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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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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倚在他怀里,直言质问道:“您不能许臣妾一生一代一双人的诺言,臣妾亦不是那不通俗世的人,臣妾能忍受,只要当您心头最重要的女人即可。就像太宗皇帝与宸妃,世祖皇帝与孝献皇后那般,尽管……”

    一番作比,终触及胤禛怒气,只见他一把挥开年氏的依附,恨然道:“凭你也配与他们相比?年氏你胆子未免太大,竟敢提及太宗、世祖二帝,你们年家果真是目无我爱新觉罗皇族!”

    年氏单薄如纸片,又是病入膏肓,被胤禛稍用力一推,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人已倒卧在地,一口血水吐在洁白的披风上,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哈哈哈——”年氏边咳边笑,双手捧着被血水污渍了的披风,凄然落泪,道:“自古男儿多薄幸!当年的誓言,曾经情到浓时的许诺,在良人变心之后,还剩什么?”又咳数声,双手撑在地上,支起上身侧向胤禛,凄惶道:“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入府之初,您赞臣妾容貌出众,又誉臣妾才情难得。后来皇上作词,喻臣妾为您的解语花,您属意的贵妃。臣妾以为您我是情意相投,不想您一登大宝,先让熹妃与臣妾位至同等,现在又要封她为贵妃,那当初那篇《海棠赋》又何必作给臣妾?”说着,泪如雨下。

    甫一听《海棠赋》,胤禛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不自然,慧珠隔着屏风看的分明,不禁苦涩一笑,原是如此,此地又何必久待。心随意动,慧珠心里虽泛起疼痛,却亦觉得轻松,再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明黄|色的身影,毅然决然的转身欲以离去。

    “《海棠赋》不是朕作于你,它另属一人。”清冷低哑的嗓音响起。

    一语怔住室内两人,慧珠心里砰然一跳,决绝离开的脚步为之停驻,双手紧紧的握捏成拳,已压心下徒生的紧张,抑或是莫名的希望。

    年氏哭泣声戈然而止,满是震惊的呆滞望着胤禛,犹自不信亲耳所听。那首《海棠赋》居然不是为她所作,她不是他的解语花,亦不是他的贵妃。呵呵,这怎么会呢?如此真情质朴的诗词,发自内心的笔墨挥洒,以及那住进他心中的女人——不是她!

    不是她!

    年氏心里疯狂的嘶喊,双眼恨意森然,含着一口微弱气息,她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手里,死命的向胤禛掷去,一手掌地支撑全身,一手朝上颤颤地指着,协夹满腔恨意怒道:“胤禛!你骗我!”

    胤禛随手挥开带着血渍的披风,低睨着地上似陷入疯狂的年氏,冷哼道:“朕从未对你许诺只言片语,亦未说过海棠喻指于你,何来欺骗。”

    朕从未许诺过。。。。朕从未说过。。。没有吗?胤禛他没有说过吗?不期然地,年氏陷入了过往的回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 呵呵。。。。”凄婉绝望的轻笑声从年氏渗着血丝的口内溢出,她头低低的垂直,止也止不住的泪水滴滴坠落地上,嘴里呓语痴言道:“我最喜爱茶花的端庄高雅,自喻空谷幽兰的出尘,最不喜的便是牡丹海棠。。。。呵呵,海棠,西府海棠。。。”

    说道这,年氏复又咀嚼,猛然大喝一声“西府海棠”,抬头直直的迎向胤禛,惊恐不已的颤巍道:“紫禁城。圆明园,甚至祭祀的天坛,皇上都让人种上西府的海棠,难道是。。。为了词中之人。”

    不!回答不啊!冷酷无情的他,一定会回答——不!对,这样的他会如此而为!

    胤禛沉默须臾,眼角余光复杂的瞟了眼屏风,薄唇一勾,不置可否的重哼一声,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果然如此,胤禛果真是为了那人所种,只是那人却不是她!年氏刚意识到这一点,立马否决,又转身匍匐至胤禛脚边,扯着袍锔一角,卑微的乞求道:“皇上您只是跟臣妾开玩笑的对吗?王府后宫,无一人能比的上臣妾,皇上怎么会倾心于她们。皇后是嫡妻,不会是贵妃海棠。。。齐妃粗俗不堪,至多是以色伺人,更不可能是她。。。懋嫔。宁嫔甚至是裕嫔,唯唯诺诺,不过依附他人生存的小人,亦不可能。。。”

    数得上名号的,年氏一一筛过,下意识的摒除一人,强颜欢笑道:“皇上不是重色之人,更不会倾心于有貌无才的安贵人,所以皇上是哄臣妾的对吗?”胤禛垂睦掩眼底的精光,漫不经心的凝视屏风,冷冷的丢下一句道:“年氏,你心里清楚还有一人,何必自欺欺人的不愿承认。”

    勉强自持的笑容难以维持,年氏闻言如遭雷击的瘫软在地,呢喃自语道:“熹妃。。。是熹妃。。。”

    第285章 凋零(中)

