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第38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又是镶黄旗下的人,若想调去驻兵防守也算是符合资格的。一语言毕,胤禛神情复杂的又向慧珠看去,半响过后,见慧珠仍是默默的垂首站着,才继续说道:“但是这次调派的八旗子弟已经定下来了,我不可能为了你的兄弟的原因,就任意刷了其他人,这点你最好明白。
慧珠脸上刷的一下变的煞白,十指深深的掐进手心里,欠身应道:“妾明白,以后断不会如此。”胤禛皱眉道: “如今只有不到十天的日子,他们就要启程出发,这是你若是早些说,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事已即定,在我这是绝不能假公济私的,坏了规矩。”
慧珠勉强挤出个笑容,退后两步,俯身禀道:“爷说的是,是妾眼皮子浅了。妾来这已是多时,想是宝儿正急着找妾,请容妾先行告退。”说完,慧珠就想立马离开这里,免得继续丢人现眼。
胤禛双眼凛然一凛,目光冷然的直盯着慧珠,好一个硬气的钮钴录氏,给了她台阶下,还不知道借坡下驴,看来还是低估了她。
慧珠良久没得到回答,似感到胤禛突发起来的怒气不解的抬头就见两道冷冽的目光向她射来。霎时,脸色愈白,却只是紧咬下唇,倔强的。
胤禛双手背后又踱了两步,方转回身子沉声问道:“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慧珠身子一颤,心里更是乱成一片,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些什么。不过,此时的她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别无他话。
胤禛心下一叹,口中冷声道:“你下去吧。”慧珠又极快的欠了个身,简单收拾了食盒,便三并两步走到了门前,刚推开门扉,就被唤住,只听胤禛道;“皇阿玛后天就要去畅春园住,到时候弘历也会跟着去,你进宫请安一般也是见不到他的。”慧珠胡乱的应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的径自出了书房。
轰隆隆——
刚才还晴朗们热的天,忽然骤变,厚密的阴云盘旋天际,一声轰声雷鸣之后,紧接着,一道闪电瞬间劈开天空。
不一会儿,大片大片的密云激烈的碰撞起来,顿时,豆大的雨滴斗从天降,“霹雳啪啦”一阵直响,大雨倾盆。
刚回到院子初夏的暴雨骤然而至,小然子低头看着游廊上水花四溅的雨滴,得意的笑道:“看着没?没有淋浴,这就是福气。”小娟啐了一口道:“就算是福气,也是主子的福气,你就是沾了个光。”小然子机灵,稍一做想,就回了过去,道:“沾了主子的光,也是咱们做奴才的福气,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小娟没这话堵得语塞,踱了一下脚,便撇过头不理,想想不对,忙张口解释道:“竹子,奴婢”慧珠摆手道:“不用说了,你们下去吧,我要歇歇,屋里不用人伺候了。”话音刚落,人已经进了屋子。
“素心你也先去忙吧,我想躺一会。”说完,去了矮塌阖眼躺下。
素心看了几眼榻上假寐的慧珠,终是咽了要说的话,寻了条凉被给慧珠搭盖上后,就轻手轻脚的出了里间屋里。
门帘一放,煞那间慧珠睁开眼来,转头看了一会侧面墙上挂着西洋画,又起身下榻,及至花窗旁,隔着珠帘望去,倾盆而下的雨珠,好似断了线的珍珠。 或然,或急,或轻,或脆的雨声,仿佛被掩埋在这朦胧模糊的珠帘里,落得无声,只要胤禛沉声的质问在慧珠耳旁不停的回响——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第二日,旭日东升,蝉鸣声声,又是一天的来临。
慧珠一如往常,收拾妥当后便去正院请安想是昨天去书房寻胤禛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府里传开了,请安时,大小妻妾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只有乌拉那拉氏还是平时那般亲切热络。不过,这些各异的眼光,慧珠只当视而不见,心里另寻思着该怎么给章佳氏说。
众人见慧珠一副不痛不痒的摸样,出了暗中腹议——不过如此何必假清高,装出一副不在乎得宠的样子,这还一年的时间也不掉。就坐不住了,不甘愿被冷落“——解解气外,也挑不出其他的事来说。
