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背叛第9部分阅读
HP 背叛 作者:肉书屋
一定要小心收藏,怎么会出现在女盥洗室的——马桶里?
竺梓松从哈利手中拿过日记本,后者很不情愿地看着日记本被翻来覆去地检查。没多久,哈利就把日记本重新拿回自己手上,尽管竺梓松严肃地告诉他:“你最好把这日记本交给邓不利多,我觉得它和密室脱不了干系。”但显然,救世主没把一年级学生的“直觉”放在心上。
罗恩也认为一本日记本而已,根本没有惊动校长的必要,而对于埃弗隆“上面有黑魔法的痕迹”的论断,两人根本毫不相信一年级学弟的看法,哈利甚至犹犹豫豫地问:“斯科特,我觉得你好像对这本日记有很奇怪的兴趣?是不是其实你自己想要?”
配上罗恩同样怀疑的眼神,竺梓松一下火了,甩门而出:“随便你们,我只是奉劝而已。”
“好啦好啦,我会把这东西给校长的!”身后传来救世主的妥协。
〖老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蠢才!波特一家果然没一个好货!我真是傻了才和你们混了这么久!〗恼羞成怒的竺梓松把脾气撒在了救世主过世的父母身上,发誓再不理会那群格兰芬多的任何事。
至于蛇怪和伏地魔的魂器——〖烦死了,让教授去折腾吧,我现在只是个十一岁的学生!〗某个不负责任的炸毛狮子心中狂吼。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静静,没再发生石化事件,曼德拉草也一天比一天成熟。对救世主的质疑渐渐淡去,哈利很高兴连先前口口声声指责他石化了贾斯汀的厄尼也表现出了友好,美中不足的是自盥洗室起了争执后,埃弗隆就不再与他们几个亲近,尽管自己事后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向他道了歉,虽然埃弗隆大度地笑了笑,可之后无论邀请他下巫师棋或是去飞两圈,都会被非常委婉地拒绝,只和赫敏还偶有交流。明明就还在生气,偏偏做出一副不计较的样子,见了面还总是微笑点点头,哈利满肚子憋闷没地方发泄。
竺梓松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在那次争执后忽然发觉自己与救世主走得太近了些,好歹哈利的老爹是被自己砍死的,连着他老娘也是因了自己而死,虽说当时是为了自保,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万一以后发现了真相肯定会闹得尴尬,还不如现在就保持距离,就算以后小哈利要报仇也来得干净爽快些。
鉴于争执的最后哈利也答应了上交了日记,竺梓松就把它撇在了脑后。由邓不利多保管的话,相信日记本不会找到再次下手的机会,那样连蛇怪也就不必再担心了。只要忽略斯内普越来越奇怪的视线,生活还是十分美好的!
飞翔的快感
竺梓松再度溜进厨房,在这几个月里他与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已经混了纯熟,大大咧咧地在其中混吃骗喝,只是不敢光明正大地教它们做中国菜也不敢自己在它们眼皮下做,谁知道它们会不会事无巨细地向邓不利多汇报,万一邓老头的嘴一个不牢靠让斯内普听见了,平白添个麻烦。
〖而且这家伙也太敏锐了点,总盯着自己不放,不知道在怀疑什么,难道猜到我身份了?怎么可能!应该只是我做贼心虚。〗竺梓松暗想,〖呸呸呸,谁做贼了!〗这么想的同时,某位一年级同学其实正在做贼。一面品尝着小精灵送上的蛋挞,一面在厨房里四处闲逛,绕着绕着就往心中的目标靠近。这是多次探索厨房后才找到的,仅向教师提供的——酒!虽然种类不多,但刚好有除中国的白酒外他最喜欢的威士忌,竺梓松第一次发现时心里那叫乐开了花。
偷偷顺了一大瓶,又向家养小精灵要了一大碟花生,虽然做法不同,但也勉强能凑和,竺梓松悠哉游哉地上了天文塔顶。
没有石化,没有救世主,没有斯内普。
坐在栏杆上,吹吹风,喝喝酒,哼哼小曲,竺梓松舒服得快要睡着。
天边的浮云慢慢飘过,脚下的黑湖波光粼粼,让人有种飞扑过去的欲望。
竺梓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魔杖一挥,变出了一个巨大的滑翔翼,琢磨了会,又将其缩成手掌大小塞在腰间。
一口干了剩下的酒,把瓶子毁尸灭迹,竺梓松就势从栏杆上翻下,体验坠落过程中血脉贲张的快感。
空气在耳边擦过,发出尖锐的轰鸣声。〖嗯?好像还有人的尖叫?难道我吓到了某些胆小的学生?不管,事后再解决吧!〗竺梓松眯起了眼睛,全身心享受万有引力带来的刺激。
随着地面越来越近,竺梓松从容掏出滑翔翼,放大,扣好,一下就减慢了速度。
可是,那个黑乎乎的长条形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带着风声从身边掠过?为什么惊鸿一瞥后发现上面好像还有张自己很熟悉的脸?
