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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色莲华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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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色莲华 作者:肉书屋

    玉莹光,令人难以移目。

    怪不得四阿哥会忘形……

    他难舍地移开目光瞅向脸色有些松缓的四阿哥,心道,好在自己经过的美色多有了抗体……又想,这么有潜力的美人,可惜了,要是还未指婚怎么也要跟四阿哥争一争。不过现在嘛,算了,眼前这个冷面王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得罪别人也别得罪死了他……

    见苏宜尔哈给自己行礼,他略侧开了身,板上钉钉的皇子侧福晋,自己虽是个铁帽子亲王,也不好太过拿乔。

    也不知是对美人心生怜惜呢还是顾虑着在场的四阿哥,总之简亲王的态度甚是友好,还耐着性子跟四阿哥应酬了几句,便有眼色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四阿哥下了马陪苏宜尔哈走回马车:“怎么带着这点子人出京,又往回赶?”

    “因在小汤山有个名下的庄子刚建好还未见过,所以特求了母亲让我过去住两天……嗯,家里的姐姐也要成亲了,所以母亲派了人接我回府呢,人手本来还有多的,我想着庄子还有东西未做完便留了他们等东西做完了再运回来……”

    为了这点子事就节省人手?“以后要小心注意,若刚才那伙子人再多几个或者他们身手更好些……”四阿哥皱了下眉,没再说下去,反正这个女人嫁给他后自不可能再如此松懈。

    “是。”苏宜尔哈真是受教了,她知道四阿哥是好意,他说的也没错,是她考虑不周,这次幸亏是遇了他们,若是没有,又或是遇到趁火打劫的……

    “你庶姐订的是哪户人家?”

    “是他塔喇府的,与威远伯有点子亲。”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到了马车旁边,他停住了脚步,凝睇着她,从头上的鎏金菊花钗到她光洁的额、静谧如湖的眼眸、可爱的带着粉红光泽的唇,又回到了轻轻晃着的明珠耳坠至线条优美的玉颈……突然觉得心中满满的,连日办差的疲倦及不豫也一扫而光。想到再过两个月她就是自己的福晋,唇角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弯起:“你有什么要求?”

    啊?苏宜尔哈好一会儿才觉悟到他是在问她,对嫁过去后的生活有什么要求。她踟蹰起来,他既然这么问了,“可不可以找个宽阔点的院子给我住,房屋简单点没关系,地儿大就好,我想平日里可以种种瓜果……那个花……”

    种瓜果?种花?看来以后府里也不怕没有新鲜的蔬菜水果吃了。他拳手挡住发笑的嘴,点了点头。

    其实问出口后他就觉得不妥,万一她提出什么逾矩的要求呢,不过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她不会,她不是别的女人……果然。

    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太过关注她了,不过经历了上一世,他对很多人和事都优容了许多,这种感觉也并不坏。

    上一世他不知什么人可信可用,对于有负自己宠信的人尤其怒恨,这一生,他已深彻地体会明白了为君之道,御下之道,他不再要求他们忠贞清廉,他只需他们有能力,能贯彻他的政令就好。

    他不想像上一世一样,最后伴着他的只剩一个大清江山,他打造得再强盛又怎么样,他的后代照样会败坏它!

    再次面对着腐败的朝政,他亦生气,不过那只能说明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他办差也会尽心尽力,但力有未逮时……抱歉,他不会再自苦,再郁闷,他还有个阿玛顶着呢,他老人家希望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最多再附上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这一生,他依旧如此想,不过,他会做得更好,至少,不要留那么多骂名……

    他想对自己更好一些。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让他动心,值得他守候、维护,那么他会去做,不再像上一世,任着动过心的女人在后宅权利争斗中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四阿哥?”他怎么不说话,就这样看她?苏宜尔哈嘴角微抽地出声提醒,还让不让她上马车回府了?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淡淡道。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就算当着她的面走神,也能若无其事地端着一张没表情的冰山脸……

    一路到了钮祜禄府。

    苏宜尔哈下了马车,凌柱和章佳氏等人早在门口迎着——当然,迎的是四阿哥。凌柱接到四阿哥送来的那十几个大汉,心中真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他的女儿遇险,若无四阿哥与简亲王路过,极可能遇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遗憾;怒的是,经审问,此事居然是有人预谋陷害……

    章佳氏更是提心吊胆,尽管知道了苏宜尔哈没事。

    夫妻俩一商量,觉得四阿哥可能会送苏宜尔哈回来,便吩咐了下人时刻探听来报,这才有了门口迎接的事。

    “小女的事……多谢贝勒爷了。”凌柱行了个大礼,一脸感激道:“府内已准备了酒席——”

    “自己人,大人不必多礼。”四阿哥微摆了下手,“我刚办完差,还要赶着回复皇父,酒席……就不用了。”

    章佳氏刚确定女儿没掉过一根头发,此时亦转了过来,看四阿哥的目光也多了些柔软,“那,四阿哥有空再来坐坐……”

    苏宜尔哈脑后滴汗,额娘哎,您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叫他有空多来坐坐?

