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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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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慧珠将御赐之物随意送人之过,舒服的享受着慧珠的服侍。

    盥洗毕,食了碗去芯鲜莲蓬制的冰碗,胤禛命小禄子取来奏折,他自是坐在凉炕上,就着身前的金丝案几批阅奏折。慧珠亦不离开,安静的坐在一旁,或是为胤禛打打扇子,或是就几口雪冻杏仁豆腐,再随意翻翻手里的闲书,二人倒是各安其身,相处融洽。

    渐近申时正刻(下午四点),慧珠无聊的把玩着扇坠,晃眼一瞥,正好瞧见胤禛专注批阅奏折的神情,时而微蹙浓眉,时而抿嘴怒发,时而大笔挥毫……直直的吸引了她的视线难以调开,这让她深以赞同一句话——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

    “恩?”胤禛抬头,询问的轻哼一声。

    慧珠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忙略显慌乱的调开视线,骨溜溜的转起眼珠,忽的伸手指向前方盛放着几朵玉簪花的镇冰,言辞闪躲道:“臣妾在想真是沾了皇上的龙恩,这大清后宫里,这几日可是只有皇上处的地有镇冰,凉快不少。”

    胤禛不予置评,慧珠讨了个没趣,忙穿鞋下榻,说道:“您折子快阅尽了,臣妾再去取。”说着将对面伏案上的一摞十来本奏折抱了过来,不想刚回到炕席,脚下裙摆一踩,连人带物“哗啦啦”全部倒在了胤禛身上。

    胤禛反应极快的顺手接住,却没因着慧珠的莽撞而不悦,反是欺耳安抚道:“等朕忙过了再来陪你,你先自己待一会。”慧珠一听这调儿,纳罕的扭头看向胤禛,呆了片刻,猛然忆起她的作为不外乎是“投怀送抱”,脑子里轰隆一声,忙不迭慌手慌脚的从胤禛怀里爬起,远远的绕到了对几另一边坐下。

    正连番羞闹之时,忽察手里还捏着一本奏折,忙要递还给胤祯,缺“咦”一声,细瞅了下奏折上的内容,反感之色掠过脸颊,就事论事道:“居然还有这种记载,简直胡乱一通。五月虽俗称恶月,可也不能说五月出生的孩子,子克父,女克母。这礼部侍郎竟还举了上月的人例。咦父命薄,被子克,送走子,命福。另一例,父命硬,子不及克父,反被父克。真是荒唐之极,上奏这种内容。”

    胤祯眼皮一揪,接过慧珠手里的奏折,呢喃了句“吏部?”的话 ,眼里掠过一丝互助不明的精光,龟见她反问道:“你确定是荒唐?是无聊?〃慧珠哑然,胤祯持笔在上面横过一抹红勾,随即合上奏折,嫌恶往边上一搁。

    既然不喜。为何还要批了,衙门可是要贴了示警的告示。慧珠不解的唤道:”皇上?”胤祯位置回答,只听外间传报道:“四阿哥到〃

    慧珠脸上笑容一展,暂搁了这事,向胤祯告了退,就疾步出了内室,见弘历正一头大汗的在外,忙就着手里的帕子为他擦汗,引他到了西厢的寝室,叨念道:”你皇阿玛在上书房批阅的奏折,咱母子别过去打扰。倒是你去干什么了,弄得一头大汗。“说着,忙递了碗凉茶过去。

    ”咕噜咕噜“弘历几大口见底,咧嘴笑道:”和弘昼练马术去(由在清朝的生活手打成员 静 ╮手打)了。”慧珠看了眼已比她高的大男孩,满眼是宠溺欣慰,还没说什么,又听弘历打趣道:“额娘今个儿又陪在皇阿玛身边当丫头了。”慧珠狠剜了一眼过去,想起方才的事,不由唏嘘道:“幸亏你和宝儿不是五月生的,要不然又得招了话什。”

    弘历随口道:“怎么说?”慧珠将奏折的事细说了一遍,弘历止了笑意,咀嚼道:“吏部侍郎上的折子。”见状,慧珠亦正色一对:“有什么问题吗?”

    弘历眼锋锐利的扫了眼门帘,方才蹙眉说道:“额娘,可知三哥的泰山大人席尔达,他兼任川陕总督、吏部尚书二职。八弟(福惠)的舅舅年羹尧现在总理西陲一切要务。他们一向不和,这次吏部侍郎上此奏折,皇阿玛也批了,儿子觉得这里面不是那么简单。”说罢,兀自沉思起来。

    慧珠看着借由一件小事,便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儿子,心里有些感触,不禁伸手想抚平弘历随胤禛如出一辙的浓眉,只听外间扬声唤道:“娘娘,皇上让您过去,叫四阿哥不用去请安了,晚膳一块用就是。”慧珠懊恼的收回手,不欲吱声,就见弘历又恢复成一幅无忧少年状,嘻嘻一笑道:“额娘,您快过去就是,师父上午交代下来的课业,还等着儿子完成呢。”听后,慧珠只好离开,又嘱咐了素心备些吃食送过去,方回到了内室。

