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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色莲华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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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色莲华 作者:肉书屋

    么聪明,她也不打听打听那“耗子”跟她相差了近十岁,就算长得再好有什么用,不匹配就是不匹配,况且,这个耗子还非常有可能是个冒牌货。这个时代可不比现代,还有追星这一说。

    “可不是。”紫竹给她捏着腿,一边说道:“没过两天,这事儿就传出来了……那硕王福晋可真是用心良苦。”

    呵,那女人向来是个昏的,不然怎么做得出调换胎儿的事,这大清也不是没有无子的福晋,可谁也没像她那么大胆,混淆王室血脉可不是好玩的事。

    “依奴婢看,硕王府这回可得罪死惠郡王府了。”翠竹将放温了的栗子鸡汤端给苏宜尔哈用。

    那是,也不看看允禟是什么人,当年都敢将看不顺眼的太子拉下马的人,能好欺负?!只是那硕王福晋此举不仅得罪了惠郡王府,连整个宗室都得罪了,爱新觉罗家可不止昭荣一个格格,未嫁的还多着呢,所以说硕王这“病”可能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昨儿个,恒亲王福晋说起这事,也叹着婉珉才十四岁没够上指婚的年龄却遇上这么回事也不知是福是祸……

    “能将女儿再留在身边几年当然好了,我就是想也不能呢。”苏宜尔哈回的话酸味十足,惹得鹤兰和她摇头直笑,都道还未见过她这一面。可笑完了,心里又都戚戚然,都是当母亲的,为女儿未来的命运而悬着的心都一样。

    “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来听听。”无聊啊,可不听这些八卦消息她还能干什么,宫务早被领导吩咐了春雨等人不准拿来烦她,动针线或者看看书写写字也会被身边的人以会劳神伤眼为由阻止……这些东西,她是拿起来就一时半会儿放不下的。

    “还有就是宫里的。听说都在传敦妃温柔善良,安嫔狠毒爱嫉人……”

    “这是前段时间她罚顾常在跪了一天后传出来的吧。”年氏温柔善良?这话骗骗不知事的小宫女还罢了,但凡对年氏有些了解的谁不知她是最挑剔难伺候的。安嫔倒不狠毒,可她有个狠毒又短视的母亲,背后又拖了荣宁二府这两个大毒瘤,不然也能得个好结果。

    紫竹小心地应道:“您高明,听说住在钟粹宫的舒穆尔答应也被罚过呢。”

    馨桂端了新出炉的桂花糕进来,接口道:“这宫里的事,明明暗暗的可不好说。奴婢可没听说敦妃对苏答应有什么特别照顾的地方,倒是苏答应,一味地奉承着她这个一宫主位的妃子呢。”不过是想讨个好,有机会承宠罢了。哼,还不是看着主子怀了身孕,一个个钻头钻尾的……

    “左不过是争宠。倒是那些流言,再传下去不像样。”苏宜尔哈对紫竹道,“坐太久了,扶我起来走走。”

    “是。”紫竹小心地扶起她,走了几步,应道:“四福晋已经敲打过了,若不是奴婢知道您不将这些放在心上,福晋还不想让这些琐事扰了您养胎呢。”

    “她也是个有心的。接下来就是新春年宴了,你们几个可得好好协助四福晋打理好宫务,别教她给累着了。”连冰雅的大婚事宜都是她和春雨等人在筹办,若非自己怀了孕……哎。没办法,领导坚持让自己养胎,就怕自己操劳过度连年宴都没办法出席……也是,顶着那十几斤重的东西,平时都觉得受不了了何况肚子里还揣着个包子呢。

    小格格的满月礼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哪里还会累着啊!馨桂她们几个忍住到嘴的笑意,没见过这么疼爱媳妇儿的婆婆,难怪万岁爷要吃醋。四福晋也是个有福的,大婚几年好不容易怀了胎却生了个格格,可皇上皇后却没有丝毫的不满,还安慰她好好养好身体养好小格格要紧。

    眼看着新春临近,苏宜尔哈看着领导、儿子为着政务而愈发忙碌,身边的人也上上下下忙着迎接新年,她却只能闲着指导指导冰雅绣嫁妆实在郁闷得不行,连进了空间,吉祥都会睁着圆圆的金色大眼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问这问那,问得她……落荒而逃。

    这圣兽实在太纯真了,说了,她害羞,觉得亵渎污染人家纯洁的心灵;编个谎话吧,又觉得这么欺骗人家会遭天打雷劈。

    吉祥有时候比领导还难对付。搞得她现在进空间都要选吉祥睡觉的时候……

    “主子,奴婢有事禀报。”青菽进了屋子低声说道,脸色不是很好。

    “什么事?”示意馨桂将用了大半的燕窝羹端走,苏宜尔哈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说道,没什么要紧事青蓉不会回到她跟前。

