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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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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也是好的,你想办法吧。”

    王太医惊异的偷瞧了眼胤禛,忙低头答道:“小格格若想延了命数,在下月开春时,需去凉地避暑,入秋时需去热地过冬,再加以食药,必能安然渡过明年开春。”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地方易寻,万岁爷赏的圆明园可供小格格过夏,北郊的温泉庄子可供小格格入冬,这些爷却是不用费心。”胤禛应道:“就依你所言,如此行事吧”三月一到,年氏母女就搬去圆明园精心养病。

    如此,事已交代完,因与底下伺候人无关,胤禛便只罚了年氏院子里的人各领十杖,也就过了。随后,胤禛自是待在这陪年氏,慧珠便与乌喇那拉氏携手离开。

    晚间用过饭,慧珠向素心提了这事,素心转了下心思,似有明白道:“依那太医的话来看,小格格的病该是司碳嬷嬷那回子事引起的。”说着,不由心惊道:“这事之于年福晋和主子您却是两样,幸得祸事不是搁在主子身上。不过,爷是下了话,估计这一年里,年福晋都会待在圆明园和别庄了,对主子您却是好事。”

    慧珠横了眼素心道:“都哪门子事了,你还想到这茬,还是别提了。”素心辩解道:“这些年来,年福晋处处压了主子一头,压了众人一头,可爷不去管,福晋由着她,现在她不在府里,指不定多少人会暗自高兴。”

    正说着,只见小娟匆匆进了屋来,慧珠遂与素心歇了谈话,问道:“怎么了,如此慌张?”小娟急道:“主子,奴婢想起来了,就是今天见的那丫头,以前在司碳间当差,后来司碳嬷嬷出了事,又去了那拉格格那当粗使丫头,只是不想今为何会在年福晋院子里。”

    又是司碳间的事,慧珠问道:“你怎么知道?”小娟道:“有次小然子取碳和她发生了口角,正好奴婢见着了,也就记住了。后来,年前奴婢去给那拉格格送年礼时,又见着了她,还疑惑她怎么换了地,所以对她有些印象。”慧珠略一思索片刻,正色道:“这事你就咽在了肚子里,别再提了,安分做好自个儿的事就好。”来了府中也有好几年了,小娟见的多了,也知晓些事,忙是应了话,自去做事不提。

    第一百四十七章夜里

    是夜,慧珠倒是十分想眠,一沾上床榻,就朦朦胧胧来了睡意,眨眼间便是酣然入眠。半夜睡的正香时,忽的感到胸口憋闷,出不赢气来,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登时被唬了一大跳,竟有个人趴伏在她身上。

    午夜十分,正是半梦半醒之间,慧珠来不及作想,直接条件反射的惊叫出口道:“啊——。”极短的尾音消失于来人的大掌中,只听来人压低声音道:“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慧珠借着窗外投下来的些微月光,瞧清来人,不禁暗生恼意,仗着夜黑直直甩了个白眼过去,没好气的抱怨道:“夜半三更的,爷来作甚。”胤禛两眼骤亮,似有阴鸷,却没开口应声,只是牢牢盯着慧珠。

    不见回应,慧珠又平添几分怒气,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不了年氏,就跑来折腾她,不知道她正有身子吗?心里越想越是不痛快,既然奈何不了他,索性不去理睬,遂挣脱了压在身上的胤禛,翻了个身,便往床里边躺去。

    胤禛一把抓住慧珠的胳膊,俯身又是压了上去。肩上传来些微疼痛,慧珠不由推拒了下胤禛,不想稍一拒绝,却是引得胤禛动作更为激烈,双手手腕被扣住,亵衣也被撕扯开来。慧珠心下惊疑不定,脑子里忽然闪现热河行宫那次,急忙挣扎道:“放开……不要……我还怀着孩子,放手呀……”胤禛身子猛然僵住,一下子倒在慧珠身上动也不动,气喘吁吁。

    慧珠由着胤禛趴伏着,闭合双目,不敢有所动作,心里却是异常清晰的明白,这些年下来,不管平时他面上是怎样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本质上的他却仍是个阴鸷冷酷的人。今夜的行径,想来也不过是所有的压抑凝聚到一个点上,寻她做个宣泄口吧。

    “呵——”,一声轻笑溢出,慧珠有些嘲讽的想着,不知是否只有她才得了这个荣幸,竟能遇上胤禛的这一面,当年的弘昀病逝如此,二废太子如此,现在亦是如此,而这次的由头该是小格格命不久矣所致。