慧珠自是没理其他人如何做想,回到院子后,就一个劲的琢磨着给章佳氏的回信,再三犹豫后,方在信上写了人员已定,无法更改之类的话,随后便唤了人立马送去钮钴禄府。
至晚间,章佳氏的信就送到手中,信里也没怪慧珠没尽力的意思反是句句都是在安慰,只是字里行间处还是隐隐透着失望。慧珠看完信,想着文总管带回的话,章佳氏已经开始给贤俊准备远行的物件了,心里不禁冒出几分歉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双喜
六月雨绵绵,七月火灼灼,在这苦夏的两月里,胤禛不曾踏足慧珠的院子,如此,按照他人所见,慧珠从宝莲受伤之日起,失宠也要满一年了。
慧珠却没这种失宠的感觉,认为她从未得到过宠爱,又何谈失宠二字,更何况胤禛的宠爱从来也不是她所求的。只是这段时间里,她过得确实不怎么好,耳旁不时响起胤禛那日的质问,心中不觉苦苦黄连,就是吃起夏日清爽可口的莲子,也能从中尝出淡淡的苦涩。
好在这些日子,胤禛没再来过院子里,算是她私心的逃避吧,在没弄清自己的想法之前,不用面对胤禛,不用记起那日有事求他却被回绝的尴尬,也不用让自己去想那根本不愿做想的事情。不过又宝莲在身边陪着,有在畅春园住着的弘历思念着,有喜欢的事情做着,她的日子过得虽显平淡,却也惬意舒适。
日子这样不缓不慢的过去,转眼间,又到了一年一度桂花飘香的时节,天气也渐渐凉了。
一日午后,明晃晃的阳光大片大片倾泻下来,却不似苦夏的炙热,带着懒洋洋的暖和气息,映照了一室的余晖。小然子倚靠在门栏上,眯阖着眼,正睡意朦胧的打着盹,一个趔趄,蜷缩的身子打了个倒栽,吓得瞬时清醒了过来,忙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不禁得意的又靠上门栏。
这时,忽见阿杏毛毛躁躁的跑进正屋来,忙放下手,站直了身子,正色低斥道:“在主子身边都伺候两年了,还这么没规没距的。不知道主子和小格格正在歇午觉呢,吵醒了主子……”不待小然子继续叨念,阿杏咽了口唾液,急急打断道:“小阿哥回来,就是弘历阿哥回府了,现在正在正院给福晋请安呢。”
“什么——”小然子惊吼道,阿杏以为她没说清楚,又说了遍:“弘历阿哥回府了,现在……”这次是不待阿杏说完,小然子身影已消失在了里屋外的门帘后,随即就听见小然子嘎着嗓子道:“主子,小阿哥回府了。”
慧珠被一阵说话声吵醒,刚睁开惺忪的睡眼,便见小然子一边跑进来,一边嘎着嗓子喊道:“主子,小阿哥回府了。”慧珠猛的坐起身,也不追究小然子的莽撞,忙不迭问道:“弘历回来了,怎么也不提高说一声,他人呢?怎么没看见?”说话时,已穿鞋下了榻。
小然子想起阿杏的话,摸着自个儿脑袋嘿嘿傻笑道:“是奴才急躁了,弘历阿哥这时正在正院给福晋请安,想是一会就回来,主子莫急。”
慧珠没搭理小然子的话,这在外住了八个多月的儿子要回来,她哪能不急,正想唤了人去打看,却听宝莲哇哇的大哭起来,方才忆起宝莲还在午睡,该是也被吵醒了。只好忙转身回到榻前,抱起快两岁大的宝莲诓哄着。
哄了一会儿,宝莲方止了哭声,红着眼睛唤了声“额娘”,便过头,从慧珠的肩膀往外,好奇的瞅着门帘子那的人。小然子眼尖,早看见胤禛父子,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道:“奴才小然子请爷大安,请弘历阿哥大安。”胤禛“恩”了一声,抬步进了里屋,不动声色及至冷炕上坐下。
慧珠放下宝莲,有些僵硬的给胤禛行过礼后,满心满眼全转到了弘历身上,看着一袭皇孙蟒袍的弘历,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小孩长得快,可这才多久没见,弘历就长高了不少,竟已到了她的胸口处,以前胖乎乎的小身子变的修长结实起来,圆圆的小肉脸也不见了,肤色也黑了不少。
慧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弘历,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半晌,才心疼道:“怎么黑了这么多,人也瘦了不少,可是吃苦头了。”胤禛简单的说道:“这几月里,弘历已经开始学骑射功夫了,上月整月又在马背上跑,黑瘦也是自然。”说完,又一脸严肃的看向弘历道:“去给你额娘请安。”弘历恭敬的应了是,退后两步,规规矩矩的给慧珠磕头请安。
慧珠忙让弘历起身,仔仔细细的问了弘历近些日子的情况,又说起弘历的生辰,方才忆起正事,忙问道:“怎么今天突然回府了,以后还要去吗?”弘历看了看胤禛,低首回道:“皇玛麼明日回宫,今日又正好听阿玛说儿子明日的生辰,便让儿子回府陪额娘一日,后日一早还得回宫上书房。”
