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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缠绵 作者:淡漠的紫色

    第二十一章 欲擒故纵

    【ps:有亲亲说赛冷斯是东方辰?嘿嘿,看下去就知道了哦。】

    漆黑而深邃的眸子不经意晃动两下之后,赛冷斯淡淡地瞥了一眼宁菱,从她身边越过。

    “赛冷斯,你走这么快干吗!”宁菱见状,赶紧追上去。

    赛冷斯长腿直挥,大步向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宁菱只好小跑跟上,“定要这样摆酷吗?”气喘吁吁的她,不自觉地抱怨起来,“我只不过想正式对你道谢而已!”

    他,终于停下了,但是双眼仍然直视前方。

    宁菱稍微喘一喘气,抓紧时间问道:“上次因何不辞而别?”

    预期中的沉默,犹如无底深潭的黑眸看不出任何表情。

    “喂——”

    “我有事忙赶时间,所以先走了。”惜字如金的他,总算启动了嘴皮。

    宁菱哦了一声,接着又问:“你是住在深林里面?”

    见他重新抿紧双唇,宁菱内心又是一阵懊恼,同时自骂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不随便与人搭讪,如今却对这块木头多次“纠缠”,真是莫名其妙!

    眼见该死的他又要迈步,宁菱连忙恢复过来,叫住他,“为什么不回话。”

    她撅起小嘴的模样让他一愣,从而不受控制地答:“嗯!”

    “那现在呢?你又出来办事?对了,你住哪间客栈?”

    赛冷斯剑眉微蹙,凝视着她,不作答。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话说出口后,宁菱不禁又轻咬一下嘴唇,噢,真是中邪了,面对他总能做出一些无法控制和解释的举动。

    “随便你!”

    哼,这次算你还有点人x,没让我那么难堪!宁菱笑靥逐开,内心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嗓音也变得轻快许多:“你明天还在城里吧?我想请你吃饭,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赛冷斯分明想泼她冷水,只是酷酷地说了一句“我走了”,随即往前迈动起来。

    瞪着他慢慢远去的高大身影,宁菱气得直跺脚,不服输的她,扯开嗓子对他大喊,“明晚亥时正刻,云华街老友记酒盏,不见不散!”

    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黄俊走了过来,面容一派困惑,“小姐,那人是谁?您怎么认识他?”

    宁菱樱唇一扬,喜悦地道:“他是我朋友!”她终于明白自己何解如此在意赛冷斯,那是因为,赛冷斯身上散发的孤独、冷漠与淡然气息,让她感到莫名的亲切与熟悉,让她忍不住靠近他,亲近他。

    注视着她少见的可爱表情,黄俊惊讶、纳闷、诧异,目光再次转向那陌生男子消失的方向,内心疑惑越来越浓。直到宁菱提醒是时候回g,他才缓缓清醒过来。

    oooo一夜缠绵ooo

    午后,宁菱窝在床上,仔细阅读着黄俊的调查报告。

    刘月兰,现年19岁,曾经是风花雪月妓院的红牌妓女,三个月前突然抽身,再也没接过客。理由是认识了一个男子,一心一意为那男子守身,而男子的名字是——何旭东!何侍郎之子何旭东!曾经与柳从蓉海誓山盟的何旭东!

    看着看着,宁菱脑海浮起柳从蓉纤细落寞的身影,憔悴苍白的面容,哀伤悲痛的神色。倘若柳从蓉得知自己的爱人脚踏两只船,会是怎样反应?除了痛心,怨恨,愤怒之外,还有其他吗?

    宁菱一声低叹,不禁替那勇敢贞烈、为爱不惜打破传统的柳从蓉感到悲哀与怜悯。还有刘月兰,那个同样痴情的女子。

    何旭东啊何旭东,你虽死得冤枉,但你又否知道,活着的人也是一种折磨啊!同时有两名女子为你伤心,为你垂泪,你何其幸运!

    稍微调整好惆怅伤悲的心情,宁菱从床底取出手提电脑,将这些资料输入档案,收拾整理好一切之后才走出寝房,连饭也不吃便带黄俊赶往妓院。

    见到宁菱提前抵达,老鸨欣喜异常,亲自替她倒了一杯茶,“兰蔻姑娘,今天这么早到,用过晚膳没有?”

    “十娘有心,我已吃过!”宁菱撒了一个小谎,从她手里接过茶杯。

    廖十娘面带微笑,暗暗打量着宁菱,许久,还是忍不住道:“兰蔻姑娘,你……真的不肯再去表演?酬劳方面,我尽量满足你……”

    “抱歉!那晚的表演不过是想证明我有资格教导您院里的姑娘,诚意与你合作。”宁菱打断她,婉言拒绝。

    “兰蔻姑娘冰清玉洁,老身也实在不敢亵渎,只不过……”十娘仍想说服,只因她也被宁菱的表演深深折服。况且这两天,她脑海一直充斥着前晚的热闹沸腾场面,自然不想错过宁菱这棵摇钱树。

    “十娘不必再费口舌,不妨多花点功夫在姑娘们身上,只要她们学艺完成,妓院何愁没生意?”宁菱安慰她,接着沉吟地道:“十娘,我今日提早过来,其实有件事请您帮忙。”

    “哦?兰蔻姑娘尽管直说!”

    “我想见见您院里的姑娘刘月兰!”

    “兰蔻姑娘认识月兰?”廖十娘愣然。

    “我有件事想请教她一下!”宁菱答非所问。

    “呵呵,兰蔻姑娘这是什么话,那丫头还有本事让你请教?”十娘困惑之时不忘谦虚。

    宁菱淡淡一笑,面容诚恳,“拜托十娘了!”

