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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眉头一蹙:“徐先生在笑什么?”
“没什么。”徐牧急速敛起笑意,“想到好笑的事情。”
蒋以觉看了一眼徐牧,淡笑着摇头,表情充满宠溺的无奈。
何小姐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神情愈发奇怪了。
“还是说,昨天,你其实去做其他事情了?”何小姐逾界地问了一句。
“这个和你好像没有关系。”蒋以觉原本因徐牧而起的笑意,一瞬间没了。
何小姐深吸一气,喝了一口咖啡,不想再说话。
三个人中必有一人是多余的人,何小姐从今早主动坐到这个位置上时,就成了最多余的那个人。可这个多余人却好像至今未发觉这一点。
她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聊,蒋以觉出于礼貌,会回应一两句,大多时间不太爱搭理。
早晨人少,坐在这里的人,享受清晨海风带来的惬意,谁都没有意识到正在朝他们靠近的危险。
就在徐牧刚咬下最后一口油条的时候,突然,好似天地晃动,轮船剧烈地上下颠簸,刹那间,桌椅倒塌,盘子、杯子一起落地,摔得噼里啪啦响。
在场的人惊慌地叫起来,徐牧只觉脑袋震了一下,起身时人便站不稳了,好像处在一个扭曲的空间被人拉扯。
何小姐高声尖叫,半弯腰起身,要来抓蒋以觉的手臂。
蒋以觉第一时间却是把徐牧抱在怀里,紧紧护住他。
轮船颠簸得越来越剧烈,蒋以觉将徐牧抱得更紧,徐牧眼睛紧闭,耳边尽是人们的尖叫声。他听见扑通水声,谁在大喊着“有人落水啦”!头不是一般的痛。
一分钟后,轮船的颠簸消失了,逐渐平稳,久久没再出现什么动静,徐牧耳旁的尖叫声也逐渐弱去。
蒋以觉连忙看徐牧的情况,徐牧浑身都在抖,抓着他的手喊:“表哥……”
听见这两个字,犹如雷电猛击,蒋以觉瞬间脸色苍白,声线不稳地:“你、你叫我什么?”
“嗯?”徐牧抬头看他,眼中茫然。
“你刚刚说什么?”蒋以觉惨白着脸,嗓音微颤。
“我说什么了?”徐牧脑袋很痛,想不起刚刚是否说过话。
“你不记得了?”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仿佛记起什么,眼睛一瞪,抓住蒋以觉的手又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左右一看,只见满地狼藉,甲板上仅有的几个人蹲在地上缩着,一人不缺。
“没有人落水。”蒋以觉说。
徐牧更加迷茫不解:“那我为什么听到有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还听见谁在喊有人落水?”
“你……听错了吧。”
蒋以觉脸色白得可怕,徐牧以为他是惊魂未定,反把他抱在怀里,安慰般地说:“没事了。”
缓过好一会儿,蒋以觉才使自己的手跟那颗心脏不颤抖。他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刚才那么慌乱,也许徐牧真的没说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抱住徐牧,蹭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嗯,没事了。”
第23章 梦忆
好一会儿没出现动静,忽地,轮船二度颠簸,两三个人再度惊叫。但这次颠簸没刚才严重,稍一晃荡,又平静下来。
没一会儿,两三个海员出来安抚众人,维持秩序。
是时,轮船响起广播:“尊敬的旅客,由于附近火林岛发生地震,轮船受到影响而产生颠簸,目前已脱离地震区域。请大家不要慌张。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尽量到空旷地方,远离高物。”
广播用中文说完一遍,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徐牧一口气松下:“原来只是附近地震啊……”
这里高物多,蒋以觉揽着他的肩说:“我们进去吧。”
何小姐在他们身后跌跌撞撞地跟进去。
离开那片地震区域,轮船没有再出现问题,但自从发生这个意外事故,徐牧便开始感觉身体很不对劲。像蚂蚁在身体里爬,大脑里什么东西冲击着他,就要冲破他的身体,蒋以觉和他说话,他也没怎么听进去。
徐牧觉得他需要回去再睡一觉,也许是刚才受到惊吓,也许是昨晚没休息好,身体才会出现这些状况。
回到房里,徐牧倒在床上,身子又冷又热。他躲进被子里,蜷缩起身子,看窗外海浪翻涌,天花板仿佛跟着摇晃,脑袋昏昏沉沉,闭眼不知堕进哪个混沌世界。
眼前黑暗一片,耳边有咕噜噜水声,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消失,几个陌生人的声音响在他耳旁,有男有女,一连串地来。
“你就像个疯子一样。”
“他是个疯子。”
“徐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们的语气充满恶意、嫌弃、排斥,像一把把利剑,直指向徐牧,要将他穿膛破肚。它们一遍又一遍地响,好似具有魔力一般,逼得徐牧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