原来还要回宫里去的,慧珠有些意兴阑珊的“哦”了声,随即又起了笑意道:“额娘知道了,明日你生辰时可得给做些你爱吃的。”弘历依然垂首道:“劳额娘费心了。”闻言,慧珠心下不禁黯然,面上倒没露出什么。
“咚”的一声轻响,胤禛搁下茶盏,扫了眼慧珠母子三人,冷淡的开口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说罢,从冷炕上起身。慧珠愣了一下,忙站起身相送至正屋廊下,胤禛目光灼灼的又看了眼慧珠,不待其发现,已阔步离开。
慧珠直至胤禛的身影离开视线,才转身向里屋回去。
帘子一掀,还未跨过门槛,弘历便一下扑进了怀里,小脑袋也跟着埋了进去,闷声闷气的道:“额娘,弘历好想您,可是您有了妹妹了,就不要弘历了。”慧珠听得这话,不由鼻头泛酸,心里却像抹了蜜一般的甜,紧紧回报住弘历的小身板。
只听“噔噔”几声,宝莲摇晃着身子跑了过来,一面举着小手拍打在弘历的身上,一面奶声奶气的发着脾气道:“放开,额娘是我的,我的!”弘历抬起头,紧拧着两道浓眉,两眼圆睁,不服气的咕噜道:“额娘也是我的。”一句话来,哪还有先头的早熟生疏。
“扑哧”一声,慧珠望着跟前的一高一矮的两兄妹,不由大笑出声,素心等人闻之,亦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弘历似察觉大家的笑意,收回瞪视,高高的睨了眼抱着慧珠腿的宝莲,哼道:“额娘是我的,不过看在你是妹妹的份上,勉强算上你吧。”一脸霸气的说完,转头看向慧珠时,又一脸的撒娇味十足的说道:“额娘,我要吃刨冰,鲜奶刨冰。”
慧珠弯腰刮了弘历的鼻子,状似一脸为难的道:“现在天一转凉了吃这个可不行。不过看着咱们的弘历就要过生的份上,还是给你做上一小碗好了。”弘历欢呼起来,众人见之大笑。
一时间,男童女童的嬉闹声、大人的欢笑声在这座精致小巧的庭院里回响,伴着墙根的鸣虫,沉醉清风……
欢快的时光过的特别快,在弘历七岁生辰过后的第二天,旭日初升,晨露冰晶之际,弘历已坐上了马车,随着“嗒嗒”作响的马蹄声,渐渐向皇宫驶去。
慧珠送走弘历,回到院子。里间屋子里,素心正坐在床头叠着衣服,见慧珠回来,忙放下衣服,低首抹了眼泪道:“小阿哥回宫里去了,这也太快了,还没待上几日又得离开了。不过这也是为了他的前程,也只有这样了。”说到这,素心破涕为笑道:“爷还是紧张主子的,看着主子好长时候没见小阿哥了,还趁着小阿哥的生辰,给主子送回府来,这不是心里还有着主子吗。”素心越说也口顺,心里越发觉得胤禛是顾念这慧珠,才特意接弘历回府。
慧珠蹙眉不语,撇开悼念不停的素心,自是收拾妥当后,便去正院晨省,并没将弘历能回府过生的事,当做胤禛特意所为。
不想又过了两日,京里起了风声,康熙帝为适应进兵西藏、巩固西南边疆,副都统一员,率满兵二千六百名驻防城都。在东南沿海驻防线,在福州、广州等地分设将军。下设副都统、协领、参领、防御、骁骑校等员,统率兵丁两千名、三千名不等。而同一时间,钮祜禄府传来消息,俊贤被调派进广州三年,并迁升为从五品武官守御所千总。
慧珠看完信函,大吃一惊,除了俊贤居然被调了入了方与驻兵的八旗子弟内,还被连升三级,成了从五品的武官,和年长许多的庶兄俊德官位相当。最让慧珠吃惊的还是,章佳氏信中对胤禛的多番推崇,言语之间可看出俊贤的迁升是胤禛在背后帮了个大忙。
如是,慧珠想寻个机会补偿俊贤的事,已让胤禛给补偿了,甚至比章佳氏初始所求更好。这让慧珠不自觉间,总会想起素心那日的话,胤禛特意让弘历回府过生陪她,现在又迁升她的娘家兄弟示好。
然,每每想到这里,又被慧珠摇头否定了,毕竟自弘历回府那日来过,接下来的日子胤禛仍是没有踏足她的院子。
随后时至十月,康熙帝以皇十四子,固山贝子允禵为抚远大将军,率领大军援藏。而弘历也在同月,被康熙帝送养回府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七寸
十二月的京城,溯风猛烈,凄厉狂吼。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在皇子胤祯(胤褆)历经的半个月后,突然席卷整个京城,纷飞的大学似乎在为这位正值盛年的将军喝彩,咆哮的被封似乎在为这位天之骄子内心里的雄心壮志呐喊。
紫禁城——永和宫内
德妃眉飞色舞的跟五六个媳妇拉扯着闲话,不过话里不论怎样说,左右不过胤祯二字,把他是夸了又夸,仿佛现在已经看见了胤祯意气风发凯旋而归的场景。
慧珠挨着李氏坐在下首,对面是胤祯的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上首暖炕上坐着的是一脸喜色的德妃,和两侧边的乌喇那拉氏、完颜氏二人。
