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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 作者:方寸光
十景缎(一百零一)
两人回到堂前,任剑清拉着文渊坐下,斟了两大碗酒,笑道:“文兄弟,别说你喝不了这一大碗,你师兄可是一口气喝了十碗也不止。”
文渊朝向扬一望,道:“师兄,你内伤未愈,不宜饮酒太多啊。”赵婉雁正坐在向扬身边,跟着轻声说道:“是啊,向大哥,连文公子也 这样说,你就节制些嘛。”向扬手中正端着一个酒碗,听得文渊和赵婉雁这般说,只得暂且放下,笑道:“好罢,好罢。师弟,你来陪任师叔 喝。”
文渊本来不善杯中物,平时只偶尔小酌几杯,此时一大碗酒摆在面前,酒气扑鼻,登时有些禁受不起,捧起了碗,道:“任师叔,我就只 喝这碗,再多可就受不了了。”任剑清笑道:“你们都不喝,等会儿只好我一个人喝。”两人对饮一碗,文渊便换上了普通酒杯。
虽然正当白日,但是经过大战奔波,人人困倦,众人吃喝一顿,酒饱饭足之后,便各自上楼歇息,只慕容修依然自顾自地喝着酒,不出一 声。
蓝灵玉和石娘子、杨小鹃正要离席上楼,走过慕容修桌边,蓝灵玉忍不住向慕容修望去,只见他眼光对着空处,对三人不理不睬。蓝灵玉 不禁心中有气,心道:“你跟到这里,却又一句话也不说,这算什么?”她不透慕容修的用意,一路上已是烦闷不堪,慕容修偏偏又对她视 若无睹,心里暗暗气恼,却是无处发泄,想到昔日所受的种种侮辱,思及慕容修断指之事,更加心烦,一甩头,跟着石娘子上楼去了。
那边华瑄不胜酒力,虽然没喝多少酒,也是沉沉欲睡,竟然便趴在桌上睡着了。小慕容扶起华瑄上楼休息,文渊挂念紫缘,便先回到紫缘 的房里。
一进房,但见紫缘已醒了过来,坐在床边,不知想着什么事,静静地出神,却不见凌云霞在房中。紫缘听得开门声,往文渊这里看来,微 微一笑。
文渊轻轻带上门,说道:“紫缘,怎么不睡了?”紫缘嗯了一声,轻声道:“没关系的,我……我已经不累啦。”
文渊见她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犹有疲态,当即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微笑道:“别太逞强,若要避开皇陵派追兵,这几天说不定还得赶路,能休息便多休息罢,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紫缘应了一声,低下头,又淡淡地笑了一笑,像是在高兴着什么。
看着紫缘浅露娇笑,文渊不觉心下甚奇,道:“紫缘,有什么好笑的事么?”
紫缘低着头,轻声说道:“没有啊。”
她说这话时,脸上飞起了淡淡的红晕,梨涡浅现,巧笑嫣然,神韵极是娇美,文渊不禁心动,轻轻搂住紫缘。紫缘转头凝视文渊,眼中深 孕情意,柔声道:“文公子,我问你一件事,你……你可要认真回答。”文渊道:“什么事?”
紫缘脸上现出靦腆之意,轻启樱唇,说道:“文公子,照你看来,人生在世最要紧的大事,该是什么?”文渊一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道:“这……怎么忽然问这个?”紫缘双颊一红,细声道:“你回答就是了嘛。”
文渊嗯了几声,道:“这个……这个……”接连又嗯了几声,一时不知如何出口,却见紫缘含羞微笑,轻轻地说道:“你的大事,是好好 照顾要瑄妹、茵妹还有我,让我们平安喜乐,时有笑语,是不是啊?”
这话说出,文渊登时“啊呀”叫了一声,大为尴尬,道:“你……你……你怎么……”一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紫缘见他吃惊非小,不禁掩嘴微笑,轻声道:“你跟韩先生在下面院落说话,凌姑娘听到了,就把我叫了起来,我……我也就听到啦。”
知道紫缘把他跟韩虚清的对话全听在耳里,文渊不禁面红耳赤,立时窘得不知所措。他与紫缘虽也时有情话绵绵,互诉爱慕,可是这番话 却是他不惜反驳师伯、为紫缘和小慕容辩白所发,意义又自不同。紫缘初时藏在窗边,不敢探头去看,生怕被两人发觉。耳听得韩虚清对自己 节c心境有所怀疑,左一句出身不正,右一个烟花女子,说得她心里又是伤痛,又是担心,生怕文渊在韩虚清的正言诃责下情意生变,竟然默 默接受,自己的一片深情便要付诸流水。不料文渊宁可当面得罪尊长,也不肯唯唯诺诺、虚与委蛇,只是全力回护她和小慕容,怎么不教她心 花怒放?这几句言语说来,比之千言万语的情话更加受用,紫缘只觉心中一片温暖,惊喜之余,哪里还能再睡得着,只是想着文渊说的字字句 句,越想越是甜蜜。这时文渊便在身边,她左思右想,直言而出,虽然心里害羞,也顾不得了。
文渊微一定神,搂着紫缘的双手更紧了些,轻声道:“紫缘,你……你可千万别把韩师伯说的话当真,他对你所知太少,那些话……你不必太在意的。”紫缘倚在文渊x前,娇羞难言,轻声道:“我不会在意的,他这样说我,我也很快就忘啦。不过,你……你说的话,我是一辈 子也不会忘的。”
文渊心中怦地一跳,听着紫缘软语诉说,但觉情满x臆,忍不住伸手抚她的脸蛋,轻轻转了过来,深深相吻。一吻之下,紫缘全身发烫 ,容色更增羞涩,轻声道:“你……你累不累?”文渊低声道:“有一点点。”紫缘声音压得更低,说道:“那……那……可以的话,我们一 起……一起……”
说着说着,已是满脸通红,伸手往床铺一指,心里有话,只是羞得不敢说出口来。
见到紫缘忽然如此主动,文渊不能无动于衷,心动之余,仍在她耳边轻声道:“之前你才说,我们不该同床的啊。”紫缘娇躯一颤,神态 忸怩,羞答答地说道:“是……是啊,可是……可是……我……我当真……真是欢喜极了。”稍一迟疑,极轻极轻地说道:“文公子,今天… …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害怕了。”她字字说来,吐音轻柔婉转,情致缠绵,清澈的瞳仁中却显得十分坚定。
文渊想起当日在京城郊野与紫缘缠绵,却触及了紫缘的过往创伤,一直不知如何助她克服才好,是以谈情说爱之余,总是不曾再提云雨之事。这时却是她鼓起勇气,自行表明,可见她对自己用情之真挚,已是胜过世间一切,不由得又是爱怜,又是感动,轻声说道:“紫缘,我… …我真的可以?”
紫缘强抑羞意,趁着满心欢喜、情意如潮之时,方能说出这一句话,心头鹿撞,听得文渊出言相询,又是一羞,别过了头,细声细气地道 :“当然可以……除了你,谁也不行。你……你不是要我……平安喜乐么?”她越说越轻,脸上露出羞赧的微笑,白嫩的肌肤下透出粉红色泽 ,动人心魂。
文渊听她如此说,x口热血上涌,坐直了身子,道:“紫缘,我文渊此生此世,定不负你。”紫缘低眉垂首,心中喜孜孜地,心跳加快, 犹如打鼓一般,轻声道:“我也是,我……我这一生,永远跟着你。”
两人的手慢慢握在一起,四唇相对,重叠在一起,亲匿的声音缓缓回荡,说不尽的温馨旖旎。此时此刻,文渊的心里只有紫缘,紫缘的心 里也只有文渊,一齐落入柔情漩涡,再也分舍不开,吻、拥抱、抚,无一不是缱绻深情,至于极处。
紫缘心神荡漾,依在文渊耳鬓,轻声呢喃:“文公子……”玉手轻抚,探索着文渊上身,慢慢为他宽了衣带。文渊横抱紫缘,将这美丽绝伦的娇躯轻轻放在床上。此时紫缘依然穿着龙g派的男子衣衫,可是装扮虽异,不掩其美。文渊见了,不禁发出赞叹之声,说道:“紫缘,你 穿什么都这么好看。”紫缘心里一甜,微笑道:“这是那些人穿的,我不喜欢,还是把它……”说到一半,便即住口,粉脸渐起羞红,文渊接 道:“把它……褪下来么?”紫缘躺在床上,羞得满脸发热,已是默许。文渊心中一荡,深深吸了一口气,慎重地伸出双手,松开了她的腰带 ,低声道:“紫缘,坐起来好吗?”
紫缘嗯了一声,柔顺地依言坐起,由于腰带已然解开,衣襟便也随之敞开,内里仍是穿着那件肚兜。其时她心情羞喜交集,心头狂跳,衣 衫一解,冰肌雪肤现于少许布料之外,几滴香汗缓缓流下,清丽之中,另有诱人风韵,顿时引得文渊身心剧震,险些难以自制,好不容易才勉 强定神,双手按在紫缘双肩,极轻巧地向外拂动。不知是紫缘肌肤太过滑嫩,还是那衣服知情识趣,自己先行退避,便顺着紫缘手臂滑了下来 ,轻轻落在床上。
剩下最后一件小小的肚兜,文渊不敢贸然下手,双眼窥视紫缘神色,但见她双眸朦胧,如醉如梦,虽带娇羞,却没有抗拒之意。文渊正欲 除去她上身最后的掩蔽,忽听紫缘轻声道:“等……等一下……”
就文渊而言,紫缘的心情比一切都来得重要,一听紫缘这话,毫不迟疑,立即停手,柔声道:“还是会怕么?”语气中洋溢关心之意。
紫缘却摇头微笑,低声道:“你……你还没有当真见过我的身体……对不对?”
文渊点了点头。紫缘俏脸生晕,轻声吐言,声音几不可闻,悄声道:“我……我自己来……”双手伸到背后,双眼缓缓闭起,将肚兜的系 带解了开来,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手一松,x前唯一的衣物也飘然落下。
文渊轻呼一声,几乎连气也不敢透一口,只觉脑中微感晕眩,热血沸腾。眼前呈现出来的胴体,没有一分可挑剔之处,固不待言,而令人 赞叹之处,却又说之不尽。那秾纤合度的身段,衬托一对雪玉也似的嫩r,搭配着圆润的肩,柔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肌理下蕴藏着淡淡的嫣 红,不但流露在紫缘娇嫩的身材上,也融入了她的羞赧容颜。
纵以文渊的才学之高,此时脑海也是一片空白,心想:“世上的诗词歌赋何其多,高谈妙论何其多,名言锦句何其多?可是……可是…… 紫缘的身体这样美,哪里有足以描绘的?”在他心里,以紫缘之美,自然胜于洛神赋,远过清平调,曹子建、李太白再世亦未必能言矣。
十景缎(一百零二)
霎时之间,文渊只觉浑身火热,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紫缘,目光所及,看得一寸肌肤,心上便重重跳了一下。紫缘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心里 越发害羞,垂下了头,轻声道:“文……文公子……”文渊身子一震,慌忙道:“什么?”紫缘脸颊泛红,轻声说道:“那个……裤子……你 来脱好吗?”
文渊看到紫缘上身赤裸,已经是血脉贲张,脑中混混沌沌,听得紫缘口出此言,更是心弦摇荡,连忙强自定神,深深呼吸几下,双手搭在 她腰际上,如临大敌,谨慎地缓缓拉下。紫缘口中呼出一口轻喘,羞得阖上双眼,不敢观望,只感受到文渊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脱下了她的裤子 ,停顿一阵,又去脱她亵裤。紫缘“嗯”地轻轻出声,眉梢一颤,心中又慌又羞,又是紧张,仍然不敢睁开眼来,心里只想:“他……他脱掉 了……我的身体……全部都给他看到了……”
文渊却也是闭着眼睛,一边把亵裤往下脱去,生怕自己边脱边看,立时便会把持不住。直至亵裤顺着两条白皙如玉的腿上卸下,文渊心中 也已越跳越快,用力呼了口气,缓缓开眼。
一睁开眼睛,文渊忍不住低声惊叹,一颗心仿佛便要蹦了出来,喃喃地道:“紫……紫缘……你……你好美,真的好美!”