〖斯内普你这个白痴!〗竺梓松心中暗骂,迅速拔出魔杖朝斯内普连发了好几个漂浮咒减缓下坠速度,又变出一条长绳,用力一甩,圈住了斯内普的腰,两手交替地拉回绳子,赶在落地之前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稳稳在地面停下,竺梓松面无表情地把斯内普推到地上。方才短暂的接触下,熟悉的体温简直灼伤了胸膛,那一刻,心脏剧烈地跳动,多想把那人紧扣在怀里再不松开,多想搂着僵直的身体安慰说不必害怕有我在这里!
可惜,他不是自己的了,甚至,从来都不曾属于过自己。
既然不属于自己,我也不会贪恋,可你为什么偏偏无时无刻地出现在我面前?
斯内普苍白的脸再无一分血色,腿也仍在发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纵使是巫师也无法坦然。坠落时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整个人都失去了倚仗,慌乱下抽出魔杖,竟无法镇定地对自己施放漂浮咒,微弱的咒语作用下速度虽然缓了一缓,却依旧阻不住下坠的势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景物在眼前不断变大。那一刻,真的以为死神就这样来临。
而下一刻,自己就被人抱在了怀里,然后放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感觉下,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幸好理智还在。斯内普稳住心神,开始喷洒毒液:“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莫名其妙从天文塔上跳下来,从而证明格兰芬多的英勇无畏?你是不是以为去见了梅林他就会告诉你密室的真相?你们这群格兰芬多的小崽子,一个个都爱出风头,自以为是,没有大脑,鲁莽愚蠢……”
原本还纠结于自己心情的竺梓松看着明显还在后怕的魔药教授哑然,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斯内普竟有恶人先告状的习惯?刚才究竟是谁莫?名?其?妙从天文塔上跳下?又是谁差?点去见了梅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自己还没责问他发什么疯呢,他竟敢反咬自己一口?
“咳咳——”再不打断的话只怕斯内普会把他对格兰芬多的刻薄评价统统重复一遍,虽然自己也认同这些评价,但不代表会希望被用在自己身上。竺梓松尽可能礼貌地问道,“那个——斯内普教授,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吗?”然后抬头望了望天文塔的方向,一脸纯洁的疑惑。
斯内普立时卡壳,苍白的脸涨了通红。自己因为埃弗隆的事情而心烦,莫名其妙到了天文塔上散心,却看到那个让他纠结万分的格兰芬多正坐在栏杆外围上不知鼓捣些什么东西,想上前喝止时却见男孩从栏杆上直直跌下。看着男孩的身影坠落然后消失,斯内普心里一慌,竟忘了巫师的身份就冲上前想要拉住他,结果,人没拉住,连着自己也掉了下来,还是靠了小男孩才救了自己一命。
好吧,自以为是、没有大脑的形容词应该还给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感染了格兰芬多的毛病?
