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长梦千年第8部分阅读
HP 长梦千年 作者:肉书屋
地行李:“欢迎回来,伟大的斯莱特林。”
欧文听着蛇的回答,不由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繁琐而华丽到鸡婆的口令仪式,还真是只有戈德里克能够想的出来……他甩了甩自己的头,不让自己陷入到千年前的回忆中,大步走进那座已经显现出来的精致的雕花门。
在天亮前的时候,欧文终于从他的私人实验室里出来,他满意地在那里看到还有很多的人鱼之泪和曼珠沙华,足以让他的药剂完成。之后,他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时间过的很快,这样就已经到来凌晨。欧文干脆没有回到寝室,而是在自己的卧室里休息了一个晚上,直到晨曦微露,才离开那里。
经过图书馆旁边的一间废弃的教室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里面传来了很奇异的魔力波动。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他轻轻地从门缝里挤进去。
它看上去就是一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的教室,许多桌椅都码在墙边,呈现黑乎乎的影子,它们积满了灰尘,另外墙角还摆放着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但是,在正对面的那面墙上,却搁着一件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仿佛是有让人没有地方放,而临时把它摆在这里。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在支撑着。这样精细而充满神秘的雕刻,一看就知道这面镜子是出自精灵的手笔。萨拉查斯莱特林曾经听说过,在梦幻森林的梦精灵族群中有一件稀世珍宝,就是一面魔镜,那面镜子叫做‘厄里斯’。后来精灵女王薇薇安把它送给了自己的一名追求者,所以当初在梦幻森林,萨拉查并没有看到这面镜子的踪影。难道就是这个吗?
镜子顶部刻着一行铭文:
&ubewohsi
欧文记得罗伊娜曾经说过镜子是颠倒的世界,如果是镜子上面的铭文一定要反着念。
他注视着这行文字,用低柔的嗓音轻轻地念着:
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desire。
“我展示给你的不是真实,而是你的欲望么?”欧文低声笑着,“真是有意思,那么我的欲望到底是什么呢?”
他用手轻轻画过平滑的镜面,向着镜子里面看去。
瞬间,他的脸孔变得苍白而透明,他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浑身上下都在不住的颤抖。他惊恐而艰难地把自己的视线从镜子里面收了回来,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两只脚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而跪倒在地上。
他尖叫着:“不可能!不可能!”
然后看着自己的身子,喃喃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说……”
他呜咽着捂住自己的脸。
玛丽薇莎坐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手边放着一本《古代各种魔文辑录》,她左手拿着一张透明而精致的叶子书签,书签有些泛黄,但是因为被夹在书里所以被保护的很好。虽然这只是一张书签而已,玛丽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她注视着这枚叶子,紧紧地抿起了嘴唇。
“这是……梦之树的新叶……”她自言自语到,有些焦急地回想着什么。
梦之树,是梦幻森林的生命之树,长在梦精灵领地中央的圣地里,就算是普通的精灵都不能靠近……这片叶子明显是在新长出来的时候就被摘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玛丽薇莎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片叶子一定和千年之前的那场闹剧,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但……到底是什么呢?
她站起身来,有些神经质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旁边的秋张看到她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玛丽?”
她勉强地对着学姐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个问题想不通罢了……”
秋张“哦”了一声,拉文克劳的学生因为思考而陷入焦虑显然是有前科的,她没有在意,只是温和地笑笑安抚道:“玛丽,要是实在想不明白的话,问问其他学姐,问问我也可以,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玛丽薇莎歪着脑袋,想了想,很慎重地问道:“学姐,霍格沃茨有没有和梦精灵有关系的老师?”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
秋张想了一下,摇摇头:“好像没有啊……有什么关系吗?”
“不……”玛丽薇莎深呼吸道,“没什么,学姐你忙你自己的事吧……我没关系。”
灵魂药剂放下
“为什么欧文你最近总是显得心事重重呢?”德拉科狐疑地看着他,似乎想要打探个究竟,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欧文,“你和哈利到底瞒着我什么!”
