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3.9连载至书版手打完
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3.9连载至书版手打完结) 作者:肉书屋
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
文案
“太子妃”的职业分析:
第一:升职前景堪忧,太子妃—皇后—太后,时间跨度大,难度极高。
第二:劳动没有保障,三险一金没有,随时可能被辞退,辞退后不允许再就业!
第三:工作性质危险,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太子称不了帝,你得跟着一起倒霉,太子称了帝,你还得小心自己一个人倒霉。
第四:兼职性工作者,虽然劳动强度不会很大,但是,没有权利选择服务对象。
综上所述,太子妃这个工作真不是个什么好工作,没前途,压力大,劳动强度高……
好吧,其实这就是一篇喷文,简单概括为:
这是一个“女人”在后宫的奋斗史……
同时,也是一个“男人”在后宫的苦难史……
注:本文狗血小白文,无逻辑,无常识,就是个打法时间的东西。
楠竹就是太子殿下齐晟,这就是一先是渣男负女主,后是女主虐渣男的天雷文。
茅厕君,赵王等等均是浮云,均是炮灰。喜欢站队的筒子赶紧调整队形,调整不过来的直接点右上角的小红叉,恕不远送!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性别转换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太子妃 ┃ 配角:太子,王爷,皇帝,皇后,皇太后等其他皇室…… ┃ 其它:荒唐言
☆、第 1 章
殿内燃着安眠香,我躺在床上,默默看着那描龙绣凤的帐子顶,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
曾经有人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
他问:老婆和情人同时掉水里,你救哪个?
我当时很是纠结。
他见如此便又问道:那这样说吧,自己老婆和别人老婆同时掉水里,你救哪个?
这问题好回答,我立刻叫道:sb才救别人老婆呢,当然是救自己老婆!
我想,也需是为了惩罚我最初的犹豫,上天才把这个sb给了我的,人说很是英明神武,酷肖成祖的皇太子齐晟。
唉,真真是一言难尽啊……还是从头说吧。
那一日,司命星君从地府偷偷将我带出,提着我上了云头,两人好一阵腾云驾雾,我正晕的七荤八素间,司命星君在一座水亭之上停下了云头,说道:“且等着吧,你的肉身一会儿就到了。”
我趴在云头边上好是呕了一会,这才觉得心里不那么难受了,然后就扒云头边上往下看,只见下方一座精巧水亭置于湖面之上,四周亭台楼阁雕梁画柱甚是华贵,不由得心中一阵暗喜,只看这宅院便知此家非富即贵,若能重生于此必然少不了钱财美人,倒也真算是得了个好造化。
那司命星君似窥破我的心思,面上突有些不好意思,又对我说道:“若不是看在你曾对我有恩,我决不能违你命格带你到此……”
我忙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多谢星君了。”
他已是叨唠了一路了,无非是我前世对他有恩,他不忍看我英年早逝,于是便私自从地府提了我出来,再给我几十年富贵……这话一连听了几遍,我都快能背了。
司命星君又道:“你要记得重生之后,万不可……”
我此刻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只扒着云头往下看,见那水桥上缓缓走来两个美貌小妞,不由得叫道:“哎!快看,这两个妞长得可真不错。”
司命星君也跟着探过头来,看了看那已经停在水桥上说话的小妞,突然问我道:“这两个你喜欢哪个?”
“红衣服的那个吧,”我回答,这小妞丰||乳|肥臀小蛮腰,不可不谓之极品了,反观之旁边那个穿白衣的就太过清瘦了些,减肥减过了的那种,我不喜欢。
司命星君听我如此回答大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一时不解,指着那红衣小妞问道:“这小妞是谁?”
“当朝太子妃张氏,父亲乃是兵部尚书,祖父是护国大将军。”
“哗!好强硬的娘家!”我惊叹。
“那是,不然怎会成为太子妃?”
“旁边那个呢?”
“那是赵王妃江氏。”
“长得倒也不错,就是这脸苦点。”
司命星君弯着腰往下看甚不方便,干脆也趴在了云头边上:“唉,这你不知道其中的曲折……”
正给我讲的起劲,突然湖边又行来一群人,当首一个锦衣华服的小白脸扶着一个中年美妇,由人簇拥着往这边游来。
我又问:“那小白脸是谁?”
“哦,那是当朝太子齐晟。”星君答道。
当朝太子,那就是红衣小妞的老公了?
