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背叛第21部分阅读
HP 背叛 作者:肉书屋
了好一会,才又移开视线。黑魔王对待他的态度完全在预料之中,却仍是止不住的心痛。虽然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但如果这个臭小鬼从不曾存在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仍好好地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
“重新开始”
几日之前,得到邓布利多许可的斯内普立刻幻影移形到黑魔王身边。这时伏地魔正在与麦克尼尔“探讨”他过去这些年的表现,看到斯内普的出现,只挑了挑眼睛上方的那块皮,一个钻心剜骨甩过去,才冷冰冰地喝令让他在一旁候着。
直到麦克尼尔满脸冷汗地将这十几年的经过尽数交待,再不敢隐瞒分毫,伏地魔才满意地拿魔杖指指一直安静跪在角落忍受折磨的斯内普道:“这个人,你没看见,知道吗?”麦克尼尔连连应声,才被放出门外。
“那么……”钻心剜骨和后来补上的闭耳塞听被解开,伏地魔低沉而微哑的嗓音在斯内普头顶响起,“我们的魔药大师终于舍得回来了?”
斯内普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主人,感受到您的召唤时我就想回来了,只是想到只要我再多等上几个小时,让邓布利多开口派遣我过来,我就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兹为您做密探,才没有立刻回到您的身边。”
“哦?”伏地魔拖长了尾音,“这么说来,你依旧忠于我?还是你觉得,伟大的黑魔王能被你如此轻易地蒙骗过关?”
斯内普伏在地上,语气坚定:“我对主人一片赤诚,过去犯的错,恳请主人惩罚!”
“抬起头来,”伏地魔声音轻柔,却透着阴冷,“让我们看看喜欢和人纠缠不清的魔药大师对我是怎样一种赤诚。”从贝拉那里已经知道了有斯科特?埃弗隆这么个实力过人、能发动黑魔标记、拿走交给贝拉的魂器、将斯内普视作珍宝、还以伏地魔自居的少年存在,他倒是对斯内普和那少年的关系以及那少年的真实身份很是好奇。
摄神取念毫不留情地刺入跪在地上的男人大脑,未遭遇任何抵抗的状况让伏地魔很满意。一幅幅画面飞快地掠过,包括一个男孩蜷缩在角落里拿着魔杖射苍蝇,一个鹰钩鼻男人对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拳打脚踢,一个被倒吊起来露出内裤的斯莱特林学生愤怒地朝一个红发女生喊着什么,一个双眼放光向自己行礼的黑发年轻人,一个满脸仓皇跪在邓布利多跟前的人影,以及——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其中一具,赫然便是自己。
“呵……”看到这里,伏地魔暂停了一下,将跪在眼前的男人重新审视了一番,喉间轻笑,“有意思,很有意思。”〖主魂的趣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奇特,竟会对这么个不出彩的男人产生兴趣?〗
斯内普听到黑魔王的轻笑声抖了一抖,他不确定黑魔王看到这些是否会震怒,但他绝不会再有丝毫保留,无论是少年时难堪的记忆,还是这些曾经和他的过往,只要他想看,自己便全部奉上。
伏地魔又打量了和贝拉一模一样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几眼,冷哼一声,继续探查他的大脑。之后看到的一切完全解释了贝拉对当年黑魔王覆灭经过的语焉不详和一知半解,伏地魔眯起了眼:下药,埋伏?主魂怎么能够轻信愚蠢到如此地步?