    “奴婢听延禧宫的小桂子说,前两天康嫔娘娘叫了胡太医例诊,可当时屋子里除了康嫔还有海常在……奴婢听着觉得不对劲便悄悄使人去查了,只怕,那海常在是有身子了。”

    苏宜尔哈一怔,遂又缓缓笑了开来:“海常在怀有龙胎是好事,瞧你们急的。”

    “娘娘。”

    “好了,我是说真的,此事就当不知道。若康嫔和海常在有本事保住龙胎那自是好的,要知道自皇上登基以来连落了两个龙胎,而我这个皇后,不仅独占圣宠还怀了身孕顺风顺水……这暗地里说闲话的看不过眼可不少。”不就是怀了龙胎吗,她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要知道皇上的子嗣已经不少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紫竹和青菽面面相视,吞下了到嘴的话。

    倒是馨桂说道:“以奴婢看,这康嫔和海常在的心儿不小呢,瞒着娘娘请太医诊脉,却又隐下了这事儿……想着是要在年宴上来个喜上加喜吧。”

    “不用管她们。”领导真会看重这个?别说笑了。就算因此对着这个胎儿看重两分,那相对的,也会为它引来危险两分。

    新年贺典从半夜子时开始,胤禛为了不打扰苏宜尔哈休息,今年独自一人宿在养心殿,吃完了“岁岁平安”、“甜甜蜜蜜”的一餐后,到了子正一刻(零点三十分),便到养心殿东南室行开笔仪。

    其时,室内桌案上已摆放了“金瓯永固”金杯,内注屠苏酒;玉烛一枝;朱漆雕云龙盘一个,内盛古铜八趾吉祥炉和香盘两个;特制御笔数枝,笔端及笔管分别镌刻“万年青”和“万年枝”字样;御用明黄纸笺若干。

    胤禛饮酒后亲手点燃玉烛,再将御笔在吉祥炉上熏香,然后行笔书写。先用朱笔,再用墨笔,各写吉语数安,以图新年大吉大利,以祈一岁之政和事理。

    开笔仪毕,皇帝亲率宗室王公、贝勒及满族一品大臣至长安左门外玉河桥东的堂子,行祭天之礼。

    祭天礼毕,圣驾还宫,胤禛还接了着妆完毕的皇后去坤宁宫祭神,祈求神灵在新的一年中保佑大清国运昌盛、家族安康。然后,胤禛又赴奉先殿祭奠祖先及神位,再率王公大臣、侍卫、都统及尚书以上官员诣乾清宫向太上皇行朝贺礼(注:这里本是慈宁宫皇太后的,只是雍正情况特殊,生母养母已逝,康熙却活着,所以向康熙朝贺)。皇帝行礼完毕,轮到苏宜尔哈率着公主、福晋、命妇行礼,接着京官及地方官向太上皇具表致贺,并于午门外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文文码得不如意,删了又删改了又改。。。。。

    以下接正文(免费),呵呵:)

    天明时分,太和殿前设黄案,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群臣及朝鲜、蒙古、安南等诸外藩王子、贡使咸列班次。王、贝勒立丹陛下;群臣自午门之右的西掖门入宫,外藩自午门之左的东掖门入宫。班次既定,春中和韶乐,群臣及外藩依品级高低先后向太和殿主座之上的胤禛行三跪九叩礼,是谓“元旦大朝贺”。

    辰时(七点至九点)大朝贺礼毕,胤禛回内廷乾清宫受家人贺礼。鼓乐声中,苏宜尔哈率妃嫔、宫女等上前行礼;继之,皇阿哥与诸王依次在殿前行三跪九叩礼;再后,公主、郡主入宫中行礼;最后,胤禛至乾清宫西暖阁,朝贺结事。(因此时未立太子,所以省了向太子所住宫殿行二跪六叩礼)

    贺典之后,胤禛照例于太和殿举行盛大筵宴,宴请诸臣及外藩使臣。太和殿前早陈设了皇帝法驾卤簿及丹陛大乐,旌旗招展,钟鼓齐鸣,王公大臣均穿朝服,各入本位,向皇帝行一叩礼,然后就座。筵宴中间又有宫廷舞蹈及朝鲜、回部等的杂技、百戏表演,场面热闹而壮观,充满节日的喜庆气氛。

    筵宴后,胤禛又从内廷大学士和翰林院文臣中点了九十九名大臣到重华宫举行茶宴联句。茶宴上用的是雪水、松实、梅花、佛手及各种鲜果待客,更有不少精美小礼品等着赠送,与会的官员无不感到万分殊荣。