竺梓松好笑地看着斯内普的脸忽红忽白,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定格在恼怒。
生气了吗?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是,就让他更气一些吧!竺梓松恶劣地暗笑,然后慢悠悠地开口:“斯内普教授,鉴于我幸运地让斯莱特林学院的同学不会失去他们令人尊敬的院长,也避免了让邓不利多校长为新任魔药教师的人选而头疼,我假设——也许你愿意慷慨大方地奖励给格兰芬多几分,为了我的……自以为是?”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竺梓松一眼,不甘不愿地从紧抿的薄唇里挤出几个字:“格兰芬多加……十分,因为帮助了教授。”
竺梓松哈哈大笑着离开,十分是小气了点,但不论是斯内普变幻莫测的脸色还是他任教十余年来头一次给格兰芬多加分的这种行为,总之能让他吃鳖,自己就心情大好。
斯内普又在原地呆坐了一会,才慢慢起身。
这男孩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出生的日子可以解释为巧合,突出的功课可以解释为天分,近乎本能的敏捷躲避可以解释为运气,那么魔药制作时的小习惯,随手施出的无声钻心咒,对于魔力波动的灵敏觉察,超出常人的肉体力量,如今又有如此奇特的消?遣方式,还有手臂被踢时连带着似乎隐隐作痛的标记,种种迹象,都能和黑魔王扯上关联。
但如果凭这些怀疑就说他是黑魔王,却也不能完全说通。作为斯莱特林唯一后代的黑魔王,怎么可能进入他以前最厌恶的格兰芬多?还整天和救世主厮混,除了偶尔阴郁一些成熟一些,总体表现出的依旧是个孩子。如果他是黑魔王,那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别无其它人选,而石化事件发生时他基本都有人为伴。更何况,黑魔王又怎么可能对自己处处忍让,不说当初的背叛,以他如今的冒犯和试探,就足够被阿瓦达十次都不止了。
最主要的,黑魔王早已归来,这是救世主亲口说的——他相信若是没见过,一个没大脑的格兰芬多绝对编造不出对黑魔王面孔的精确描述。这世上又怎么会同时存在两个黑魔王呢?
〖也许,这确实只是和那小子口里教他咒语的巫师有关?也许那个巫师教了他许多黑魔法,还有格斗术?〗魔药大师勉强找了个能让大脑暂时停止疯狂转动的理由。
男孩说的所有话,做出所有的反应,魔药课上的,还有踢飞魔杖后的,一字一句,无论从黑魔王角度还是学生角度都能说得通。他有心继续试探,却担心如果他真是黑魔王,自己岂不是平白打扰惹他心烦?尤其那孩子明显厌恶着自己。如果他真是那个人,他断不会再去打扰,只是想在一边悄悄看着就好,不管有什么计划他都会偷偷帮助。但如果不是——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付出全部关心,以及这么多的纠结。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思考得脑子都快爆掉,还是没办法决定到底该偏向哪一种猜测。可是看见男孩消失在眼前的那一瞬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呼吸会停顿,心脏会抽痛,整个人会丧失理智到跳出栏杆去拉他?〖还没确定到底是不是,难道我就已经把这男孩当作那个人,或是那个人的替身了吗?这怎么可以!〗
密室之谜揭开
邓不利多被董事会赶出了学校,救世主明显在担心着什么,不过现在竺梓松和他们保持着距离,也不想参与到他们任何的冒险计划中,但显然事情不会简简单单如他所愿。
在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开始前五分钟,麦格教授匆匆赶到宣布中止比赛,因为双重攻击再次发生,这次被石化的是赫敏以及拉文克劳的级长。
竺梓松一直到了第三天才在公共休息室里堵住哈利和罗恩:“日记本在哪里?我以为你们答应过会上交的!”
哈利的脸色也不好:“不是你拿走的?”
竺梓松气结:“你在说什么?”
罗恩怀疑地问:“真的不是你昨天从我们寝室偷走了日记?”
