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邪君 第147部分阅读
异世邪君 作者:肉书屋
弹而出,光滑缭绕的飞了起来,梅雪烟一把接在手里,却不禁又是吃了一惊!
这柄剑看上去也就只比寻常的剑略宽了少许而已,但却足有百多斤的分量!要知道,寻常的长剑,充其量也就只有六七斤而已;就算是特别打造,又或者是战场上特制的重剑,却也罕有超过十五斤的!
这柄剑的重量显然已经完全违反了这个常识!如此分量,就算是大棍、铁锥也嫌过了!
剑乃轻灵之兵器,若是过于沉重了,反而会影响剑招的灵活和稳定,甚至对身法步法和自身玄力耗费也是不利的,所以这样重的剑人类只怕没有几个人可以应用,反倒像是为天罚兽王们量身定做的兵器……
“剑无疑是好剑!可惜稍嫌笨重了些,我虽然也用得,却未必能得心应手。”梅雪烟纤纤玉指轻轻一弹剑身,顿时一声龙吟似地清鸣袅袅而出,经久不散,大有绕梁三日之势!
嘴上说着难以得心应手的梅雪烟,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好一会,这才递给了熊开山。
见证了如斯神兵的熊开山早已是迫不及待,他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不用兵器,但却不代表不懂不会用兵器,只是一般的人类兵器在他的手里,基本都像是大黍舞弄绣花针一般,太不给力,这才拒绝使用!
但这柄剑他一见到,就已经从心眼里喜欢;才一接过来,一掂量分量,大是心花怒放,如此的份量,当真是得心应手之极啊,这姐夫实在太没话说了,真是亲姐夫啊……
熊开山哈哈大笑,纵身而出,长剑当空一展,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龙吟虎啸的朗朗声音,却似烟花满天落下,又如瑞雪染遍山河,寒风嗖嗖,竟然形成了一团闪亮的豪光,再也看不见人影!
胡裂地也忍不住抓起另一把剑,同样的喜形于色,这样的兵器,说不喜欢那自是骗人的,天罚诸兽王自化身人形以来,大是羡慕人类尽都有随身兵器,而自己等却只能以血肉之躯硬拼,而人类固有的兵器对他们而言又实在是不趁手,对于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都已经渴盼了太多太多年了,此刻突然握神兵在手里,岂能不欣喜欲狂?甚至神锋与否都还在其次,就只这宝剑的得心应手已经是最大的价值!
一声长啸,胡裂地率先纵身而出,乒乒乓乓与熊开山战做一团;两柄剑一旦交手,剑风呼啸之间,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剑光如雪,剑气冲霄!
良久,两人才兴致勃勃的收了剑,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将那长剑宝贝似地抱在怀里,惟恐被别人抢了去,就像是突然得到了心爱的宝贝,看这情形是再也不肯放开了。
“这剑可是太给力了!哈哈哈,我宣布这是我的了。”熊开山笑得见眉不见眼,得意洋洋的宣布,在他身边,胡裂地低着头,细细的用衣襟擦拭剑身,动作小心翼翼,轻手轻脚,那股子细心的样儿,估计就是他老婆生了小老虎他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还不谢过君公子赠剑?如此无价之宝,难道你说拿了便拿了吗?你们两个夯货怎么这么不通事理,你们俩就不能给我长点脸吗?!”梅雪烟柳眉一竖,怒声喝道。梅大美人觉得,自从这两个家伙来到这里,早已经将自己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了……
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啊!梅雪烟心中大大一叹。
“大姐,你咋这么样呢,这个还谢啥?姐夫给的还不是理所应当?我们可是他小舅子,拿两柄剑算个啥?是不,姐夫?!”熊开山咧着大嘴,得意忘形的大笑。
也真亏了这货的厚脸皮,几百岁的老家伙了,堂而皇之的就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做姐夫,而且还自称小舅子,大是脸不红气不喘……
胡裂地在一边深有同感的大大点头,显然这货也是一般想法,只是他比较醒目一些,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能直接动嘴滴!
梅雪烟粉脸一红,顿时大怒:“闭嘴!你这夯货说得什么混帐话!是不是昨天切磋的不够,左右今天新得了宝剑,再陪你们切磋一下?!”眼中迸射出两道寒光,眼看就要动手!