    胤禛听到轻笑,微微起身,诧异的看向慧珠,皱眉道:“你为什么笑?”慧珠沉默了会,才道:“爷以后心里堵得慌时,别来寻妾了,妾就快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您找别人的好。”听后,胤禛双眼一凛,目光如炬的盯着慧珠,怒气顿显。慧珠好似没有察觉般,撇过头,轻声道:“爷明天是不用早朝,可衙门事也不少,且妾也多是疲倦,需得早些入睡。”说完,兀自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良久,胤禛叹息一声,附耳置于慧珠的肚腹上,灼灼热气透过薄薄的亵衣扰上肌肤,慧珠整个身子不禁轻轻一颤,就听胤禛清冷道:“再给我生个阿哥吧,格格……不需要。”说罢,不等慧珠有所反应,自个儿翻坐起身,又道:“今是十五,我得去福晋那,你早些休息吧,你下午在年氏院子待了大下午,明个儿还是召了太医过府给你请下脉。”说着话,已是下榻离开。

    未见,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屋内燃气昏黄的光亮,慧珠不适的徐眯起眼,便见素心披着外裳,侧手举着烛灯过来道:“主子,我见爷面色不大好的过来,可是和您有了口角?”慧珠摇摇头,避开话问道:“什么时辰了?”如此,素心只得歇了问话,道:“都子夜了,主子还是早些睡的好。”见慧珠点头应了,素心搁了灯,为慧珠敛了被角,重新放了床帷,方轻手轻脚的移灯离开。

    随后,慧珠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总是迷迷糊糊的醒来睡下,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天有些蒙蒙亮时,才阖眼睡着。然,这一睡就是整个上午,直到素心过来唤起吃午饭,才伸着懒腰醒来。

    午饭时,慧珠懒洋洋的问道:“福晋可有什么?”素心盛了碗鲫鱼汤递给慧珠道:“能说什么,就是叫主子好生歇息,下午再差了太医过来请脉的话。”说道这,素心细看了下慧珠的神色,又道:“主子你脸色不大好,下去确实得让太医好生看看才行。”慧珠轻应了声,便和弘历一起用上午饭。

    过了饭,慧珠陪着弘历玩耍了会,荣太医过来请脉,遂慧珠起身至正堂让其看诊。一时,荣太医诊了脉,素心问道:“荣大人,我家主子可是安然?”荣太医向素心拱了拱手,方给慧珠打了个千儿道:“钮祜禄福晋您这几天该是有些疲乏或是受了惊,心绪起伏,遂头痛心惊,奴才这就开挤凝神养气的药,您需服上两天便可。”

    听后,慧珠想起昨个儿发生的事,再一对上荣太医的话,倒是被她言中,不禁对荣太医有几分另眼相看。发现荣太医面有犹豫,难道还有什么不稳妥之事,便又开口道:“荣太医,我看你面色颇有难言之隐,其实有话直讲无妨。”

    荣太医乃是新升上,抵李太医空缺的人,五十开外的年纪,人看着倒是忠厚。此时,荣太医见慧珠直言相向,也就微有沉吟道:“钮祜禄福晋您这胎看似极稳,实则不然,还需谨慎调养方成。”素心急道:“此话怎讲?”荣太医蹙眉不语,想了片刻,躬身道:“钮祜禄福晋本就宫上下过大病,胎身甚虚便有此来。奴才这给您开的安胎药中加一味补血培源之药进去,望能让您有所改善。”说罢,就转身开了药方,又细细交代了注意事项,方起身告辞。

    于是,经太医一番话后,素心不免心下起了紧张,对慧珠一应用衣食住行,样样是悉心打点,无不假借他人之手,皆是亲力亲为。慧珠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便由着素心这般做事,静下心来养胎,或教弘历读书习字,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这平淡无波的小日子溜走的极快,慧珠感觉没怎么过就到了春光明媚的三月。

    前些时候,小格格突然病危,弄的年氏院子里人仰马翻,齐齐遭了殃不说,连带着过院来捎带物什的别院下人,也跟着挨了打受了罚。府内之人闻讯,暗自无不感叹“年氏居然如此受宠,就是生的格格,也比起其他人生的阿哥金贵。”

    如是这般,王公府邸当差之人大多是捧高踩低之辈,对年氏无不逢迎巴结,而府内跟风之人亦是不少。一时间,奉承年氏的话在府里虾仁心里是传了个遍,引得胤禛其余妻妾暗下不悦,却拿年氏无法,只得暗憋妒意醋劲。遂到了年氏离府前一晚的宴会,众人皆是好生打扮了一番,心下不约而同的为年氏即将离开欢喜。

    这日晚间,慧珠在素心的建议下,还是换上了银红缎的金丝绣牡丹提花旗服,本来还觉得这身打扮有些过了,直至到了摆宴大厅,见了打扮的花团锦簇的众人,不禁有些好笑,看来在这生活了十一二年,于女人心思上,还是素心看得比她透彻。