    不过想着路上确实多亏了他,便转了个身,在装载着行李的车马里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提出一个两斤大小的竹筒,递给了四阿哥,在他讶异的眼光中略不自在地说道:“这是我亲自酿的酒,度数不高,对养生……挺好的,不过每次不要多喝。”

    说完又行了个谢礼,站回章佳氏身旁做乖女状。

    竹筒青翠碧绿,抱着它还能闻到竹的清香,桶底在竹节下一寸处雕了四个云形凸脚,桶上用细刀雕画了一幅青山秀水垂钓图,筒顶有左右两端挖了小圆洞,圆洞用细小的藤萝编了个提手,看起来很牢固,又充满天然野趣。

    如果这个竹筒也是出自她手,那还真不错。他想着,脸上便漾出淡淡的笑容,看呆了众人。待他远去,苏宜尔哈还在想,怪不得后代的人将冰山发笑列为魅力榜前三,果然有理啊,四阿哥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话说,他平日里不笑,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哈哈。

    “什么时候酿的酒,我怎么不知道?”凌柱看向苏宜尔哈,语带嫉妒,他这个父亲都还没喝过女儿酿的酒呢。

    章佳氏则拍了拍她:“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可如此没规矩。”当着众人的面送男子礼物——即便这个人是她未来夫君,也是不对的。

    “这不感谢他么。”苏宜尔哈俏皮地眨了下眼,又侧头对凌柱道:“我那里还有三个竹筒呢,本来就是给家人带的手礼……”

    进了府,苏宜尔哈问起四阿哥送来的那些人,凌柱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跟你额娘会处理好的。”

    这事可能涉及到几位姨娘,想了想,她也不再过问。

    安敏的婚事进行得很顺利,这次章佳氏有长媳富察氏在一旁帮手,又有过办喜事的经验,且是低嫁庶女,倒也不像上次那般兴师动众,族中亲眷添妆也不过看在凌柱和苏宜尔哈的份上多了那么一两分罢了,连她向来交好的裕亲王府的敏芸庶福送来的添妆礼也不过赤金绞丝东珠镯一对、嵌丝珐琅彩蝶戏花簪一对,绸缎六匹。

    在他塔喇努达海由族中长辈陪同前来迎亲,向凌柱和章佳氏叩头的时候苏宜尔哈利用空间看了他的模样。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有着长年练武人的精壮身材,方型脸,长眉虎目,看着挺精神,说话也有理有据,规矩也不差,想来也只是名字与脑残相同吧,满族八旗子弟姓名字相同的实在比比皆是。

    他是多位长辈相看了都说好的,应该不差。

    安敏要是能从此安份守已地相夫教子,也许能幸福一生吧。

    苏宜尔哈想着,昨夜她拿着添妆礼过去时安敏略红润的、带着不甘的眼及那句“至少我是穿着大红礼服出嫁”的话。

    大红礼服吗?

    如果可能她更想穿白纱礼服啊。

    何况,她从来就不曾期望能在这时代收获爱情。

    爱情是什么,忠贞吗?连提倡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也不定多少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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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46、花嫁(上)

    日子飞快,十一月的婚期很快就到了。

    毕竟是两世唯一的婚礼,苏宜尔哈颇有些烦躁,有时停下手中转移注意力的针线想着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朋友就会流下泪来,心中无限惶恐。

    “毓儿,这个拿着。”

    出嫁的前一晚,章佳氏拿了个盒子塞给她,打开一看,是一整叠的银票,大的面额一千两,小的面额五十两。“这是五万两的银票,不算在压箱金里,是额娘私下给你的,进了那府里,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自己放起来。”

    “额娘!”苏宜尔哈扑进章佳氏怀里大哭起来,自来到这清穿,都是章佳氏在感情上支撑着她,维护着她,现在,她就要离开她了,“我不要嫁了……”

