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背叛第24部分阅读
HP 背叛 作者:肉书屋
“晚饭在我这吃吧?”又坐了一会儿,竺梓松站起来打算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食材,没有就得去买一些了,却见斯内普忽然抓住左手臂望向自己,表情很是紧张,连忙问:“怎么了?他召唤你?你要去?”
斯内普脸色不大好看,只道:“他现在还算信任我。”
竺梓松愣了愣,点点头:“那你千万小心,随机应变,别让他发觉破绽。”尽管万分不愿意让斯内普回去,却也没有其他办法。他若是不去,不仅少了枚比卢修斯知道更多的眼线,自身恐怕也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你可以顺着他以前说的,今天才发现我这个他找来的假扮者竟然潜在邓布利多身边,然后把泄露消息的怀疑推到我身上。”
斯内普有些吃惊:“这样可以替卢修斯转移怀疑,也比较可信,可是会给你添麻烦……”
“这没关系,细节方面你自己看着办,总之要记得和我保持距离。”竺梓松挥挥魔杖消掉斯内普唇上方才热吻留下的红肿痕迹,又凑过去轻啄一记,“快去吧,晚了不好。要保护好自己!”
斯内普点点头,朝少年露出个请放心的笑容,眼中恢复了空洞,匆匆幻影移形离开。
竺梓松站立在原处,望着男人消失的地方发呆,心知他还会出现,却觉方才的一切都不真实得好似梦一场,而现在,是不是梦要醒了?
摇摇头失笑,把桌上的两只茶杯洗净收好,洗了个澡便上床休息,从昨晚到现在,从魔法部到霍格沃兹又到布莱克家,他一直没合过眼。
只是躺上了床,心却静不下来,一会儿摸摸亲过他的嘴唇,一会儿担心他在伏地魔那能不能过关,一会儿又想起从前那些事,迷迷糊糊翻来覆去,直到天色泛黑才猛地跳起。匆匆炒些冷饭吃了,便去往神秘事物司监视。以伏地魔的性格一般不会第二次采取同样的方法,但邓布利多那么严肃地要求了,总有他的道理。只是监视时心中很有些不安,从他睡下到醒来怎么着也有好几个钟头,斯内普一直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久等啦,一是因为卡了,二来身子这两天不太舒服,来得晚啦~~~~
欺骗与反欺骗
“你来得很慢。”伏地魔看到斯内普出现后冷冷道。
“主人,我刚才正在邓布利多那里,所以花了一些时间。”斯内普跪在蛇脸男人脚边。
“有什么收获吗?”伏地魔倒不会因此而责罚他,只是昨晚被主魂搅黄了好事,心情十分不快,脸上带了几分怒意。
“回主人,您曾经提过您找了人假扮埃弗隆那个身份,那人……可靠吗?”斯内普一幅想说而不敢说的模样。
“你发现了什么?”伏地魔反问。
“那个人今天出现在邓布利多身边,好像还深得他的信任。”斯内普顿了顿,“主人,是您安排他去的吗?”
“抬头。”伏地魔没有回答,魔杖一挥,直接从他的仆人脑中提取关于那个少年的信息——斯内普随邓布利多进入凤凰社总部,那少年惊疑不定的表情既似以往避开斯内普时的表现,又似把柄被人抓住的感觉。
伏地魔立刻明白了斯内普的“怀疑”根源,微笑道:“邓布利多怎么介绍他的?”
“邓布利多说那人曾经是我们这边的,对您的作风习惯都很了解,因而帮了凤凰社很多忙。”斯内普恭谨回答,“我不知道他是您安排埋伏在邓布利多那儿的,还是……看他的表现还有邓布利多对他的器重,属下觉得有些……”
“可疑是吗?”伏地魔阴恻恻笑起来,原来邓布利多作出的那些举措都是因为有这个毫无原则毫无立场毫无任何斯莱特林继承人自知之明的主魂在帮忙,这家伙就没有任何身为黑魔王的自觉吗?竟然与一个热衷于保护麻瓜的老疯子同流合污,他还能再堕落些吗!“他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没有。”斯内普有些迷惑,“他看到我出现好像很惊讶,和邓布利多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而且您曾经吩咐我看见他不必理会,我就没有与他接近。”
“嗯,你做得很好。”伏地魔勾了勾嘴角,眼中暗闪着不屑和嘲笑,这男人太愚蠢了,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只因为那滑稽的“爱”?不过这样也更方便,可笑那主魂定然没想到他的人会这样被自己利用,话说回来,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连贝拉这么个被他救出来的棋子都放弃了,却投向邓布利多去帮助一群没大脑的格兰分多,这主魂实在没剩多大威胁!
