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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里隐藏的狠戾顷刻爆发,蒋以觉面目陡地凶狠,他奋起反抗,掀倒对手,扭转局势。
在场下一众人惊讶的神情中,蒋以觉一拳一拳打在对手恶心的嘴脸上,打得对手的脸面目全非,尽管最后对手百般求饶他也不停下。他像是把对手当成了那些欺辱过他的人,多年来的压抑,全部爆发在这一刻。
后来人们拉走蒋以觉,蒋以觉才停下这难以控制的暴戾。东家拍着他的肩夸漂亮,扔了一美元在他手中。
他吐掉口中的血水,看着掌心硬币上闪闪发光的自由女神像,心里某个阀门松动,一些东西开始悄然流逝。
蒋以觉在黑街混了几个月,见过人死,打死过人。心慢慢变硬,眼神再也不会流露出曾经的温柔和善。在黑街混出了点名气,赚上一笔小钱后,他便离开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离开黑街后的蒋以觉,找到几个人合伙做生意。然而几个人的钱凑一起,还凑不够第一笔启动资金。
他们在二手市场变卖一些从其他地方捡来的废弃物,蝇头小利如杯水车薪,终究填不满启动资金这个坑。
直到一次,蒋以觉口袋中的那块木头掉出来,被路过的一名古董藏家看见。
古董藏家说,那是一块难得一见的珍贵木材,愿意出高价向蒋以觉买下。
一块木头,换一笔大钱。伙伴们高兴疯了,拼命撺掇蒋以觉做这笔生意。
“你不肯卖,那我们靠卖这些废品得卖到什么时候才能凑过资金?”
“等我们以后有钱了,什么木头买不了?到时候我买一车给你!”
“是啊,蒋,我们的未来全在你手上了!”
古董藏家支票本已经拿在手上了,他一边看腕表,一边催问蒋以觉到底肯不肯卖。再不肯卖,他就得走了。
看着眼前难得的机会,蒋以觉最终还是将那块木头递了出去。
支票到手,伙伴欢呼。那块蒋以觉随身带着多年的木头,跟着一个陌生人离去,再没挽回余地。
他卖掉了徐牧送给他的木头,卖掉了他曾在混混的拳脚下,拼死维护、曾在无数个深夜攥在手中寄托情感的信仰。那上面有他的情,有他的灵魂。
在那一刻,他把这一切,全部卖掉。
第49章 烟花落幕(前世)
蒋以觉和他的合伙人们在美国生意越做越好,公司越开越大。矛盾与斗争,自然在所难免。见惯生死的蒋以觉,早看淡那些情与义,利益当前,不顾情面。几个合伙人终究败场,权钱由他一人独揽。
他在金融界一时名声大噪,被媒体发现他出身中国商界三大巨头的蒋家后,更被媒体断定为“蒋家继承人”,经媒体再三播报,他的名声终究是传回国内去。
收到风声的蒋老先生,早两个月便联系蒋以觉,要蒋以觉回去帮忙打理公司。
虽然在商场上颇有些手段,蒋以觉依旧羽翼未丰。蒋家继承人的位置对他来说是个宝座,他想要复仇,想要成为更有权势的人,就得回去当他的蒋家继承人。
回国后,蒋以觉一跃成为父亲最看重的长子,风光无限,但父亲对他并不完全信任。
那天蒋以觉在街上与徐牧偶然碰见的事情,不出一天就传到蒋老先生耳中。
巧在蒋以觉和蒋老先生谈事情时,徐牧一通电话打来。号码虽然没有标注,但那串数字蒋以觉永远不会忘。
早就知道蒋以觉和徐牧见过面的蒋老先生,一见蒋以觉的神色,就知这通电话不简单。
“我听人说前两天你在街上碰见徐牧了。”蒋老先生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半带警告地告诉他:“既然回国了,以后就注意点。和你那个表弟离远一点,别再让人传闲话。你要是不听话,就别怪我对他动手。”
蒋以觉拒接电话,手机关机,口气轻淡地说:“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记了。”
蒋以觉知道自己身边有父亲的人在看着,他的每一步都有父亲在监视。
想要攀到最后,他就得斩断自己过去的一切,不被感情影响。在他拿到想要的东西前,所有情爱,全部无关紧要,他绝对不要回到过去被人践踏的日子。只可惜这种“觉悟”,徐牧永远不会懂。
那日徐牧去找他大闹,他坚定地与徐牧决裂。后来没多久,徐牧的母亲打来电话,说徐牧在学校把人捅伤了,对方要他负刑事责任。
虽说蒋以觉已不想再和徐牧扯上关系,可听见这个消息,却无法放任不管。
他找人去处理那件事,给对方赔偿,让徐牧免去刑事责任。想不到父亲在当天下午就把他叫去,名义上是说公司的事,暗里又讲了不少警告的话。
这个时候,蒋以觉终于明白,还没在蒋氏真正奠定地位的他,身边的所有人,根本都不是自己的人。
和父亲下棋的那天,蒋以觉又接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徐妈妈打来的。徐牧伤到的那个人拿到赔偿,还是不肯罢休,依旧要学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