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讯小姐 作者:肉书屋

    声讯小姐的自白(第十四章)

    狠毒的听众情人使同事小雨胎死腹中

    文章来源: 豆豆龙 于 2/13/2001 1:14:00 a:

    第十四章 狠毒的听众情人使同事小雨胎死腹中

    迷信意识强烈的温情打发我去仙湖ap;ap;quot;请ap;ap;quot;尊财神像回公司，我爽快地答应了，谁让自己

    早就想去仙湖烧香来着。加上温情给的五百元钱，那天我的钱包里统共有千余元。现在查

    证件特别严，出门从不带证件的我破天荒地携带身份证和暂住证，兴致勃发地出门。尽管

    不是初到仙湖宝地，熙攘热闹的场面还是令我激动不已，很快融入游客群。

    神像专卖店的店主是个年轻麻利的广东人，他嘴里不停地喊着，靓女。热情得令我不

    好意思不买。我没敢讨价还价，有经验的人知道，那样做对ap;ap;quot;神ap;ap;quot;大不敬。380大元我顺利

    买到财神像，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我悠闲地逛着，买完二件称心如意的护身符，准备打

    道回府。 我一手揽抱包裹严实的神像，一手提着手袋走，刚出大门，瞧上去约有四十岁年

    纪的男乞丐搂着两乞丐孩子伸出污黑的手，有气无力地央求施舍。我驻脚，把神像放在台

    阶上，拉过背后的双肩包，想捐钱给他们。但是，我的包口敞开着，底里朝外翻个遍也没

    找到钱包。心情本来不错的我愣了，开始明白钱包肯定被窃了。那个乞丐的手依然不变地

    朝我伸着。我急了，怒睁两眼，ap;ap;quot;还冲我讨钱？我的钱包丢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家呢！

    ap;ap;quot;他立马道歉，连声说对不起。我手指狠狠地抠着神像。求神拜佛只为平安顺心，现在倒好，

    为了买他反而连累我被偷。

    身上分文未有，身边的两男人喝着可口可乐，我看着他俩笑语言开的样子，欲说又止。

    谁会相信我的遭遇，更何况爱面子的我压g张不开口。正犹豫间，旁侧踱过老年乞丐，花

    白的胡须和瘪进去的嘴巴令人觉得他已是风烛残年，放颗鞭p都能把他吓死。只见这乞丐

    躬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易拉罐，捏扁后放进手拎的蛇皮袋，ap;ap;quot;小姐，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这

    老头吧！ap;ap;quot;他连续点头，眼巴巴看着我。

    眼圈红红的我没好气地说，ap;ap;quot;走开！我现在也没钱坐车回家，哪儿有钱救济你！ap;ap;quot;谁料

    想，老乞丐深表同情，建议到岗亭找巡警帮忙。我望着岗亭里的巡警，垂头丧气地回答，ap;ap;quot;

    我不去找他们。没用的，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被偷。ap;ap;quot;天，如此狼狈的状态去巡警面前露丑，

    打死我也不干。要知道，他们是我心中的偶像。

    老乞丐考虑片刻，问我回家需要多少钱。我意外地抬起头，嚅嗫道，ap;ap;quot;二块五。ap;ap;quot;我心

    里在冷笑，难道你支援我不成？他年迈的手果真递来二块五毛钱，用来乞讨的烂瓷碗里已

    廖廖无几。深受感动的我不愿接受，捡易拉罐的乞丐居然借钱给我？他说，ap;ap;quot;拿上钱，先回

    家吧，我只能给你这么多！ap;ap;quot;

    我握着二块五毛钱哭了，ap;ap;quot;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要报答你。ap;ap;quot;老乞丐安慰我并且送我

    上大巴。s来的诧异眼神表示了车上人的疑惑。我害羞地低头抹眼泪，但心一直是暖的，

    我甚至后悔曾经的恶劣态度。

    回到公司，我没向别人提起这事，我怕同事讥笑我。第二天，我赶到老地方，却再也

    找不到他的身影。不能报答他成为我心中永远的憾事。久居深圳的人应有体会，深圳乞丐

    多得不得了。他们乞讨的方式万千繁多，不乏ap;ap;quot;坑礞拐骗ap;ap;quot;之流。像他那样的，我再没有碰

    到。我不会忘记，我欠别人二块五毛，却欠下了心灵恒远的挂念。

    小雨和纪洪武的频繁做爱导致他们俩有了尴尬的结晶。小雨早上起床后空腹到红会医

    院验小便，回来后笑意盎然地告诉我，ap;ap;quot;我有了！ap;ap;quot;