当下心情大坏,加大摄神取念的力度,飞快扫视了斯内普的所有记忆,才长吸一口气,盯着因为记忆被快速大量阅读而不停作呕的男人,嘴角不屑地勾起。〖那个生在万圣节的男孩,看来就是主魂了——不过,这么懦弱没用的家伙,竟然会容忍斯内普的背叛,简直就是耻辱!还有胆敢勾搭其他贵族的马尔福,似乎知道那男孩的身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斯内普努力压下头晕目眩下的恶心感觉,定定看着黑魔王,他爱的人此刻正无比冷漠地注视着他,好似一条蛇的阴冷目光,竟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心头升起一阵恐慌:〖是不是又做错了,来晚的这几个小时,是不是让他生气了?或者,根本不该自作聪明,而应该他说什么便做什么的!〗斯内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伏地魔满身杀气,那个侮辱了自己名字的主魂,他绝对不会承认!偏偏当初分裂灵魂时为了防止魂片复活会自相残杀,专门附加了限制魂片向彼此出手的制约,但也只是尝试,他也并不确定若是强行攻击会有何种后果。而那个叫埃弗隆的男孩是主魂,自己要向他出手的话只怕会更严重。
但这主魂知道太多秘密,不除不行。尤其竟取走了当年交给贝拉保管的赫奇帕奇金杯,还阻止自己获得身体,无论他是不希望有人与他分庭抗礼,还是根本想要毁掉魂器,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敌非友。不过从斯内普的记忆看,主魂似乎已经对这男人不感兴趣了,不然一定早巧取豪夺地将这人纳为私有物,哪会像现在这样如避蛇蝎。而眼前的男人……似乎还沉迷在邓布利多口中的某种感情里不可自拔啊……
确定了这点的伏地魔眯着眼微笑起来,用魔杖示意斯内普站起来,和颜悦色道:“西弗勒斯,你做得很好,我确实需要你继续埋伏在邓布利多身边。”看到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伏地魔满意地继续道,“至于埃弗隆那个身份,我会派人继续扮演,以后碰到你就不必理会了,你只需要关注邓布利多的所有举动就可以了,直接向我汇报,不得与任何食死徒接触,明白吗?”
“是,主人!”斯内普看到伏地魔柔和的态度高兴得连声音都开始发抖,简单却郑重地应道。
伏地魔点点头,转瞬又阴沉了脸:“不过鉴于十四年前你的行为……为了让你记住教训,有些惩罚还是必要的,你同意吗?”上挑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虽然被背叛的是那个不争气的主魂,但伏地魔的权威绝对不容任何挑衅。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斯内普低下头,偷偷勾起了嘴角。除了那人一年级时因为自己拿魔杖指向他而换来一个短暂的钻心咒,此后他再没碰过自己一下。不是说自己有多乐意被折磨,但相比于不理不睬的隔绝态度,他更情愿接受钻心剜骨,甚至是阿瓦达索命。如今他愿意惩罚自己,又给了自己赎罪的机会,是不是可以说明,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
“很好,到墙角去。”伏地魔邪邪一笑,连续三道钻心剜骨施在男人身上,“然后保持安静。”说罢便召进还没“探讨”的克拉布继续斯内普到来前的活动,当然不忘给他亲爱的间谍加上一个闭耳塞听并变出一张帷幕阻住其他人的视线,他的食死徒们暂时还不需要知道彼此的任务,不过倒是可以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黑魔王的惩罚手段绝不会像没用的主魂那般没力道。
在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中将剩下三名食死徒的情况了解了一清二楚后,伏地魔撤了帷幕扭头观察,满头大汗的斯内普跪伏在地上,牙齿咬得格格响,紧握的拳头已经流出血来,大概是指甲刺破了掌心,却硬是不敢发出一点呻吟。
觉得威严暂时已得到充分维护的伏地魔宽厚地解开了咒语,满意地告诫早已目光迷离面无人色的斯内普应对邓布利多时要聪明点,顺便补充了一句好好休息,有趣地发现男人眼中的光芒因这一句话而聚了起来。
没理会体力透支的男人该如何回到霍格沃兹,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内容,复活之后有许多事宜要处理,比如贝拉特里克斯藏匿许久的那家杀手店。按贝拉的说法来看,这家店的信息会很有用,说不定能用来胁迫不少中立乃至敌对家族加入到食死徒之中,只可惜贝拉受制于魔法契约,竟什么信息都无法透露。
幻影移形至杀手店,整间店只剩下清理一新的痕迹,伏地魔挑挑眉,看来主魂虽然窝囊,脑子却还剩了点,自己不过向食死徒问了几句话,他竟已把这些资料全数销毁。转头对贝拉道:“这个埃弗隆受我命令将你从阿兹卡班救出来,却对你声称他就是我,可见居心叵测。现在见我回归了竟然逃之夭夭,以后你看见他就发射黑魔标记直接动手,知道吗?”
“知道了。可他……不是您吗?”贝拉一脸茫然,“他能发动黑魔标记啊?”
伏地魔目色一沉:“那是特殊情况下我赋予他的权利,为的是取信于其他食死徒,没想到我竟看错了人。但我知道,贝拉你是我最忠诚的朋友,对吗?”
