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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重生之怀璧其罪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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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美 重生之怀璧其罪 作者:肉书屋

    ,从不反驳,一是习惯了,二是不在乎。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不过是父亲和爷爷之间的交易,对于他父亲乔远来说,乔之深是可以让他得到自由,不被乔家束缚的筹码。

    而对于乔博毅来说,就更加简单了,只要有个姓乔的合格的继承人,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都无所谓,听话的乔之深比叛逆的乔远更让他满意。

    于是乔之深从小就被送到了乔家,他父亲高兴了,因为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自由。他爷爷也高兴了,因为有了符合心意的继承人。但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乔博毅紧绷着脸看着为了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就反驳自己的乔之深,他甚至还叫了安彦卿的名字。乔博毅眼中有着惊讶,心渐渐沉了下去。

    “你这是不同意吗?”沉声问道,乔博毅直直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孙子,印象中一直懂事听话,即使偶有争执也会妥协的乖孙子。

    乔之深皱着眉,他知道自己爷爷有着极强的控制欲,无论是在乔家还是在bian都有着绝对的权势。现在和他争吵并不是好主意,只会让他对彦卿的印象越来越差。

    “彦卿在赌石上的能力很强,而这种能力正是bian需要的。我虽然让他做我的特别助理,但实际上只是挂个名而已。工作就是工作,与个人私生活无关,他只要能够胜任,我们又何必在意其他呢。”乔之深委婉的劝道。

    乔博毅闻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而后才说道:“好吧,这次缅甸的翡翠公盘你就带着他去吧。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有能力,我就不再说什么。不过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bian不养废物。”

    “我明白。”乔之深闻言点点头,“爷爷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乔博毅摇摇头,朝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乔之深起身走了出去。乔博毅看着渐渐合上的门,收回视线,看到桌上的文件,收了起来

    这些文件并不全,只是乔禾拿来的其中一部分,至少安彦卿曾是安家小少爷的身份并没有说明。乔博毅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眼神暗了暗。

    刚才乔之深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放心,虽然他们以前也常常因为意见相左而争执,但每一次乔之深都是极为冷静的,最后也会妥协,但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乔之深身上的怒气。

    想到业内的一些流言,乔博毅走到书桌旁打了个电话

    “老爷,有什么吩咐?”

    “阿禾,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公司学习吧,就跟在之深身边,让他教着你些。你也大了,该出去工作了,老让你跟着我一个老头子做些杂事未免大材小用。你顺便也考察考察那个安彦卿。

    “是,老爷。”其实最后一句才是您的目的吧,乔禾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中说道。

    第二十一章

    漆黑的夜晚,寂静的街道只有寥寥几人,有些安静的可怕。虽是夏天,但此时已是深夜,还是有些凉的。

    安彦卿站在街角,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神茫然的看着远处一幢弥漫着橙黄|色灯光的别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幢别墅在不久前还是他的家,他的爷爷,父亲和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还记得他在这幢别墅里第一次接触到了翡翠,雕刻出了第一件作品。也是在这幢别墅里,他第一次见到柳清然,那个他视为妹妹的女孩,第一次见到陆纪辕,他最终爱上的人。

    欢笑,痛苦,幸福,悲伤,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但是现在那里不再是他的家了,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家。爷爷和,父亲,全都不在了。

    和乔之深分开后,安彦卿怀着莫名的心情打车来了这里。站在街角好几个小时,一直沉默的看着不远处的别墅却不敢走上前去,似乎害怕着什么。

    但在不久之前,安彦卿却意外的看到一辆极为熟悉的车子开了进去。那一瞬间心里有些发苦,原来不止是公司,就连曾经的家也属于那个人了。

    陆纪辕,安彦卿已经死了,你这么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在的时候,你不曾珍惜,转身娶了他视为妹妹的女人。他不在了,你这般作为又是想要做给谁看?

