与爱人的不同,生活中虽然磨擦不断,可彼此都在学习,倒也别有一番甜蜜。

    故事进行到这里,似乎没必要再写下去了,不过有些事还是交待一下。

    从以雍亲王的身份辅政开始到登基为帝五年,胤禛便一直在整顿吏治,也为他上辈子所做的密折制度、废除贱籍、火耗归公、摊丁入亩、改土归流等做了周密布属且一步一步地完成,到雍正六年,更是完成了扫平边疆、将西伯利晋草原重新纳入大清版图的武功。

    雍正七年,在黄河两岸广植经济果林、牧草的效果也体现了出来,不仅水患发生次数渐渐减少、百姓有了额外收入、据统计黄河的泥流量也明显减少。而黄河、长江沿岸水库建设的重视(不用怀疑,早在康熙朝已有水库建设,只是没有现代这么设计周祥和重视)及合理利用也使得江河两岸的农田收成大为提高。农民也由于连年耕种优势种籽,再加上农税低至几乎于无(不包括地主,土地越多收的税也会相对提高),日子越过越红火。

    雍正八年,由于海贸开通,大清的国库飞速丰盈起来。有了银子,各项准备措施也逐步到位,胤禛正式宣布成立大清海军,两大海军基地分别建在福建和台湾,其他诸如泉州、大连、天津等通商海岸口皆有新建的海军巡防驻扎处。第一任接掌海军的最高统帅威海大将军由庄亲王允禄担任,皇七子弘晨为副将,从此开始了京城、基地来回的生活。

    此时无论是船舰还是熟悉水性的将领、兵员都已准备成熟,因而并无大臣反对,相反,由于海贸的开通及庞大的海税抽取,大清需要这么一支强而有力的队伍来保证它的发展,护卫国土、海域。

    与此同时又下令,允许八旗子弟经过申请可以离开本旗、可以从事商业贸易活动(袭爵的从政的除外),革除他们倚仗祖上福荫领“月钱”过活这一福利。

    这是□裸的利诱,经过了几年的试探,宗室王公大臣只要耳目没那么闭塞无不知海贸能带来多大的利润……汉臣们乐见满人在身份地位及待遇上不再高汉人一筹,而觉得被剥夺了利益的满人则为了那“可以离开本旗从事商业贸易活动”的字眼而眉头紧揪……最终他们还是接受了现实——以皇帝如今的威势他们反对也不过是不起眼的小水花,再说了,谁家中没有嫡次子、三子或庶子的,他们不能袭爵,也不是个个都对从军有兴趣,让他们当个不事生产靠着那点子“月钱”生活的纨绔他们也不忍心,他们虽然老了可也曾年青过,知道年青人最是敢闯敢拼,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也能奋斗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同年六月,后宫答应苏氏犯事被贬辛者库,做为翊坤宫位份最高的年贵人则被斥管理不力,原已病体孱弱的她拖了两个月满含不甘地逝去。胤禛下旨按嫔例葬。

    八月,淳亲王允佑病重,苏宜尔哈赐下一粒小还丹夹在胤禛赐下的诸多药材补品中,淳亲王用后身体逐渐康复,后上奏免却所有差事静养,世子弘曙袭爵。

    九月,固伦端文公主额驸齐默持多尔济被授予理藩院侍郎一职着调回京,公主携着刚满周岁的儿子阿木尔也一同回京住进公主府。

    十一月,十一阿哥弘瞻生母海贵人病逝。胤禛下旨按嫔例葬。

    同年十二月,皇四子弘晔福晋瓜尔佳氏诞下嫡长子,胤禛大喜,赐名永琛。

    雍正九年,因皇后“生病”而推了一年的选秀照常举行,胤禛除了给皇八子福惠指了开国五大臣安费扬古的旁枝觉尔察氏为嫡福晋、给其他宗室们指侧福晋格格外,后宫未纳新人。并下旨,八旗女子的选秀年龄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改为十五岁到十八岁,八旗子弟满十五岁需从军三年方可议亲。

    不管朝野怎么议论,后宫位份在嫔以上的都心头暗喜,她们年纪已有,皇宠是不指望了,好在皇帝平日也到她们宫里坐坐说说话,有儿女的更是时不时关心……这样的日子她们不希望被破坏。

    同年七月,康嫔完颜氏病逝,胤禛下旨按嫔例葬,十一阿哥弘瞻交予定嫔喜塔腊氏抚养。

    雍正十年,六公主兰馨被封为和硕纯康公主,指婚蒙古喀尔喀部台吉车布登紥布。

    同年八月,胤禛册封皇四子弘晔为威亲王,皇二子弘昀为穆郡王,皇三子弘时、皇七子弘晨为贝勒,皇五子弘晗皇六子弘昼皇八子福惠俱为贝子。除了威亲王,其余皇阿哥全都出宫建府。这一册封并令威亲王外诸皇子出宫建府的决定,更进一步确认了威亲王弘晔的储君地位。