贝拉展颜,连连点头。伏地魔笑笑,吩咐她自去休息,等待以后召唤,自己则前往察看那几个魂器。自己所在的斯莱特林挂坠是由叛徒雷古勒斯?布莱克偷换出来的,他那个命大的家养小精灵没办法毁掉自己,又固执得不得了,竟能抵住自己的蛊惑,直到小矮星彼得通过老鼠的消息把挂坠盒偷出来,他才找到机会复活。
另外赫奇帕奇金杯已经到了主魂手上,拉文克劳冠冕在霍格沃兹,马沃罗的戒指就在冈特老宅,日记本毁在了以“鲁莽”为借口的马尔福手上。只是不知在自己之后主魂还有没有分裂更多,另外计划中要拿纳吉尼作活魂器的试验大概没有被放弃了,因为她身上并没有魂片的气息,而前几年附身在奇洛身上的也不知是哪个魂片,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去检查戒指,再找机会寻找冠冕了。
此外现在的这些食死徒都是些聪明有余忠心不够的,他还是得盘算着把阿兹卡班里没疯的那几个弄出来,想到把那些死忠分子营救出来之后的情景,伏地魔放声大笑起来,〖伏地魔王的时代,就快要重新到来了!〗
斯内普番外(3)
十年,从他消失在我眼前超过十年,我才得到他的第一个消息:他附在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奇洛身上熏了整整一年的大蒜味,而我竟然毫不知情地三番四次威逼恐吓来阻挠他夺取魔法石,最后更是被自己保护下的波特毁到灰飞烟灭。
昏迷的“救世主”醒来说出这一切后的那个暑假,我连研究魔药都无法集中精神,只能日复日夜复夜地熬制同一种魔药——无梦药水,甚至好几次炸掉坩埚。我不知道那人是抱着怎样的心理度过与我相处的这一年,餐桌上离他最近的,是我;对奇洛围追堵截恶言相向的,是我;使劲保护他的目标再一次导致他覆灭的,还是我。
我早该想到的,可我竟毫无所觉!只以为奇洛是为了他自己才觊觎能做成长生药的魔法石,只以为禁林里的独角兽被猎杀不过是因为人类对珍贵药材的贪婪,在想到黑魔王出现的可能性时竟理所当然地排除了可能性,就因为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不可能会对自己这样委曲求全!
可他是斯莱特林啊,我竟忘了一个斯莱特林,为了成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忍辱负重,当年那样的背叛,他自然不可能再在自己面前露出任何破绽。只要想到奇洛被我拿魔杖指着时,他正在他的脑后看着忍着,那么高贵那么强大的人,却被自己逼着忍受我种屈辱,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阿瓦达索命。
没过多久,邓布利多又来找了我,说有个出生在黑魔王覆灭那日的麻瓜男孩拒绝入学,要我帮他辨别观察,而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的童年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再次意识到,我对他的一切毫无所知。
迫切地祈祷那个男孩真与黑魔王有关,却更怕面对上时会大失所望。而事实也是如此。
孤儿院院长向邓布利多和我介绍那个叫埃弗隆的孩子时,满满的都是对那孩子善良心性的赞扬,这样连邓布利多都欣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黑魔王。那孩子看向我的视线异常平静,完全就是面对陌生人的态度。失望之下我几乎要口出恶言,而他竟真敢冷冷反驳,让我对他的印象更坏了一层,自以为是,傲慢无礼,一定是个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似乎真的很喜欢那个埃弗隆,甚至亲自带他去对角巷采购,到开学后他还真分入了蠢狮子学院,让邓布利多高兴得像个白痴。
再次注意这小鬼是在发现他有与那人完全一样的制药习惯后,越来越觉得他与那人的相像,拿魔杖指着他时收到的钻心剜骨,被踢到手臂连带着一起疼痛的黑魔标记,博格特幻化出的手拿魔杖的我的模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怀疑、排除、再次怀疑过后,终于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他用中文对那只总跑到地窖来缠着我要吃食的黑猫说话,还管它叫“咔咔二世”。