    他还记得那时,陆纪辕和他决定向家里摊牌,决定告诉家人他们俩在一起了。还记得陆纪辕笑着说过,等到得到家人的祝福,他们就去国外结婚。

    那个时候他们虽然知道可能会有阻碍,但却认为他们之间的爱足够坚定,坚定到可以面对一切狂风暴雨。更认为他们的亲人最终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如同柳清然。

    最后,一张喜帖,一场豪华的婚礼,他们的爱幻灭了。

    几个小时没有动过一下,脚有些酸麻,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房子,安彦卿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也该结束了,都已经是第二次人生了,曾经的一切也该任他随风离去了。

    离开的背影弥漫着悲伤,但他迈出的脚步却十分坚定。

    第二天上午,乔禾来到酒店第一次见到了安彦卿。打量着这个年龄与自己相当的青年,乔禾暗自在心里评估着,长的还不错,性格未知但就资料来看有些孤僻。

    “请问是安先生吗?”乔禾走过去问道。见安彦卿有些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叫乔禾,是小少爷派我来的,小少爷就是你的朋友乔之深。”

    安彦卿点点头,笑着说道:“之深跟我提过,你是过来帮我搬家的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点行李罢了,我们这就走吧!”

    乔禾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安彦卿的身后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行李袋。主动走过去拿了行李袋,乔禾当先走了出去。

    当然,他也没忘记乔老爷子把他派过来的用意,一边走一边同安彦卿聊了起来。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不过现在两人不熟,说的都是些场面话,也没问出什么来。

    别墅里什么家具都是齐全的,便是不齐的,乔之深也早已吩咐乔禾买齐了。卧房里全都换了新的寝具,冰箱里填满了食物和水,甚至地下室里还有一整套的解石工具。

    安彦卿见了感叹于乔之深的细心,虽然有些疑惑他对自己似乎过于殷勤,但不知原因时只能尽量拒绝,拒绝不了便只好加倍回报了。

    入夜,乔家大宅灯火辉煌,乔之深来往于各位客人之间,忙碌不已。他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安彦卿介绍给业内同行的,但是昨晚乔博毅的一席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罢,就把他先藏着吧,等到之后的缅甸翡翠公盘再把他推到人前。

    安彦卿最近的日子过得十分简单,一般就在家里加工翡翠。云南赌到的那批翡翠虽然大部分出手了,但不少上等的翡翠他都自己留了下来。

    就如那块福寿双喜,还有另外两块玻璃种的艳绿翡翠,一块冰种飘花,以及一块上品的树化玉。另外那两块紫罗兰和红翡他也为自己留了一些作为收藏品。

    缅甸是世界上最大的翡翠出产国,每年都有四到六次翡翠公盘,由缅甸政府组织,面向全世界拍卖国内产出的翡翠毛料。

    他现在资金不多,缅甸的公盘也快开始了,必须再弄些资金才行。翡翠公盘拍卖的全是半赌的明料,除了眼力就靠砸钱。

    乔之深这些天也十分忙碌,没时间打扰安彦卿,也只能偶尔约他出来吃顿饭。

    公司的新计划刚开了个头,对翡翠的需求量极大。虽然之前去云南买了些毛料,又在一些人手里收了不少翡翠,但仍是急缺,只能把目光转移到最近一期的缅甸翡翠公盘上。

    安静的咖啡馆里,安彦卿小口的吃着蛋糕,不时喝一口牛奶,完全像个孩子,实在有些不符他的形象。

    看着自己对面紧绷着脸的上司,安彦卿放下手中的甜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乔之深闻言回过神来,看到安彦卿关心的眼神,紧绷的脸柔和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一些私事而已。倒是你,整天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你的任命已经下来了,却不见你到公司来过一次。”

    “是你说我只是挂名而已,反正没什么事,难道我要在公司枯坐着?”安彦卿反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不去上班有什么不对。

    如今两人相处已经随便了很多,不再如往日般陌生客套。安彦卿这么反驳乔之深也不见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随你吧,不过缅甸的翡翠公盘就要开始了,已经可以提前预交押金了。你是准备和公司一起购买还是自己单买?”乔之深想起了自己找安彦卿出来的目的,开口问道。

    “当然是自己单买,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若是一起买了,万一赌涨或是赌垮那就有些牵扯不清了。你,我自然是相信的,但其他人我可就不信任了。”安彦卿肯定的说道。

    为这些大公司服务,就是这一点不好,在翡翠公盘上购买的毛料究竟算是自己的还是公司的?赌涨或是赌垮又到底算谁的呢?