熊开山即刻萎靡,顿时不敢吭声了,比熊宝宝还乖宝宝,至于本就没吭声的胡裂地直接脖子一缩,那里还虎王啊,小猫咪也没这么乖地。
君莫邪心中一乐,含笑道:“至于这样嘛,不就是两柄剑嘛,那里有什么大不了的;雪烟,我得说你几句了,瞧你这样子,把他们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再说了,他俩说的也是实话,姐夫送点小玩意给小舅子根本就是天公地道滴……说实话难道有罪吗?”
第155章 姐夫要干啥?
“什么实话?根本就是胡扯!那扯得上什么姐夫小舅子的?简直是荒唐!”梅雪烟脸上更红,恶狠狠的厉声斥责道:“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怎么不是实话?”君莫邪正色道:“雪烟……其实咱俩都那啥了,我看也就差洞房了,该看的都互相看了,该摸得都互相摸了,大家自家人知自家事,还要说得更明白吗……”
梅雪烟顿时为之气结,手指头都颤抖起来:“君莫邪,你你……你也忒无耻了一些!”
“无耻总比无媳妇好吧!”君莫邪乐颠颠地道:“再说了,也不光他们俩有,你和芊寻自然也是有的,你拿他们的剑肯定是难以得心应手,我可是专门为你打造了一把!”
一听这话,蛇王芊寻眼睛一亮,不由的咬着嘴唇看了看梅雪烟的脸色,终于没敢说话。“我们也有?”梅雪烟舒了口气,这家伙总算肯主动岔开话题了,凶巴巴地道:“那还不快拿出来?”
“得……令!”君莫邪唱了一句,身子一转,屁股一扭,右手平平伸出,喝道:“变!”
“刷”的一声,手中又多了两柄剑。还是那样的突如其来无中生有,出现在他手中的这两柄剑,比刚才那两柄剑细了不少,小巧了不少,剑形优美,一看就是女式佩剑!
这一次,梅雪烟可说是已经调集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百分百的神识,全力以赴地感受着君莫邪的所有动作,任何一丝一毫也不曾放松,但竟然还是没有发现他究竟是如何将这两柄剑拿出来的,就那么突兀的无中生有出来……
梅雪烟啧啧称奇!天知道这个神秘的少年身上还有多少这等不被人理解的东西……
君莫鄢先取出其中一把递给了蛇王芊寻,芊寻拔剑一看,不由得欢叫一声,爱不释手,那欢喜程度一定也不比熊、虎两王稍差,甚至大大超过!
芊寻所得之剑金芒闪烁,似是通体黄金打就,且工艺更是神妙。竟是一柄罕有的软剑,剑身有如灵蛇一般扭曲,流畅自然,颢抖摇曳,光芒也就捉摸不定的闪烁起来。
剑尖竟然是分叉的,就像是毒蛇吐信,散发着幽冷的寒光!这柄剑,可劈,可砍、可削、可刺、可绞、可撩、可挥……多出了好几种其它宝剑所没有的特性,直接就是给蛇王量身定做;也唯有这位蛇中之王,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这柄软剑的最强威力!
话说这四柄宝剑之中,唯有这柄乃是君莫邪最为刻意的打造!就是为蛇王量身定做的,前后足足耗费了数千斤的黄金和金之力,才提炼出这样一柄软黄金通体打造的黄金软剑!
蛇王满心欢喜,双目脉脉地看了君莫邪一眼,径自就迫不及待的把玩起来,一会缠在手腕上,一会缠在纤腰上,软剑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在蛇王的手上变换着不同的形状,从剑尖到剑柄,竟是无一不变幻自然,就像是一条活的而且有灵性的蛇一般。
蛇王芊寻越看越是欢喜,越把玩越是不舍放下,大眼睛欢乐地球了起来,干脆将软剑贴在自己脸上,真是无限珍惜。
君莫邪哈哈一笑,将剑鞘抓了起来,随手一弯,剑鞘也弯了过来,成了一个圆形,一端正是一个卡口,与长剑剑柄相连,竟是一条腰带!原来君莫邪在这剑鞘之上也下足了功夫,可说匠心独蕴,精妙非常!