    “兰蔻姑娘言重了,老身这就把她叫来!你稍坐一会!”十娘说着,起身快速朝门外走去。

    大约几分钟后,她再次进来,身后跟着一名素衣女子,正是宁菱昨晚在后院见到的刘月兰。刘月兰看到宁菱,清澈无暇的黑眸也闪过一丝错愕。

    “兰蔻姑娘,月兰带来了,你有什么话尽管对她说。”廖十娘语气恭敬如旧。

    “有劳十娘!”宁菱对她感激一瞥,“我想……和月兰姑娘单独谈谈,不知方便否?”

    廖十娘愕了愕,很快点头,“当然可以!兰蔻姑娘请便!”离去之前,不忘对刘月兰叮嘱一番,无非是叫她好好配合宁菱。

    随着廖十娘的离去,整个大厅只留宁菱和刘月兰,倏地安静下来。

    宁菱并没立刻问话,而是对刘月兰打量一番。明眸善睐,清秀淡雅,身处青楼还能保持这份青涩绝俗的特质,真是难得。

    刘月兰也静静直视宁菱,眼中流露的又是那种浓浓的敌意,显然她已认出宁菱。

    “月兰姑娘很爱何公子吧?”终于,宁菱缓缓出声,直接切入主题。

    刘月兰身子猛地一颤,惊恐诧异地瞪大眼睛。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相爱却不能相守,相守而不能长久,比翼鸟y阳相隔。睹物思人,音容宛在,官人已逝,实在令人悲恸。可是,与其这样悼念追思,何不寻找凶手为他报仇,让他死得瞑目,早日超度重生?”

    刘月兰愈加困惑与震惊,颤着嗓音疑问,“你……你是何人?”

    宁菱从容不迫,自顾说道:“对何公子的惨死,月兰姑娘除了哀痛,难道就没愤恨吗?”

    刘月兰不语,但从她咬牙切齿、手握成拳的情况看来,她恨不得将凶手碎死万断。

    “不错,我们不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一定要替何公子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我们?你到底是谁?你和旭东有何关系?”

    “我是谁不打紧,月兰姑娘只需知道,我目的是想查出杀害何公子的真凶!”

    “你查?怎么查?你行吗?”刘月兰满眼不屑,显然不信宁菱有此能耐。

    “能否成功,这要看月兰姑娘的配合情况!”

    “我?”刘月兰顿了顿,尔后讷讷地问,“你真有把握找出凶手?”

    “当然!”宁菱信心满怀。

    刘月兰再次端详宁菱,眼珠不断转动,好一会儿,斩钉截铁地道:“那好,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看来,她想揪出凶手的信念非常坚定。

    宁菱内心一阵狂喜,正准备说出下一步计划,外面却响起敲门声,还有廖十娘恭维的喊声,“兰蔻姑娘,时间差不多了。”

    “嗯,我马上出来!”宁菱朝外应了一句,回头叮嘱刘月兰,“我们刚才的对话,你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廖十娘!”

    “放心,今晚的事,除了你和我,便是天知,地知!”

    “好!具体安排与策略,我会再来找你!”宁菱对她再交代一番后,才开门出去。

    两个时辰的教舞课程一结束,宁菱立刻辞别十娘,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华街老友记酒盏,要了一个显目的位置。

    “小姐,那人会来吗?”经宁菱示意,黄俊在她旁边坐下。

    “会!一定会!”宁菱语气坚定轻快,娇颜由于有了会心的笑而变得更加美丽动人。她不明白,同时不想去琢磨,自己因何如此兴奋,如此期待他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宁菱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漆黑的眸子时而闪亮,时而暗淡。

    一直留意着她的黄俊,不由心疼地道:“小姐,都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位公子估计不会来了。”

    宁菱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

    “那公子……或许有事已回深林。又或者,他当您昨晚开玩笑呢。”黄俊继续劝慰。

    宁菱贝齿咬唇,眼睛一眨也不眨。

    黄俊于是不再做声,脸上依然布满担忧。

    “黄俊,陪我喝酒!”忽然,宁菱叫了一声。

    “小姐”

    “难道连你也要摆姿态?”宁菱提高声音,苦闷地端起酒瓶径直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

    黄俊内心一叹,只好也倒了一杯。

    主仆两人,一个拼命,一个作陪,两人你一杯我一碗,默默对饮。

    人们渐渐消散,酒盏内越来越空荡,黄俊再也忍不住,终于出声,“小姐,夜了,我们回去吧。”

    宁菱樱唇紧抿,直喘chu气,她头一次有醉酒的想法,然而与生俱来的好酒量,让她无法如愿!