    有些公司见到是赌涨,就拿着合约说事,认为该算公司的。而若是赌垮,他又说这是你自己赌石所得,与公司无关。

    因此还是分开购买比较好,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这样也好。”乔之深也是赞同安彦卿的决定,“这一期珠宝玉石交易会会持续十三天,但其中翡翠公盘只有七天。那里的毛料成千上万,就是七天也不一定能够全看完,前四天你为公司看,后三天就是你自己的,如何?”

    安彦卿闻言,想了想,眼珠一转,也不回答,反而开口问道:“你们到缅甸去应该不止会参加翡翠公盘吧?要我说,你肯定还联系了不少玉石矿老板去场口看毛料。”

    乔之深点点头,也不隐瞒。安彦卿眼睛一亮,开出自己的条件,“让我也去!”乔之深靠着椅子笑了笑,说道:“说说可以打动我的条件。”

    说完端起杯子,品尝起了杯中的咖啡。安彦卿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一个指头晃了晃,“这个数,满意吗?”乔之深见状,深深看了他一眼,“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安彦卿支着脑袋叉着剩下的蛋糕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半响才吃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自信的说道:“只要我能完全做主。”

    沉默了一会儿,乔之深开口说道:“这毕竟是你跟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我只能尽量保证其他人不干扰你,你必须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们。”

    “我知道这次的翡翠公盘bian肯定还会有其他的‘眼睛’,大家的观点肯定会有不同,最好的办法是各自负责一块。”安彦卿淡淡的说道。

    乔之深闻言觉得眼前一亮,上身向前一倾,“详细说一下。”

    “现在大部分公司参加翡翠公盘都喜欢请几个‘眼睛’一起看,他们大概觉得看的人越多得出的结论越正确,其实不一定。”安彦卿见乔之深很有兴趣的样子,便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我认为这样其实更容易产生争执,毕竟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也不是说大家都说什么它便是什么,十赌九输,不是越多的人说它会涨它就会涨。

    我觉得可以让每一个‘眼睛’各自负责一部分毛料,自己选择到底买不买,互不干扰。当然公司的佣金自然就要和最后的结果挂钩了,赌涨的拿的自然更多。”

    第二十二章

    沉默的看着乔之深喝着咖啡,安彦卿嘴角上翘,挑了挑眉,问道:“你认为呢?”

    “不错的想法!”乔之深闻言觉得有些道理,但也有其他的问题,“几个人一起看到底还是更有根据些,单独依靠一个人,那么个人的眼力是个问题,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双慧眼。”

    安彦卿点点头,“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坏,这两个办法都有其利弊,端看你自己怎么选。”

    乔之深十指相合,支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皱着的眉头最终舒展开来,“或许可以折衷一下,先让大家自己看,一个人负责一部分,把认为可赌性强的毛料都记下来,然后再一起商讨。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看到更多的毛料,也有了侧重点。”

    “嗯,这样两者都有所兼顾,值得一试。”安彦卿想了想,点头赞同这个办法。

    一个星期后,以乔之深为首的一行十人从x城国际机场出发,飞往缅甸仰光,为期13天的缅甸珠宝交易会将由缅甸政府组织在此展开。

    珠宝交易会上交易的除了翡翠,还有红宝石,蓝宝石,钻石,水晶,树化玉,碧玺等等各类珠玉宝石。参与此会的客人成千上万,来自各个地区。

    bian经营的珠宝多种多样,13天的交易会乔之深会全程参加,而安彦卿本是打算等到最后七天的翡翠公盘开始时再来的,但最后仍是拗不过乔之深被拖着提前来了仰光。

    一行人下了飞机已是下午接近晚上了,坐上酒店前来接人的车,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住处。

    来的人加上秘书、翻译、各位师傅和‘眼睛’一共有十人,bian虽然不缺钱,但乔之深并不大手大脚,只给大家订了双人套房,而非单间。

    最终分配下来自然是乔之深和安彦卿住一间。

    吃完饭回到房间,安彦卿倒了杯清水便靠坐在真皮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但最终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缅甸语,茫然的听了几句便无趣的关了。

    又想拿些报纸看,突然记起这里是缅甸,不是中国,估计还是看不懂,于是只好无聊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乔之深正整理着衣物,见他一副无聊的样子,便把手提电脑拿了出来。“上网玩吧。”安彦卿正无聊着,闻言利落的接过电脑。