    今年苏宜尔哈因着有孕,能不参与的都没露面,有参与的,完了后春雨等人也忙护着她休息,琐碎的事务自有四福晋瓜尔佳氏并青蓉青菽并几位嬷嬷处理。

    不过晚间的团圆饭她可就躲不了了,好在没有外臣,她不穿朝服不戴朝冠也没人说什么。正如馨桂所猜的,酒过三巡,便有小太监来报延禧宫的海常在怀了龙胎。

    康熙听闻,脸上现出笑来。新年始伊,皇帝就有枝繁叶茂之兆,怎不令他高兴。

    苏宜尔哈早有预料,眉眼弯弯地朝胤禛举杯恭喜,又厚赏了来报的小太监并当场赐了一堆赏了不少好东西到延禧宫。

    胤禛顿了下,也将海常在的位份提到了贵人。

    不知怎地,听到这个消息,他并未如康熙一般感到高兴,他其实应该高兴的,但看着笑靥如花的苏宜尔哈心中不但没有喜悦却反而烦闷无比。

    183、引发(下)

    他看着她言笑晏晏。

    他看着她,姿仪优雅,言行无一丝错漏。

    她是一个完美的皇后,贤惠、睿智、雍容、轻灵、秀丽……再完美不过,可他看着,却忽然有了“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恍惚,她明明就在他身边,神色也不见一丝疏离,可他内心莫名的烦躁却越堆越多,整个晚宴下来没再露半丝笑容。

    允禩等人知道他是个规矩大的,以为他是不满后宫嫔妃借着晚宴露面邀宠(都是精明人谁都看出来了),当下也只是一声“恭喜”喝了杯酒就算,只是个贵人怀了孕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只有允祯,也不知是不是被府内的那些女人恶心坏了还是跟胤禛做对惯了,又或者是想到了这些年来自己的无所出,连连恭喜敬酒,引得康熙侧目,心道,这老十四是越来越浑了,竟连老十都赶不上,不过是个庶妃有孕罢了,值当这么不顾形象……好在是家宴,要是外人看了,一个宫妃有孕你做皇叔的竟比皇帝还高兴,像什么样儿?!越想越恼,脸色也不由沉了下来。

    偏偏领导不知想些什么竟没注意到,苏宜尔哈只得再次举起盛着白开水的酒杯:“多谢十四弟吉言,将来皇上又得一阿哥再请十四弟喝酒。”

    她应对得体,康熙满意地笑道:“皇后说的很是,待来年再给朕添个乖孙子,呵呵。”这是指苏宜尔哈肚子里的皇孙了。

    “皇阿玛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再没见比四嫂更会养孩子的了,您看天保天佑和冰雅她们,哪个不可心的?当初生下来时那个可爱啊,媳妇都忍不住想抢回自己府里养呢。”恒亲王福晋难得爽利了一回。

    几个妯娌也跟着回忆起当年的宝宝们,一时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几个孙媳辈的则有趣地听着,不时问上几句。

    康熙眼都笑眯了。老四将大清治理得不错,不过更让他满意的是他的嫡子嫡女个个都养得好,这功劳当然要记在苏宜尔哈头上了。总算是自己慧眼如炬啊,选了个好继承人,如今也算是多子多福,过着富贵闲人的美好生活了,虽然中间黯然了那么一阵也操了不少心,可结果还是好的。

    ……

    春雨扶着苏宜尔哈回到长春宫,帮她卸下头饰,换下宽松舒适的衣袍,又亲自端来了温热的牛奶。苏宜尔哈一口饮下,感觉舒缓了好多,懒懒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歇一下。”

    “是。”春雨朝青芍她们打了个眼色,静静地退了出去。

    “今晚我守夜,你们都去睡吧。”春雨说道。“我跟姑姑一起吧。”青芍跟着说道。“……”

    自她有了身孕,春雨便坚持在次间放了张榻,只要领导没过来便安排人守夜,就怕她半夜有什么不舒服的来不及侍候。听着她们在寝室外面的细语,苏宜尔哈淡淡地泛出一抹浅笑,闭上眼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的时候,身边人也有所觉地睁开眼,“怎么了,脚又抽筋了?”说着大手朝她的小腿摸去,轻缓地揉按着,“怎么样,好些没有?”