    乌喇那拉氏转头笑道:“钮祜禄妹妹你可是想到何趣事,竟一个人笑起来?”听后,慧珠忙是反应过来道:“明个儿年姐姐就得去圆明园小住,妾想起前年在圆明园住时,那的园子景色,确实喜欢的紧,才笑了出声,却让福晋您给见着了。”胤禛“唔”了一声,赞成道:“那园子确实不错,我也挺喜欢的。”慧珠心下微异的匆匆看了眼胤禛,却没说话。

    年氏冷然的睨了眼慧珠,又瞧了几眼慧珠渐显的身子,忽的咛咛笑道:“圆明园那倒是清雅,若爷喜欢,暑日天热……”话停下,眼波流转,扫了圈席上众人道:“爷和众姐妹一起去了圆明园,歇下凉也是不错,到时由妾做东,妾和爷一块款待众位,定少不了美酒佳肴。”

    听了年氏这话,乌喇那拉氏极细微的蹙了下眉头,便含笑道:“如此不错,还是年妹妹心细如尘,想的周全。”

    众人微变了变脸色,随即便附和乌喇那拉氏的话说了起来。年氏淡笑受了众人的话,却也不直接做了回答,只是盈盈水眸望向胤禛,轻启朱唇道:“爷,您的意思呢?”胤禛点头应道:“就如此安排吧,选个日子,就设宴圆明园吧。”

    闻言,年氏笑容瞬间加深,转头看向慧珠,刚唤了声“钮祜禄妹妹”,就被门栏处小太监传话声打断,不须片刻又有丫环陆陆续续上了菜,便歇下欲脱口的话。不过随后席间,年氏总是不经意间眼带得意的看向慧珠,这让慧珠好生郁闷,暗自埋怨了胤禛好一些话。

    后至一更天,因年氏明天要坐马车离府,宴席便早早结束,慧珠也随众人一起各自散去,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夜里,慧珠盥洗睡下,意识朦胧间,想起年氏今晚频频投过来的视线,又是好一阵子恼怒胤禛,方渐是睡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相

    (只穿小黑裙手打)

    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转眼辞了寒食,过了清明,却是春回日暖时节。此时,正是春阳照临,春雨飞洒,春风荡漾之时,又是海棠斗艳,梨花飘香之际,处处洋溢着勃勃生机,一副春光旖旎的景色。

    三月最后几天,连着好几日都是阴雨绵绵,地上湿滑,扰人出行。

    这日黎明破晓之前,雨势渐收,日头东升,水光潋滟,晴日方好。慧珠一手撑着后腰,一手由小娟搀扶,行至梳妆台前对镜晨妆,映射下,便见一室金辉,不由眯眼笑道:“总算放晴了,虽是喜欢霏霏细雨,不过这时节还是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的好。”

    话落,只听素心的生音说道:“主子在屋子里也闷了好些日子了,荣大人是说过了的,出去走走对您身子有益处的。”说着话,素心人已经撩开了厚厚的暖帘,杨着笑托着茶盘,进了屋来。

    慧珠端过药碗,话不多说,仰头一饮而下,随即忙是接过素心递来的碗盅漱了口,又用洋巾拭过嘴角,方说道:“服药也有一月了,这该是最后一剂了吧。”素心接过空碗洋巾放回茶盘里,笑道:“荣大人医术高明,主子这才服了一个月的药,气色好了不少,以后是不用天天服这苦药。只需半月服上一剂,再食些补品就行了。”慧珠心里听的受用,摸摸已满五个月、隆起不少的肚子,笑弯了眼。

    后至晌午用完饭,小憩一会儿后,弘历伏在小几上描红,忽听见外面吱吱的鸟叫声,转过了注意,遂停下笔头 ,一脸哀求的望向慧珠道:“额娘,弘历想去园子里玩会儿,都好几天没出过院子了。”慧珠歇下闲话,看了下窗外,见外面柳绿花红,莺歌燕舞,日头甚好,却又出去走走的想法。转头又见弘历嘟皱着小脸,心道:“这几日雨下个不停,真是把小家伙给闷坏了”,便点头笑道:“再描半个时辰的字,咱们就去二园玩,让小然子带着你放风筝可好?”弘历一下子乐坏,嘟囔了句“额娘真好”,忙拾起笔,继续描红。屋内之人见状,抿嘴轻笑。

    正笑着时,耿氏带着弘昼前来,邀约道:“弘昼这小子嚷着要婢妾带他去园子里玩,这不,婢妾就来问问您可是也出去走走,今日头不错。”慧珠搂过弘昼,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方抬头笑道:“这哥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打算带弘历去园子里玩会儿。”说罢,起身收拾了片刻,就带着弘历哥俩,与耿氏双双结伴去了二园子。