君莫邪微笑道:“这柄剑,我看就干脆命名为‘蛇王剑’吧,平常不用的时候,可以缠在腰间,更容易惑人眼日,一旦出剑,除了自己颇为便利之外,更能收出其不意之功。却是此剑的最佳用法,芊寻你自己好好的思量一下,如何以最快速度从腰间出剑,个人觉得,这将是你克敌制胜的一大法宝!”蛇王芊寻兴奋得满面通红,连连点头,抓过剑鞘就研究了起来。
梅雪烟心中一叹,眼看欠君莫邦的人情是越来越大了,先是数十颗罕见罕闻的稀世灵药,今日又获增四口绝世神锋。
看到虎王熊王和蛇王这三王,一个抱着剑傻笑,一个伺候老爷一般的擦拭,还有一个不断试验,兴致勃勃欢喜的样子,这份人情就算想要不欠,也已经不可得了。
这样级数的神剑,相信就算是三大圣地,也未必能够拿出一把!但君莫邪一送就是四柄!这种暴发户一般的大手笔,饶是梅雪烟见多识广,也不禁被这小子震撼了一下!
而且,他手中必然尚有多件这个层次的兵器,不说别的,天罚尚有多位兽王,以君莫邦的为人,不可能送了熊、虎、蛇三王之后而忽略其余诸王,虽然拜领这四把宝剑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可是……能多得始终是好事!
一念至此,梅雪烟不禁俏脸泛起嫣红之色,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还占人便宜有瘾了?!当真是冤孽啊!
自己何尝不知君莫邪这小子乃是不安好心,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物!说不定欠的他多了这家伙就会真的提出来欠债人偿,以君莫邪的厚脸皮,梅雪烟绝对相信他能做的出来这等事。不仅能做,而且是理直气壮的做,脸不变色心不跳!
以这家伙最近对自己越来越放肆来看,若是一旦提出条件,恐怕目标首当其冲就是自己!到时候可怎么办?万一他要求自己以身相许,自己能拒绝吗?这家伙身边已经是好几位绝色红颜,难道自己堂堂一代天罚兽皇,竟然要给他做小妾不成?那时,岂不是就应了他的话:小东西,你跟着我,我天天揉着你的屁股玩。
一想到这里,梅雪烟嫣红的脸庞简直要发起烧来,恨恨地白了君莫邪一眼,但更让她心中慌乱的是:她感觉自己,对这事居然没有多少反感。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这真是荒唐之极!
这一眼,却看得君莫邪一阵惶恐诧异,急忙回身四望,上下打量自己:我刚才就稍微口花花了两句,可没得罪她呀,咱可是一口气送出了四口神兵啊,怎地这位姑奶奶瞬间又上来了脾气?难道本少爷送礼送错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可……看这情形貌似也不像啊……
君莫邪哪里知道梅雪烟的思维跳跃性如此之大?就这一会已经是想到了洞房花烛夜了……
定了定神,梅雪烟素手一扬,君莫邪只觉得一阵微风飘过,手中仅剩的一柄剑已经失去了踪影,张眼看时,却见梅雪烟文静地坐在石凳上,已经开始细细的赏玩。
“四剑只余其一,想必这把就是送给我的了?”梅雪烟脸上红晕未退,却强装着不在乎的样子,用一种“不过如此”的口气,淡淡地道。
但她的口气不正常却是连熊王虎王这样的超级蠢货都听了出来,两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秘的挤眉弄眼一会,心照不宣的继续把玩属于自己的神剑,但两双耳朵却是直愣愣的里了起来……
“当然,除了雪烟你,更有谁配用如此神剑?”君莫邪谦逊的笑了笑,殷勤地送上了一记响亮的马屁。
“哼!贫嘴!”梅雪烟冷哼一声,似是很是严厉的斥责了一句;但虎王和熊王两个顿时相对挤挤眼:嘿嘿,老大欢喜了,听这意思怎么有点像传说中的打情骂俏呢……
平心而论,梅雪烟这柄剑,却是四把宝剑之中样式最好看的一把,小巧中不乏大气,细腻中蕴含凌厉,剑身细长,剑柄正好一握,大是流畅自然,且锋芒中更带着煌煌的王者之气,就连梅雪烟这等眼高于顶的人在一见之下,也不得不承认君莫邪眼光之高明,匠心之独具!
这柄剑送给自己,正是相得益彰!尤其是纯白色若白玉的剑身,与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穿的一身白袍,更是酰成了一套,当真是珠联璧合、浑然天成,大有天衣无缝之意!