    “好多了,皇上怎么在这儿歇着?也没人通知臣妾。”她打了个呵欠,还以为他会去延禧宫见新出炉的海贵人呢。

    又是皇上、臣妾了。胤禛虽然不悦,不过看她还带着迷糊的小脸,也不计较,“我看你累了,没让她们吵你,再歇一会儿吧……”重新给她拉好被子,又轻吻了一下额头,跟着躺下,他今天也有些累了。

    翌日一早,被宠得越发随性的孕妇被没收了温热的帕子,乖乖地坐在床上看着领导自己洗漱、着衣,“皇上,要不要去看一下海贵人?”她心里撇了撇嘴,自己这贤惠皇后是做得越发顺当了,啧。

    “有什么好看的。”他淡冷地应着,心想,不过是个引开其她人目光的靶子,要不是看着年氏和那几个嫔越闹越不像回事,自己也不会省那碗汤,没想到她还真能怀上。从昨晚上看的事看是个有心计的,希望真能保住腹中胎儿吧。

    自己儿女也不少了,孩子……算了,不是小莲花生的孩子自己要来干什么,说不定还会添乱,皇父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呢,夺嫡的事可不能在自己的儿孙身上重演。所以说,子嗣贵精不贵多,太少了不行,太多了也不好,浪费粮食。上辈子大清的将来会被拖垮跟养着一群不事生产的越来越壮大的八旗子弟不无关系。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想起持续了几年,越来越有模样的八旗子弟改造,嘴角勾了勾,现在虽然还没明面准许八旗子弟经商,不过他们成年前需要到军营受训三年,合格了才准许继承家业的这一条却执行得不错,不仅纨绔之风大减,连着对军队也多了不少崇敬之心,打算投军建功的不少。自己的海军还没建起来,可储备力量却在增多……

    装模做样的大尾巴狼!苏宜尔哈哪能看不出他唇角那丝得意的笑啊,内心嘴角撇得更厉害了,也懒得管他。自己这身体越发笨重了,好在这次怀的不是双胞胎,一想到同时照顾两个婴儿的经历,她就觉得头大,虽然天保天佑他们很乖巧可爱,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来了。

    胤禛见她揪着被还赖着不肯起,眼里还留着爱困的水光,头一点一点的,原本拢在脑后黑缎般秀发又垂散开来,说不出的可爱。他走了过去,又将她塞进被子里,“困了就再睡一会儿,等重华宫的茶宴结束我再来看你。”

    苏宜尔哈打了个呵欠,点了点头,顶不住那浓浓睡意,继续梦周公了。

    “好好照顾皇后,别让人扰了她。”看皇后怀孕不顺眼的,想着借皇后的梯子得宠的……还有如昨晚的海贵人一样耍心机的,别说登基以来了,以前在雍亲王府里他也没少碰到,只是现在越发不想她受那闲气,万一再出了年氏贾氏那样的事……他眼一沉,又叮嘱了春雨和张保几句,才带着苏培盛离开。

    这主子爷,当了皇帝后威严日盛,那气势等闲之人还真抗不住。春雨和张保捏了把汗,对视了一眼各干各的去了。这是春节,事务多啊,回禀四福晋办理?那也是个生手呢,重华宫的茶宴就是四福晋一手办理的,正是今日的重头戏呢,一时半会也离不了。

    年小蝶扶着红英离开晚宴一路回了翊坤宫。“你们退下,红英留着,陪本宫走走。”

    “是。”几个嬷嬷和几个宫女恭谨地行礼退了下去。

    “娘娘。”红英扶着她,自海常在,不,现在是海贵人了,自海贵人使人在宴上报了有孕后主子脸色便不怎么好,想到上次滑胎的事,她心里也不好受。

    “防得了自己宫里终究防不了别的宫……”默默地走了一阵,年小蝶幽幽叹了一声,走到正殿前廊藤萝花架下长椅坐下。

    “莫不是那药不对?”红英忍不住说道,“咱们的人明明说已经放进了海贵人要用的鹌鹑汤里了。”

    “说不定那汤被康嫔(完颜氏)用了呢,”年小蝶浅浅一笑,笑容说不出的冰冷,“在府里就向她下过手都被她躲过,说不定这次是歪打正着……不然,这几年她也不是没承过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自小产后她就彻底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再有孩子的了,就算怀上了也坐不住胎,她唯一能靠的便是皇上的怜惜,还有永远也坐不上的福惠,她怎么甘心?!可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满腔的忿恨无处宣泄,她只能向别的宫妃下绝育药,她不能忍受有遭一日她俯视的踩在脚下的宫妃爬到比她还高的位置,反正她不能达成的愿望她也不容许别人达成。可惜,她的目光幽幽望着长春宫,她最嫉恨的女人她动不了。

    “可要是她们根本没用,发现了呢?”红英有些担心,当时下药的对象明明是海贵人,可是她现在却怀了孕,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又如何,无凭无据的,还能赖到本宫头上?”年小蝶轻描淡写,她使的本就不是自己的人,就算事发,追究起来也是别人倒霉。

    “娘娘,那我们要不要——”皇上登基以来没有皇子公主出生,这是皇后之过,早在主子落了胎后就定下了这个计策,海贵人的胎儿自是不能留了。

    “暂时别动手。康嫔打的什么主意本宫清楚,她现在严防死守的,很容易出事。再说,”年小蝶迟疑道,“海贵人这胎若生下的是个阿哥,你说皇上可会将他抱给本宫抚养?”