能够确定他的身份,我万分欣喜,以为终于可以亲口对他说抱歉。可面对我的追问,他却始终不肯承认。我情愿他惩罚我一万遍,哪怕杀了我也好,可他永远只有淡淡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直到我找卢修斯询问咔咔的消息,想着或许能让他高兴,才发现他与卢修斯早有联络,意外看到自己时,脸上只有冰冷和不虞,以及厌恶。
我退缩了,既然他不愿再看见自己,那就这样吧,如今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惹他不高兴。他对自己,想必早已没了当初的感情,看见自己,也只会厌烦。我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守在远处,等待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会想到我还有用处。
接下去的那个暑假毫无波澜,如同这么多年以来的毫无二致,住在蜘蛛尾巷,把屋子收拾得和他在时一模一样,每天看书制药,给那株冷杉松土抓虫,偶尔去麻瓜界的中餐馆买些饭菜,然后自豪地对自己说:这些都不如他做的好吃。时不时发发呆,回想以前的那些日子,幻想着或许下一刻他就会忽然推门进来,大叫着“西弗勒斯我饿了”。只是,和过去那么多年一样,他始终没有出现。
如果说这一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越狱而出的贝拉特里克斯找上门来与我大打一场,我不介意她用在我身上的那些折磨人的咒语,我难过的是,她声称是黑魔王冒着巨大危险才把她救出生天,那么多被关押的食死徒,他只救了她一个。况且,她与他的关系,自己早就知道,只是心中满满的酸涩还是抹不掉。
魁地奇世界杯时,黑魔标记重现人间,我以为是他在召集手下,无比懊悔没有去看那场比赛,虽然我对这运动毫无兴趣。但是手上的黑魔标记只是变深了一些,毫无召唤的动静,或许他召集之时,就已经把我排除在外,或许以后形同路人,连为他效力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想去找他,却又不敢,何况他已不再住在那个孤儿院里,想找也无从找起。终于撑到开学之后,以为在他的计划里,至少能够补上自己的一个位置,却被断然拒绝。他说过往的一切早就一笔勾销,他说那些事你不必再记着我们已经恩怨两清,他说以后你要专心替邓布利多办事。他离开时的眼神那般坚决,就好像在说最后一个再见。
他对谁都很好,德拉科就不提了,每天早上都一起跑步,还与他勾肩搭背,甚至给他做以前只做给自己的中国菜。就连韦斯莱那个笨小鬼的冒犯,他也可以毫不计较。他对那些人的态度虽然很冷淡,但无论谁找他帮忙,他却总是和颜悦色的。对格兰杰更是百般维护,连句奚落的话也会惹他不满。
他表现得越来越不一样,从前他只对我一人表现温柔,如今却对谁都是如此,甚至允许贝拉特里克斯在外边也可以挽着他的手。独独对我,依旧残酷。他说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剜在心尖,甚至逼我发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来保护贝拉特里克斯。需要么?只要他一句话,让我阿瓦达了自己都可以,何必这么麻烦!可我知道,他不信我,他不可能再信我了。
他说的那些话,虽然我反复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他和我的过去,不是我的假想。但他的意思,我明白,过去如何已不重要,现在的他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好感,连解释都懒得进行,唯一希望的,就是我不要再去烦他,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再不出现在他跟前。
很难过,但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惟有接受的份。看他拉着格兰杰翩翩起舞,看两人窃窃私语时他的唇离她的耳朵那般近,看他风度翩翩地温和笑着,将她逗得满脸通红,我能做的,只有逃开。那些亲昵的举动,原本都是属于我一人的,我不懂,当初我怎么会舍得放开!