一丝不挂的紫缘,柔美的体态没有任何掩饰。听到了文渊的声音,紫缘也已睁开了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文渊,脸上的羞意似乎渲染了一身 ,雪一般的肌肤被娇艳的桃红色衬托,美丽得让人晕眩。似乎被文渊的目光所刺激,紫缘x前的两点小巧花蕊娇羞地随着心跳颤抖,下身的秘 境之中,也泌出了些许清澈的露水。
此时的紫缘,全身上下都是绮丽的景色,那羞怯而深情的脸庞,虽然没有启唇言语,却是无声胜有声。
这时的文渊,所看到的已不只是绝美的胴体,而是紫缘对他最深挚的情意。
一时之间,他几乎没有办法呼吸,什么也思考不了,只想带给紫缘最高的幸福,一伸手,捧着紫缘的脸,凑上前去,温柔地亲吻紫缘的唇 紫缘眷恋地回吻着,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两人的舌头缠绵不休,源源不绝的情意迅速扩散在两个亲密的身体。
长吻、短吻,交替的空隙中,又被恩爱的喘气声交织充斥。紫缘的娇躯已经倚在文渊身上,缓缓去除对方身上仅存的衣物。文渊的手梳弄 着紫缘的轻柔长发,爱抚香肩粉颈,同时以吻来陶醉紫缘的心。
紫缘的情绪犹如被一波波的浪潮抛动不止,一次绵密的啜吻过后,重重喘了口气,神情难耐地呢喃:“文……文公子……我已经……已经 ……好热……”
文渊也吻得心神激荡,衣裤早已尽褪,两人赤裸相对,情浓难解,已非热吻所能抑制。紫缘缓缓躺在床上,x口起伏波动,喘声娇柔,望 着文渊,只等他行动。
文渊横坐紫缘身侧,低声道:“紫缘,如果等一下觉得不舒服,千万要说啊。”
紫缘喘息稍缓,柔情无限地望着文渊,轻轻说道:“你……你别担心,我……我的心里,现下……只有你
而已……“说着,伸出一只纤纤柔荑,握住了文渊的手,微笑着说道:”可是……要温柔喔,我……能跟心里的人这样,是第一次……所 以……所以……“说话之间,脸蛋已是红扑扑的娇嫩可爱。文渊握紧她的手,在她脸颊轻轻一吻,微笑道:”好,我知道,不够温柔,你就打 我罢。“
紫缘心里一阵甜蜜,轻声道:“那……那你来啊。”
面对这么一个娇美可人的身体,文渊光是看着,已经是热血如沸,方才一番拥吻,更激得他情烈如火。但是文渊最在意的,仍是紫缘的感 觉。此时他以满含爱怜的手,慢慢触碰着紫缘的肩膀,逐渐向下抚动,在那纤细的手臂上轻轻掠了一圈,接着游移前往x侧。
当文渊的手指碰到紫缘的r房,两人的身子一齐震了一下。紫缘本已羞涩,只这么碰得一碰,也是刺激非小,芳心紊乱,不禁“啊”地吐 了口气,充满了娇柔声气。
文渊手指一一搭上紫缘酥x,轻轻挑弄几下,只觉着手处滑腻绵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流遍全身,真令人爱不释手,心里不由得怦 怦直跳,低声道:“紫缘!”紫缘眼睫颤动,凝望文渊,轻声道:“文……文公子……我没关系……”文渊一点头,继续轻巧地以手指搓揉两 粒r首,手掌轻轻抚动挺秀的双峰。
随着文渊的双手动作,紫缘的心情似乎放松,又似乎越绷越紧,曼妙的身体因情动而轻轻摆荡,唇齿之间逸出了动人的娇声:“嗯……嗯 ……啊……哈啊……嗯嗯……啊……”声音之迷人,直令文渊魂为之销,听着听着,几乎便要醉了一般。文渊心摇神驰,更加气血翻腾,手下 动作不由得快了,娇嫩超凡的双r上香汗点点渗出,晶莹可爱。一对小巧玲珑的顶端也早已立起,把紫缘心中的舒适快意诚实地反映出来。
紫缘被文渊一番挑逗,心中兴奋得火热,却又忍不住靦腆之意,面泛桃花,那娇滴滴的模样配上羞赧的神情,真令文渊惜怜不已,唯恐太 过激烈,会让初试温存的紫缘承受不了,当下低声道:“紫缘……还好么?”
紫缘樱唇微张,先是几声诱人的呻吟,稍稍喘息,才勉力说道:“哎……啊哈……文公子……我……我……好喜欢……”又喘了口气,一双纤手按着床,撑着身体坐起,轻声喘道:“文公子……我……我想要你……抱我……好不好?”
耳闻恋人软语相求,文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一环臂,便将紫缘搂入怀中,竭力爱抚她每一寸的滑嫩皓肤。紫缘被他抱着,沉醉在他的重 重爱意中,喘息声急促了起来:“啊、啊……嗯、呃、啊啊……”
她每一声满怀春情的娇吟,都像把文渊的心淋上了一片蜜糖,甜得不能再甜。
文渊越听越是兴奋,下体热血狂聚,已经开始蓄势待发,双手不住在紫缘娇躯各处来去搓揉,连连吻着她的肩颈,只是不肯吻在她唇上, 方能听得到这般美妙的娇啼。紫缘紧紧抱着文渊,抚着他结实的背脊,双腿不自觉地两相厮磨,引得流泉四溢。
文渊吻了下紫缘的耳朵,轻声道:“紫缘……你……你的声音好好听,简直……简直……”紫缘正自意乱情迷,听到文渊这样说,更是羞 涩,呢喃道:“简直……什么?”文渊伸手揉着紫缘柳腰,低声道:“简直……跟你的琵琶声不分上下喔……”说着手掌下移,在她臀上来回 抚,不胜爱怜。
紫缘一听,羞得玉颊似火,偏又给他这么一,忍不住一声呻吟,其音娇美之中,带着几分刚刚醒觉的矜持,却又隐藏不住强烈的快感,只比先前的声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好给文渊的言语下了个注脚。紫缘喘着气,梦呓般地说道:“文公子……你……你怎么这样……取笑我… …啦……啊、啊……”
文渊持续爱抚,低声道:“你……你还叫我文公子吗?”紫缘星眸半睁,爱恋地看着文渊,脸颊羞红,软语说道:“那……那……嗯…… 我叫你……嗯……”
还没说出,文渊身体缓缓横卧,两人面对面横躺在床,互相交缠,淋漓汗水立时沾染了床单。紫缘知道快将进入正戏,心中怦然,低声道 :“我……我的心……跳得好快哦……”
文渊让她仰躺在床,自己悬在她上方,低声道:“紫缘,我们……要开始了喔。”紫缘嘤咛一声,看见文渊下身阳具挺立,已是剑拔弩张 ,随时便能攻入自己身体,不禁心里紧张,轻轻说道:“我……我不会怕的……一定……”
眼见紫缘神色虽然极是坚决,但仍颇有羞意,文渊示以一个安抚的微笑,两人再一次深深地交吻。文渊腰身慢慢下沉,先端碰到那湿润的 私处,尚未进入,紫缘已觉全身一烫,轻呼一声,蛾眉微蹙,脸上的神情复杂之极,略带哀怨地望着文渊,轻轻唤了一声:“渊……”
这一声呼唤飘入文渊心坎,便如一圈圈涟漪荡了开来,声音醉人到了极处,又是满怀真情,文渊听得一阵冲动,连声低呼:“紫缘……紫 缘!”腰下向前挺去,开始进入紫缘下身温柔乡。虽然紫缘已经不是处女之身,可是她洁身自爱,在经历过去的劫难之后,直至与文渊相恋, 再也没有轻动情欲,私处极紧,文渊也不易探访,阳具受阻,甚难前进,只得稍稍加力。
紫缘“啊”地叫了出来,娇躯猛地一下剧颤,蜜y被阳具逼得缓缓涌出。紫缘哀声呻吟,玉手攀着文渊肩头,叫道:“渊……渊……嗯啊 啊……啊……噢…
…我……慢一点……啊……“此时文渊阳具只进入些许,听了紫缘呼唤,连忙暂停去势,先行退出,喘了口气,低声道:”紫缘,觉得… …不好么?“
紫缘连声娇喘,双r剧烈波动,好不容易稍稍回神,才微弱地说道:“不……不是……我……我好高兴……真的……可以……可以和你… …一起这样……”
说着说着,眼眶中闪耀着点点泪光,脸上却沐浴在喜乐的神气中,只隐含了少许刺激过甚的疼痛。
文渊轻快地吻了一下她的樱唇,柔声道:“紫缘……以后,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紫缘轻轻拭去眼角泪珠,露出恋慕的微笑,柔声道: “一定……”
十景缎(一百零三)
是夜,一行人依然留宿客栈。韩虚清派出数名部属分路探查,确保龙驭清没有派人寻到附近,又命人购置衣衫,让众人换了穿着装扮。客 栈之中,其他投宿客人全是韩家属下,竟无外来客商,自是韩虚清另外做了安排。
华瑄、小慕容虽然各有客房,可是一到晚间,仍是自然而然地聚到文渊房里。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晚紫缘也留在文渊房中,流连不肯离去。小慕容看着文渊和紫缘今天异常亲密,言笑之际,情意自然流露,不似从前 淡淡地若有若无,心里已猜到了几成。不一会儿,文渊有事离房一阵,小慕容逮到机会,靠到紫缘身边,悄声说道:“紫缘姐,今天你跟他做 了什么事么?”
紫缘一听,脸上浮起了些许红晕,微笑着偏过头去,低声道:“哪……哪有什么事?我可不明白了。”小慕容见她神情娇羞,心里更加笃 定,笑嘻嘻地道:“好罢,什么事也没发生,紫缘姐,恭喜你啦!”
华瑄大惑不解,道:“慕容姐姐,有什么要恭喜的啊?”小慕容笑道:“紫缘姐得偿心愿啦,怎么能不恭喜?”紫缘脸上又红了几分,只 是微笑不语。华瑄隐隐约约也已知道,“啊”地一声,叫道:“紫缘姐姐,你跟文师兄……”脸上微热,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跟文师兄… …做过了?”
紫缘羞涩地笑了笑,轻轻点头。华瑄轻呼一声,依到紫缘身旁,拉着她的手臂,低声道:“紫缘姐姐,你……你觉得怎么样?会怕么?舒 不舒服?痛不痛啊?”
紫缘低头微笑,微现靦腆,轻声说道:“其实,都还算好……”华瑄急道:“什么叫还好嘛?紫缘姐姐,文师兄人虽然很好,可是……可 是有的时候,做起这件事来,也会有点过分,所以、如果、如果……”她想到紫缘曾经不幸失身,一听到她已经和文渊结合,忍不住担心她感 受如何,一串话迸了出来,越说越急,越不清楚。
小慕容在一旁笑道:“妹子,你着急个什么劲呀?你不看看紫缘姐笑得多开心,定然是顺心如意了。”华瑄睁大了眼,道:“紫缘姐姐, 真的么?”紫缘颇觉不好意思,轻声道:“也不尽然,我……我怕痛,所以……”说着脸上一热,含笑不语。小慕容想起了自己和文渊在破庙 中缠绵的景象,心中怦然,道:“没有全部进去么?”紫缘一抿嘴,羞红着脸,轻声道:“进来了一些,不过……不过……真的满痛的,实在 ……实在是受不了,他动了一下,我就全身乏力,都快昏过去了。”
说到了闺房中事,三个少女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同时想着文渊和自己的云雨经过。华瑄悄声道:“文师兄还是继续做么?”紫缘轻轻搓着手,轻声道:“这……他说……来日方长,要是我真的承受不住,以后……以后可以慢慢来……”
小慕容道:“那……他没有s出来么?”
紫缘羞得满脸通红,嗔道:“茵妹!你……你怎么好这样说?这种事……哎……”小慕容的脸也红了,伸了伸舌头,低声道:“我可想不 出别种说法啦。到底……到底怎样?”紫缘低下了头,掩不住娇羞之意,轻声道:“文公子他……
他弄在我身上啦,都弄在x口上……“华瑄目瞪口呆,只觉脸颊发热,轻声道:”紫缘姐姐,这样会舒服么?“紫缘心里一跳,含糊地道 :”不……这……我想还是照一般的来……比较……比较好些罢。“
正说话间,忽听门板呀然而开,文渊走了进来,道:“什么事情照一般来?”
他这一走进,把紫缘、华瑄、小慕容都惊了一下,又窘又羞。文渊没听到先前的说话,见到三女神态忸怩,不禁一愕,道:“怎么啦?”