欧文无精打采地倒在公共休息室的柔软的沙发上,用手撑着后脑勺,打着哈欠,好笑地看着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警惕地瞪大眼睛的德拉科,“我是不知道,哈利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拜托,我和他又不是一伙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他到底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不如去问红头发韦斯莱他们啊?”
德拉科烦躁地揉着自己顺滑的铂金色头发,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和哈利凌乱的发型有得一拼,他皱着眉头说道:“去问红毛鼹鼠?我还不如直接去问哈利呢……”
“你去问的话,估计哈利是不会告诉你的。”欧文凉凉地说道,“哈利可是个倔强的人……给你指条明路吧……不妨去问问潘西,她最近和赫敏格兰杰走得很近。”潘西帕金森在万圣节事件中似乎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据说,她在解散之后到女生厕所去找一个人哭泣的赫敏格兰杰,和哈利一起遇到了另外一只巨怪。
之后两个女生似乎建立了不同寻常的友谊,很多斯莱特林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但是却没有明显的表示。帕金森家族也是魔法界的大贵族,地位高就拥有任性的权利。
德拉科苦恼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看来,只有这样了。我去问问看……”
“不过,”欧文忍着笑意,指着他那可以媲美鸟窝的造型,说道,“你最好先去把自己的头发整理整理……不然,潘西很有可能认不出你。”
德拉科疑惑地扫了一眼旁边的镜子,尖叫道:“梅林啊!”然后像旋风一样地刮进男生寝室的通道,把正从里面走出来的学生吓了好大一跳。
不过,潘西那里的打探行动好像没有成功。哈利依然和他格兰芬多的伙伴们神秘地探讨某种问题。可怜的德拉科同学像是彻底被甩在了一边,为此他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而汤姆的灵魂药剂正在顺利地熬煮当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圣诞节放假之前应该能够制成第一锅。
时间过得飞快,十二月中旬已经到来,放假前的那天早上,欧文终于熬夜在自己的专用实验室里做好了给汤姆的灵魂药剂。即使是一哈气,面前就会形成一团白雾的寒冷天气,欧文仍然挥手擦去满头的汗水。斯莱特林专属休息室里的炉火已经旺盛地燃烧了一整夜,木柴已经是焦黑的眼色,而且发出噼啪的声响。
欧文小心翼翼地将眼前银灰色的液体倒进锥形的药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服药剂的原料配比要求异常精确,而熬煮时间也要求精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羊皮纸上的制作步骤整整写了一百多英寸。欧文差点就觉得难以把握了。
——不过终归是成了,不然这么多的功夫就白费了。
欧文得意地笑笑,把药瓶晃晃之后小心地放入自己的空间袋。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是戈德里克调配这个药剂的话……大概会更轻松吧……
想象着戈德里克调配药剂时,那双蓝色眼睛不再是戏谑和狡黠,而是专注地盯着晃动的液体,双手有节奏地搅拌着坩埚,不时从旁边拿起准备好的原料放进去。坩埚冒着袍儿,散发着迷人而优雅的白色雾气,当视线不再清晰的时候,他会小心翼翼地侧着耳朵靠近坩埚,仔细倾听液体沸腾时翻滚的醉人声响。带着清爽的微笑。
“萨拉查,魔药真的是一个很让人入迷的东西,不是吗?”戈德里克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往萨拉查的身上粘上来,“他们精确而又华丽,奇特而富有创新。做着魔药的时候,总会觉得整个人都好安静。”
他一边皱着眉头,合上手里的书本,一边尽力把某只超级牛皮糖从自己的袍子上面撕下去:“虽然是这样……戈德里克,你为什么一直靠过来!”
“因为我冷!”戈德里克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
罗伊娜在一边笑喷了,“别逗了,戈德里克,难道你不知道蛇都是冷血动物吗?如果你冷的话,火炉才是你最需要的。”说着,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温暖的壁炉,暗示什么似的挤眉弄眼。
戈德里克不理她,顽固地继续努力黏上萨拉查的袍子。
“话说,喜欢热闹的你,居然能够静下心来做魔药,而且还成为了大师……可以列为神话时代以后的又一个神话了!”罗伊娜挑挑眉,嘲笑他道。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自梅林以来的第三大天才!”戈德里克骄傲地挺挺胸脯,作得意状。
“哎,那前两个是谁啊?”赫尔加编织着毛衣浅浅地笑着问。
“第一个当然是那个完全是怪物的罗伊娜了!第二个嘛,我保密!”戈德里克眨眨眼睛。
赫尔加歪着脑袋,想了又想,也完全没有头绪。
戈德里克笑着把嘴唇轻轻贴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道:“第二聪明的,当然是萨拉查你了!”
