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054章 -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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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妖,别跑! 作者:傅渝

    小妖054

    时间过得很快,我呆在这个镇上小学不知不觉快年的时间了。

    快到暑假了,学校的学生们都陆续回家了,不过今天早上有个孩子来告诉我,他们有几个孩子不准备回去了。

    这还和我有点关系,我在的这个乡镇这些年因为城市农村人口流动,条件好的孩子都被父母带到城市上学了,留下的孩子都算是家境不好的,被爷爷奶奶手带大的留守儿童。

    他们说很想学画画,我本来不算专业的画画老师,可是很难得有孩子愿意学习,我特意的去找了画本来仔细的研究。

    不得不说,从小到大,我除了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场景,从来没有现实中看到还有孩子年四季只有几套衣服穿,甚至冬天还在穿凉鞋的贫穷景象。

    这让我很震撼,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很,我在这里,日子虽然清苦,但好像下找到了生活的真谛。

    我喜欢这里。

    宁静,美丽,还有群半大不小的孩子。

    小宁是我教过的孩子最小的个,却是最懂事的个。

    她妈妈是外面带来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拐卖而来的妇女,生下她就借故跑了,他爸爸在外面打工,前几年也出车祸死了。家里只剩下个眼睛患有白内障的奶奶。

    小宁从小就照顾生病的奶奶,虽然现在的小学都减免了学费,但小宁家的日子依然不能让她过很好的生活。

    小宁很喜欢画画,她说她喜欢丰富的色彩。

    她这辈子都没有去过外面,就连几十里外面的县城都没有去过。

    说起外面的生活,她总是充满了期待。

    “老师,外面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是不是有很车子?还有漂亮的高跟鞋?”

    小宁有双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高跟鞋,有人告诉我,那是她的母亲留下的。当时是小宁的父亲送给她的,不过她没有穿几次就扔下了。

    不但扔下了鞋子,还扔下了小宁。

    我怎么说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比想象的要残酷。

    在这里的年里,我想了很,想过孙灼,想过裴妍岑,想过阿娘,还想过我的养父。

    很很情绪在心头拂过,但是最后都化为了晨雾。

    风吹,就散开了。

    爱恨情仇,本来就只是场空,大概是我太执着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认可自己,最重要了。

    我和小宁讲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不是个好孩子,却希望小宁成为个好孩子,暑假过去的时候,我给小宁送了个画本。

    小宁很开心,第二天回来找我说带我回家吃饭。

    我想到她的奶奶,最后看着她童稚的脸,点点头。

    小宁的奶奶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她已经快要看不清了,但是却拉着我的手,个劲的说感谢。

    “林老师,谢谢你。已经这里也有老师的,不过都走了,林老师,你的模样这么好,人也年轻,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路走走停停,想忘却过去,直到坐上了辆客车,睡了觉醒来就到这里了。

    这里,山清水秀,天还很蓝。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我居然过得很自在。

    这种感觉,是自由自在,我很喜欢。

    在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候,我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幼稚的,颓废的。

    再看看这里的人,尽管上天给他们并不富足,但是他们总是快乐的活着。

    也许是首歌,或许是朵花。都让他们很满足。

    午饭是小宁养的大公鸡,我看着院子里地的鸡毛,我知道那是他们准备去换粮食的,叹息了声,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不缺钱。

    小宁送我走的时候,给我摘了把野花。

    花香中,小宁拉着我的手。

    “老师,奶奶说你迟早要走,是吗?”

    我拍了拍小宁的脑袋,“放心,老师不会走。”

    如果可以,在这里辈子,也不错,不是吗?