    我感觉她笑得太早了，ap;ap;quot;小雨，你觉得他会如你般开心吗？我猜纪洪武不会要这个孩子。

    ap;ap;quot;

    小雨垂下眼皮，手轻柔地抚小腹，ap;ap;quot;他会要的。尽管他从不提起结婚，可我知道他爱

    我。我希望有个孩子推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用孩子迫他娶我。我也该有个老公，有个

    家了。ap;ap;quot;她流浪多年，先后与数不清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也爱过不少男人，她感到空前的疲

    倦，深圳令她坐卧不安，她想有个家，有个固定的男人。

    我思想混乱，我预计纪洪武可能做出的种种反应，我提前给她打预防针，ap;ap;quot;小雨，假如

    纪洪武不要的话，你就看开点。不要死缠烂打，孩子是你们两人的，你要考虑他的感觉。

    ap;ap;quot;

    ap;ap;quot;如果他真的狠心不要这个孩子，我就把他生下来自己抚养。我积攒的十万块钱足够维

    持将来的生活。ap;ap;quot;小雨空洞的眼睛莹着泪花，辛酸地说。她的嘴唇打着哆嗦，她的将来难以

    捉。

    ap;ap;quot;一个新生的孩子需要健全的家庭关系，你不可以给孩子。钱虽然可以代替很多东西，

    可对于一个成长的孩子而言，父爱是无法转移跟代替的。ap;ap;quot;夕阳暖暖的余晖斜照我们的小房

    间，我斜倚被子吸烟，我尽量劝阻她不现实的想法。

    她笑了，那笑容里充满着自命不凡的味道。我知道，她迟早会吃亏。女人不像男人，

    一个聪明的女人碰到男人总是变得十分愚蠢；而男人面对想得到的女人却才智倍显。这个

    时期的小雨绝对愚蠢。她换上新买的黑色时装裙，送我一个飞吻，兴冲冲地走了。也许，

    她觉得纪洪武珍惜他的骨r。

    大信大厦对面的麦当劳里，小雨笑逐颜开地搂着纪洪武，ap;ap;quot;武哥，咱俩结婚吧，我有了

    你的孩子。ap;ap;quot;

    纪洪武端着咖啡的手微微抖动，这点小反应为小雨察觉。她立刻软硬兼顾，她说，ap;ap;quot;武

    哥，我有些积蓄，用它来做点小生意。我们结婚会很幸福，这个孩子我要定了，即使你不

    同意我也会独自抚养他┄┄ap;ap;quot;纪洪武棕色的的脸庞浮现着无法不妥协的矛盾，他牵强地抱住

    小雨，压抑住身体里企图揍她的欲望，他吻小雨，ap;ap;quot;好吧！既然孩子来了，那我们就给孩子

    一个家。ap;ap;quot;

    他姘上小雨是因为单身生活的孤独太多，找不安全。找上小雨这类女人，起码有点

    健康保障。他只想x爱有人陪伴，摒弃有个女人绑住自己的手脚，他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

    他很快想到一个办法，他哄小雨上楼，回到他可以她控制的地方。两人欲火焚身地滚到床

    上，纪洪武解除了小雨的衣裳，ap;ap;quot;亲爱的，咱们玩个小花样好吗？ap;ap;quot;

    小雨顺服地说，ap;ap;quot;嗯。ap;ap;quot;

    纪洪武缚小雨的手脚在四条床柱，她呈大字形袒x露r。打开的壁灯暧昧的光使小雨

    冒出强烈的x需要，她刺激得猛舔自己的嘴唇。没脱上衣的纪洪武暴燥地用力，他包藏祸

    心地大跃进。纪洪武有纪洪武的目的，他了解怀孕初期动作较大的x生活可以导致孩子流

    产。

    ap;ap;quot;啊！轻点，你会伤害孩子的。求你了，武哥！ap;ap;quot;小雨嗷嗷叫着。

    纪洪武没有适可而止，不达目的他誓不罢休。小雨咬破嫩嫩的唇r，血交织着爱情凝

    结成珠，滚滚滑落。

    纪洪武已经疲劳不堪，他割断绳子，ap;ap;quot;亲爱的，我今天喝了蛇酒太兴奋，别怪我。咱们

    的小宝贝无恙吧？ap;ap;quot;道貌岸然的纪洪武拨开小雨下身，除了磨擦严重蹭破点表皮外，孩子安

    然无事。他的神态有某种不满以及叵测的y沉，他笑了，ap;ap;quot;亲爱的，明天我陪你去医院详细

    检查，生孩子之前要验血、查肝功能，然后我们慢慢商量结婚的事情。ap;ap;quot;