    开机链接上网,顿了顿,抬头问道:“你不用吗?不工作?”乔之深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扬起手中的浴衣,“我要洗澡,你玩吧。”

    “刚吃完饭就洗澡,对身体不好。”安彦卿下意识的皱眉说道,“等一会儿再洗吧!”闻言,乔之深放下衣物,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手揽着他的肩,语气亲昵的说道:“我看着你玩。”

    安彦卿有些不适的往旁边移了点,心里觉得这样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只好继续上网。

    乔之深见他往边上移了移,也不在意,保持这个距离就好。用温水煮青蛙,潜移默化最好。

    第二天,安彦卿虽说着不去交易会但仍是跟着乔之深去了。虽然只是第一天,但交易会前已是人来人往的,各种肤色的人都有,也碰到了不少熟人。

    一天走下来看了不少珠宝,众人都有些累了,回到酒店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回房休息了。深晚,乔之深处理完文件关上电脑,发现床上的人竟已经睡着了。

    揉了揉太阳|岤,走过去将那人掀开的被子轻轻盖上,看着即使睡觉也紧皱着眉头的人,乔之深心里一叹。手情不自禁的抚上紧皱的眉,安彦卿的眉浓淡适宜,既有女子的柔也有男子的刚,很漂亮。

    光洁的额头,细致的眼角,微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殷红的嘴唇。手指一笔一笔往下划过,最终停驻在唇角。轻触抚摸,仿佛被蛊惑般,乔之深犹豫着倾身俯下。

    两唇相合,带着淡淡的咖啡醇香,温暖柔软。心痒难耐的伸出舌头轻触,“嗯……”身下人忽然轻吟一声,似是被扰了睡意,眼皮动了动,似要醒来。

    乔之深忽的起身,僵硬的盯着欲醒未醒的人,看着他翻了身将头埋在柔软的枕头上始终不曾醒来,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下,背后一凉,恍然发现背后的衬衣已被一身冷汗打湿。

    幸好……

    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乔之深哑然失笑,自己竟然神使鬼差的偷袭,还差点被发现?欲求不满吗?明明27年也都那么清心寡欲的过了。

    交易会的第二天,乔之深起的很早,安彦卿如常的和他打招呼,他也心虚的点点头。

    吃完早饭后,众人在酒店外集合,乔之深叫住安彦卿,指着身边一个缅甸人介绍道:“这是貌丁昌,这几天你就别和我们一起了,让他带你去看看缅甸本地的赌石吧。”

    安彦卿对丁昌点了点头,认真的看向乔之深,说了一声:“谢谢!”

    乔之深真的很照顾他,开始可能还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接触这么久以来,他知道乔之深是真的对他好。

    乔之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丁昌虽然是缅甸人,但中文说的很流利,为人也很热情,招手打了一辆车便带安彦卿来到了一个翡翠商场。

    这个翡翠商场看上去并不大,但人员混杂,有缅甸人也有华人,各种语言吆喝着,十分嘈杂。安彦卿也没在意,他的目光全被商场里摆放的各种各样的翡翠毛料吸引了。

    丁昌在一旁介绍道:“这里是仰光一个比较有名气的翡翠商场,一楼广场全是翡翠毛料,都是从场口里拉出来的。二楼则是成品,价格比较实惠,您想先看看毛料还是成品?”

    “先看毛料,成品就不用了。”安彦卿随意的转了一圈,而后朝丁昌问道:“这些毛料大都来自哪个场口?”

    “多是坎底,帕岗,麻蒙和灰卡的,其他各个场口都有一些。”丁昌热情的介绍道,带着安彦卿来到一家偏僻的毛料店。“这家店是坎底的一个小矿主开的,一般他都会拿一些新挖出的毛料来卖。”

    安彦卿打量了一眼这家店,不大,堆满了毛料,里面有六、七人正在选料。两人走进去,店主见到安彦卿身后的丁昌,笑着对他说了几句缅甸语。丁昌翻译给安彦卿,大意是欢迎之类的。