    “小姐,走吧,明天还要上朝,要安排计划呢。”黄俊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终于,宁菱重重地搁下酒杯,站了起来,颠颠颤颤地往外走。

    黄俊连忙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不待找钱便快速追出去。

    两人跨出酒盏大门那刻,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从旁边暗处走出,炯炯发亮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银色面具下的表情难以猜测

    第二十二章 铤而走险

    宁菱双眼盯着电脑屏幕,思绪却已飘远,脑里不断涌现出一个冷酷鬼魅的身影,还有那对在银色面具衬托下显得愈加漆黑难懂的眸瞳。

    生平第一次主动约人,生平第一被放鸽子,对方是个深林野人!可恶,该死,该死的silene!该死的赛冷斯!!宁菱一时气恼,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毫无意识地拍打一下,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屏幕画面大晃动,她才清醒过来。

    正好这时,门外传来g女月华的叫声,“大人,黄护卫求见。”

    “让他进来!”宁菱一边回答,一边合上手提电脑,塞到枕头底下。

    虽非首次踏足这间寝房,黄俊却仍感到些许拘束,特别是看到宁菱正从床榻下来,他更加踌躇不前。

    “怎么不进来呀?”见他远远立于门口,宁菱纳闷。身为现代人的她,g本没有男子不得随意进女子闺房的意识,因此好几次都直接让黄俊进房议事。

    黄俊迟疑缓慢地,在宁菱来到梳妆台前的时候,终于也走了过来。

    “东西呢?”宁菱娇容既显认真,又夹杂着兴奋。

    “回大人,在这!”黄俊将小袋子往梳妆台一放。他对宁菱的称呼随着地点的不同而改变。

    宁菱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一取出里面的物品:白色条纹男装长衫,花生米大小的带毛假痣,一字假胡须,墨粉……

    刻不容缓,她迅速拿起它们,一件一件地套在自己身上,不久,镜子里面映出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蓄着一字胡,左眼下方有颗黑痣,痣上长着几条长毛,显得十分猥琐。

    一个美丽绝俗的女子,忽然变成低俗猥琐的丑男,黄俊很不习惯,而且惋惜,不由自主弱声抱怨,“大人,用易容术不是更好更方便么?”

    “不好!”宁菱微笑着否决。不错,易容术掩饰x更好,可是一想到赤红赤红的人皮密不透风地贴在自己脸上,她便感到胃在翻滚。

    镜子里面的自己虽然长相猥琐,流里流气,甚至有点恶心,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更能引发张誉胜的变态心理。

    “可是……”

    “没关系的!化妆而已!”宁菱笑吟吟地安慰他。对这个忠心耿耿、勇敢能干的下属,她由衷感激。

    跟随宁菱多日,黄俊很清楚她的个x,深深了解她无私的职业j神,于是不再勉强。

    “细节都记清楚了吗?”宁菱抓紧时间进入正事。

    “嗯!”

    “那出发吧!”

    出了皇g,宁菱与黄俊分头行事,她独自抵达市集附近的某间酒楼。

    早已接到通知、了解宁菱全盘计划的柳从蓉,依约准时出现,她俩欢言笑语,聊得甚欢,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宁菱回到平安客栈。

    原来,以免引人注意,宁菱跟东方敖说了自己的打算和计划,所以平时除了照常参加早朝,其余时间都在g外——暂时租住的客栈,以举行轻浮、形象猥琐痞子三身份度过每一天。

    之后,每隔三日宁菱就与柳从蓉相见一次,有时还把地点改成郊外的蘑菇坡——柳从蓉曾与何旭东幽会过的地方。

    在这期间,妓院的歌伶正好提前练成钢管舞,老鸨廖十娘迫不及待地想看效果,想赚钱,因此宁菱暂时不用教舞,于是又用痞子三的身份多次光顾妓院找刘月兰,白天甚至与刘月兰高调出现于大街小巷。

    就这样,日子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月。这天,宁菱在客栈聆听黄俊的报告。

    “小姐,属下有一事甚感纳闷。”黄俊并无立刻禀告,而是说出困扰他多时的问题。

    “嗯?怎么了?”宁菱眸中露出关切之色。

    “大理寺卿张大人,好几次您与刘月兰约会的时候,他都正好出现。还有一次,您与柳从蓉去蘑菇坡,他也跟在后面。”

    “真的?”宁菱欣喜若狂,鱼儿上钩了!难怪最近隐约感到有人跟踪,有对眼睛愤恨地盯着自己。

    “小姐,您怎么了?”觉察到宁菱的异样,黄俊稍感纳闷。

    “对了,那张大人,他当时表情是怎样?有无明显或独特之举?”宁菱不答,反问。

    黄俊略微思索,回答:“好像没有。您交代过不能靠得太近,属下只是远远看到他的身影,故不清楚他的具体表情。对了小姐,您不是找凶手吗?怎么扯到张大人头上?”

    宁菱不语,面带沉思,在策划着下步该怎么做。

    “属下暗中观察了这么多天,压g就没发现可疑人物!小姐,您的心思估计要白费了……”黄俊自顾呢喃,脑里蓦地一激灵,莫非……莫非那张大人是……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宁菱回神,发现黄俊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不由对他露出赞许之色。

    黄俊见状,更加肯定心中所想,目瞪口呆,“小姐,莫非张大人真的是……”

    “暂时只是我的猜测。”

    黄俊实实在在的震住!想不到,真的想不到……那个铁面无私、公正廉明的大理寺卿,竟会是个连环杀人犯!

    “凡事讲求证据,无凭无据而轻举妄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导致前功尽废。所以,你先别张扬,一切听我安排,知道吗?”

    “属下明白!!小姐,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宁菱顿时语塞,思绪绪满怀。

    忽然,敲门声响起。

    宁菱一颤,与黄俊默视一眼,沉着声问:“谁?”

