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 作者:堂皇的荒唐

    【47】好人先告状

    姚梵见把大家伙都惹哭了，便收了歌，与伙计们握手，zhè gè 礼节很西洋，是姚梵最近刚开始推行的，很伙计觉得这礼节无尊卑上下，都不太适应，姚梵只能偶尔使用下。

    接下来姚梵与伙计们串联好口供，安排好各个班长jì xù 跟进姚家庄工程，又嘱咐李海牛、李君带人制大木棍，诸事安排妥当，姚梵便带了受伤的黄慧生回城。

    回家后姚梵也不耽搁，叫了几个伙计，用床板抬上黄慧生，自己带着诸人跑去衙门告状。

    孙茂文从堂后出来，人未到语先至：“姚兄你也太见外，直接来后堂叙话不就……”

    可到入了大堂，孙茂文见姚梵半张脸加上满脖子都是血，衣服上是血糊糊片，他吓得没落座，直接就迎上来了，把着姚梵的手就焦虑地问：

    “姚兄这是遇上了马匪？”

    姚梵苦着脸道：“大哥，xiōng dì 我栽了！今儿个我去周家听堂会，晌午吃完周家的顿请宴，我便告辞出来，谁知在半道遇见了埋伏，被持刀的蒙面匪类冲过来打伤我十几个伙计！

    大哥你看，我耳朵都被打破了，zhè gè 伙计叫黄慧生，胳膊直接挨了刀，倘使偏个半寸就砍断了手筋，那就等于没了胳膊。说起来，若不是黄慧生在我面前帮我挨了这刀，我今天怕是见不着大哥了！

    呜呜呜………………”

    番诉苦之后，姚梵便以袖遮面嚎啕大哭起来，配上他浑身是血的样子，看着mó yàng 煞是凄惨。

    听见姚梵开哭，众伙计便也在堂上开始干嚎叫苦，躺在床板上的黄慧生自然也半死不活的鬼叫着，大呼“疼死我啦！青天大老爷给俺们做主啊！疼死我啦！天杀的贼人啊！……”

    黄慧生这哭，姚梵和伙计们便把衙门大堂当作了灵堂来用，愈发哭丧般地大声干嚎。

    孙茂文看看身是血的姚梵，实在瘆的慌，转目再看躺在床板上正在鬼叫的黄慧生，看看那血淋淋的衣服和床板，是腿脚发软。

    他jī dòng 起来，捋着胡须紧张地大喝道：“那些是哪里来的贼人？姚兄可看仔细了？光天化日之下这般的胆大！不知道王法么！”

    姚梵听到这里立刻停了干嚎，不等孙茂文说下去，立刻咬牙切齿道：“虽然这些人都用布蒙着面，可我心里明镜儿似的，在这青岛口，我也只得罪过郭继修，与他人素无瓜葛啊？

    大哥你想，若不是怕人认出，这些人为何蒙面？

    大哥！此事定是那郭继修带人干的！定是我上回请韦大人找他强行要回苏三姐，被他切齿记恨在心，这次才趁我离开城内的机会，带人埋伏行凶！

    大哥你看我的耳朵，这伤口是被刀掠过留下的，好家伙！当时就鲜血直流啊！

    我肩上还吃了棍，大哥你看。”

    说着姚梵就当场解衣，露出肩上乌青的块淤血。

    孙茂文听是郭继修干的，顿时冷静下来，只细细察看着姚梵伤口，嘴里愤愤地骂道：“那郭继修胆子真也太大！这般下三滥的勾当也使得出！若不是顾忌着他爹还在御史任上，我定要为xiōng dì 重重地办他！”

    说完，孙茂文叹了口气，;地劝道：“好在姚兄只是耳朵挂破了些皮，但只将养些日子，再看不出了。”

    说罢他便岔开话题，对装出半死不活样子的黄慧生道：“好个忠仆！你为你家老爷挨了刀，这样的忠义殊为难得。若不是此事牵着本地官绅脸面不宜张扬，我定要上表州里府台衙门，给你讨纸表彰！

    黄姓小子，你放心，有你家姚老爷在，你只管安心在家吃喝养病吧。”

    孙茂文又滔滔地对姚梵道：“姚兄可要重重地赏这样的仆人，这般的忠良家下，如今可难找。”

    姚梵心说萝卜还要屎来浇（教）么？绿豆小官净整特么没用的话糊弄我。

    姚梵本着把罪证落实的精神，开始详细叙述受伏击的经过：“……我带着众伙计刚出门，就被郭家这六七十号蒙面匪类围住了！好家伙！我看这情形不好，立刻要跑，谁知他们不但带着棍，居然还有刀，我看跑不了，便带着下人冲进去，想要抢了棍棒打出去逃走，番乱战之下，我的伙计们个个身上吃了棍棒。

    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个土性子，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我和伙计们当时都红了眼，冲进去抢来棍棒，便是通乱打。我当时就想，我定要瞅准了那些蒙面人的头领狠打。