他的吐气吹在萨拉查的耳垂上,暖暖的却又痒痒的,萨拉查一巴掌把他拍到旁边去:“痒死了……”冷笑着对他说,“真是多谢你的赞扬!”
那时候他是什么感觉呢?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波动?
他真的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为什么不都忘记呢?偏偏要记得戈德里克那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还有眸子里的笑意。记得他身上的温暖,和他柔柔的音调。
欧文抬起头,叹息着,突然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悲伤情绪,扑面而来。想蜘蛛的丝网一样把他网在中间,所有的心思凌乱地纠结在一起,打成死结。
至少那时候,是真心觉得愉快的吧!即使硬着嘴,即使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也许是真的很高兴。
不像现在这样,炉火前只有他孤单一个人的影子。
欧文解开衬衫的衣领,顿时觉得一阵寒意直钻到领口里去,他甩甩昏昏沉沉的头。把纷纷扰扰的回忆甩开。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
他绝对不会回头的!就像当年麻瓜们抛弃了巫师,他就再没有对麻瓜有过好脸色。
这次,他也不会回头,就像他一向所做的那样,执着地一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走出阴冷的地窖,站在大门的台阶前向远方的景色眺望。这时东方的晨曦微露,霍格沃茨学校正迷糊地从一夜好梦中醒来,四下里覆盖了厚厚的积雪,湖面上结了硬邦邦的冰,几只猫头鹰穿越过风雪交加的天空递送邮件,历经千辛万苦,显得疲惫不堪。
欧文呼吸着清晨寒冷但是清醒的空气,用力微笑着对自己说:
“会是个好天气。”
再见了,戈德里克,我要放下曾经,重新坚强起来。
从这个拥有以往回忆的霍格沃茨,开始新的人生。
是的,再见。
擦肩而过三色堇
在学生们的苦心期盼中,假期终于到来了。
这时所有的行李和书本已经打包完毕,所有的物品都已经收拾整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也已经冒着浓浓的蒸汽停在学校外面的站台上,红色的外表在银装素裹的冬日里显得特别暖洋洋,让人安心和高兴。
欧文和德拉科围着臃肿的斯莱特林标志银绿相间的围巾,把缩小成书本大小的行李包在怀里,迎着风往一节车厢的入口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声音。
“德拉科!”哈利远远地追上来,斯莱特林两人停下来回头等着他。
等到格兰芬多小狮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他们面前时,德拉科撇撇嘴:“哼,你不是要去送你那个麻瓜女朋友嘛!原来还知道,我们今天也是要回家的。”
哈利的脸蛋被冻得红红的,看起来特别的可爱,他恼怒地跳起来揪德拉科的头发,大声地说:“我说过好多次了!赫敏才不是我的女朋友!”不过他显然说得太大声,以至于旁边的学生都纷纷向他看了过来,表情中还带着点古怪的神色——噢噢,原来是三角恋吗?有前途!
发现到这一点,哈利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让他钻进去,他恼羞成怒地恶狠狠地降低声音:“德拉科!”
德拉科反而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完全没有诚意地敷衍道:“好啦好啦,不是就不是吧。”
“什么叫做‘不是就不是吧’!”哈利气得跳脚,回头看向一边的欧文,“欧文,你也帮忙说说嘛!不要一副在旁边看戏的样子。”
欧文轻轻地笑着,却不说话。小哈利,不是我不帮你,这次可完全是因为你自己冷落的德拉科造成的严重后果,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大家笑闹了一阵,德拉科终于趁机下台,按他的话说是“勉强”原谅的哈利。
临上车的时候,哈利似乎犹犹豫豫地想要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欧文随口问道,他看了一眼似乎是正矛盾着的哈利,翡翠一样绿色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样,把他心里想的东西都倒出来了。
“我……”哈利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声对他们说道,“我想,你们回家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德拉科疑惑地问:“谁?”