    “公子,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是店小二的声音。

    宁菱走过去,打开房门,从他手中接过信,再次关好门。狐疑而快速地拆开信封,一看纸上的内容,喜形于色。

    “小姐,怎样了?这信是谁寄来的?还有谁人知道您住在这儿?”黄俊疑惑不解。

    宁菱唇角一扬,答非所问地唏嘘一句,“困扰我多时的连环杀人案,终可破解了!”

    oooo一夜缠绵ooo

    七月二十日,既让人期待又令人紧张的日子终于来临。

    整装完毕的宁菱,缓缓站直身子。她仿佛看到镜子动了几下,不,确切来说,是她身体在颤抖。

    “小姐,当真不用属下陪您一起前往?”黄俊看着她,不放心地问道。

    “不用,你去了不就穿帮了?而且,你还要带刑部的人过去呢。”宁菱稳住心慌。

    “可是……”

    “放心吧,我的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宁菱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朝窗外看了看天色,再道:“你赶紧出发吧。切记,抵达蘑菇坡之前,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句。”

    “属下遵命!那……属下先回g,您……注意安全!”

    黄俊离开后,宁菱再呆愣了一会儿,才忐忑不安地走出客栈,乘车抵达郊外,独自来到僻静的蘑菇坡。

    看到巨石旁边的人影,看到那袭绣着红色牡丹花的长裙,宁菱心头大喜,激动连连。数秒,她稳住情绪,快步走过去,一边愉快地喊出,“小蓉!”

    那人回头!预期中的熟悉俊颜映入宁菱眼帘,果然是男扮女装的张誉胜!

    眼底闪过一道j芒,宁菱佯装惊讶地问出,“你……你是何人?”

    俊秀的面容不再温和,反而变得有点狰狞,张誉胜目露凶光,一步步趋近宁菱。

    想不到张誉胜会这么快动手,宁菱一边后退,一边再问出声,“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此?”

    张誉胜一声不吭,大手猛然伸进怀中,再伸出来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然握在掌中。

    宁菱继续往后退,不时四处张望,期盼寻找黄俊等人的身影。退着退着,她感觉右脚撞在一块石头上,接着是左脚!她被大石挡住了退路!

    同时,张誉胜靠得越来越近,不待宁菱反应,他已挥起匕首刺过来。

    宁菱花容失色,一个侧身,勉强躲过。但张誉胜很快又刺过来,另一只手还迅猛地抓住宁菱。

    “放开我!”宁菱惊恐万状,用力挣扎着,又甩又踢,恐惧让她俏脸骤然刷白。同时,她看到了黄俊熟悉的身影,还有刑部尚书,刑部侍郎,还有……东方顕也来了!

    可惜,她惊喜不到一秒钟,便马上堕入绝望,因为她还看到,闪着凶光的匕首如利箭般朝自己心窝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宁菱以为难逃此劫,只觉一道疾风掠耳,待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双结实而有力的长臂紧紧搂住,好熟悉的x膛,好熟悉的心跳,好熟悉的气息,宁菱又惊又喜,迅速抬头,激动欣喜地喊出,“赛冷斯!”

    第二十三章 凶手终于归案

    赛冷斯一如既往的沉默,炙热的眼神凝视着她。发现张誉胜已被黄俊等人制服,于是松手,转身准备离开。

    宁菱不顾一切,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还有,那天晚上为何不来见我?”

    赛冷斯脚步顿了顿,并不回头,片刻后凌空飞起,很快消失于宁菱视线之外。

    宁菱无限惆怅,又有点气恼,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黄俊走过来。

    “大人,您怎么样,没事吧?”

    看到黄俊甚是担忧的面容,宁菱这才忆起正事,于是回头,顺便扯下假胡须和黑痣。

    东方顕大吃一惊,“宁参谋?”

    “顕王爷,您也来了?”

    “皇上突然说找到杀害何旭东的凶手,不但派了刑部官员,还叫本王跟来。”东方顕说着,看向已然恢复正常、神情有点呆滞的张誉胜,又是疑问,“张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有,你因何这身打扮?”

    “王爷,其实……真正的凶手就是张大人张誉胜!”宁菱沉吟道出。

    东方顕面色一变,一会,恍悟过来。

    “走吧,先回g再说!”宁菱对大伙说了一句,语气异常平淡,一点预期中的兴奋都没有。上车之前,再次望了一眼赛冷斯刚刚消失的地方。

    压住心底的困惑与纳闷,黄俊吩咐侍卫押张誉胜上车,一行数人,浩浩荡荡地朝皇g方向驱去。

    oooo一夜缠绵ooo

    刑部大堂,东方敖,东方顕,东方辰,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全都在场,宁菱则坐在主审位置,她循例一拍惊堂木,严声说道:“张誉胜,你是如何杀死何旭东,还不从实招来?”

    手脚均戴着镣铐的张誉胜缓缓抬起脸,淡扫宁菱一眼,不吭声。

    宁菱早料到他会如此,于是不再追问,清一清喉咙,自顾娓娓道出,“你是解离x同一x障碍害患者,换句话说,是多重x格。十岁之前的你活泼可爱;十岁之后的你却是孤僻古怪。一切,归咎你生x风流的父亲张亦清。张亦清整天在外沾花惹草,导致你娘怨恨深闺,将一切怒气发泄到年少的你身上。你哭、你被打的时候,你父亲不知在跟哪个女人鬼混。特别是十三岁那年,你对父亲表示不满,却被他痛打一顿,导致你左手致残,原本左撇子的你,只能改用右手。”

    宁菱目不转睛,一直留意着跪在地上的张誉胜,内心明明受到震惊却仍佯装镇定从容的张誉胜。接着,她缓了缓气,继续说道:“很少有受虐的孩子对父母产生恨意。事实上,他们多数认为是自己犯了错才导致受到惩罚,认为错全部在自己,而你,也是这种情况。你期望有一天被父亲认同,被父亲疼爱,这个信念一直留在你心中,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强烈,导致你无法控制。你知道父亲喜欢女人,所以两年前你扮成女人,借以博取父亲的欢心,最后因为被他发现且出言辱骂,你一气之下活活勒死你父亲!”