    “这——”红英顿了下,“奴婢觉得最有可能交给康嫔抚养。”

    “嗯。”年小蝶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笑道:“这件事安嫔应该会比本宫更重视罢,且让她们先斗去。”

    自进了宫红英就一直在替年小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她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早明白了里头的关键,只不过做为奴才在主子面前该愚钝的时候还是得愚钝,便笑着赞道:“还是娘娘想得远。”

    年小蝶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自以为在钟粹宫处处为难顾常在,别人就都会以为她们不合么,演给别人看罢,你等着瞧,过些日子,顾氏定要惹出事来。”可笑那贾氏还将自己安在钟粹宫的眼线当做心腹挑了出来培养、重用,筹划的那点子事自己虽不能全清楚也能推出个七八分来。

    红英知她向来骄傲自己的心机才情,今夜难得用了点酒又受了海贵人的刺激想起了落掉的胎儿这才情绪外露,正要陪着再说两句,这时一阵寒风呼扫过来,仿佛夹着几丝冰雪,刮得脸上疼。借着被风吹得直摇晃的红色灯笼,依稀能看清年小蝶抹了胭脂的脸色透着异样的青白,红英心头一震忙对年氏道:“娘娘,这里风大,还是回屋里歇息吧。”

    年小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愈来愈差了,怨不得红英跟紫叶担心,也不逞性子,由着红英扶起她回了正殿。

    久久,花架旁边的一处海棠花丛后爬出了一个黑影,飞也似地逃向了翊坤宫的偏殿。

    184、回去(上)

    从大年三十的团圆宴起,连着初一、初二乾清宫都设了家宴,不过年三十的家宴最为正式,也最为盛大正规,不仅皇家连宗室也绝大部份都参加;初一的家宴则只有康熙的这一脉参加,到初二就只剩雍正及后宫嫔妃了,一次比一次随意。

    初三的晚膳胤禛是在长春宫用的,他跟苏宜尔哈一样,不喜这些排场应酬,不过今年还是不同的,可以说是他治理大清的一个小小的理程碑,不做表示点什么,估计就有人要说他太抠了,皇帝也难啊。

    宜尔尔哈知道这一点,倒没怎么教他为难,该她做的她也没推辞偷懒,反倒是胤禛,比她还紧张,就怕她累到。

    好不容易过了初五,胤禛终于没宿在长春宫,她赶紧进了空间。

    照例先将成熟的稻子、麦子等收了起来,又收了不少水果,才跑到花池那里将成熟的灵果摘了下来,小部份送到如意居,大部份都放进五彩石里收了起来。

    再看看,湖海里的鱼虾又繁殖了不少,好在年前的时候已摄取了大部份上来做成干货,趁新年王公大臣及诸藩贡使敬上贺礼,赐了不少下去,惹了很多惊疑和欣喜,尤其是蒙古,喜不喜欢吃是一回事,这些东西在他们那儿还是很稀罕的。

    即便是在盛产海鲜的地方,这样的好东西也是少见的。虽然是干货,可炖汤也好,做菜也好,吃起来着实鲜美无比。

    这些海产干货这些年她不知不觉囤积了很多,以前只是给自家人吃用(最多再加上钮祜禄府)也不好拿出来,现在做了皇后这方面的顾忌就少了很多,即便有人得了赏也只会将疑惑放在心里,想着大约是皇帝什么暗地里的人才弄来的孝敬的,不会因为这个而去查证。

    “主人。”吉祥刚刚睡醒,正趴在地上和两只松狮犬玩儿,一见苏宜尔哈立即奔了过去。“你好久没来看吉祥了。”大大的金色眼里尽是孺慕之色。苏宜尔哈见了心里十分内疚,温柔地摸了摸它头上的角道:“我有来看吉祥,不过吉祥都睡着了。”

    吉祥高兴地点了点头,对着她又转了个圈:“主人,吉祥又长大了。”它说的长大必是能力也跟着进了一层。苏宜尔哈看着它又大了一圈的金角,笑着双摸了摸:“看到了。”

    “主人,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你说的二十一世纪?”