“难为你有心了。”梅雪烟淡淡地道,却用一种世外高人对后辈说话的赞扬口气。
“哪里哪里,为了雪烟你,我不惜上刀山下油锅,枪林弹雨,视死如归,丹心碧血,昭昭日月;百死无悔,万死不辞,一亿死也是值得的……”君莫邪摇头晃脑,开始抒情。
“呕……”熊王虎王蛇王一边做着呕吐的表情一边跑了出去,远远离开这个无耻之人……恩,也算是为这家伙泡自己的老大创造空向和时间……
梅雪烟哼了一声,明明红着脸却硬装作没听见,只是自顾地欣赏自己手上的那把剑。这家伙就这样,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给他点阳光他就敢照耀大地,索性置之不理,任由他作怪去算了。
三大兽王在院子里摆弄宝剑,却都是心不在焉,眼睛老是一瞟一瞟的看着那边的两人,熊王和虎王一脸的八卦。
“老九,你猜猜,接下来是什么?”熊开山挤眉弄眼兴致勃勃。
“我猜接下来必定是……亲嘴。”胡裂地一副恋爱哲人的样子,临风深思,很有哲理地道。
“我看未必……”熊开山大摇熊头,不以为然,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以我经验,我觉得应该是紧紧地……拥抱,抱的喘不过气来的那种。”
“怎么可能?你没见姐夫正在伸舌头舔嘴唇?这明明就是亲嘴的前奏!我看十有八九先来这项目!”胡褒地反唇相讥,说着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舭溜一声,把口水吞了回去。
“笨虎,你没见姐夫双臂正要张开?这分明就是拥抱的姿势;你不懂不要乱说话,没得让人笑话。”熊开山眼睛一横,肚皮一挺,很有些这方面的专家教授的气度。
第156章 面对天下英雄,威胁!
“笨!你咋就这么蠢呢?不拥抱怎么亲嘴?别不懂装懂,没知识不是过错,可是没知识却偏偏装得自己很有知识就是不可原谅的大过错了!”熊开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们俩夯货都给我闭嘴!”一声低沉的似乎要杀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两王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蛇王芊寻脸色铁青,眼中凶光闪烁看着两人,手中的蛇王剑摇曳游荡,似乎是一条剧毒的毒蛇,正要择人而噬。
这一瞬间,虎王和熊王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自己两人胆敢再多说一句话,蛇王定然会拔剑生死相搏!
不由得面面相觑的愣住了……这是咋回事?
两王都是一头雾水……
蛇王这丫头的脾气怎地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了呢?两人都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似乎自从到了天香之后,蛇王的脾气越发的大了,直接发展到现在如同火药桶一般,一点就爆……
难道跟老大在一起……近墨者黑?可是你也没老大那实力啊,别说两个,一个你也对付不了吧?两王都翻着白眼腹诽起来,居然骂英明神武睿智多谋略熊王和虎王是夯货……真真是大了胆了……
出乎三人预料的是,里面的两人一点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做,只是两个人都安静的坐着,梅雪烟一直在低头把玩她的宝剑,君莫邪则一直面含微笑,静静地看着,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就像是两尊静止的雕像,任由时间之风从两人之间静静滑过……
微风吹起,梅雪烟裙裾飘动,发丝飘扬。
微风吹过,君莫邪衣袂飘荡,眼神恒古。
两人就这么坐着,却就像是一副唯美的图画,似仿佛能一直坐到地老天荒……
这样的静谧,这样的悠然,这样的温馨,这一瞬间,连神经大条的熊开山和胡裂地还有正在怒火中的蛇王芊寻,也看得呆住了,静静地看着这幅画面,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温馨和感动……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匆匆往这边走来,一名仆役急急忙忙的推开院门,道:“少爷,仪式马上要开始了,老太爷和三爷请您赶紧过去,这个当口你可是不能缺席的。”
这仆役话音未落,就见三人六道恶狠狠地目光要杀人一般向自己射过来,瞬间突然觉得毛发直竖,不由得惶恐到了极点,差点儿就要浑身酸软着倒在了地上。三大兽王的愤怒,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仆役所能招架的?纵然是没有释放全力也没有释放杀意,但仍然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君莫邪清朗的声音传来,随着君莫邪的声音,这仆役只觉得浑身一松,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浑身后怕的汗水霎时间就将内衣全部浸湿!