    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打扮我的小屋,屋外会种上些不知名的小花,还可以种上几颗枣树,等到成熟的时候,拿着篮子去摘上篮子。

    但是愿望很好,可终究是愿望。

    夏天到来的时候,这个村庄爆发了山洪,大部分都按照政府规划的山洪示意图往安全的地方转移了,我在路口遇到了摸过来的小宁奶奶。

    “奶奶,小宁呢……”

    “小宁还在家里,这孩子说是画本没拿,我都没拉住她。”

    我略微沉吟,“奶奶,你先跟着他们过去,我等会过来。”

    我是最胆小的林小妖,就连被欺负了也只能嘤嘤的苦,可是在那刻,当那横梁倒塌的时候,我奋不顾身的扑上前,抱住了我的学生。

    如果,当年我的孩子没有这么那么轻易的流掉的话,我也会当个称职的妈妈。

    耳边隐隐有哭喊声传来,我却没有仔细的听清楚,最后,我的脑海中想过了很人。

    阿娘,沈瑶,池碧,孙行知,叶以琛,周思远,裴妍岑……

    最后,我想到了孙灼。

    莫名的,我送了口气。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幸运的,我没有死。

    不但没有死,在我昏迷不知道的时候,我还成为了当地电视台大肆宣扬的好形象。我才醒来,并不怎么清楚,等到我看到报纸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在这里的年时间,除了最开始给叶以琛寄过明信片,后来算是断了联络。我也没有关注过孙灼的动向,我觉得他大概会忘了我。

    毕竟,我们早就不适合当夫妻了。

    但是,心里隐隐的,也有个底。

    孙灼说的,不会离婚。

    他没有其他优点,言出必行倒是他唯的优点。

    我捏着报纸开始紧张,可以连等了周屁事都没有,我也就放心了。

    哎,毕竟这是个小县城,就算上报纸也不会闹得满城风雨,加上这个年头,要是出什么老师x侵学生估计还会引起热议,至于好人好事,好像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般。

    我自我安慰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当时那块大柱子砸下来的时候,只把我脑袋打了个洞。医生也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不过他说我脑子里有块淤血,让我尽快的开刀取出来。

    我想了想,“会有什么后遗症吗?我的意思是不取出来。”

    医生还是建议,“建议取出来,因为那毕竟是大脑。”

    我觉得没什么大碍,最定时来检查。

    而且,我后来去检查了,说这个手术也不好做,起码他们小县城的设备不行。

    我听那意思是让我进省城,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碍,就没有去做这个手术。

    反正我现在好吃好喝着,人还被小宁奶奶养胖了几斤,什么事情都没有,何必去受那个苦呢。

    我受伤的这段时间,小宁家的群大公鸡可遭殃了。

    我估摸着回去要不要告诉小宁他们,我现在可算是土豪,不用他们砸锅卖铁的照顾我。

    我的好人好事,很快的被另外的社会时事淹没,不过这个暑假我没有教小宁他们画画,我这两个月都在医院养伤。

    很快的,暑假过去,我回到了学校,日子平常得那场灾难没有发生过般。

    我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做好事攒人品啊。

    就在我放松了所有,继续的投入到我的教学生涯中的时候,我也敏感的发现了些问题。

    我比较容易疲倦,有天,我还出现了短暂的眩晕失明。

    我以为我只是贫血。

    不过长得这么胖,也贫血,这算哪门子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忍耐,以为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我以前上厕所蹲久了也会出现这种状况。

    可是随着这频率越发的高起来,我也引起注意了。

    不会我真的那么倒霉吧。

    不是说好人生平安吗?

    呔!这个坑爹的世道。

    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小县城的医院给我了个比较模糊的答案。

    似乎我脑海的淤血压迫了视神经,他给我说了大通,我都不怎么懂。

    最后,我直接问医生,“医生,我会怎么样?”

    医生怜悯的看了我眼,“会失明。早点让你去检查做手术你不听,现在知道怕了吧……”

    最后见我可怜兮兮的样子,医生还建议我去加的医院看看,最好检查下淤血有没有扩散,现在做开颅手术还来得及吗?

