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蒹葭的秘密
大汉 作者:李瀚
既然如此,倒不如干干净净走这趟匈奴,就当成旅游,看看大汉朝的华夏美景,也未尝不是件美事。
还有点,通过这路相随,看能否劝说项柳放弃革命的念头,毕竟大汉朝刚刚安定下来,这么大个国家,拢共就千万人口,经不起折腾了啊!
还有刘姓皇族,虽然比较势力点,却也都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对国家,对民众还是十分关爱的,若是被毁掉重建,就项柳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秉性,加上虞姬个被夫死国亡的仇恨扭曲心灵的老人家,能比刘姓皇室统治的好才怪!
至于项柳许诺的让他李瀚当大楚王,他压根就不稀罕,他也不认为项柳那种极度热衷权利的女人,会真的心甘情愿退到幕后当贤妻,没准到时候他jiù shì 摆在皇位上的傀儡,真正决策者,只能是项柳。
李瀚觉得无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让项柳认准了他是她的丈夫,他都负有监管项柳的责任,放任她祸害zhè gè 朝代的话,对zhè gè 时代不公平。
定要想法子阻止项柳的疯狂想法,最起码要限制她草菅人命,这也算是件挺有意义的事情。
李瀚不再纠结了,身边有了李三,又了个坚强的后盾,这让他少了许后顾之忧,就歪在刘瓶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队伍启程,好命的某贴身丫鬟不需要用脚走路了,刘瓶公主直接让他上车同乘。
这让李瀚得意洋洋的扫视了眼又戴上人皮面具的项柳,猛想起这张脸没准真是从个少女脸上割下来的,不由得又yī zhèn 恶寒,强忍住把揪下来仍的远远的冲动,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方针,赶紧跳上马车了。
刘瓶今天心情不错,行走间总让李瀚帮她打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金秋时节万物丰收,县城郊外都是黄灿灿待收的粟米,稻田,还有忙碌着的农民,排纯天然的田园风情。
李瀚也看的很爽,刘瓶突然唱起歌来,女孩子声音十分柔美甜脆,软软糯糯的唱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竟然是蒹葭!
听到这首歌,由不得李瀚不想起这两天顾不得思考的那藏宝地点,范增那四句没头没脑的谜语里面,就隐藏着这首歌赋,并且挑明了谁能够悟透蒹葭,就能够找到藏宝。
可这是首以景抒情的情歌,有湖水,有芦苇的地方全华夏没有十万处也有八万处,到哪里去寻思藏宝地呢?
苦思不得,某丫鬟就比较郁闷,他无意中发现车内有管形状不太规则的洞箫,他知道这东西由远古时期的骨哨演变而来,秦代已经发展为竹制,称之为笛,配合古琴演奏了,没想到刘瓶居然带了个。
这东西,李瀚可是吹得相当棒,他母亲望子成龙,在他小时候最爱给他报辅导班,其中就学过横笛洞箫二胡古筝类民族乐器的演奏,虽然都学了个半吊子,但拿出来唬唬人,哄哄小姑娘还是蛮管用的。
当初李瀚的女朋友魏云jiù shì 被他用忧桑的二泉映月俘虏的,可惜风花雪月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不能当房子住,热恋过后,现实让魏云选择了能给她物质享受的别人,从而促成了李瀚的穿越。
想起往事yī zhèn 忧伤,李瀚拿过洞箫,配合着刘瓶的歌声吹奏起来,委婉的箫声配合着柔美的歌声,就形成了动人的音乐,外面的人受到感染,宫女们也随之合唱,后来太监跟送亲使也跟着吟唱起来,这支队伍就变身合唱团了。
有了伴奏,刘瓶惊喜不已,投入的唱着这首她最爱唱的歌赋。
唱到最后遍的时候,如同哀悼自己永远无法追逐的爱情梦想般,刘瓶改变了声调,每句都是第个字重,后面变轻,叹息般吟唱着,这就把每句的第个字凸现出来,显得加跌宕悠扬。
这样的演唱技巧听在李瀚耳朵里,就成了这么八个字:
“蒹……白……所……在……
溯……道……溯……宛……”
李瀚如遭醍醐灌顶,箫声嘎然而止,幸好歌声也到此jié shù ,加上他脸上涂着厚厚的化妆品,刘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蒹白所在,溯道溯宛。”
藏头诗!
李瀚时间福至心灵,脑子里飞快的推测这石破天惊的发现。
“蒹”可以理解为“坚”。
“白”就好理解了,从古至今,“白”就被理解为“财”。
“坚白”的意思可能是保存完好无缺的宝藏。
“所在”好理解,jiù shì 藏宝地点。
“溯道溯宛”句,似乎可以这么拆分:
“溯”之意为追寻,寻找。
“道”jiù shì 道路,方向。
最关键jiù shì 最后个字“宛”,这应该是个地名。
那么连起来的意思jiù shì :“若想知道宝藏的地点,顺着道路追寻到‘宛’就找到了。”
“宛!”