    “说什么傻话呢。”章佳氏搂着她坐到炕上,拿着帕子仔细地为她拭去掉落的泪珠,“生为女子,成亲生子,相夫教子,都是必经的,到了那里,要好好过……你要记住,你是额娘的宝贝,无论什么事,都要将你自己的安危幸福放在第一位!你的男人,你不可不关心,也不可太关心,一个人若爱得连自己也没有了,那是最可悲的。”

    章佳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为妻为妇的话,完了又对她讲,“四福晋听着是个大度贤惠的,可再贤惠的女人也看不得别的女人受自己夫君独宠,你是侧福晋,位分虽高,也高不过个嫡字,在那府上万事不要出头,什么也别逾了她去……女人过好过坏,其实根点在男人身上,若有争宠的手段和心思,那也要放在四阿哥身上,别去跟那些女人做无谓的争斗。再有,你年岁还小,子嗣的事最好过几年再想,免得伤了身子……这个你是学过的,额娘也不多说,还有这个,”她从身上掏出了本小册子塞到她手里,“你慢慢看,额娘就先走了!”

    人家还没说话呢,这就跑了?苏宜尔哈郁郁地翻了翻手上的册子,脑门“刷”地滑下一片黑线——这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啊?!

    她兴致勃勃地仔细翻了一遍,画得还挺精细的,姿势体位也不少,嗯,当图片看还是可以的,要说尺度夸张,那万万比不上现代的某些片子的……

    碧梢端着碗汤药,进了乌喇那拉氏的房间。

    见乌嬷嬷正将一张礼单放在桌上说着什么,就停在门口,轻声禀道:“福晋,汤药好了。”

    “端进来吧。”乌喇那拉氏倦倦地说道。她已经怀孕两个月,虽觉得比起怀弘晖时人倦了不少,总想睡,又腰骨酸疼,但也只以为是年纪大的缘故。

    乌嬷嬷盯着乌喇那拉氏将那补汤喝了下去,欣喜地想着,福晋怀孕后脸色一日比一日差,精神头也不足,但谁怀了孕不是这样?只要再生下嫡子,福晋的地位就更稳固了。但一想到那即将进门的侧福晋,她还是有些紧张,除了贝勒府正院四阿哥可是亲自指了个最大的院子给她呢!“福晋,您可不能放松啊,原先您还说只是个四品官的女儿,家世不显,可您没看见,那满得挤不下的八十六抬的嫁妆,还有那些家具,款式好看,材料更是上乘……老奴看着就是不简单的!您说,她哪儿来的这些好东西,莫不是主子爷——”

    “嬷嬷!”乌喇那拉氏轻轻放下帕子,将碗递给一旁的碧梢,看着她退出去后才正色道:“爷不是那样的人,这样的胡话以后不可乱说。”

    “嗻。”乌嬷嬷应了一声,又道:“老奴还不是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虽得了皇阿玛册封侧福晋,到底底子轻,有这么多嫁妆估计也是家族使了吃奶的劲挤出来的吧,上不得抬面的人家总以为女儿嫁了高门就能风光门楣,福荫家族呢,他们这是不了解我们爷的性子……

    而且,八十六抬又怎么样,我当初进门可是一百二十抬的妆奁……她再怎么样也没能逾了去!

    何况,如今我怀了胎,要好好安养,这府中的大权虽还管着,到底爷叫了李氏襄理……她膝下已有二子,若再得了府中大权,我哪里还弹压得住,钮祜禄氏进府刚好,她二虎相斗,我也省心。”

    乌喇那拉氏隔了十余年没想到还能再怀身子,只觉得什么也比不上肚里的这块肉重要!但是李氏却一直是她心里的刺,原来也只是得宠、有子,如今她为了养胎,不得不将手中权利分出去叫她襄理,就更怕她坐大……钮祜禄氏的进门她非但不觉得膈应反而觉得是上天派来助她的,有了另一位侧福晋进门,就可以分李氏的宠,甚至,也可以分她一点权将她彻底拉到李氏的对立面。

    而且以她的观察,爷并未对这位即将进门的侧福晋有多关注,指婚的这段日子以来,他是依旧忙着朝事、办差,即使指了个府中最大的院子给她,那又如何,那个院子是贝勒府里离主院和东侧园小书房最远的地儿,也是最简朴的,倒是李氏占了府中修建得最华丽的西院才叫她碍眼!

    “武氏还有宋氏如何?”