慧珠听着德妃又说回了原话,眉梢间有些倦倦的,提不起一点兴致。上月十五来请安时德妃就说了好一上午胤祯的事,起初还觉新鲜,她也就耐着性子听了。后面又来了一次,,德妃却仍捡着童言的话说了半天,这也就罢了;不想今日来请安,说的还是这些。如是,慧珠面上佯装成一幅听的正尽兴的表情,新下却也有写神游了。
这时,德妃突然笑呵呵的看向慧珠,说道:“弘历离宫已半个多月了,本宫怪想他的,刚个儿吩咐了人去上书房传话了,让她下了学,就过来用晌午饭吧。”慧珠乍一见众人都向她看来,忙打了精神,回道:“不用管他了,他下学都午时快过了,可不能让娘娘和福晋们等他。”
自弘历因打闹被东回去后,亲疏远近下,慧珠开始尊称德妃为“娘娘”,德妃也跟着笑应。
德妃不在意的笑道:“没事,不过就是晚半个时辰进食,本宫这时间还等得,你们说可是?”德妃都说了,自然有人附和。李氏见德妃这样宠着弘历,心里不免又添酸意,嘴上却是捧着德妃到:“还是额娘最疼孙儿,到底是咱们做媳妇不知事,不如额娘心疼小辈。”
完颜氏不大喜欢李氏,从以前李氏得宠时,就觉得李氏目中无人,恃宠而骄,现在被年氏取代了,又处处逢迎拍马,甚为不屑。不过慧珠给人感觉却淡利多了,也顺眼些不由多几分好感;且康熙帝又有些宠爱弘历,若再过上几年,弘历封为世子的可能,明显不李氏之子弘时机会大多了。这般,完颜氏心下稍一计较,高低上下立竿见影,遂也夸奖道:“弘历那孩子长得机灵,人又聪明伶俐,莫说是额娘了,就是我也喜爱他那样的,恨不得他就是我生的一样,不过这也是小嫂子为人妥当,教的好。”
慧珠忙谦虚道:“十四福晋您过誉了,妾为人粗实,就是个没有远见的小妇人,哪教的了人呢?再说弘历也没您说得那好。”乌喇那拉氏打趣道:“钮轱禄妹妹就是个谦逊人,只是你的好,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妹妹可是推诿不了的。”众人各自歇下心思,顺着话说笑起来。
又说了会话,宫女进来禀话,到弘历他们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可以下学,德妃沉吟了下,吩咐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去置饭吧。”宫女应声退下。至小半个时辰之后,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摆上了碗碟吃食,弘历、弘昼哥俩和完颜氏的嫡幺子弘日岂,也下学过来用午饭、
正殿外,宫女太监请安声犹在,弘历等三人已健步如飞的进了殿来,单膝跪地请安道:“孙儿弘(历、昼、日岂)给玛麽请安,玛麽吉祥。”德妃笑眯了眼睛,连道了三声“好”,接着忙是朝弘日岂招手道:“跑这快做什么?雪天路滑,当心着点。来,外面冰天雪地,冻手冻脚的让玛麽给你捂捂手。”说着已经亲手为弘日岂掸掉了身上溅的雪花,又拉过她的手,不停地给搓擦着。
不约片刻,德妃又似觉察不对,忙抬头责怪道:“一个二个都没个眼色,还不快打了热水,给弘历阿哥他们净面捂手,若是冷着了本宫的宝贝孙儿,你们可赔得起。”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肩膀一缩,忙唯唯诺诺的应了。
慧珠看着腻在德妃怀里的弘日岂,十岁大的年纪,长得倒是十分的出众。只是一看便知是个被宠坏的小孩,眼里透着蛮横霸道。想到这,慧珠摇了摇头,暗自嘲讽道:不过是几年前,他和弘历打过架,倒让自己给记着了。
李氏顺着慧珠的木管看去,深深一笑,附耳叹道:“唉,额娘素来疼爱十四弟现在孙子辈中,看来也只有十四弟的嫡幺子才是额娘的心尖尖,宝贝疙瘩呢。”慧珠回了一笑,低声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娘自是都疼。”听后,李氏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睨眼瞅着慧珠,却没出声。
未几,弘历他们收拾停当,众人移至偏殿上了食桌。随后,众媳妇儿孙儿陪德妃用完午饭,又说了会闲话,要告辞离开,德妃说道:“钮轱禄氏,本宫知道你针线好,想给你说几个花样,让你帮本宫绣绣,也好让弘历再陪陪本宫,可行?”慧珠掩下心中诧异,笑应道:“全是娘娘看的起妾,是妾的福气,妾还欢喜不过了。”众人心如明镜,知德妃有话要说,便识趣的先行离开。