    四周陡然响起轻微的唏嘘声,张誉胜则双眼瞪得滚大,双手紧握成拳,嘴里疯狂大吼:“你闭嘴!!你胡说!!!”说着,准备朝宁菱扑上去,却被两边衙役及时押住。但他仍失常地扭动着被压制的身体,眼冒红丝,死死瞪着宁菱,“贱人,你给我闭嘴,我没做过!你乱说!”

    “你人格分裂越来越严重,经常受到三个关键词的触动而犯罪。一年前,富商林润华并非摔跤撞头而死,而是被一块蘸满宁神香的小白纱堵在喉咙,引发心脏病致死!理由是他经常流连青楼,有次还无意中调戏辱骂过柳从蓉。今年年初,城郊一路人被勒致死,也是你的杰作,只因那人与你父亲一样可恶。至于何旭东,则是与柳从蓉有关!”宁菱顿了顿,朝惊诧、疑惑、目露不解的众人淡然一笑。

    然后,视线再次转向张誉胜,“你小的时候,有次为了逃避你娘的毒打而离家出走,流浪街头,饥寒交加的你,正好碰上一好心人——给你送过包子的柳从蓉,她温柔亲切的样子深深刻印在你脑海,以致你渐渐暗恋上她。何旭东心仪柳从蓉,却因柳从蓉一直坚守女子贞德而苦闷地找上妓女刘月兰。你痛恨何旭东脚踏两只船,认为他背叛了柳从蓉,于是用柳从蓉的名义把他引到蘑菇坡,疯狂杀死他,还抛尸荒野。”

    “你说谎,我不是!”张誉胜忽然流泪,拼命往地上磕头,手抓着地,鲜红的血不断从他头上、手上沁出来,“他们该死,有了妻子爱人还去找别的女人,他们活该,他们不应留在世上害人,他们应该入地狱!啊啊啊啊啊……我没错,我没错……”

    看着他,宁菱不由感到一丝不忍和哀伤,然而一想起他野兽般的疯狂杀人行为,她便硬下心来,坚决肯定地陈词,“你心理的不正常,正好让我有机可趁,否则g据你的才敢和思捷,运用案件重演这个办法一定不能让你入局。虽然你帮过许多人,也曾为朝廷效力,做出许多贡献,但犯法就是犯法,所以,请好好赎罪,治好自己。”

    宁菱句句属实,有条有理,有依有据,不但让在座旁听的东方敖等人信服,就连张誉胜,最后也一脸死灰,跌坐于地。

    oooo一夜缠绵ooo

    夜幕笼罩,晚风徐徐,宁菱沿着泰晤河畔悠然游走,想起张誉胜的案子,感慨良多。

    随着张誉胜被缉拿归案,她的x命威胁也跟着解除,不但受到朝廷上下的一致好评和钦佩夸奖,就连东方敖也对她赞口不绝。可是,她一点喜悦之情也没有。

    一方面,她为张誉胜,那个悲哀的男子深感惋惜和同情,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国家栋梁,却因家庭的丑恶导致x格扭曲,前途尽毁。那天,在她的求情之下,东方敖也念及他为皇朝做过极大贡献,思及他犯罪情有可原,因此留他一条活命,只判他终生禁锢。

    原本认为,一日不将张誉胜绳之于法,自己x命便有危险。但是到了真正终结此案的时候,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和高兴,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重。她清楚明白,这……主要与那该死的赛冷斯有关。

    赛冷斯,每当自己有难都会出现的神秘野林人,每次都选择不辞而别的男人,淡漠冷酷得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爱?她竟然用到爱!宁菱心头蓦然大震!是爱吗?不,当然不是,绝对不是!宁菱下意识地摇头,同时暗暗分析起周边的人。

    柳从蓉虽是朋友,但总有所保留,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她又恢复了刺猬的特征。

    东方顕,权高位重,为人平和,曾多次对自己示好,可她十分清楚他的目的,他是“司马昭之心”。

    至于东方辰那个登徒子,g本不用提。那样的人,能免则免。

    黄俊是个很好的男人,可惜阶级观念极重,顶多只能做对主仆。

    东方敖呢?一国之君,想跟他成为朋友是不可能!

    只有赛冷斯,他背景简单纯朴,又多次对自己出手相助。最主要是他身上那份孤寂和冷傲,让她忍不住对他亲近,对他特别,但绝非喜欢,更不是爱!宁菱再次告诫自己。

    其实在现代,由于她内外兼备的优秀条件,曾得到不少男子的青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等等,为数不少。但她从不付出真心,因为她怕,她有y影。

    很小她就知道自己是个弃婴,也常问院长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自己,院长每次总是含泪看着她,无言以对。后来看到有些院童被父母领回去,她不禁也幻想,父母某天也会回来寻找自己,只可惜幻想毕竟是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发觉自己的梦想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他们既然忍心遗弃自己,又怎会回来找自己!