    苏宜尔哈一惊:“可以去了吗?”

    吉祥点了点头。

    苏宜尔哈心跳快了好多,正要开口答应,可一低头就看到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双手不由抚了上去,她可以感受得到腹中胎儿微弱但有力的心跳,脑中又想到了弘晔、弘晨、冰雅和双胞胎,心中一阵剧痛,眼眶也微红了起来。

    对着她挣扎的眼神,吉祥疑惑的目光移至她双手护住的腹部,忽然间明白了开发,它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大大的金眼一下子冒出了一层水光……久久,挥动五彩流辉的双翅接住了自己眼中滴落的泪珠,轻轻将之挥向厅里摆着的紫玉葫芦里。

    回过神来的苏宜尔哈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发笑,她曾经要求吉祥不要浪费它的泪和羽毛,如果掉了一定要收藏起来,以后说不定有用,没想到它记得清清楚楚。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残忍,她怎能要求它在伤心的时候还要记着收集泪珠呢。

    怀孕后,她心性又柔软了许多。伸手将它大大的脑袋轻揽近怀里(以她的大肚子和它脑袋的巨大,苏宜尔哈表示,拥抱很困难),“想你爸爸妈妈了?”

    吉祥点了点头。

    苏宜尔哈轻拍着它,“以后我们有机会去看它们?”

    吉祥眼睛一亮,遂又黯淡了下来,“还是算了,它们已经磐涅了。”即便生命还是那一个,意义已经不一样了。自己战力不高,主人也没办法面对龙凤两族的压迫,被发现还不是只有逃命一途。

    吉祥的反应更令苏宜尔哈割舍不下自己的孩子,他们会不会也在失去她之后像吉祥这样难过、伤心、想念、无依?!一时间想得太过,肚子里的孩子猛踹了一脚,痛得她回过神来,安抚地摩挲了两下。

    “主人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可以魂魄先回去看看,然后再回来……”

    吃惊地睁大了双眼:“这样也可以?没有危险吗?”只是魂魄回去?对了,她以前倒是想过给空间积累灵气,说不定等自己死了后灵魂还能靠着空间回现代投胎……那时候是不得已,可现在能控制啊,如果自己的灵魂能回到现代出事的那一刻,那么凭空间里的东西想要保住自己的肉身不死,那也不是不可能……那自己不是可以重新承欢父母膝下?!

    “嗯。从很久前我就感觉从结界那儿溢出的灵气越来越浓厚,空间越来越稳定,吉祥的能力也长得很快,现在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而且因为和主人签订了契约,已经能初步沟通空间的能力……吉祥有把握,可以穿回主人描述的那个时空,空间这么厉害,时空的洪流伤不到我们。”

    吉祥对这种情况可能不太明白,可苏宜尔哈一听就清楚了,一切缘自于鸿蒙紫气的出现。鸿蒙紫气是先天灵根成长的绝好“肥料”(这东西还不会消耗),而先天灵根、后天灵根的成长则产生了更为浓厚的灵气补充到了空间里,不但空间里的所有生物得益连吉祥的能力也得到了飞速提高,而它的能力一提高,又因着契约的关系分享了一部份空间能力的运用原理,使得她穿回现代的愿望比原订计划早了n多年。

    心脏无法自抑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可以的,这个方法可行!虽说魂魄离体跟肉身不进空间意识进入有点差别的,不过这对她而言不难,跟修真里的“出窍”差不多,境界一到,诀窍懂得就轻而易举。只是她从没这么做过,因为刚穿来那会儿灵魂与肉身的融合实在令她印象深刻,即便后来知道不会再那么疼痛她也不去试。

    终于可以回去了!!!

    泪珠滚落,苏宜尔哈终于控制不住地捂着嘴跪坐在地,“呜呜……”她好想看看,好想看看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

    她使尽了力气地大哭了一场。

    哭尽了她的委屈和无奈,没有人能了解,她平淡而极力寻找真趣的生活背后掩尽了多少不敢去面对碰触的无奈和委屈,她没有别的选择,深入骨髓的教育和观念让她无法真正地舍弃漠视身边人的生死,普通人的心态令她不敢直面强大的皇权,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想平平安安地好好地生活,能走到现在只有她自己明白到底有多辛苦,光是防范和应对就让她渐渐觉得疲惫……

    原来,她的过去只是深深掩埋,不是“已死”,她还可以做回现代的周青莲。

    “主人……”吉祥被她吓到了。

    “我没事。”她笑着抹了去了脸上的泪痕,“我没事。吉祥,我想好了,就等我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的那时候走。”古代女人生孩子最容易出事,她昏迷个几天应该没问题,就算一辈子不醒……领导应该也不会怪罪到其他人身上。