    进来二门,绕过月亮门,便是一个极大的空地,空地上除了嫩绿的草地,就是石子平铺的小路,用来放风筝却是最适合不过。于是,慧珠和耿氏逛了一会儿园子,便寻了此地让小然子等人带着弘历哥俩放风筝玩耍。

    慧珠身子渐重,在一旁陪着站了会儿,却有些腰酸,不由拿手轻锤了几下。耿氏心细,察觉出来,便指了前方不远处的凉亭,笑道:“这有人看着他们,要不婢妾陪您去那边坐会儿,也是能瞧见这边的。”慧珠看了眼玩的正欢的弘历,周围又有七八个人看着,倒也安全,便携着耿氏的手,上了抄手游廊,绕过池塘,向凉亭走去。

    此时正是春深,路旁的梨树花开,一团团一簇簇次第开放,又是白轻如雪,又是亮眼含香,一阵清风拂过,似漫天雪花飞舞,似花雨纷纷。慧珠不禁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转头欲对身旁的耿氏,身后的小娟说上什么,就听掌攉“啪”的一声,又是女子轻呼“啊”的一声,

    闻声,慧珠瞬间止了话,与耿氏狐疑的对视一眼,便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声音是从一米来高的假山那边传来,假山后搭建着一件极为简易的小屋,是供季节交替时花匠休憩的地方,因地方偏僻,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今个儿慧珠和耿氏也是贪图院子边上的梨花甜香,方才绕了远路,从偏角去了亭子。

    慧珠望着那屋子,心里起了计较,弱势一般下人欺负事件倒也罢,不过既然选了这地方,八成是有什么隐秘之事,妾身边还有耿氏在场,她又怀着身子,这麻烦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慧珠心下拿定主意,作势不知,就想直接绕路离开,却听那边隐隐传来似女子乞求的声音道:“司碳嬷嬷钮钴禄福晋下药”说着,断了尾音。

    慧珠不由站住身子,惊异的看着那屋子不再动作,耿氏像是也听见了,附耳道:“可是过去?”慧珠立马回过头,直直看了耿氏一眼,放点头同意,和耿氏、小娟轻步走去,藏身于屋子外边的假山和高木从中间。

    慧珠心里对耿氏还是存有忌讳,而这事又与他有关,遂心思一转,隔了下身子,由她第一个进了拱起的狭窄地,第二个便是小娟跟在身后,最后方是耿氏。

    慧珠身子一正,与小娟挡住耿氏的视线,随后便三人一起屏气凝神,听着里面的隐约传来的说话声。

    慧珠透过木门间的缝隙,大约可见屋里站着三人,一人身体微胖,穿土黄|色金丝绣福旗服,粗粗看来该是上了年纪,估摸着应是哪院的掌事嬷嬷,另一人身材纤细,身着藕荷色缎地双喜白蝶纹无才平金绣夹衣,微抬的手腕上戴着一支白玉手镯,远远看去,也知不是凡品。

    慧珠看到这,不禁嘴巴大张,那手镯她是见过的,是宋氏陪嫁之一,一直戴在宋氏手上从未取下。慧珠闭上眼睛,缓和了下心绪,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司碳嬷嬷的事竟然和宋氏有关,难道是宋氏想害了她,一个唯唯诺诺,常让人忘记存在的宋氏。

    心思翻转间,只听开始说话那女子又低声哀求道:“嬷嬷,求您饶了奴婢啊,奴婢这一年来夜里常常噩梦,不会借着那拉格格让稍物什么的时候,去看看小格格是否安然无恙,奴婢真的没受我家主子的意思去害小格格。”嬷嬷哼道:“良心不安,当初是您亲自偷了司碳婆子的钥匙,在炭上做手脚的。”那女子道:“那碳上下的药只对小孩又用,奴婢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到了年福晋那,还有那香烛也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嬷嬷冷笑道:“空口无凭,当初知道这事时,已饶了你一命,谁知你老是往年福晋院里跑。现在年氏已起了怀疑,在暗中找证据,必查了你那去。你若想让你父母幼弟安然,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听后,那女子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像宋氏磕了个头道:“主子,奴婢已经做了那么多了,请主子一定要保证奴婢家人的安全。”宋氏亲手扶起那女子,温和道:“你放心,我一定护了你家人,这事寻了替罪之人后,我便想办法送你出府嫁人。”那女子抽泣道:“谢主子。”说罢,那女子转身离开。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又关了上去,这时,慧珠却是看清女子面目,却是一月多前,出现在年氏院子里的那个女子。