“被偷走了?”竺梓松怒,拔高了声音,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得赶快找到那个魂器。
罗恩犹豫开口:“对不起,我们还以为是你……你知道的,从那时候起你就不一样了……”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为什么你会忽然来问日记本的事?我们又没告诉你我们发现了什么,日记本和密室有关吗?”哈利打断罗恩几乎听不清的嘟哝。
“你们发现了什么?”竺梓松冷冷问道,对救世主的怀疑不置可否。
哈利在压迫感下老老实实地回答:“五十年前不是海格打开的密室……”
“这一次也不是他!”罗恩连忙补上一句,“我们昨天才发现他是被冤枉的……”
竺梓松哑口无言,没想到格兰芬多的智商竟——高至如此。怀疑自己偷窃也就算了,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什么时候沦落到会被一个格兰芬多的混血巨人打开了?还是说巫师的智商就到此为止了?难怪五十年前就只有邓不利多不相信里德尔对海格的诬蔑。
“我也相信不会是他。”翻个白眼,竺梓松没再理睬两人,转身离开。对于孩子气的怀疑他不会计较,却难免有些心寒。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竺梓松四下观察,确定没有人之后,拔出魔杖:“里德尔的日记本飞来——里德尔的记忆飞来——伏地魔的魂器飞来——”
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竺梓松终于放弃,当年伏地魔亲手施下了无数的保护咒,又岂是一个简单的飞来咒就能召唤得来的,几天前便没成功,如今还是想再试一试,结果——完败。
“我假设你们的院长告诉过你们,出行必须有教授陪同,不得单独行动?”身后传来低沉而愤怒的声音。
“斯内普教授,我想有些事你可能需要知道,关于密室。”竺梓松缓缓转过身,是时候了,无论是科林还是贾斯汀,差点没头的尼克还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他愿意帮忙,但仅限于此。而赫敏的石化,实实在在地刺激了他。
经历了墨家的变故之后,他早已不是那个看见不平就会愤愤出头的年轻人,尤其对这个抛弃过他的世界,更多的是冷眼旁观,这世界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责任,他从没打算参与魔法界里的争斗,更不愿意为了几个无关的路人——即时那只是几个孩子也一样——而暴露自己。
可赫敏不同。赫敏的友谊让他体味到邻家姐姐的温暖,没有私心的关心和帮助,与那些好奇、崇拜的同学不同,更与对自己只有利用和欺骗的……某人截然不同。这样的朋友,才能够得到他的认同。认同的朋友受了委屈,他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关于密室?”斯内普挑眉。
“是,通过之前与格兰杰小姐的讨论,我们对于密室怪物达成了某些共识。”竺梓松挑选着词汇,看望赫敏时他发现了那张攥在女孩手里的纸片,所以把蛇怪的发现过程推给万事通小姐毫无瑕疵,“公鸡,蜘蛛,致命的凝视,我们猜那是条蛇怪,通过管道行动。”
“蛇怪?”斯内普的瞳孔缩了缩,转眼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我会和其他教授讨论,而作为学生的你不需要参与其中。”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参与,密室的入口可能在桃金娘的盥洗室,希望教授妥善处理。”竺梓松轻轻应道。有教授联合出手,显然也就不需要自己强出头了。
这时,麦格教授放大的声音在整个城堡里响起:“所有学生,马上回到宿舍,所有老师在教员室集合,立即!”
攻击再次发生?竺梓松犹豫了一下,立刻被斯内普打断:“立刻回宿舍,不要多管闲事。”
撇撇嘴,转身离开。〖我还没那么闲,只是这一次是谁?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反正有一心想要保护莉莉儿子的斯内普,不需要我来操心。〗第二天,哈利和罗恩每人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两百分,外加两座特殊贡献奖,据说是在教授安排完学生、定好行动计划之前,他们就冲进密室解决了蛇怪。
竺梓松感慨:救世主的名头真好用,里德尔操纵的千年蛇怪竟然奈何不了他,那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把握能对付的怪物啊,竟然莫名其妙就死在一个什么都没准备的十二岁少年手上?萨拉查?斯莱特林复生的话会不会被他倒霉到家的宠物气得再死一次?
至于金妮,他在听说这女孩被带进密室而非石化时,就马后炮地猜到那几次开启密室的到底是谁了,魂器需要吸取人的生命力作为复生条件,而吸取生命力首先必须共享灵魂,想必是金妮与日记本一直交流,到最后被带进密室,以完成复生的最后一个步骤。难怪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奇怪,自己竟天真地以为那只是少女怀春的现象,简直蠢到家了!
终于成熟了的曼德拉草解救了被石化的学生、鬼魂还有诺丽斯夫人,没有任何人受惩罚——竺梓松很同情金妮,但还是对这个造成了学校整整一年恐慌却可以不受任何追究的神奇现象感到惊讶,愚蠢什么时候成为摆脱责任的理由了?但既然全校的老师都认为一个饱受惊吓的小女生不应该受到更多的惩罚,竺梓松也无话可说。
漫步在通往天文塔的走廊上,竺梓松漫无边际地想着心事,再过几天就要放假回孤儿院了,原先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混日子,但开学前终于醒悟的事实让他无法再忽视孤儿院,投之以桃报之琼瑶,既然院长和院长夫人如此对待自己,自然也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缓解他们的拮据。
可惜前世就没有一个正经身份,维生的钱几乎全部来自偶尔接下的暗杀任务,对于如何正当赚钱还真没什么概念,难道如今在人生地不熟的英国也要成为一名杀手?