希望来得太过突然。邓布利多连声招呼也没打,就用强效昏迷剂直接药翻了我,发觉味道不对时已为时太晚。醒来时,我正泡在水里,还架在他的背上。幸福的感觉恍如做梦,我几乎难以置信,不是格兰杰,不是德拉科,不是任何其他人,而是自己。自己在他心中,竟占着最重要的位置。
我问他是否还喜欢我,他没有反驳,就在我想当然地、满心喜悦地以为从此可以回到他身边,尽全力去爱他、弥补他,他却依旧冷冷把我推开,决绝地说,不是喜欢就要在一起的,我们不可能了。
我知道自己不懂感情,但还是无法理解,当初只是他单方面的看上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为何如今彼此相爱,却再不可能了?时过境迁我是知道的,只是,怎么都不愿接受。所幸,他给我留了个解释的机会。特意找了卢修斯帮忙,想知道怎样能更容易打动他。卢修斯说了很多,我拼命地记住,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一句——和你在一起,太委屈他了。
懊悔,深入骨髓的懊悔。我也知道做过那些事的自己根本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资格,却还是自私地祈求,能有那么一个机会,陪着他,看着他,哪怕只做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抑或是奴仆。
他总是看得比我深比我远,他说我只是愧疚,说即使和好也会很快分开,说我们在一起也不可能开心。他说得头头是道,我知道他的话一定都是对的,但我一点都不想听一点都不想信。
可我只能接受,因为他说,我让他为难了。
第五卷:凤凰社篇
暗潮汹涌
伏地魔看着冈特旧宅地板下藏着的毫无魂片气息还裂了道缝的戒指几乎气炸,原先以为主魂只是不想出现新的自己与他争权,没想到竟真会下手毁了永生的工具,他究竟是疯了还是傻了!而他还在霍格沃兹待了整整三年,想必有求必应室里的拉文克劳冠冕也早凶多吉少,连检查都可以省了。伏地魔气不打一处来,却无从发泄,那主魂没有回霍格沃兹,也没有在任何场所露面,就好像被施了消隐无踪,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
另一件要紧事,就是哈利?波特的问题,虽然学期末那次不友好的见面让他确定了这男孩不过是个虚名在外的奶娃娃,尤其斯内普的记忆还告诉他这娃娃回到霍格沃兹后竟没用地哇哇大哭,但特里劳妮的那个预言始终是他心头之刺:“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只要想到主魂是消失在只留下一道小疤的波特面前,他便时刻担心着自己是否会走上老路。
竺梓松从卢修斯口中得知伏地魔开始关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立刻便猜测他的目标大概是预言球,不禁有些替哈利的小命担忧。若是让伏地魔知道预言的另一部分内容是“两人之中只能有一个活着”,只怕哈利今后的生活就只剩数不胜数的阴谋和暗杀了。
告诉了邓布利多这条消息,同时又叮嘱卢修斯若是接到夺取预言球的任务不要留手,毕竟两年前日记本被毁一事已经惹得伏地魔大发雷霆,虽然接受了卢修斯解释说是那本日记自己的要求,但黑魔王从来都只看结果不问原因,一顿钻心剜骨是少不了的,若是再来一场失败的任务,还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呢。在竺梓松的心里,会抱着他的“尸体”哭的救世主固然分量不轻,但绝不会超过卢修斯。
暑假以来看似平静,没有一起非正常死亡案,知情人却了解平静水面下实际暗潮汹涌。凤凰社紧锣密鼓地筹备应战,食死徒则疯狂地往魔法部里渗透,十几年的松懈让黑魔王在魔法部里的势力少了许多。竺梓松苦于找不到伏地魔的藏身之所,想直接上门单挑都没机会。那家伙的谨慎程度远胜从前,没有回已经破败的伏地魔庄园,还给所有住所都施了保密咒,让食死徒无法说出那个地址也无法带人前往。
魔法部和预言家日报对伏地魔的复活只字不提,福吉严令禁止魔法部官员与邓布利多以任何形式接触,而预言家日报则大张旗鼓地宣扬邓布利多的险恶用心以及黄金男孩“千方百计吸引人们注意”的愚蠢行径,只是其中没有丽塔?斯基特的名字出现。竺梓松微一琢磨,想起放假前赫敏手上不时把玩的玻璃瓶,不由好笑。给那聪明的女孩写了封信,报声平安,顺便暗示可以让斯基特发挥作用,又提点了几家不受魔法部控制的报社。
竺梓松知道赫敏一个假期都和韦斯莱一家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家的祖宅,小天狼星提供给凤凰社的据点。邓布利多给他看过这个地址,用的也是保密咒,竺梓松对老头刻意表现的信任只是笑笑,虽然听老头说咔咔二世也被赫敏带到了那里照顾,但他不想与凤凰社有太深的牵连,自己又要不定时地外出探查伏地魔的踪迹,不适合饲养宠物,所以也就干脆把咔咔二世丢在了格里莫广场,反正那里人挺多,它大概能玩得很开心,也懒得去探望。