    事关我后半生的样子,我哪里还拖得及,所以当下就请假了去了省城。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到达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有了第次昏迷。

    小妖055

    呔!这个世界真有祸不单行的说法,我醒来之后才知道我的视神经已经到萎缩的地步。

    而且,还算是严重的。

    句话解释,我快要瞎了。

    医生让我不要害怕,配合治疗的话,就算是不恢复到以前的视力,也可以模模糊糊的看世界的。

    可我怎么不会害怕。

    而且另外恐惧的是,就在我个人承受害怕的时候,我的身边没有个人。

    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没有,比这个惨的事情了。

    我忽然想抱住个人痛哭,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可我想了圈,居然没有人可以拥抱。

    我含着眼泪,在医院拨通了叶以琛的电话。

    电话很久才接通,而且还不是叶以琛本人接的。

    “你好,我找叶以琛。”

    “少爷在治疗,请问你找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叶以琛怎么了?”

    在电话中,我知道了叶以琛的病情恶化了,他现在甚至虚弱得不能离开医院了。

    我想去见叶以琛。

    我问清楚了叶以琛的城市和医院,当晚上就坐飞机过去了。

    叶以琛比年前瘦了很,见到我,精神还不错。

    “咦,好朋友,舍得来看我了?”

    “对不起。”我呜咽出声,这下真的是拥抱痛哭出声了,“我……我不知道……”

    握着叶以琛枯瘦的手,“你还好吧?”

    “就那个样子。”叶以琛微微笑,握着我的手,“倒是你,比我上次见你胖了些。”

    我没说话,他又加了句。

    “嗯,还黑了些。”

    “我是土肥圆嘛。”

    看着叶以琛凹下去的脸,我说不出自己的病情。吸了吸鼻子,我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可叶以琛不是笨蛋,只不过个小时,他就把我过去年的生活刨根问底的问了出来,他还问我怎么舍得从那个老山村出来。

    我嘟囔了声,却没有说实话。

    脑袋上热,叶以琛的手摸了过来。

    感谢上天,他的手还是温暖的。

    “说吧,你这次来找我,不是单纯来看我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觉得叶以琛已经够操心了,所以并不打算讲我的事情。可叶以琛是什么人,叶家的小公子,虽然生着病,可仍是腹黑美青年个。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你相信吗?”

    我相信,我自然相信。

    而且遇到好朋友,好像找到了个家样。

    我扑到叶以琛怀中,嚎啕大哭,“叶以琛,我快要看不见了。”

    “……”

    叶以琛劈头盖脸把我顿骂,随即找来医生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

    事实证明,还真和省城检查的结果模样。

    我怕叶以琛心脏负荷不了,连忙求饶。

    “他们说治疗还是有办法的。”

    “那你不治疗,还飞过来干什么!”叶以琛又是给我顿好抽。

    我觉得委屈,我那不是听到叶以琛快要挂的事情,担心吗?

    我只是瞎,但是叶以琛可是要死了。

    叶以琛押着我去治疗,他还告诉为了我这年发生的事情。

    首先是他,得了个全球摄影大奖。我说恭喜他。

    叶以琛很得意,眉宇之间看不出丝因为生病而带来的阴霾。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的本事。”

    我真心替叶以琛高兴,两人开心了阵子后,叶以琛又说到了孙行知。

    “你那个大侄儿好生厉害,这些年直在我身边派眼线,我估计你回来的事情,他们也就这几天就知道了。”

    我怕怕的缩了缩身体,“你的他们还有谁?”

    “蠢!”叶以琛又给了我的脑袋轻轻巴掌,“那自然还有你那阴魂不散的前夫啊。你不知道这年你前夫真是恐怖,不对,应该还不是前夫,他的手上还带着你们的结婚戒指呢。不过人品不行,我爸都说他做事太激进,恐怕有天会出事。”

    我嘟着嘴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哼……我只是和你随便说说,你爱听不听。”

    我还真不爱听。

    叶以琛还给我讲了裴妍岑和林心雨的事情。裴妍岑这几年越来越红,林心雨还给她物色了个年轻英俊的投资家。

    听说两人就快要结婚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贱自有天收的说法吗?

    我感到十分惋惜。

    和我有样的感觉还有叶以琛。

    “你说,同样是女人,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差呢!”

    我笑嘻嘻的反驳,“我不是有你这个朋友吗?”