    是她!细听年氏低呢入耳,心中不觉百感交集,有意料之中的坦然,亦有不可置信的诧然。

    一时间,慧珠是千般思绪在心头,分不清心下所想,道不尽各种滋味,只能任凭感觉支配,缓缓回转过身,走到与胤禛一帘之隔的屏风后,目中光华定定的倾凝于那道高大欣长的阴影上。

    妒恨,深入骨髓的嫉妒,吃人噬骨的恨意,在年氏心底如燎原的星火,以不可抵挡之势蔓延。如此,心里更是大动。胸腔内血气翻腾,一个雅致不住,一时又咳嗽上来,但此时年氏已不顾一身病弱,“呸”地一声吐出一口混着唾沫的血水,抬头死死地瞪着胤禛,恨忿问道:“皇上心里的人,是钮钴禄氏那个jian人?”声音似从地狱深渊幽幽传出,冷得胆寒刺骨。

    “贱人?”胤禛冷咦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着地上被嫉妒啃噬扭曲的年氏,不欲再与其纠缠,又余光瞥见屏风后稍暗的黑影,几不可查的微皱浓眉,故只一面撂话道:“年氏,圣意岂是你能揣度!朕奉劝你一句,安生待在翊坤宫做你的贵妃,给福惠留个体面。至于熹妃……”略停顿须臾,话锋一转,肃穆道:“是你一生望尘莫及的人,不是你可随意辱骂!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话落,转身欲走。

    望尘莫及,一个她从心底瞧不上的人,居然是她纵然一生也望尘莫及的人。而这句话还是从她依附一生的良人口中道出,这让她情何以堪?她不甘心!不甘心!!

    滔天的恨意红了眼,一见胤禛欲以离开,年氏手脚并用拦住胤禛,愤然道:“钮钴禄氏她哪一点比得上臣妾,要才无才,要貌无貌,家世更是上不了台面,凭什么她是臣妾望尘莫及的人!臣妾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有什么,不过就是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还是个残疾”

    言犹未完,胤禛一脚踢开年氏,深邃的眸子刹那布满阴霾,厌恶道:“你其心何毒,宝莲致残,少不得你从中作梗!当年宝莲周岁,你个歹妇竟然狠毒如斯,欲以烫染朕唯一的女儿。”

    说到此处,胤禛眼里划过一丝愧疚,随即面向地上病弱游丝年氏,只觉她惺惺作态,再看便是面目可憎,遂鄙夷道:“你恃宠而骄,在王府里作威作福,又嫉妒成性,下毒手让安贵人流产。如你一般内宅恶毒妇人,又岂能与熹妃相比!”

    年氏脸上凝满慌乱,犹不敢信瞪直双目,唇齿发白道:“您知道全部都知道,不可能怎么会知道呢?为什么您又一直不提,您”不等年氏说罢,胤禛厌烦的打断道:“朕是看在你生有子嗣的份上,对你轻饶,你休要纠缠不休,越发惹人厌恶。”

    厌恶!胤禛厌恶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她!年氏一口气提不上来,胸口一阵绞痛,身子再无力支撑,至喉间又咳出一口血水,她已瘫倒在地上。

    见年氏面如死灰,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胤禛并不惊慌,眼神依然冷漠的睨视着吁吁微喘的年氏,唯不经意间,似能在眼里捕捉到一抹转瞬即逝的精光。

    于世人眼里,年氏浓宠多年,及至贵妃。现在年氏仍居高位,不与年羹尧皇恩直接除掉,必遭诟病,若是她。。。念头一闪,胤禛当即又道:“三年前,朕委屈熹妃与你同等分位。但三日后乃是熹妃的晋封大典,朕且留你三日在此,命你以贵妃之尊率众妃给她朝贺。”

    此言无疑是火上浇油,忆起下午两人交锋的情形,年氏恨意难忍,葱白的十指根根的在地上划至手心,如蛇信子阴毒的目光垂至地上,晃眼一瞥,竟在屏风底座下的缝隙惊见一双藏青色缎绣竹蝶纹花盆底鞋是钮钴禄氏下午所穿的宫鞋。

    年氏逐渐散了的眼神一凛,仿若回光返照的将死之人一般,猛然乍起,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搏尽全身之力撞上四扇展开的屏风,大喝一声:“钮钴禄氏!”

    “砰”一声巨响,屏风重击落地。

    “啊”慧珠闪躲不及,屏风重压腿上,瞬时痛呼出声。

    年氏顺势倒在屏风上面,见慧珠双腿被屏风砸压住,痛快的大笑出声。

    胤禛惊怒的看着眼前一幕,简直始料未及,又见慧珠面上无一丝血色,额间冷汗涔涔,皓齿死死咬住嘴唇以止双腿疼痛,却犹自不知,唇已是破皮,隐隐有血丝渗出,而她只能一味的发出疼痛的呻吟。

    “jian妇”胤禛怒不可谒。

    胤禛上前一把拽起年氏,大力推撂一旁。

    重重摔至地上,年氏破碎的笑声陡然止声,随即就感额头上一片温热,她愣愣的摸了一把,看着手上鲜红的血,她浑身一震,继而心下一片凄凉,胤禛居然如此待她!