德妃打发了秦海带弘历下去玩耍,又屏退左右,方亲热的拉过慧珠坐到自己的身边,似交心道:“好孩子,本宫知近一年来,委屈你了。宝莲被烫伤了,受罚的确是你这个额娘,心里不好受吧。”慧珠忙道:“娘娘,妾不委屈,没照顾好宝儿,是妾的责任。”德妃长叹一声:“你要叫本宫娘娘,本宫也不勉强你,知道你心里氏敬本宫的就行了。”
慧珠不知德妃这话何意,不敢随意做声。
德妃看了眼慧珠,另寻了话题道:“你娘家兄弟上两月时,被调到广州那富庶的地方,还连升三级,可是?”慧珠一听,错愕的抬首望着德妃。
德妃拍了拍慧珠的手,安抚的笑道:“别吓着,这事还是听本宫同调去广州的娘家内侄儿说的,方才知道的。”话稍一停顿,语带深意的道:“老四那人就是面上冷了些,不大会说话,其实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人。现下府里就只有弘历他们三个阿哥,撇开弘昼不提,这由子凭母贵的说法,弘历、弘时可是相当的,只要另一个没有阿哥,光凭万岁爷对弘历的宠爱,弘历将来定有大出息。”说完,双眼瞬间变得锐利非常,似能直接看进人心底般。
慧珠面不改色的受着德妃的打量,心里却是起伏甚大。不明德妃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一点上,虽然自弘时纳秀女后,便可知世子册封之事也就是几年间的事,可这事由德妃来提就有些奇怪了,还是一副交心的模样对她提起,就更奇怪了。
心思极快的翻转着,还未想出头绪,只听德妃叹息道:“你呀,就是娘家没有说的上话的人,若是底气足些,你母子二人的风光不止如此。好在其他人虽娘家硬气些,幸在没有孩子……唉,还是让弘历早些的了爵位的好,毕竟老四也是快四十的人了。”
慧珠听德妃这样说,心里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胤祯率领大军援藏,四川挨在西藏南边的,势必需要四川总督年羹尧的支持,且昨年前京里就在盛传年羹尧升迁,是于对西藏用兵的原因,现在德妃如此说话,岂不是与这事有关,若弘历被朝廷封了世子,就断了年家的想头;或是年氏一直未有生育,亦是断了年家的想头。
想到这里,慧珠心里惊慌,更不敢随意答话,免得在此事上惹上一身腥,她德妃身居高位无需担责,可自己却没有德妃如此身份势力。
德妃满意的看着慧珠虽然极力隐瞒着自己的惊异,可神色间终是不自然,便知慧珠是听进她说的话了。如此,德妃素来是个有心计的,甚至点到即止的含义,也不多说,又恢复了先会的慈爱,拉着 慧珠扯了半晌闲话,方让慧珠母子离宫告辞。
冬天日短,从宫里出来,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天黑沉了下来,被封随着残阳西斜,也越刮越紧,就算坐在放着炭盆,铺着厚褥子的马车里,也能感到一股冷意袭来。
慧珠听德妃这样说,心里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胤祯率领大军援藏,四川挨在西藏南边的,势必需要四川总督年羹尧的支持,且昨年前京里就在盛传年羹尧升迁,是于对西藏用兵的原因,现在德妃如此说话,岂不是与这事有关,若弘历被朝廷封了世子,就断了年家的想头;或是年氏一直未有生育,亦是断了年家的想头。
想到这里,慧珠心里惊慌,更不敢随意答话,免得在此事上惹上一身腥,她德妃身居高位无需担责,可自己却没有德妃如此身份势力。
德妃满意的看着慧珠虽然极力隐瞒着自己的惊异,可神色间终是不自然,便知慧珠是听进她说的话了。如此,德妃素来是个有心计的,甚至点到即止的含义,也不多说,又恢复了先会的慈爱,拉着 慧珠扯了半晌闲话,方让慧珠母子离宫告辞。
冬天日短,从宫里出来,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天黑沉了下来,被封随着残阳西斜,也越刮越紧,就算坐在放着炭盆,铺着厚褥子的马车里,也能感到一股冷意袭来。
慧珠听德妃这样说,心里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胤祯率领大军援藏,四川挨在西藏南边的,势必需要四川总督年羹尧的支持,且昨年前京里就在盛传年羹尧升迁,是于对西藏用兵的原因,现在德妃如此说话,岂不是与这事有关,若弘历被朝廷封了世子,就断了年家的想头;或是年氏一直未有生育,亦是断了年家的想头。
想到这里,慧珠心里惊慌,更不敢随意答话,免得在此事上惹上一身腥,她德妃身居高位无需担责,可自己却没有德妃如此身份势力。
德妃满意的看着慧珠虽然极力隐瞒着自己的惊异,可神色间终是不自然,便知慧珠是听进她说的话了。如此,德妃素来是个有心计的,甚至点到即止的含义,也不多说,又恢复了先会的慈爱,拉着 慧珠扯了半晌闲话,方让慧珠母子离宫告辞。
