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 作者:海宴

    要考虑地事情，不是吗？”

    梅长苏静静地回视着他，股暖意在心头漾开。蔺晨地心意他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无须的客套。

    “好，那我就拜托你这个蒙古大夫了，等过两天我告知景琰，我们就起出发吧。”

    蔺晨呵呵大笑着跳起身来，在梅长苏肩上啪啪啪连拍了好几下，这才高高兴兴地冲到了院外，大声叫道：“小飞流，快出来，你要跟蔺晨哥哥起出门啦！”

    正在树上鸟窝旁数小鸟地飞流顿时吓了好大跳，扑通声掉了下来。蔺晨笑着，吉婶笑着，赶过来的黎纲甄平和宫羽也起笑着，连隔窗听见的梅长苏也不由地面摇头，面暗暗失笑。

    这天的苏宅是欢快的，有人抛开了重负，有人抱持着希望，大家都愿意去欢笑，企盼未来可以直延续下去。

    可是无论是算无遗策的梅长苏，还是洞察天下的蔺晨，此时此刻都没有想到，仅仅就在两天之后，数封加急快报星夜入京，如同道道霹雳般，瞬间炸响了大梁帝都的天空。

    第七卷　情义千秋 最终章 风起

    “大渝兴兵十万越境突袭，衮州失守！”

    “尚阳军大败，合州、旭州失守，汉州被围，泣血求援！”

    “东海水师侵扰临海诸州，掠夺人口民财，地方难以控制事态，请求驰援！”

    “北燕铁骑五万，已破阴山口，直入河套，逼近潭州，告急！”

    “夜秦叛乱，地方督抚被杀，请朝廷派兵速剿！”

    整叠告急文书小山似的压在萧景琰的案头，还有不少的战报正在传送的路上，封封地宣告着事态的恶化。三个邻国几乎在同个时间段发动攻击，境内又有叛乱，就算是放在大梁鼎盛时期发生，这也是极大的危机，何况此时的大梁早已在走下坡路，尤其是当年祁王试图改良而未果之后，政务腐坏军备废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近年来萧景琰虽大力整饬，略有好转，但数十年的积弱，又岂能在朝夕之间治好。如今面对虎狼之师，若无抵抗良策，拼死以御，只怕真的会国土残缺，江山飘摇，让百姓遭受痛失家国之灾。

    “殿下，除了各地安防必须留存的驻军以外，可调动的兵力已经统计出来了，共计十七万，其中行台军十万，驻防军七万。另外南境和西境……”

    “南境和西境军都不能动，来劳师远调，磨损战力。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二来大楚和西厉也不是只会看热闹的。必须保持威慑。”萧景琰把从兵部尚书李林的手中拿来奏折，飞快地看着这些兵力地分布情况，“行台军不用说了，这七万驻防军的装备如何？”

    “还可以，大约有两万人甲胄不全。但兵部还有库存，很快就能配好。”

    “钱粮方面呢？”

    “危急时刻，臣会尽力筹措，”沈追立即接言道，“臣已想了几个妥当的募资法子，只要殿下同意，臣会负责实施。”

    “不必细说了，照准。你加紧办吧。”萧景琰握紧手里地折报，喃喃地又重复了遍。“十七万……诸位军侯觉得如何？”

    他这句话，显然是针对座下被召来议事的几个高位武臣问地。这些人面面相觑阵，时都难以发言。最后还是衡国公嗫嚅着开口道：“殿下，臣等还是主和……先派员前去商谈为好……”

    “主和？”萧景琰冷笑了数声。“般来说。都是文臣主和，武将主战。怎么咱们大梁是反的，战火都快烧过江了，却是文臣们主战，列位军侯主和？”

    “殿下，柳大人沈大人他们的意见当然也是为国为民，只不过有点着说话不腰疼，不是臣等怯战，可这只有十七万，要应对大渝、东海、北燕、夜秦……兵力实在不足啊……”

    萧景琰面如寒铁，目光如冰针般扎向这位老军侯的脸：“兵力倒未必不足，要看怎么算法了。”

    衡国公被噎得脸红，忙起身道：“老臣愚昧，请殿下指教。“

    “大渝、东海、北燕和夜秦几乎是同时兴兵，看起来似乎风烟四起，但我们非要同时把他们平息掉吗？凡事要先分个缓急，也要看发展下去将会出现的态势和后果。东海水师侵扰海境，毕竟登陆地兵力有限，入不了腹地，驻军本来可以应付，只是地方官安嬉日久，不习水战而已，所以朝廷不须派兵，只要指派擅长水战的将领前去统筹战事即可。沿海各州驻军兵将大都已在当地安家，这是保自己的家园，比起异地征派过去的军队而言，他们反而要尽力些。”萧景琰直视着殿下诸臣，语调十分冷静，“再说夜秦，地处西陲，兵力薄弱，在当地作乱而已，最远也打不过朝阳岭，不过是疥癣之患。可先分调邻近诸州的兵力控制事态，等腾出手来，再好好收拾。”

    被萧景琰这样说，整个议事厅内慌乱的情绪顿时稳定了不少。中书令柳澄拈须道：“殿下分析的极是。真正危及大梁江山的，只有十万大渝军与五万北燕铁骑，算起兵力来，我们倒也不必太心虚。”

    “可是兵力并不单单是个数字那么简单，”萧景琰刀锋般的目光缓缓拖过殿下诸武臣地脸，“同样的兵，不同的人来带，战力就不样。现在缺地不是兵，校尉以下的军官建制也很齐全，我们缺地只是大将，是主帅。诸位军侯，大梁已经进入战时，正是各位为国分忧，建立军功地时候，不知哪位卿家有意请缨？或者有所举荐也行。”

    他这句话问，殿下的武臣们差不全身都绷紧了，尽皆低头不语。大梁这十年来，战事主要集中在邻大楚地南境和邻西厉的西境，其它地方起的狼烟，由靖王时代的萧景琰前去征讨。今天坐在这里的高阶武臣中大数已经久不经战事了，何况有些还是世袭的，地位虽高，其实没什么用，素日里也就是贪渎克扣下军饷，等哪里出了饥民暴动、盗匪占山的事情，再由朝廷指派挂个指挥之职去捞军功，差事全靠中层军官去办，获利者却是他们。所以认真说起来，在萧景琰这样征战出身的人眼中，他们甚至算不上是真正的军方，要指望他们去打仗，那还不如让士兵们自杀快点。但这些人在京城的人脉关系却极广，也都是世家的背景，若无适当的机会和理由，还真的不能轻易触动。

    “怎么不说话？”萧景琰语声如冰，“衡国公。你说。”“老……老臣已经年迈，只怕难当重任，还请殿下……”

    “那淮翼侯呢？”

    “臣……臣……臣……臣也年迈。只要有臣可以做的事情，臣万死不辞。可是这领兵迎敌，臣……心有余而力不足……”

    “淮翼侯，正准备跟你说呢，”沈追在旁插言道，“你地玉龙草场不是养着七百匹马吗？听说那可都是按战马标准驯养的。上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