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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玉言,他不敢那么对你。”
“娘,皇上春秋已高。”谢兰绮压低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梁氏脸色变了又变,赵瑨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她心底也是有疑虑的。
“娘,你的一番安排,都是为了我好,绮儿都明白。”谢兰绮趁势劝说,“可是,那些都是建立在赵瑨能真心待我的基础上,若他这番作态全是伪装,咱们得多做些准备,与掌家、子嗣相比,最重要的是保全我的性命。”
“你说!”梁氏眼皮狠狠一跳。
“安远侯府人口众多、关系复杂,安远侯夫人又极厌我,她是长辈,要寻我的错处很容易。我又不是面面俱到的人,肯定是多做多错,索性不做不错,管好我自个的院子,旁的不管不问。”谢兰绮觑了眼梁氏,果见她眉头紧皱,梁氏一向主张内宅大权要紧握在手,若不是听了她先前那番话,肯定要骂她。
“娘,你们给我那么丰厚的嫁妆,不用安远侯府一针一线,我也能过得好。”谢兰绮情绪低落,“说不定还能避开暗算,独善其身呢。就是可能会招惹些不好的话,让娘你们心烦。”
梁氏眼一瞪,“谁管那起子小人嚼舌了,我们要的是闺女好好的。深宅大院,困在里面,磋磨人的法子太多了,我得让你爹挑些力气大、功夫好的仆役,有事了能出来给我们报信。”
梁氏觉得这是自己的疏忽,重重记了下来。
“还有,我觉得那些通房丫鬟不用准备。”谢兰绮细细劝,“娘,你别急,我最大的依仗是咱们靖安伯府,是爹和娘,不是赵瑨的宠爱,更不是抱养在膝下的子嗣。赵瑨若真是个深沉阴险之人,我替他养再多子嗣,都没用。”
梁氏犹疑不定,“没有子嗣傍身,若真到了那一步,你该怎么办?”
“让爹接我回来啊。”谢兰绮语气轻快天真,“我才不养旁人的孩子,谁知道养不养得熟。”
“你爹?”梁氏心头一动,她好像想岔了,嫁过一回女儿,这些安排都参照了锦丫头,忘了绮丫头不一样。
绮丫头无法生子,她就想着安排老实的通房丫鬟生,自小给绮丫头养,长大了做绮丫头的依靠。可若真像绮丫头猜测那般,赵瑨不是良人,这些根本没用。而且,他们夫妻本就做好了养绮丫头一辈子的准备,如今不得不将绮丫头嫁过去,他们想着的也是要绮丫头好好的。若将来真有那一天,也该是把绮丫头再接回来,他们养着。就算那时候他们不在了,还有允谦、允智,有亲弟弟照应,也比指望个没血缘的孩子可靠。
“娘再想想。”
谢兰绮舒了口气,虽然梁氏没有一口应下,也差不多了。距离二十四岁,还有六年,这六年,她会尽量忍耐,却不会忍辱负重,得让她娘做些思想准备。
梁氏本是来提点谢兰绮的,结果谢兰绮一番危言耸听,她坐不住了,想尽快和靖安伯商议下。
谢兰绮起身相送,随着一路走到了后花园。
“你回去吧。”梁氏道。
“娘,秋深了。”谢兰绮指了指火红橙黄的树叶,“咱们西山腰上的那处别院,最适合赏红叶了。”
梁氏似笑非笑,“荷包做好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娘,你不是?”
梁氏一掌拍在她后背,“那都是将来的事,防着归防着,如今,你给我好好上心。也许,那确实是个好孩子。”
昭武二十八年十月二十七日,赵瑨二十一岁生辰。
靖安伯府作为未来岳家,赵瑨又态度大变,尊重恭谨,梁氏便让谢允谦、谢允智小哥俩亲自上门送贺礼。
谢允谦今年十三岁,是个清秀斯文的小少年,腼腆规矩,就算在赵瑨院子里,也老实的称他为世子。七岁的谢允智跳脱多了,一声二姐夫,让赵瑨笑得开怀。
谢允谦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把他拘在身边,不许他再调皮。
两个小舅子性格迥异,赵瑨早就知道,他有些话想单独问谢允智,需得支开谢允谦。
“哎呦。”小厮尚贤忽的绊了脚,身子一歪,撞到了桌案,案上摆着棋盘,棋盘一晃,一角的黑子白子掉落,落在谢允谦脚旁。
谢允谦自幼酷爱围棋,立即弯腰捡了棋子,送回棋盘时,看了一眼,定住了脚,“咦?”
棋盘上黑白子正处于厮杀激烈、相持不下的拼杀局面,双方俱是棋艺高超,谢允谦一时看入迷了。
“这是根据前朝棋圣刘仲甫的《长生图》棋谱摆出的棋局。”赵瑨开口。
“刘棋圣的棋谱不是都失传了吗?”谢允谦问着,眼睛还不舍得离开棋盘。
“刘棋圣的着作确实都遗失了,不过他的好友写有一本纪闻,里面录有刘棋圣一局棋谱,题为《长生图》。”
谢允谦大喜,双手合十,“这可真是菩萨保佑。”
斯文的小少年,脸红红的,鼓了鼓气,不好意思的开口,“世子,可否借来一观?”
赵瑨爽朗一笑,“别说看,送你都行。尚贤,把书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