小慕容望了文渊一眼,脸颊微红,娇声嗔道:“还不都是你?你跟紫缘姐好过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么?”文渊呆了一呆,搔搔头,陪笑 道:“还没说罢啦,难不成还会瞒着你俩吗?”小慕容俏脸一板,佯怒道:“谁知道呢?紫缘姐当然不打紧,但若你这回是出去拈花惹草,我们可不是通通被蒙在鼓里?”华瑄柔声道:“慕容姐姐,文师兄不会这样啦。”小慕容小嘴一噘,道:“那可难说啦,像你跟紫缘姐这样心肠 软,怎么制得了他?”紫缘掩嘴微笑,轻声道:“好啦,茵妹,别胡闹啦。”
文渊朝着小慕容拱手作揖,笑道:“好罢好罢,算我错了,今天一个晚上给你赔罪就是,成不成?”小慕容心里一羞,面露娇笑,低声道 :“不要脸!那还不是给你占便宜?”文渊见她终于装不下去,笑了一笑,道:“不说笑啦。紫缘,小茵,师妹,石姑娘她们正要出去洗浴, 找你们一同去。”
华瑄奇道:“出去?不在客栈里么?”文渊道:“石姑娘她们下午外出,说是在西边郊野找到一处小河,可以到那儿去洗,比客栈准备起 来方便。”华瑄喜道:“好啊,我早就想洗一下澡了。文师兄,你也一起来么?”文渊微笑道:“你们姑娘家一起洗罢,我怎么能去?”华瑄 脸上一红,细声道:“跟我们洗有什么关系?”
小慕容笑道:“妹子,你忘记还有巾帼庄的四位姑娘啦?要是这家伙也来,一不小心,说不定我们又要平白无故多了四个好姐妹,你道如 何?”紫缘听着,不禁轻声笑了出来。文渊苦笑道:“小茵,你就这样一点也不信任我?”小慕容眨了眨眼,笑道:“这叫防范未然,先教你心里有数,可不准你又多个三妻四妾的。”文渊笑道:“万万不敢。”紫缘登时又想起文渊与韩虚清的一番对话,心里一阵暖烘烘地,不经意 地露出微笑。
三女便即下楼,只见巾帼庄四名庄主已在堂前等待,赵婉雁正从另一边阶梯下来。华瑄兴高采烈地上前拉住赵婉雁,道:“赵姐姐,你也 一起来么?”赵婉雁靦腆地笑了笑,低声道:“是……是啊,我跟向大哥说过了。”
小慕容笑道:“洗得香喷喷的,晚上好陪着向公子么?”赵婉雁低下了头,羞得耳g红透,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有啦,向大哥受了 伤,应该休息……”
诸女出了客栈,一路谈笑,往西而去。其时夜阑人静,不多时出了市镇,旷野之中,但闻虫声唧唧。又走了一阵,便听流水潺潺,到了一 处河谷,边岸河水清浅,岩石树丛零星散布,上游来自一片森林,四下幽静,料想夜里无人来此。
石娘子纵身一跃,站上河岸高处一块岩石,远远望了望四周,道:“都没人在,你们好好洗吧。”杨小鹃道:“大姐,一起下来洗啊。” 石娘子道:“你们先洗,我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人来了,也好说一声。”
蓝灵玉忽道:“大姐,我跟你一起看着吧,我们最后再洗。”石娘子也不反对,点了点头。蓝灵玉跟着跳上岩石,坐在石娘子身边。
其余诸女各自宽衣,准备下水洗涤。杨小鹃首先步入河中,捧起河水泼了泼脸,欢声道:“好凉喔!”向岸上挥挥手,叫道:“二姐,快 下来嘛!”凌云霞还在解着衣扣,摇头笑道:“四妹,你都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像小丫头一样?”不一会儿,衣衫尽除,也已入了河 中。
接着小慕容、华瑄、紫缘先后下水,只赵婉雁还在慢慢脱衣,解开一条带子,便低头暗暗微笑,开了一个扣子,又若有所思,脸色酡红, 慢条斯理,好像这几件衣服永远脱不完一样。
华瑄和小慕容一边洗浴,一边玩水嬉闹,杨小鹃跟着过来,三个小姑娘更是不可开交,嘻嘻哈哈地闹成一片,水花四溅。凌云霞本来置身 事外,也被杨小鹃拉了过去。紫缘泡在水中,含笑旁观,见赵婉雁还没下水,移近岸边,柔声说道:“赵姑娘,怎么不下来?”
赵婉雁如梦初醒,“啊”地轻声一呼,神态有些慌忙,羞红着脸,道:“我……我忘啦,真对不住。”这才去尽了衣裳,缓缓下河,便在 紫缘身边。紫缘微笑道:“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啊?”
赵婉雁面现娇羞,掬起些许清水,淋在肩上,细声细气地道:“我……我第一次碰到他,就是……就是在河边呢。”紫缘轻轻搓洗着手臂,甚感好奇,轻声道:“他……是说那位向公子么?”赵婉雁微微颔首,脸上掩不住欢喜和羞涩,柔声道:“是啊。他人真好,又正直,又温 柔。他……他救了我,我在河里洗澡,又给他……给他……见到了身子……那时候……那时候……”声音越来越细,几乎是喃喃自语,却听得 出其中蕴含的绵绵情思,实是不胜倾慕。
紫缘双手环掩着x口,倾身听她说话,不料河水一冲,脚底一滑,往前便倒,撞到赵婉雁身前。赵婉雁陡然回神,惊呼一声,急忙扶住紫 缘,道:“紫缘姑娘,你没事么?”紫缘吓了一跳,定神站稳河底,霎了霎眼,歉然道:“听得太入神啦,一时没有站稳。”
赵婉雁双颊晕红,顺手帮紫缘稍加梳理飞散的长发,微笑道:“我不说啦,怪羞人的。紫缘姑娘,你跟文公子是怎么相识的啊?我也想听 听看呢。”这可轮到紫缘不好意思了,脸上微露浅笑,轻轻给赵婉雁身上淋水,柔声道:“这个嘛……虽然不是在河边,不过也有些关系,是 在一个小湖……那时他在湖中一叶小船上弹琴……”
紫缘本来温婉娴静,赵婉雁娇柔内向,俩人说起话来,都是轻声细语,比起小慕容等四女那边的欢声喧闹,当真截然不同。两女说着自己的爱侣,心中甜蜜,彼此又是言语投机,互相帮对方梳梳头、洗洗背,有说有笑,极是亲热。
石娘子坐在高处看着两边对比鲜明,不禁面露微笑,一侧头,见到蓝灵玉怔怔地望着夜空,脸上颇有愁容,心觉有异,缓缓地道:“三妹 ,近来有什么不顺心么?”蓝灵玉稍稍低头,道:“没有啊,我好得很。”
十景缎(一百零四)
过了好一会儿,几个姑娘洗涤已毕,这才一一上岸着衣。此时晚风轻拂,沐浴过后,诸女都感神清气爽。杨小鹃朝着石娘子、蓝灵玉所在 岩石叫唤:“大姐、三姐,该你们洗啦!”
石娘子和蓝灵玉先后跃下石来。石娘子看看众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三妹在这儿洗就好了。”杨小鹃道:“大姐,换我们帮你们 看守啊。”石娘子微笑道:“你们六个还是回去吧,难不成要紫缘姑娘和赵姑娘也一起看守么?没这个道理。”杨小鹃不依,拉着石娘子道: “起码让我留下来嘛。”
杨小鹃想要留下,紫缘、华瑄、小慕容、赵婉雁的心思却都飞到了向扬、文渊身边,对此倒是不甚坚持。石娘子说道:“四妹,别撒娇啦 ,我正有些话想独自跟三妹谈,你就回客栈去,跟华姑娘她们玩吧。”杨小鹃噘了噘嘴,道:“华妹妹一回去,就要跑去文公子那儿啦,我还 有什么好玩啊?”
华瑄大羞,连忙分辩道:“这……不……不会啦,今天文师兄有慕容姐姐跟紫缘姐姐陪啊。”杨小鹃道:“还不是一样嘛,反正你们三个 都会一起跟他……”
话没说完,小慕容已是脸色羞红,赶紧上前捂住杨小鹃的嘴,拉着杨小鹃便跑。
凌云霞忍着笑,朝紫缘道:“紫缘姑娘,四妹她说话直,请你多担待些啦。”
紫缘双颊绯红,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牵着华瑄的手跟了上去。凌云霞带着赵婉雁,片刻之间,六女走得干干净净。
石娘子微微一笑,道:“三妹,该我们啦,你昨天也打得累了,好好洗个澡罢。”蓝灵玉点了点头,道:“是啊。”心中却有些不安,寻 思:“大姐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连二姐、四妹也不能听么?”她素知这位义姐j明能干,难道是自己近日来心神不定,被石娘子看了出来?想 到此处,蓝灵玉登觉有些不知所措,但表面上依然若无其事,将双戟放在岸边石堆上,慢慢解开衣衫。
石娘子除尽衣物,散开头发,坐在岸边,俯身掬起河水,轻轻梳洗发丝,又轻轻淋上身体,水痕缓缓流过她x前,沿着腰腹滑落。平时石 娘子沉着冷静,感情不轻易流露,战阵之中气定神闲,绝少现出女儿身的娇柔一面,此时河畔出浴,卸去了朴素的衣衫,蓝灵玉在旁看着,只见她体态纤秀,举止之间,自有一种淡淡的端庄娴雅,不禁暗想:“上次跟大姐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有好几年了罢。大姐平常成熟 稳重,想不到身体这样美,若是打扮起来,不知道有多好看。”
想着想着,蓝灵玉也褪下了衣服,步入水中,泡在清凉的河水中,登感j神一振,轻轻捧水洗净身体肌肤。
石娘子忽然道:“三妹,现在没有旁人,你有什么心事,跟大姐好好说罢。”
蓝灵玉心头一惊,低下头去,假意掬水搓揉双r,低声道:“我哪有什么心事?
大姐,你别乱说啊。“
只听轻轻的“泼刺”声响,石娘子也下了水来,到了蓝灵玉身前,凝视她的双眼,道:“三妹,我们姐妹相处这么多年,难道我还看不出 来?你从南方回来后,便时常魂不守舍,失了从前那股英气,从来就不爱穿女装的你,这几天也常穿了些,脾气也没有以往那样冲。”蓝灵玉 越听越是紧张,却无法反驳,只有默默听着。
石娘子道:“究竟遇上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蓝灵玉低着头,避开石娘子视线,说道:“没……没有啊。”说话之际,声音微微发 抖,心中想到慕容修的种种行径,实在羞于启齿,不敢让石娘子知晓。
石娘子双手按在蓝灵玉肩头,轻声道:“没什么好丢脸的,烦恼的事情,说出来会舒坦些。”蓝灵玉身子一颤,低声道:“我……我…… ”心中打不定主意,一抬头,见石娘子脸色平和,忍不住一阵激动,投在石娘子怀里,叫道:“大姐,我……我被……我被他……他……”说 着说着,已是语带呜咽,就在石娘子怀抱中哭了出来。
她自从受到慕容修恣意侮辱以来,没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已是烦苦之极,之后被杨小鹃撞见,更是提心吊胆,生怕杨小鹃无意间说漏了嘴 ,心中实是说不出的痛苦。此时最为敬重的大姐温言安抚,触动心事,蓝灵玉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几乎是痛哭失声。石娘子轻轻抱 着蓝灵玉,缓缓拍着她的背脊,并不言语。
蓝灵玉大哭一阵,心神稍定,勉强止住眼泪,一时仍然哽咽着难以说话。石娘子柔声道:“好些了吗?”蓝灵玉肩头抽搐,拭了拭泪水, 呜咽着道:“大姐……我……我给人凌辱了……我……我好想死……”石娘子身子微微一震,低声道:“三妹,你……失贞了么?”蓝灵玉摇 摇头,颤声道:“不……没有……可是,他对我做的事,实在……实在是……”说到这里,又已泣不成声,泪水一滴滴落入河中。
石娘子静静地抱着蓝灵玉,叹了口气,道:“他是谁?”蓝灵玉心中一震,低声道:“大姐,我……我……我说不出,真的没办法说了。 ”石娘子点了点头,道:“你打算怎么办?”蓝灵玉无力地摇着头,呜咽道:“我不知道……”
石娘子道:“他还想纠缠你么?”蓝灵玉呆了一呆,似乎一时失神,道:“他……我也不知道……可是……他并不是全无悔意……”说着 轻轻离开石娘子怀抱,但身子仍然微微颤抖。石娘子道:“三妹,你并不想杀这人,是吗?”
蓝灵玉又是一呆,脑海一片空白,喃喃地道:“杀了他?杀了他?”轻轻摇头,凄然道:“我杀不了他的,我……我也不太想杀他。”为 什么说出这样的话,蓝灵玉只觉自己也难以解释,想起慕容修自断手指的惊心动魄,心中的气恼时起时落,更是迷惘。
石娘子没再多说什么,静静地洗了一阵,道:“无论如何,三妹,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大姐谈,大姐会帮你的。”蓝灵玉低声道:“ 我知道,谢谢大姐,你别担心。”
石娘子坐上岸边,回头道:“洗好了么?”蓝灵玉嗯了一声,道:“我还想洗一下。嗯,大姐,我想在这里静一静。”石娘子道:“要我先回去么?”蓝灵玉低声道:“对不起,可是……我心里好乱,好多事情要想。”石娘子微微点头,道:“没关系。”顿了一顿,道:“想够 了,便快点儿回来,别让二妹、四妹担心了。”蓝灵玉的愁容浮现一丝微笑,低声道:“大姐,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
石娘子穿好衣衫,望了望悄立水中的蓝灵玉,忍着叹息,缓步离去。
静夜河畔,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人,蓝灵玉仰望夜空,不经意地揉洗肩膀,情绪渐渐平复,心道:“如今大姐也知道啦。再这么下去,终究 不是办法。”
她轻轻抚自己的颈部,想起自己挥戟自尽,却被慕容修救起,心想:“他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是要我的身体,还是只想故意折磨我? 可是……他拉断自己的手指,那时的表情,是假装不来的。”
想到这里,蓝灵玉忍不住伸手轻掩下体,叹息一声,暗道:“他还没有当真夺走我的贞c,可是被他这样欺凌,又有什么差别?大姐说我 失了英气,那是我变得软弱了?难道我要一直这样自伤自怜下去?”