    不及多想,只见那嬷嬷转过身来,乍一看,竟是乌喇那拉氏的陪嫁嬷嬷——王嬷嬷。接着便听王嬷嬷道:“格格您和主子做姐妹时间是最长的了,情意是有的,主子方才保了您。可您嫉妒钮钴禄福晋因弘历阿哥得宠,让那丫头去下药,却真是糊涂。钮钴禄福晋那是不可轻易作为的,按主子的意思,还是拉拢的好。”宋氏应道:“是婢妾糊涂,不该一时蒙蔽了双眼做出这事,累了姐姐。婢妾得姐姐帮助,以后定当为姐姐的是从,不过年前,因那司碳嬷嬷势力,将碳予了年氏,姐姐又让人下了药,才让年氏她坏了身子,去了她女儿的命,也算是给年氏一个教训,但是却便宜了”

    一语未了,已被王嬷嬷厉声打断道:“格格,说话要有证据。不要因主子帮了您,您就以为年福晋屋里的香烛是主子做的手脚,那香烛是意外所用,不过是因和您做手脚的碳放在一起,才变成害人的东西,请您记住。”宋氏咬咬牙,只恨她这事被发现了,幸得年氏怀疑的不是她,便也稍作安心,应道:“嬷嬷说的是,婢妾以后定不会妄言。”王嬷嬷满意的笑了,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方与宋氏一前一后的离开。

    慧珠三人又在树丛后待了一刻钟,方踱步而出。耿氏愧了下慧珠的神色,想了想道:“这事牵连甚大,又无凭据,且她们的谈话可知以后是友好与您,这婢妾刚才也只是听了几句,又不知是何人,所以”慧珠明白耿氏的意思,面上叹道“是呀,已经是从前的事了,说出去,反成了你我二人的不是,而我也没见着人,听的亦是不太清楚。”话犹未完,与耿氏相视一笑,便掩下各自心思,面上一团和气的回了前院空地寻弘历哥俩。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事发

    寻了弘历哥俩后,慧珠与耿氏因心里都存有事,早已无心思游乐,遂各自心不在焉的说笑了几句,便草草结束了今日之行。

    素心在里间屋里叠着衣服,忽听张嬷嬷吆喝道慧珠回来,忙不迭放下手里的衣服,疾步出了屋子,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连一个时辰也不见到的。”慧珠朝素心摆摆手没做回答,反是出声吩咐了董嬷嬷、小然子引着弘历在院子里玩耍,又转头看向小娟道:“你跟着我进屋吧。”闻言,小娟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低低的应了声,忙是跟着慧珠进了屋子。

    素心狐疑的跟在二人身后,见二人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尤其小娟面色惨白,人也有如惊弓之鸟一般,莫不是小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刚想到这,就见小娟双腿一颤便是跪倒在地上,迭声念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慧珠拧眉不语,直至小娟发出轻微的啜泣声后,方不动声色道:“你跟我也有四年了吧,这四年,你在府里看得多了,该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那平常富家府邸,若是一些事让底下人知道了,后果也是可想而知,”小娟抽泣声嘎然而止,惊恐的抬头看向慧珠,慧珠却是撇过眼,向素心微微努了努嘴,素心会意,上前两步,亲自扶起了小娟,并拿帕子为小娟拭了脸上的泪痕,安抚了几句。

    慧珠又道:“今日的事与你无关,与我也无关,你自是把听到的事拦在肚子里就行,好了,你先回房吧,去敷敷眼睛,静一下,今天也就过去了,以后嘛,一切如常。”小娟连是点头声声称是,慧珠再次挥了挥手,小娟方垂首退下。

    待小娟一离开,素心忙问了话,慧珠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素心心下大惊,失声低呼道:“那碳真是来害小阿哥的!”

    慧珠点头道:“嗯,只是不想下手之人竟是宋氏,这一点我是万万没想到,不过她现下已是捏在了福晋手中,往后的日子可见一斑。”一语毕,复又呢喃自语道:“福晋是个厉害的,这些下作之事,她该是也参与了,却又置身事外年氏已有所察觉,若再到一年后小格格去世,年氏定不会善罢甘休顶罪,顶罪”

    素心已是敛了心神,细细想了这事,这会又听了慧珠自语声,不禁脱口道:“那拉格格,王嬷嬷让那丫头做的事,定是嫁祸给那拉格格。”

    慧珠迟疑道:“那拉氏,福晋和她可是亲戚,不过也有这个可能,保一个就得弃一个。这事本事以我为的由头,此时既无所凭据,只能死咽在肚子里,咱们就更不能牵涉进去,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想了想,又正色道:“随听王嬷嬷话里的意思,福晋是想友好与我,且明年又是选秀,近两年该是不会有事找上,但有些事却不得不防,你也斟酌一下吧。”素心重重点头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这意外所获的真相一点一滴的淹没在肚子里,日子也一天一天过去,府内仍是一片风平浪静。宋氏、那拉氏还是那般随风符合,而乌喇那拉氏也是一如既往的大度贤惠,偶尔早上晨安时,乌喇那拉氏还对胤禛常去圆明园陪年氏,而心生不满的乌雅氏等人耐心的安抚。这让慧珠事后常常纳闷不解,她们这般做派,莫不是那日是她听错了真相并非如此。