“这个假冒的埃弗隆,当初我为了让他扮演得不露痕迹,特意告诉了他不少我的习惯,没想到他竟敢背叛我。”伏地魔意有所指地盯着斯内普,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十分满意地看到男人露出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是厌恶和不满。
“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人只有一种下场,而唯一一个例外的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那么请这位获得我宝贵信任的手下告诉我,你在邓布利多身边那么久,就丝?毫没发觉这人的存在?”伏地魔恩威并施,说到后面很有些咬牙切齿,自己一直在避免与主魂对峙,却没想到他竟早就与自己针锋相对了,而这个间谍,虽然传回不少有用的信息,却放过了最关键的一件!
“邓布利多一直瞒着所有凤凰社成员,今天说是暴露在您面前了才向我们引见的。”斯内普一脸忏悔而惶恐。
“哼,这么久以来,你传回的消息都没什么大用,和巨人、狼人、妖精联络的名单是有,却没有具体时间,只能让食死徒一个个去追踪,你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时间人力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伏地魔眯起眼睛,声音阴阴绵绵的好似毒蛇吐信,“还是你觉得,我对你的宽容已经到了能让你毫无建树还逍遥自在混日子的地步?”
“属下不敢!属下一直在打探消息,只是那帮自诩为正义的家伙认为我们还没动手他们便没有理由先下手,所以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在准备阶段。”斯内普紧张地抬起头,轻声替自己解释。
“借口!”伏地魔当然明白事实如此,只是在主魂那受的气着实不轻,尤其纳吉尼回来之后一个劲地念叨着要吃洗干净的兔子和小羊,还说什么自己给她吃的人都是穿着衣服的,不够卫生味道古怪而且难消化!一定是那该死的主魂让她养成这样莫名其妙的挑剔习惯!
“属下失职,请主人责罚!”斯内普表现得与前几次被伏地魔质问时一模一样,心中却是不屑又愤懑,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他当作那个人的!
“知道就好。”伏地魔冷哼一声,魔杖一挥便是一个钻心剜骨,盯着匍匐在地的斯内普,开始琢磨将除掉主魂提上进程。再这样下去只怕那家伙会给自己找来更多的麻烦,但自己是不能对他出手的,纳吉尼怕是只会被他策反,那就只能靠食死徒了,而从主魂面对这男人时的软弱表现看,或许这男人就是他的弱点?
伏地魔仔细思考着计划的可行性,那个人毕竟就是自己,万不可低估,陷阱必须完美到毫无破绽才行,否则就会生生浪费斯内普这枚有用的棋子。他不可能把这个手下推到凤凰社那边,若是出现纰漏……不提会就此失去凤凰社的消息来源,光是他能提供的优质魔药,就足够让他舍不得任由他的魔药师走上死路。
“今天就到这里,你给我好好调查那假货的情况,不要让他察觉了。”伏地魔解开咒语,冷冰冰道,“还有那些药剂,加快熬制速度,数量加倍。”
“是,主人。属下告退。”斯内普恭谨应下,压制住从心脏蔓延到全身的疼痛,退出房外。
贝拉特里克斯正在她家的客厅里四处晃悠,见斯内普退出黑魔王所在的房间,讥笑着凑上去道:“怎么样?主人又惩罚你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竟然能得到主人宽宏大量的原谅,要我说你这人根本就不可信,几个钻心剜骨怎么够,应该直接喂纳吉尼才对!”