霎时之间,蓝灵玉想到了紫缘:“紫缘姑娘的遭遇,比我不幸得多,可是她却能这样坚强,我蓝灵玉枉有一身武功,反而不及紫缘姑娘? ”思及此处,蓝灵玉强自打起j神,心道:“那糟蹋紫缘姑娘的恶贼,已经无法再寻,可是大慕容却就在客栈。也罢,我就去跟他说个清楚, 看他到底意欲何为。要是他真要恃强施暴,我跟他拼死命便是,也胜于苟活。”
心中做了这个决定,蓝灵玉只觉心情复杂,一咬牙,用力泼起水来冲洗脸庞,冰凉的水洒在脸上,心情稍稍稳定,转身往岸边石堆走去。 到了石堆边,正欲上岸穿衣,却发现石上双戟、衣衫都已不在原处。
蓝灵玉心头一惊:“刚才大姐离开时,明明还放在这里,怎地不见了?”一转念间,第一个念头便是敌人来到,可是放眼四周,近处石影 ,远方树影,水中月影,却哪里有个人影?
她惊疑不定,心道:“附近都是旷野,倘若有人接近,我怎会全然无法察觉?”
她凝神静听,希望探觉周遭有无异样声息,可是耳中但闻流水声响,更无其他声音。
听着流水声阵阵入耳,蓝灵玉突然惊觉:“岸上不见人影,难道敌人竟是从水底而来?”这个念头才一转过,突觉脚踝边水流有些怪异, 跟着双脚一紧,似被什么柔软物事给缠住。
十景缎(一百零五)
身在水中而骤然受袭,蓝灵玉猛吃一惊,只觉缠在脚踝上的似是一条细索,迅速之极地绕了几圈,陡然一紧,一股力道将她双腿往河水中 央拉去。
这一拉劲力着实不小,加上水中浮力,蓝灵玉难以站稳,“哗啦”一声,身子扑在水中,被这细索直拉过去,身体立时沉下了河面。蓝灵 玉不识水x,此时被拖入水中,难以睁眼视物,仓皇之间,向水底胡乱发了数掌,想要赶紧浮上水面。可是水里行动不便,屈臂出掌,都比陆 上来得迟缓,发出去的力道,又往往在水中消弭大半,还没浮起多少,已先被拉了回去。
蓝灵玉大惊失色,心道:“这人到底是谁?绝对不是大慕容,以他的武功,若要对我用强,不必用这般偷袭手法。”然则不论是谁,此人 不怀好意,那是明显不过。蓝灵玉勉强张开双眼,一低头,只见两脚都被一条水蓝色的细长绳索缠住,绳索拉得笔直,自己也急速被对方拖近 河底。她使力翻过身来,顺着绳索看去,只见河底稳稳站着一人,两条绳索的另一端绕在那人两只手腕上,双手疾扯,将自己拉扯过去。
一时之间,蓝灵玉还没看清那人面貌,待得到了近处,瞧了清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拉绳之人未穿上衣,腰间系着龙鳞带,乃是龙 g六太子趴夏。水里望将过去,只见趴夏太子脸上笑得十分诡异,不觉羞愤难当,此刻自己身无片缕,全身上下自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一急之下,一口真气渐渐难以为继,脑中一阵晕眩。她连忙运转内息,将全身功力凝聚右掌,心道:“想不到竟然被这家伙找到这儿来了。水战对 我不利,若不赶快上岸透气,不等他出手,我也支持不下去。”
她只待趴夏太子将她拉近之时,全力出掌反击,盼能脱困,不料趴夏太子将她拉到身前丈余,便不再拉,一对眼珠四下转动,似正欣赏蓝 灵玉漂在水中的胴体。蓝灵玉又羞又怒,腰身一屈,主动出手,一掌往趴夏太子击去。可是趴夏太子j通水x,九龙太子之中首屈一指,放眼 武林,亦是少有匹敌,蓝灵玉在水中不易施展身手,趴夏太子却是得其所哉,眼见蓝灵玉攻来,身子一溜,捷若游鱼般地窜至一旁,转瞬间已 游到蓝灵玉上方,运起“蓝涛神掌”掌力,向下一拍。
蓝灵玉陡觉背上压力遽增,气息一窒,登时被压落河底。
霎时之间,蓝灵玉耳中嗡嗡乱响,难受之极,四肢百骸似乎都失却了主宰,使不上一点力道。龙g派以海为生,人人j熟水战,蓝灵玉武 功本来胜于趴夏太子,可是此时决胜在于水底功夫,登时大落下风,丝毫不能反抗。
昏昏沉沉之间,只觉脚上一紧,身子被趴夏太子倒拉上去,脚底“涌泉x”
被趴夏太子一点,周身酸麻,更加无力抵抗。
趴夏太子制住蓝灵玉,心中大喜,暗道:“今日大有收获,居然捉到了这个美人儿,龙王必定欢喜。什么巾帼庄三庄主,到了水里,还不 是给我手到擒来?”
长陵地g一战,任剑清被韩虚清、文渊等人救出,龙驭清大为恼怒,岂肯就此善罢甘休,立即调派部属四出追踪。敖四海生恐龙驭清迁怒 ,龙g派自然不是皇陵派对手,连忙也命令众太子带人搜查。趴夏太子一路寻到此河,只因离市镇远了,韩虚清的手下没有巡到这儿,是以未 曾打草惊蛇,却意外发现石娘子和蓝灵玉正在河中出浴。他自知武功不敌石娘子,不敢同时对付两人,只有远远躲在上游石堆之后,听不到两 女谈话,也瞧不清楚她们水中身影,可是石娘子也因而没有察觉。
趴夏太子本想跟踪两女,藉以寻到文渊一众,没想到石娘子先行离去,只留下蓝灵玉一人,惊喜之余,当即动了恶念,打算擒住蓝灵玉, 好好享乐一番,再交给敖四海处置。只要拿下蓝灵玉,石娘子等自然会来相救,那也不必花费心神跟踪,当下潜入水中,以“神龙须”偷偷取 走蓝灵玉的兵器衣物,再潜至水底,缠住蓝灵玉双脚,拉下河来。这“神龙须”是趴夏太子的独门兵器,以“蓝涛神掌”内劲运使,能在水中c控自如,灵活有如水蛇,专门用来擒拿敌人,由于缠绕在手腕上,空出双掌,仍能施展武功。若在陆上,趴夏太子决计敌不过蓝灵玉,到了 水里,却是恰恰相反。
趴夏太子接连封了蓝灵玉几处x道,眼见蓝灵玉再也无法挣扎,这才放心地上下其手,把蓝灵玉搂到怀里,揉了揉她的r房。蓝灵玉入水 之时,未曾来得及吸气,在水中待得久了,几乎便要气绝,神智模糊,全没想到反抗,何况x道被封,也是无从反抗。
趴夏太子见她将要晕去,心道:“这小妞大有利用价值,可不能让她死了。”
当下踏足上升,游到河岸,将蓝灵玉放在浅水一处乱石堆上。
蓝灵玉终于浮出水面,登时喘息不止,大声咳嗽,一边狠狠瞪着趴夏太子。
趴夏太子揩了揩嘴,笑道:“本太子大发慈悲,没让你就这样溺死,这代价嘛,就该让我玩一玩啦。”说完便往她身上扑去,贪婪地舔着 她的颈边,双手到处乱。蓝灵玉已是筋疲力尽,虽然心中羞急,也只能任由趴夏太子放肆,低声道:“卑鄙小人……滚……滚开……呃…… 混蛋……”
趴夏太子满脸猥亵之意,笑道:“要我放过你,哪有这么容易?”一伸手,已抓住蓝灵玉x前嫩r,用力捏了几下,y笑道:“瞧你这模样,八成是第一次给男人,怎么不叫几声来听听啊?”蓝灵玉气得几乎要哭出来,紧咬下唇,忍着不发出声音。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自一旁 传来:“错了,第一个她的男人是本大爷,你这小子只是第二个,不过马上便不是人了。”
趴夏太子一惊,抬头一看,陡见一片青影白光急掠而至,青影是人,白光是剑,来人身法奇快,剑招凌厉,趴夏只觉森森寒气扑面而来, 满腔y欲登时化作惊骇莫名,连忙向后一个跟斗,“扑通”翻入水中,仅是堪堪避过。亏得他下半身还在水中,添了几分灵活,否则以这一剑 来势之快,趴夏太子这个头颅当堂便要被削去半颗。
那人右手持剑,左手一探,已抱住蓝灵玉腰际,凝立石堆之上,青锋一振,缠在她脚上的“神龙须”一剑而断。蓝灵玉被那人抱着,不由 自主地靠在他怀中,还没看到他的面貌,已听出了来人声音,心中羞极,叫道:“你……大慕容,快放开我!”
趴夏太子从远处河水探出头来,听了蓝灵玉呼叫,定睛一看,果然便是慕容修,想起巾帼庄后山一战,大小慕容轻易攻溃四名龙g太子联 手,忍不住心中惊惧,心道:“这大慕容怎也来了?我可打不过他,还是及早游水遁逃为上。除非能把这家伙引到水里,倒可藉着地利对付他 ”
慕容修侧眼望着蓝灵玉,见她神态虚弱,喘气未停,又转头盯着趴夏太子,冷冷地道:“趴夏,你不要命了,居然敢碰她?”趴夏太子被 他目光一瞪,犹如两道利刃刺在身上,忍不住心里一寒。
蓝灵玉被慕容修抱着,虽然庆幸逃出趴夏太子魔掌,可是自己却是赤身裸体,满身湿淋淋地,自知这般模样太也不堪,只怕慕容修又起不 轨图谋,登时急得不知所措,俏脸涨红。忽觉一只手掌按到背上,沛然不绝的真气源源传来,身上x道登时解了,j神为之一振。她惊愕之际 ,慕容修已松开了抱住她的手臂,扶她坐在石堆上。蓝灵玉喘息渐渐平复,怔怔地看着慕容修,脑中仿佛有些空空荡荡,好像又落在水中,难 以呼吸。
慕容修长剑一抖,直指趴夏太子,道:“你把衣服、短戟都藏那儿去了?快快交了出来,本大爷留你全尸。”趴夏太子喉间咕地一声,沉 声道:“就在河底,有本事你来拿罢。”慕容修哼了一声,道:“快拿上来。”
趴夏太子y笑几声,道:“拿是会去拿的,不过却不交还。我把这些东西带了回去,有物为证,昭告武林,巾帼庄三庄主被我趴夏太子缴 下了兵刃,剥光了衣服,干得浪叫连连,瞧你巾帼庄还能抬得起头来?”
蓝灵玉气得身子颤抖,双手掩着身体,骂道:“你……你这小人……敢这样胡说,我……我……”忽然慕容修飞身纵出,怒声喝道:“趴 夏,就凭你这小子,也敢在我大慕容面前嚣张?”怒喝声中,四道剑光猛然闪现,大纵横剑法“井字剑”已封住趴夏太子前后左右。趴夏太子 大惊,一缩头,已潜入水中。河水给剑气一激,登时波涛汹涌,四片水花高高飞溅而起,宛若四堵高墙平白而现。慕容修大吼一声,“哗啦” 一声,顺势冲入河中,衔尾疾追。
蓝灵玉知道趴夏太子武功与慕容修相差太远,若在平地,只怕接不住慕容修三剑,可是水底较量,首重水x,就算以慕容修武功之高,也 未必能稳c胜算,一时心中彷徨无计,心道:“这大慕容虽然可恶,但是毕竟是来救我,如果他水x平庸,竟尔伤在趴夏手里,这……这该如 何是好?”突然之间,蓝灵玉想到一事:“他却怎么会找到这里?我才上岸,便能马上来救?”
她既脱险境,思绪已平静不少,一转念间,登时了然,不禁气恼:“那还用说,自然是他存心不良,暗自跟了跟来,想要偷看。”仔细一 想,又觉不对:“我跟大姐在岩石上观望,却没见到他,那么他该是躲在远处,却也看不清楚啊。他……他到底想来做什么?”