    十月怀胎不是很辛苦吗?既然生了,为何不养下去?养一个孩子很难吗?爸,妈,你们到底在哪?为什么狠心抛下我?既然不想养我,何解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夫妻恩爱,母慈女孝,维持一个美好的家庭真有那么难吗?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洒落于湖面,坚强冷然、极少流泪的宁菱,哭了,哭得很伤心,很难过,很凄切,以致有人靠近也不觉察,直到一块雪白的手帕出现眼前,她才稍微清醒,愣愣地抬头,马上撞入一对幽深无边、漆黑闪亮的眼眸当中。

    凝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影,期盼多时的人影,宁菱惊喜,欢欣,还有胆怯,她目不转睛的,深怕一眨眼他又消失离去。

    第二十四章 动情了吗

    赛冷斯也定定注视着她,眼神变幻无测,忽然闪过一丝诡异,他双臂一伸,把她纳入怀中。

    宁菱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奈何,他不允许,铁臂如山,箍得她动弹不得。听着他怦怦直跳的心跳声,宁菱俏脸骤红,她猛地发现这个怀抱出奇的温暖,好像一个安定稳固的港湾,让她感到无比的安然和留恋。索x,她放任自己的情怀,双手慢慢爬上他结实的腰腹,十指交缠,俏脸贴于他的x前磨蹭。

    赛冷斯深眸闪烁不断,他开始低头,将下巴抵在她柔顺的发上,轻轻摩挲,静静吸取着那股淡雅清新的香味,良久才放开她。

    宁菱站直身子,脸上仍残留着一阵绯红,为了避开不自在,于是找话题,顺便翻起旧账,“那晚因何不来赴约?”

    她娇嗔可爱的样子,让赛冷斯冷眸不自觉地涌起一丝柔色,但仍保持silene特x,不做声。

    “这样耍酷很过瘾吗?”宁菱恼火地瞟了他一眼。

    “我以为你是随口说说而已!”终于,守口如瓶的“鳖”张嘴了。

    随口说说?宁菱差点气晕。

    “你……等了很久?”他问,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发现他一点内疚感也没有,宁菱甚是不悦,撒谎回答:“胡说!我等了一刻钟,不见你到来,所以走喽!”

    赛冷斯薄唇轻扬,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幽暗的黑眸闪着神秘之光。

    “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痞子三是我?”宁菱说着,狡黠一笑,“莫非……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一直关注我?”

    赛冷斯恢复以往的沉默。

    宁菱无趣地瞥了他一眼,再次扯开话题,“对了,你还没正式告诉我你的姓名?”

    “你不是知道了吗?”低沉的嗓音,平缓不急。

    “我知道?你说过吗?”

    “那你叫我什么?”

    “silene!赛冷斯啊!”

    “不就对了!”

    宁菱嘴巴猛地成o型,“那……你……原本真的是无名氏?”

    “或许……你也认为你起的名字不好听?”他不答,反问。

    “当然不是!”宁菱心情出奇的好,她好喜欢这样的他,她留意到,他今晚说的话比前几次说话的总和还多!

    赛冷斯又是扯一扯x感的唇角,溢出一个淡淡的笑。

    “还有,你住哪?我以后怎么找你?”

    “居无定所!”赛冷斯一边说,一边自怀里取出若干小弹丸,“想找我的时候,就往天空一放。”

    宁菱好奇地端详,不经意地惊叹:“这不是武林中人常用的道具么?”

    “你晓得?”黑眸闪过一丝诧异,还有轻微的探究。

    “当然,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倚天屠龙记】里面,峨眉派的人就是用这种弹丸相互联系。

    “电视?”

    “呃……”宁菱一愕,暗骂自己的chu心大意。

    正好这时,黄俊的出现破解她的不知所措:“小姐,您果然在这里!属下找您找得好辛苦!”

    听出他嗓音中的担忧与急切,宁菱满怀歉意,讷讷地道:“黄俊对不起,我……”方才,她心情低落,黄俊为了安慰她,不断说话逗她笑,奈何她心中更烦,于是使开他,独自跑来这里。

    “您没事就好!”黄俊悬起的心总算缓缓放下,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看着火光下闪闪发亮的银色面具,他结巴而迟疑地喊出,“面……面具男……公子?”

    “面具男就面具男,公子就公子,还面具男公子,你恶不恶搞啊!”宁菱不由揶揄他一下。

    “呃……面具……公子!”黄俊脸上露出窘迫之色。

    宁菱一听,更加翻白眼。

    黄俊嘿嘿直笑,看了看天上月亮,转而认真地道:“小姐,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宁菱也环视一下愈加冷清寂静的四周,目光最后回到赛冷斯那。

    “回去吧。”赛冷斯柔柔地说了一句。

    宁菱忽觉不舍,习惯x地拽紧小手,感觉到掌中的一颗颗弹丸,惆怅的心情才豁然开朗,扬了扬手,“记得你的话,你敢不出来,我会立刻把你从好友名单中剔除!”

    赛冷斯不语,漆黑的眸瞳漾起一丝宠溺,没人察觉的宠溺,包括他自己。

    在黄俊的再三催促下,宁菱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直到她纤细娇小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自己视线之外,赛冷斯才收回眼光,驾起轻功迅速隐没于夜色当中。

    oooo一夜缠绵ooo

    辰王府

    踏入寝房的东方辰,看到半眯着眼、斜靠大椅内的杨德芙,先是愣了愣,随即疑问:“芙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杨德芙迅速起身,欣喜地迎近他,“爷,您回来了!”