另一条走廊上的熟悉背影让胡思乱想的竺梓松停下了脚步,悄悄靠近。
波特家的传统
铂金发色,蛇头手杖,果然是熟人。竺梓松悄悄靠近,站在廊柱的阴影里观察争执。
哈利正把一个脏兮兮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塞到卢修斯?马尔福手里,后者一脸厌恶地将包在外面的东西丢开,看着手里的东西,满脸愤怒和不甘。竺梓松看不见那是什么,竟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马尔福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哈利?波特,很快,你就会和你的父母一样没有好下场,他们都是爱惹麻烦的蠢猪。”卢修斯咬着牙轻声诅咒,然后转身离开,“多比,走。”
但他身边的家养小精灵并没有跟上,而是捧着手里脏兮兮的东西:“主人给了多比一只袜子——多比自由了——”
卢修斯气得鼻子都歪了,脸色狰狞地望向哈利,后者狡黠地拉了下裤脚,露出一只没穿袜子的脚:“你让我失去了我的仆人!波特,让人叛变是你们家的传统吗?杂碎……你们这群杂碎!”说着掏出魔杖直指哈利的鼻子,就要开始念咒。
“不许,伤害,哈利,波特!”多比手指一点,卢修斯直接向后飞出,眼看就要沿着楼梯跌落下去。竺梓松正站在角落,不假思索地就移动位置,轻轻接住昔日的手下,刻意忽略那句波特家的传统。
卢修斯奇怪地看了眼轻而易举就接下自己的男孩,而后恶狠狠地瞪了眼救世主和他身边的多比,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向男孩道谢:“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小先生。”
竺梓松微微一笑:“不必客气,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不意外男孩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却为他称呼的方式而奇怪,鉴于贵族的礼仪,卢修斯还是撇开疑惑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知我是否有幸知晓你的姓名?”
“斯科特?埃弗隆,麻瓜出身。”竺梓松行了个贵族礼,继续保持微笑,期待着马尔福接下来肯定会出现的纠结表情,他了解马尔福对血统的追求,当初就瞒了自己,暗地拉拢对自己暂时放松血统要求持反对意见的家族。
一样是不能信任的人。
隐藏好眼底的落寞,竺梓松扬着脸,不卑不亢地等着卢修斯的反应,不能信任,不代表不能捉弄,不是吗。
卢修斯被那一句“麻瓜出身”给惊悚到了,怎么都想不到有着如此贵族风范的男孩竟会是那种卑劣的血统,马尔福审视着男孩,衣着破旧但仪表堂堂,一举一动都完美无缺。
“你不是在开玩笑?”
竺梓松笑得越发庄重:“当然不是玩笑。”
马尔福收回怀疑的眼光,抬高了脑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卑劣的泥巴种竟也配在这里上学?”然后一甩铂金色的长发,转身离开。
竺梓松愕然,他知道卢修斯看不起甚至厌恶麻瓜,但这样的反应却是没有料到的。按以前卢修斯的性子,这时不应该是为了自己与非纯血进行了友好交谈而感到懊恼、偏偏又舍不掉贵族礼仪从而不得不礼貌地加快结束谈话吗?怎么会如此——粗鲁地单方面结束谈话然后招呼也不打地离开?
可是,他还有事需要卢修斯帮忙啊——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请稍等。”竺梓松叫住像避垃圾一样避开自己的马尔福,情急之下差点又叫错。
“还有什么事?”卢修斯不耐烦地停住脚步,右手拿着手杖不断敲击着左手手掌。
“呃,有一些事我需要和您探讨一下——”竺梓松犹豫着措辞,却看到马尔福几乎立刻就要拔脚走人,连忙补充,“比如藏在手杖里的魔杖是否会因此而影响效用。”
卢修斯立刻就停住了脚步。并不是因为少年能够敏锐地提出如此问题,而是因为之前唯一一个敢于对他说过类似调侃的人是——黑魔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卢修斯眯起了眼睛。
“当然,所以我需要和您进行一些深层次的交流,私底下。”竺梓松毫不客气地从容应对,并且将视线有意无意地挑过男人的左臂。
卢修斯沉吟一会,开口:“现在?”