    胤禛听到声响,抬头瞥了一眼道:“回来了,去的时间倒挺长的。”慧珠“嗯哼”一声,算作回答,胤禛只当未闻,另吩咐道:“皇后身体不适,留在后宫。你备两个院子,后日初四的时候,年妃和齐妃要过来住。”未了,又瞅了眼慧珠,补充道:“她们来看龙舟,初六一早就回宫。”她掌圆明园一宫,自得应下不提。

    随后三日转眼即过,到了五月初五端午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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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第252章 竞渡

    烈日当空,氰氲的热气腾腾上升,没有一丝微风的闷热天气,不但未使众人奄奄一息提不起劲来,反而更加振奋人心;只见一群八旗好男儿一身

    劲装立在两岸,个个摩拳擦掌势要下去比个高低;一时间,鼎沸的宣泄声、呐喊声、欢笑声源源不断的传进高帐之内,亦可以想见一会竟渡时

    的热闹场面。

    此时时辰尚早,还未开始竟渡,浩瀚开阔的福海面上只有彩船、乐船、画船、小龙船、虎头船等八艘船只在表演着杂技、乐曲、供皇族类公卿

    等人观赏游看。

    “主子,差一刻钟午时,可是现在上午膳?”小然子一旁附耳问道。

    闻言,慧珠瞥了眼东面第一位空当的座椅,蹙眉犹想了一想,抿嘴说道:“再等一刻钟,若是年妃还不来,就开。。。”

    一语末了,只听太监高声喊道:“年贵妃娘娘到。。。。,八阿哥到。。。”慧珠明显舒展了细眉,偏头低语道:“赶快让宫人去摆桌;对了

    ,再给每人面前上一碗雪花酪、一盏解暑汤。”小然子得令退下。

    说话的时候,一袭纳纱绣兰连裳旗服的年氏已半靠着宫人的搀扶行进见礼道:“臣妾住的院子稍有些偏僻,便来的晚了些。”

    轻柔柔的话语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向西面第一位的座椅看去;慧珠恍若未见,右手摇着扇子,含笑说道:“年妃姐姐身子赢弱,本宫听从太医

    的嘱咐把姐姐的院子安排的僻静一些,倒忘了那地离这远,是本宫疏忽了。”众人恍然大悟。

    炎热的天气下,慧珠心下有些浮躁,也不欲再与其面上寒暄做戏,直接坐直身子,将目光投向金辉曝晒下的福海。

    福海是圆明园东面的一处湖泊,胤禛下令扩建圆明园的时候,便命能工巧匠将其扩凿,直至今年四月初才打建好,此次乃是第一次作为游乐使用。而福海之所以为此名,乃是取“福如东海”之意。说之为海,也确实不枉这名;只见福海水面浩淼,波光粼粼,四周的沟叉河道,纵横交错,整个环境清幽淡雅,一派水乡风情。

    看到这,慧珠不由想起胤禛怕暑闷一事,难怪他会花费许多人力物力建造这水上乐园。心里莞尔一想,眼角余光随之轻飘飘的觑向上位独坐的胤禛。今日胤禛一身合乎节气的装扮,大红流苏点缀的朝冠上戴着艾草尖,穿石青棉纱袍,红青棉纱绣二色金龙褂,明黄|色镶宝石的腰带上拴着龙舟大小荷包,五毒小荷包。

    这会儿,胤禛正笔直的坐于龙椅,看似兴趣颇高的欣赏湖光景色,实则不然,隐在朝冠下的冷硬面庞露出不耐,紧抿的薄唇往下微垂,想是逐渐升高的闷气,已让他越发心弦浮躁。

    不待再看下去,一剂冷冽的光投注过来,慧珠讪讪的收回目光。正暗自心虚之际,罗衣香气扑鼻而来,抬眼一看,只见韶华美貌的一众宫娥们手托着糯米香气的吃食施施行来,将粽子。馍馍。奶丨子。饮酒。冰碗一一摆上案桌。其中,作为皇帝的胤禛饮菖蒲酒,连同慧珠母子在内的众人饮雄黄酒。

    晌午日头最是毒人,面对一桌的干糯食物,众人皆无食欲,于是慧本章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娜灬wo吆2手打珠命人摆桌的雪化酪凉食