    “嗯!”东方辰缓缓走到床前,任她替自己脱去身上的衣袍。

    一边服侍他更衣,杨德芙一边暗暗打量,最后,迟疑地问出,“爷,最近公务很忙吗?白天经常见您出去,夜里也是。”

    “嗯!”东方辰又淡淡地应了一句,面容异常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芙儿刚学会一首新曲子,可惜……爷一直没时间。”杨德芙嗓音娇嗲,似在闲聊,又似在抱怨。

    “哦!”东方辰似乎意兴阑珊。

    暗暗仰望着他,杨德芙大感纳闷,平时一谈起曲子,就算不兴致勃勃,他也表露一二,可是今晚为何这般反应?眼珠不断转动的杨德芙,忽然瞥见东方辰稍微裸露在外的x肌,便暂时压住心底困惑,娇声道:“爷,您一定累了,让芙儿侍候您就寝。”说着,柔软无骨的青葱玉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东方辰x前肌肤,软绵绵的身子故意靠近。

    可惜,东方辰推开了她。

    “爷……”杨德芙震惊。

    她的楚楚可怜与满眼受伤,让东方辰于心不忍,不禁解释道:“芙儿,你先回去。待公务告一段落,本王再去找你……顺便欣赏你的新曲子。”

    内心纵使疑虑重重,基于了解东方辰的个x,杨德芙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那芙儿先退下,芙儿再多学两首,一起演奏给爷听。”

    杨德芙踏出房门之际,东方辰也正好着床躺下,炯炯有神的眸子定定注视着头顶的幔帐,眼中晃动的尽是难以费解的复杂光芒。

    ps:看到这里,大家估计知道赛冷斯的真正身份是谁了吧?嘻嘻

    第二十五章 英雄救美?

    碧蓝色的湖面平静无波,淡黄淡黄的梧桐叶萧萧地漂浮水面,还有湖边的垂柳,也是毫无生机地淹没在水中。

    看着眼前萧瑟冷寂的画面,宁菱不由想起王昌龄的《长信秋词》:“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g清漏长。”里面写的是被剥夺了青春、自由与幸福的少女,在凄凉寂寞的深g中形孤影单、卧听g漏的情景。

    还来不及为湖面死气沉沉的景象哀叹,宁菱忽然又闻几声若断若续的哀鸣,不觉又是一阵惆怅。

    以往在这儿看到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恬静优美的画面;可如今,眼光所及之处,耳朵所闻之物,竟然全是凄凉、哀伤的象征。

    暗暗深叹,宁菱转脸向右,侧目注视身边的人,低声地问:“从蓉,你还在恨他吗?”自从那次正式结成朋友之后,她便和她以姓名相称。

    柳从蓉没反应,仍呆呆地平视湖面,硬是把那份浓浓的哀痛压在心底。

    宁菱更觉心酸,内心同时涌起几许怜悯与疼惜,不禁靠近两步,搂她入怀,“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哭出来就没这么难受了。”

    柳从蓉身体先是一僵,尔后,也伸手环住宁菱的腰腹。

    “泪水、哭声,有时是个很好的发泄方式。”宁菱又柔声鼓励,将她搂得更紧。以古代标准评定,二十二的柳从蓉或许老大不小了,可是在宁菱看来,她仍算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哇——”终于,柳从蓉再也抑制不住,大哭出来。

    宁菱也热泪盈眶,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凄然的容颜浮起浓浓的愧色,“对不起,从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假若不是自己查出整个案件真相,柳从蓉便不知晓何旭东的丑行,也就不会如此伤心。或许柳从容会为何旭东的死感到难过缅怀,但怎么也好过心中那份美好被破碎,被毁灭!

    “结合当然那么重要?非要不可?为什么我能忍,他却不能忍?”柳从蓉继续痛诉。

    宁菱听着,不禁苦涩一笑。x,人类的基本欲望,是始祖动物延续至今的本能反应,无x的爱谈何容易!特别是对于风华正茂的他们,无x的爱只会像断了线的风筝,迟早以消失来告终。

    “宁菱,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办?”柳从蓉嗓音仍带哭意。

    “我”宁菱语塞,她又没经历过这么刻骨铭心的爱,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定向。

    “你当真没爱过?从没对男子付出过真心?”柳从蓉第二次对宁菱问出这个问题。

    宁菱一阵愣然。自己有爱过吗?以前肯定没有,那现在呢?脑海蓦地闪过赛冷斯的身影,他算吗?自己对他,的确有那么点牵挂,那么点想念,那么点期盼,特别是这几天夜晚,临睡之前总会浮起他酷酷的模样,有时甚至梦中也被他的身影占据,难道这就是爱?毫无预警、不受控制的爱?

    不,应该不是,不会这么快的,才见过几次面而已,自己对他毫无了解,不该这么快发展到那个阶段。终于,宁菱深吸一口气,肯定地回答:“目前为止,还没男人值得我付出真心。”

    “真好!宁菱,你好聪明,你早就知道男人都是花心不可靠的,是吧?你记住,要继续守住自己的心,千万别像我这样,受到严重的伤害,还遭人耻笑。”由于某个有心人士的恶意散播,何旭东的事情已被府内一些妃妾知晓,她们均借此对柳从蓉发出耻笑。

    “那你呢?从蓉,你也要坚强,日子还是得过,女人不一定要有男人,没有何旭东,你照样会活得快乐,活得自在!”

    “会吗?”柳从蓉停止了哭泣,楚楚可怜的面容绽出一抹苦笑和自嘲,“自我嫁入辰王府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快乐无缘。”

    辰王府!东方辰!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想起因为他的野心而引致这段政治婚姻、拆散有情人,宁菱一时气愤,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都是辰王爷的错,是他该死!”