“雪烟,你着手安排一下他们明天上路的事情,尤其那些需要特别注意事项千万不要忘记。恩,买的那些东西,我会另遣人送去天罚森林,这一次就让他俩轻身上路吧。我先到前面去招呼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君莫邪看着梅雪烟,柔声道。
梅雪烟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沉静地道:“放心就是。他们两王先增加了五十年功力,又增加了三倍速度,然后练功速度再提升三倍,眼下更兼一柄足足能提升一倍实力的神兵利器……这俩人要是还回不去……那也就从此不必回去了!”
君莫邪哈哈一笑,转身而去。留下梅雪烟自顾自的训斥两大兽王不提……也全然不理两大兽王看在自己后背的幽怨目光……
“是不是有人非要让我过去?”君莫邪一边轻飘飘的前行,一边问仆役。
“是,少爷所料无误。里面内厅的一桌确实有人想要和少爷说说话;皇帝陛下也曾经提过想要见见你;还有太师府的李悠然李公子,他说若是少爷有时间,他想跟你好好的谈一谈。”仆役恭敬地道。
“李悠然要找我谈一谈?他有提过要谈什么吗?”君莫邪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家伙为什么要现在来找自己谈?他想做什么?至于仆役所说的前两拨人,君莫邪根本没理会。
并不是他大牌,而是君莫邪清楚的知道,自己与那两伙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值得谈的空间!敌人就是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化解的可能,就算是现在暂时不是,将来也一定是的!
君莫邪无限相信自己的直觉……至于那位天香皇帝……君莫邪是不敢见。
君莫邪实在很怕见到他,他怕自己在见到这个老东西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刀将这位皇帝陛下割了脑袋,那事情可就彻底热闹大条了……
来到大厅,才看到四处已经挤满了人,君老爷子和君无意高居上首,管清寒一身盛装,站在两人面前,管东流高兴地笑着,站在自己女儿身后,贺客们自发的排成了几排,石长笑等人居于最前列;宋伤这个司仪也已经准备妥当,天玄强者当司仪,这个规格实在是很不小啊,敢情已经是万事俱备,就只差君大少姗姗来迟了……
见到君莫邪来到,宋伤松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卷布帛,似乎是宣读圣旨一般在面前展开,提气大声念道:“今日良辰吉日,宾客齐聚,君府无上荣光!尤其是四大至尊和天香国主的到来,更是令我君家蓬荜生辉,承蒙君老大人所托,在下宋伤,今日勉力为此司仪之位,见少识没,倘若有不到之处,全是宋伤一人之事,尚请各位贵宾谅解。不要怪责我君家。”
这番话一落,众人纷纷出言安慰,但大多数人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天香皇帝陛下杨怀宇!
这个司仪讲话,乃是君莫邪亲自操刀并润色,除了“四大至尊”四个字乃是宋伤刚才自行加上的之外,其它一点没变。尤其是其中“天香国主的到来”一句话,不称陛下,却是称国主,更是似乎隐隐昭示了君家从此将不从属于天香帝国的意思。
这一点,在场众人如何听不出来?所以众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都很怪异。
皇帝陛下乍听这段话脸色终于不免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微微含笑,连眼神也没有半分波动,含笑向众人致意,似乎没有听明白这里面蕴含的意思,竟是从容自若。
果然不愧是一代枭雄之才!被人如此打脸居然面不改色,单单是这份镇定功夫,已经是令人佩服。
君莫邪眼神微微一缩,这家伙果然心机深沉,当真是远胜别人,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看来,若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出真相,难上加难。
那边,宋伤已经开始履行职责。
“良辰吉日,正是喜事临门!君家三爷君无意,今日正式收管家之女管清寒为义女,自此待若亲生,父女之情,可昭天地……”
这里并没有说‘原君家之妇’,而是直接说的‘管家之女’,从这一句话里,便可看出,管清寒以前的身份,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的烟消云散,成为记忆!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说下来,终于说到了正题,在宋伤的指挥下,管清寒盈盈向前,附身跪下,三叩九拜,站起身来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君无意含笑扶起,温言安慰。取出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作为义父给义女的见面礼,众人纷纷鼓掌相贺。
“管清寒自此成为君家女儿,重梳蝉发,巧呈窈窕之姿,选聘贤之选,任由自主;任何人不得妄加干涉!若有人明知而故犯之,君家则视之为不共戴天之大仇,将不惜刀兵干戈,不死不休!”
“然,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君家之义女管清寒,之前身份有所尴尬;凡从今日起,以前种种,皆已随风湮灭,任何人不得提起;君家特意在此发出声明,若是有人在今后的日子里胆敢出言冒犯,君家必视之为生死大仇,誓将倾尽全力,不死不休!”