    “武格格还如以往安份,主子爷到她那儿的日数也没什么变化,倒是宋格格这些日子与李侧福晋走得近些……”

    “不知死活。”乌喇那拉氏冷笑,却也不在意,一个不得宠的格格能翻出什么浪来?不过这个宋格格蠢是蠢,总这么不老实地蹦达也让人心烦,“多注意些。还有那个乌雅氏,”她的眼神冷了下来,“防着她点,那可是德额娘的亲侄女……”

    “福晋的意思是?”

    “看爷的意思也是不喜的,不过顾着上面那位的脸面罢了!只是这乌雅氏看着不是个安份的又仗着宫里那位的势……我也不好轻易动她,但凡她出点错我还得帮着圆过去,她若识相只是小打小闹地争风也就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能侍候爷,可若是心狠……我们正好抓了她的柄由着爷去处置。”

    “有福晋在,她们还能反了天去。”乌嬷嬷对自已看着长大的四福晋还是很有信心的,“您安心养好身子和小阿哥要紧,外面的事交给老奴来办。”

    乌喇那拉一脸慈爱地抚着不显的肚子,是啊,这是她的希望……

    同时,永和宫。

    德妃听着来人禀报了四贝勒府乌雅氏格格传来的消息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摒退了伏侍的宫女,只留下了心腹陈嬷嬷:“嬷嬷,那年她不是吃了本宫赐下的药么,怎么还能怀上?”

    原来四福晋之所以生了弘晖后不能再孕除了难产伤身外还有德妃的手笔,聪明如乌喇那拉宜慧也想不到四阿哥的亲生额娘会对自己动手,德妃的段数太高,她也是当了十几年媳妇才慢慢从一些微枝末节里推测出她对四阿哥的不喜和防范,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早在被康熙指给四阿哥后就遭了手。

    说起来她能在嫁给四阿哥后的第三年怀孕还是邀天之幸。

    “这——”陈嬷嬷也深感疑惑,德妃对四福晋下的药可不是一次剂量多的问题,而是每逢四福晋进宫请安就将药抹在递给她的茶杯或吃食里,还有每次永和宫赐下的吃食、药品……反正东西是赐到四阿哥府,谁用都一样。一次一点,积少成多,又不引人注意,长年累月下来,哪个女人还能怀孕?“药都是奴才亲自下的,她也每次都用了……除非四福晋另找了高人,自己养好了身子?”

    天底下还真是没有不能解的药……

    “怪不得弘晖去了之后她的脸色红润精气旺盛,看来是偷偷找了高手调理身子了。”德妃冷冷地想着,只要她没怀疑到自己身上就好。不过就是怀疑又能怎样,无凭无据,自己又惯在皇上面前称赞她,做足了慈母的姿态,他们若是对自己不敬那就是忤逆!皇上可是最忌讳不孝的。

    “运气真好啊!”她自己就是擅长妇人保养、孕育方面知识的,不然也不能在康熙百花齐放的后宫里接连生下六个子女。

    “运气再好又怎么及得十四阿哥有福气!”陈嬷嬷见她心情不豫便奉承了两句,“十四阿哥那可是双喜临门呢,等翻了新年,娘娘就又添了两个乖孙!”

    “你说得不错,老十四家的这次定能诞下嫡子!”十四阿哥膝下只一个弘春也是德妃一直担心的问题,她也私下教了蕙兰(十四福晋完颜蕙兰)调养身子的方法,奈何胤祯对她感情平平,怎么也没怀上。想到这里她终于对丹珠的印象好了点,认为她是个有福的,刚进门就有了身孕,连带的蕙兰也怀上,若是都能生下阿哥就好了。

    这时,乌喇那拉氏怀孕的事也禀到了康熙那里,他大乐:“看来钮祜禄氏是个有福的,这才要进门老四家的就有了好消息。来,赏四贝勒胤禛蜜腊朝珠一盘、斗彩花卉笔筒一套、潇湘八景松烟徽墨一套、端砚一方,福晋乌喇那拉氏缠枝花卉荸荠瓶一对、赤金手镯一对、貂皮两张、羊皮五张、人参两支、灵芝一支……”

    即将过门的苏宜尔哈未得赏赐,但康熙的一句“钮祜禄氏是个有福的”却比什么赏赐都好,内务府打理她的婚事更精致周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请假备课。。。。

    47

    47、花嫁(下)