“我是不是可信主人自有判断,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讽刺的微笑,贝拉特里克斯找他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连词都没换过,而他的回应也是如出一辙。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如今说这话时心中底气十足,再不像以前那样只能干巴巴地口头反驳。
“我知道他相信你,但主人也有可能是……”贝拉特里克斯迟疑着,不敢说出口,这几个月来黑魔王的惩罚足够让她彻底改掉被那个叫埃弗隆的少年惯出的毛病,哪里还敢随便置喙他的判断是否正确。
“弄错了?你认为他弄错了?你认为我骗过了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世界上最有成就的摄神取念高手?”斯内普挑眉问道,他知道黑魔王就在附近,说不定正专心偷听着这次谈话。
贝拉特里克斯被斯内普的质问逼得无话可说,这时听会客室里传来伏地魔的声音:“贝拉,进来。”
“是,主人!”女人大声应道,示威般地看了眼斯内普,“或许他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信你,但他说过我是最忠诚最可靠的!”说罢一溜烟地跑进了会客室。
“最忠诚最可靠的?”斯内普以不算太低的声音自言自语,沉默了一会儿,又“郁闷”地轻哼了一声然后离开,一如女人以往拿这句话来刺激他时的表现,心中却只有讽刺和可笑。〖以为我还会嫉妒吗?贝拉特里克斯,对你那么好的人你不珍惜,跑到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身后当跟班,愚蠢程度真是不亚于我,不过我是不会提点你的!〗
没有再一次被女人挑衅得逞的斯内普唇角的线条很有些愉悦,拖着微微发抖的身子幻影移形回到蜘蛛尾巷,想着要立刻向竺梓松通报,却发现当时自己是搭着少年,离开时又是直接从那房间幻影移形,也就是说他现在根本找不到那间屋子!
骂了声笨蛋,斯内普只能用壁炉飞路到霍格沃兹自己的办公室,翻出一瓶神经舒缓剂灌下——这些药剂早在黑魔头回归后就熬制出来了,却因为自己觉得不该用这些来逃避被他惩罚后的痛苦而一次都没有使用过。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愚蠢,他爱的那个人,什么时候会那般对待自己了!哪怕是背叛行径被揭穿后他都不肯对自己下狠手,连翻倒巷相遇的那次,不过受了贝拉特里克斯一个钻心剜骨而已他就那么紧张地拦在自己身前……
〖笨蛋!脑袋是纯摆设的家伙!〗斯内普一面骂着自己,一面无力地爬上床休息,在药剂作用下沉沉入睡,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说过他舍不得……等恢复一些就去找……要快点……〗
缠在心底的疙瘩
竺梓松简单检查了神秘事物司后便窝在一直以来的监视点冥想,今晚负责巡逻的是金斯莱?沙克尔,几个月下来这些人的脚步声他已是十分熟悉,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来人是谁,但是现在这慢慢靠近的脚步——
竺梓松从冥想中抽回神志,吐纳了几次收功,睁开眼关注着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那人应该是施了比较高超的幻身咒,身体与周围的颜色融合得很好,只有在行走时才出现一些不正常的光影。
竺梓松静静看着那虚影走过一排排架子,却不是找预言球的样子,倒像是在找什么大件物体。疑惑地看着那人走来走去,自己则缩在架子上没动,只要那人不是伏地魔,目标又不是那个预言球,管他是想把其它东西都偷走或者打烂。
那人小心地避开了巡逻过来的金斯莱,绕来绕去转了半天也不离开,竺梓松只觉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还有人逛街逛到这来了?却见那人站定,四处张望了一下,向自己敲了敲魔杖,显出黑色身形来。
“你在这干吗?”竺梓松呆愣了许久,看斯内普又小心地转悠了一圈打算离开时才反应过来,跳下架子压低了声音问。
斯内普猛地转过身,眼中惊喜一闪而过,老老实实回答:“我在找你。”
“什么事吗?”这么紧急要找到这里来?竺梓松很是疑惑。
“没……”斯内普老脸一红,只是黑暗中看不出来,“我不知道怎样能找到你……”
竺梓松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到原因,只能怪当时自己匆匆忙忙的没考虑到那么多,却也好笑:“那你就待在蜘蛛尾巷好了呀,我会去找你的啊。”
“那我回去了……”斯内普没说他就是怕他不会找自己,但得到这么个肯定的答案也就够了。