赫敏看到来信高兴坏了,却又不敢违背邓布利多要他们发的誓言:不准在写信时向哈利透露任何信息,包括埃弗隆没事这样平常的消息——不过卢平倒是指出这消息若是让食死徒截获同样会出大问题。几乎每一封哈利的来信都提到了对学弟的担忧,她和罗恩的回信里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说些“相信他不会有事”这样的空话,为此赫敏觉得十分愧疚,直到哈利因为抵御袭击小惠金区的摄魂怪而被魔法部传令受审而被接到了布莱克祖宅。
竺梓松得知摄魂怪竟跑去麻瓜世界闹腾后立刻联系了卢修斯,铂金贵族对伏地魔是否有与摄魂怪接触也不甚了解,只说十几年前伏地魔派去与摄魂怪商谈的也不是他,或许因此才毫不知情。竺梓松心中警铃大作,与卢修斯反复探讨也没发现什么地方露了破绽,只能归结于伏地魔的小心谨慎,只是直觉却告诉他没这么简单。
事实亦是如此。伏地魔知道马尔福与主魂来往密切,却对自己封闭了这些记忆。虽然十几年前他私下联络贵族的举动被解释为“只是希望能让主人改变容忍混血和麻种的决定”,连带着暗指当年的伏地魔远不如现在的有智慧、有魄力、有手段,说得伏地魔很是高兴,但根据斯内普传来的消息看,凤凰社已经知道自己将主意打到了神秘事务司的预言球上,究竟是有人泄密还是邓布利多脑子太好使无法确定,但这卢修斯已经有了可疑之处。若是放在以前,马尔福家主的位子早被人接手了,如今还留着他纯粹是因为目前人手不足,只要不让他接触关键任务,打打杂还是挺好使的,况且若失去马尔福家族的权势襄助,以后的活动只会事倍功半。
〖马尔福家族,多悠久的传承啊,只怕就快要消失了。〗暂居在莱斯特兰奇家的伏地魔拥着贝拉特里克斯冷笑一声,短期内的各项行动安排都已经做出,只等着时机成熟便可付诸实际,近一个月的忙碌生活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他也有闲心给他最忠心的仆人一点奖励了。
贝拉迷醉地承受着她的主人带给她的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这一天她等了太久,无论是在他消失之前,还是那个骗子埃弗隆出现之后,她一直渴望着这样零距离的身体接触。只是激|情过后,她挚爱的主人满足地抚摩着她已经恢复了大半光泽的黑色长发,却在下一刻不容拒绝地将她赶出房间,还挑着眉道:“不要忘了规矩。”
将衣物匆忙套上的女人站在自家卧室门外满脸茫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还不如她高的男孩,会在她离开阿兹卡班后经常性的从噩梦中尖叫惊醒时轻拥着她说不要害怕,会一笔一笔教她怎样用麻瓜的奇怪粉末把脸画成另一个样子,会带着她走街串巷地找好吃的餐馆,还会落寞却温柔地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随时都可以,我不会拦你。
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贝拉眨了眨眼,把莫名其妙出现的思绪丢在脑后。那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竟敢利用她对主人的感情,以后要见一次打一次。她爱她的主人,不容置疑。不过如果主人肯抱抱自己,该有多好啊。
门内的伏地魔回想着方才贝拉受伤的眼神,不由嗤笑了一下,这女人还是和十多年前一样,总想些不该奢望的东西,幼稚。给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把粘腻的汗水弄干净,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同样奢望着自己的家伙,〖或许,哪天可以尝试一下新口味?〗从不缺乏探索精神的伏地魔入睡前闪过这么个念头。
整整一个暑假,蜗居在蜘蛛尾巷的斯内普除了偶尔去凤凰社总部作个汇报,哪里都没有去,生怕主人找上门时他不在家。不过伏地魔一直忙得很,仅有的几次碰面也是直接用黑魔标记召唤,蜘蛛尾巷一次都没等到过他的出现。
这段时间他的主人依旧没给他多少好脸色,始终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他也无法可想,只能尽心尽力地做事。只是有时听着他的吩咐,偶尔会觉得黑魔王与以往不一样了——更像是很久以前的那种狠厉,但也归结于他说的“要恢复到从前那种无比光耀的地位”,虽然更喜欢那个会提议说离开纷争的他,不过只要他想要,他便帮。
暑假结束前夕,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再次刺痛起来,斯内普立刻放下手头的魔药,幻影移形至伏地魔身边。
不同于往日的单独召集,这一次食死徒到得很全,形成半环状地低头站在伏地魔外围,而他的主人正对着一个头朝下吊在高空慢慢旋转的男人冷笑不已。按原先的位置站好,斯内普悄悄抬眼观察,男人的脸转到自己跟前时才赫然发现,竟是逃亡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神志不清地轻声呻吟着,在伏地魔又一道钻心剜骨射来时才扭动着惨叫起来,脚脖子上仿佛拴了一根看不见却又万分牢固的绳索,无论如何挣扎依旧将他稳定地挂在空中。