    正所谓背水战，总要至于死地而后生，番殴斗之下，居然叫我们反败为胜，把郭家的乌合之众打得落荒而逃！这下我算是明白，为啥郭家抢水打不过蓝家了，原来都是些花架子，就算带了些单刀，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罢了。”

    姚梵说完，孙茂文喜道：“我早见姚兄身材高大，没想到身手也这般了得。既然姚兄没吃亏，还打赢了，那就好啊！正是老天有眼，郭继修这顽徒难呈凶狂！”

    姚梵眼珠子转，小声道：“不过当时情形实在太乱，我若下手不狠，定要被打死。所以我冲进去抢了棍子后，也只是发了狠的通拼命乱打罢了，后来我听我家伙计们回忆说，我打得那个领头的蒙面人手脚都断了。”

    孙茂文听姚梵说话条理分明、丝丝入扣，前后经过说的分毫不差，哪像是回忆，倒像是背出来般，说到最后，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孙茂文立刻觉得这事里有些腌臜，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姚梵可不在乎孙茂文有精明，他从袖袋里掏出两张叠成豆腐干的五千两银票，共万两塞给孙茂文道：

    “大哥你想，既然我打伤了人，总要防着人家反咬对吧？”

    孙茂文见了银票，心知事里有鬼，便熟练地用二指将银票夹住塞进袖袋，言不发的看着姚梵，zhǔn bèi 听听，这孙子究竟要放什么幺蛾子？

    姚梵见孙茂文收了银票，便附耳过去，叽叽咕咕的说了通。

    孙茂文听就明白了三分，再想刚才姚梵放的狗臭屁，心里顿时猜出了个七八分。

    “这小子，忒他妈坏！”孙茂文暗自腹谤了句。

    “我知道了，这事情既然出在本官所理地界上，本官理应放榜缉捕凶顽，还姚兄个公道。只是这些匪类既然都蒙着面，本官总不能画榜通缉个脸上蒙布的东西吧？

    不过这干没王法的东西既然作乱，本官岂能不管！此案我便受理了，待我写个行文上交州府，总教所有人知道，你被伙匪徒袭击了便是，那匪首被你打断手脚，我自然会写在呈子上，叫州府诸衙门知道鉴别提防。”

    姚梵见目的得逞，笑道：“要说还是大哥有bàn fǎ ，如此来，那匪首必然不敢反咬我。”

    孙茂文心说你丫忒坏，少跟我在这里扯淡，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老子才不管这闲事。

    于是姚梵作揖礼别孙茂文，依旧让伙计们抬着床板，把正在兢兢业业嗷嗷喊疼的黄慧生搬出了衙门，径直回家。

    孙茂文送走姚梵，回到后堂拆开银票看，见是两张五千两的恒利票子，居然是万两之。孙茂文立刻会意，知道姚梵下了血本，指望着他把这案子做成铁证。便赶紧收起银票，亲自研墨……

    姚梵回家就吩咐三姐道：“三姐，你帮我收拾下行李，我明天要动身去济南府。”

    刚才姚梵刚刚带着伙计到家时，三姐就已经听贺世成告诉，说姚梵带着伙计们打了架，如今见姚梵从衙门回来后就说要去济南府，以为他要逃跑，慌忙道：“大哥，我与你起跑。”

    姚梵奇怪的望着三姐，总算想明白这话原由，笑道：“跑什么？我是要堂堂正正的去拜见山东巡抚大人。前日罗冠群和王传年托人带信回来，我落籍泰安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我这趟出门，先去泰安花银子落籍，再北上济南府见见山东头号大官丁宝桢。”

    三姐这才明白过来姚梵的意思：“山东巡抚大人也是想见就见得吗？大哥你要小心，这些大官都有如豺狼般，个不留神，他们便要吃人的。”

    姚梵伸出手摸摸三姐的nǎo dài ，用拇指拨弄了下三姐前额下剪得齐刷刷黑亮亮的刘海，笑道：“你见过豺狼吃人，可见过豺狼吃豺狼的么？”

    三姐被姚梵这摸nǎo dài ，脸儿顿时红扑扑的，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转道：“倘若那豺狼饿极了，吃自己人也是有的。”

    姚梵缩回手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我此去却是要喂饱他们，自然不会被反噬。”

    说罢姚梵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三姐连忙上来相帮，把她最近为姚梵缝制的衣物件件整齐的叠起来卷裹好，放进包袱里。

    话说贺万年应邀到周家堂会打了头之后，便回了青岛口，刚回来就被姚梵派去的贺世成找了过来。

    “万年兄，快请坐。”姚梵见贺万年赶到，示意贺万年坐下，然后五十的把自己干下的事告诉与他知晓。

    贺万年听罢不信，慌忙抬手擦了把额上的汗珠，摇头道：“这天热成这样，姚兄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莫要揣测我的心意，我既然说与你共进退，自然是支持你的，但你可千万别这么玩儿。”

    姚梵扭扭捏捏地坐在炕沿上，笑眯眯地看着贺万年。

    贺万年看姚梵zhè gè 表情，顿时呆住了，双手紧握椅子扶手，大骇道：“姚兄！你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