    小雨跋前毖后，以讥刺但克制的口气说，ap;ap;quot;我爱你，更爱这个孩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ap;ap;quot;

    纪洪武企图扳回小雨的心，ap;ap;quot;我也爱你。孩子是我的种，我会对你们负责的。放心吧，

    都说了明天陪你去医院做产检。今晚好好休息，过几天把工作辞掉，安心养胎，我会照顾

    你的。ap;ap;quot;

    小雨的笑靥有预支的新娘满足感，她甚至感到纪洪武的太太非自己莫属。夜里，还梦

    见孩子张着嘴叫她妈妈。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准备上班。早起的阿言没看见小雨，她问我说，ap;ap;quot;乐乐，小雨

    今天又不舒服？ap;ap;quot;

    我说是。她和莫儿彼此对视一眼，挎起手袋率先下楼。我想，小雨长期请假，如果再

    这样下去，公司不会容忍。

    ap;ap;quot;乐乐，你没电话了吧？快出来看王芳跳芭蕾舞。ap;ap;quot;客厅里的同事们嚷嚷说。

    新来的主持人王芳毕业于湖北师范大学，马脸，暴牙。她优美地长伸双臂，脚尖踮起，

    绷紧小腿肚，头歪拧着视线上扬，神彩奕奕地跳《天鹅湖》。她在湖北省某市的芭蕾舞团被

    要职干部侮辱后，一气之下跑来深圳自谋生路。没电话的时候，她的舞蹈是同事们的消谴

    娱乐项目。

    其实热线行业内人才济济，初来深圳的女孩子，最好能来热线行业锻炼一下，学习骗

    人、讲谎话的本领，介时出去找工作肯定刀枪不入。

    阿言和樱子、田静跟王芳学跳四小天鹅。我替她们拍手助兴，天天捧本《大鹏湾》聚

    j会神地看，阿妙编织着毛衣，口里为王芳哼《天鹅湖》的调子。门外响起两声沉重的敲

    门声，阿言离话务间近，她认为风头不对，迅速撤回自己的台里。阿妙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姿势不变地织毛衣，她说，ap;ap;quot;谁去开门？ap;ap;quot;

    田静开了门，是郑总。

    郑总看看我，我说也不是避也不是，只好干巴巴地笑。郑总说，ap;ap;quot;乐乐，你还是台长呢！

    见到阿妙上班织毛衣也不批评、指出，你是怎么回事？ap;ap;quot;

    我溜进话务间，脸红得像火烧云。我哪有脸批评人家，自个儿都瞎掺和。

    阿妙伸伸舌头，ap;ap;quot;郑总，我们织织毛衣其实没什么。反正听众也不晓得我们上班时候织

    毛衣对不对？ap;ap;quot;

    公司里的同事不太怕郑爽，他常讲起唐山地震那年他的遇险记，来公司见到我们个个

    躺在椅子上睡觉也不问。可温情一来，我们则噤若寒蝉，工作认真，心情再不好也不敢对

    听众发火。看起来，管理企业还是要君臣分清，一是一，二是二，莫混为一坛。

    郑总瞅她一眼，自顾打开办公室的门，拿出话务量的月积累成绩表走了。我们恢复原

    状，欢腾跳跃，如同过年一样。古灵j怪的阿言拿起电话就复机。

    又有人敲门。阿言首当其冲地跑回话务间，她的电话没挂好，对面传来清晰的ap;ap;quot;喂喂ap;ap;quot;