冬天日短,从宫里出来,坐上回府的马车时,天黑沉了下来,被封随着残阳西斜,也越刮越紧,就算坐在放着炭盆,铺着厚褥子的马车里,也能感到一股冷意袭来。
慧珠裹紧了身上的貂皮斗篷,将弘历圈在衬里翻毛皮的斗篷内,头脑里清晰的回想着德妃的话,不由越想越位心惊。不愧是多年在深宫里浸滛的德妃,抓住一个人的七寸,利用王府妇人想让自己儿子袭爵的心思,让她自个儿做手脚,或让弘历袭爵,或让年氏不得生产,从而在年羹尧和胤禛的关系上划一道裂痕。事后,就算她事迹败露,也只是她为了弘历袭爵,抑或她嫉妒年氏得宠的原因,嫉妒心起害人,怎么着也扯不到德妃身上。
慧珠深吐出一口气,不由感谢她那些模糊不清的前世记忆,若今日换成其他内宅妇人,说不定…
《在清朝的生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冰释(上)
“嗒嗒”的马蹄声渐似消失之际,暮霭的夜色不知何时已笼罩住王府上空。雨雪漉漉,寒风瑟瑟,冷冽苍茫的暮色里,只有朦朦胧胧的月光。不见半颗星斗。
已是掌灯时分,院子里灯火煌煌,慧珠牵着弘历的手,急急忙忙赶回来,见着满院的亮堂,没有多想,直接跺着脚,快步上了游廊石阶,直至走进正堂屋里,感到暖和的气息迎面扑来,才舒服的嘘出口白雾,低声叹道:“晚间外面是没法待,风就网你身上灌,甚是冷人。”
眨眼间,又高声招呼道:“小娟,你让秋月她们多备些热水过来,我和弘历都得好生捂下手脚。对了,再让厨房置晚饭的时候,把羊肉汤摆上来,吃着也暖和些。”说着话已经掀帘子进了屋,没察觉小娟等人一个劲的给她使的眼色。
慧珠面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迎面便和刚转过头来的胤禛对个正着,怎么也想不到胤禛居然会坐在屋子里,遂僵硬了片刻,忙垂首掩目,敛衽蹲安道:“请爷大安。”胤禛似乎早料到慧珠会是这般,锐眸在她身上一顿,“唔”了一声道:“起来吧,让奴才伺候盥洗,不用管我,晚饭也推迟些就是。”说罢,犹自捧着茶盏小啜轻抿。
慧珠只感胤禛方才那轻轻一瞥,却似灼热办的锁视,心下有半瞬的漏拍。
一时,小娟手脚麻利的端来热水洋巾之物,慧珠没做细想,顺从的应了胤禛的话,拉着弘历退到屏风后,盥洗换衣。收拾停当,慧珠去了头面首饰,穿了件云青色的素衣棉袍,出了寝房。
一股饭食的香味在里间屋子里萦绕开来,混住不由抚上肚子,顿时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传来,低首看了下左手边好像正在吞咽唾沫的弘历,轻笑一声,看来他们母子俩都饿了,在德妃那是没吃个好。
宝莲坐在热炕上面,见了慧珠弘历二人,高兴的站在炕上,挥着手嘟囔道:“额娘——,哥———来,吃饭了,宝儿饿。”见到可爱的女儿,慧珠哪还有先前的局促,三五两步走到炕前,倾身捏了下宝莲的鼻头,逗趣道:“怎么了,咱们的宝儿肚子饿了,真是个懒猪儿。”
宝莲不服气,身子往前凑了凑,深受指着弘历,逞强回嘴道:“哥哥,才懒猪儿,她——饿了。”
本直愣愣盯着炕桌的弘历,冷不防被宝莲指了出来,又见满屋子人都转过头来朝他瞅来,圆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方应过来,立马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正欲争个长短。忽见胤祯在炕桌旁一脸严肃的坐着,不敢造次,却心有不甘,复又一脸凶相的抬首,飞快地瞪了宝莲一眼,这才垂头丧气的立在原地。
宝莲大喝指着道:“哥哥——凶宝儿,额娘打打。”这话,让弘历顿时来了怒气,嘴上一撇,就想和宝莲争拗上,却被胤祯微咳一声,给生生打断。
胤祯看着平时一副小大人的儿子,这时竟和两岁大的宝莲拗上脾气,却又顾忌着他,不得不吃瘪的咽下这口气,委屈极了,让他忍俊不禁,方微咳一声,掩饰道:“好了,两兄妹别打闹了,用食吧。”弘历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慧珠盛了碗萝卜羊肉汤,又在汤上舀了半勺碎葱,递给弘历,叨念道:“把汤趁热喝了,去去寒气。”弘历顺手接过,埋头喝了一口,想起不对,偷偷瞧了眼胤祯,忙补上句:“还请额娘紧着自己,毋需为儿子布菜。”
慧珠被弘历这一板一眼的话堵得呛着了汤水,忙背过身,用锦帕捂着嘴,好一阵咳嗽,直待满脸咳嗽的绯红,才恢复常态,回过身子告歉道:“妾失礼了,让爷见笑了。“胤祯蹙眉看着这亲子三人,有种被排斥在外之感,心下极为不喜,也没理会慧珠的失礼,另问道:”宝莲也会自个儿用食了?”