“一个叫做尼可勒梅的巫师。”
虽然勒梅这个姓倒是挺熟悉的,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欧文在心里想。不过,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愿意尽力帮忙。
反而是德拉科眼睛转了转说道:“我觉得这名字听上去挺熟的啊……我肯定在哪里看见过。好吧,回去我到那些书上去翻翻,一定能够找到。”
哈利高兴地抱了他一下,明媚的笑容就像是冬天的朝阳。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一下子就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他胡乱告别之后就在欧文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钻进满是人的车厢里去了。
欧文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对哈利说:“我记得听说过有一个炼金术家族是姓勒梅的,你可以往这方面去找找看。”哈利兴奋地向他道谢,看上去恨不得立刻跑去查书。
看来,我是没有拥抱了。欧文玩味着想,还真是差别待遇啊。
话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欧文纠结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金发女生,上次在车厢里的印象还记忆犹新。说实话,如果有人问他,在霍格沃茨中最不愿意碰到的人是谁,那一定是非她莫属了。虽然仅仅一面之缘,后来在课程中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这个女人已经被欧文列为是除邓布利多以外的第二号危险人物——危险之处,未知!
但是,很奇怪,这次玛丽薇莎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就走了过去。看起来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欧文疑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在德拉科的招呼下回过神来。
“咦,那个不是分到拉文克劳去的疯女人吗?”德拉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脸惊奇地啧啧说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不知道。”欧文淡淡地回答。
等到所有的假期通知都已经发到每一个学生的手上,大家都换好了麻瓜的服饰。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要抵达伦敦国王十字车站,而欧文手腕上那块低调却经典的手表指针也要指向傍晚5点的位置。
欧文和德拉科推着箱子走出九有四分之三站台,德拉科指指前面一个铂金色长发,穿着白色西装,拿着蛇头手杖的绅士说道:“那是我爸爸。”
欧文眯起眼睛看向那个人,他的个子很高,皮肤和德拉科是一模一样的苍白高贵,鹰钩鼻,薄薄的嘴唇抿起来会给人一种很无情的错觉。他站着的姿势随意而优雅,整个人就仿佛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古典绅士的典范,无懈可击。
那人转过来,他的眼睛细长是魅惑十足的性感,眼神冷冷地与欧文的目光对接,彼此打量着而且评估着。两条蛇在无形的气势中较量高下。
过了一会儿,他的眉毛挑了挑,微微露出冷笑道:“那么,这就是名闻遐迩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是吗?不得不说,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欧文露出微妙的表情,他和煦地微笑着,稍稍躬身:“不好意思,我不是哈利波特。”
“哦?”男人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杖,饶有兴致地说道,“那是我冒昧了。”
德拉科推着箱子向男人迎面走去,他解释道:“父亲,这位就是我所提到过的同学,欧文兰辛。”
“兰辛啊?”马尔福先生似乎是感叹一样地念着这个姓氏,然后淡淡地问道,“你与阿道夫兰辛是什么关系?”
“马尔福先生,认识我的教父?”欧文不动声色地问道。
马尔福先生高傲地低下头看着兰辛的脸,同样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不过一面之缘。”
——虽然令人印象深刻。
他看着少年和当年那人一般优雅而高贵的神态,淡淡地对欧文说:“那么,小兰辛先生,就请你代我向你的教父问好了,我是卢修斯马尔福。”
然后他就回过头对儿子说:“好了,德拉科,你母亲在家里等你,同学间的告别就到此为止了吧!”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出口走去。
欧文穿过拥挤的人群推着手推车,慢慢向前走着。无数的人流从他身边走过,他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在意。突然,他感觉到有一个人重重地撞了他一下,他愕然地抬起头,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只记得刚才的人有一头耀眼的金色头发。
和……很熟悉的感觉?