    ,受到皇室宗亲、文武大臣的一致赞誉。午膳毕,随后上的膳后甜品,慧珠亦花费了心思,将往日只单上的桑椹、樱桃、茯苓等适时地鲜果,

    切片盛在放有碎冰的玻璃碗里,再加上酸奶、葡萄干、红豆、绿豆等物制成鲜果刨冰,让众人一解暑热之气。

    十三福晋食下碗里最后一勺刨冰,拭了拭嘴角道:“熹妃娘娘蕙质兰心,几样平时惯吃的吃食,经娘娘巧手一安排,清爽可口,食之再三回

    味。”酒足饭饱,众人来了精神头儿,毫不吝啬的对慧珠加以赞美之词。

    这人一多,众人七嘴八舌的说来,少不得有些阿谀奉承之辈,简直将慧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倒让慧珠自个人首先不好意思了,却也只得一

    派大方的含笑应过。

    无疑的,慧珠一副女主人做派自是惹的有心人眼眼红。只见本摇着一把绛紫色绣佛手团扇的李氏,不知何时换了一把精致的象牙扇在手里;

    一前一后打扇时,扇柄上的红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光辉,吸引了众人瞩目。

    李氏见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得意的抬高下额,已有细纹的丹凤眼斜看向慧珠,以扇掩嘴,“呵呵”笑道:“熹妃娘娘这些年来,处事做派

    是越发稳重大气了,可不比当年呀。就拿本宫手里的这把象牙扇来说,做工精细,这质材也是千里挑一,又是金星玻璃,又是红蓝宝石、玳瑁

    等物的,可不是能随意能送人的,也只有像娘娘这样位至景仁宫主位才行。”

    众人暗自一琢磨此其中深意便已得知。慧珠以前是雍亲王府一位默默无闻的格格,入府八年无所出,容貌又不出众,家世在这些显贵眼里也无异于平民。这样一位小家小户出身的小妾室,自是小家子气,手里头更是不可能有何好物什。李氏一番话明则夸赞,实则暗讽。

    众人心头计较过,皆按下不发,等看看这位风头日渐,隐隐有专宠趋势的熹妃是如何应对,顺便再觑一下胤禛对这两位地位相当的嫔妃是何种态度,他们也好各自思量。打定主意,众人作壁上观,目光在二妃之间游弋,再时不时对另一位夺嫡势头强劲的年氏母子投以关注的一瞥。

    慧珠的心思想得倒没那么远,也懒得和李氏做口舌之争,遂打了太极拳,似和稀泥道:“齐妃谬赞了,这象牙扇,不过是本宫借花献佛之物。它原有两柄,皆为前些时候皇上赏给本宫的,本宫便做了五月节气物什,分别送予了年妃姐姐和齐妃你。”不料此言刚落,在座之人面色几变,诧异的微微瞠大双目,讶异的看向慧珠。

    慧珠心下一惊,莫不是方才所言有误,忙面不改色的将一番话什细细回想,见无任何不妥,方气定神闲的摇起团扇,面含淡笑的回视众人。然,心定不过片刻,已然发现不对,正对面相坐的年、李二人面色青白相替,其中年氏莹莹噙泪的望着胤禛,李氏用着吃人的怨恨目光瞪着她。

    慧珠不解的瞟向胤禛,即刻对上胤禛不悦的眼光,心中更是疑云,就听胤禛冷淡的说道:“那两柄从广州进献来的象牙扇,是朕赏给熹妃的。”年氏一听,垂下一双秋翦,含着缕落寞道:“熹妃妹妹好慷慨,皇上亲赏的私物也能随意送人????”

    “咚啦——咚啦——”忽然震耳欲聋的打鼓声急促响进,两岸人声欢呼喧哗,年氏细柔的嗓音淹没在激荡的人声之中。

    不知何时,八艘观赏船只退出视线,另有八艘以色彩分黄龙、白龙、红龙、蓝龙的各两艘龙舟映入眼睑,身穿各船服饰的八旗子弟已整装待发

    ,两人一排坐于龙舟,姿势并进,姿态飒爽,赢得众人齐齐呐喊叫好。

    “嘭——”的一声令下,龙舟飞驰而去,迅楫齐驰,掉如飞剑,霎时鼓声如雷。随着竞渡的展开,众人情绪逐渐热烈,龙舟上的鼓师犹是激动

    ,只见他们手上动作愈发加快,鼓声混绕着打击乐响遍福海。渐渐的,龙舟速度进一步加快,鼓声乐声亦是激促,八艘龙舟已成你追我赶的趋

    势,场面气氛相当欢腾。

    前世今生,慧珠何尝见过如此原滋原味的五月龙舟竞渡,早就脖子伸的老长,目不转睛的盯着夺旗之赛。余下宫妃贵妇亦然,平时她们大门不

    出二门不迈,难得有此次机会,也是瞩目凝视。

    能在宫里生存的人无一不是拥有一颗七窍心神,只见圆明园总管太监躬身来禀:“皇上,终点的锦旗彩杆离这里有些远,不如往那边就近观赏

    ,只是那里有些暑热,就怕您万金之躯受了热气。”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处地势不错,唯一有失的便是无树荫遮阳。

