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除了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在生气什么之外，一切都很好。

    做为被道歉的对象，除了露在外面的下巴看起来线条更加紧绷了之外，蝙蝠侠没有任何表示。

    仰着头认真道歉的莉莉安娜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慢慢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我亲爱的小姐，”黄色的机器人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女孩身后，突然说道，“我想您道歉的方向有些偏差，根据计算，蝙蝠侠先生是由于您对这位先生的人态度感到不满。”

    女孩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显得十分疑惑，她顺着机器人的指引看向了跌坐在地上，胸口被自己开了一个洞的男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信息显示，安东尼先生和蝙蝠侠先生有一个共有职业，超级英雄，他们的工作内容主要是保护地球人的生命安全…”

    “这个我知道，”莉莉安娜不耐烦的打断了机器人的话，然后理直气壮的指着坐在地上的克拉克·肯特说道，“但是这个人又不是地球人·。”

    第117章

    遥想当年, 莉莉安娜首次接触复仇者联盟，或者说是复仇者联盟的开端，就是当年雷神倒霉弟弟洛基, 手持无限宝石带来外星人引发的纽约大战。

    当时声势浩大, 感觉人类文明都岌岌可危，最后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失败的经典范本。

    可能是因为莉莉安娜当时刚刚来到现实世界不久, 也可能是她对莫名其妙死去的周莉莉印象深刻，又或许有其他的原因, 总之她对当时的经历真深刻印象。

    这导致即便日后, 她明明和复仇者联盟中的成员有过了其他完全不同的经历, 但在潜意识中，莉莉安娜依旧将托尼等人的‘正义’固定在了地球人的立场上。

    这个勉强算的上是莉莉安娜迫害无辜氪星人的原因，但是当真的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 并不理解人类思维的女孩又下意识的对自己的话产生了怀疑。

    ...以地球人为立场的正义，应该不需要维护外星人的，对吧？

    女孩十分不确定的想道，按说她已经在真实世界中呆了许多年，并且jiāo往的人群总是在复仇者联盟, 正义联盟, 神盾局这周边打转, 但是她却依旧搞不太懂这些人心中的‘正义’。

    毕竟‘正义’是一种需要立场的才能成立的信念, 而莉莉安娜本身并没有这些人所持有的, 地球人的立场。

    实际上，她所拥有的, 不过是一个特殊的，谁也无法触及的孤独的立场。

    基于这样的孤独，莉莉安娜虽然理直气壮的用手指着那个坐在地上，胸口被开了一个洞，并且狼狈不堪的男人，但她那双翠色的眼珠却不由自主的左右颤动，这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判断并不确定导致的。

    女孩的不确定没有保留很久，她很快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并没有人告诉她，是她自己入侵了其他人的思想，自己看到了答案。

    因为力量失控的关系，女孩正在不由自主的入侵着无数生灵的大脑，她的头脑中正有无数个声音在絮絮低语，他们来自神灵，人类，动物，幽灵，或者其他什么种族，有些声音是有意识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无意识的，即便是一个大脑并不算活跃的人类，每秒钟他们的潜意识中也能产生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无数念头。

    莉莉安娜能听到一切。

    于是她很快就知道了，在这些人的心中，这个男人虽然明明来自氪星，但是他实际上已经是地球的一份子了。

    至少很大一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

    莉莉安娜其实不大能理解人类的想法，不过她猜测，造成这样的原因大约是因为在地球人的眼里，氪星人看起来和他们自己没有什么不同，就像莉莉安娜之前意识到的，人类不能像她这样清楚的分辨氪星人和地球人的不同。

    在地球人的心里，他们认为自己和其他星系，其他物种的生物，都有极大的不同，但是他们其实没有多少能力分辨自己的同类。

    反而是觉得地球人在本质上和其他物种没有什么不同的莉莉安娜，她反而能够清楚的分辨一切。

    这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