    小禄子、小然子等人听见室内巨响,二人忙推开门扉冲进室内,不由一怔。只见慧珠被屏风压在地上,胤禛正一脸铁青的抬着披风,而年氏却发髻散乱、衣裳不整的倒在脚踏下呆愣。

    这是何种情况?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惊诧。

    慧珠也是惊诧不止,她本欲离开,岂料年氏忽然大叫一声,她闻声止步,刚一回首看去,屏风便朝她眼前倒来。

    “唔,轻点,好疼……”屏风一挪开腿上,疼痛立马传来,慧珠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听痛呼,胤禛面上又是一沉,抬头冷弊了禄、然二人一眼,二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心里后怕连连,忙不迭上前一人一边接过屏风抬。

    两手得空,胤禛一个健步上前,单膝跪地扶起慧珠,语带焦急道:“没事的,朕先抱你起来,若是疼就叫出声。”

    说着,一手绕在膝下,一手圈住后背,将慧珠打横抱起,并怒声唤道:“太医进来。”

    身体悬空的瞬间,左脚裸仿佛骨头错位一般,疼得慧珠死死搂住胤禛颈项,口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胤禛听的清楚,生怕再弄疼了慧珠,不由僵直的站在原地,阴鸷的视线牢牢锁住她。

    慧珠察觉了胤禛的异样,稍稍忘记疼痛,纳罕的抬头,就见胤禛脸上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额头如她一样渗出冷汗,眼底似有隐藏着不易觉察的焦急。这个发现,让她联想起适才的对话,心里有了一丝了然,眸里也染了一层暖意,忍住疼痛尽量语速平缓道:“皇上,不是很痛,臣妾还忍得住。”

    胤禛沉默的点头,目光在室内搜索一遍,嫌弃的撇开六柱五檐满金雕花大床,选择了案桌南面的紫檀嵌螺钿榻,径直朝过走去,将慧珠请放在榻上,又命太医过来看诊。

    一时,太医诊毕,朝胤禛禀道:“皇上请放心,娘娘伤势不重。”言犹未了,胤禛冷冷插口道:“不重?会疼的面色惨白,一直哼哼唧唧的嚷疼!”太医心里一怵,腿上直打哆嗦,吓的连忙匍匐跪地。

    一听这话,慧珠微犯苍白的脸颊蓦的一红,不由暗暗剜了一眼,却见胤禛根本没看她,只好轻咳一声掩饰道:“太医请起,本宫方才受医治的时候,是有些疼,不过现在好多了。”说完,太医仍未起身,慧珠撇撇嘴,伸手扯了扯胤禛的衣角。

    胤禛随口叫了太医起身,又问道:“伤情如何?”太医斟酌道:“娘娘左脚扭伤,其余无甚大碍,养半月即可”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觑眼瞧胤禛面色,又补充道:“三日后的晋封大典不会耽误,依娘娘的情况能撑上个把时辰。”

    胤禛面色稍霁,扫了眼几上摆钟,发话道:“一更天正,时辰也不早了,朕送你回去,顺便就在你那用膳。”说着,伸手欲抱起慧珠,却又突然收手,对着侍立一旁的小禄子道:“抬轻便的轿舆过来,送熹妃回去。”

    另一边靠卧在床上的年氏,看着南榻处刺眼的一幕,恨意不止——原来她所引以为傲的一切,到头来皆是一场空!如此想来,忽地她心里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却至听闻三日后的晋封大典一事,死寂一般的双眼有些恍惚,随之眼神复杂难言的望着胤禛,约片刻后,她垂下眼帘,出声叫住要离开的众人。

    胤禛置若罔闻,年氏心下泛苦,嘴角却挂起冷笑道:“皇上放心,臣妾不会伤害您的熹妃娘娘了!只是关于小格格和福惠的事,还请皇上留下来。”眼帘一掀,讥讽的睨了眼慧珠,道:“若是熹妃娘娘愿意,也可以留下来,不用继续听墙角了。”

    胤禛略一思索,依言摒退左右吐出一字道:“说!”对她已无话可说了吗?还是已厌恶她到不愿多说一字?年氏咽下喉间的苦涩,开口道:“臣妾要尊荣,请皇上晋臣妾为皇贵妃。”

    既然不能成为你心中的海棠贵妃,就让她继续享有宠冠后宫的虚名,成为世人眼中你最宠爱的妃子!

    第285章 凋零(下)

    慧珠闻言错愕,年氏看她神情,扯出一抹嘲讽道:“你听得没错,本宫要的就是晋为皇贵妃。”慧珠哑口无言,她不知年氏话里的笃定从何而来,还动了动嘴皮,却未吭一声。

    胤禛看了眼慧珠,复又冷眼睨向年氏,嗤道:“朕为何要晋了你为皇贵妃?”年氏亦冷眼相对,道:“从臣妾胞兄被关押进刑部大牢开始,皇上已经有了晋臣妾分位的想法,只是在中秋宫宴时,被皇后的意外之举打乱。”

    胤禛眼里厉光顿闪,语气未变,道:“年羹尧妄臣反贼,是为有负朕厚望,刑部定他的罪,乃秉公执法,与朕何干?朕为何要晋你的位?笑话!”