    安彦卿让丁昌问了问价格怎么算,店主回答毛料上都是有标签的,全是找专家估了价的,一律不讲价,倒是和翡翠公盘有些像。

    其实安彦卿只是来看看,并没有期望能看到好料。现在翡翠公盘就要开始了,一般的好料子矿主都送到公盘上去竞标了,谁还会留着呢。

    不过也聊胜于无,他对其他的珠宝没什么兴趣,只能来看毛料了,没准儿他运气好,还能遇上传说中的捡漏。

    安彦卿让丁昌和店主聊着,自己走到一旁看起了毛料来。这些毛料大部分是开了窗口的明料,只有一小部分全赌的。安彦卿仍是按照习惯,转捡全赌的看,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一块块毛料不断从手上过去,没一块出翡翠的。安彦卿皱皱眉,还以为缅甸本地的毛料应该不错,看来也不是很好。这些年很多场口都挖完了,好翡翠是越来越少了。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他来的时间不对。这段时间出的毛料,好的全送去了公盘,次等的也开了窗成了半赌的明料,全赌的都是些不被看好的。

    安彦卿专找全赌的看,出翡翠的几率自然就更小了。

    又看了不少,还是没什么好料子,安彦卿便转而看起了明料。大部分明料开窗的地方都能看到绿,都是能出翡翠的,但里面的内部情况很难确定。

    有可能看着种水好,里面就是变种,也有可能是靠皮绿,还有可能是廯吃绿或有裂纹。

    明料也是十分考验眼力的。

    找到店中最大的一块明料,是一块大约一米长,半米宽,半米高的长方形毛料。表面一层切口十分光滑,能看到淡淡的蓝色飘花,但中间却横亘着不少裂纹,看着可怕。

    若是这裂纹裂到了里面去,直接不用看了,即使里面的翡翠再好,也全废了。从一旁的塑料桶里舀些水洒上,透过强光手电的照射,安彦卿能够看到里面一丝一丝的玉带,仿佛翠绿的丝线般。

    左手扶着巨石,安彦卿慢慢将精神力透了进去,从表面一点一点渗入,脑海中另一幅景象逐渐显现,完整起来。还好……

    转头向站在另一边的丁昌招了招手,指指正和一位客人说着话的店主。丁昌会意,走过去叫了店主一声,指了指这边。

    第二十三章

    这块毛料皮薄,呈黄褐色,有蟒带,少雾,多裂纹,应该是出自老场口的后江。

    想起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安彦卿翘了翘嘴角。毛料表面的裂纹虽多,深且长,看着恐怖,甚至延伸进了毛料内部。

    但透过精神力的探测,裂纹越是往里,痕迹越浅,最终丝毫不见。只有两小块翡翠的边缘处裂了些,其他翡翠并没有影响。

    这块毛料极大,里面的翡翠也分成几小块,多是呈长条状、圆形。水底很好,切口抛光处能够看到蓝色飘花,想来多半是块蓝翡,不过大部分地方都是白棉。

    若非安彦卿拥有能够透视的异能,看到了毛料内部的情况,他是肯定不会出手买的,这块料子赌垮的可能性太大了。

    安彦卿看了看左上角的标签,估价为四十八万八千。当然,货币单位是欧元,而非人民币。

    缅甸原本是流通美元的,但后来因为每次翡翠公盘的交易额越来越高,几乎达到几百亿美元。外加皆是用现金结账,美国政府担心影响货币流通因此可能会冻结,后来便一律使用欧元交易了。

    这块毛料换算为人民币大概就是五百万左右,虽然块头大,但裂纹多,又是蓝翡,水底介于水种和冰种之间,这个价格也算适中。

    和另一位客人交易完后,店主跟在丁昌身后走了过来。安彦卿直起腰对两人点了点头,丁昌走到他身边站住,并把安彦卿想要买下这块毛料的意思告诉了店主。

    看到安彦卿身旁的毛料,店主笑了笑,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丁昌一边听着店主说话,一边缓缓翻译出来给安彦卿。

    老板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块毛料的出处,的确是后江的料子。本来这么大的毛料不该这么便宜的,全是被那几条深刻的裂纹坏了品相。

    安彦卿见丁昌和店主谈好了,便打了个电话给在酒店休息的保镖,让两人开车带了现金过来拿货。

    这些保镖是紧随着他们之后第二天飞过来的,乔老爷担心乔之深在缅甸的安全特意派来的。因为今天分开行动,乔之深特意留了其中两个保护安彦卿。之前被他留在了酒店,此时正好让他们带着现金过来。