    胤禛观得众人心思,便允话道:“如此,去那边观看即是。”众人连声赞好,胤禛复又看向年氏,皱眉说道:“年妃,那处无庇荫之地,你素

    来体虚,留在此处为好。”年氏眼眸闪过亮光,压抑着欢悦道:“谢皇上关心,只是福惠也看得正欢,臣妾不舍让他留下,所以臣妾母子愿陪

    着皇上一起。”见状,众人心里啧啧称奇,看来年氏母子是荣宠不衰。

    这时张贵人上前一步,福身禀道:“婢妾有一两全其美之法,年妃娘娘和八阿哥可以近距离看夺旗一精彩场面,亦可躲过日头的直晒。”说着

    指向离圣驾二十米之遥的一处靠近湖面的地方。

    众人看去,新觉那地不错,只是不能站在胤禛身边而已。年氏无法,只得同意,一双妙目冷冷的睨了眼张贵人,方随众人一起起身前往。

    不多时,四周呈现一片沸腾之景,只见黄龙,镶黄龙,白龙三艘龙船遥遥领先余下五艘,成夺胜之势,三艘龙舟亦不过相差分毫,就看龙头之

    人,谁能夺旗争胜。

    “哄——”众人齐呼,唢呐声起,黄龙一马当先,一举夺旗!

    “噗——”重物落水。

    就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众人仍处兴奋之际,突然惊呼声尖叫声齐齐想起,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俺这章不是想写这个,怎么写写的,内容就变了周末愉快,腆着脸,票票啊)

    【文字】第253章 可疑

    “落水了!年妃娘娘落水了!”不知名的小太监扯着破锣嗓子尖声叫道。

    眨眼间,呼嚎声乍起,年氏落水的消息好如平地一声惊雷砸下,惊得众人有些征楞的望着湖水里挣扎嘶叫的年氏难以回神。

    扫了眼四周乱成一锅粥的众人,慧珠身形猛然一晃,急急推开围观的人群,厉声喝道:“水性好的,立刻给本宫下去救人!”说完,狠狠瞪了眼身旁几个脸色惨白的小太监,见他们警醒了省,跌跌撞撞的往湖畔那边跑,才舒缓了口气;眼一瞥,便注意到哭闹不止的福惠,忙对着身旁的素心说道:“你照顾好八阿哥,年妃母子决不能在圆明园出任何意外。”

    素心明白个中厉害,顾不上给慧珠行礼退下,几个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扯起呆坐在地上的嬷嬷,唬眼吓道:“竟然让八阿哥坐在地上哭,仔细了自个儿身上的皮。快抱起八阿哥,随我先避开人群。”嬷嬷也是个精明,只是被年氏落水的消息吓住了,这下稍一提点回了魂,二话不说抱过福惠在怀,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一个激灵爬起身,忙跟着素心离开湖岸。

    慧珠目视着素心三人向御帐的方向小跑去,调开目光就要挤到最前头看年氏的情况,却被小然子一声霍然拔高的“主子”给唤的一震,抚着胸口偏头一看,小然子正一脸怀疑的指着不远处的垂柳荫庇。

    打眼看去,一个身形矮小,面目普通的无品级小太监正鬼鬼祟祟的趁乱混到对面沿岸去。慧珠脑海里飞快的过了一遍前因后果,也不知道想没想通顺,直接吩咐道:“小然子带上两个太监跟上,必要的时候,把他给绑缚了过来。”小然子谨慎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点了两个手里头的太监,便是跟去。

    “救起来了,年妃娘娘救上岸了……不好,怎么昏过去了,来人啊……太医……”年氏获救的消息隔着众人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不怠再想下去,慧珠忙摇头甩去不吉利的念头,抬头就见玉姚引着一抬软轿过来,后面似乎还跟着一名太医,不由暗叫一声“来的正好”,来不及赞赏玉姚几句,亲自带着软轿,太医匆匆往年氏获救的方位赶去。

    簇拥的人潮见太医来了,纷纷让开路了,慧珠一行人二三十步已行至湖口,只听李氏咋咋呼呼的嚷道:“怎么弄得,叫个太医半天都没来……熹妃娘娘不是掌管圆明园一园芓宫事,年妃娘娘落水后,就不见着她的人影,这到底成什么事呀?好端端的观个塞龙舟,又有侍卫、宫女太监一旁守着,怎么就落了水了?呀,八阿哥呢,怎么不见八阿哥……”

    玉姚悄悄瞧了眼慧珠的神色,忽然深吸一口气,上前以身挡在前面,一面挥着前面的人墙,一面语似慌张的喊道:“让开!熹妃娘娘带了软轿、太医过来!快让开。”正小声就着李氏之言议论的众人瞬时噤声,齐齐回首看去。

    李氏一见慧珠,面上焦急的神情一僵,旋即话锋一转,“哎约”一声道;“太好了,臣妾想着湖海离得远,一时半会太医是干不来的。这还是熹妃娘娘心细如尘,就像早知道一样,这么快就把太医,甚至是软轿也给备好了。”这话众人听出了味儿,怎么不过半会儿功夫,不但能请到了太医过来,还备了一台软轿过来?