连续两个不死不休,说得杀机凛然,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正是君莫邪一贯强势的肃杀风格!面对京城各大世家,面对皇室,面对大陆上各个玄气世家,甚至面对四大至尊,面对如云高手,宋伤悍然念出了君莫邪这铁血宣言!
面对天下英雄,我想威胁就威胁!君莫邪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眼中寒光闪烁,如冷电横空!满眼满身,皆是桀骜!
举场尽是一片寂静!君家的宣言,简直是狂妄之极!
但,在做的每一个人,包括四大至尊在内,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的君家,已经完全有这个实力说出这句话!
而不惧任何人!
在这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上,你多大的拳头,就有多大的道理!天玄强者好几位,地玄强者无数,君老爷子父子皆是神玄高层次,更有一代至尊鹰搏空坐镇,还有君莫邪那位神秘的师傅威慑一切,更与天罚森林有了联系,而且各大世家也不无交好之意,连狂风剑神风卷云也态度明朗,向着君家……
这样雄厚的实力,大陆上谁敢正眼看之?
“礼毕!”宋伤沉声喝出,两手一合,将布帛收起,向众人躬身一礼。
大厅中骤然掌声雷动!
管清寒满脸是泪,心潮澎湃。
第157章 李悠然的心事
从今之后,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管清寒,而是一个全新的人。不仅是管家之女,也是君家之女,而且是唯一的女儿!
重梳蝉发,巧呈窈窕之姿,选聘贤之选,任由自主!
全新的生活,就在眼前!
在这样的激动时刻,管清寒的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一个人……
终于,她看到了!
那张英俊的脸庞,正温柔的向着自己微笑着,眼神柔和,同时,耳中悠悠的传来一缕细如蚊蚋但却熟悉的声音:“清寒……?????
管清寒带着泪笑了,轻轻地嗯了一声,突然满脸通红,心中却又霎时间酸涩起来,一时间百味杂陈,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明明心中欢喜幸福,眼泪却又悄悄地流了出来……永别了,那噩梦一般的日子!
在宋伤的指挥下,所有贵宾均有条不紊的进入了各自的席位,准备纵酒狂欢。
君家这一次拿出的酒,正是那次天价拍卖的极品美酒,每一桌都准备了十几坛,足够畅饮而有余了……还未开宴,浓醇的酒香已经让人食指大动……
君莫邪正要向前,却见刺刺里一人微笑走来,低声道:“君三少,现下可有时间吗?在下与三少聊上几句如何?”来人身长玉立,面貌英俊,表情温文尔雅,眼光温和亲切,一举手一投足都露出洒脱悠然的意境,正是京城第一才子,太师府第一公子,也是李家现在就已经确定的接班人,李悠然!
“哦?聊聊?跟你吗?”君莫邪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悠然,歪了歪头,笑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聊聊的空间吗?又或者说,还有聊聊的必要吗?”
李悠然轻轻一笑,眼神专注,沉声道:“有!非但聊天的空间,更有聊天的必要,而且,相信我们聊天的话题,君三少也会非常感兴趣的。”
君莫邪转头四顾,看看四周,沉吟一下,道:“这么有信心吗?!聊聊也好;就满足你这一个心愿吧,反正在今天这个场合,和你聊天虽然未必多有意义,总比在这陪许多无聊人做无聊事要有聊一些!”
李悠然苦笑,原来这家伙也看了出来,自己今天和他聊聊,乃是自己的一个心愿。幸亏自己这个心愿还比较有聊!
“这里实在大乱了,跟我来吧。”君莫邪嘿嘿一笑:“想必,你也不希望你跟我说的话让别人听了去吧?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还是比较舒服的!”
李悠然微笑,道:“正是如此,叨扰三少了。”
君莫邪哈哈一笑,率先转头而行,李悠然尾随其后,紧紧跟上。在外人眼中,却像是一对挚友正把臂而行,亲热交谈。
在君莫邪转头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到高高坐在席上的皇帝陛下远远地向自己望了一眼。虽只是惊虹一瞥,但那深邃的眼眸中,竟满是说不出的微妙意味。
君莫邪一路带着李悠然,两人穿越走廊,绕了几绕,来到花园凉亭之中,在这等初冬时节,来到花园凉亭相聚长谈……想必这在天香国又或者整个天下也是头一桩的怪事了!