    成亲的正日。

    苏宜尔哈用完早膳就在春雨等人的伏侍下开始净身洗脸,然后静坐一边。章佳氏带来的专门给新娘子开脸化妆的妇,利落地拉开手中的线,睁大着眼实在找不出一根汗毛,只好随意比划了两下,赞道:“姑娘长得真好,难怪……”能嫁入皇家,这下半句话却没说出来。

    穿上了内务府送来的银红色金玉满堂纹样嫁衣,又梳了两把头,苏宜尔哈肤色细腻柔嫩,眉目如画,两颊因紧张而漾着淡淡的红润,那请来上妆的喜妇比划了半天只得又放下胭脂,心中想着“只嫌脂粉污颜色”原来竟是有的,便只在她唇上点些许胭脂,又在她鬓上戴了绞金丝鲤鱼捧吻东珠簪及如意耳挖簪,又斜插了一支碧玉衔珠凤钗和一朵碎钻攒成的珠花……又戴上了钻石耳钉、钻石串成的耳坠,那喜妇往镜中一看,真是明艳如花,光彩照人,叹道:“新娘子真漂亮!”

    接下来,春雨又给她双手戴上了翡翠手镯双,赤金绞丝镶东珠手镯一双,龙凤戏珠如手镯一双……苏宜尔哈只觉得手上都抬不起来了,再加上套脖子上的各种珠链,若非新娘子不须怎么走路,真是连动都觉得辛苦。

    “春雨,毓儿以后就交给你了,进了四贝勒府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还有你们几个”章佳氏眼光锐利地盯着芳茶她们,“姑娘待你们不薄,平日也惯着你们,如今嫁进贝勒府,原也不须带这许多丫环,她念着旧情不忍驳了你们,你们可要知道感恩才好。”

    春雨领着芳茶几人跪下,指天发誓:“奴婢等愿意一辈子在姑娘身边服侍,不离不弃,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好,你们起来。”章佳氏对春雨道,“我将你的户籍入到了李嬷嬷家,从此你就是她家三小子的……未亡人,姑娘房里的事,一律皆由你管。毓儿身边的大丫头先由芳茶和馨桂领着,淡墨和清兰先做二等陪嫁丫头,记住,姑娘好了你们才能好,姑娘不好,你们也知道下场……”

    “是。”

    “毓儿,房山的庄子和小汤山的庄子和那里的管事人手额娘一起给你当陪嫁,另外,公中也给了你两个陪嫁庄子,都有百亩良田,位置也近,在京郊……另外,嫁妆单子也给你了,你心里要有个数。”

    “额娘,谢谢你。”

    “傻孩子,说什么呢!”章佳氏伸手欲抚她,瞧见她的新妆,又停住了。“以后好好过。”

    苏宜尔哈忍着泪点了点头。

    “你若是舍不得桂嬷嬷,额娘替你去求她,让她陪你进贝勒府。”没个有经验的嬷嬷陪嫁章佳氏也不太安心,虽说春雨是桂嬷嬷手把手教出来的,可必竟还小。

    “不用了,额娘。”人各有志,又不是让人去享受的地儿,怎么好强求。“女儿有春雨她们就够了。”

    “唉,你坚持不要陪嫁丫环,额娘也不知是对还是不对……”

    “额娘,他是天皇贵胄,要多少女人没有?还用得着女儿操心么。”她也不是去争宠的,何必上赶着献女人固宠?四阿哥不定吃这一套不说,她也做不出来。

    “额娘,妹妹准备好了没有?四阿哥来迎亲了,莫误了吉时。”端海在门外喊道。

    苏宜尔哈心中一慌,看向章佳氏。

    “莫怕。”章佳氏拍了拍她的手,接过春雨递来的盖头,给她蒙上。又在她左手塞了个苹果,右手塞了柄玉如意。

    端海背着她离开闺房,拜别了老太太、凌柱和章佳氏,在贝勒府派来的嬷嬷的伺候下,坐上了由骏马拉着的红呢大轿,在喧天的唢呐锣鼓声中,出了钮祜禄府,直奔贝勒府而去。

    迎亲和送嫁、护卫人员也着装整齐列队在后,整个婚礼的过程虽说不上十里红妆的风光轰动,却也是充满皇家庄严与大气。

    一路上围观看热闹的人纷纷赞叹。

    车轿很快到了贝勒府唢呐锣鼓声中立即传来震天响的鞭炮声,苏宜尔哈感觉到一阵轻晃,花轿被抬下马车,进了府院,紧接着挂在轿上的弓和箭被人取下,轿门口处传来“啪啪啪”三声箭射在上头的响声。