    声。其它人惊惶失措，逃窜间花容失色。谁知道这次是不是温情呢。

    我开门，是小雨。她得意得差不多忘形，把怀孕的事说给每个她认识的人听。公司上

    上下下的同事本能地恭喜小雨散布的将结婚的消息，大家以为热线主持终于有人嫁出去了。

    只有我，我看小雨的眼睛有忧伤的思索。仿佛期待什么的到来，也不否认忌妒她的即将成

    功。

    某些阶段，莫名其妙的幸福是种灾难的前奏。小雨不明白这一点。她下班不回宿舍，

    天天住纪洪武的家。

    这天晚上，纪洪武搂着小雨不自觉地唉声叹气。ap;ap;quot;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应该告诉我，

    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啊！ap;ap;quot;纪洪武做出欲言又止的难为样子，着急的小雨推他说，ap;ap;quot;你再不说，

    我就生气了。ap;ap;quot;

    ap;ap;quot;亲爱的，我与朋友合伙贩的两车皮绿豆到深圳了。我缺少现金支付货款。你拿钱借我

    用用好吗？绿豆找到买主，我还给你。ap;ap;quot;纪洪武揽紧怀中的小雨。他清楚，这个动作足够证

    明他的诚恳。

    小雨皱眉头，没有答话，一时间让她拿出多年的积蓄她心疼。纪洪武扮出伤脑筋的神

    态，急切地说，ap;ap;quot;怪我想为孩子多赚点钱，才会做这么大的投资。反正我们是一家人，帮帮

    你老公吧，好吗？孩子肯定保佑我们顺风顺水！ap;ap;quot;

    小雨着迷的爱迷惑了她的j明强干。纪洪武表现出来的承诺正是她盼望的。他是胎儿

    的父亲，她没有理由亵渎这样一层关系，她的犹豫升华为郝然。ap;ap;quot;武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明天我去银行取，不过你来当保镖，不然我会害怕的。ap;ap;quot;

    ap;ap;quot;你那有没有十二万？我凑足十万，差十二万。ap;ap;quot;纪洪武敏捷地瞟了眼小雨，拉被子盖

    到她身上。

    ap;ap;quot;我有十一万，全提出来给你救急，另外的一万你自己想办法吧！ap;ap;quot;

    纪洪武和小雨做爱，小雨的面上浮现出喜恶参半的表情。小雨内心是惊奇的，十一万

    存款是她的全部身家。

    到中国银行的大户室取出装满密码箱的钞票，纪洪武在世贸商城的珠宝专柜买了只五

    克拉的钻石戒指套上小雨的无名指，小雨真正快活地笑了。

    小雨告诉我之后，五指张开，钻石在阳光下闪耀出无限辉煌。我颓废地望着她，涨红

    了脸。这个女人没救了。这颗钻石g本不值十一万元人民币。

    ap;ap;quot;小雅，你是深圳户口对吗？ap;ap;quot;沛沛放下听众的电话，高声问小雅。

    ap;ap;quot;是啊，我前任老公帮我迁的户口。ap;ap;quot;小雅的回答带着坦率的自豪，她认为深圳户口是

    种骄傲，至少在那么多外地户口的主持同事面前是。

    ap;ap;quot;我这个听众单位分最后一批福利房，他想寻觅深圳户口的女人办假结婚申请分房。你

    愿不愿意？听众出三万块钱的报酬。ap;ap;quot;沛沛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对小雅说。

    ap;ap;quot;真的？三万块钱办个假结婚，是不是付现金？ap;ap;quot;小雅带有浓厚的兴致追问厉害关系的

    数值。为了钱，没啥事是她不能做的。

    沛沛抬头看小雅，认真地说。ap;ap;quot;当然是真的。人家还没挂电话，等着我回话呢。你干不

    干？ap;ap;quot;