霎时之间,她脑海里只觉一片迷惘,难以详加思考,怔怔地望着河水微波,屏息等待。突然之间,河面波浪起伏晃荡,声势越发激烈。陡 地大片水花飞散开来,一个人影飞窜而起,卷起层层水波如柱,却是趴夏太子。
蓝灵玉大吃一惊,心道:“难道大慕容败在他手上?”才闪过这个念头,却见趴夏太子口中鲜血喷洒,半空水花中化成一片红雾,紧跟着 两道银光自河中飞s而起,正中趴夏太子背心。趴夏太子惨呼一声,眼见又要落回河中,慕容修猛然冲出水面,犹如深渊龙腾,一手紧扣趴夏 太子后颈,狂啸一声,飞起二丈有余,带起一条破碎波澜,身形稳稳踏落岸边,挥手用力一摔,把趴夏太子重重摔在地上,又是一滩鲜血溅开 蓝灵玉这才看清,c在趴夏太子背上的,正是自己的一对短戟。
慕容修斜睨趴夏太子,哼了一声,左手一扬,一团湿透的衣物掷向蓝灵玉。
蓝灵玉顺手接住,怔了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默然不语。但见慕容修身上缠了几条神龙须,俱已切断,长剑却已不知去向。慕容修冷 笑道:“这几条细线,也算是兵器法宝?不过你居然打中本大爷两掌,嘿嘿,倒有点小看了你,可惜伤不了我。”趴夏太子已经说不出话来, 只是倒在地上,抖动着手脚,不住呻吟。
慕容修一回头,只见蓝灵玉正默默地穿上衣服。蓝灵玉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慕容修在趴夏太子腰间轻轻一踢,道:“这家伙,你是要亲手宰了,还是我来动手?”蓝灵玉身子晃了一晃,低声道:“随你罢。”慕容 修也不多说,又是轻轻一踢,可是这一踢过去,趴夏太子便手足不动,口中也没了呻吟。
蓝灵玉穿好衣服,虽然全身湿透,总是胜过裸露身体,走上前去,拔出双戟,蹲在河边洗去锋刃上的血迹。慕容修迳自坐在一颗岩石上, 道:“没受伤罢?”
蓝灵玉低着头,道:“没有。”接着抬起头来,道:“你怎会来这里?跟着我们来的吧?”
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你道我是想偷窥你们么?我大慕容可不干这种小贼勾当。小妹说你和石娘子留在这儿,我这才过来的。”蓝灵玉 道:“来做什么?”
慕容修拍了拍岩石,站了起来,道:“有些话不说不行,非得说明白不可。”
蓝灵玉心中一动,转头望着慕容修,深深吸了口气,也站起身来,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弄清楚,今天大家就把话讲个明白。”
十景缎(一百零六)
慕容修望着蓝灵玉,道:“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来听听。”蓝灵玉双手紧握短戟,凝望慕容修,似乎担心他随时便会袭击过来。慕容修见她神情,心下了然,哼了一声,道:“不必那么紧张,今天我不会动你。”
蓝灵玉身子微颤,心道:“反正我不是他的对手,拿不拿兵器,也无差别,要是一副提心吊胆模样,徒然示弱罢了。”当下收起双戟,说 道:“大慕容,你究竟有什么意图?”慕容修道:“什么意思?”
蓝灵玉一咬牙,道:“我真不懂你想做什么?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存心羞辱的事,却又几次救我,还自己断了一g手指。你……你是存心戏 弄我?”
慕容修微微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道:“你当真想不透么?”蓝灵玉脸上如罩寒霜,并不言语。
慕容修笑容敛起,向着蓝灵玉走去,停在她身前数尺,道:“本来在邓家店里,我是没打算放过你。我看你偷看我家小妹办事,还以为你 y荡得很,想不到个x又硬又倔,居然昏了过去,也不肯给我干。”蓝灵玉脸色泛红,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羞耻,沉声道:“你这算是夸我,还 是辱我?”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两者都有。”停了一停,又道:“我大慕容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到不了手的。本来呢,我想第二次捉住你 ,非要你屈服不可。不过你那个义妹突然闯进来,让你意图自尽,倒是始料未及。”
蓝灵玉回想起杨小鹃撞见慕容修折辱自己时的场面,心中羞愧无已,又对慕容修增了几分怒意,道:“你那时不该救我,让我死后一了百 了,省得日后这许多痛苦。”慕容修道:“嘿,死人还能解决什么问题?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死。我之所以自断一指,也是想让你好过一些。”
蓝灵玉身子微震,静静看着慕容修,道:“为什么?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魔头,又何必管我好不好过?”慕容修默然半晌,双眼望向 蓝灵玉,道:“我要你当我的女人,自然要让你心甘情愿。”
蓝灵玉呆了一呆,脑中轰地一响,道:“你……你说什么?”慕容修神色平静,说道:“没错,我若要侵占你,那也不难。可是你宁死不 愿失节,倒是很吸引我。所以我做了个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强逼于你。相对地,任何人想要动你,我都不会饶他。”随手一指趴夏太子 尸体,道:“这小子便是个榜样。”
这几句话说来,蓝灵玉怔怔地不知如何应对,心下慌成一片,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慕容修道:“方才已经说了,我要你成为我 的女人。不是强迫,而是真心真意地跟我在一起。”
蓝灵玉站在当地,先是一阵惊愕,跟着怒气上涌,叫道:“大慕容,你好不要脸!你侮辱我在先,又逼我对你做出那样y秽的事,现在说了几句话,就想把这些事一笔勾消?你不要得寸进尺了,谁要当你的女人!”一转身,立即发足狂奔。
才奔出几步,慕容修已来到她身后,一伸手,拉住蓝灵玉手臂,将她拉转过来,面对自己。蓝灵玉用力挣扎,但慕容修手上虽似不甚用力 ,却挣脱不开。慕容修一翻手,双掌分别搭上她的肩头。蓝灵玉大急,叫道:“放开……放开我!”
她正感惊惶之际,忽然一道充盈浑厚的真气自肩膀传入身体,有如一股热流转过周身,暖洋洋地,极是舒适。蓝灵玉错愕之下,只见四下 白气氤氲,却是慕容修和自己身上的湿衣上水气散发。慕容修潜运内力,仿佛一团温火滚过经脉,蓝灵玉顿感身体暖和起来,怒意渐渐跟着薄 了。蒙蒙白烟之中,慕容修缓缓说道:“你会生气,那也难怪。大慕容生平罕有向人认错之事,可是这件事却非向你道歉不可,从前种种恶行 ,那是赖也赖不掉。”说话之间,两人身上衣衫俱干,白气逸去。
蓝灵玉本来不是铁石心肠,听他出言认错,心中的气愤又消减了几分,向左微微侧眼,见到他缺了食指的右手,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叹了口气,轻轻拨开慕容修双手,道:“你要我原谅你?”慕容修道:“要是你不肯,我也没法子,一切看你自己。”
以慕容修的武功和名号,对蓝灵玉说话居然如此退让,依着他平日个x,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绝没这等事。蓝灵玉见他其意甚诚,似非 作伪,心中暗思:“真想不到这个魔头也能够知错。可是……我又怎么能做他的女人?能够喜欢这种人?这……这是万万不能的,他又有什么 令人喜欢的?”想到这里,突然回忆起被慕容修侵犯时,身体那种充满罪恶的快感,登时大羞,急忙用力摇头,心道:“这……这种事有什么 好想的?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慕容修见她一言不发,忽然拼命摇头,霎时间似有一个铁锤重重打在x口,心中一沉,道:“好!既然如此,我这就走了,以后再也不来 烦你。”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蓝灵玉陡然从纷乱思绪中回过神来,叫道:“慢着!我……我……”慕容修本已转过身去,听到蓝灵玉呼叫,又回过头来。蓝灵玉踌躇不 言,轻轻咬了咬下唇,才道:“大慕容,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慕容修道:“自然不是每句话都算数,不过刚才说的,全没假话,用不着骗 你。”
蓝灵玉嗯了一声,低声道:“好,我信你一次。你对我两次欺凌,言语猥亵,却又有两次相救,帮我们巾帼庄抵御大敌,加上你残指谢罪,这些事就算互相抵过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你别再来对我轻薄,我也不同你恶言相向。你要我和你在一起,那是不能答应。这……这种事 ,可不是说了就算,你总得拿出诚意来。
要是我不认同你,你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纠缠,逼得我受不了了,我躲起来自尽,瞧你也未必好受。“
她这么一番话说出来,虽然原谅慕容修,却也绝不给他占了便宜,言明两人只是不计前嫌。至于慕容修想要得到蓝灵玉认可,却要看他是 否当真改过、当真不是花言巧语了。只是蓝灵玉究是女身,说出这些话,不免有些难为,微微偏过眼光,不与慕容修相视。
慕容修闻言大喜,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不绝,显然极是欢畅。蓝灵玉脸上一热,叫道:“你笑什么?”慕容修笑道:“天大的喜事,如何 不笑?”
蓝灵玉一顿脚,叫道:“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只是消了前帐,别的……别的事可没答应你。”慕容修笑道:“这我当然听明白了。哈 哈,好极!”
蓝灵玉听他笑着,只觉心里没来由地急跳,心中一慌,暗道:“他自去笑他的,又关我什么事了?”
忽然慕容修身子一晃,握住了蓝灵玉一只手,道:“咱们回客栈去!”
蓝灵玉被他握住了手,心中微羞,叫道:“你干什么?放手……放手啊!”
慕容修笑道:“你不是要看我真心真意、诚心诚意?”脚下一踏,带着蓝灵玉飞快奔行,当真快得犹如乘风而行,蓝灵玉毫不费力,只需 跟着踏步,但觉耳畔风声呼呼,比平常自身全力奔走迅捷了不知多少倍。
蓝灵玉一急,叫道:“我……我可没要你这样讨好我。”慕容修笑道:“我却就要讨好你,难道也不行么?”蓝灵玉无话可说,默默让他 牵着,心中对慕容修的嫌恶随着风声飘逝,似也慢慢散去,心觉这“大小慕容”兄妹,小慕容固然可喜可亲,大慕容也非当真那样穷凶极恶。 可是慕容修对她做过的事,毕竟不是说说便能释怀,心中不觉又感到困惑,思绪千缠百结,难以条理。
十景缎(一百零七)
慕容修轻功高妙,带着蓝灵玉一路展步疾奔,没过得多久,已回到了众人下榻的客栈。小慕容正坐在堂前长凳上,见到两人进门,登时嘻 嘻一笑,道:“大哥,蓝姑娘,你们回来啦!”
蓝灵玉怔了一怔,一低头,甩开慕容修的手,匆匆奔上楼去。小慕容手指轻轻叩了叩长凳,朝慕容修笑道:“大哥,你谢不谢我?”慕容 修道:“嘿,谢你什么?”小慕容笑道:“要是我不去通知你,你现下还是自己关在房里,怎么知道有这机会去河边跟蓝姑娘说话?”慕容修一瞪眼,道:“你知道大哥生来一不喜欢道歉,二不喜欢道谢,还说这干什么?当作我谢过了不就成了?”小慕容眨了眨眼,笑吟吟地不置可 否。
这一晚众人依然留宿客栈,一宿无话。
次日清晨,微曦乍现,石娘子、凌云霞等巾帼庄四女以任剑清已然脱险,顾及庄中空虚,便要先行回庄,以免皇陵派趁虚而入。众人送行 之际,却不见慕容修人影。文渊甚感诧异,悄悄向小慕容道:“慕容兄上那儿去了?”小慕容耸耸肩,笑道:“大哥到哪里去,我可猜不透啦 ”文渊见她笑得若有所指,心知小慕容定然猜了个透,如何不加言明,却是不解,当下也没追问,心道:“不知小茵又在打什么主意?人前 不说,还是私底下问罢。”
蓝灵玉没见到慕容修,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轻轻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纵马同三名姐妹去了。
待得巾帼庄四女远去,众人又回到客栈之中。韩虚清道:“向贤侄,你身上内伤如何?可有气血翻腾,难以平复之象?”向扬道:“已好 得多了。”韩虚清点点头,道:“你的伤势是被”寰宇神通“所伤,这门神功变化无穷,不可等闲视之。若是伤势有变,须得立时凝神调息才 是。”
任剑清在客栈中住了两日,甚觉无味,此时见石娘子等离去,也不想镇日价待在客栈里,当下道:“韩师兄,此间已然无事,咱们不如换 个地方,离京城远些便是。整天在屋里,实在可以闷死人了。”韩虚清道:“不急,今日却有一事,须得先行决议清楚。此事一了,你跟向贤 侄、文贤侄等自可随意去留。”任剑清奇道:“什么事?”