    又,十八皇弟允祄晋封静郡王,二十皇弟允祎、二十一皇弟允禧晋封贝勒,二十二皇弟允祜、二十三皇弟允祁、二十四皇弟允祕封贝子。

    九月,皇四子弘晔侧福晋章佳氏诞下次女,爱新觉罗朱赫。

    十月,皇七子弘晨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诞下嫡长子,爱新觉罗永玤。

    十一月,固伦端文公主冰雅诞下嫡次子,博尔济吉特那日松。

    雍正十二年四月,刚过完八十一岁圣寿的康熙在畅春园清溪书屋里坐逝。康熙驾崩后,被圈禁的允禔也跟着去了,胤禛下旨按贝子例葬。

    同年五月,皇四子弘晔福晋瓜尔佳氏诞下嫡次女,爱新觉罗尼宁莲珠;七月,格格苏都里氏诞下弘晔第二子,爱新觉罗永珗。

    八月选秀结束,胤禛与苏宜尔哈在秀女中给九阿哥弘旻指了佐领那尔布之女乌喇那拉氏为嫡福晋,给十阿哥弘昊指了尹继善之女章佳氏为嫡福晋,两年后大婚。

    雍正十三年六月,诚亲王允祉薨。

    同年九月,贝勒允礻禺薨。

    十一月,皇七子弘晨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诞下嫡长女,爱新觉罗珊颜。

    同年十月,允禩晋封廉亲王,十一月,廉亲王上书奏请世子弘旺袭爵,除一切差事。帝准。

    十二月,齐妃李氏薨。同月,威亲王侧福晋章佳氏诞下威亲王第三子,爱新觉罗永珉。

    雍正十四年七月,淳亲王允佑薨。

    同年十月,皇四子弘晔福晋瓜尔佳氏诞下嫡次子,胤禛赐名:爱新觉罗永珍。

    雍正十五年八月,胤禛禅位于皇四子弘晔。

    次年元旦,改年号隆威元年。

    195、番外 离开之后

    在弘晔登基后的第三天,胤禛和苏宜尔哈留了一封信给他们的儿女后就永远消失了。也许多少年后人们会将这件事做为一个传奇而津津乐道,编出各种各样的故事,但对于初初发现此事的弘晔他们是很难受的。

    他们没办法理解,就算是隐居,难道也不能跟他们讲一声再走?

    头痛地让福晋将平时很黏皇玛法皇玛嬷哭得惨兮兮的儿子抱了下去,弘晔将信交给得了信匆匆进宫的弘晨。

    “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让我们好好生活,他们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弘晨瞪着他那双威煞十足却永远也成不了铜玲的眼睛喊道,十分不满。

    冰雅拿过他拍在桌上的信浏览了一遍,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眼里蒙着层泪。“他们真的走了……”

    同样一脸委屈的还有双胞胎,为什么四哥有个密室他们却什么都没有?“不然带我们走也好啊!”弘晔利眼扫来,他们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想起自己已经大婚,又进了六部开始办差,不由十分悲剧,这做牛做马的日子何时到头啊。

    弘晔安抚地拍了拍惶着一张小脸紧跟着自己的小妹海兰,说道:“一起到乾清宫看看吧。”

    密室建在胤禛常居的乾清宫养心殿里,大小不过二十平米左右,中间摆着一张造型简单到不行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摆了几个箱子,桌子下塞了两张结实的方凳,三面墙都放满了到顶的书架,两面空着,一面上头摆了大半的书籍,那些书籍封面制做精美有别于现今书本。其中最上面一格单独放着一本厚厚的繁简中文对照字典。

    单学简体字或繁体字的人就算不会写另一种版体字,看起书来却是不难的,字连成句再拼成文,连猜带蒙都能看懂七八成。

    “这是什么?”冰雅拿起一本《清史稿》翻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是震惊。她向来心性淡泊,性子更是清冷,跟家人相处才好些,但也很少露出这种震惊之色。弘晨眯了眯眼,跟着拿了本《清初三大疑案考实》不耐烦地一把翻到了最后,一看,嘴张得老大,这、这阿玛之后的皇帝不应该是四哥吗,什么时候出来个乾隆皇帝了?!