    离多一次怕什么，又不是没离过。ap;ap;quot;那好，我自己跟他谈。ap;ap;quot;小雅拿起沛沛的话筒，两

    眼瞳孔放大，和想出三万块假结婚的听众臭味相投地攀谈起来。

    ap;ap;quot;小姐，你说我的行为是病态吗？ap;ap;quot;听众用手捂着嘴咳嗽着，求助予我。他刚刚拨通我

    的电话。

    ap;ap;quot;您所指的行为是哪种呢？ap;ap;quot;我亲切引导听众。手快速地写下通话时间和具体案例。

    带给我们全新感觉的听众络绎不绝地打进心理抚慰电话，主持人时常感动于他们的真

    情；时常融入他们各自的感情色彩；时常同他们携手共游在思想的空间。在他们痛苦的时

    刻，陪伴他们的是我们，没有哪位主持人真正做到挂下电话就忘记听众的故事。总而言之，

    热线行业也是有贡献的。

    ap;ap;quot;我和我老婆还有她的妹妹、妹夫，我们四个人倒换伴侣做爱。开始时不大适应，现在

    反而形成定律。我们四个人统统不要后代，居住一套房，晚上同时做爱┄┄ap;ap;quot;他不是那种丑

    恶的叙述，违忤伦常的事情从他口里吐出来好像再普通不过了。

    我吓一跳，镇定心神回答他，ap;ap;quot;您的问题很特殊。我不是心理咨询专家，无法给您专业

    和科学的心理辅导。ap;ap;quot;

    他发出内心长久的悲泣声，他的嘴唇不断抖动。他叹了口气，沉默无言地挂掉电话。

    这种听众最令我们主持人担心，他们的遭遇我们表以同情和关怀，其实问题的解决靠他们

    自己。听众的隐私倾吐完毕，主持人不可能跟踪了解他们的结局如何，可我们牵挂他们。

    我和新同事吴雪霜去洗手间。她使用的ap;ap;quot;卫生巾ap;ap;quot;竟然是报纸叠成的。我有些chu暴地问

    她，ap;ap;quot;吴雪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用这种东西，多不卫生。垫在身上也不舒服呀！ap;ap;quot;

    我的语气充满哀怜。

    她痛苦地拧着眉头，系着束裤腰的红色布条，对我说，ap;ap;quot;我来深圳三个月，一直找不到

    工作。钱花光了才来做热线。我欠的房租还没交齐，哪里还有钱买卫生巾？我白天拼命加

    班，就是因为有两餐饭吃，不然我连吃饭的地儿都没有。ap;ap;quot;她低垂头部，泪不安地滚动出来。

    我拿五十元钱给她，ap;ap;quot;应应急，我帮不了你很多。ap;ap;quot;

    她感激地扫了我一眼，飞快地接过钱，扭头凝视窗外罗湖山的安如泰山。我猜想她本

    不肯接受，然而报纸当卫生巾的滋味不好受。

    小雨的电话终于断线，纪洪武说有公干出差，让小雨晚上回宿舍睡觉。我看见她目光

    迷离，碍眼的蓝色眼线线条柔和。以前的小雨势利、庸俗，还有点背信弃义，决定嫁人后

    她变得善良。但是相较之下，我还是欣赏从前的她，起码理智。

    光y如梭。妊娠五十多天的小雨表情烦燥，她不安、弱不经风，我依然怀疑，此刻小

    雨对自己的幸福似乎没有绝对的信任。也可能是我太嫉妒小雨，我的心暗暗诅咒她，朝巴

    夜望见到她一败涂地。理由很简单，她先我得到了幸福。

    纪洪武由北京回来的当天下午到写字楼接走了小雨。莫儿记旷工的小雨大过一次，小

    雨满不在乎地挎着纪洪武的臂膀走出公司。她获得了生活的靠山，又怎会注重几十元钱的

    罚款。武哥讲过，结婚以后不用她出来工作。

    纪洪武的家里。ap;ap;quot;亲爱的，我给你冲杯n粉好吗？对胎儿的智力、身体发育有很好的益

    处。ap;ap;quot;

    小雨摆动头，表示赞同。

    纪洪武盯着小雨喝牛n，把中指的白金戒转来转去，他心怀鬼胎。小雨一鼓作气喝光

    牛n，纪洪武添入开水，仔细地涮涮杯底，ap;ap;quot;别浪费，这是对宝宝的关爱。ap;ap;quot;

    小雨听话地灌进肚子。

    他抱小雨走近床边，小雨放肆地吻纪洪武。他显得慌乱，ap;ap;quot;不，亲爱的。孕期前三个月

    x交会伤害孩子，我明天还要出差，早点歇息。听话。ap;ap;quot;