    三箭射完,苏宜尔哈才在贝勒府两位嬷嬷的搀扶下出了花轿,脚下一路踩着红毡,来到天地案桌前,在响起的满族祝歌中拜了天地,又和四阿哥对拜,后才被牵到新房门前,跨了火盆,跨了马鞍,接过装了五谷杂粮的花瓶,在床上坐稳后,头盖被取了下来。

    苏宜尔哈微眯了下眼适应了光线,俏脸一抬,乌溜溜的眼眸朝身穿皇子贝勒喜服的四阿哥瞅去,见他正唇角微弯,眼含喜意地瞅着她,便又低下头去。

    房中不少人赞道:“唉呀,侧福晋生得真漂亮……”

    四阿哥在她右手边坐下,这时一位颇有年纪的妇人上前把他的右衣襟压在了她的左衣襟上,又给他们端了两杯酒了。苏宜尔哈不自在地与四阿哥喝了交杯酒,又吃了紧接着端来的半生不熟的饺子,听人问道:“生不生?”

    她嘴角微抽,小声道:“生。”

    这话引来几声轻笑。

    “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四阿哥起身出了新房。

    苏宜尔哈这才舒了口气,打量了一下,发现床铺下放了把斧头,大红喜被上放了苹果和玉如意,更洒了不少的枣子、花生、桂圆、栗子。

    这大概就是“坐福”和“早生桂子”了!一想到这个,就想到晚上的洞房,苏宜尔哈不由坐立不安,心头慌得厉害,她这才十三岁呢,他也要下手?太摧残幼苗了……

    在新房里也能听得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吆五喝六的喝酒庆贺声,春雨走了过来问道:“姑娘,您饿不饿?奴婢拿些糕点给您填填肚子吧。”

    “我不饿。”苏宜尔哈摇了摇头,她怎么吃得下。“清兰她们呢?你们若是饿了先去吃罢。”

    “芳茶和淡墨清点和归整东西去了,您就别担心我们了……”

    馨桂这时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我打听了一下,今天亲自过府来贺喜的有三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他们一会儿可能会来闹洞房……”

    不会吧?!苏宜尔哈更紧张了,古代的洞房怎么闹?

    两下梆子声传来,外面的喝酒耍闹声也渐渐少了,估计那些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外面突然传来清兰的声音:“侧福晋,主子来了。”

    苏宜尔哈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又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道:“四哥,你没事吧,怎么喝这么多酒醉成这个样子……”

    另一个声音更为洪亮些的接道:“人逢喜事当然要多喝些了,四哥这是高兴过头了!”

    又有人道:“听说娶的这个侧福晋是四哥亲自求来的,千金难买心头好啊!”

    “更重要的是皇阿玛也看重……”

    “去开门。”苏宜尔哈对春雨说道。

    春雨疾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一股脑进来了几位酒气冲天的男人,其中两个年龄看着相仿长相又都长得俊朗,只一人偏文气一人偏霸道勇武些的两个男子,一左一右踉跄着扶了四阿哥倒在床上,四阿哥呓语两声,竟醉得人事不知的模样。

    “小嫂子,我是胤祥,他是十四弟胤祯,”十三阿哥笑呵呵地将同来的十四阿哥、十阿哥、九阿哥介绍了一番,后接着道:“四哥醉了,要麻烦你照应了。”

    “应该的。”苏宜尔哈却是心中暗喜,不用怕被闹洞房了!略略地打量了另两位阿哥,只见十阿哥长得高大健壮些,却并未如电视上演的那般失色,气质和外形都不错,却不知性子是不是传说般莽撞。九阿哥看着阴柔些,却也并非俊美非凡或肥胖如猪,他正借着酒意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苏宜尔哈。

    十三阿哥对四阿哥极是维护,拉着他们走了,留下浑身酒气斜躺在床上的四阿哥。

    “你们也累了一整天了,都下去吧。”苏宜尔哈说道。

    “奴婢先侍候侧福晋梳洗吧。”春雨和馨桂对视了一眼,说道。

    苏宜尔哈这才想起一身的行头还没卸下,点了点头,由着她们帮自己下了钗环发髻,又指挥人抬了水来,隔着屏风洗了个热水澡,换了睡袍。

    “再去打盆热水来。”

    “是。”

    温热的水很快端来,苏宜尔哈顿了下,“我来就行,你们下去吧。”

    “是。”春雨带着馨桂行了个礼,悄声地退了下去,临了,还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章。。。

    明天不更。

    48

    48、洞房(上)

    看着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四阿哥,苏宜尔哈心情还是很好,对于自己侍候他脱衣洗脸也不感到郁闷和尴尬,反正这以后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实际上,她还边“劳动”边仔细吃了一顿“四爷豆腐”——用眼光,这就是年青的雍正啊,多么神奇!?