    随后日子到了五月,过了端午,是一日热过一日,每当正午时分,已有蒸人的暑气窜来,惹得慧珠是心烦气躁,胸口闷气。可她宫寒,又不能吃冰碗解暑,就整日手不离团扇,一面打着扇子,一面撑着七个月的肚子,在屋子里打转,却又走不上几步,便腰酸背痛,脚上浮肿,只得坐着歇歇。

    如是,慧珠每日就坐坐走走,身体极为疲乏,也没得空闲去多留心旁事,最多就是对乌喇那拉氏多了几分忌惮,对宋氏心存几分防备罢了。后又在确定这事是断不会牵扯上她后,便也没太多去琢磨,细想。渐将那茬抛于脑后。

    不想,却在听的真相的一个多月后,那日王嬷嬷让做的事,终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发生了。

    冬日短夏日长,炎夏的清晨,早早亮了天,日头却尚未炙热,随着凉凉清风拂来,伴着声声蝉鸣响起,新的一日宣告来临,这日清晨,慧珠如往常一样,收拾妥当,用了早饭,带着小然子、小娟晨安定省。

    刚出院门未行上几步,就遇见同去请安的耿氏,遂与耿氏结伴而行。路上,耿氏面上犹豫不决,再三唤了慧珠,却欲言又止。慧珠察觉耿氏怪异,略一作想,还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耿氏叹了口气,挥手让跟着的人远离个两三步,方压低了嗓音道:“这几日您可觉得府里太过平静,那拉格格那边也有点安静过头了?”慧珠想了下,反问道:“却是没怎么注意到她,她怎么了?”耿氏摇摇头,不确定道:“前日忽听乌雅格格抱怨她整日待在院子里,才起了疑心,可能是婢妾想多了吧。”说着话,已到了正院,二人便搁话不提。

    慧珠本来倒是没去留意,此时听了耿氏几句话,心里存疑,遂进了正屋,就无意思的搜寻那拉氏人来。可一向早来的那拉氏今日不带没到,至众人话过一会,仍是不见那拉氏人来,于是,慧珠心下疑云扩大。

    这时,只听乌雅氏咦道:“那拉姐姐怎么回事,辰时都快过了,还不见来。”听后,众人好似才注意到般,与身旁人小声议论起来。乌喇那拉氏止了众人话,面上亦是露出疑惑神情,转头问道:“嬷嬷,那拉妹妹可是身体有恙,差了人过来告假?”王嬷嬷回到:“昨日是差人前来告过假,但今日却并未差人来过。〃乌喇那拉氏诧异的撇回视线,看向众人道:”那拉妹妹素来就是个识礼的,断不会无故不来,必是事出有因。各位妹妹各有谁知,那拉妹妹今日不到的缘由?“

    武氏睨了眼乌雅氏道:”那拉妹妹的事,问乌雅妹妹就是了,府里谁不知道她们二人最是要好了。“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乌雅氏,乌雅氏心里暗唾了口武氏,回忆道:”这十来天,那拉姐姐怪异极了,精神恍恍惚惚的,婢妾让她找太医来看,她也不愿意,后面直接连婢妾得面也不见了。最近几日,婢妾除了请安时能见着她,私下也是没见的。”闻言,慧珠和耿氏互看了一眼,复又瞒下心思,状似不知。

    乌喇那拉氏凝眉想了会道:“好了,咱们在这猜想也是无用的,我这就差人去那拉妹妹的院子里看看便是。”说罢,唤了小福子过来,交代了几句,便差他过去。小福子躬身领了命,前脚刚踏出屋子,就有个小丫头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乌喇那拉氏不悦道:“哪个院子的,也没个规矩。”小丫头吓了一跳,“冬”的一声,双膝直直磕在地上,也不顾疼痛,哭嚷道:“福晋,不好了,我家主子她疯魔了拿了把剪子,追着院子里的人,喊打喊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话落,众人面上满是惊讶,乌喇那拉氏猛地站起身,焦急的看向众人吩咐道:“李妹妹、宋妹妹你们随我一起过去看看;钮钴禄妹妹你身子重,免得那拉妹妹伤着你了,你就别去了,还有差了人把太医请过来”话没道完,人已经急急步出屋子。

    慧珠望着乌喇那拉氏离开的背影,暗道:“果真还是来了,可是为何是那拉氏疯魔了?”慧珠想不明白,且此时有这多人在,不是深思的时候,遂收回思绪,找了人去宫里请了太医,便和其余剩下的人坐在正院堂屋里等候消息。