韩虚清道:“此事与本门关联重大。向、文两位贤侄,华瑄贤侄女,还有熙儿,都过来听罢。”说着缓步上了阶梯,韩熙跟着上去。向扬 、文渊、华瑄等互相对望,不知韩虚清有何要事,一一跟在后头。任剑清道:“弄什么玄虚?”一转头,见紫缘、小慕容、赵婉雁三女站在原 地不动,便道:“杵在那儿干什么?
上来啊。“紫缘道:”既是要紧事,韩先生没叫我们上去,怎能听得?“任剑清哈哈一笑,道:”你们三个小丫头,又算不得外人,这有 什么打紧?“三女脸上微热,便也跟了上去。
众人来到一间房里,各自坐下。韩虚清对任剑清道:“任师弟,依你所见,放眼当今武林,武功可与大师兄匹敌的,当有何人?”任剑清 稍加沉吟,道:“这个,算来是屈指可数。韩师兄,你若全力施展指南剑法,当能与大师兄一斗。
少林寺法念方丈、武当派云岫道长该也斗得上。再往下数,就是我跟黄仲鬼之流。滇岭派的白超然,若使尽毒术,那也厉害得很。其他或 许还有几人,总之不会太多。“
韩虚清道:“不错。皇陵派势力庞大,上至g廷,下至市井,均有高手四伏,但真正足以傲视武林的,还是因大师兄武功艺业惊人之故。 现下大师兄四下寻集”十景缎“,倘若其中当真隐藏j妙武功,那么更加难以对付。
大师兄素有野心,皇陵派又多有邪门外道,实是武林一大隐忧。“任剑清道:”照你说来,现下便该如何?“韩虚清道:”若是华师弟在 世,他身负本门诸多绝学,定然对付得了大师兄。“说着一望华瑄,又道:”贤侄女,你是华师弟的独生女……“华瑄忙道:”韩师伯,你别 这样叫我,叫我瑄儿好啦,爹生前都是这样叫我的。“向扬道:”是啊,韩师伯,什么贤侄、侄女的,多拗口啊。“
韩虚清微微一笑,道:“好。瑄儿,你是华师弟独生爱女,应当获传本门武功最多,是罢?”华瑄一怔,道:“这……是多了一些,但有 很多我都没练,只是背了起来。爹说我武功修练不到,有些功夫还不能练。”韩虚清道:“嗯,这些功夫里面,定然有”寰宇神通“了?”华 瑄默然片刻,低声道:“是,我……这我也有记着。”
向扬、文渊两人所练内功,都是“九转玄功”,虽然j微奥妙,却究竟不如“寰宇神通”的博大j深,可是华玄清却没有将这门最高深的 神功传给两人。此时听到华瑄知晓“寰宇神通”的修练法门,不禁大为惊奇,却也并不十分在意,向扬心道:“师父未将此功传授于我,而传 给了师妹,定有他的打算。”文渊则想:“我的武功比不过师兄,师兄既然没有学到,师父不传给我此功,那也是理所当然。”
却听韩虚清道:“这”寰宇神通“,实乃本门第一神功,与九通雷掌、指南剑、八方风索、云龙腿等武功互相搭配,更有种种玄奇变化, 人所难测。龙驭清习此神功,又练了皇陵派中的独门武学,武功只有越练越快、越练越高,也就更加无人能敌。瑄儿,这寰宇神通,除了龙驭 清,便只有你爹得传,而要对付龙驭清,也需倚仗此一神功。从今天起,你便和三位师兄开始修练这门功夫罢。”
华瑄吃了一惊,急忙道:“那不成啊,韩师伯!爹在生前特别交代我,这门武功,我只能转述给向师兄或文师兄其中一人……”稍一停顿 ,望了文渊一眼,双颊微现晕红,低声道:“文师兄,我是很想告诉你,可是……向师兄武功比较高,照爹的遗言,便该传给向师兄的。”文渊道:“既然师父已有安排,自是如此。”向扬摇了摇头,道:“那也未必,再过个一年两年,说不定你的武功便胜过我了。”
韩虚清道:“再过一年两年,龙驭清的武功也更深了一层,此事不能再缓。
瑄儿,华师弟此一叮嘱,其时时局已与现下不同,不必墨守。熙儿,你们四人从今天起修习“寰宇神通”,要追及龙驭清的造诣虽然甚难 ,但是持之以恒,日后便有可为之处。“韩熙道:”是,孩儿自当努力练功。“
却见华瑄神色肃然,道:“韩师伯,这真的不行!爹曾告诉我,寰宇神通是本门至高武学,本来每代应该只传一人,不可随意传授。爹说 他跟门中另一位师兄都学了这门功夫,其中定有一人是不该获传而获传的,因为如此,爹曾和那人起了争执,闹得水火不容的。我以前不知道 ,现在才晓得就是大师伯。韩师伯,对不起,我还是只能传给一个人,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练呢。”
韩虚清皱了皱眉,半晌不语,好一阵子才道:“也罢,华师弟已有安排,你便照着做罢。只是如此一来,对付龙驭清的势力不免进展的慢 了。”任剑清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忽道:“韩师兄,你钻研指南剑多年,何不把指南剑上的j妙之处多加点拨于文兄弟?如此一来,对文兄弟的武功一样能有莫大裨益。”韩虚清道:“任师弟说笑了,我学到的指南剑,与华师弟所学全然相同,并无任何差别,渊儿自然也已尽得指南 剑的要旨j义,我又有何能够传授?”
说毕,韩虚清又对着向扬、文渊两人说道:“扬儿,渊儿,你们两人武学修为已然不弱,但是皇陵派高手无数,切莫大意。此外,东厂、 锦衣卫中尚有厉害角色,便是靖威王手下,也有陆道人一类高手。此后你们行走江湖,万万不能大意。”向扬、文渊齐声答应。
赵婉雁听到韩虚清说起靖威王,登时心中微微一震,不自觉地叹了一声。向扬低声道:“怎么了?”赵婉雁道:“我……我担心哪一天, 爹爹派人追来了,该怎么办?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天白虎寨的人不知怎地来了京城,闹得这么厉害,也不知爹爹他们怎么样了?”
向扬见她神情隐有忧色,也知她心里左右为难,当下道:“婉雁,你放心,等会儿我到京城里去打探一下,弄清楚情势如何,再做打算。 ”
文渊说道:“师兄,你内伤未愈,就这样潜入京城,太危险了,还是我去罢。”
向扬道:“靖威王的居所,却也只有我最熟悉,行动起来,总是容易些。”
小慕容忽道:“那靖威王在京城的府邸,可有什么厉害的机关暗器?”
向扬道:“没有。”小慕容笑道:“那就好办啦,交给他去就好了。你还是留下来陪赵姑娘要紧。否则你这一去,赵姑娘又要担心你跟王 府中的高手动上了手,岂不是当场破脸?那可更加糟糕了。”
向扬一望赵婉雁,见她也正紧张地凝视自己,心想小慕容所言也是不错,便道:“好罢,师弟,只好麻烦你了,多加小心。”
紫缘忽道:“茵妹,不如你跟文公子一同去罢,倘若当真碰上了什么为难之事,也可以帮他一下。”小慕容本有此意,只是先不明言,想 要偷偷跟在文渊后头,此时紫缘先说了出来,当下转头看了看文渊,微笑道:“你让不让我跟?”
文渊微微一笑,点头答允,朝韩虚清、任剑清一拱手,道:“韩师伯,任师叔,小侄这就去了。”带着小慕容出了房门,下了楼,离店往 京城而去。
十景缎(一百零八)
这市镇离京城甚近,两人施展轻功往东而去,不一会儿便已抵达。文渊道:“我们在城里跟皇陵派动过手,只怕已有不少人认得,须当变 装一下才好。”小慕容道:“你会化装易容么?我可不会。那天葛元当的毒烟,害死了不少人,寻常百姓唯恐避之不及,不会记得我们。若是 被皇陵派的人见到了,尽早脱身便是,只要龙驭清、黄仲鬼不来,那就好了。”
文渊一想,也是不错,当下两人直接进了城中,由文渊领着路,往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而去。正在半路,只听一旁快马急奔,直往内城而 去。文渊和小慕容看在眼里,也没放在心上,迳往前走。走了一阵,只听路边有人正自议论:“刚才那是传递军情的探子么?最近没听说有什 么战事啊?”另一人道:“谁知道呢?才一个早上,也不知是第五个,还是第六个了,一晃眼就是一匹马跑过去。”
小慕容低声道:“喂,你听到了吧?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文渊一怔,道:“或是边关出了什么岔子,快马示警,有什么不对?”小慕容 道:“也没什么不对,只怕是皇陵派发现了我们的落脚的客栈,去通知龙驭清。”文渊心下一凛,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快去快回, 以防万一。”
两人来到靖威王的宅邸,绕到后院墙外,翻墙而过。文渊笑道:“每次来到这儿,都得这般偷偷的。”小慕容瞄了他一眼,笑道:“ 不然你想怎样?还能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不成?”
文渊微微一笑,道:“就算是师兄,此时怕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直接进来了。
咱们到前头探一探。“两人放轻步履,藉着花树掩蔽,悄悄地绕过后院,途中虽也有婢女、仆役走经,却哪里察觉得到。
到了前厅房舍外,只听窗后传来阵阵话语,有人正在谈论些什么。小慕容打个手势,示意文渊一起来听。两人凑至窗边,低着身子,一边 听着,一边眼观四方,提防是否有人过来。
只听一个沉实的声音说道:“这三名贼人逃出了京城,虽然不易追查,但是除了那童万虎武功较高,余下两人并不足惧,王爷只需加派卫 士巡行便可。”另一个中年男声嗯了一声,说道:“陆道长,此事就交由你去调度。”
文渊和小慕容一听,已听出前一人是陆道人,后一人自是靖威王赵廷瑞。但听赵廷瑞又道:“童万虎这些家伙敢来京城寻我晦气,到底有 何图谋,必须好好查上一查。陆道长,婉雁的下落,可有眉目?”
陆道人道:“那头负了郡主走的白虎,在城外杀伤了不少卫士,但是四下均不见郡主。这白虎甚是灵异,并非寻常野兽,料想郡主应当平 安无恙。”赵廷瑞道:“话虽如此,毕竟令人难以安心。你多调些人出城去找,务必把婉雁找回来。”
陆道人道:“贫道自当遵办。”
赵廷瑞沉吟一阵,又道:“皇陵派那里怎么样?”陆道人道:“启禀王爷,龙驭清派了燕红扇、卫高辛等人去搜查那群人,尚未寻得线索。那韩虚清、任剑清武功均是极高,除非龙驭清亲自出手,否则也难以截下。”赵廷瑞哼了一声,道:“你派人跟龙驭清说清楚,要是找到向 扬那小子,别让他有机会跟婉雁见面,立刻将他给杀了。这小子跟任剑清他们一路,都在跟我们作对,婉雁给他迷住,龙驭清说不定会以此为 借口,又对我们有所为难,还是趁早处理了。”陆道人毫不迟疑,应道:“正该如此。”
文渊听得怒从心起,暗道:“师兄从白虎寨手上救了赵姑娘,这靖威王居然不顾恩情,也没想想赵姑娘的心意,就对师兄这样狠辣。”小 慕容觉他手上握紧,知他气愤,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文渊会意,点了点头,表示不会意气用事。
赵廷瑞道:“没将任剑清的十景缎逼出来,真是可惜。嗯,你去g里通知王公公,把那件事再提一提,记得带份厚礼。龙驭清不懂g廷中 的权贵行事,王公公这里要由我们来进行才行。快去,别耽搁了。”陆道人应了一声,只听脚步声去,已然离房,赵廷瑞也没再说话。
小慕容低声道:“咱们快快出去,我有个主意。”文渊道:“怎么?”
小慕容道:“这儿不好说。”文渊点点头,反正替赵婉雁探听已毕,再留着也是无事,两人便即悄然离府,到了宅院旁一处巷子之中。文 渊道:“小茵,什么主意?”
小慕容道:“听这靖威王最后所说,他们还跟个什么王公公有勾结。你想这王公公,会是什么人物?”文渊略一思索,道:“莫非是王振 ?嗯,不错,靖威王以王爷之尊,而要送礼疏通的,唯有王振才有如此权位。”他想起初到京城时,曾见到王振从子王山,旁人趋炎附势,拼 命巴结,王振的权力自是更加庞大,第一个便推想到他。
小慕容笑道:“你我想的一模一样。”文渊道:“靖威王派陆道人这等高手亲自前去,定有要事,而且说道是与龙驭清也有关联。莫非王 振也参与搜夺十景缎的计划?”小慕容道:“这我可想不透了。不过呢,这件事很可以去探上一探。”
文渊一怔,道:“探?你要如何探来?”小慕容眨眨眼,笑道:“自然是跟着陆道人进大内皇g,就是这么探。”
文渊吃了一惊,连连挥手,道:“不可!不可!”小慕容道:“哪里不可?”