    “希望你不要像历史上那么早死……”将水盆布巾放到一边,她侧坐在床,看着他双眸紧闭,白皙的脸庞泛着丝丝酒醉的红色晕光,想起历史上这个人写的《大义觉迷录》,一时间感觉颇为古怪。这个她曾经万千揣摩、无数幻想过的人就在她身边,是她未来的大老板。

    哦,对,他是老板,是她的长期饭票!她纠结起来,他若不早死她又怎么过更自由的生活?

    寡妇还是比小妾更容易生活吧,当她的身份地位有了保障之后。

    嗯,最多以后他来她这边时她多准备些好料给他吃喽,他活得久一点,她若真生下那个“败家子”——不,这个一定得改掉,太恐怖了——这个人教育孩子的能力好像不怎么样,不能光靠他,话说,历史上的乾隆到底是谁养大的?一个格格没可能养育自己的子嗣,那到底是和耿氏互换着养呢还是养在嫡福晋名下?最后还有一个老康……

    哎,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她只是个侧室,把属于自己的事做好就行,改变一个人特别是改变一个帝王,这种事留给别的穿越女吧,最好把四阿哥四福晋当老板,把康熙当董事、总裁……日子会好过些。

    至于孩子,现在还不想生,生了也不给别人养……

    叹了口气,倒在四阿哥挪出来的床位,她闭上眼,如果她在这个时代熬了一辈子之后空间能积蓄到足够的能量,带着她的的灵魂回到她的时代……她就满足了。

    所有的设想都只是设想。

    累死了,先睡吧。

    虽然今天她没做什么运动,可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光那样端庄地坐着……更累,特别是精神上……咦?

    她发觉了不对,身边人的呼吸变了,还有被注视的感觉?!她猛地侧过头,瞪圆了眼:“你、你没睡?!不对,你没醉?!”

    他好整以暇:“不醉怎么安静过我的洞房花烛夜?不醉怎么能享受到新娘子的悉心服侍?”

    她太大意了!

    这个人就是有名的腹黑、j诈啊,她怎么能忘记装醉酒逃避洞房这一招也是晋江文文中男主常用的?可是他也装得太好了吧,虽说她也是有点松懈了。她边努力回想自己有无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边不自在地将身子往外挪了挪。

    他像只慵懒的墨豹,斜倚在那里,姿态闲适,眼光也不是那么地带有侵略性,可那略带着探索、思考、观察……及深邃黝黑中的那抹焰光更教她不安。“那个,我有话要说,不,是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我们能不能——”

    他一把将她拉近,压抵在身下,“等一下再说。”

    低下头,薄唇轻轻触了触那粉嫩的唇,再一举吻上去,转辗、探索、舔弄、勾吮……

    很甜美,预料中的那样清甜,出乎料想中的香嫩甘美……现在是他的了。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的挣扎,拉开她的衣服,嘴唇顺着那优美的颈项往下探索。柔美的肌肤娇嫩得如初春的花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恨不得揉出汁来一口吞下。

    “啊!”她轻呼了一声,好不容易回过气来,脑袋又有些清醒就被他的速度给震撼住了,两个人的衣服已经散开,尤其是她的,小部分□的肌肤触贴在一起,他的手和唇正在她身上点火撩拔……

    她轻颤着微弓起身,突然有些恨起自己经过空间改造后更加敏感的触觉神经。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紧紧地抓着,昏沉的脑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要抓紧还是要推开,身子好像突然开了扇门,所有的力量都泄了出去,她只能发软地在他手中轻颤再轻颤……

    痛过之后,她真的没再感受到多大的痛楚,反而被各种纷至沓来的滋味搅得神思涣散,挣扎浮沉。

    而且,她十三岁的小身板并没她意想中的不能承受。

    这个男人真的如传说中般不近女色吗?技巧很纯熟啊……

    已经被折腾得动也动不了,被抱在某人怀里细啃的某人不甘地想着,到底是在哪篇文里看到女主形容他是“四狗狗”的?果然是闷马蚤本色啊!