    慧珠心下一沉,明白此时不是反驳的时候,又瞟了眼面色铁青的胤镇,压下满肚子的鳖闷气,出言相禀道:“皇上,前方有栋小楼,不如先把年妃抬了过去,换了湿衣再喝完姜汤去下寒。至于八阿哥您不用担心,臣妾已命人把他送到御帐里待着了。”后宫宫妃之事,胤镇不好处理,这下见慧珠仔细的安排妥当,面色稍霁 道:“依熹妃所言”。

    李氏听见胤真偏颇慧珠,气歪了一张脸,却只能隐忍不发,便拿了旁人撒气,对着搀扶她的张贵人使劲了戾气狠掐,也不管张贵人白皙的手背上已是冒了红血丝。

    年氏身为贵妃,嫡兄又平叛有功,身份地位自是不一般,她落水昏迷不醒,今日的五月节宴也随之结束。而后胤真同软轿离开。慧珠留在湖海这边安排了善后事宜,又遣散了众人各自离开,这才有了空当好好想想年氏落水一事。

    圆明园内她一人独大,这次五月节又是她一手安排,无论如何今日之事,她总是要当些责任,不过这责任却是可大可小。但是现在众人周知,年氏是在她掌管的地方落水,想要将事情化小,显然就不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慧珠当下打消了赶去救治年氏的小楼里,就近找了处凉亭歇下,忙差人去寻了小然子过来。

    玉姚、玉娆二人心细,命了八名太监、四名宫女守在凉亭外,再备了花茶、凉碗、糕点等食奉至石桌上,又一人手持一把团扇为安静的为慧珠打凉。

    慧珠钦了盏花茶,胸口那股气是消了一大半,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思绪便有些飘散开来。

    刚闻年氏落水,她心头曾闪过一个念头,年氏为了争宠故意落水引起胤真的怜惜,却随即被她否决;是想年羹尧刚打了胜仗,年氏又有儿子,根本没这个必要以命博宠,若是换作武氏、安氏还有这个可能。既然与年氏无关,那形迹可疑的太监便可说明是有人暗下黑手,只是不知这人的目的是为了陷害她;或是害了年氏以得到扶养福惠的机会;还是要置年氏母子于死地,不过是来不及对福惠下手?

    而同时能在守卫森严的湖海下手,必是宫内宫外暗中勾结所致。其中能有这个能力与宫外势力相通的人,整个后宫只有四人:乌喇那拉氏、年氏、李氏、以及她,至多再算上生有皇子的耿氏

    正出神的想着,忽听外间大喝:“站住!”,慧珠回神一看,只见一名宫服不整的小太监被全身绑搏,口里塞着一口带着血的白布,十分狼狈的在两名太监的挟持下前身倒跪在地,一旁还躬身站着小然子。

    眼皮子一撩,慧珠随意的摆摆手,侍立的太监忙放行;小然子使了个颜色,两名太监就架着人来到了凉亭石阶下。

    行进一看,慧珠不由唬了一大跳,小太监胸膛处似有个血窟窿,正往外流着血水,深蓝色的宫服上已被染了大片。再一看,赫然入目的便是小然子手中滴着血的匕首!

    小然子见慧珠面色有些苍白,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中的匕首,解释道:“奴才见他和一人暗中接头,欲捉了两人,不想接头那人跑了,他见事情败露,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便要自杀。”这人果真可疑,慧珠暗自吁了口气,连声问道:“另外一人你看清楚了没?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可是与年妃落水有关?”

    小然子跪地请罪道:“奴才无能,未能看清另一个人的样貌,只隐约听见他们说你可以安心走了家人已被安置到川陕什么的。”

    一听此话,慧珠神情一凛,揣着丝紧张道:“给他松口,本宫有事问他。”小然子为难道:“主子,奴才不敢为他松口,只怕他一找

    到机会就要自刎。”

    慧珠不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这样一想,目光直直的打向那人,却见那人面如死灰,一双不大的三角眼布满了痛苦与绝望;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一张沾有血渍的面孔呈现一种极为狰狞扭曲的模样,口里不时发出呜呜的挣扎声,仿佛索命的厉鬼在阴森嚷叫。

    慧珠心里打了个突,忙撇开视线,心有余悸的顺了顺胸口,只听一小太监的声音禀道:“熹妃娘娘,皇上让您即可去见驾。”慧珠抬头瞥了眼传话的小太监,略凝眉思索了下,起身说道:“把他一起带上,随本宫见驾。”

    一路上,慧珠思绪有些纷杂混乱,不知带了这人究竟是对是错;若是按她一贯处事来说,决计不会插手其中,可这次不同,年氏落水的地方偏偏是圆明园,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实难从此脱身!只希望这次的阴谋不适针对她母子而来!