慧珠心里诧异胤祯的好说话,若换了以前定少不得训上几句,不过诧异归诧异,面上却是不显,一脸柔光的看向拿着勺子乖巧用饭的宝莲,答话道:“宝儿娇气些,自己学着说话慢,半月前被弘历笑了几句,就横了心要自己用饭。”
胤祯有些晃神,脑海里不禁闪过几年前的一幕,那是弘历也是刚学会独自用饭,他也是好奇的问出口,一如现下。想到此处,胤祯眉头蹙的更深了,隐隐感到错过某种再也弥补不了的东西在胸口蔓延,他极为不喜这种闷气感,便“恩”了一声,掩饰过去,只是蹙紧的眉间一直未有舒展。
用过晚饭,盥漱毕,胤祯命小禄子送来常衣布鞋,慧珠知今夜胤祯该是要在这歇宿,心里略感不自在,推说要去照应弘历兄妹,转身撵着弘历兄妹的脚步就出了里间屋里。
慧珠在东厢磨蹭了大半个时辰,虽见时辰不过戌时正刻(8点),还是心揣着尴尬回到正房。
里间屋内,炕桌已被一开,上面重新设了毛皮褥子,胤祯单手支着额头,靠躺在上面,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书册,书面被挡着,慧珠也看不清是什么书,只猜不是她常看的那些闲书罢了。
胤祯听到声响,抬头一瞥,又回到书册上,随意问道:“弘历他们可安置了?”慧珠点头道:“都很听话,早早盥洗睡下了。”胤祯亦点了一下头算作回答,便不再出声。
慧珠被搁在一旁,觉得无话可说,想寻了事来做,遮掩过去。忽的心中一动,想起德妃要的绣品,这时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心念转动间,慧珠已打开紫檀雕璃龙纹多宝阁的匣子,取了紫檀雕花圆盒,和一块油皮纸包裹,轻手轻脚行至烛台旁的矮塌处坐下。揭开盒子,里面放着线头,剪刀,绣花撑子等物,又将油皮包裹打开,取出一块姜黄|色的绸布,用绣花撑子绷好,便拿着针线开始穿针引线,做起手工绣活。
屋内瞬时静谧了下来,屋外烈风呼啸,天寒地冻;屋内烛火滋滋,温暖如春。
胤祯视线撇过书边,向慧珠看去,见她又在做女红,心道:“多年还是不改夜里拿针的习惯”,口里也脱口而出道:“有什么绣活需得这时来做,没得个安排。”慧珠仍低头盯着绣撑子,手上的动作却停下来了,解释道:“今日逢福,德妃娘娘看上妾的女红,让妾做了绣品予之,妾见现下索性无事,便拿针线琢磨琢磨。”
听了德妃二字,胤祯心下正色,巧着慧珠主动提及此事,她也好顺着话说,心里暗忖定,面上不变道:“你今日去宫里请安,回府的时辰,较比以往晚了不少,福晋和李氏她们天黑之前也就回府了。”
慧珠想起德妃话里的意思,又忆起前些日子暗中的帮衬,不自觉间对炕上这位似是熟悉又是陌生的男子偏了心,心里有淡淡的同情或是怜惜。只是德妃胤禛二人毕竟是母子,他们之间的事断容不得她质疑,胤祯自己知道德妃心里偏颇胤祯是一回事 ,由她告诉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说不好,就成了她在里面挑拨是非,德妃的话是定不能如实告知。
胤禛见慧珠迟迟未有答话,其中必有猫腻,眼里精光一闪,语带疑惑的“恩”了声。慧珠乍一惊,回过神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会引起怀疑,还不如先应了话的好,遂微微一笑道:“德妃娘娘想着许日没见弘历,就多留了妾母子俩一会,顺便也跟妾说了些花样子,让妾回府好描绣出来。其实,妾也没在宫里多呆时辰,主要是后面出宫回来时,雪路泥泞,马车难行,才耽误了许久。”胤禛不置可否,又拿眼看向慧珠,目光深邃。
慧珠心里“咯”了一下,想了想,状似突然忆起的模样,接着犹疑不决道:“德妃娘娘还提及…妾娘家的胞弟她……她迁升至广州,还连升三级的事……妾……”话犹未完,一低下臻首,轻拧娥眉,有些忐忑的等待胤禛的回话。
其实这也是慧珠这两月来,一直搁在心里的事,却无法问出,正好趁这次机会问出,一能解了心中之疑,二能虚实答话中遮掩过去,倒也算得上一举两得。
胤禛定睛细看,不错过慧珠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良久,才淡淡的说道:“这事也不违制,你胞弟是正规科举出身,又在兵部下面任职多年,这次他能连升三级,也是因他资历足够且外调广州驻防的原因。”