    没多久保镖就到了,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安彦卿打算就在这里当场解石,酒店毕竟不方便,这毛料运回去也不知道放哪。

    店主这里也有切割机,闻言便叫了聚在店外休息的几个缅甸小伙过来把毛料用机械搬到店外去,一边又让人把切割机的电源启动。

    一边指挥着人搬运,店主又叽里呱啦和丁昌说起了这块毛料来。的846c260d715e5b85

    据他说这块毛料本是一块极大的石头,因为表皮看上去不错,便被店主寄予厚望,切开来打算当做明料来卖。

    谁知最后切开了却发现切口竟会有几条这般大的裂纹,店主心有不甘的把另一块小的毛料解了。出的翡翠不错,是冰种蓝翡,玉带又长又厚。

    可惜表面满是细小的裂纹,别说是镯子了,就连一个小巧的挂件都取不出,只取了几个小的戒面,赌垮了。

    大概是看到安彦卿还在一旁,店主赶紧转了口气,说着这块毛料肯定比已经解开的那一块好,裂纹应该不会裂到里面云云。

    等到一切弄好,安彦卿走到毛料旁拿着强光手电仔细的看了起来。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看着这架势似乎要当场解石便赶紧挤了过来。

    不过围观的人大都自觉的安静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安彦卿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有些人沉不住气正要走开,安彦卿突然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笔和尺子,开始划起了线来。

    随着刺耳的切割声响起,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来,也有不少人点评着这块毛料,交头接耳者不少,摇头的人也不少。

    毛料很大,切割耗费的时间很长,安彦卿坐在店主拿来的凳子上静静的看着,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议论。丁昌看了看安彦卿,好奇的问道:“安先生,您觉得这块毛料里会有裂纹吗?”

    丁昌虽然只是个翻译,却是混在玉石这一行的,对赌石也多有了解。

    他本就认为这块毛料赌涨赌垮应是五五之数,后来听了店主的话又觉得赌垮的可能性比较大,此时见安彦卿神情安然,便有些好奇。

    “赌石不就是在一个赌字吗,我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裂纹。有,或是没有,一半一半而已。”安彦卿笑着回答,却完全不在重点上。

    丁昌闻言也不再问,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过了许久,毛料终于切开了,安彦卿走过去将切开的一小块毛料拿开,切口一面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裂纹并没有消失,而是如一些人猜测般裂到了毛料里面。偏左一些,两条极深的裂纹中间,呈长条状半透明的翡翠恰到好处的躲过了裂纹,一条淡淡的蓝□带蜿蜒而出。

    一些人看到如此景象,先是吸了口气,而后深深吐出,都觉得这年轻人还真是好运。那条玉带哪里不长,偏偏如此合适的嵌在两条裂纹中间,却没有被波及到。玉带平整光滑,丝毫没有裂纹。

    不过也只是这一小块,看这裂纹的趋向应该是裂到里面去了的,就是不知道深处是何模样。如果只是这一块翡翠,按这毛料五百万左右的价格,还是亏了。

    安彦卿拿着笔接连划了两三道线条,却是沿着裂纹切下去。切割声再次响起,众人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两三下切下去,几个小时后,一大块毛料便被分成了好几块小毛料。的892c91e0a653

    每块毛料上多多少少有些裂纹,有些裂纹极大,但大部分的裂纹都极细小,且裂纹延伸在白棉上于翡翠无碍。

    店主中间出来了两次,看到安彦卿切出的毛料,有些嫉妒他的好运。当初他切的那块毛料里的翡翠上全是细小的裂纹,种水虽好,无奈却无法加工,只有几个小戒面卖了些钱。

    毛料越来越小,里面的翡翠也越来越清晰,冰种蓝花,一部分蓝色浅淡如澄澈的天空,深处一部分蓝色深沉如夜晚的大海。

    最后一大块巨石毛料被切出了七小块翡翠,其中两块边缘处有些细小的裂纹,另外五块完整无缺。拿在手中,翡翠温润细腻,泛着油光,莹亮喜人。

    虽然是蓝翡,但却是冰种飘花。看翡翠的块头大小镯子、挂件、戒面都可以做,绝对是赌涨了,加工出来肯定不止五百万。

    店主看着安彦卿手中的翡翠,眼中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安彦卿满意的笑了笑,拿着袋子将翡翠装好,身旁跟着丁昌和两个黑衣保镖挤出了包围圈。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是下午三点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安彦卿决定先会酒店吃东西。