他迅速地向四周望去,茫茫的人海里,没有符合的人影。
他疑惑地回过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推车里,摆放着一盆紫色的三色堇正朝着天空怒放。他走过去,捧起那盆花,陷入了沉默。
为了你陷入沉思,眼前都是你的影子。
请你一定要快乐,这是我衷心的祝福。
最后,可不可以有那么一点的思念我?
一个金发的青年躲在站台柱子后面,欧文看不到的地方,眯着眼睛笑着笑着。
他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似乎有什么清亮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滑落下来。
我为我的过错忏悔,但从不后悔与你的相逢。
萨拉查,你可不可以,有那么一点点思念我?
——请你思念我。
——是的,我一直都思念着你。
梦境真实
最近的梦里总是出现曲折而复杂的楼梯,紫色眼睛的女子穿着白色的纱袍用尽权利地奔跑着。她知道这里是霍格沃茨,但是却从来没有在城堡里找到过这样的一条路径。那是用汉白玉打磨而成的地面,苍白的就像是雾气笼罩的湖面,她一直迷茫的奔跑,不知道自己的脚要把自己带到那里。昏暗的雕花壁灯上面刻着的是一只獾的图案,四季的花果刻着灯柱上,显得十分温馨。
向左,向左,向右,向右,她似乎听见自己念了一句什么咒语,然后一扇暗门出现在面前。那是用铃铛木做成的小小拱门,做工并不精致,却让人有种回到家里的温暖感情。她看见自己,把手伸向那道门,同时剧烈地喘息着。
但是——每个梦都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无论她怎么努力,自己的指尖永远触摸不到那道木门。虽然她有一种预感,那扇门背后将会有很重要的信息。
玛丽薇莎无奈地睁开眼睛,叹息道:“果然又是停在这里。”她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温暖的羽毛丝被,坐起身来跳下床。十二月的天气果然很冷,她光裸的脚触碰到地面的那一霎那都能感觉到自己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她迅速地套进毛茸茸的拖鞋,轻巧无声地走到旁边巨大的巴洛克式的梳妆柜前,看着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她的脸。
金发,银眸,姣好而柔美的五官把她装点的像一个天使。
但是,她并不是天使。她出生在撒旦的信徒中间,她的血液永远是冰冷地流动,别人向往的永生,她唾手可得。
“玛丽薇莎简萨德。”她的手拂过平滑的镜面,轻轻地念道,“你到底是谁?”
无数次,她都是这样问自己,她到底是谁。
是血族的玛丽薇莎?是平凡的宁檬?还是……罗伊娜拉文克劳?
没有答案。
她自嘲地笑着,转过身,从玻璃的水壶里倒出热腾腾的水,仰头喝下。
多少年,她只有在喝下这种温暖的液体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心脏是真正地在跳动。
她轻轻地走回床上,盖上被子,合上眼睛。等待着下一轮梦境,迤逦而来。
还是那曲折的回廊,向左、向左、向右、向右的次序,这里的一切她都没有见到过,但是却打心底里觉得熟悉。她又看见自己的手伸向那道小小而温馨的拱门,这次门开了一点点,里面橙色的柔和的灯光透出来。她迟疑了一下,迈开步子向里面走进去。
“哎,罗伊娜,你有事么?”里面是一间小小的起居室,并不华丽,很多东西整齐地摆放在它们应该在的位子上,最右边的窗边上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它高的几乎可以顶到天花板。这里和拉文克劳的起居室完全不同,没有繁多的装饰,也没有大量的书籍。左边放着的几把扶手椅也是用普通的绒布做的靠垫,半旧的楠木柜子和书桌上放着的普通的黑皮笔记本,这间屋子朴素而又温馨,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镜子旁边有一把柳条编织的摇椅,一个娃娃脸的女子正做在上面,手里还有编织了一半的毛线。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她的眼睛却是温柔慈祥,她放下手里的线针,微笑着向自己打招呼,“今天的天气可不好,我的福克斯都没有办法出去了。”
她指的是停在一边的一只金红色的凤凰,它的羽毛绚丽多彩,停在一支梧桐木的栖枝上,看起来有点不太愉快。不过这确实是一只正当壮年的凤凰。
玛丽薇莎看到自己走到一边的扶手椅上,注视着那面镜子,念道:“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desire。”她难以置信地感叹道:“赫尔加,你从那里找来这么一个宝贝?这是‘厄里斯魔镜’!”