    弘晔不理他古怪的眼神,飞扫着手中的《清朝的皇帝》脸色惊疑不定。

    不管什么状况,问题肯定出在这些诡异无比的书上!弘旻弘昊互视一眼,一人拿了本《明亡清兴六十年》一人拿了本《明清史论著集刊》飞快翻看……

    除了这些有关清朝的“史书”,另一个书架上则放着天文地理纺织种植养殖……之类的杂书,弘晔略过,将眼光放到了第三个书架上孤零零的两册手写线装书上。

    上面的字明显是皇父手书,封面上还并排写了“胤禛”“苏宜尔哈”两个名字。弘晔心头一动,上前将那本书拿到手里,一目十行地快速翻阅起来。

    这可以说是一本自传,不过是两个人的。

    弘晔自问见多识广也不由为他们奇异的际遇而感到古怪无比。一个是帝王重生,一个是带了两世记忆的世外仙株转世,难得的是两人还结合到了一起,一个君临天下,一个母仪天下。不过,这也说明了为何从小到大额娘总能轻易拿出一些仙果琼浆给他们吃……

    书后面说,这屋子里的书都是母亲从未来搜集的,就留给大清的历代帝王,虽然历史已经不一样了,可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借鉴,很多错误可以避免,希望他们的后代子孙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大清治理得更好。

    桌子上的那些箱子里一部份放着她炼制的各种丹药,并《混元金身诀》的炼体、炼气前两部心法口诀(还有适合女孩子修炼用的《素女心经》)就留给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希望他们能拥有强健的体魄、坚忍不拔的毅力。以上密笈除他们的后代不可轻授,而他几兄弟学过的一些轻身术、刀法、剑法、枪法等秘笈则不介意赐予宗室将领学习,还有《五禽戏》《太极拳》《瑜伽术》等也适合普通人强身健体。

    ——虽说历朝皇帝都很忌讳民间侠以武犯禁,可到了国难当头,却也是这些身怀绝艺的武者走在了前面……怎么说,苏宜尔哈对“东亚病夫”这个词还是很有怨念的。

    另外,有一些箱子里装的是她在现代买来的各种手表,有上万的名牌表、有几千的、几百的更有几十块的,除了特意给弘晔冰雅他们留的,其他的皇帝可以留着赐给有功之臣。

    还有一个箱子,是她在现代搜集的现在还没传到清朝来的世界各地特有的各种瓜果种籽,也留给了皇帝。

    两部太阳能手提电脑,附上使用说明,里面下载了不少电影、小说、动漫和音乐。这个,想看的人可以来跟皇帝联络感情,呵呵。

    ……

    海兰抱着属于自己的箱子,里面除了丹药、上百年的药材及一些银票地契(她的哥哥姐姐早年领过了)外,还有精美的首饰、手表、可爱的布娃娃、一个小巧的太阳能多媒体播放器……眼泪不停地流,虽然阿玛额娘给她留了这么多东西,也叮嘱哥哥姐姐多多照顾她,将来给她寻个好额驸……她还是难过。“他们为什么不等海兰成了亲生了小孩再走,不公平,呜,不公平,他们陪了哥哥姐姐这么多年,海兰却只有十年……”

    冰雅看着哭得不行的小妹,将她搂进怀里,“别哭,也许,他们以后会回来看我们的……”

    “会吗?”海兰抬起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问道。

    “会的,海兰这么可爱,等海兰长大了可以嫁人了他们会回来看的……”双胞胎一左一右安慰着,因着她长相最肖苏宜尔哈,爱乌及乌,平日里最受胤禛和众兄姐疼爱,养成了娇娇软软的性子。后来,见是性子问题,看事情想问题还是通透明理,苏宜尔哈才算放下了心,因为宠海兰的人里也有她一份,所以生怕一片爱她的心反害了她,有些战战兢兢。

    弘晔看完了父母的自传,一言不发地将它交给了弘晨,拿起另一本厚些的线装书,一翻,却发现是胤禛这些年的办差经验和施政心得,每颁布实施一项政策,他都将他做为一个皇帝所做的施政的初衷、各种中途出现的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以及政策改革后的情况都写了下来……里面夹杂了不少帝王心术,驭下之术、治国之道……弘晔看得入了迷,心想,这倒不失一个好的法子,如果每代帝王将自己治国的经验撰写下来的话,是成功是失败,都可让自己的继任者学习,更妙的是更能体会前任帝王的治国思路,纵有意外发生,也不会导致继任者不理解前任帝王颁布的一些政令而疏忽大意达不到最终目的,更甚者,会两眼一抹黑地抹杀掉……反正看的人只能是自己的子孙,不是史官,不是天下百姓,一切讲究真实。

    那边弘晨看完父母的自传后呆呆地将之递给了冰雅,呆滞的目光看向沉思中的弘晔,久久才抹了把脸,喃道:“有这么一对父母,我的出生是不是也有些来历呢?”嗯,也许是武曲星下凡也说不定!某人胸中激起万丈豪情,心想定要让大清海军在自己手中威镇四海……也让天下人知道阿玛额娘有自己这么个出色的儿子!

    ……

    再后来,每过十年隆威皇帝总要哭笑不得地从自己的三个弟弟手中接过一本他们撰写的线装书,里面或有兵法谋略、或有办差为官的心得、或有征战海外的见闻……总之,他们除了留给自家儿子一份还要留一份在那密室中与自己的父母那份搁在一起,以示不坠父母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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