    身处异国,身上有了贵重的翡翠,即使身边跟着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他仍是不太放心。反正今天也有了收获,干脆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乔之深他们中午的午饭直接就在交易会场解决,一直到下午六、七点才会回来。安彦卿叫着丁昌一起吃了午饭便回了房间,此时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将翡翠在密码箱内保存好,他便进了浴室洗澡。

    此时天气本就极热,又切了好几个小时的石头,在外面走着,他的身上早已满是汗水和灰尘。

    下午六点左右乔之深一行人终于回来了,安彦卿接到电话便到了二楼餐厅等他们。意料之外的,和乔之深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另外两拨人。

    那两拨人带头的正是陆纪辕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

    安彦卿迎了过去,却给不出一个笑脸。乔之深给他介绍了一下,原来他们今天竟在会场碰到了同来自x城的陆氏和安源两家珠宝公司。

    更巧的是他们竟然都住在这里,只不过这两家公司迟来了一天,今天才刚到。

    “原来这个小伙子也姓安,我们倒是本家。”安源的董事长安立新对安彦卿善意的笑了笑。陆纪辕倒也记得安彦卿,对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既然遇到了,晚饭自然是在一起吃,饭桌上大家也谈了谈对后面翡翠公盘的一些看法。安彦卿吃的有些食不知味,也不太说话,只管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伴着粥吃。

    乔之深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便不时为他挑些菜,悄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他们吃的都是中餐,不过到底是国外,味道有些奇怪,并不正宗。

    安彦卿摇摇头,抬眼正好看到陆纪辕审视的目光,心里一紧,赶紧转移了目光。随意扫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安彦卿一怔,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庞觉得似曾相识。

    第二十四章

    苏南暗自打量着bian的那位年轻总裁,忽然感觉到一束若有若无的目光。转眼一看,正对上安彦卿投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苏南一怔,低头继续吃饭。安彦卿咬了咬唇,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却又在脑海中翻找起那突来的熟悉感。

    回到房间,乔之深和詹姆斯进到另一个房间开始工作。安彦卿打开电脑,找到熟悉的网站,重生以后,第一次用韩珏的身份登录以前的邮箱。

    找到最早的一封邮件,里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男孩,看着相机笑的灿烂,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他的哥哥韩瑜。

    看着照片里尚带着稚气的少年,安彦卿的心情十分复杂,有些怀念,有些心酸,又有些怨怼。

    韩瑜长他六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那段日子大约是他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吧。年幼无知,总是没心没肺的玩闹,不知成长的痛苦。

    可惜这样的日子在他十岁那年结束了,一夜醒来,韩瑜消失了,仿佛韩家从没有这个人一样。他们说他去留学了,等了七年,那人却是一去不回。

    后来安彦卿才知道,韩瑜其实是他的异母哥哥,父亲的私生子。而他的母亲之所以会难产而死,便是因为父亲在那一天把一个隐藏了六年的私生子光明正大的带了回来。

    韩瑜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幼时的韩珏又哭又闹,想要让他回来。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小时候的记忆逐渐尘封。

    只有午夜梦回时,韩瑜的面容才会偶尔出现在梦中。

    苏南,陆纪辕的新任秘书。眉目之间,竟与那人有七八分相似,会是他吗?安彦卿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灯火,有些茫然。

    乔之深回来时正好看到这幅画面,走了过去,“听说你今天切出了冰种蓝飘花。”安彦卿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笑了笑,“运气而已!”