“等等。”竺梓松报了串地址,犹豫了下,掏出把钥匙递给他,上面已经施了能打开自家大门的咒语,正是方才缩在架子上鼓捣出来的,“以后有事就自己进去等我,别到处乱跑,这是你来的地方么!”一般情况下倒是没事,魔法部的防御对他们这样的能力来说完全是摆设,只是万一被伏地魔那边的人撞见就糟了。
“嗯,我知道了。”斯内普勾了勾嘴角便欲离开,却被少年逮住偷了个吻,蜻蜓点水般的一下,然后是一句“路上小心。”
简简单单一句话,斯内普只觉自己要烧起来了,以前他也总是那么说,自己却暗自鄙夷了许久,身为巫师只要幻影移形过关了,或者直接用壁炉,哪还有什么“路上”需要小心。现在终于再次听到,一时间懊悔痛恨和爱意纷纷涌上心头,却想着白天时少年说过以前的事不要再提,胸口酸得发慌,不敢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开,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看得竺梓松一愣一愣的。
第二天回到家竺梓松依习惯补眠,直到下午醒来斯内普也没有出现。〖立刻就去找他会不会显得急了点?——好像昨晚他是有要紧事。——有要紧事他早说了,还能等到现在?——总归我得先知道伏地魔有没有被骗过去——说过要去找他的——到底去不去……〗竺梓松摸摸脑袋长叹一声,幻影移形到蜘蛛尾巷。
斯内普正在地下室熬制伏地魔交给他的魔药任务,现在他就要求加快速度和加大数量,是战争已经一触即发,还是自己已被打上了弃子的标记?有些不安,却也只是压在心底,专心熬制魔药,在这方面他可不敢弄虚作假。
大门是施了能让敲门声传遍整间屋子的传音魔法的,但是——无论什么声音,在散发清香的魔药面前一概等同于没有。等到完成装罐之后某魔药教授才想起来方才好像有那么点敲门声,赶紧到客厅转了一圈,又打开门看看,自然干干净净的啥人也没有。
斯内普有些紧张,十几年了这门也没被敲响过几次,邓布利多一般是直接拿那只火鸡传信,而伏地魔只会用黑魔标记召唤,唯一能在这时间来的也就那人了。而自己这样把他晾在了门外?其实以他的实力是完全可以破门而入的,但十几年前就被晾过一次,那时他还有黑魔标记来召唤自己,现在……
吃了闭门羹的竺梓松倒没想那么多,敲了几下没人应便离开了,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轻松,仿佛没人开门正好给了他一个逃走的理由。不是不想见他,却总觉得见了面也是怪怪的,他可以很轻松地和从前一样做些亲昵的动作说些关心的话语,但心底总还是缠了些什么——至于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去霍格沃兹溜了一圈,德拉科听从卢修斯的吩咐没有回家过圣诞,竺梓松十分欣慰地在有求必应室找到了这还算勤快的小孩。和德拉科过了几招检查进度,又教了他几个新招和新魔咒,还嘱咐他要格外加强大脑封闭术的练习以防万一,拍拍手便打算离开。
德拉科许久没见竺梓松,有着一肚子的话要说,哪能让他这么开溜,当下把这几个月霍格沃兹的情况从头介绍起,除掉一些邓布利多略微提过的,便是救世主哈利他们组建的da小组。
德拉科掏出一个金加隆递给竺梓松看,不屑道:“听说是格兰杰那个泥……的主意,我从一个赫奇帕奇那偷的,上面能显示每次集会的时间,主意倒不算烂,就是对于学员的选择太蠢。要不是他们集会的地点就是这个我不希望那只粉红蛤蟆知道的地方,我一早就向乌姆里奇报告了。还害得我只能避开他们集会的时间,哼!”
竺梓松把玩着金币,不由佩服赫敏的脑子,只是几个简单魔咒的组合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十分巧妙。“我在想……你这样一个人练总归少了些实战经验,我也不可能经常来和你对练,不如……”
“你建议我加入这个愚蠢的da?邓布利多军?”德拉科立刻黑了脸,“要和那些没大脑的蠢狮子打交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你看你对黑魔法也比较了解,也能教教他们,顺便拿他们当练习对象嘛,这样对大家都好啊。”竺梓松心想着让他们都学些防身咒语也不错,尤其是哈利,随时都可能陷入危险。而德拉科现在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如果能互相帮助还真是不错的,不过——
“我?说?不!”果然德拉科脾气上来了,“你不要拿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我没有去揭发他们已经很仁慈了,何况以他们的嚣张气焰,就算我不去揭发,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乌姆里奇发现的!”