赫尔加腼腆地笑着:“没什么,只是一个朋友送到给我的。它很漂亮,不是吗?”
“漂亮的东西容易让人迷失自我,”她淡淡地说道,“而这面镜子恰好本身就具有这样的功能,赫尔加,我想要和你谈谈。”
赫尔加棕色的眼睛眨了两下,她抚摸着自己亚麻色的头发,好奇地问:“哎,那么郑重啊,什么事?”
玛丽薇莎觉得“自己”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赫尔加,戈德里克走了。”
“啪”装毛线的手提袋,陡然落到地上,发出轻轻的响声,赫尔加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僵硬了。她手颤抖而不自然地伸去拾起掉落的手提袋,勉强地扯动着嘴角,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用央求着的语气说道:“罗伊娜……这不好笑……真的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玛丽薇莎听到自己用冷冰冰的语气继续说道,“戈德里克离开霍格沃茨了,他给我们留了一封信——我认为他是想去把萨拉查追回来。”
赫尔加咬着嘴唇,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忍心:“他……去追萨拉查了?”她的眼睛红红的满是水汽,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就连玛丽薇莎自己都觉得她好可怜。
但是“罗伊娜”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气没有感情一般地说道:“没错,是这样的,这里的信你可以自己看看。”说着她从长袍的空间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信封,那确实是戈德里克惯用的信封。
赫尔加呆呆地看着那封信却没有伸手去。沉默在房间里发酵,似乎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突然,她用力甩开罗伊娜的手,竭斯底里地尖叫道:
“不可能!那个讨厌的血统歧视主义者!!戈德里克怎么会去追他!!他讨厌他!他恨他!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看不起那些来自非魔法家庭的学生!他想要杀死他们!戈德里克怎么会!怎么会!你骗我!”
玛丽薇莎看着“自己”平静地坐在扶手椅上,悲伤地看着她的动作,等到她似乎冷静一点了,才开扣说道:“赫尔加,这是事实……我很久之前就想问你了……”
赫尔加转向她,眨眨眼睛不说话。
“你……是不是喜欢戈德里克?”她平静地把剩下的话说完。
赫尔加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眼睛里泛出温柔的神色:“喜欢戈德里克?”
“不,罗伊娜,我深爱着他。”
“我和戈德里克从小就是邻居,他和我一起成为时光塔的大法师的学徒……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他的妻子,他的伴侣只能是我。他有一次对我说,我性情温和,对人包容,善良而勤奋,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的。”
“可是,他出去游历一趟似乎什么都变了……”赫尔加的眼神开始迷蒙起来,“他没有回来,只捎回来一封信……告诉我,他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我追着他出来,然后——”赫尔加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锐,“那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自高自大像个蝙蝠一样的男人!”
“萨拉查有很多的缺点……”“罗伊娜”果断地打断她过度激动的讲述,“我们都知道,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人。”紫色的眼眸里完全是淡漠的神色,“他是个好人,赫尔加,他不会害自己的学生。”
“我知道,他是个好人。”赫尔加的语气似乎有点歉疚,她轻轻地蹙起眉头,“我知道……可是……他是个男人啊……我没有想过,要把他赶走……我只是……想要戈德里克看到他其实有不好的一面,这样他就会离开他了。”
“罗伊娜”看着对面的女子伤心地捂住自己的脸,她听到自己用伤感的语气说道:“你不该怎么做的……”
“他告诉我……如果等到萨拉查也意识到了自己对戈德里克的感情……我……”赫尔加轻轻地说道,“就没有机会了……不过,”她自嘲地笑笑,“似乎现在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玛丽薇莎听到“自己”重复道,“他是……”
她本来想要问他是谁,却看到赫尔加突然站起来,脸上带着不甘的笑容,她大声地说:“罗伊娜,你有什么好装的!你知道我喜欢戈德里克,难道我就看不出来你喜欢萨拉查吗!你难道甘心看到他和戈德里克在一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只是把你当成知己好友相处!别开玩笑了!”