    “好。”吉祥见她不再哭,高兴地晃了晃它的龙脑。

    “……我们,还能回来的,是吗?”腹中的女儿生下来就是嫡出公主,有春雨在不怕她身边没人照看,又有弘晔和明秀看着,她没有不放心的。只是,只要有可能,她还是想回来暗中看顾几眼。

    “可以啊,现在空间里灵气很充足。”吉祥完全不明白她在担心忧虑什么。

    “那就好。”她没办法不从最坏的结果去考虑。做为一个宅女,从“穿越”那刻起,她最讨厌的便是“意外”这个词了。可惜,人生总是处处有意外。

    不过空间这个“意外”,她很喜欢。它是她的希望,她的幸运。

    “我该出去了。”既然打定了主意生孩子的那时候走,那她就要先做好安排,万一她无法回来,她的亲人儿女身上总要有些保命的东西才行。

    “主人,”吉祥有些不好意思地用翅膀指了指苏宜尔哈放在如意居客厅里的青花瓷条盘,那里原放着一整盘的香辣鱼干,如今只剩下小小的两片,“这个鱼干可不可以多放些,吉祥喜欢吃。”

    不但鱼干,连果脯、肉干也都没了!苏宜尔哈讶异道:“你以前不是不吃这些的吗?”一挥手,客厅里的所有零嘴盘子立即又堆得满满的。

    “吉祥长大了。”

    苏宜尔哈黑线,难道以前的吉祥只是婴儿,只吃奶粉(灵果),现在则是六、七岁的小孩,喜欢起了零食?

    185、回去(下)

    二月春起,大地开始回绿,宫中的和硕纯敏公主、固伦端文公主相继出嫁。

    和硕纯敏公主阿琳的大婚,苏宜尔哈比着以往的例子,让慎嫔乌雅氏配合内务府办理,有什么难办的再回她处理。

    乌雅氏这几年在宫中行事之谨慎小心迥然不同于初进雍亲王府的那几年,可她内里的心性却并没改变,一切不过迫于形势,再无靠山、情份(她自己以为)任她挥霍。对苏宜尔哈,她有着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可这些,她不能表露,也无法去刁难,姑母(胤禛生母)的遭遇让她感悟了不少,也彻底看清了她自己的处境。无宠、无子、在前朝也算不上多有靠,她只能将一腔的心血用在了女儿身上。按说皇后也是快要临产的人了,又有自个儿的女儿要出嫁,甩手不理别人也无二话,可她既不怠慢又将阿琳大婚的事务交给自己办理,她和阿琳也不免承她的情。

    她要将阿琳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她的阿琳虽然只是和硕公主,可额驸是喀尔喀蒙古亲王世子,不比固伦公主的额驸是科尔沁郡王世子差,甚至还更高,不是吗。

    苏宜尔哈却是不管别人如何去想的,自订下趁自己生产的时机魂魄出窍穿回现代,她就积极地开始筹办起冰雅的婚事,将自己长年累积下来的好东西并银票平分给了几个儿女,另外又将自己炼制的小培元丹、小洗髓丹(适用普通人)并一些效果极好的雪莲玉肤膏(去疤美容)、金创粉(止血外伤用)等分别装在了颜色不同的葫芦里,每人一份。

    弘晔看着面前一扎扎银票及大小颜色不同的葫芦还有堆放在一旁的檀木雕花缂丝刺绣屏风、坑屏、各类佛雕花果雕笔筒动物纸镇等镶珠嵌玉摆件,并没有像幼弟一样欢喜地挑着喜欢的好玩的研究细看,也不若弘晨一样粗心真以为是借着冰雅的婚嫁分到额娘给的好东西……以往额娘有了好东西也没少给他们可从没像今天一样,什么都一起来,好像临终分体己一样,这想法令他格外不安。“额娘,这些东西什么时候给我们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宜尔哈一顿,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不好哄骗,跟着他阿玛历练得越发敏锐精明。“那你说要什么时候给,等额娘老了再给?你们现在成家了,正好呢,这些东西都是额娘自己做的,你们要收藏或是要送人都可以,这些银票也是额娘这二十几年庄子的收入,额娘拿着也没处用,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你们在外头办事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钱?拿着它们,你们或是使人开铺子或是买农庄或是投到海上贸易……都可以钱滚钱,这些额娘可没精力去办……”见弘晔弘晨没再吭声,她指着那些葫芦继续说道:“至于这些丹药,用处用法都刻在葫芦上了,一看就明白。都是好东西,要慎用,像小洗髓丹可以改造人的体质,小培元丹固本培元,是保命的东西,只要不开葫芦塞子,留个一两百年药效也不会没的。别的额娘也不求,只这些药,轻易不要传到外头去,知道吗?”