    心想着,慧珠脚下的步子不禁有些虚浮,她不过是求一隅偏安,然而时至今日,她这条路是越走越远了;饶是她自己也不知何时,她已从棋外走入棋局。

    不觉已行至小楼,慧珠挥手退下了通报的宫监,留得小然子等人在外,便拾阶入内。

    初一进屋,刚来得及环视一眼屋室,见胤禛背手负立于塌前,身后站着李氏、耿氏、武氏三妃以及两名太医。这时,年氏虚弱带着微喘的话什是时响起:“皇上,有人要害臣妾有人推 臣妾”

    (这章有些不知道怎么写了,了了草草的,不大适合写这种内容的。。。。。。昨天写慧珠“不解只仔细想了,是有些过了,不过俺还是挺喜欢昨天那章的,写得顺手。)

    【文字】第254章 中暑

    “熹妃娘娘您怎么……”一声诧异的低呼从武氏口里发出,好半响,她才吞咽下诧异,嚅嚅其声道:“……您来了啊。”

    慧珠目光冷冷的瞥了武氏一眼,径直朝胤禛走去,至一步之遥跪地垂首道:“此次节宴是臣妾一人操办,年妃娘娘落水,臣妾自知难辞其过,方才留于福海安排宫务时,寻得一可疑之人,似乎与年妃娘娘落水有关。”

    胤禛转过身,垂眼凝视道:“熹妃,你首次操持节宴,出有意外倒情有可原;其后你又处理稳妥,也算有心弥补,你起来吧。”就这样,胤禛完全是不按理出牌,慧珠压下心里讶异,见好就收的应声说道:“谢皇上宽宏,臣妾定当谨记此次之过。”

    “啊,年妃娘娘!”武氏突然插口叫道。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武氏犹不自禁,垂泪匍匐榻前,嘤嘤抽泣道:“娘娘……呜呜,太医你快来看看看,怎么娘娘又昏迷了过去……娘娘,您的身子不好,万般受不得冷,现在却好端端的落了水……娘娘……您放心,那想害您的人,皇上一定不会放过!”

    李氏怨毒的瞪了眼武氏,复又只步上前,一把拉起武氏,不阴不阳的劝道:“宁嫔妹妹,皇上英明,到底有没有人害年妃娘娘自能定夺。只是娘娘身子正虚,你挡在前面,不让太医来看怎行?”说着一脸怜惜的为武氏抹了抹泪痕道:“八阿哥还小,你又是年妃娘娘最亲近的姐妹,到时娘娘病倒了,八阿哥可得劳妹妹分神照顾下,你可别忧过了身子。”

    武氏完全没想到李氏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怔愣在那里,盈盈泪珠垂挂于睫,好不惹人怜惜。

    李氏一副视而不察的样子,继续一个劲的絮絮叨叨的劝慰着。

    胤禛不耐的冷声打断,命了太医重新为年氏诊脉,见年妃不过是一时体力不支方再次昏迷,遂目光厌烦的看向武氏。

    武氏在李氏手下吃了个暗亏,早就恨得牙齿痒痒,这会又见胤禛眼光的不悦,心思一转,忙绕开话题道:“皇上,熹妃娘娘不是说捕获一可疑之人,不如将他拿来盘问,也好还年妃娘娘一个公道,将那背后捣鬼的人查出来!”

    闻言,胤禛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似对武氏的提议不喜,却在沉默片刻后,骤然出声道:“把那人带上来,朕亲自过问。”

    未几,小然子带着那人前来觐见,那人经过一路的挟持,再无先会的狰狞模样,许是伤势的拖延,他已神志不清,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连个活声儿气也没。

    胤禛冰冷的视线扫过一遍,发出一声重“哼”。

    慧珠隐隐感到胤禛不愿将此事闹大,心里有些后悔将人带来,但此时却是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上前解释道:“这名宫监在小然子发现他的时候,便欲要自杀,所以只好将他绑缚起来。”说完,慧珠心下暗恼自己行事莽撞,她怎么就将人带了过来,此时这人手脚被绑,口塞布条,又身负重伤,根本无法证明任何事,甚至能将她脱下水!

