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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传到了谢兰绮身上,有些反应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赵瑨有些狼狈的推开她,低低道:“我去洗个澡。”
赵瑨步履匆匆的走了,谢兰绮长长的呼了口气,拿手扇风,面上燥热一直不减,她走到窗前,闭上眼吹风。
吹了许久的风,谢兰绮又看了本账册,蝶梦进来催:“姑娘,时辰不早了。”
磨蹭了片刻,谢兰绮才回去。
“姑娘,姑爷在隔间睡了。”小鲤小声禀报,“姑爷自己要睡隔间榻上。”
谢兰绮进了寝房,果然见床上的竹席撤了,重新铺了褥子,空荡荡的。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轻声问:“世子还说什么?”
小鲤摇头:“没再说什么。”
“有没有发怒?”
小鲤连连摇头:“没有,世子面上瞧不出不高兴。”
隔间里,赵瑨已睡沉了。谢兰绮没想到事情这般顺利,想不出缘由,索性睡了。
六月初,烈日高悬,皇帝携皇后、宫妃于西苑避暑,罢早朝。过了五日,不知何故,皇帝下旨遣宫妃回宫,独留孙皇后,不见大臣,不议事。足足等了七日,周王、鲁王等人才见到皇帝。
“父皇生了场大病。”周王一脸颓丧,再强撑着气势,皇帝身上大病初愈元气不足的形态,也瞒不了人。
赵瑨猜到了,但皇帝消息瞒得密不透风,私下里再多的猜测,直到皇帝露面,众人才能确定。
出乎所有人预料,皇帝病时,唯一信任的竟然是孙皇后。
“自从大哥去后,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开始笃信佛法,抄经念佛,几乎不见人。”周王口里的大哥,乃是已逝的懿德太子,“快三年了,母后总算走出来了。”
周王很是高兴,他母妃早丧,儿时得到孙皇后不少照拂。孙皇后性情刚直,行事公正,宫里人无论是敬她还是怕她,有她镇着,规矩乱不了。她避居不出的这三年,有些个宫妃蠢蠢欲动。
孙皇后重新得到皇帝的信任,有人喜有人忧,局势越加复杂。
西苑里,再次立在风口浪尖,孙皇后不喜不怒,行事一如三年前。
“娘娘,周王、鲁王恭进表笺,给娘娘请安。”陪着孙皇后风风雨雨几十年的心腹孙嬷嬷禀报道。
孙皇后手持竹剪,将一盆茉莉中开败的花朵剪掉,头也不抬:“不见。”
“娘娘,一个都不见吗?”
孙皇后将败花剪完,指着茉莉说:“秋娘,你看看这盆花,是不是更好看了?”
孙嬷嬷端详了下,笑着点头:“花朵没那么密了,瞧着却更精神了。”
孙皇后满意的放下竹剪,叹笑:“你这话就该当着宛华那孩子说。你说我这性子,怎么养出宛华那般天真清高的孩子?我喜欢牡丹、芍药,她却喜欢些茉莉、晚香玉、夜来香,一色的绿叶白花,她还要说是三清花。花朵枯了残了,也不剪,说要留存天然。”
“只有娘娘才能养出庆福郡主这般明澈纯孝的孩子。”
孙皇后笑了起来,笑完又叹气:“把宛华养成这样,我后悔了。有一日我若不在了,谁来护着她?”
“娘娘,您这是杞人忧天,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再者您已为郡主选定佳婿,过一两年郡主出嫁,夫婿疼爱,子孙满堂,您就等着抱重外孙儿吧。”
孙皇后忧愁不减反增,为了宛华不受气,她选了娘家堂侄孙为婿,只待宛华大一点就嫁过去。可是,近些日子,孙家当家人不听她的告诫,掺和立储之争,那位堂侄孙甚至与鲁王来往甚密。更重要的是,宛华一直不喜他,说他眼中只有功名利禄,没有一丝灵真高逸。
“秋娘,宛华是我儿留下的唯一骨血,我一定得把她安置妥当。”孙皇后看得清楚明白,“皇上为何信任我?我儿已逝,家族无人,冷落众皇子,我的荣宠尊贵全仰赖他。”
“秋娘明白了。”
孙皇后思忖了片刻,说道:“我想了又想,宛华自幼长在宫里,公主们无论大小都比她长了一辈,玩不到一起,自小没有要好的玩伴。不如从勋戚大臣家里挑些一般年纪的女孩儿,陪她说说话,不拘身份高低,只要性情开朗,能与宛华说到一块便可。”
此时皇帝对孙皇后倚重有加,她这个要求,皇帝自然应允,下了一道手谕,众臣择选家中十五岁至二十岁的灵秀女孩,入西苑陪伴皇后。
安远侯府的大姑娘,今年正好十五岁。骆氏厌烦透了安远侯的庶子庶女,这段时日心情愈发恶劣,直接将要她带大姑娘入西苑的安远侯赶出了院子,哭嚷安远侯黑了心肠病都不让她好好养。
安远侯气得倒抽气,无法之下,将大姑娘交给了赵瑨。最后,谢兰绮不得不接了这烫手山芋。
这日,赵瑨策马在前,护送谢兰绮与大姑娘入西苑。
一路行走到皇后宫室,宫女迎上来,引她们进了偏殿等候。等了一段时间,到了时辰,按爵位官职高低排了队,女官引着她们这些命妇贵女进了主殿。
谢兰绮代表安远侯府,排在靠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