慧珠听胤禛这样说,心里八成确定的事,已变成十足十确定是胤禛帮的忙,现下倒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又自心里暗暗别扭一番方才轻轻咬了下薄唇,将手中的绣具放在塌上,盈盈一拜道:“妾代胞弟谢爷提拔。”
胤禛心里正精细的算着,德妃果真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此行事只为了他另一个儿子,心里不由感到微凉。有些黯然的阖眼,眼里却一幕幕的上演着胤祯率军西征,康熙帝亲往堂子行礼,鸣角、祭旗时的壮阔场景,犹是出征之王以下,剧戎服相从,高声呐喊的震人心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冰释(下
胤禛思绪抽离,一股强烈妒意在他在心里发酵,不甘的情绪正在慢慢膨胀时,忽听一女子轻柔的声音拂过,心下猛然一凛,脸上瞬时沉了下来,对自己情绪外泄极为不悦。后又暗自严律了一会,方抬眼向跟前之人看去橘黄的烛光下,映衬这女子清秀的眉目,想起方才那道犹如一缕温泉般细腻柔和的声音,出自眼前的女子,不由心中一动。
慧珠许久得不到回复,半蹲的身子有些僵硬,疑惑的抬头,见胤禛两眼阴鸷的目视前方,双拳紧握在炕上,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冷硬的面上隐隐显出一丝愤怒。慧珠看的心惊,起初以为胤禛怒视是向她而来,过了小片刻后,才发现胤禛眼睛虽直视着她,但眼里分明没有她,可见这突来的狠厉不是对着她。
胤禛见慧珠诧异的看着她,想起刚刚的失态,心里刚涌起的旖旎也随之退去,又拿起手上的书,垂下眼睑,掩饰道:“起来吧,这事我并没帮什么大忙,若不是你胞弟自己的实力在那儿摆着,我也不会主动提拔他。”
慧珠还处在惊异中,乍一见胤禛恢复常态,慢半拍的愣了一下,只听胤禛又道:“晚上就别拿针线了,你先去歇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罢,将手上的书一扔,穿鞋下榻,径自走到案桌前坐下,拿起不知何时摆上的蓝皮折子,煞有其事的翻看着。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慧珠哪会听不出来,遂福身应了后,便收拾了矮塌上的针线布料等物,绕过屏风,回到寝房。
今日,慧珠小心翼翼的陪德妃说了半下午的话,见着铺设的厚实暖和的床,顿感睡意,索性吹灯躺下,不一会儿也就睡去。睡意正浓之际,朦朦胧胧有些窸窣的声响传来,不耐的挥挥手,声响跟着消失。
又过一会儿,慧珠感到身子一沉,顿察异样,她竟被围困在一个男子的胸膛内,听着上方男子浓重的喘息声,不用想也知道男子的意图,大惊之下,忙挣扎着道:“大胆之人,竟…”一句话都未说个完整,已被男子连舌带唇给掠了过去,欲脱口而出的话也消失在唇齿之间。
一时作罢,胤禛微微移开,俯视着身下的女子,深邃的双眼在黑夜里闪着复杂的光亮。慧珠撇过头,娇喘吁吁,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过来 ,她一年多未经男女之事,刚会儿惊讶之下,竟忘了府里只有一人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对他,不过……
唇上酥麻麻的感觉传来,让已生育了一儿一女的慧珠,脸上竟泛起了红晕,她清楚的记得,这是嫁给胤禛十二年多来,胤禛第二次吻她。慧珠慌忙的甩甩头,不敢继续作想,只觉脸烫的不似自己的,让她无所适从,心里更是自个儿腹议了一番,都已二十四五做母亲的人了,还像小姑娘一样,对着相处这么多年的男人,害臊个什么劲,不就是让被自己的母亲所“抛弃”,又对她施了小恩小惠……还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
胤禛借着投影过来的光亮,慧珠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他的眼里,女子特有的娇态尽显,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