    小雨非常服贴地躺下睡觉了。日上三竿时小雨醒来，几十平方的房间里没有纪洪武的

    踪影，餐桌上有短笺：小雨，我爱你！我要出国一段时间，你在宿舍好好养胎，我的房子

    会有朋友接手管理。我的归期便是结婚的大喜日子，吻你！小雨拿起短笺欣喜地吻着。临

    走，她没忘记为房间大清扫。小雨孤独地离开大信大厦，日光在她身后拉出凄美的影象。

    ap;ap;quot;你傻了吗？房子怎么不交给你看管？他图谋不轨，你要防备他啊！ap;ap;quot;我断定纪洪武的

    行为可疑。

    ap;ap;quot;乐乐，你怎么了？我问你，就算我发现他使坏，可我的钱没了，我能怎么样？我只能

    等待明天，懂吗？ap;ap;quot;没有退路的小雨眼圈已经红如萝卜。

    我长叹口气，重重地卧倒，身边的她辗转反侧，她是孤注一掷。

    第二天我俩值白班。莫儿心有余悸地说，ap;ap;quot;昨天下班你们有没注意电梯口有个穿红色夹

    克衫的小伙子？他理着飞机头。他是我的听众，不知谁告诉他地址，他专门过来等我┄┄ap;ap;quot;

    她那块东西通过多次激光治疗，渐渐褪了。

    同事们哄哄大笑，就听众的问题争相讨论。主持人的互通消息使蠢猪的形象活灵活现，

    他们的隐私通常是主持人逗乐的内容。

    ap;ap;quot;这些听众有时候笨得可爱┄┄ap;ap;quot;小雨说着，突然变得细语低声，她旋即顺着沙发靠背

    倒下。在场的主持们亲眼看见黑色沙发上有红色的y体，大股大股的鲜血淌出小雨的身体，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瓷砖地上，血很快凝聚成连贯的一大滩。跟她并排坐的我，裤

    管也浸染着腥红的血。强烈的悱恻涌上心头，我的热泪哗哗流下来，不知谁喊了声，ap;ap;quot;快送

    医院啊！ap;ap;quot;我们慌张地抬小雨进流花医院，大家凑出身上的钱交了医疗费。医生经诊断，告

    诉我们孩子已保不住，并且火速注s止血针。chu大的针尖扎进小雨的静脉血管，血登时回

    流，我想她的血被激怒了。

    医生问我们，ap;ap;quot;你们谁签字？她必须清g。ap;ap;quot;

    同事们哽住呼吸，她们后退。我上前说，ap;ap;quot;我来签，她是我的好朋友！ap;ap;quot;

    医生帮小雨清完g，我黯然神伤地守在小雨的床前，谴责自己曾经作出不好的预言。

    次日，她恍如隔世地醒来，听到孩子没了的消息蓦地尖嚎，她像是失去了自制力。我强行

    按住竭斯底里的她，当头b喝，ap;ap;quot;小雨，你还不回头？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ap;ap;quot;

    她含糊其词地咕哝，奇怪地皱起八字眉，二天之内仿佛苍老许多。她的神态使我不安。

    那杯牛n里放有足够份量的药物，扼杀了生命力微弱的孩子。纪洪武逃走了，他丢下

    了良心。更可恶的是，他骗光她浸泡着血泪的积蓄。

    小雨万念俱毁，我劝她请病假，她不干。我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不敢合眼地陪着她。