文渊正色道:“小茵,皇g内苑护卫森严,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打听陆道人去谈些什么事,也不必冒这个险,日后还可多方探听。光天化 日的闯进皇g,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小慕容笑嘻嘻地道:“这个险我也不是没冒过,怕他怎地?”文渊愕然,说道:“什么?”小慕容道:“去年大哥带我来京城,我自己在街上逛,碰上几个锦衣卫,对我说话不干不净的。大哥知道了,就带我溜进皇g里,把他们一个个捉起来。大哥割了他们的舌头,又把他们衣 服剥了,倒吊在御花园里。那时我们可也是大白天的进皇g呢。”说着嘻嘻一笑。
文渊暗暗咋舌,心道:“慕容兄也真是胆大妄为。以他的本领,此事看来也不为难。”当下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陆道人武功j深, 我们想跟着他,只怕被他察觉。”小慕容道:“当然不能当真跟在他后头,我们得先进入g中,再去找王振,等着陆道人与他会面,这就容易 多了。王振可不会半点武功罢?”
文渊想了一想,道:“小茵,这件事我没设想过,你要是真有把握,咱们便去。”小慕容笑道:“把握有了九成九,剩下的乃是天命。” 文渊微笑道:“好,我们就去。”当下不再多说,两人直往内城而去,自然不走午门,绕了开去,以免为人拦截喝问。
寻常人要潜入皇g,那是千难万难,但是文渊、小慕容各负绝学,禁苑墙垣于旁人有如铜墙铁壁,两人却是轻易翻入。小慕容来过皇g, 虽非清楚各处布置,但是凭着高妙轻功穿梭庭园之中,护卫、g女、太监虽有不少,也并未发现g中多了两名不速之客。
文渊和小慕容小心谨慎,一时不知何处去寻王振,绕来绕去,到了一处花园里,花影之间,忽见一个g女、一个小太监快步走来,行色匆 匆,似有要事。小慕容心念一动,低声道:“把他们点倒,换个衣装,以防万一。”
文渊一怔,道:“这不是要我扮太监么?”小慕容笑道:“若给你扮护卫,一旦被发现,要盘问口令信号,立刻露出马脚,还是太监轻松 ”文渊无奈,便道:“好罢!”身影一晃,两人一齐出手。
那g女和小太监只顾向前走,哪里知道有人藏匿在一旁,文渊掩至两人身后,衣袖一挥一扬,拂中两人x道,连风声也无半点,立时气息 一闭,缓缓倒地。
文渊、小慕容将那g女、太监移到花树丛里,各自换上了衣衫。小慕容望了望文渊的太监服色,忍不住噗哧一笑。文渊愠道:“笑什么? 要是我真成了太监,瞧你还笑得出来?”小慕容伸伸舌头,笑道:“那我就要哭啦。”文渊一笑,道:“走罢。”
两人悄没声息地走了一阵,虽然换了服装,一路上依然躲躲藏藏,毕竟这只是备用手段,不被人发现自是最好。绕了一会儿,忽听前头一 处亭子传来一阵娇腻声气,说道:“陛下,刚才究竟是什么事儿?怎么一连来了这么多通报?”
十景缎(一百零九)
只听一个青年男子唉声叹气,说道:“瓦剌发兵做乱,已经打到了大同,这些都是军情紧急的通报。”那女子说道:“瓦剌?瓦剌不是一 向和我们相安无事,前些日子还遣使入贡的吗?”那青年道:“是啊。朕已经派人去找先生过来,好商议对策。”
文渊和小慕容悄悄接近那亭子,藏在一座假山花木之后,望将过去,但见一座八角亭中,一名男子身穿龙袍,年纪约莫二十二、三岁,满 脸烦闷神色,旁边坐着一个锦服女子,想是g中嫔妃,容貌极是娇美,实可称得上是千中挑、万中选,举止之间,神韵动人之至。四名g女在 两人身旁侍奉。
这个青年,便是当今明朝皇帝朱祁镇,年号正统,后世历史上称为英宗。正统皇帝在位迄今十四年,自太皇太后张氏崩逝之后,大权皆由 宦官王振掌握,朝政大坏。文渊听了正统说话,暗暗摇头,心道:“这皇帝说的先生,多半便是王振。王振玩弄权柄,或有些小聪明,可是未 必x怀实学,当真应付得来这等军机要务?”
那女子是正统的一名宠妃,封号慧妃,对那军国大事全无才干,当下只是陪着正统说笑解闷,一边劝酒。正统心烦意乱,酒杯举了又放, 放了又举,显是不见王振来到,便安不下这颗心。
不一会儿,一名小太监过来禀报,说道:“启奏皇上,王公公到。”正统面露喜色,连忙道:“快请,快请!”那小太监匆匆退下,只消 片刻,便见一个中年太监走了过来,神气颇有狡黠之态,正是权倾当时的司礼监王振来了。正统迎上前去,道:“先生,你可来了。瓦剌入寇 大同,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王振似乎漫不在乎,笑道:“皇上不必担忧,我已有了应对之策。”
这王振少年阉割入g,入内书堂,正统尚为东g太子时,便服侍他读书,尽心讨好。正统自年幼便喜欢这个口才机巧的王太监,后来更以 先生相称,亲政之后,任命司礼监之职。明朝司礼监有秉笔太监一职,要将大臣们的奏章呈给皇帝,宣宗以后,不少太监均在内书堂接受教导 文墨,略具才学,秉笔太监经常由这些人担任,有时皇帝竟也让亲信的秉笔太监代为批决票拟。正统年岁方轻,有空之时,与嫔妃玩耍作乐, 王振偏偏在这时候呈上奏牍来。正统一不耐烦,经常便直接道:“这些事你看着办吧!”竟是丝毫不理奏章中书写何事。王振自是求之不得, 也不必揣摩圣上旨意,回给群臣的,便是王振他老人家的主意。正统对王振倚任至此,等于将大权双手奉上,王振气焰之高,权威之重,朝廷 莫有能及。
这日紧急军情,道是瓦剌入寇,追g究底,也与王振脱不了关系。瓦剌本是蒙古部落,算得是元朝后裔。其时瓦剌可汗是为脱脱不花,太 师也先揽权,脱脱不花仅有可汗之空名。也先尝遣使入贡马匹,换取明朝物资赏赐,两国以此维持和平。
也先素怀野心,有意挥兵中土,只是没有借口,无名之师,不足以服人,是以迟迟没有行动。哪知王振掌权之后,为了搜括金银,将给予 瓦剌的赏赐大为削减,更降低瓦剌在“马市”交换马匹所得的价额。瓦剌贡马所派使节,有两千人之众,虚报三千,意图多取赏金,不料把戏 却被看破,礼部按实给赏,虚报者一律不给。所请金帛,又只得两成。
也先愧怒交集,又觉明朝有意折辱,怒而大举入寇,大同首当其冲。甫一交锋,大同参将吴浩战死。同一日里,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 率兵去救,与瓦剌交战于阳和,双双阵亡。瓦剌铁骑势如破竹,杀得明军溃败,警报雪片般飞入京城,不由得正统不急,立时便向最信任的王 振先生问计。
文渊、小慕容藏在假山后头,听到王振自信满满的说话,互望一眼,一齐摇头,大大不以为然。正统却是大为欣喜,不住催问,道:“先 生有何妙计?”王振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我朝太祖、成祖皇帝,都是亲经战阵。
太祖皇帝将蒙古鞑子逐出中原,灭了元朝,打下这一片大明江山,那是何等神威?成祖皇帝也曾数次亲征鞑靼、瓦剌,国威大振。今日只 是瓦剌来犯,难道还能胜过当年的元朝大军了?以我朝兵容之盛,何愁不能退敌?“正统点头称是。
王振又道:“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年力方壮,瓦剌胆敢寇边,正是皇上扬名立万的好时机。皇上可以亲率大军,御驾亲征,以皇上天威降 服这群野蛮胡人,便可将北方大漠尽收于大明版图,创下一番功业,可与太祖媲美,岂非一件万世奇功?”
这一番话说出来,文渊真是听得脑袋发昏,心道:“这王振果然是个庸才!太祖打天下之时,和现在局势大不相同,岂能相提并论?御驾 亲征,又能有什么功效了?应当立时调j兵、遣良将,赶往前线救援,抵挡瓦剌推进才是,又何必要皇帝亲临?”小慕容也觉王振言语太过轻 率,心道:“这皇帝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当真笨到听从此计吧?这g本也算不得是个计。”
不料正统双手一拍,道:“正是如此!很好,那就请先生快快召集百官,朕要颁下谕令,出兵亲征瓦剌。”王振喜道:“皇上英明果决, 当真有先祖遗风。”
这“御驾亲征”,居然在三言两语之间定案,文渊和小慕容只听得一片错愕,心中都想:“怎会有这样的事?”两人相顾茫然,既觉不可 思议,又觉荒唐难信。
小慕容凑到文渊耳边,低声道:“这个皇帝是个糊涂蛋,说不定这什么御驾亲征,征到自己千秋万岁。”文渊不语,心道:“皇帝是一国 之尊,一举一动关系社稷,这样轻言出征,只怕后患无穷。”
只听正统和王振商议一阵,再无什么要紧事端。王振便即退开,要去集合群臣。文渊和小慕容潜入九重g阙,本就是要探听陆道人与王振 所谈之事,这时见到王振离去,正欲偷偷尾随而去,但是王振却是往亭子另一方向行去,两人若要跟上,非经过亭子不可,岂不是立时给皇帝 等人见着?弄昏g女、太监,还没有什么,要是点倒皇帝,g中非出乱子不可。
当下文渊拉着小慕容,打算不声不响地绕过八角亭子,忽听慧妃说道:“陛下,您当真要御驾亲征么?北方又有风沙,气候又糟,陛下应 当保重龙体才是,还是别去了罢!”正统道:“这主意是先生出的,定然有他的道理,朕是信得过的。想当年麓川之乱,先生坚持出兵,朝中 反对之人虽众,不也是打胜了?这次出征,朕带着龙驭清一起去,命他护驾,总该万无一失了。”
文渊两人本来已经起步要走,听到正统说起龙驭清,登时留上了神,停了下来,依然藏在假山之后。慧妃道:“龙驭清不是守祖宗陵墓的 么?陛下为何要他随行?”正统道:“爱妃,这你可不知道了。这龙驭清身手不凡,犹胜杨洪、石亨、樊忠,当朝没有一个武将如此勇猛,有 他同行,此战更可添胜机。”文渊心道:“说到武将,自也不必有龙驭清那样本事,该要j晓兵法兵事,懂得攻守进退才是,这跟武林高手所 求可不一样,不过这皇帝或许也分不清。”
慧妃叹道:“陛下您出外征战,臣妾孤零零的留在g里,可不知有多寂寞,这日日夜夜的牵挂,臣妾却如何消解?”言下之意,仍然不希 望正统亲征瓦剌。
正统方当年少,听了王振一番说辞,只觉瓦剌不过区区边关胡人,纵然逞得一时威风,又哪里会是明朝王师的对手?自仁、宣两帝以来, 直至太皇太后驾崩之前,国内清平,甚是繁盛。此时朝政已坏在王振手里,可笑那正统皇帝宠信王振,哪里知道他的胡作非为,只道天下安稳 如常,虽有瓦剌来犯,亦不足惧,慧妃纵然劝说,却只当清风过耳,笑了一笑,搂过慧妃,道:“爱妃不必忧烦,待朕班师凯旋,再来同你作乐。”说着向旁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罢!”众g女依命退下,却是往假山这里而来。文渊和小慕容轻轻挪移,避开了g女行处。
待得四名g女离开,小慕容悄声说道:“再听下去,看来也不会说到龙驭清什么要紧事。”文渊点了点头,道:“我们追那王振去。”可 是两人被正统的话引住片刻,王振却早已走远,不知到了哪一处g殿,这时是跟也跟不上了。小慕容低声道:“皇帝要他立刻去召集群臣,他 应该没时间见陆道人才是。我们等上一等,待会儿皇帝总会再跟王振会面,好颁发旨意,那时再跟住他便是。”文渊道:“这也是个方法…… ”
忽听亭中传来几声细微的娇吟声,似是那慧妃所发。“唔、嗯”几声之后,又听慧妃细声叫道:“陛下……哎……啊……啊啊……”叫得 几声,便听正统笑道:“朕将要出征,可会有好一阵子见不到你,你今天可得尽心些。”慧妃喘道:“臣妾……知道……啊、陛下……您来… …”
文渊和小慕容相视不语,这才知道正统为何要g女退下,原来竟是要在这亭子里临幸慧妃。想是他听了王振鼓舞,心情正佳,面对慧妃软 语相劝,神情楚楚,一时动了兴致。文渊见小慕容脸色泛红,心下好生尴尬,当下轻声道:“咱们先换个地方等罢。”小慕容低声道:“还有哪里能换?走得太远,听不到,看不见,皇帝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文渊没了主意,只得道:“那你想该怎样才好?”