    叶以琛看了我眼,声音温柔了下来,“好了,你就贫吧。”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叶以琛的脸色却是出奇的温和。

    果然甜言蜜语,男人和女人样,都爱听。

    只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有这个朋友,真不错。

    那天晚上,我又晕倒了。据说还吓到了叶以琛。

    不知道为什么叶以琛给我安排的治疗没有太大的效果。我晕倒的时间越来越,也越来越长,不但如此,面前也越来越模糊。

    这晚上,我孤单单的在病床上醒过来,然后本来想去找叶以琛,却没有想到听到叶以琛和医生的对话。

    “她的眼睛有大机会?”

    “不大。开颅有风险,还不要说这位小姐曾经失去过个肾,本来身体就虚……”

    “她那么胖还虚……”

    “……”

    喂喂!混蛋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不过,医生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虽然他们尽力,可是我治愈的几率很小,甚至以后还能看到的机会也少。

    我推开了门,叶以琛很错愕,几乎是吼我,“你过来干什么?”

    我眼眶有些湿润,这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过去抱住叶以琛。

    “没关系,就算看不见也没关系。我还有你这个朋友啊……所以……你要活下去……这样才能照顾我。”我真的不想再个人了。

    我感觉我脑袋上热,是叶以琛的手。

    “你真是蠢。”他摸着我的脑袋,声音真是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叶以琛把我安排他在这边的小别墅内,在这所私人医院附近。

    他给我看了他的照片。

    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好朋友也要顾忌对方感受的,叶以琛能说我土肥圆,我可不能够说他得奖被放水了。

    我看了他的那个得奖的摄影照片,很般嘛。

    因为我知道自己治愈机会太小,所以我开始练习习惯黑暗。

    叶以琛见我明天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十分奇怪。

    “你在这边看什么?这个角落你走了三百遍了。

    “我要走几次啊,免得以后看不见了摔跤而已。”

    叶以琛没有说话,只是过来握着我的手。

    “你干什么?”叶以琛拉着我的手,跟着我不厌其烦的在那个角落走。我有些惊讶,“你干什么啊?我瞎了你也瞎了?”

    “哼……”叶以琛最近越发的暴力了,我的脑袋都要被他敲出洞了,“未雨绸缪谁都会。你不会认为我这个身体能陪伴你辈子吧,要是我不再了,你迟早得习惯。”

    习惯黑暗,习惯没有人陪伴的日子。

    我知道叶以琛已经尽力,就在个月后,我彻底的看不见了。

    其实,开始是恐怖的。

    叶以琛曾经说过,他的人生就好像是每天醒来就是过最后天。

    而我,就是我每天醒来就害怕我再也看不见。

    可真正等到那天到来的时候,我还是充满了恐惧。

    那天,我迟迟的没有下楼,叶以琛来找我,“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起床?不吃早饭了?”

    我想笑着安慰他,也安慰自己,可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我张开手,抓住的只有面前的黑暗。

    “叶以琛,我看不见了。”

    看不见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看不见我画的那些水彩画。

    看不到叶以琛拍得照片。

    看不见任何人。

    双手暖,叶以琛抓着我的手,轻轻的吻了吻。

    “以后,我会扶着你,你不会摔跤的。”

    “是吗?”我还是有些害怕,可是叶以琛已经把我拉了起来,“走吧,我们下楼吃东西吧。”

    直到看不见了,我才知道以前的模拟是那么的虚假,真正的看不见了是完全黑暗。

    而不是以前,睁开眼睛,还有片光亮照耀着你。

    “我会治好你。”

    叶以琛笑,捏了捏我的脸,“所以你只记得你以后继续发胖就好了。”

    我瘪了瘪嘴巴,“和你说过少次了,我不胖。”

    “你是不胖。你是有点丰满而已。”

    叶以琛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的笑声有些勉强。

    “叶以琛,你怎么了?”

    “没……”

    他还没说完,我就听见噗咚声。

    “叶以琛!你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还不乏伴随着尖叫的声音。

    这天,我失去了我的眼睛。

    我怕,就像那年,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还失去了个肾。

    这次,我不要了。

    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告诉你门我在虐男主。。你们信吗?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温柔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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