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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
但紧接着,徐牧的感觉,以细胞活动的速度,匀速发生转变。
缓慢扩散而激烈的熏烟香味,好似那杯被他无意间猛然灌下的威士忌,短时间酝酿,倏然间刺激,风平浪静后,留下令人上瘾的香气。
徐牧摸着后颈活动了下脖子,这个感觉太过奇怪,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样一种感觉。或者,跟身边这个男人一样。
突然闯进视线中,一张刺激视觉的,惊艳的脸。
短暂的惊叹,久之的迷醉,醒过神时,已经成瘾。
但这种瘾,是危险的,难以摆脱的。一边愁苦,一边沉沦。
只是此时的徐牧,对这个危险丝毫未察觉,只一昧地往黑渊的深处跌头撞去,想探索那神秘不可测的黑。
犹豫半晌,徐牧带着稍许不好意思,启齿道:“你那个,能再让我试一口吗?”
“嗯。”蒋以觉再度递过烟去,又让他尝试一次。
这次徐牧感觉好多了,虽仍有点微咳,远没刚才那样夸张。
“先别着急咽下去。”蒋以觉对含着那口烟的徐牧说,“嘴巴张一点,慢慢呵气,让它飘出来,再用鼻子轻嗅。”
徐牧按他说的做,烟雾经过空气的冷浸再轻缓地钻入他鼻中,适量的摄入,让他感受到含杂在这烟味中的迷人之处。
肺部仿佛被什么挠动,大脑不断发出想要它持续下去的指令,徐牧感觉到他的神经细胞在跳动。
这是一个愉悦,美妙的过程。
这就是尼古丁的作用,令多数人无法自拔的尼古丁。课本上写它是存在于茄科植物中的生物碱,烟草的重要成分。由血液传送,通过血脑屏障,七秒达到脑部。两个小时后,它将在徐牧体内进入半衰期。
徐牧第一次切身感受它。
“想来一根吗?”蒋以觉问。
“不用了,我还需要慢慢适应。”徐牧怕上瘾,忙拒绝。他可抽不起这种真正烟草成分组成的香烟。他只能像嘴馋的小孩看吃糖的同伴一样,看蒋以觉抽掉这根烟。
雾丝环绕下的蒋以觉的脸,就像蒙上一层随风飘漾的轻纱,虚化后的美反而出显三分梦幻。在几个刹那,徐牧感觉自己沉坠梦中。
看着看着,徐牧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看那支烟,还是在看抽着那支烟的蒋以觉。
青蓝瓷底泳池的水面上,飘来那些人狂欢撒下的彩色金箔纸。金箔纸与水面折射出的光芒,映在蒋以觉脸上,一遍又一遍刺晃徐牧的眼。
徐牧揉了下眼,决心不再中蛊般地痴迷蒋以觉那张脸。
一支烟很快抽至末端,蒋以觉将烟头按在路设垃圾桶上,捻灭。
“你对音乐会感兴趣吗?”将烟头扔入垃圾桶中,蒋以觉问徐牧道。
“还行,要看是什么类的音乐会。摇滚我挺喜欢的,古典乐也还可以,民谣就一般。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话剧呢?”
“不太研究。”徐牧随便答答。
“那电影?”
“近期上映的没我感兴趣的。”
“画展?”
“这个可以,我喜欢。”
如同抽奖终于抽中中奖号的蒋以觉,就此追问:“明天晚上有一场画展,我正好有两张入场票。你有空吗?”
徐牧一顿:“这句也是随便问问?”
“不,这个问题是认真的。”他认真地看着徐牧。
徐牧默着。突然一阵笑。
蒋以觉眉头微凝:“你笑什么?”
“如果我对前面那几项活动感兴趣,你也正好有票?”
蒋以觉说:“所有活动的入场票,我都‘正好’有两张。”
“看来这些问题不是随便问问,是有备而来。”徐牧停住脚步,侧身看他双眼,“你一直在引我入套?”
“那我成功了吗?”蒋以觉眼神带着些许期盼,问。
徐牧叉起双手,假意仔细地思考良久:“明天下午六点半后,你去学校接我?”
蒋以觉嘴角弯起,淡笑:“好啊。”
第10章 画
学院农田内,金属摇滚乐借以扩音器,嘈杂地响了一整个下午。徐牧戴着草帽,穿着丑到不行的土蓝灰农作服,听着这个音乐摇头晃脑。
他只要一兴奋,就会放摇滚乐自嗨。因为晚上即将到来的约会,他持续兴奋了一整天。农田方圆五里的生物,无不受他的摇滚乐残害。
徐牧握着两根刚摘下来的胡萝卜,含糊不清地哼唱英文歌词,摇摇晃晃地跑到健康监控屏前。见监测屏上的折线震裂式下降,他双眼大瞪,心脏咯噔一声,惊慌道:“怎么健康值下降了?我没做什么吧?!”
“徐牧。”一人叫了他一声。
来人不知何时站在棚口,徐牧看见他,心脏再度双重咯噔。
以燎原之速,徐牧拿下头上的草帽,脱掉黄色塑胶工作围裙和土灰蓝色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