    年氏留心了胤禛的神情,心里忽生不确定,难道兄长他真意图谋反?不可能,兄长一心忠于皇上,绝不会如此。否定心中疑惑,年氏镇定道:“汉高祖成就霸业,杀尽功臣,留得史书记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臣妾胞兄为皇上镇守西北,牵制十四叔一党,可说是为皇上顺利登基立下汗马功劳。去年青海政变,胞兄一力镇压,为初登大宝的皇上,争取了……”

    不待继续说下去,年氏只感一双阴鸷狠厉的目光袭来,使他难以再言;可眼下情形已是如此,由不得她半点退缩。年氏捂嘴咳嗽一阵,微缓了心里的惧怕,方抹去唇上的血渍,又道:“皇上甚惜声名,向来又公私分明,自会厚待浓宠十来年的臣妾,岂会留下与汉高祖同样的评断。若是臣妾没猜错的话,皇上是想以年节为由,加封于后宫诸妃,并晋臣妾为皇贵妃。”说完,自觉悲凉,阖眼敛去满目苍夷。

    慧珠听年氏所言,已相信了七八分,再看胤禛愈发平静的神色,心里溢满的雀跃,隐隐泛起的甜蜜,瞬间去了大半,理智渐渐回笼。

    对于适才胤禛与年氏的一番话,也能平心看待,不由暗一揣摩,本打了对折取信的话什,也只剩下了三分有余。

    胤禛有两恨,一恨他人揣测心思,一恨受人要挟,年氏一袭话说下来,正是触及这两处忌讳。如此,无论年氏料中与否,胤禛只会矢口予以否定,便听他道:“朕无愧于心!‘上苍在上,朕若负年羹尧,天诛地灭’,此话为朕于奏折上批注与年羹尧,现今再述一遍,以免你自以为皇贵妃之位,已是你囊中之物。”说完,唤小禄子抬舆入内。

    胤禛信佛,年氏一听他以上苍为誓,心里十拿九稳的事再无一点底气,一时又气兄长真有谋逆之心害了年家满门,又恨胤禛果真与她无半分情意,她唯一渴求的表面风光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心念及此,又见胤禛欲离开,年氏是焦急万分,不顾胸口血气翻涌的疼痛,直接用手指紧扣住床栏,撑起上半身,慌乱叫道:“不!皇上,您先别走,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胡言乱语,不该随意揣度圣意皇上您先别走啊对了,小格格、福惠,他们可都是皇上的子嗣,皇上您为他们想想啊!”

    胤禛眉头一皱,沉声道:“他们都是朕的亲子,朕自会打算。”

    年氏心下慌乱一片,只知晋为皇贵妃,于世人眼里维持表面的风光,出了她女子私心作祟,也是兄长问斩后,他年家一门唯一的保障,她不能丢掉这个机会!

    慌乱间,年氏也顾不得宫人在场,只紧抓一儿一女不放,急急接口道:“小格格病魔折磨至死,皇上您说过要弥补女儿早逝的伤痛。还有福惠,他还那小的孩子,母族获罪,再没一个分位高的母妃,他以后如何在后宫生存?”闻言,胤禛面露犹豫,口里低声自问道:“福惠?”年氏一听,知是希望,忙喜道:“是呀,就是福惠。他自幼体弱多病,又中过毒,皇上素来为此更加怜惜他,还望皇上为福惠着想。”

    年氏语气里的卑微乞怜,让慧珠微有诧异;小路子领着宫人埔一进屋,就听此言,也是诧异,齐齐拿眼怪异的瞧向年氏。见状,年氏一怔。立时又反应过来,本就苍白无色的面孔,登时青白交加,煞是复杂难辨。

    胤禛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薄唇一抿,正色道:“贵妃年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册为皇贵妃。”话一停,见年氏死白的面上泛起红澜,眼里冷意当即一闪,微勾嘴角道:“至于晋位大典,由钦天监拟定吉日。”言毕,不再看咳嗽不止的年氏,与慧珠各乘轿舆离开。

    日子一晃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园中早已妆点一新,处处红绸金涤,喜气盆栽摆设,胜似年节氛围。至晋封殿内,又是锦绣绣屏,宝烛香灰,宫人绸衣裹身,一片花团锦簇之景。

    彼时慧珠正对镜梳妆,身着一袭明黄|色缎织绣龙纹长袍,袍以貂绿镶边,并加同绣有龙纹的披领,护肩于袍身之上;再外罩一件绣龙云及八宝水波纹样的朝褂,其褂为对襟、无领、无袖,形似背心式样。