小慕容没想到会碰上这等局面,脸颊羞红,轻声道:“既然走不得,只有留下来啦,还能怎样?我们不听不看就是了。”耳听慧妃的呻吟 声不住传来,文渊心下踌躇,暗道:“不看倒还罢了,哪能说不听便听不见的?”当下也没什么法子可想,双手捂住耳朵,可那娇腻声音总是 一丝丝飘了进来。
小慕容心里着慌,一只手撑在假山上,另一手轻轻抚x,深深呼吸几下,眼睫不时眨动,转头望了望文渊,见他正捂着双耳,不禁好笑, 轻声道:“你这样便算听不见了吗?”文渊道:“是听不见了。”小慕容笑道:“是么?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方才说了些什么?”文渊一笑, 道:“是你的声音我自然听得清楚。”
小慕容面露红晕,突然搂住文渊脖子,轻轻吻了他两下,悄声道:“他们在做,我也想要。”
文渊吃了一惊,轻轻把小慕容推得远些,低声道:“小茵,别胡闹,这里可是皇g禁苑。”他这句话才说完,慧妃突然连声腻叫,极之诱 人,听来尚未进入正戏,只不知正统对她做了什么。小慕容微微眯着眼,手指轻轻搭在唇边,嫣然一笑,轻轻地道:“皇g又怎样?我们小声地做,那就好了。你……你这几天都没跟我睡,我真的很想要啊。”
文渊没想到小慕容这样大胆,不禁慌了手脚,心想:“小声地做?断无可能,小茵到了投入的时候,什么也控制不住,非给人惊觉不可。 ”当下连连摇头,道:“回去再做罢,这里不成。”说话之间,慧妃娇啼大作,正统的喘声也chu重了起来,只是没有一句亲怜密爱的情话,欢 愉的春声分外显得情欲波动。
小慕容缓缓斜着头,樱桃小嘴噘了一噘,道:“我就是想在这里做嘛,难得才能来一次呢。你不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和你说话啰。”文渊 心中一动,心想:“这话小茵可也对慕容兄说过,现在变成对我说了。”他知道慕容修是小慕容唯一至亲,心目中的地位向来不可取代,此时 此言,显然自己和慕容修已经并驾齐驱,甚至是小慕容最重视的人。
想到这里,文渊不禁轻轻抱住小慕容,在她耳畔轻声道:“你不跟我说话,我可活不下去了。”这话说来,小慕容只觉一阵甜蜜,靦腆一 笑,轻声道:“好啦,我也不是要为难你,我们回去再做就是。”她本来被正统、慧妃的欢匿情状吸引,一时兴奋动欲,忽然起了跟文渊缠绵 的念头,此时稍加清醒,也知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当即打消主意。只是听着慧妃呼叫,心中终究难以平静,好奇心起,稍稍探头,往假山彼端的亭子望去。
只见亭中一个半裸美人,上身正仰躺在圆石桌上,x前全无遮掩,一对丰满的雪峰被正统揉得变化多端,像是要挤出什么一样,无怪乎慧 妃叫得这样销魂。
正统龙袍已脱,身上还穿着裤子,神情已然忍受不住,只了慧妃几下,一只手便去解腰带,只是单手不易解开。慧妃娇喘吁吁,眼中似 要滴出水来,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汗珠点点,也已动情。小慕容只看了一眼,便觉脸上热得发烫,急忙缩了下来,投在文渊怀里,轻声道:“他 们……他们快开始啦。”文渊嗯了一声,低声道:“别去看了。”抱着小慕容的手臂更紧了些,下身一阵胀热,看着小慕容玉颊如火,三分害 羞,带着七分娇艳,不禁怦然,缓缓闭上眼睛。
十景缎(一百一十)
※本回人名有罕见字,加一注释,邝野:音同“旷野”。
小慕容倚在文渊怀抱之中,只听得羞涩难当,心里一阵乱蹦,心道:“躲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听他们做多久。要是……要是我忍不住,那 可怎么办?早想到这里,刚才g本不该答应他回去再来的。”不禁大有悔意,只得紧紧抱住文渊,聊解情思。
没多久,只听慧妃“呵啊”一声高叫,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叫得人筋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文渊宁定心神,一眼不看,小慕容却忍不住又探出头偷偷窥视。只见正统揽着慧妃纤腰,已从正面攻入,缓缓抽送。慧妃上身搁在桌上,美艳的r体跟着前后晃动,口中 不住声的鸣叫,极尽浪荡之能事,秀眉紧蹙,樱唇吐息,急促地呼唤道:“陛下……陛下……饶命啊……哎……啊呀……臣妾……受不起…… 噢……啊……”她声声哀鸣,似乎也大助正统之威,抽动得越来越快。
小慕容瞧得面红耳赤,偏过头朝向文渊,轻声道:“他们可开始啦。”
文渊睁开了眼,微笑道:“别看,小心你又受不了了。”小慕容脸上一热,道:“怎么你好像没事一样?我……我可真忍不住。要是你现 在想要,我马上就给你了。”说这话时,小慕容满脸尽红,说不出的可爱,确是情潮太盛,并无一丝媚态。文渊看在眼里,刺激只有比耳中听 到的浪声大上百倍,急忙深深吸气,心思稍定,轻声道:“地方不对,时机不对!若非如此,我也想啊。”小慕容神情羞赧,细声道:“反正 听你的,回去解决,不过你可不许赖。”文渊轻轻吻了她的脸颊,笑道:“我舍得么?”小慕容螓首低垂,含羞微笑。
几句话之间,却听慧妃越叫越急,仿佛被弄得失魂落魄,再也承受不住。小慕容又转头去看,只见正统抽动甚急,比开始之时快得数倍,口中喘气加剧,似乎到了紧要关头。小慕容微微一愕,低声道:“好像快完啦。怎么这么快?”
果然没过两下,慧妃已放声哀鸣:“啊啊啊……陛、陛下,您太厉害了……不行……唔……喔……真的不行了……哎、嗯、啊啊啊!”但 见那雪白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跟着是正统大声喘气,身体微微一震,又轻轻抽了一两下,便即止住,显是已经皇恩浩荡了。
两人结束的如此之快,小慕容反而甚感错愕,呆了一呆,悄声道:“喂,他们完事啦。”文渊也是一怔,道:“这么快?”小慕容笑道: “想是皇上龙体欠安,支撑不久。”
小慕容虽是说玩笑话,但是却也不错。正统是九五之尊,虽然年轻,但后g佳丽已然不少,就算每夜只临幸一人,只需夜夜如是,任你铁 打的身子也消受不起。皇帝称是万金之躯,可未必j力绝伦,正统虽非贪y之君,然而面对众多后妃g嫔,便要节欲亦不可得,何况他正值青 年,如何不肯多加享受美人之乐?长久下来,不免易于后继乏力。
文渊和小慕容都是聪明之辈,稍加思索,也就想通,那么慧妃的吟叫呼声,只怕未必是真,还是以讨好正统为多。小慕容轻声叹道:“这 些妃子对皇帝曲意奉承,做这事还有什么乐趣?”
正统和慧妃穿戴好衣装,又过了一阵,一名小太监过来禀告,说是朝臣均已到了奉天殿上。正统命慧妃先回所居g殿,自己前去面见群臣 文渊和小慕容施展轻功,远远跟着,只是要跟着正统走入奉天殿,势必给旁人察觉,当下只看明了奉天殿所在,另行绕了进去。
两人左弯右拐,悄悄进了奉天殿,两人藏身暗处,只见殿上一班文武百官,王振也在其中。正统皇帝坐在龙椅上,当也是刚刚才到。只听 正统说道:“瓦剌太师也先来犯我大明国境,诸位爱卿可有因应之道?”
文渊心道:“你跟王振已经定下了御驾亲征的主意,旁人还能说什么因应之道么?”果见王振张唇欲言,便要说出那番话来。忽见一名文 官越众上前,说道:“皇上,微臣已拟有一策,自信能退敌寇。”
文渊、小慕容为免被殿上无数目光扫及,藏在群臣之后远处,见不到那人面貌,但是一听口音,文渊陡然想起,此人正是官拜兵部左侍郎 的于谦,当日他初到京城,曾经见到邵飞前去其宅要索十景缎。正统道:“于卿有何策略?”
于谦道:“瓦剌是关外异族,虽然有勇猛过人之处,但是论到行军布阵,也先并非十分可畏。我军在可宣府、阳和、大同加派军兵守卫,居庸、紫荆二关亦需加驻重兵。大同监军郭敬并无战守之长,最好撤换,方能守御瓦剌。”正统嗯了一声,并不作声。
王振在旁听着,甚是恙怒,心道:“郭敬是我的心腹,你这岂不是摆明了跟我作对?”当下上前喝道:“于谦,你退下罢,不必多言了! 皇上已经决定亲征瓦剌,三天之后,五十万大军便要出发,众臣随驾出征。”
王振这一说话,满朝文武尽皆失色。王振既是权臣,打断于谦话头,还不算骇人,然而这御驾亲征,却是非同小可,至于三天备齐五十万 兵士的粮草兵械,更是荒唐。于谦神色凛然,直视龙颜,道:“皇上,此言可真?”
正统见到于谦目光灼灼,自己虽是皇帝之尊,却也不禁心中一震,连忙微微侧开眼光,说道:“不错,朕要亲自领兵,降服瓦剌。”
皇帝亲口所言,自是做不得假,群臣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一名白发老臣缓步上前,乃是兵部尚书邝野,只听他说道:“陛下,于 侍郎所言不错。也先寇边,只需一边将守之,已然足矣。陛下为宗庙社稷之主,还请自重,切莫涉险啊。”
另一老臣跟着走出,却是吏部尚书王直,说道:“皇上,国家边境,防备最为严谨,处处皆有谋臣猛将,坚甲利兵,且耕且守,是以久来安然无事。今日敌军肆虐猖獗,违天悖理,皇上只需坐镇朝廷,申张号令,坚壁清野,蓄锐以待敌军远来。以逸待劳,可c必胜之算,不必亲 御六师,远临边塞。况且秋暑未退,旱气未回,青草不丰,水泉犹塞,士马之用未充,兵凶战危,臣等以为此举万万不可,请皇上三思。”
王振怒道:“听你们几个胡说八道!皇上御驾亲征,乃是效法成祖皇帝当年威行,有何不可?以皇上之英明神武,哪里会有什么凶险?” 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群臣畏其威势,多不敢言。于谦却望向王振,道:“能以兵将降敌,又何必劳师动众,甚至惊动圣驾?何况皇上未经戎 马,岂可与成祖相较?仓促出师,更是不智,无论如何,此举太过凶险,无论如何都不能采行。”王直等朝臣一齐跪下,均呼:“皇上三思! ”
可是正统已经打定主意,听王振之言亲征,不管王直、邝野、于谦如何进言上谏,总是不肯采纳。加上王振不住鼓吹,这亲征之势,显然 已成定局。
文渊和小慕容躲在奉天殿大门旁y影蔽暗之地,正自听着,忽然脚步声响,一名魁梧武官快步走进,似是应到而迟来,匆匆进门,一瞥之 间,似乎见到门边远处有人,尚未向正统跪拜,先转头一看,似是一个g女、一个太监藏在暗处,一怔之下,便要出言喝问。
两人猛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未进奉天殿的武官,竟然正好见到二人,要是给他叫了出来,岂非立时暴露行踪?小慕容心念动得奇快,挥 手打出一枚铜钱,咻地飞s而出,真是说多准便是这般准,就在那武官张口的一刹那,铜钱打进他嘴巴里,正中舌头,只痛得他闷声一叫,也 发不出什么声音,变起倾俄,几乎要跳了起来。
文渊牵住小慕容的手,低声道:“先躲开!”一闪身,已带着小慕容旋风般冲出奉天殿。正统没注意门边动静,众臣也都面对着正统,只 有那武官察觉两人,连忙吐出铜钱,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这是他本来要叫出来的话,不料这位孔方兄把他挡了一挡, 没能及时出口,文渊和小慕容已奔了出去,但是他生x急躁,一吐出铜钱,还是补叫出来。
百官愕然回头,均想:“谁鬼鬼祟祟的?我们在力谏皇上,还有干什么了?”
王振大声叫道:“樊忠,你乱吼些什么?”那武官樊忠怒道:“有人来了,你……你们没发现么?”也不多说,一纵身便冲出殿外,发足 急追两人。众人更加莫名其妙,心道:“有人来了,那不是就你迟来,还有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