“好好好,不加就不加。”竺梓松拿小孩最没办法,连忙妥协,倒是德拉科又发了通牢马蚤,也就是乌姆里奇有多恶心而他还得对她奉承拍马,不过对于“特别行动调查组”带给他的权力还是十分满意,尤其用来找救世主他们的茬时,特别方便,特别能出气。
竺梓松好笑地拍拍男孩的头——当然被铂金小贵族以“别弄乱我的头发”为由不满地拨了开去,叮嘱了多事之秋别太出风头,道别后便回了家。前一天事情太多,没抽出时间来练功,一天没动便浑身痒痒得很。
只是到了家也练不成,因为有个浑身黑色的家伙正笔挺地坐在自家椅子上,乍一看还以为黑社会上门要债。
斯内普原本低头思索着什么,听到开门声立刻站起来,看得竺梓松眉头暗皱,不过也没说什么,只随意招呼:“来了啊,喝点什么?只有苹果汁和牛奶,哪个?”
“苹果汁。”斯内普显然没想到只有这两样,迟疑了一下才选了个不那么孩子气的。
“昨天和伏地魔说得怎么样?他信了吗?”竺梓松在厨房里鼓捣晚饭,一面大声问客厅里的斯内普,却听回应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嗯,他没有怀疑。我可以帮忙吗?”
“没怀疑就好。我自己来就行了。”竺梓松不喜欢用魔法控制刀,刷刷刷地切好土豆丝下锅,“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哈利大脑封闭术?”
“开学吧。”斯内普听到救世主的名字便没多少好脸色,只是竺梓松忙着翻炒没看见,“不过以波特那种冲动自大的性格多半学不好。”
“你也别老是欺负他,虽然他姓波特,但总归也是……也是个好孩子,你就用心教他吧,他要尽快学会才好。”他本想说哈利也是莉莉的儿子,终于还是忍了回去。
“好孩子?”斯内普难以置信般地重复,没有反驳,干巴巴道,“尽快的话,那我假期就开始给他上课。”
竺梓松回头看看没来得及收起厌恶表情的斯内普,笑了笑,即使不愿意,你也会用心保护她的孩子吧?把土豆丝起锅,开始翻炒宫保鸡丁,“哎你别老杵这啊,客厅看电视去。要么,去把那鱼剖了,咱们做鱼汤喝。”
斯内普听话地飘浮起水池里的鱼,一个阿瓦达索命让那滑溜溜的东西不再挣扎,切割咒和清洁咒依次上阵,然后是下锅放水点火加佐料,干净利落得让竺梓松目瞪口呆。
晚餐是很简单的三菜一汤,然后竺梓松便明白了缠在自己心底的到底是什么,因为那碗鱼汤,他一口都没碰。
第一堂课
竺梓松一面吃一面有搭没搭地问伏地魔的情况,前一日只顾交流以前的事,后来斯内普又离开得匆忙,几乎没说多少食死徒方面的事。
等到吃饱放下筷子,竺梓松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勺子还没打湿,愣了半天才又看看还低头吃饭的斯内普,松了口气,男人应该是没有觉察到,赶快舀了几勺到斯内普碗里,讨好般笑道:“喝汤喝汤。”
斯内普抬头看向少年,竺梓松不知自己是心虚还是事实如此,总觉得男人眼中仿佛有些悲哀,连忙又舀了几勺到自己碗里,还咂咂嘴道:“你做得很好吃啊。”
斯内普看着少年欲盖弥彰的表现扯扯嘴角,想配合着笑一笑都难,默不作声地继续吃饭,明明都是些自己怀念许久的菜色,吃到嘴里却干巴巴的没有味道。虽然他总说以前的事不再提,但他心里呢?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介怀!