食死徒很快就全部到齐,伏地魔停下咒语,开始自复活后第二次全体会议,会议主题只有一个——叛徒,会议内容只有一项:折磨。整整两个小时,所有食死徒看着伏地魔以欣赏的姿态将卡卡洛夫翻来覆去地钻心剜骨,男人从开始时不停哭喊着“主人我错了”“主人饶了我吧”,到最后连喘气声也几乎听不见,只剩咒语击中身体时反射般的抽搐,面具后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毕竟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以各种手段逃脱了魔法部的追究,只是不像卡卡洛夫出卖了那么多人,大概唯一还想着拍手叫好的就是贝拉特里克斯了。
“纳吉尼,你的晚餐。”伏地魔在蛇语后又特意为食死徒翻译了一下,告诫道,“这就是叛徒的下场,不要有侥幸心理,伟大的伏地魔王不会容忍任何形式的背叛。”
斯内普看着大蛇张开巨嘴,从脚到头一点一点地把昔日的战友吞入腹中,只觉万分恶心,他的主人,真的又变回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被砖砸怕了,以前可没见这么多人出来,没v的时候都没这么多评。乃们很强,话说某钩发烧到39度照样每顿两碗饭,今天竟然憋闷得加起来只吃了一碗半。
至于想看原先那版的童鞋们,可以和我联络,或者以后还会按原先思路写一篇也说不定,咱们再商量商量,qq:26748614,群:4821873。
再至于爱吃萝卜的企鹅等期待那什么的童鞋(拼起来应该是这个吧),若是想看我发给你们
疑窦骤起
凤凰社再次集会,斯内普简单介绍了黑魔王目前的举动,这些都是被允许透露的——他知道而不能透露的东西,似乎根本没有。
“就这些?”小天狼星把玩着羽毛笔满脸不在乎地开口,“你冒着生命危险出生入死拿到的就是这么几个简单的情报?”
“黑魔王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警惕。”斯内普干巴巴道,他早就察觉那人对自己的防备,前一日修理卡卡洛夫时视线还有意无意扫过自己,虽然打寒颤的不止他一人,还是觉得整颗心都被泡在凉水里。他的态度——不提十几年前,在霍格沃兹的那几年都不曾这样冰冷,就算那时满是愤恨的眼神里,总还藏着一点点温暖,有时还会有些怀念,不像现在,只让他觉得陌生。难道找回了身体,性情也会大变吗?
“切,真是没用的家伙。”小天狼星甩了甩头不屑道,丝毫没意识到刚刚戳到了对方的痛处。
“我当然比不上日夜不分坐镇凤凰社总部的阁下有用,”斯内普喷了口鼻息,不怀好意地报复,“顺便问一下,楼上的大扫除可还顺利?要不要再派几个人手消灭狐媚子?这项工程可够浩大的!”
“鼻涕精,你什么意思!”小天狼星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抽出魔杖直指斯内普,后者在同一时间抽出魔杖应对。
“好了好了,小天狼星,西弗勒斯,先说正事!”邓布利多用手虚压了压,这场景自凤凰社重新召集以来就如同家常便饭,早已见怪不怪,然后以每个人都能刚好听到的音量嘀咕了一句,“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从学生时期就开始的两个死对头以无比的默契恶狠狠对瞪半晌,冷哼一声才又不情不愿地坐下。
其他社员分别汇报工作之后,邓布利多布置了新的任务便宣布散会,开始向在座的成员们推荐新出口味的蛋糕。卢平等人碍着老人家校长的名头只好接受,只有斯内普厌恶地撇了撇嘴,在第一时间拔腿便走。
“喵——”大步走到楼梯口时一个黑影扑了上来,斯内普条件反射般地拔出魔杖,却发现长袍上挂了一只很是眼熟的黑猫,还一个劲地往上攀。
〖咔咔二世?〗斯内普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不动声色地收起魔杖将猫抱起,挠了挠它的下巴,在咔咔二世舒服的呼噜声中走向呆站在楼梯角落的赫敏,后者依旧沉浸在对“凶起来连邓布利多都要退避三舍的魔药教授竟然会用那么专业的姿势抚摸一只猫”的震惊中不可自拔。
“格兰杰,我记得你的那只猫并不是这个颜色的?”斯内普逼近赫敏,低沉问道。
“呃,这是斯科特的猫,他委托我……”赫敏结结巴巴开口,魔药教授的气势太过可怕。
“斯科特失踪以后这只猫没人养,我们就把它带回来了。”哈利忽然从旁边冒出来,打断赫敏的话,“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经常委托我们照看它。”
“波特,不要试图骗我……”斯内普紧盯着救世主的眼睛,哈利忽然回想起赫敏给他看的斯科特寄来的信件片断,连字母都十分清晰,不过转瞬即逝,眼前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
“鼻涕精,你要对哈利做什么?!”小天狼星咆哮着推开斯内普,然后把他的宝贝教子藏在身后。
斯内普勾勾嘴角,形成一个邪恶的弧度,阴森道:“我对他做什么?不妨以你那个比狗脑子还小的器官揣摩一下?”