竺梓松略一思索:“放假第二天上午九点,我会到马尔福庄园拜访,作为……某个人的代表。”
卢修斯闻言一挑眉,再次打量一番眼前的男孩,点点头:“恭候大驾。”然后翩然离开,在竺梓松看不到的角度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日记本。
剩下的日子轻松得仿佛节日,考试取消了,石化的恢复了,洛哈特消失了,回家的日子也到了。
竺梓松随着人流上了霍格沃兹特快列车,遥望巍峨的城堡,不知是何心情。
但终归,明天就能从马尔福口中探听得贝拉特里克斯他们的情况了,一学年在霍格沃兹调查的结果只让他知道食死徒在战后几乎被一网打尽,而究竟详细情况如何,所有的纪录和报道都语焉不详,虽然与马尔福接触存有很大的风险,只从他能够摆脱食死徒指控就能看出当初站在伏地魔身边时就留了不少后路。
但竺梓松没有其他选择,其他人无所谓,但对于贝拉他一直很愧疚,怎么说自己也算抢了她爱人的身体,最后一战时她甚至想拦在自己身前,如今在阿兹卡班关了十数年,一定吃了不少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就算马尔福把自己交给魔法部甚至是邓不利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赢不了,躲还是躲得起的,就算躲不了,也不过一条早就不稀罕的命。
〖生活,不就是一场赌博吗?赌得大,输赢才大,而我……只想着全部输光……〗回到孤儿院的竺梓松受到了全体孩子以及院长夫人的热烈欢迎,这让他再一次感动不已,当天夜里便可着劲琢磨如何构建杀手业务。
第二天,竺梓松向院长夫人打了个招呼,就找了个无人之所幻影移形,来到马尔福庄园门口。
卢修斯正等在门口,看着忽然出现的男孩不由大吃一惊。昨晚他已经向德拉科详细地询问了埃弗隆的情况,今天破天荒地放下马尔福家主的身份在门口等候,也只是因了昨天那男孩说的那句话,结果没想到会看到一个才一年级的麻瓜学生幻影移形出现。
幻影移形不仅需要很高的魔力控制,同时有更严格的心智要求,所以魔法部规定只有到了六年级才能开始幻影移形的学习,未成年巫师因为心智的限制,强行使用下很容易发生事故,而看这孩子的架势,似乎早对幻影移形熟之又熟了。
竺梓松也没想到在门口就能见到卢修斯,一个麻瓜出身的学生竟能劳动马尔福家主的大驾,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埃弗隆先生,请跟我来。”卢修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很多事情并不适合追问,挑过就算,这是贵族的行为方式。
竺梓松沉默地与马尔福并肩而行,思考一会的说辞。
坦白和摊牌
“不知埃弗隆先生有何见教?”在会客室里施下闭耳塞听咒后,卢修斯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今天来,主要是我家主人吩咐我查询一下某些……故人的情况。”竺梓松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暂且借用伏地魔的名头。
“你说的主人是……”卢修斯眯起了眼,身子略微从椅背上离开,努力压抑紧张的情绪。
“啊,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说着右手手指拂过自己的左臂,轻轻地点了点,不意外地看到卢修斯的瞳孔剧烈缩小。〖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些问题,不会打扰你们的。〗竺梓松黯然想到。
卢修斯直接站起身,两手抓着桌子,身体前倾,紧盯着竺梓松,颤抖地轻声问:“他真的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们了?他在哪儿?”
“咳咳,马尔福先生,请先冷静一下。我?的主人目前并没有复出的打算,他只是想了解一下食死徒们现在的情况。”
“没有复出的打算?”卢修斯重复了一遍,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平静下来问,“我要如何相信你确实是我们口中那个人的代表?”
“比如,某本他曾经严令好好看护的日记本?”竺梓松抛出一个只有伏地魔和卢修斯知道的秘密,当然还有他自己。
卢修斯的脸刹那就白了,“我……是有原因的……”
“马尔福先生不必向我解释,我?的主人的状况与您想的有所不同——”话还没说完就被卢修斯打断。
“他现在什么状况?”卢修斯已经完全顾不得贵族礼仪,一把扑到男孩跟前。
“如果您真的想知道,”竺梓松犹豫了下,坦白上一世的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就告诉我贝拉他们的情况。”
“我告诉你所有食死徒的情况,但我必须首先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在交易中马尔福从不会退让。
“好,我告诉您。”竺梓松思索了一下,打算从头说起,“我猜想以您的精明程度,应该觉察到黑魔王后期的不同了吧?”