    梳妆妥当,素心见时辰快到,亲奉贵妃朝冠上前。朝冠为薰貂所制为青黑色,上缀有红色帽纬。顶部分三层,叠三层金凤,金凤之间各贯东珠一只。帽纬上有金凤和宝珠。冠后饰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颗,每行另饰青金石、东珠等宝石,末端还缀有珊瑚。

    全副贵妃行头着身,慧珠就着小然子、阿杏的搀扶,移至一人高的水银穿衣镜前,望着镜内端丽艳妆、丰容靓饰的人儿,不觉秀些晃神,乍眼一看,竟真有牡丹海棠的光艳灼人,不可逼视。

    收回目光,忍着脚裸上的轻痛坐上皇贵妃的翟,由八人抬至晋封大殿。一路行来,华光异彩,风光无限,人人回避。

    翟典停稳,众妃、命妇行礼,慧珠目光掠过众人,见无年氏在场,心里一松,露了丝笑容道:“免礼。”说罢,由左右宫娥搀扶至胤禛跟前,行六肃三跪九拜礼,口呼:“臣妾跪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胤禛下位,上前亲扶起道:“熹贵妃脚伤未愈,坐行大礼即可。”说着,一命张罗宫人设金翟宝座。目睹此景,命妇们尽管心知慧珠受宠,,却任生诧异,不想竟受宠至此。然,落于众妃眼里,无不是刺眼一幕。

    随即行晋封大典,宫妃于殿右面侍立,礼部官员站在阶前唱贺。如此唱贺半个时辰余一刻,晋封礼毕,众妃,命妇朝贺。

    一时礼乐声听,殿外国宫监扬声传到:“年贵妃到”闻声,正欲下跪行礼的众人纷纷止住动作,朝殿外看去,只见亦是一身贵妃朝服装扮的年氏,半侍在宫人的搀扶下,向殿内蹒跚行来。

    惊见此,慧珠心里一沉,年氏病重难行,她本只当胤禛说的是气话,不料他真命了年氏前来朝贺。想至此,慧珠微微侧目而看,就见胤禛薄削的嘴唇隐隐上扬,道:“年妃知书达理,曾言一日未行晋封大礼,一日便为原位。所以今日,年妃不以即将晋为皇贵妃为势。前来朝贺,实为宫妃之典范。”

    话落,殿内一片哗然,看向年氏的眼神也有了别样的深意,更有甚者与左右附耳道:“听说年妃的皇贵妃之位,是她自己求来的,还是拿八阿哥干巴巴的求皇上谨晋封的。”一命妇诧然道:“年妃不是当朝第一宠妃,怎么回事自己求来的位,难道是因为她娘家?不待说完,彼此换了个眼神,掩嘴一笑,嘲弄的看向年氏

    四周嘲讽的话意义进入耳内,年氏死白的面上出现惊慌害怕。。

    为什么她乞求晋为皇贵妃的事众人都知道?为 什么她们眼里全是嘲讽,面上皆是讥笑?为什么要 说她是假清高?

    不要,不要这样看她!

    不要!

    “唔〃扶着年氏的两名宫娥各吃痛一声, 却又不敢挪开死死插住她们臂上的手,唯有暗自苦笑。

    慧珠与上位上看着年氏疯狂混乱的眼神,不由 心下一惊,微敛下颌刀:’皇上,年妃看样子似有 不对,就像……”疯魔二字未及说出,只见小然子 拂尘一甩,仰首高喊都:“乐起”

    两名嬷嬷得到暗示,忙上前挤开左右两旁的宫 娥,死压住年氏的手,凑而说道:“娘娘,快跪下向熹贵妃朝贺。”闻言,年氏眼中一凝,愣愣的看着上位正坐的胤禛、慧珠二人,脑海里泛起混沌, 坐在胤禛旁边的不应该是她吗?怎么成了钮钴禄氏 ?

    “叩首”唱喝声起。

    两名嬷嬷对视一眼,各明其意,随即手上一用 力,强押着年氏跪下,伏地叩首。一礼毕,年氏瞳孔放大,嘴里发出“呃” 的呕吐之声,突然身上急聚起力气,双 臂朝外大开,挣脱两名嬷嬷的钳制,全身往前一扑,形如枯骨的双手死命的往 阶上攀附,猛地大叫到:“皇贵妃!本宫是皇贵妃!熹妃你下”

    “噗”话未完,一口血水从年氏口内喷出 。

    瞬时,四周惊呼声起,众人震惊不已的 看着离上位一步之遥的年氏,她双手还 死死的抓住阶上猩红的地毯,身体却已 不再动弹。

    〃年贵妃猝死!〃小禄子触上年氏的鼻息 ,随即高声喊道。

    第287章 年终

    十一月末,年氏猝死大殿,转至下月,不到几日,各方参奏年羹尧的折子纷纷上表;同时议政大臣也向胤真提交审判结果,给年开列九十二款大罪,请求立正典刑。但胤真念及年羹尧功勋卓著、有功于社稷,遂特赐其狱中自裁。