    慢慢地，我耐心殆尽，也就随她折腾。白天她背着手袋跟我们同样早出晚归，上班下班。

    公司里，她话也不说，有电话时神情迷蒙地接听，没电话时跪在椅子上，大家都不知道她

    想些什么。晚上休息，她自己脱光不算，还非得让我脱光，裸体齐头地睡觉。从此，我喜

    欢寸缕未着，小雨帮我培养出这习惯。

    夜已深，宿舍里，同事们看电视，声音开得非常大。小雨睡床上啃听众送给我的红富

    士苹果，月经来潮的我脸上冒痘痘，怎么睡都不成眠，小雨找出两粒安眠药药给我，我就

    可乐咽进肚子，昏昏沉沉地睡去。

    好舒服，这种滋味是如此的铭心销魂。我头重脚轻，好像陷进了棉花堆似的云团中，

    云团载着我悠悠地飞到天上。我兴奋得神经抽搐，手握拳头，猛一激灵醒来。我看到纸内

    裤不在身上，小雨的嘴正吮吸我的敏感点，她左手揉着我的r峰。ap;ap;quot;你干什么？小雨你疯了

    吗？ap;ap;quot;我抓起纸内裤边套边严肃地斥责。小雨的脸和手指全部沾有我的经血。

    ap;ap;quot;没什么乐乐，我一直喜欢你。你的身体好美，我看到你x脯起伏，忍不住。那些死男

    人我不爱了，今后我们唇齿相依永不分离好吗？ap;ap;quot;发花癫的小雨左手执一物件想往我下身

    放。

    我戴上近视眼镜，她居然想拿胡萝卜捅我下身。我羞恼地护住下体，ap;ap;quot;小雨，你疯了不

    成？ap;ap;quot;她发狂地对着自己下身胡乱地戳胡萝卜。我无计可施，ap;ap;quot;啪ap;ap;quot;一记耳光打她的手。她停

    下动作，胡萝卜仍旧c在下y，她面色枯槁。我拔它出来，用木梳给小雨挽起头发，放倒

    她，她气息奄奄，与医院里等死的病人无异。我的高潮是女人给的。这太让我沮丧。

    早上小雨不愿起床上班，非得继续休息。她不看我，相信她后悔昨夜的行为。

    我和阿言一起去上班，莫儿必须赶快寄走汇给父母亲的钱，她提前出发了。阿言半路

    上打听我俩有没吵闹，我摇摇头，说，ap;ap;quot;没！是她说梦话。我也被吓一大跳。ap;ap;quot;

    听众三毛打通电话，ap;ap;quot;深圳让我成材啊！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我刚刚工作的时候，

    一天挣三块钱。你知不知道我干什么？现在想起来，我有点不相信怎么坚持下来的。那时

    浑身都是臭汗，整天跟石灰、水泥、砖头做伴。我还记得当时手掌上皮肤很嫩，突然割出

    个口子，一条血线抛出来。当时没感觉到疼，到了晚上洗手的时候，我才体会十指连心的

    含意，痛得一夜都没睡着。现在虽然体力劳动少，但是没有以前充实┄┄ap;ap;quot;三毛流浪深圳已

    经十年，由泥瓦小工人爬到建筑工程公司部门经理的位置，至今未婚。

    我轻声曼语道，ap;ap;quot;记住健康是人最大的财富，不要劳命伤财┄┄ap;ap;quot;ap;ap;quot;很幸运认识你、阿言、

    莫儿、小雅、西施、南南，和你们谈心是我来深圳第一次的心理放松。来深圳能够结交你

    们几位，是我莫大的荣幸。多谢你们的话语给我心灵上的安慰┄┄ap;ap;quot;ap;ap;quot;我们也高兴你理解我

    们的工作，接受热线主持做朋友。要知道很多听众不能正确对待我们┄┄ap;ap;quot;挂下电话，我写

    当班纪录。

    莫儿突然趴在我的台板上问，ap;ap;quot;小雨昨天哭什么？是不是半夜叫？ap;ap;quot;

    我吓了一跳，拍拍x口说，ap;ap;quot;没事，她想起负心汉难过，我安慰她┄┄ap;ap;quot; ap;ap;quot;小姐，我很伤

    心。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每逢不开心我就跑到公交车站，从发车点出发，没准哪站下

    车，又在哪站上车┄┄我夜游神似的瞎逛，老公对我放x自流，不管不问。他迷狐狸j我

    可以不管，我怎么也想不通，可他怎么还和他妈妈睡在一起？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ap;ap;quot;女

    听众满心疮痍，对我伤心地叙述。

    ap;ap;quot;到底是顺着你的意思往下说直到无底的深渊，还是应当转个角度去审视？我无法给你

    答案。可假如我是你，我会反问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老公为何把心献给别人。解开这