天上彤云密布,空中寒风凛冽,凉亭中更是四方来风,八面敞亮,真是好地方绝对是感冒发烧的起源地啊!
这却也非是君莫邪自恃,怠慢客人,却当真是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可往。今日里府中来贺的客人本来就多,早已占据了整个前厅正厅和内厅,管清寒的小院现在有梅雪烟等人在,自然不方便带李悠然过去;自己的小院藏着一个夜孤寒,还有两个残废小童,也不是很方便的;而君无意的小院除了隐匿着风雪银城的寒烟梦和慕雪瞳,还有大量噬魂隐卫守护,自然是更加不方便……最后一个去处——君老爷子的书房,那是不是就太抬举他李悠然了呢?
思来想去,君莫邪干脆带李悠然来到花园,反正两人各自实力不俗,早就寒暑不侵了……
李悠然游目四顾,啧啧称奇;道:“三少这里果然是人杰地灵,纵观整个天香帝都,严冬已至,落叶残枝,一片萧条,但君家这花园竟然是如此的葱葱绿绿,春华无尽,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呀,这却非是存心恭维,而是悠然心底之语。”
君莫邪哈哈一笑,当先坐下,抬手让座,却并未实时应答。
李悠然却未实时落座,背负双手,背对君莫邪,出神地看着四周一片绿色,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君莫邪,在我记忆之中,这应该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如此的正式谈话吧!”
“嗯,原来今天竟是你的第一次……”君莫邪点点头,有些嗟叹:“可惜我无法负责,真正无法负责……”
“我比你大八岁,你才十八;而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李悠然无视君大少爷的冷笑话,出神的看着外面,眉梢眼角,尽是落寞!“三少,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怎地,或者是有些事,压抑得实在太久,就有了想倾诉的想法。尤其是在你面前,虽然我们还没有这样的交情,但,却当真有这种欲望,三少你若是没事,不妨听一听,权当听一个小故事了,虽然未必精彩,却也还多少有些意思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等君莫邪回答便道:“这些事,压在心里实在太久,偏偏从来就没有任何合适的场合、对象可以宣泄的,今日一会,心潮澎湃,委实不吐不快,可能我终此一生,也只说这一次了。”
“你说,我听,你我未必能成为朋友,但这一刻,我却会是个好的听众。”君莫邪脸色竟是罕有的正经起来。这一刻,他感到了李悠然心中的落寞,不由得也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李悠然静静地站着,良久,似是调整了一下思绪,组织了要叙说的语言,这才慢慢的道:“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记忆,一向都很好。至今犹自记得,从我三岁的那一年,爷爷就将我从母亲膝下抱走,说道是自古慈母多败儿,跟着母亲太久的孩子,绝对没有什么大出息……我还记得我母亲当时心疼得直哭,满脸尽是泪痕,跪在爷爷面前苦苦哀求,只求能多带我一个月,可我爷爷硬着心肠没有答应,只是允许,每隔一个月,她能来看我一次。”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最最深刻的记忆,是我母亲的泪。”李悠然闭了闭眼睛,沉沉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白气,脸上掠过一丝罕见的潮红,似乎心情起伏的很是厉害。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往下说,声音也变得平稳起来:“仍是三岁那年,我爷爷重金礼聘了一位天玄高手,为我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经脉梳理,打下坚实的玄气基础;也正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循环往复的度过,三个时辰练功,三个时辰琴棋书画礼仪,两个时辰练剑;剩下的三个时辰,才是吃饭睡觉的时间。”
君莫邪轻轻的叹息一声,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这些生在高门大阀的孩子,童年的艰苦和少年的锤炼,是平常孩子连想也不敢想的,而越是嫡系所出,越受长辈重视的愈是如此;所以,这些孩子一旦长大之后,有些人才会变得如此纨绔,如此的暴躁,甚至是变态!
因为,他们的性格,从小就已经被极度的扭曲了!长久的积压,恒久的压力,他们需要释放……???所以,一旦大权在手,往往会做出很多暴虐的事情,从某一方备来说,历代的暴君,也都是这样形成的,商纣王、隋炀帝、终结了东西两汉的王莽莫不如是,在即位得势之前尽有莫大贤名,得势之余,竟是暴戾的难以想象……
“别的孩子在玩耍的时候,我也是想玩的;但他们能,我却不能。我一旦懈怠,爷爷就会令人打我,训斥我,他老人家,对我的严厉,是对其他兄弟的,一百倍!甚至更多!”