玛丽薇莎大吃一惊,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窗外东方已经隐隐露出晨光,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她瞪大眼睛坐在床上,喘着气,惊恐地说:
“原来是这样的。”
她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现在这些记忆正伴随着午夜的梦境回到她的脑海里。
——原来,赫尔加喜欢的是戈德里克!
——但是,那个“他”指的是谁?
圣诞节礼物面具
圣诞节的清晨,欧文发现自己的床脚摆放了一堆小小的包裹,他站起来,感觉到寒风钻进自己的睡衣领子里。披上大衣,他走下床,踢踏踢踏地走到那里,坐在地上的毛茸茸的地毯上,开始饶有兴致地拆礼物。
德拉科给他的礼物是一座全新的望月镜,老实说,看起来就很贵;哈利送的一套新的巫师棋,这其实看起来和普通的国际象棋没有什么大区别,但是欧文发现这些棋子都是可以动的,所以使人感觉更加像是领军作战,很有feel。他父母的礼物都放在对面的桌子上,老爸罗伯特,送了欧文一套《经济理论全书》。而朱莉母亲却放了一件婴儿衣在桌子上。
欧文很奇怪地把衣服拿起来看了看,看上去不像是自己以前穿过的,反而是全新的一间。为什么会送他这个呢……他小声地叫了几声:“汤姆——汤姆!”
一条拉风的蛇从床上游了下来。
“有什么事?”刚起床的汤姆似乎有点还没有睡够,难道是魂器到了冬天也会出现蛇的本能?冬眠现象吗?
欧文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十个水晶打磨而成的小小瓶子,可以看见里面银色的液体在晃动:“这是给你的圣诞节礼物……灵魂药剂,作用是可以帮助你保持灵魂稳定和增长魔力。但是没有办法帮你把灵魂变成完整的,很遗憾,魂片还是魂片。”
汤姆似乎楞了一下,过了好一会,他才不敢相信似的说道:“你真的要帮我?我可是恶名昭彰的黑魔王?”
欧文嗤笑道:“恶名昭彰的蛇魔王才对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告诉别人你是黑魔王也是没有人相信的。得了吧!”他从盒子里捏出一瓶药剂,放在眼前晃动了几下,“这些药剂每个月服用一支就行,效果应该不会错。不过制作起来太麻烦,我暂时就先不做更多的了。”
——而且,你很快就要用不上这些药剂了。
欧文微微含笑,在心里说道。与其帮助那些我根本没有见过,不知道品行的魂片或是那个没有大脑的主魂,不如帮助你。
汤姆,你才是我认定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汤姆本来就是樱红色的眼睛似乎变得更加红了,它恶狠狠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么?欧文微微合上眼睛,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做事都一定有什么企图的,汤姆。
就像一起的那些巫师们帮助弱小的麻瓜,他们不是为了赚取钱财或是权力。
就像我和伙伴们建造了霍格沃茨,也不是为了流芳百世。
不过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的。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企图……”欧文睁开眼睛,微笑着说,“汤姆,学会爱吧。”
——没有爱的人生真的很可悲。我不希望那个可悲的人是我的后代。
“妈咪,为什么要送我一件婴儿服当圣诞礼物……”欧文拿着那件小小的衣服走下台阶,满脸黑线地问道,“你不会以为我还穿得下他……难道你觉得我这么小就可能有私生子了!”想到这个恐怖的念头,他就觉得全身直冒冷汗,按照朱莉的思路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哦,亲爱的难道你真的交上女朋友了!”朱莉兴奋地从旁边的房间里跳出来,“好样的,宝贝儿!”不过她又遗憾地摆摆手,“不过那件小衣服可不是送给我孙子的,宝贝儿,你还太小了太小了!”
欧文满头黑线地退散了。
罗伯特从门外轻快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今天最新的报纸:“嗯嗯,谁来告诉我,我的王子和女王陛下在讨论什么愉快的话题?”