    果不其然,李氏立马打蛇上棍,缠住不放道:“熹妃娘娘,请恕臣妾愚笨,您所捆之人,不但身有重伤神志不清,又口不能言,臣妾实难理解娘娘是从何处寻得此人,认为他与年妃娘娘落水有关。”

    言外之意,这人极可能是慧珠随意寻来的一名宫监,将他致伤无法辩驳,以顶年氏落水之责。

    在场众人倒吸口气,目光唰唰的落向慧珠。

    慧珠勉强自持,却难以出口言语。耿氏担忧的看了一眼,出言相解道:“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年妃娘娘平安无事。至于这落水一事究竟是不是意外,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彻查出来。今日皇上已该累了,不如将此人收押,交予底下的人查个清楚,您回宫歇息。”略顿了顿,意喻不明道:“难道年妃娘娘会拿自己的……”

    一听这话,武氏一改意犹难平的样子,怒目以对,愤慨相责道:“裕嫔你这是何意?未免过于信口开河了,难道年妃娘娘会拿自己的……”

    话语未休,胤禛怒声一喝,接着沉声吩咐道:“此事彻查,两人之内朕要看到结果!至于年妃就留在这养病好了,而福惠他……”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慧珠,有些犹豫不决的意味。

    慧珠心下一惊,于情于理以她身为分位最高的宫妃,又掌管圆明园一宫事宜,怎么说她也该在年妃病愈之前,代为照顾福惠。思及此,不顾众人如何作想连忙接口道:“宁嫔与年妃交好,此时年妃她患病,相信将八阿哥交给宁嫔代为照顾最为合适,想来年妃也能放心。”

    胤禛面露深思,沉吟道:“熹妃言之有理,就这样吧。宁嫔,福惠就交给你代为照顾。”武氏眼里闪过狂喜,极力压下心里的激动,曲膝颤抖道:“臣妾遵旨。”胤禛“唔”了一声,箭袖一拂,未再看一室宫妃,阔步离开。

    李氏气得双唇发白,目光直锁的盯着胤禛离去的方向。

    慧珠一晃眼,瞟到一身僵直站立的李氏,细一思索,方才胤禛并未有李氏的意思,而这李氏是个不小的麻烦,现在年氏已确定留于圆明园,若是再把李氏留下

    无需再想,慧珠即刻做出决定,转首道:“齐妃,皇上已说了,你就不用再为年妃担心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免得明早回宫的时候身子疲乏。”李氏瞪大一双凤眼,不可置信的死死瞪着慧珠,急剧颤抖的双肩泄露着难以压抑的不忿,良久方才恢复如常,冷笑一声:“臣妾谢熹妃娘娘关心,明日一早臣妾自会启程回宫。”说罢草草的福了个身,极是傲然的离开。

    慧珠无暇顾及李氏心里的不甘,向太医嘱咐了几句,便也随后离开。

    回到所住的院子已是申时三刻,外面正是烈日炎炎,一路行过,早已衣裳汗湿。素心见慧珠神情有着说不出的疲倦,也不敢多问,命人备了沐浴的温水,亲自服侍慧珠宽了外套,进了内室方禀话道:“主子,四阿哥在偏阁等您。”

    慧珠喝了口凉茶,唤了小然子道:“让弘历自个儿回去休息,明日打足精神上书房就是了。你再告诉他,今日的事与本宫无关,叫他安心。”交代完,放下手里的茶盏,就着素心的搀扶直接去了浴房。

    沐浴毕,慧珠就了碗粳米粥,着了件丝质月白亵衣便上榻歇下,室内燃了安神香,很快淡淡的檀木味儿弥漫了整个屋室,兜兜绕绕的混搅了她疲乏的思绪,眼皮子一懒,也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不大好,总是翻来覆去的不安生,想醒却又睁不开眼帘,想踏实安枕却又被身上的酸痛所扰。直到迷迷糊糊的醒来,差不多已近子夜时分,一睁开双眼,就感到质的良好的亵衣被一层层细汗浸湿,黏腻腻的贴在身上,浑身一个劲儿的难受。

    慧珠在榻上“哼哼唧唧”动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过来服侍,只好强打着精神举目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重重涴纱满幔帐疏疏落落的垂曳下来,唯有榻内一帘青纱幔帐被金钩挽起,霎时影影错错的透明轻纱映现眼帘,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影亦呈现眼前。

    男子听到声响转身走近,一把撩开阻隔的幔帐,俯身问道:“醒了?该喝药了。”慧珠张张口,干涩的嗓子无力的挤出“皇上”二字,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禁于唇上,只能以眼询问。

    胤禛挪开手,一面顺着慧珠额上沾湿的发丝,一面予话道:“你中了暑又着了凉,招了病气,就别说话了。后面几天好生养着,不用去管年妃的事,宫务就交给裕嫔暂为处理。”说着,身子一侧,慧珠这次惊讶的发现床头居然还立着小路子!