    就在叱咤一时的年大将军身败名裂自裁于牢狱期间,慧珠的脚伤也好了全。对晋封那日发生的事只字不提,并极为平静的以附后之名重掌圆明园宫务,以及亲力亲为的主持了年氏的丧葬礼。至于胤真,他是明白晋封大典那日,慧珠心里生了膈应,也不计较她的冷淡相对,只道过了时节最忙的日子再去找她,便是时过境迁,必是相安无事。

    这般,在二人刻意的冷淡下,圆明园也呈现了低气压,一直至过了腊八,才渐有了年节的喜气。

    常言:“长至日值授新衣,往来庆贺玩赌博。”十一月最末一日,洋洋洒洒的下起大雪,慧珠开始着手备制新衣,忙碌两三日,交代好了一应事宜,也得了些空闲,便邀了耿氏与一些交好的命妇玩些叶子戏迷、骨牌、樗蒲等娱乐,既消磨些时间,也便宜了聚着闹腾嬉戏。

    这日夜雪初霁,难得放晴,兆佳氏、富察氏二人相约递了牌子入园请安,慧珠见外面雪停却风大,索性找了耿氏过来凑够四人,聚在一起玩骨牌。

    正房内堂里,素心已张罗着摆设整齐,一张紫檀木卷草纹展腿方桌设于中间,四面各放一把紫檀木镂雕龙纹扶手大椅,每一椅上搭了翻毛褥子,椅下又各放了鎏金珐琅脚炉,并每两把椅间各置一张紫檀木双层几,在几上摆满瓜果点心等零嘴。

    四人坐定,耿氏笑问道:“今日谁做庄?”兆佳氏、富察氏两目相睃,扑哧笑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当然是贵妃娘娘的庄家。”慧珠佯怒道:“欺负本宫是新手,你们三人又想让本宫输个十几贯钱,这可不成!”话是如此,但三人却不敢超次,往往故意放水,慧珠自是输不到哪去。

    兆佳氏自思片刻,挑眼轻笑道:“今北风刮得冷飕飕,不如换个暖和身子的玩法,老是让娘娘输了钱,臣妾们可是担当不起。”众人眼睛一亮,来了兴致道:“怎个说?”兆佳氏道:“仍是老规矩,只是输的人不用出钱,饮薄酒一杯即可。”

    三人迟疑,富察氏犹豫道:“这是在宫里,若是饮醉了……”兆佳氏大不在乎道:“今都十九了,利年节也没几日,小聚饮酒,宫里是准了的。再说咱们饮的是果酒,不易醉人。”三人一听,琢磨着果酒烫熟了再饮,劲也不大,遂点头同意。

    素心从旁提议到:“桂花酿酒,酒味芳香醇厚,微微略甜,奴婢去取了它可好。”富察氏惊诧到:“桂花酿酒可是万岁爷的御用饮酒!”慧珠敛了笑意,淡淡的道:“以因年节,本宫这也有些,饮它便是。”富察氏看了慧珠的神色。心里暗恼鲁莽,故只笑笑不提。

    不多时,取来四只清宫所用的六面水晶杯,素心往内各倒一杯满起,四人开始玩牌。

    玩了近两个时辰,慧珠仰头体内下一杯,杭着手里的空杯,摇头道:“小牌久是没人两张牌,胜负立现,本宫一连饮四杯了。灯会弘历兄弟过来,若是看见本宫醉了,可是不好。”话落,素心贴心的取了茶水递与慧珠解酒。

    耿氏将面前的四张牌两两相搭,无奈道:“说起兄弟二人,臣妾就气的跺脚。弘昼就小四阿哥半岁,却没半点比得上四阿哥,整天除了打架惹恼先生,就没干过正事。”说罢,又自不够,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众人掩嘴轻笑,慧珠想起宏昼胡天胡地,没个章法的样子,倒也是个被宠坏的小子,不由暗自摇头,随即脑海里浮现一句话,立时推知宏昼的性子是胤禛有意放纵,心里有起不快。

    富察氏一直想补了方才的失言,这会见慧珠面有暗色,忙岔开话题道:“裕滨娘娘快是莫忧心,哪家儿郎玩心不重,等娶了《挡住了》妻后,都是收了性子,到时候等万岁爷给五阿哥指门婚事,嫡福晋、侧福晋一起迎了,还会担心居住性子。”慧珠不喜富察氏后半句话,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正说之间,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随即一个带着几分奶气的男音笑道:“富察夫人这话不当的,本阿哥就是迎了福晋,她们也别想管住我。”一听,众人知是来人,齐齐转首看去,一名容貌普通的少年郎进入眼帘,他头戴貂毛冠帽,穿一件石青色起花八团袍子,外罩宝蓝色团花马褂,仰头阔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弘历、傅恒二人。

    耿氏停下手中的牌,恨道:“年一过虚岁也十五,就是该成婚的年纪,还再这胡言乱语。”弘昼满不在乎道:“才不要娶了妻,幸亏这次直隶水患取消了选秀,要不然真娶了妻,准把她们丢在一边。”说着,得意地笑起:“下次选秀又要等三年,额娘的算盘是打不上了。”耿氏听了,直气的牙痒痒。