    “如果是其他人,我相信可能是运气,不过你嘛……”乔之深凑过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神秘的笑了笑,“绝不仅仅是运气,我应该说我捡到宝了。”

    安彦卿被他直直盯着,又听到这番言论,心里一跳,僵硬的笑了笑,干巴巴的说道:“把我捧得太高,摔下来可是很疼的。”

    乔之深闻言,乖觉的转移话题,看到屏幕上一张大大的照片,问道:“你的朋友?”仔细看了一眼,竟觉得其中那个少年眉目间有些熟悉。

    安彦卿注意着他的神色,见他眼神变幻,就把网页关了,随口说道:“不过是很久以前的朋友,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乔之深正想着这人到底是谁,也没注意他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个人是不是很像陆纪辕身边的那个苏秘书,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长大了大约就是那副模样。”

    安彦卿心里咯噔了一下,笑道:“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人与人相似极多,我这个朋友却不是叫苏南的,应该不是他。”

    乔之深闻言也没多想,没多久便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没几天,越来越多的翡翠商人,珠宝公司和各地玉石协会聚集到仰光。交易会四周的酒店全都住满了,大多是华人,中国内地,x城和台湾均有来人,也有少数欧美人士。

    如今翡翠的价值越来越高,外国人也逐渐注意到了玉这一块。许多在国际上有名的欧美珠宝公司都派了代表前来。

    每个参加翡翠公盘的人都要提前预交一万欧元的押金,以获得入场资格。翡翠公盘开始的第一天,一大早乔之深一行人就来到了会场外。

    会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周围不时有装备着荷枪实弹的缅甸士兵巡视。

    进入会场必须先办理入场ic卡。每人拿着自己的邀请函,个人资料卡,护照和二十美元现场拍照便可办理。

    之后每次进入会场直接刷卡便可,进入会场后每个人还能拿到一本招标书,里面包含了所有等待竞标的毛料的份数号码、件数、重量以及底价。

    从入口进入,入目所及之处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广场。乔之深一行人来的虽算早,但广场中已有了不少人开始看石了。

    公盘场所是一个大厅,其□有两层,用来陈列各种中高档货,全部都是明货,有些甚至是已经解开了的翡翠璞玉。

    大厅外的广场,玉石就按照种类分置在广场不同的片区,一边陈列着各种老场口的毛料,一边摆放着大量的新场口的毛料。

    广场外的毛料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有些甚至比人还高,重达数吨。这些毛料中,除了新场口的毛料外,几乎所有参展的翡翠毛料都有很大的解口,有的还被分解成了好几块参与竞标。

    乔之深这次带来的老师傅里,除了安彦卿,还有两个“眼睛”。看着诺大的广场,乔之深简单将其划为了三块,便让三人分开去看。

    詹姆斯跟着其中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人,乔之深自己跟着一个穿着唐装较年长的“眼睛”,而安彦卿则是带着一个保镖自己去了。

    这些毛料上都有标签,上面详细的介绍了毛料的来源,重量,价格等信息。

    毛料的价格是由业内人士或市场会议核定的,安彦卿大致看了看,大半都比腾冲等地的翡翠毛料贵,有的甚至贵上三四成。

    这还只是底价而已,公盘采用的是竞标的形式,最后中标的价格肯定比底价高上许多,甚至是十来倍。

    一上午,安彦卿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又用了一两次异能。

    公盘上竞标不能按照一般的毛料交易看待,一块毛料或许很好,但竞争的人多,而后标出来的价格肯定极高。bian的资金有数,并不是每一块都能买下的,这里面有些门道。

    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中午一行人就在会场的餐厅简单要了些东西吃,也顺便坐着歇歇脚。

    “乔总裁,还真是巧啊!”一个乐呵呵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乔之深回头一看,却是同住在一家酒店的那位安立新董事长。

    看这架势,安立新似乎想要和他们一起吃饭,几人无奈只好又拼了一张桌子坐在了一起。“乔总裁觉得今年的毛料质量如何啊?”安立新见菜还没上,便聊了起来。

    乔之深笑了笑,说道:“安董事长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翡翠是一窍不通,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其实乔之深也是谦虚,乔家对玉一向有所专研,他虽对翡翠不怎么了解,但自bian决定开发这一块时就开始补这方面的知识了。此时虽不能说通了,但应该也比一般人了解的多。

    “乔总裁还真是谦虚,”显然,安立新也是知道的。“翡翠本就是不可再生的矿产,早些年还好,上等的翡翠极多。但经过这些年的开采,质量是越来越下乘了,极品翡翠难得一见啊。”

    乔之深笑笑,喝了口茶,并不接话。安立新见状,又开口说道:“今天上午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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