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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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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盒计 作者:木双习

    更新时间20136216:58:40字数:2317

    九月二十六,县城外

    在唐飞燕的建议下,张墨跟着道长趁破晓之时轻车熟路的再次溜出县城,钻进山林,直奔东坪山。此山位于县城与十里渡正中,草木茂盛,人烟稀少,远离官道,官兵尚未搜寻至此。

    两人疾行而至,意外发现山中竟有蜿蜒山路,想必是有人踩踏形成,深感惊喜之余二人沿路谨慎搜查,或许今日能有所收获。

    “趴下!”道长突然一声低喝,拽住着张墨藏到山路旁的草丛之中。

    张墨心中奇怪,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人?就在他怀疑之时,从他们身后来路方向走来一人,头戴草帽,短衣布鞋,一身行头简单便利,一看就是为了赶路方便。他大步流星,匆匆而过,不时回头察看身后,却并未注意藏于路边的两人。

    二人屏住气息,丝毫不敢妄动,近在咫尺的距离刚好可以看清那人的相貌,张墨实在是佩服道长过人的敏锐。

    估摸那人走远,道长拉着张墨跃出草丛,说道:“那人我见过,是振威镖局的人。我先去跟踪,沿路留下记号,你在我后面,切记不可太近,也不要太远。”见他点头答应,道长提气纵身,一路追踪上去。

    “道长,这就是贼人的巢了吧!”张墨伏在草丛中望着不远处的山寨,一股剽悍之气充斥其中。这座隐藏在山坳中的寨子还真是够难找的,要不是跟着那人的行踪,恐怕二人也会被之前的障眼法所蒙蔽,那所谓的山路不过是假象,只会越走离山寨越远。

    乾元道长伏在张墨身边,借助荒乱的野草遮挡身形,他也不敢肯定是否这些人就是真凶,嘱咐张墨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潜进去查探一下。”

    他凭借树林草丛的遮蔽,悄无声息地慢慢向山寨靠近,胆大心细地晃过严密的守卫,宛如游蛇一般以人体的扭曲伸展穿过视线的盲点,身法精妙绝伦,让人叹为观止。

    张墨伏在原地,眼见道长有惊无险的潜进了山寨,不禁惊讶这道长的身法实在诡异,这种身体的扭曲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就算是张秉叔也未必有此等本事吧!

    时间点点流逝,山寨中平静依旧,寨子深处隐隐有呼喝声传来。张墨开始着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道长还没有出来,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想什么呢?”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吓得他差点蹦出去,幸亏肩膀上有只手将他按住,回头一看,竟是乾元道长。

    “道长,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啊!”张墨定下心神,迫不及待地追问有什么发现。

    道长冲他神秘一笑:“这真是天助我也,收获大着呢!走,回去的路上跟你说!”两人小心地退出草丛,迅速消失在弯曲的山路上。

    山寨之中,这伙悍匪正在大摆酒宴,为送信之人接风,因为他带来的信使得山寨众人欣喜若狂,没想到城里那位大人竟有如此丰厚的赏赐。

    “姚老弟,来,我敬你一碗!”首领亲自陪坐,端起海碗一饮而尽,不顾嘴角的酒渍,开怀大笑起来。

    “王兄为何如此大笑?”送信之人姓姚名勇,乃是振威镖局普通镖师,他只负责送信过来,却并不知信的内容。

    “哈哈!你有所不知,咱们那位大人可真是宅心仁厚,说是分与我等兄弟的财物额外增加一倍,你说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姚勇眉头一皱,心中不悦,疑问道:“可是依照之前商定,那财物大人分得六成,余下四成你我双方各两成,如何能在多出一倍?”

    那首领毫不在意,大手一甩说道:“无妨,将你们那两成拿过来就是!”众人随即肆意狂笑,毫不顾忌姚勇面沉似水的表情。

    “王兄,话不可乱说!”姚勇拍案呵斥,刚要质问,未曾料那首领酒碗一摔,身旁手下拔刀便砍,刀光掠过,一颗人头飞出老远,脖颈喷涌而出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哼!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来,大家喝酒!”那首领胡乱擦去喷到脸上的鲜血,拿起另一碗酒大口喝下,尽管那酒已经被血染红,放下酒碗,腥红的嘴唇教人不敢与之对视。

    远处的人头,愤怒混合着惊恐凝固在脸上,双目圆睁,瞪着喝酒的众人。

    傍晚时分,两人赶回唐府,急匆匆奔向正厅找到了等候消息的唐飞燕。

    “什么?你们找到劫匪了?”唐飞燕闻听这个消息,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激动得双手合十向天祷告:“父亲、叔叔,我终于可以为我们唐家报这血海深仇了!”

    乾元道长端坐厅下,微笑颔首,却瞧见张墨坐在一旁紧盯着他,眼神充满怀疑跟警惕,心中暗道不妙,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小墨,这劫匪找到了,你的兄长也可以恢复清白了,你怎么不高兴呢?”唐飞燕也发现了他不对劲,不由问道。

    张墨猛然站起身走到唐飞燕身边,抬手一指道长:“飞燕姐,你之前可曾见过他前来拜访唐府?”唐飞燕略微想了一下,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道人?哼!哪有道人如此精通追踪潜入之术的,我看是盗贼还差不多!”唐飞燕大吃一惊:“小墨,这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飞燕姐若是今天与我们一同前去,肯定也会怀疑他的。依我看,他就是那群劫匪派来的,目的就是要把罪名嫁祸到张秉叔头上!”唐飞燕惊疑地看向乾元道长,身边张墨已经拔出腰刀,雪亮的锋刃直指道人,寒气阵阵,迫人心神。

    乾元道长悠闲地品了口茶,毫无被揭穿之后的惊慌,依旧一副轻松的模样:“别紧张,贫道只是修道之人,见不得污秽血腥,绝不会与贼人沆瀣一气的。不过小墨既是怀疑贫道,贫道就解释与你们听。这修道者,游四方,见众生,品百味,知善恶,贫道自十六岁起辞师云游,游遍大江南北,学尽奇门异术,似此等追踪潜伏之术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张墨斥道:“一派胡言!大道不走,却弄这些旁门左道,你还敢说自己是修道之人?”

    道长拂袖起身哈哈大笑:“不识这些旁门左道,怎知何谓大道?修道,修道,非修前人之道,乃修自我之道。人人道不同,皆因心不同,修道便是修心,由心入道,方才是大道。更何况贫道若真是贼人,又岂会容大小姐活到今日?又怎会助你为兄长翻案?”

    张墨反驳道:“那是因为你需要我们作证!证明这背后的指使者是张秉叔,将这监守自盗的罪名嫁祸与他!”

    道长苦笑着摇头:“小墨,这你可说错了。贫道所要告诉你们的是,这背后的主谋不是张秉,而是那县令王淮安!”

    “什么?!”唐飞燕与张墨二人异口同声,此话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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