    随着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那拉氏院里还是未传来消息,众人这干坐了一上午,面上已隐隐露出不耐烦。慧珠心下亦是有些烦躁,手里拿着把团扇扇个不停 。

    一时,小丫头重新换了茶盏上来,慧珠便问道:“什么时辰了?”小丫头回到:“差一刻午时了。”慧珠“嗯”了一声,随意瞟了一眼表情不耐的众人,打着扇子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再等个把时辰吧,若是那拉妹妹那边还没消息,就各自散了吧。这晚些时候该是会有消息过来的。”众人一听,稍打起了精神,说了几句夸慧珠的话,又道了担忧那拉氏的话,方全过面,应了话。

    现下已是五月末,虽还差几日才进伏天,却已是阴晴不定,又是京城里,片云可招雨,先头还是大阳日的天,忽的便下起雨来,这般,众人是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

    屋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慧珠感到凉意袭来,烦躁渐渐消失之际,只听外面传来似说话、似惊呼的声音,随即就有传话太监道:“福晋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临盆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乌喇那拉氏、李氏、宋氏三人在几个奴仆的簇拥下进了屋来,许是外面雨势不小,她们肩头、下摆、鞋子皆是半湿,却也可见一路行迹匆忙。

    不及多看,众人忙就起身行礼,乌喇那拉氏却抢先一步,率先及至慧珠跟前,扶住道:”你身子沉,还行这虚礼作甚。“说着,亲自将慧珠扶到椅子坐下,才抬手免了众人的礼。

    慧珠位上作好,抬头正想道谢,却见乌喇那拉氏微抬起的那只手背上,有一条两寸来长的血口子,不禁扬声呼道:”福晋您手上怎的有伤?“乌喇那拉氏朝手背上看了眼,又行至上位坐下,方不在意的笑道:”无事,只是小伤口罢了。

    宋氏似为乌喇那拉氏抱不平道:“哪是什么小伤,这伤可是那拉氏用利剪子狠狠划下去的,伤口可是深着呢,本来这是有太医先给福晋包扎,可福晋却偏偏让太医看了疯魔的那拉氏再说,结果拖到现在,伤口都还没让太医瞧上一眼。”李氏面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似笑非笑的睨了眼宋氏,接口道:“那拉氏她既然能做出这等下作之事,风魔也是她该得的,不过让福晋您被她划伤,却是极为不值。”

    李氏、宋氏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的众人不甚明白,但在场之人都是有些个心计的,倒也都抓住了话中重点,好奇心纷纷跃上心头。乌雅氏头一个按耐不住,一脸殷切的问道:“怎么了,那拉氏她做了何等下做的事?又是怎么伤了福晋您的?”乌喇那拉氏摇摇头,似不愿多予提起般,微阖双眼,叹道:“嬷嬷,还是你给各位妹妹们说说吧。”王嬷嬷得话应了,上前半步,将今上午发生的事给众人说了一遍。

    道是乌喇那拉氏等人听得禀报,匆匆赶去那拉氏院子里,未待走进,就听见那拉氏尖嚷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狐狸精……哈哈哈,用了那碳,你的女儿就等着去见阎王吧……贱婢,杀了你,杀了你就没人知道了……”

    这是何话?听的乌喇那拉氏几人脸色大变,连着周围跟随的仆从亦是变了脸色,众人面面相觑,皆有愣神怔住。不过眨眼间,那拉氏声音未断,又此起彼伏的响起惊呼声,众人不敢多是耽搁,忙进了院内。

    疯魔的那拉氏察觉有人进来,手上高举剪子,扭头向院门处看去,那狠厉的眼神让来人有瞬间的心惊。乌喇那拉氏扬眉微诧,又极快的敛住心下波动,语带关切道:“那拉妹妹?怎么了,有事好生说,快把剪子放下,若是伤了自个就不好了。”

    那拉氏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歪头看了下手中的利剪,复又神情一凛,手指着乌喇那拉氏等人恨道:“你们这群阴险妇人,除掉你们,我就是侧福晋了,哈哈哈。”言犹未完,人已拿着剪子冲了过去,乌喇那拉氏闪躲不及,只能堪堪避过扑身过来的那拉氏,手背上却着实被划了一下。

    李氏见那拉氏真是魔怔了,对刚刚那下又心有余悸,忙躲在一婆子的身后,白着一张脸,尖着嗓子吆喝道:“你们发什么呆,快去把她制住,没看见她伤了福晋嘛,快啊!”听后,一旁因乌喇那拉氏手上而惊呆愣住的婆子丫头,这才方应过来,忙上前欲制服那拉氏。何奈那拉氏手上有利剪,在疯魔之下,力气更不是一般的大,婆子丫头又对那拉氏身份和手中的利剪心存顾忌,一时间,竟无人能制服那拉氏,骇的乌喇那拉氏三人吓得退出院子,急招人去唤了小厮太监过来。