“如果你是指黑魔王后期的仁慈以及……下降的魔法水平,我想我确实觉察到了。”卢修斯字斟句酌。
“魔法水平下降?原来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啊!”竺梓松苦笑,一时间忘了以敬语相称,也没发现卢修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就是你在后期对大家族大胆插手的原因吗?”
“他知道?”卢修斯睁大了眼。
“呵呵,黑魔王是无所不知的呢,”竺梓松借用了伏地魔最爱用来形容自己的一句话,“您以为哪个家族里没有黑魔王的眼线?”
“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惩罚我?”卢修斯抖了一抖,他可不认为黑魔王顾及马尔福家族的势力就会放过图谋不轨的仆人。
“您知道他变得不同了,”竺梓松顿了顿,对这个问题简单带过,只继续说自己的,“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卢修斯茫然。
竺梓松笑嘻嘻地抛出一记重弹:“因为他已经不是他了。”
卢修斯似乎没听懂,平静地等候下文,若不看捏着手杖的右手已有青筋暴起,竺梓松真会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当下也不再迟疑,将上辈子的事捡关键的说了一通——最主要就是外来的灵魂,然后品着咖啡欣赏马尔福家主变幻莫测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并不理智,一旦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是——那又如何呢?三世为人,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世界,毫无意义。无人可诉的秘密就像压在头顶的乌云,让人憋闷得慌。也许格兰芬多的冲动在自己身上真是一览无余呢,竟这样就把所有老底都交代给了一个马尔福。
“他现在打听食死徒的状况是为了什么?”两人静静对坐半晌,卢修斯才慢慢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说不定有把他们救出来的可能性。”
“他想救他们?”卢修斯连声音都变了,“为什么?他不是很高兴终于能摆脱黑魔王的身份带来的困扰了吗?”
“呵呵,马尔福先生不必理会为什么,我家主人并不想给您添麻烦,只需要您提供一些信息罢了。”
“除了信息外,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卢修斯傲然抬起了头。
“这件事风险大而收益小,可不符合马尔福家的做事风格啊。”竺梓松好笑地看着卢修斯光亮亮的下巴尖,这男人还是一如当初,喜欢动不动就拿鼻孔对人。
“贝拉是我夫人的姐姐,我们有每年探望一次的权利,也许你的主人会愿意利用这次机会亲自见一见她。”卢修斯挑眉,自信地微笑着,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只要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十一年前参与那场大战的,是不是你的主人?”
竺梓松皱眉,本以为卢修斯会借机索取更有价值的利益,没想到却是自己方才已经讲明白的事,如实回答:“是,在最后几个月中存在于伏地魔体内的,就已经不是那个人而是我的主人了。”
“我跟了。”卢修斯勾勾嘴角,手中的蛇头杖轻轻在左手掌一拍。
“啊?”竺梓松一阵恍惚,话题转换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我是说,我决定跟随你?的主人。”卢修斯没等竺梓松有何反应,微微一笑紧接上一句,“另外,我想你的主?人曾经养过一只猫——”
竺梓松端着咖啡的手一颤,望向卢修斯。
卢修斯审视着男孩,继续不急不慢地说:“从他消失后我就把那只黑猫带了回来”——男孩的手没有再抖,只是紧紧捏住杯子——“到现在已经快十二年了,虽然我一直在用魔药调理它的身体,可惜……”
“可惜什么?她已经死了?”男孩声音沙哑,克制着从椅子上跳起的冲动。
“可惜它终究已经到了年纪……”卢修斯微笑看着男孩已经略微泛红的眼睛——这男孩说的是“她”呢——继续说,“所以最近几年精神都不怎么好呢……”
竺梓松一下松了气,恶劣的卢修斯,好好的一句话非要分成几句来说,存了心刺激自己啊!缓了缓气,试探问道:“那只猫……您可以交给我,我会把她带给主人的。”