“哦,亲爱的,小欧文居然有女朋友了……”朱莉幸福而感动地用袖子抹抹自己的眼睛。
“哈哈,是这样的吗?”罗伯特惊喜地叫道,“好样的!果然是我的儿子,我在十岁的时候就有勇气拉你妈咪的手了!”
欧文继续黑线,老爸,这不算是什么光荣的经历好不好……十岁才拉手……
“喂喂……我才没有女朋友呢!”欧文不满地辩解道,可是情商基本为零的萨拉查小朋友,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种事情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反而会越描越黑的吗?
罗伯特挑挑眉:“小欧文,撒谎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你怎么解释昨天你带回来的花,照顾的那么仔细的三色堇,总不会是你自己弄的吧!”
“三色堇啊!”朱莉妈咪做沉思状,然后一击掌高兴地说道,“三色堇的花语是沉思、快乐、请思念我,游戏哎!”朱莉妈咪高兴地团团转,“小欧文,人家女孩子喜欢你哦~这可以说是隐性表白了!”
隐性表白?欧文想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仅轻轻蹙起眉头。请思念我吗?
“不过,很可惜啊,妈咪送给你小衣服的意思其实是妈咪给你的圣诞礼物是一个小弟弟哦~”朱莉愉快地说道,“我们家的小欧文好乖好听话,可是实在太懂事了……真是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孩子!所以妈咪决定给你一个小弟弟,说不定你会开朗起来。”
“哦~亲爱的女王陛下,这种好消息,你居然没有第一个通知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我真是太伤心了……”罗伯特虽然眼睛都开始发光了,但还是做心碎状。
欧文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一个弟弟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电子铃声响起,罗伯特停止他的搞笑表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说道:“喂喂,我是罗伯特兰辛。”
他走出去听了一会儿电话,然后回到房间里对着儿子和妻子说道:“诸位,今天阿道夫看来是来不了了,紧急事务。”说完他努努嘴,耸耸肩夸张地摆着遗憾的姿势。
“那索菲亚会过来吗?”朱莉关心地问。
“当然。”罗伯特说道,“还有她肚子里的小豆豆。”
与此同时,阿道夫微笑着挂断手机,看着眼前的人。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使看上去不再是如花少女她依然有着挡不住的绝代风华。美丽的金发打着卷儿,垂落在她的肩上,银色的眼睛里什么心思也看不出来。
阿道夫收敛起自己幸福的笑容,冷下脸,对着这个女人说:“好吧,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别用你对付别的男人那套来对付我,我不吃这套。”
“真是太伤我心了,阿道夫。”女人依然微笑着,摇摇她美丽的头,然后调皮地眨眨眼睛,“难道,阿道夫你在暗示你不是男人?”
“哼。”阿道夫对她的挑逗无动于衷,冷漠地说道:“总是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女人婷婷地站起来,笑着用手去画阿道夫的轮廓,被阿道夫一把打开,她秀丽的眉毛高挑,看起来眉眼之中满是诱惑的妩媚。她也不着恼,只是用羽毛折扇遮住她如同成熟多滋的樱桃一般的红唇,轻轻笑出了声:“你总是这样,阿道夫……真是个好男人。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你居然娶了索菲亚——她几乎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总是撒娇任性……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她呵呵地笑了几声,继续说道,“那么我有件事情想要交给你去做,第七长老阁下。”
阿道夫冷笑着双手抱胸,向后一仰靠在椅子的背上,他嘲讽一般地说道:“哦,我是不是应该回答,这是我的荣幸,第一长老阁下?可惜事实是我不做也不行对吧,谁让你的位阶在我之上。”
“不如说是你的实力不如我,亲爱的阿道夫。”女人笑着说,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长长的指甲上涂着金色的指甲油。
“那么请说……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薇拉,我很清楚其实你对我没有兴趣。”
“自从西莫死后,你就没有再爱上过谁……我们都很清楚,薇拉……”阿道夫抽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着嘴里,然后点燃,打火机啪嗒地响了一下。
他的眉眼间是苍茫的淡漠:“你不需要这样戴着面具生活。”
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