    慧珠瞪了一眼,嗔怪道:“看把你额娘气的,还不快过来陪个不是。”弘昼也是机灵,不敢真惹怒了耿氏,忙拱手作揖,慧珠见了,又拉过耿氏的手实心劝道:“你也别气,其实等孩子大些成亲也是不错的。再说,也是就晚个两年多,不愁选不中合适的。”

    耿氏敛了怒意,顺着慧珠的话说了,心下却颇不以为然,这皇子十五成亲是惯例,且也只有成了亲才能由宗人府请封贝子,从而进差,今年没得婚指,尔后一推又是三年,晚了整整三年入朝,期间的差距是大了。又转念一想,今年初弘历已经进了差,更传出胤禛有意给他指婚,如此一来,慧珠自是不用如她一般焦急。这风凉话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了!

    心思每转愈下,耿氏不觉失了玩牌的兴致,又见弘昼倒在一旁炕几上嘻嘻哈哈的样子,再一比较站在慧珠身后的弘历,自生了一肚了闷气,意忘了放水一事,手上牌对搭一翻开,却是大了慧珠一点,这局又胜。

    “哎哟”慧珠抚掌一拍,回首横了弘历一眼,道:“去去去,还说给本宫带了喜气,你这一过来,本宫输得还快些。”一语毕,极痛快的饮下杯。

    弘历笑容不变,似变戏法的从身后拿出一本一寸厚度的蓝皮书,欺身讨好道:“《三言二拍》全集,文以话本类别,额娘保证喜欢。”

    兆佳氏笑道:“四阿哥真孝顺,晓是娘娘喜欢话本类的书籍,就专给您找来。”慧珠听着受用,不禁与兆佳氏越发亲近,正欲谦虚几句,就听弘昼抱怨道:“没意思,四哥我们走吧,难得今日下学的早,你又把书给娘娘送来了。”说罢,见耿氏沉了脸色,不由分说,一手拽了弘历,一手拽了傅恒疾步出了屋。

    耿氏气得没法,恨不得拧了弘昼的耳朵,抓住他一阵好说,却碍于众人在场,一时拉不下脸,只得掩去心思,扬了笑脸继续玩牌。

    只过一个多时辰,时进申时正(下午4点),外面已有些暗沉。桌上三人估摸着时辰不早了,又见慧珠似有些朦胧醉意,便起身告辞。慧珠确实饮多了,身子乏沉,也不多做挽留,命了小然子送人离开,自起身回内室换洗更衣。

    许是起身急了,甫一站起,只觉得头昏眼花,忙把了小娟的手,也不说换洗的事儿,径往烧的暖烘烘的内室走去,待一下坐到熏香燃炕的榻上,慧珠醉意已来了七八分,勉强撑了些精神一边动手解盘扣去外袍,一边话语不清的挥退道:“退下,就这样了。”话音未消,眼皮子沉的搭上,歪躺在榻上睡着了。

    小娟看着好笑,心道三年陈酿的果酒再不醉人,也当不的水一样的喝,醉人是自然的。后思量着室内暖如春天,倒不会冻着,于是她也就由着慧珠这般睡下,再拿一条褥子给搭盖上,自轻手轻脚的掩帘退下。不知睡了多久,慧珠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有些寒意,下意思的去找褥子,但在榻上摸索了半阵子依旧未果,只好虚睁起了眼睛去看,隐隐约约的似瞧见一抹藏青色的高大身影站在塌前。

    高大身影?慧珠当下酒醒了几分,摇摇头稳了稳心神,再定睛一看,已看清来人,是头戴朱纬结顶,不加梁冠帽,身着藏青色绣九龙纹样常服的胤禛。而他此时脚下正踩着一条褥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肆无忌惮的视线在她身上梭巡,慧珠略觉得不自在,不禁咽了咽唾液,便反射性的伸手扯住了衣襟,问道:“皇上怎么来了?”说完,无不识惊,有感声音软绵绵的厉害,忙清了清嗓子,敷衍道:“臣妾衣裳不整,还请皇上暂且避。”

    第288章 欢愉

    屋室里暖香浮动,床榻外锦笼纱罩,被褥上可意人儿鬓发乱洒,身上梅红撒金袄儿对襟散开,露出一抹金链系脖、面绣“喜上眉梢”(喜鹊与梅花)纹样葱绿肚兜亵胸,一抹白皙似雪的胸脯半开半遮。

    四色猩目,煞是冲击眼球,越发显得一袭娇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的腮颊嫣如朝霞映雪,一双朦胧惺忪美目就着醉意眼波潋滟荡漾,檀口色朱樱一点,微微启合吐息,即使未能近触,仿若已闻得妩媚幽香之气入鼻。

    胤禛如此冷眼看着,竟是迷晃了双目,心下顿生旖旎,又听那似嗔似娇的慵懒软绵嗓音,不觉身上一酥,再是矜持不住,脑海里的意志轰然倾塌,一脚踢开脚下挡路的褥子,手里解着盘扣衣襟,就往榻上压去,一口含住喋喋不休的朱唇。