    “别以为本王不在场就可放肆,当凭你刚才这句辱骂,本王便可将你送进天牢!宁——参——谋!”毫无预期的,一个微带愠意的嗓音忽然响起。

    宁菱浑身一僵,拧转过脸,只见东方辰仿佛地狱修罗般,直挺挺地站在一尺之外,难以捉的眼眸中蓄着特旺的火苗。

    柳从蓉也已听出东方辰的声音,于是连忙与宁菱分开,朝他看去,不甘愿地福一福身。

    宁菱咬着唇瓣,暗骂自己的大意,她应该看清楚周围状况的。

    “怎样?还不给本王道歉?莫非真想尝试牢房的滋味?”东方辰猛地趋近两步。

    尽管很讨厌他的咄咄逼人和得理不饶人,宁菱却还是理亏地低下头,对他鞠身一拜,“下官无礼,无意得罪王爷,恳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原谅下官一次!”

    东方辰并无立刻做出反应,只是注视着她,带有惩罚x地注视着她,好一阵子,才冷声吩咐:“起来吧。”

    “多谢王爷!”宁菱站直身子,一抬眸,赫然撞入东方辰深邃无边的眼眸,顿时感到瞬间的呆愣,这双眼,竟然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

    不,他才不是赛冷斯,他不配与赛冷斯相提并论。宁菱极力甩开莫名萌生的想法,感觉没必要再留下,于是对他们辞别:“王爷,王妃,下官先告辞了!”

    话毕,她迅速转身,扬长离去。因而不知,背后那对森冷的黑眸不断闪烁着诡异的火焰,邪肆、兴味和戏谑等神色交替涌现。

    oooo一夜缠绵ooo

    由于和妓院还有合约在身,而何旭东一案又终告一段落,宁菱于是抽空再次抵达久违的【风花雪月】。

    老鸨廖十娘看到寻找多时的宁菱终于出现,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兰蔻姑娘,您总算来了,您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十娘有心,我已然康复。”宁菱冲她盈盈一笑。原来,那段时间为了查案,宁菱对她谎称身体抱恙。“最近风花雪月的生意可好?”

    “托兰蔻姑娘的福,自从本院推出钢管舞这个节目之后,收入番了两番,那些流失的客人也回来了。一切都是兰蔻姑娘的功劳!”廖十娘由衷感激。

    “不,十娘应该多谢那些舞娘,若非她们天资聪颖,纵使我怎么教也是白费功夫!”宁菱谦逊地道,实话实说。

    “不,不,主要还是靠兰蔻姑娘天生异禀和独特慧敏。”廖十娘表情开始转向谄媚和祈望,“兰蔻姑娘,您一定还有很多点子,不妨再授两样给姑娘们?也好让老身沾点儿光?”

    呵呵,把我捧得这么高,原来是有目的的,不愧是个j明的生意人。也罢,反正我今晚心情甚佳,衣服也早有准备,就当作有个免费场所给我健身吧!宁菱微笑着颌首,“好吧,那我再教大家一套肚皮舞!”

    “肚皮舞?”又是一个从没听过的新名词!廖十娘困惑之余,更多的是惊喜。其实,自从独特大胆的宁菱第一次出现在【风花雪月】,她便派人去跟踪,可惜派去的人每次都是无功归来,只因他们皆受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阻扰。后来心想宁菱并无害处,她便也不再探究。

    “十娘若是信得过我,不如让我今晚来个现场演绎?”宁菱知道妓院原先有种舞蹈音乐和肚皮舞的音乐很相似,正好可以顶用。

    “当然相信!当然相信!老身求之不得呢!”廖十娘又是一阵狂喜,她隐约看到,更多白花花的银子向她招手了!

    即说即做,宁菱拿出随身携带的衣物换上,派人对乐师交代一番,半个时辰后,再次登上充满激情与魅力的舞台!

    脸蒙薄纱,上身只留一件裁剪独特的文x,文x垂缀着一条条妖冶蕾丝带;下身是一袭挂满鳞片珠片的窄身长裙,妙曼x感的身躯展露无遗。肚脐那还临时嵌入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宝石,蛮腰佩戴一条j致的腰链,宁菱的这身打扮,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要多媚惑就有多媚惑。

    台下已经掌声不断,宁菱巧笑倩兮,顾盼生姿,美目一一环视众人,见到正前方那个人影,不由愣了愣!是东方辰!不知怎么的,每次见到他,她总会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厌恶和讨厌。

    仿佛领会到宁菱此刻的心情,东方辰竟然也定定注视着她,尽显兴味盎然之意,还忽然竖起一只大拇指。

    不理会他到底是何用意,宁菱收回视线,开始随着刚刚奏起的欢快音乐翩翩起舞。

    随着乐声越来越激荡,越来越畅快,宁菱背部挺直,煽情舞动腰部和腹部,优雅地摆动白皙细嫩的玉臂,跳得浑然忘我。

    忽然,只闻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她感到背部的扣子毫无预警地破开,文x似乎有下滑的趋势而且,祸不单行的是,原本紧贴于腰际的裙子好像也松开了

    天,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吩咐月华注意扣子部位,怎么还会出意外和失误?宁菱大惊失色,不错,只要自己一手拉住文x,一手拽住裙子便可避免春光外泄,然而,这样的举动非常失态!

    但是转念一想,艺术诚可贵,声誉价更高。今晚为了充分融入舞蹈,她可谓真空上战,x部唯一的遮蔽物断然不能滑落;下身的裙子底下也只是一件薄薄的、有点透明的蕾丝丁字裤,同样不能便宜台下那些色男人

    就在宁菱又急又羞、六神无主的时候,只见眼前一阵晃动,一个人影闪电般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不但掩住她的x部,同时拉起她已然跌落到股间的裙子。

    宁菱回神,熟悉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惊喜喊出,“赛冷斯!”同时抬起脸,可惜映入眼帘的却是东方辰那张邪肆诡魅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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