竺梓松本就为一整晚的蹲点而吃到十分饱,为了掩饰潜意识下对斯内普做的东西的排斥,忙不迭喝了满满两碗汤,撑到肚子受不了才停下。后悔着太没轻重,一慌张竟然就把自己灌到这地步,哼哼唧唧地还不忘装腔作势:“今天心情好,你看我都吃撑了。啊我走不动了。”
斯内普又好笑又心疼,把伸长手臂仰着头卖乖的少年拉起来架到沙发边,服侍大爷般的让他坐好,又打开电视把遥控器塞他手里,做得顺手又自然,除了心境不同,几乎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然后道:“我去收拾。”
竺梓松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里的大波美女,心思却不在那上面,连看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嗯嗯点头,余光瞥着斯内普将餐桌上的盘子一个个悬浮到水槽,心里虚虚的。毕竟是自己说要不提以前重新开始,现在放不开那些芥蒂的又是自己,这样算置斯内普于何地?既然决定信了,却又摆出这种姿态,他若是发觉该有多难过。
等斯内普收拾好厨房出来,竺梓松连忙往边上挪,拍拍身边的位子让他坐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凑上去靠着,心中暗道:〖给我点时间,什么都会好的。〗
斯内普轻轻倚在少年身上,他既然没赶自己走,那以后……再不碰食物就是了,免得又为难他自己。斯内普苦涩闭上眼,紧了紧搂在少年腰上的手。
“哎不行你别抱。”竺梓松一下急了,飞快扒拉开斯内普的手叫道,“我肚子都要爆了!”
斯内普的脸瞬间就没了血色,然后听到后面接上这么一句,登时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改覆上少年的手,见他揉着肚子没再表示反感才算放宽了心,只是脸色还是古怪得可以。
〖丢人丢到家了!〗竺梓松十分尴尬:“你想笑就笑吧,憋坏了我可不赔。”
斯内普忍了半天,很想说不必这么勉强自己,但既然少年想要避开那话题,自己也不好开口,大着胆子凑过去亲了下少年的脸。这样主动的事一旦开过头就不难做第二次,何况他大概也不会讨厌这样的行为,不过自己的脸还是立刻就红了。
竺梓松看着亲完就视线乱射不敢看自己的斯内普只觉心头柔软,那时候他可从没这么主动过,也亏得自己竟始终以“害羞”这样的理由来解释,现在他这连耳朵梢都红了却还抓着自己手不放的可爱模样才叫做害羞呢!
〖这个样子,总不可能是不乐意的吧?〗竺梓松有些喜滋滋,却依旧有些不确定。按他原先的逻辑,俩人好上了自然就该办事了,尤其他这都多少年没碰过男人了啊——虽然这十几年里绝大半时间是没有这种生理需求的,而这几年清晨醒来时竖起的小帐篷也被他以“未成年”为由没去理会。梅林知道他现在不是不想吃甜点,只是觉得俩人虽然和好了,但真要到那地步还是有些奇怪,好像一旦过线就等于戳破了泡沫,什么假象都会消失不见。
终于还是抱着亲了两口便作罢,反正也到了去神秘事物司蹲点的时间,现在他可是昼夜颠倒,过不上正常生活也是没办法,竺梓松这样替自己解释。
和好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大不同,日子还是照样地过,晚上蹲点早上睡觉,只是原先午饭后的练功时间多了个人。不再有当初怕被怀疑身份的担心,竺梓松便教了斯内普一套养生拳法,明明正值三十五六的壮年时期,也不知他怎么过的,瘦得跟条排骨一样,抱着都觉得心疼。
斯内普对于这么慢腾腾耍来耍去的拳法很莫名其妙,情愿回地下室去制作魔药,但这是他教给自己的,又能和他多处一段时间,也就乖乖依着他的话做,至于完全没看到竺梓松口中声称的效果,他才不在意。只是少年与他虽然亲厚,却终究与从前不大一样,亲亲摸摸自然无比,某种深层次的身体接触却始终不曾发生。他也不知自己该担心失望还是松口气,只能把脾气发到目无尊长狂妄自大只会惹是生非的波特身上。
救世主同学觉得自己很可怜。圣诞假期他终于不再需要留校而住进了教父小天狼星的家里,又有赫敏和韦斯莱一家作伴,虽然斯科特说他脑门上有个烂掉的黑魔王碎片,但他同时也说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也算因此救了韦斯莱先生一命。本来以为这可以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圣诞节,偏偏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突然出现,说要从假期就开始教导他大脑封闭术——好吧,其实赫敏说得没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老蝙蝠就没有再油腻了,但他的恶劣程度完全有增无减!
鉴于小天狼星和斯科特都强调过大脑封闭术的重要,哈利也下了决心好好学习,但斯内普从一开始就变着法地挑刺,从他自身攻击到他的父亲,各种恶毒的话不带重样地连篇而至,刺激得他根本无法做到要求的清空大脑,更何况隐私被不断侵犯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让人着恼。在斯内普面前丢开感情?还不如丢掉一条腿更容易些!