    就在乌喇那拉氏一行人在院外焦急时,便听疯魔住的那拉氏与一丫头的对答,却是道出了惊人话语。只听那丫头躲闪那拉氏剪子之际,惊慌下直接说出是那拉氏指使她偷了司碳嬷嬷的钥匙,在碳上下了让妇人滑胎的药什,后为了堵住她的嘴,那拉氏又暗地里求了乌喇那拉氏将她指派到身边伺候。现下自小格格病发移居圆明园,那拉氏她做贼心虚,才造成今日的疯魔。

    院外众人听到这,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正惊异于如此事实时,小福子恰好带着好几个太监小厮过来。

    现下事情也容不得有所拖沓,乌喇那拉氏心思转动,拉着小福子交代几句,便让其进院子,先制服疯魔的那拉氏。太监小厮的力气自是比那拉氏大得多,没过多久便是绑缚住那拉氏,只是行动间,让那拉氏以外刺伤一婆子,一剪子直接刺进下药那丫头的肚子里,当场毙命。

    之后半个来时辰,太医赶来,诊脉之下,心下惊异交加,半响才开口禀道:“那拉格格该是长期服食五石散,才会有疯魔之症。这五石散服之,不仅容易上瘾,还会使人燥热急颠,长期服用更会导致精神恍惚,不能控制,急躁之处难以想象,发狂痴呆,及至看见苍蝇也要拔剑追赶。”

    闻言,在场之人除了乌喇那拉氏和宋氏外,皆是诧异至极,心道那拉氏这下算是彻底完了,指使他们谋害年氏不说,还服用早被列为禁药的五石散,无论是哪一条,皆是让她翻不了身的重罪,且样样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待她清醒之际,想抵赖也无从说起。于是这般,那拉氏在尚未清醒的时候,已被定罪。乌喇那拉氏三人养尊处优多年,在这站了大半个上午,确实累了,便留太医继续看诊,她们自是提前离开。

    拉回思绪,王嬷嬷声色俱佳的说完,福了个身,便躬身退至一旁。慧珠垂首敛目,耳旁充斥着众人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心头却有丝凉意泛起,身上亦是忽的冷了起来,抬首看了眼乌喇那拉氏、宋氏,再掠过屋内众人,不禁深深打了个寒颤,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恐惧。

    正心思有些恍惚间,胤禛高大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慧珠漠然的看了眼胤禛,右手轻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随后,胤禛是大发雷霆,犹对那拉氏服食五石散怒火大炙,欲赐毒酒要那拉氏的命,幸得乌喇那拉氏等人力劝下来,胤禛方给了恩典,让人去了宗人府给那拉氏除了名,关进清园不复出来。

    这接下来的日子,便进入炎暑流金的伏天,消暑歇凉成了京里富户人家的头事,但雍亲王府里,因那拉氏引起的风波却久久没有消散。

    毕竟这那拉氏是选秀指进府的格格,是有身份的八旗闺秀,却这样被除了名,在她最是年华的时候,就这样被关进无人居住的清园。

    如是,府内下人对此无不暗自唏嘘,乌雅氏之流对那拉氏的下场,亦是深有所感。遂,于此事上,却给女人来了个敲山震虎之意,人人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状,倒无意间使今年的夏日异于日头的灼热,府内一片平静无波。

    炎炎夏日在这种异常沉寂的气氛中度过,至八月,弘历五岁生辰一过,便是出了伏天,虽白日仍是暑气难当,但早晚间已渐有凉意,这对身子愈发重的慧珠来说却是好事。

    胤禛过来晚饭,用罢饭,说道:“今早在宫里遇着了荣太医,说你这胎较小,生产时比较容易,但产前还是多做走动为好。唔,这些日子我事忙,来的少了些了,却还是知道你怕累,手脚浮肿,便很少走动。”说着,沉吟片刻,似极给慧珠体面的道:“这样吧,天还未黑,我又正好无事,陪你在院子里走一会罢。”素心、小然子对看一眼,垂首掩下笑意。

    慧珠蹙了几下眉,却也没说什么,还是让素心扶起了身子,脚步有些蹒跚的和胤禛去院子里走上一会。刚步出外间门栏,慧珠一把抓住右手边的胤禛,一手靠着素心搀扶,半弯下腰,脸色惨白道:“等一下,好像要生了。”胤禛闻言,呆住片刻,随即忙是扶住慧珠,高声道:“快叫稳婆们过来,你们还愣着做甚。”素心忙应了是,急急去了西厢,唤了稳婆等人过来。

    天全黑下来的时候,慧珠开始低一声高一声的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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