    “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没了,什么都不想说了。”都被吃光了,还被当餐后甜点呢。

    “是么。”他闻言,唇角一弯,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呢,这个女人,心思并不深沉也没比上一世的钮祜禄氏善于掩饰。

    他并不想放过她。

    “苏宜尔哈。”

    她闭着眼没应他,她很累,很累,她真想睡觉了……

    “你真的是苏宜尔哈吗?”他的语音很轻,音色低沉醇厚很好听,此时却像个炸雷般将昏昏欲沉入睡梦的苏宜尔哈给炸醒了,她欲起身,却被身边的男人紧紧搂住,“你们性格相似,行事却不同,连相貌”修长的指尖缓缓地抚着她被狠爱一番过后倍加清艳娇媚的脸蛋,“也大不相同了,你到底是谁?”

    她惊疑不定地张着水眸,望着他。

    他怎么知道她不是原来的苏宜尔哈?他怎么知道原来的苏宜尔哈性子如何,长相如何?他又不是她的家人又不是她的亲人朋友,他怎么知道——他总不可能三、四岁就建立传说中的粘杆处又未卜先知地用他们整天监视自己未来的女人吧……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这一世他不可能知道,那么上一世呢?

    他还是四阿哥、还是雍正罢?她实在没办法确定,上一世有谁是与钮祜禄氏熟悉的,要是重生过来的是个女的那……

    可怕的猜想让她差点就要跳起来,“你、你到底是谁?不要跟我说你不是四阿哥。”

    他半挑了下眉,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爷要是不是那怎么办?”

    怎么办?她呆了呆,她还真不能怎么办。

    她悲摧的表情令他低笑开来:“放心,爷是当今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未来的雍正帝。”

    原来他是雍正重生回来的!

    这个晴天霹雳已经不能叫她有任何反应了,心里只有“还好,还是那个芯”这句话在回荡。

    49

    49、洞房(下)

    “你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平静又似是松了口气的表情颇令他意外,他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眼不错地睇着她。

    “不是不觉得意外……”她喃道:“我只是觉得重生总比穿越好。”尤其是是发生在这个人身上。

    “穿越?”他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眼。

    “形容一个人从一个时代因为某种原因穿越了时间或空间到了另一个时代,它有可能是灵魂穿越,也有可能是整个人穿越。像爷您这种,有过了一世或者有些岁月的经历后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或者小的时候或者刚出生的时候,则叫重生。”苏宜尔哈尽力地解释,季羡林先生 “做人要老实”的话她向来奉为经典,特别是遇上比她还厉害精明的人。

    “那你呢,你是属于哪一种?”他忍不住又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苏宜尔哈微恼地推开他,她又不是骨头他怎么啃个不停,连脸蛋也不放过了。“你这样我怎么说话?”

    见她水润的眼眸怒光熠熠却又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他微微一笑,松了松手。

    “我……很难说明白我是怎么一回事。”苏宜尔哈扯了扯被包住自己,因坐直身子而倒抽了口凉气,痛!身体好像被碾碎成几百块,动一动都硌骨刺肉般痛……再偷偷瞪一眼罪魁祸首,被他带笑的眼捉个正首,热气一下子从脸颊烧至脖颈。

    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这个,非常时期非常处理,她轻咳了一声,定了定神,说道:“我在四十一年的时候曾经大病了一场,听我额娘讲一度烧得连呼吸都停了……我唯一能记的就是在极度的昏沉之后身体一反先前的沉重变得极度的轻飘飘,轻得不受控制地马上就要飞起来一样……冥冥中我觉得不对劲,很恐惧很害怕,心里一直祈祷着不要离开。

    大概上天听到了我无声的祷告,就在我快要绝望时,在我的身上或者该说是灵魂里猛地绽出一团巨大青色光芒,它化出花瓣将我莲苔似地裹在里面……没多久,我病就好了,本以为那只是病中的幻觉,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发现自己思路越发清晰、学习东西也比以往快,更不可思议的是经过我手中种出来的蔬菜水果格外长得好长得快。”

    见四阿哥脸上并无异样,苏宜尔哈心中一动,知道诸如生病、蔬菜水果的事他必定已经清楚,就又接下去道:“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总是做着一些奇怪的梦,比如,我好像不是从我额娘的肚子里出来而是从一株巨大的青莲里出来,而在无穷的岁月里我最为熟悉的便是鱼水和花草;比如,我看到了一些颇为奇幻怪异的景象,又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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