“骄傲的、感情用事的傻瓜,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让自己那么容易受刺激,软弱的人在他的魔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斯内普咆哮着,方才在波特脑中看到埃弗隆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瞪着他,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却也惊得心跳加快,只能用加倍的愤怒来掩饰。
“我不软弱!”哈利怒火中烧,只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扑上去揍斯内普了。
“那就证明它!控制你自己!”斯内普训斥着,这个一天到晚给别人添麻烦的小鬼简直不可理喻,只会叫嚷大喊,一点实质的努力也做不出来。“准备!摄神取念!”然后他看到了通向神秘事物司的走廊。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心中很有些焦躁,那是竺梓松每天夜里都要去监视的地点。他知道他在期待着谁的出现,但总还是担心如果真遇上了,他又有几成的把握。虽然见识过那场战役时不用魔杖就干掉那么多人的场面,可现在的对手是黑魔王啊!自学生时期便萌生的崇拜几乎根深蒂固,即使立场变了,心底却还是惧怕的。
哈利一心想知道伏地魔想从神秘事物司得到什么,还不知死活地追问斯内普,被毒液从头到脚喷洒一番后只得到个“每天晚上睡觉前排除一切感情”的命令,以及七天后还要再次见到这可恶男人的消息。
赶走波特后斯内普小心用魔杖将冥想盆里的记忆挑起放回脑中,这些都是他不能或是不想给那臭小鬼看到的。等到收好冥想盆转过身,斯内普看到布莱克那条蠢狗正倚在门边瞪着他,龇牙咧嘴道:“你有没有借机整哈利?”
斯内普哼了一声理都没理,他还得赶着回家熬制魔药,这几日的下午都和竺梓松待在一起,占用了不少时间,只能用睡眠时间补上。
“你什么态度!”小天狼星怒了,“哈利刚才出去的脸色很不好,你怎么欺负他了?我要找你算账!”
“多么动人啊,”斯内普冷笑着,“但我想你一定发现波特很像他父亲吧?”
“那当然。”小天狼星很是得意。
“那你就该知道他骄傲自大,批评对他来说就像耳旁风。”斯内普毫不留情地讽刺。
小天狼星一脚把半阖的门踢开,大步朝斯内普走去,一面抽出魔杖:“鼻涕精,你教哈利大脑封闭术之前把什么样不可见人的记忆藏了起来?向伏地魔匍匐下跪?亲吻他的鞋子?还是拿着大把大把的纸擦鼻涕?”
斯内普亮出魔杖,脸色铁青地瞪着小天狼星,算计着他的脸与杖尖的距离,一面道:“我有我的工作,不像某些人,只需要窝在老妈家里六个月不敢出去。”
等到韦斯莱夫人和其他人听到动静冲上来,房间里的摆设已经乱七八糟,两人还在互相攻击,脸上都带着极度的轻蔑,但看到涌上来的一群人,总算恢复了理智。斯内普冷哼一声,把魔杖插回口袋,向韦斯莱夫人点了点头,大步下楼,到门口又回过头:“下周二晚上六点,波特。”
谢恩宴
第二次的大脑封闭术课依旧在咆哮、反驳、讽刺以及最后的一场打斗中结束,斯内普气势汹汹地离开格里莫广场,一星期了,波特那个小崽子根本没有任何进展,还口口声声说有用心练习,也亏他说得出口,果然遗传了他父亲的高视阔步自以为高人一等。
不过斯内普尽管怨念丛生,在竺梓松面前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这一礼拜来的生活几乎不似真实,可以时时看到他、与他说话与他接近,而且刻意营造的平等氛围也让他渐渐习惯了与他平起平坐,只是有些情况依旧拿捏不准,对于他之前做出的决定自是不敢有任何质疑和抱怨。
圣诞假期快要结束时,亚瑟?韦斯莱在凤凰社例行集会时向邓布利多提出要宴请斯科特?埃弗隆以谢救命之恩,但那男孩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在哪儿所以要麻烦校长出面——斯内普在一旁一声不吭地收拾文件,他总不能说自己每天下午都和你的救命恩人一块吃饭调情但我还是不愿意替你传话吧。
“好吧,我会转告他的。”邓布利多乐呵呵地应下,又偷偷瞅了斯内普两眼,盯到他面上发红抬起眼恶狠狠瞪向自己才嘿嘿笑着摸摸鼻子罢休。
竺梓松本想拒绝,却禁不住白胡子老头的啰嗦,只得答应。随后,一向热衷于将格兰分多惹是生非的本质发挥到淋漓尽致的老校长扭过头,开始极力邀请黑着脸抿着嘴缩在一边的斯内普同行。
“西弗勒斯你就赏个脸嘛,只要答应了我马上就走,不会继续打扰你们的。”邓布利多极其和蔼地笑着,这可怨不得他,自己又不是没敲门,主人开门后他也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只不过稍稍提了个问题——为什么俩人的嘴唇都那么肿——罢了,他有做错什么吗?