    “是。”兄妹几人同声应道,看着手中的丹药都若有所思。弘晔想的是以后爱新觉罗家的子嗣想必不会那么容易早夭了,只是东西有限,还是得慎用;弘晨则想着,有了这些丹药,在战场上就多了几分保命的本钱;冰雅则想着有了这些东西,在蒙古也不怕生病了(其实以她现在的体质想生病也难啊)……

    “额娘,那你有没有给妹妹留一份?”弘旻弘昊一左一右地黏在她身边问道,眼睛巴巴地瞅着苏宜尔哈高耸的肚子。

    “有啊,额娘屋子里留了好大一份呢,有阿玛的额娘的和小妹妹的。”苏宜尔哈摸着他们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天保天佑这么关心妹妹,真是好哥哥,额娘很高兴。”

    弘旻弘昊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平日里哥哥姐姐都会给我们留啊。”他们常年跟着康熙住畅春园读书练武,因此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弘晔他们几个大的总不忘派人给他们送去,有时没送也会留着他们回来再给他们。

    “好了,东西都使人抬走吧。弘晔留一下,额娘有话嘱咐你。”

    冰雅几人面面相视,不知额娘要跟四哥说什么连他们也不许听,只好郁闷地退了下去。

    “额娘?”刚才的不安又涌上心头,弘晔不由蹙了下眉。

    “来,坐额娘身边。”苏宜尔哈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斟酌了一下才道:“元寿,你跟冰雅他们可能都猜到额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了吧?”

    弘晔点了点头。

    “你再看看?”苏宜尔哈手指轻轻点向自己额间,眉心微上处光洁如玉的肌肤渐渐浮现出一朵青色莲花印记,精致入微、风姿清逸……转瞬,那印记又消失在额间。苏宜尔哈莞尔地瞅着看得目不转睛的弘晔,“猜出什么没有?”

    弘晔强迫自己定下心来,“额娘,莫非你的秘密跟它有关?”

    “应该说是身世跟它有关。额娘在十来岁那一年生了场大病差点没命,不过因祸得福激起了宿世根缘,你阿玛也是知道的。自记起了根源往世,额娘脑袋里就多了许多功法和知识,修炼了以后额娘渐渐地能去到一个秘境,可能是额娘根脚诞生之地,你们兄妹自小吃的许多人间罕见的东西、额娘送的一些礼物,还有这个”苏宜尔哈指了指插在房里的香水百合、哈密瓜颜色的玫瑰及其他绿色萝花“都是那里得的。”

    这故事跟以前说给胤禛知道的差不多了,苏宜尔哈又道:“你现在大了,额娘也不瞒你,额娘的下一世有一个劫,这一世也有劫,两相碰撞,必有一个要出事,额娘怕到时候身不由己,离开你们……”

    “额娘!”弘晔大骇,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呢?”

    “你别急,听我讲。”苏宜尔哈拍了拍他的手,“这天道总不是我们能掌握的,额娘来历奇谲,此世托生为人,虽然知道了些宿世缘法,功力道法却是不高,事到临头才得了点提示。额娘也想过避免,可这个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了,只怕……额娘不敢跟你阿玛讲,怕他担心,又怕万一真出了事,留下你们兄弟几个没有额娘照应,在这宫中生存不易。思来想去,只能跟你说,你一定要镇定,如果额娘有事,你要好好安慰你阿玛,孝顺他,照顾你的弟弟妹妹……多想想当年你皇玛法废太子的事……好好生活,即便去了后世,额娘也会想办法回来的,额娘放心不下你们。”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额娘,儿子不想你离开……”弘晔眼眶发红,他已经长大,撇开时间淬炼的气质,外表看起来甚至跟苏宜尔哈差不多年纪,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苏宜尔哈会早早离开他们……她看起来年轻又健康,他一直以为她是长寿的命,他可以一直承欢膝下,好好孝顺她……这太匪夷所思了,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了额娘,他跟安康还有天保天佑在这宫中便成了无枝可依的鸟儿,又是嫡出,只怕到时明枪暗箭会兜头而来,成了明晃晃的靶子,靠阿玛的宠爱是不行的。

    “元寿……”苏宜尔哈眼中含泪,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只为了回去现代就撇下自己还未成长的儿女,任他们自己面对风霜雨雪,将所有责任压在才堪堪长成的长子身上。

    不过,她还会回来的,一定。这段时间,就算是给儿女的历练吧,他们不能永远躲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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