“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小天狼星又要拔魔杖,斯内普也毫不示弱,而后从会议室走出来的卢平非常熟练地把俩人拦下,劝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莱姆斯你别拦着我,我非教训这个鼻涕精不可……”还没替不知受了什么委屈的教子出气的小天狼星还在后面挥舞着拳头,斯内普已经乓一声甩门而出,他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多留无益。在波特脑子里看到的片断里“埃弗隆”为赫敏照料咔咔二世而表示感谢,内容或许可以出自他人编造,但那字迹,和他身为学生时的作业没有丝毫差别,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可他绝不会认错。
黑魔王的字他没见过,想要对比也无从着手,这封信,究竟是黑魔王亲手所写,抑或……是那个据?称被假扮了的埃弗隆?这些,又说明了什么?斯内普眉心的沟壑又深了好几层。
格里莫广场内,赫敏悄声问哈利:“你为什么不告诉斯内普教授实情?”
“你相信他真的是好人?”救世主一脸怀疑,“如果让他知道了斯科特的消息,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记得吗,斯科特的珍宝是斯内普教授,没有人会想害在意自己的人的!”赫敏分辩着,“何况我看他对斯科特也……比较奇怪,不像不关心的样子。那个时候看他们坐在一把扫帚上飞过来,总觉得挺和谐。”
“和谐?你在开玩笑吧!我只觉得恐怖!”罗恩插了嘴,“而且如果邓布利多真的信任那油蝙蝠,他早知道斯科特的消息了。”
“那倒是……”赫敏也没了话,“不过说到油蝙蝠,你们不觉得他这个暑假以来都没那么……油了吗?”
九月一日开学当夜,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包括莱斯特兰奇兄弟、安东宁?多洛霍夫、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等人在内的九名重犯逃脱,无一不是当年黑魔王的狂热追随者。福吉接受采访时表示此次越狱与两年前小天狼星?布莱克和一年前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越狱潜逃不无关联,猜测这两人是他们的领袖,依旧只字不提神秘人。
竺梓松早先便和邓布利多说好了,四年级的学业太繁忙,他又需要大量不定时的外出时间,干脆依旧挂着失踪的名头没有去上学,继续住在麻瓜界的房子里,咔咔二世则被赫敏留在了格里莫广场与小天狼星做伴。
叼着面包打开报纸时才知道发生了越狱这么回事,而之前卢修斯根本没有提过有这个计划。〖卢修斯……〗竺梓松不安地敲敲桌子,努力把某些不该有的念头丢在脑后,〖一定是伏地魔事先没有透露风声,如果他知道,不可能不通知我。〗
心想着当务之急是考虑如何让伏地魔对卢修斯保持信任,脑子里却总不自觉地飘过“万一卢修斯觉得还是跟着伏地魔混比较有意思”的念头,一个上午都骂着自己疑神疑鬼,直到双面镜亮了起来。
“摄魂怪已经倒向了伏地魔,只是遵照伏地魔的命令依然驻守在阿兹卡班,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发动叛乱。”镜面那边的铂金贵族满脸严肃,“报纸上只是写了食死徒越狱,没有提到这些。另外,昨晚他把我们召唤过去才布置行动内容,除了负责这个的贝拉和小矮星彼得,其他食死徒事先一概不知。他以前再谨慎也不是这样的。”
竺梓松偷偷松了口气,犹豫着提议让卢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