斯内普从头到尾直挺挺坐在一角不说话,脸上又青又红,他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尴尬得不得了。竺梓松却是习惯了,想当年私生活糜烂时,在床上办事被之前玩的男人抓包的次数也不止一次两次,他在这方面的脸皮早厚得过城墙。
扯扯嘴角,竺梓松站到斯内普身旁,替他挡住邓布利多满是笑意的视线,不满道:“得了,你个老没正经的不要得寸进尺,我和他的关系现在还不适合暴露,你别到处嚷嚷。后天晚餐是吧,我会到的,一个人,现在您老请回吧。”挥挥手,几乎是赶人的架势。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尊敬长辈。”邓布利多装模作样叹口气,又补上一句,“可以携伴,真的!”摇摇头开门离开后,弯起的嘴角才慢慢放下,眼中隐隐藏着落寞,看到他们这么恩爱,忽然间就很想见见被关进自己建的牢狱里的那家伙。埃弗隆和斯内普历经生死都能重新走到一起,自己和那人虽都还活着,却是近一百年都没再见过一面,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邓布利多离开后,竺梓松有些紧张地观察斯内普,他摸不准男人会作何反应,也不敢再凑上去亲热,干咳一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水喝,然后想起邓老头好心来传信,他却连杯水都没给喝就下逐客令把他轰了出去,还真是汗颜。
斯内普看着少年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心中惴惴的,又不知这时该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坐在原处默不作声,视线跟着他移来移去。
竺梓松被盯得发毛,以为斯内普心有不满,只不知他不满的是被邓布利多弄得尴尬还是自己说的话,试探着道:“被人看到我们这样,你很介意?”
“不会。”斯内普摇摇头,他不是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虽然起初是有些尴尬没错,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眼前人不会看不起自己就行了。
“那……你介意我说不能暴露关系?”竺梓松有点兴奋了,压着嘴角不上翘,小心翼翼问。
“没有,我知道风险太大。”斯内普只继续摇头,现在确实不是暴露的时机,一个不小心让伏地魔知道了,保不住间谍位子事小,就怕伏地魔用自己来要挟竺梓松。况且如今不比从前,现在,他是真想活下去的。
竺梓松听到这么直白的回答也没话可说,只是嘴角避无可避地垂了下来,拍拍斯内普的头笑笑没再说话。他在想,即使等到所谓的“时机成熟”,斯内普会不会还是不愿意公开俩人的关系,虽然英国要比国内开放许多,但巫师界固步自封,而且人口远少于麻瓜,对于会影响后代数量的行为还不是那么宽容的。
当年自己在国内还算还好,师兄弟大都还给他留了面子,背后有嘲笑但当面说的只是些玩笑话,平时接触的人虽多却甚少有相熟的,玩的也都是圈里人,没人会来招惹自己,但圈里朋友被当街指着鼻子鄙夷或是爹娘找上酒吧大闹的场景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自己作过那么多年的心理建设了完全无所谓,却不知斯内普受不受得了,况且他本来还是个直的。
“我们……继续练功吧。”斯内普看少年脸色不大好看,也不知他在郁闷什么,回想自己说的话也没有错,只得惴惴开口。竺梓松如今话少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样天南地北地胡扯,这些天俩人经常聊着聊着便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他又不擅与人打交道,平日里从来都是两句话交待清楚直接走人,哪有这般长时间待在一起还需要不着痕迹地讨好的。
“嗯。”竺梓松点点头。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况且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