李瀚心脏狂跳,dá àn 呼之欲出:大汉朝时期能称为“宛”的地方只有处,那jiù shì 后世的河南南阳。
春秋初期,南方的楚国日益强大,先后向北吞并了汉水流域诸国,吕、申两国也被楚文王所灭。楚国占据这片既有沃野美壤,又有江河之便的土地之后,便在这里建置宛邑,作为问鼎中原的基地。宛之名,即自此而始。
“这下绝对没错了!”李瀚眉飞色舞的想:“项羽起事,号称西楚,宛城乃是楚国问鼎中原的基地,要藏宝,哪里有这里hé shì !”
“hā hāhā hāhā hāhā hā……”
李瀚简直太开心了,心头狂呼着自己太聪明了,那种瞬间中了好几亿彩票的jī dòng 心情,让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个哑巴,按捺不住发出yī zhèn 畅快之极的笑声。
李瀚这阵笑,就把刘瓶给吓傻了!
“小红,你不是哑巴?”
刘瓶怯生生的声音提醒了某得意忘形的丫鬟哥,让他的笑声如同停电的电视机般嘎然而止。
“呃……我……我不是全哑巴……只是说话困难,所以就……就就就……”
丫鬟哥逼住嗓子,别别扭扭说道。
善良单纯的刘瓶轻易被他骗过,还主动替他脑补了从哑巴变成“半语”的过程:“嗯嗯,我懂了,你说话艰难,别人就笑话你,你为了不让人笑话,就索性不说话了,久而久之,人家都以为你真不会说对不对?”
“嗯嗯嗯!”丫鬟哥热泪盈眶,刘瓶简直jiù shì 上天送给他的吉祥物,唱个歌都能给他悟透宝藏玄机的灵感,但现下最要紧是解释哑巴开口的诡异状况,就“艰难”说道:“公主……不嫌弃小红吧?”
刘瓶宽厚的笑道:“我怎么会嫌弃小红,你能说话最好了,我以后就不用自言自语了。”
刚刚车里那阵狂笑绝对是李瀚的声音,这让车前行走的项柳吓了跳,她提心吊胆的凝神听着车里的动静,等待着李瀚被公主踹下车来。
甚至,项柳都悄悄握住了袖筒里师父给她保命用的个东西,zhǔn bèi 在李瀚被送亲卫士杀掉之前扔出去,宁肯炸死这队人马,也绝不容李瀚出半点闪失!
可是,马车里安安静静的,簇拥过来的卫士们看如此平静,也都面面相觑yī zhèn 慢慢退开了,前面行走的张方达没听到笑声,却听到了汇报赶紧过来探问。
刘瓶示意李瀚撩开车帘,平静的看着张方达说道:“刚刚唱歌唱得太开心了,时失态了。”
张方达心想这女子马上就要成为匈奴人的砧上鱼肉,举止失常点也可以理解,就躬身施礼后离开了。
其他人听公主承认了是她笑的,也都没产生怀疑,李瀚毕竟还不太满12岁,男童的嗓音尖利原本就跟女声相似,加上他jī dòng 万分笑的都失控了,像是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女人在尖笑。
项柳瞪大眼睛看着坐的好端端的李瀚,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恨不能劈手把他揪下车掐死他,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非要带上zhè gè 惹祸精是不是件挺愚蠢的事情了。
车帘放下,李瀚捂住额头就倒在车厢里,刘瓶蒙骗过了张方达,也觉得十分有成就感,两人在里面压低声音,笑的跟两只小狐狸样,好yī zhèn 子才停止了。
刘瓶轻轻的问道:“小红,你跟谁学的吹笛?真好听。”
“不会说话,只能吹笛。”李瀚说道:“自己折竹子做笛子吹……没公主的笛子好。”
“这是我父亲的笛子,他吹的也很好听,小时候总把我抱在膝头吹给我听……其实我不会吹……”刘瓶又落泪了。
李瀚习惯性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抚慰她。
“小红,等到了匈奴,我闷了想家了,你就吹给我听好不好?”
“嗯,只要你喜欢,我随时给你吹。”
某丫鬟彻底忘记了上下尊卑,连公主都不喊了,直接你我起来。
刘瓶却也不怪罪,自从父亲死后,她在别人眼里jiù shì 连宫女都不如的罪奴,看惯了白眼,好容易有李瀚zhè gè 冒牌丫鬟肯跟她平等交流,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