    胤禛从小路子奉来的捧盘里,端过一只药碗,弯身揽了慧珠在怀,凑耳说道:“把药喝了,安枕的睡下。朕会在这陪。。。。多待一会的。“慧珠愣愣的看着胤禛的一举一动,直到苦如黄连的药汁滚入咽喉,传达五味,才有种真真实实的感觉,又至胤禛拿着明黄|色的锦帕为她拭去嘴角的残汁,才慢慢的醒过味来。

    胤禛随手搁置了空碗,动作僵硬却轻柔的放下怀中人儿,随即翻身躺在一边,双臂锁住枕边之人,阖眼说道:“睡吧。”

    灸热的触感从背后传来,在初夏的夜晚里,仍不免有些闷热,慧珠不适的翻动了下身子,又在胤禛胸膛里蹭了几下脑袋,便不再动作,埋首睡下。

    翌日转醒,身旁已空无一人,素心端了洗脸水过来,慧珠不确定的问道:“皇上昨日来过?”素心眯眼笑道:“皇上陪着主子一直到今早四更天才离开,还特意嘱咐了奴婢,让主子好好休息,不用想着旁骛,只是让裕”说到这蓦然噤声,装作不知的伺候慧珠梳洗喝药。

    慧珠便也不再多问,安心来;至几日后暑病痊愈,外面已是谣言满天。

    (今日有事,便早早的起床开始码字,提前上传更新那个今日只有一更了)

    。

    第255章 不详

    江南梅雨时节乍阴乍晴,霏霏的细雨淋漓不息,及目所过一片烟雨迷蒙天。节气属北方的京城,虽没有缠绵缱绻的梅雨,初夏之际也是阴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白日忽来云障雾遮,顷刻间便有豆大的雨珠瞬时而下,倒与南方的梅雨如出一辙。

    暑患养病几日,不知是否因了五月节对着龙王祈福的缘故,几月未落的雨水一股脑儿地倾盆落下,日子也提前入了三伏天儿。这日晌午服过最后一剂汤药,慧珠心情大好,又见外面难得放了晴天,忙命了人挽了纱幔,支起了架窗,给屋子里透透闷气。

    吱吱呀呀支窗的声响刚落,翻了泥土的芬芳,雨水清晰的味道,似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微酸的气味一下子漫进屋室,萦绕鼻息。慧珠好奇的嗅了半阵,疑惑着问道:“什么味儿,又香又酸,闻着倒像脆果子的味儿。”

    小娟唧唧喳喳的抢先说道:“后院子的青梅果子熟了,尤其是这几天雨水充沛,一个个长得可好了,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子香味。主子,这连下着好几日的雨了,您不如去后院子走走,瞧瞧青黄黄的果子,也是好的。”慧珠素喜酸甜之物,这时一听,不由来了兴致,欣然依允。

    “外面地湿滑,还是等明个儿地干了再出门。”人未至声先到,话落了片刻,才见素心捧着一青花瓷山水纹口高足盘挑帘进来,细一看那高足盘里盛放的不就是色呈浅黄绿的青梅吗?

    素心边走边笑道:“奴婢想着主子服了几日的药,口里苦涩,便摘些青梅过来,给主子解解味。”说着将盘子给搁置到了炕几上,慧珠顺手挑了一个,咬了一口,果肉细脆,酸中带甜,口感十分不错,等食了一个后,偏头想了想道:“明个儿就摘些做梅子酒,正好等到最热的三伏天喝,不但能振人食欲,还能生津解渴。”

    素心一脸欣叹道:“主子时时惦记着万岁爷,就是食个果子,也能想着给做了果子酒给万岁爷解暑。”慧珠闻言一呆,目光惊异的看向素心,直到一旁的小娟、阿杏挤眉弄眼的笑出声儿,才咽了咽唾液,支支吾吾的掩了过去。

    见慧珠话不符实,素心知是她误会了,免不得心下叹息不止,面上也跟着带了出来,又想起一事,愁心道:“主子,您病得这几日万岁爷也没来过,您又不让人打探个儿消息。开始奴婢还以为您不知道裕嫔娘娘代掌宫务的事没想到您是早就知道了。”慧珠一听,有些扫兴的放下新拣的青梅,却只顾着绞弄着帕子,不发一言。

    正值气氛有些沉默。忽然小然子隔着竹帘说道:“裕嫔娘娘求见主子。”还真是说谁谁来,慧珠与素心相视一眼,素心忙快步迎了上去,亲自隔开帘子,口中笑道:“奴婢给裕嫔娘娘道万福了,您快进屋里来,奴婢今个儿摘了些刚熟的青梅果子,您也来尝个新鲜。”一壁说着一壁伺候了耿氏进屋,又打发了阿杏引了耿氏的宫人去茶水间招待。

    一时耿氏见过礼,就了颗青梅果子,扯了些闲话,视线有意无意的瞟向屋里伺候的宫人;素心当下会意,找了个由头,向慧珠告了安,就带着一屋芓宫人退了下去。

    耿氏见了,掩嘴笑道:“娘娘身边都是心巧的人,臣妾身边可没像素心这般知趣解意的。”慧珠笑道:“这话得理,本宫的饮食起居样样都是她张罗,确实多亏了她心细周到。”

    耿氏估摸着说得差不多了,于是话题一转道:“娘娘病得这些日子,都是素心照料吧,可听她给您说了些什么没?”慧珠知正茬来了,轻“哦”了一声道:“本宫自患了暑热以来,这日子虽比不上神仙那般‘山中无历日,寒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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