李悠然轻轻地声音如同呢喃:“从小,他就告诉我,你跟别人是不同的,你长大了,是要做大事的!而我自己,也一直记在心里。”
“在无数次的暴打和训斥之中,我也终于彻底地接受了我自己的身份。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李悠然神情平静,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我,永远不能大声说话,永远要温文尔雅,就算心中气得要死,脸上也还是要笑,非常坦然真诚的笑,还要平静,就算身上明明痛得要死,脸上也要淡然、平静,甚至是开心。因为,爷爷告诉我,坚忍,是成大事者最基本的素质。”
“那时候,每个月,我母亲来看我的那一天,可谓是我最快活的一天;因为那一天功课虽然依旧不能有丝毫的落下,但所有监督我的武士和师傅们,都会离开;由我妈陪我,练功,练剑,琴棋书画;给我做饭,然后她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练功,我也每一个月都盼望着那一天,平常自己也不敢放松,因为我发现,当我的进步大了,我妈妈的脸上会现出惊喜,她会很高兴……她一高兴,我就很快活。我想让她每个月都高兴……”
李悠然眼睛紧紧闭了起来,眼角有些湿润,脸上现出温柔眷恋的神色,但他背对着君莫邪,君莫邪却是看不到。
第158章 人间惨剧,如此蜕变!
“几乎所有人都说我是一个天才,学什么都格外的快!可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快,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又真正懂得什么?他们不知道,我就只是为了每个月和我妈见面的那一天,让她多笑笑,多开心一下。”
“可是这种枯燥却又有一点可供盼望的日子,只延续到了我十岁;那时候,爷爷已经逐步开始培养我接触血腥,接触权谋,并且经常在某一件事情上问我的看法,若是说得稍有不合适了,就是一顿疾言厉色的训斥……那一日,我跟随护卫出去打猎,却遇到了一个人,就是我的师傅。我用箭射倒了一只羚羊,却未射死,于是我骑马冲过去,用剑杀死,当时我努力控制着,面不改色。就在那时,突然一个声音说:‘够冷血,不错的苗子。’”
“然后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看了看我之后,再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抓住我,在我的全身关节摸了一遍,然后说很好,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侍卫们上来救我,但那人一边蹲着跟我说话,就这么往后挥挥手,就倒了一地。然后他就到了我家,说要收我为徒。”
李悠然苦涩的笑了笑,道:“我那时候才知道,他就是冷血至尊泪无悲!天下最顶尖的绝代高手。爷爷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立即同意了他收我为徒。但我自己却不同意,因为我知道一旦跟他走,就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母亲了……但到后来,我还是跟他走了……”
“我第一次从师父那里回家探亲的时候,是在两年之后,我很高兴,甚至是狂喜的,一别两载,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母亲了;一路上我骑着马,几乎没有休息没有睡眠,十五天的路,我只用了十天就赶回家了;因为在师父那里,我学到了更多,我进步得更快,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尽快的告诉我母亲,让她也能分享到我的这份成功喜悦,一刻也不想耽误;我只想,抱着她,或者,让她抱着我,我喜欢那种感觉……”
“但,等我回到家里,却没有见到我母亲。我到处找,但谁也不告诉我,连母亲的随身侍女也不见了;我没办法,我只记得我当时的感觉很不好,我生平第一次严刑逼供一个人,把李家的管家在晚上抓起来,问他我妈的下落,他开始不肯说,我就拔掉了他的十个手指甲,十根脚趾甲……终于,他终于肯告诉我,我妈死了……”
李悠然的颀长身影,在风中萧瑟的颤抖了一下,眼角慢慢的渗出两滴泪水,君莫邪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对这个曾经的对手,突然升起一种怜惜之意。
“在我离家之后,我妈很想我,几乎每天做梦都会梦到我,母亲天天哭着要求见我,我父亲……”李悠然的脸庞第一次扭曲:“我父亲嫌烦,就刻意地避开她,但母亲总有办法找他;哭闹一番,终于有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于是我父亲……那个杂碎!那个该死的杂碎!竟然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她打伤了,伤势很是不轻,只过了几天,就去世了……”
“而我回家的时候,我母亲去世一共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帝国的户部尚书还不是唐源的父亲,而是我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