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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也是真。
他这辈子绝不会放走徐牧。
哪怕一辈子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也不会让徐牧离开他半步。
中午一点半,阳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照进来,抛洒在床上。
躺在床上徐牧把被子盖过头,挡住刺目阳光,人已经醒了,只是不肯起床。
客厅保姆把桌上的菜又热了一遍,进来第三遍问徐牧要不要起来吃饭。
徐牧不理会她。
蒋以觉刚回来,把外套脱下,便走进房。
他轻轻将蒙在那人身上的被子移下一截,温和地说:“该起来吃饭了。”
徐牧蛮力揪回被子,翻了个身,说:“滚。”
蒋以觉没离去,语气还保持着冷静温和:“我让保姆把饭送进来。”
他还没出去给保姆指令,徐牧就烦躁地踢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穿衣,洗漱。
这是徐牧七天来第一次跟蒋以觉一起同桌吃午饭。
他坐在餐桌前,捧起碗,一声不响地开始吃饭。咀嚼着白米饭,嘴里没有半点味道。
蒋以觉夹了一块鱼肉到徐牧碗里,徐牧咽下一口米饭,把那块鱼肉扔到桌上。
蒋以觉看着被他扔到桌上的鱼肉,说:“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鱼。”
“人不是都会变吗?我也记得那时你跟我说,那些过去都是错误的。”徐牧看着他的眼,重复了一遍, “那些过去都是错误的,我们也是错误的。”这次,换做他对蒋以觉说。
蒋以觉抿着薄唇,微细的痛感在心里跳跃。原来这句话是伤人的,当时的徐牧听到这句话,心里应也是这种感觉吧。
忽然想起当初徐牧泛红的眼眶,那把初时捅在徐牧身上的刀,如今毫不留情地插进蒋以觉心中。
但他素来喜欢将悲伤掩埋,流露出来的只是一个苍凉的笑:“如果我们真的是错误的,命运就不会再次把我们安排到一起。我做错过选择,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做错。”
这回换徐牧笑了:“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你的一个选择。你选错了,可以重来再选,却从不需要尊重我。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在你心里的重量,估计还没有你前世随便一个情人多。”
蒋以觉脸色微变了变,他没想到徐牧会突然提这些。
他前世的确有过那么段荒唐日子,金钱地位与情人都是处于那个地位的他身份的代表。想靠近他的人数不胜数,他也从不会刻意的推拒排挤。有看得上的,就留在身边,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物品。他从没对那些人流露过一分情、一分温柔。
在这一世,仍有一些人想来到他身边,可他拒绝得彻彻底底。因为他终于清楚,原来那些人不是徐牧,不可以。
“我没有办法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但现在,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你比所有的东西都重要。”
这漂亮好听的话没让徐牧有半分动容,他拨弄着碗里吃不下去的干涩米饭说:“去年在美国展馆里看见的那块木头,是我当年送给你的。那块木头展览后被你买走了,现在就放在你家里。我父亲说,当初那块木头,是美国的一名藏家,从一个中国人手里买走的。”停了两秒,徐牧说,“是你卖了它。”
这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徐牧从不怀疑,那块木头就是蒋以觉卖出去的。
蒋以觉不想骗他:“是。我那时候正好缺那笔钱。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多少钱我也不会卖。”
徐牧这颗已经麻木得死水一样的心,居然还会再次涌起失望的疼。
闭上突然发涩的眼,揉了揉眉心,再睁开时,徐牧的眼睛不由湿润:“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为了名利,你什么东西都可以卖。连我也一样。”
“这次不一样。”蒋以觉急着说,“为了你,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
包括蒋家?
徐牧最终没把这四个字问出来。尽管他对蒋以觉没有任何爱意,也不想看见蒋以觉为这个问题犹豫的神情。
“可我已经不需要你为我这么做了。”徐牧句句郑重地告诉他,“不管你做什么,我现在对你只感到恶心。你让我恶心,你的一切都让我恶心。我看见你就想吐,我看见你就想起医院里那些人,你跟他们一模一样,甚至比他们更恶心。”语言成了徐牧唯一可以斗争的武器,他恨不得用这把利刃把蒋以觉捅个稀烂,“要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想起以前的事,那天在美国把我的腿打断,我也不会走进那间展馆。”
这些话如同拧在蒋以觉心脏上的铁丝,伴随徐牧的恨意越拧越紧。他微抽了口气,试图靠接触来让徐牧变得软和。
“徐牧……”
蒋以觉想去碰徐牧的手,徐牧顿时一触,迅疾地收回手后厌恶地大喊:“不要碰我!”
蒋以觉的情绪本向来难以被挑弄,在徐牧这里却总轻易地崩塌。
他终于也有点无法忍受,胸口窒息的疼让他语气起了波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如果你真的这么厌恶我,为什么上辈子尽管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