    “唔……”未及说完的话什,化作一声酥麻软腻的嘤咛,胤禛深邃的眼瞳一暗,再无所顾忌的大肆作为,唇舌撬开洁白的贝齿搅入香檀缱绻,粗糙的大掌扯开半掩的袄子,顺着倒三角形的兜儿下摆,延伸上温软如绵的所在。

    白润滑腻的丰盈握在手里,就像握住一团炙热的凝脂,不知不觉烫了他的手,煨暖了他的心。登时,胤禛呼吸紊乱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不再温柔,对着似玉山高处的小缀珊瑚重重一捏,这才放开呼吸滞缓的人儿,微微撑起上身,低头俯视着身下娇喘不已的她,气息沉重道:“尝到了,桂花清香,又似酸带甜,你饮了朕的桂花陈酿。”说着,不给慧珠喘息之机,一把扯掉欲挂似落的兜儿,俯身咕哝道:“自去了静香园就没碰过你了,倒是长了不少。”

    “唔,疼……”颈项、后背两处的金丝掉被强硬扯掉,慧珠吃痛的低呼一声,可不待她抱怨出声,随即只感胸前一凉,继而颤微微的一处又狠狠一痛。如此,她当下恼怒,又感疼痛不止,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推拒,然,不知是酒劲使然,还是被撩拨的软绵无力,只觉心里怦怦直跳,双腿麻酥酥的,两只白玉裸足情不自禁的弓起脚背,蜷缩起十根葱郁精英的脚指头,以忍耐全身的热潮涌来。

    动情了!胤禛稍是停下动作,幽暗的鹰聿眸子里愈加深沉,隐隐有簇浮动的火苗掩藏,喷吐灼气的薄唇翘起愉悦的弧度。又须臾之间,一声轻绵绵的在耳畔响起,湿漉漉的温腻触感舔上耳垂,接着一股兰薰桂馥的淡淡香气呵来,他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抖,循着温热感看去,那是一张腮晕潮红的粉颊。

    慧珠捕捉到胤禛眼底的迷茫,不觉笑得花枝乱颤,眼里却是狡黠之光流浅,一双皓雪的素手似蜻蜓点水般掠过对方精瘦的背脊,慢慢的撩拨挑动,然后停在某处狠一使劲,润光剔透的指甲顺着后颈项一直划至腰股间。

    胤禛痛哼一声,浑身上下一怔,瞬间眼里聚起狂风骇浪,眼似喷红的盯着笑得颇似得意的慧珠不放。只见身下的她笑颜娇憨,柔嫩的双颊笑涡有霞光荡漾,随着似微风振箭的轻吟笑声动荡,一双娇俏的白玉凝脂,肉颤颤的上下晃动,恍若一对跳动的玉兔,引人再难移开视线。

    刹那间,胤禛双眼赤红,喉间暗暗滚动,动作略显粗鲁的一把压住慧珠,扯下腰上的明黄带子缚上她一双细腕绑在塌栏上,埋身于丰白的双腿之间,正欲动作,却感身下的人儿轻颤,又见她满目的惊慌,暗哑着嗓子冷笑道:“你自找的!”

    云消雨停,慧珠睁着一双水雾雾的湿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塌顶石青腊梅报喜软帘,直至外间燃起了灯亮,有了脚步、倒水等声响,方才动了动被缚在头顶的双手,眼珠儿溜向单只手支在额侧半起了身子的胤禛,道:“解开。”

    胤禛挑挑浓眉,从鼻腔发出一声询问道:“恩?”慧珠眼角瞟了眼屏风后隐隐绰绰的人影,不怠再拿气,只得软了话道:“臣妾不舒服,还请皇上给臣妾解开。”胤禛倾身前凑,一手又攀上软滑的丰盈把玩,一手仍支着额侧,好整以暇的盯着慧珠,另说道:“闹腾了近一个月,你也该够了。”慧珠闭眼不答,胤禛手上一重,沉声道:“睁开眼!”

    慧珠忿忿的睁开眼,犟嘴道:“臣妾不解皇上话里的意思。自静香园回来,臣妾兢兢业业的打理宫务,宽待园里嫔妃,交好于命妇女眷,不知皇上认为臣妾还有哪出未做妥当?”胤禛也不说话,面色淡淡的看着她,只是覆身上的手,却不大规矩的作乱,变着法子似地轻一下重一下的动手。

    白皙的颊上渐渐爬满红潮,一声抑制不住的刚溢出口内,慧珠顾不得疼痛,一下咬住红肿的双唇,抬睦恼恨的瞪着胤禛,腮帮子也不禁微微鼓起。胤禛见此一幕,眼神又是一暗,气息逐渐沉重,看的慧珠心下一怕,忙告饶道:“别。。。。”尾音颤抖,犹觉底气不足,且见胤禛睦色不浅反深,急得没法。

    心慌意乱之下,慧珠大叫一声“素心”,道:“皇上起身了,过半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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