    个迷，你就不会有疑问。你老公与母亲乱伦，你应该帮助他索引问题，从而解决问题。我

    建议你与老公推心置腹地谈谈，或者带他到康宁j神病院j神治疗专科找专家询求专业指

    引。ap;ap;quot;总是我们帮助别人解决问题，谁来理解我们啊？说完这些话，我忧伤地坐着，呆愣地

    盯着天花板。栖栖的老鼠们开联欢会，尘土扬落我头顶。

    下了班，我们去华强路的嘉年华舞厅跳舞。嘉年华的舞客颇多，舞厅四周是客人的坐

    位，中间舞场有些霓虹灯幽暗地闪烁。我们五六个女孩聚拢，面对面蹦的。我放荡地摇头

    摆臀，想甩掉内心的不痛快。一个四十几岁长相显老的男人凑到我身后俯耳道，ap;ap;quot;小姐，你

    的臀真x感，扭起来很带劲，就是缺点节奏感。ap;ap;quot;我不高兴地睇了他一眼，他呼哧呼哧地喘

    息，ap;ap;quot;跳完舞，我请你宵夜好不好？我是市政府的公务员，我有私家车，可以开车带你游车

    河。ap;ap;quot;公务员抠女的水平真下三滥，以为有车就能吸引我。我坐的宝马奔驰不少，没见过这

    么恬不知耻的狂徒。我用左肘往后撞他，继续跳我的。

    的士高舞曲放完接着放探戈，我坐着休息。同事董珊说，ap;ap;quot;乐乐，你怎么不跳了？ap;ap;quot;我

    没讲话，我心里担心小雨。莫儿的恰恰跳得不错，她遗憾的黑痣在幽暗的场合被忽视，许

    多男人轮流请她跳。阿言八面玲珑地调换舞伴，我想今晚的宵夜找到苦主啦。大腹便便的

    某男人用力甩头，谁料想假发飞落墙角，观看的人齐声喝倒彩。

    几个男人陆续过来邀请我跳舞，刚才老男人说我没有节奏感使我灰心丧气，我拒绝了

    他们。有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赖在我身边不走，我只能直白自己没有乐感，踩不到节拍，所

    以不想跳舞。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好意思勉强，ap;ap;quot;小姐你是礼仪公司的吗？身材好，脸蛋俊

    俏┄┄ap;ap;quot;我点头称是。轮到慢三，他自告奋勇带我跳，我盛情难却地上了舞池。他紧张地贴

    近我，下身非常不要脸地迫近，他的东西硬硬地顶住我下面，我对他说，ap;ap;quot;你的舌头伸错地

    方了。ap;ap;quot;推开他，我回到位子上。散场时阿言问我去不去宵夜，我说，ap;ap;quot;我不放心小雨，我

    回宿舍。你们尽量吃穷那些臭男人。ap;ap;quot;

    我顺着华强北路走。小雨今晚还会那样对我吗？我能不能接受同x恋？她给我的高潮

    非得用胡萝卜吗？走过华富路口的岗亭，两个巡警正修理摩托车，我的脚步声唤起他们的

    注意力，胖巡警问同伴，ap;ap;quot;靓不靓？ap;ap;quot;

    同伴眯缝着眼瞅瞅我的背影说，ap;ap;quot;靓，是很靓。ap;ap;quot;

    我亲亲并在一起的食、中指，正对着他们抛飞吻。他俩挥挥手，我惬意地迈着碎步继

    续走。电话公司对面的树开着小黄花，风拂过，花瓣轻扬刮在我脸上，意境美不胜收。一

    切生气盎然，生活其实充满希望，有些事情好商量。也许，小雨爱我不是件坏事。

    我拍拍防盗门上的铁环，没人应门。我掏出钥匙自己打开，客厅的布窗帘随风卷动，

    电视机正播放新闻。我推开小房间的木板门，四处混淆着衣服、化妆品、卫生巾。镜面粘

    有小雨简短的留言：说真的，深圳不值得我留恋。唯独认识你之后说到回家，我感觉似乎

    有东西放不下。我好舍不得你，我怕这一离去，今生今世不会再见面。流离深圳八年，徐

    娘半老的我户口仍在四川农村。纪洪武弄走的十万块钱里，每一厘都是我用血r换来的，

    我付出青春，廉耻，如今却人财两空，耗在深圳只会徒增烦恼。我要走了，从哪里来，回

    到哪里去，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很不义气，小雨离开，我的神经反而轻松下来，这间房终于归我啦。

    我收拾房间，扔她的破床垫扔到天台，拖干净地面，把杀虫剂喷遍房间的角角落落，进行

    彻底消毒。我从阳台搬来多余的铁床架进房间，垫木板在床头，书码在板上，床底搁杂物。

    房间清理出来清清爽爽，我取出清妃香水淡淡地洒在被子上。干完这一切，我冲凉。开大

    煤气阀，用滚烫的水洗澡，这样解乏。我兴奋得睡不着觉，坐在床上端详镜中的我。没穿

    内衣，外面是黑色吊带睡衣，我算得上尤物一个。

    我告诉大家小雨离开公司，离开深圳，我没想到同事们拍手称快。看来她的地位是可

    悲的。走也好，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