“呵呵,埃弗隆先生对您主人的事情还真是了解的透彻啊,对于一只年龄比你还大的猫,竟然也知道是‘她’而非‘他’呢。”卢修斯笑得越发灿烂,“可是不行啊,她是主人的宠物,除非主人亲自来接她,我可不敢随便把她交出去……”
竺梓松瞪大了眼,看着卢修斯笑得悠然自得,一副j计得逞的样子。
“好了好了亲爱的卢修斯,你还想让我承认什么?”竺梓松无奈抚额,咔咔的事情让他暴露了太多,这男人已经完全猜到了。
“啊,自然是希望您承认,您就是我尊贵的主人,是我万能的神——”卢修斯以咏叹调吟唱般地轻声说着,一面从座位上站起,跪下,亲吻竺梓松的袍角,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和坚定。
复闻‘竺梓松’
“尊贵的主人?我现在是你儿子口中的‘泥巴种’了呢,实力也不如黑魔王,更不是什么……万能的神,你确定还是要追随?”竺梓松嘴角抽搐,对于卢修斯如此热烈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后才扶起仍跪在脚边的马尔福家主。
“主人不必质疑我的决定,马尔福永远都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好的。”
“这样的话,随便呢。还有,别再称呼我为主人,你知道,我并不喜欢那个身份。”
“我该如何称呼您?”卢修斯依旧恭谨。
“竺梓松,竺是姓,你可以叫我梓松。”竺梓松笑得淡然,没想到自己竟有再用回这个名字的一天,“以后不必再用敬语,听着不舒服,你可以拿我当……同辈。话说回来,你还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呢。”本想说以朋友相待,却发现自己对卢修斯其实毫无信任感,也不知道马尔福的追随是出于什么缘故,这样没诚意的自己,又如何担得上“朋友”二字呢。
“梓松?”卢修斯喃喃地重复奇怪的发音,“是你前世的名字吗?唯一一个?连斯内普都不知道?”
竺梓松的脸色变得古怪:“是的,没有人知道。”
“关于斯内普,你……打算如何处置呢?”卢修斯试探问道,“要不要我去……?”
“不必,”竺梓松愣了愣,“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插手。”
卢修斯看着男孩黯然的眼神,暗叹了口气,十一年前下不了手,十一年后依然无法释怀吗?而那个人,又何尝不是一样?
“其实……斯内普……”犹豫开口,虽然当初在伏地魔庄园一别就再没来往,但作为霍格沃兹十二校董之一的卢修斯对斯内普近乎自虐的生活方式依然有所耳闻,无止无休地埋首于地窖,埋首于魔药。过去斯内普虽然热爱魔药,却从没像十一年中这般……不见天日。某次偶遇时看见那个孤傲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一幅阴恻低沉的模样,形容枯槁不修边幅,看见自己时竟会慌乱地躲避!
虽然不愿意主人轻易原谅那个叛徒,但也不忍心看着男孩前一刻还很温暖的笑在听到那名字的瞬间就变得落寞。〖也许,能和解的话……〗“好了,不要再提那个名字。”竺梓松压下心中的烦躁感,冷冰冰说道。
“是,主人。”强烈的压迫感下卢修斯情不自禁地按以前的习惯低头回答,这个人在气势上与黑魔王不相上下,卢修斯忽然又觉得有些自豪,自己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呢。
商定了圣诞节由竺梓松替代纳西莎与卢修斯一起去阿兹卡班看望贝拉特里克斯,随后卢修斯从收藏室里翻出无数宝贝,竺梓松好笑地看着男人摆摊似把众多珍贵的魔法物品放在自己跟前,配上声情并茂的介绍,敢情把马尔福家族历代的收藏尽数拿出了啊。
“似乎追随黑魔王的时候你还把这些藏得牢牢的呢?”竺梓松戏谑地看着毫不心疼的卢修斯。
“嘿嘿,梓松你随便挑。”卢修斯傲然笑着,“黑魔王哪看得上这些呢。”〖只为你可以在危急关头舍身相救不肯独活,马尔福就愿意倾囊相授。〗竺梓松依旧温温地笑,无意间对上卢修斯真诚的眼神,有些感动,也有些惶恐。〖可以信任吗?会不会又是一场骗局?这世上,又怎会再有单纯对自己好的人。〗“我拿这个双面镜就好了,有事也方便联络,好像我对黑魔标记没什么影响力了。”
善察人色的卢修斯看到男孩闪躲的视线,没有再多说什么,心下却有些黯然。
竺梓松心满意足地抱着恢复了本色的咔咔——卢修斯一直给咔咔施了变色咒以掩人耳目,正巧遇上从自己房里出来的德拉科。马尔福小少爷神情一滞,望向自己的父亲,希望得到一个泥巴种为何会出现在自家的解释。
“德拉科学长啊,在学校请多多关照哦!”竺梓松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然后与卢修斯交换了个眼色,施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