只见那太子齐晟无意间看到桥上这一对妞,脸上表情似怔了一下,然后眼神接连变了几变,一会冷一会热。我这里正纳闷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心思,突听得扑通扑通两声水声,再回头,水桥上的两个妞竟然都落入了水里,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湖边冲了过来,也毫不停顿地跃入了水中。
我心中一动,联想到刚才星君问我的关于自己老婆和别人老婆的问题,心中顿时狂喜,忙扯着司命星君的袖子问道:“我这一世可是要做回太子?”
那司命星君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好是扭捏了一番才低声答道:“呃……差不多吧。”
“哎?什么叫差不多?”
“你先看着吧。”
我忙又转回身扒着云头往下看,还未看清下面人影,突闻得身后司命星君一声喝道:“是时辰了,去吧!”
一股大力猛地从我背后袭来,我这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已是滚落了云头,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再睁眼,已是三天以后。
我总算明白了司命那厮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我这一世倒也占了“太子”两字,只不过人是太子,我是妃,太子妃,只是一字之差而已。
果真一个“差不多”!
殿内燃着安眠香,我躺在床上,默默看着那描龙绣凤的帐子顶,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
哦,我忘了,我现在已经没有蛋了,再也不会蛋疼了。
我现在有的是丰||乳|肥臀小蛮腰,胸部的确很有料,腰也够细,这都是我向往已久的……可是,等这胸长在了自己身上,摸起来却那么的不是滋味……
我擦!司命星君啊,你不是来报恩的吧,你是来报仇的吧?
有宫女从殿外轻手轻脚地进来,在床边跪下,低声说道:“皇后要赐死江氏那贱人,太子殿下和赵王殿下正跪在兴圣宫外求情。”
声音听着暗含怨毒,我忍不住转头去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么漂亮的妞,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可真有些可惜了。
那宫女见我转头看她,可能以为我有什么吩咐,于是忙又凑近了些,几乎趴在了床边,连里面胸衣的都露出些来,嫩绿色的,呃,不错,很衬胸口的肤色。
宫女低声唤道:“娘娘有何吩咐?”
只这一句话就把我那已经有些游走的心神一把拽了回来,我顿时心如刀绞一般,唉,美人再美,与我又有何干?
那宫女久不见我说话,迟疑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般地低声劝道:“娘娘,您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太子殿下救了那贱人又能怎样?谋害皇嗣的罪名已落实到那贱人头上,皇后娘娘定然不会饶她,太子能在水中救那贱人一命,此刻不也只能跪在兴圣宫外吗?既然那贱人难逃一死,娘娘,您就更得表现的大度,您得做给太子看,做给皇后娘娘看,现在万不是和太子赌气的时候,否则将前功尽弃啊!”
我看见这美人嫣红的红唇一张一合,露出里面编贝一般的牙齿,呃,真是诱人。
其实她所说的这些事,司命那厮都跟我扒过,无非是两女争一男,两男爱一女,正正经经地四角关系,凑成一桌麻将刚刚好。太子和赵王都爱那江氏,张氏和江氏却同时对太子有情,然后张氏娘家硬气点,张氏自己又耍了点小手段,于是,张氏便和太子配成了对,那江氏无奈之下只得从了赵王。
哎!同为男人,不得不佩服赵王兄弟的心胸,明知道江氏不喜欢自己还要娶,可怜可叹!
还有那太子殿下的情操,自个老婆和别人老婆同时掉水里,竟然能先救别人老婆,此等舍己为人的精神,着实可敬!更别说自己老婆肚子里还怀着仔,唉,可悲可恨啊!
宫女美眉见我仍无反应,眼中更添急色,只低声叫着:“娘娘!”
唉!又是娘娘,我此时心中真是纠结,这个娘娘到底是做与不做呢?
做,就得眼睁睁看着一群美人在身边而动不得。
不做,连看着这一群美人的机会都没了。
可是就算要做,又该如何做呢?谁人不知这太子妃乃是天下最不好做的行当:
第一:升职前景不好,这太子妃、皇后、太后一步步升上去,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啊!你见过有几个太子妃能一直熬到太后的?
第二:劳动没有保障,且不说三险一金没有,还随时可能辞退你,而且还不允许你再就业!
第三:工作性质危险,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若是太子称不了帝吧,你得跟着一起倒霉,太子称了帝吧,你还得小心自己一个人倒霉。
第四:还要兼职性工作者,虽然劳动强度不会很大,但是,这服务对象……唉!
综上所述,太子妃这个工作真不是个什么好工作,没前途,压力大,竞争还很残酷……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工作环境好,到处都可以看到养眼的美眉。
做与不做,我真的很纠结。
宫女美眉又在急切地叫:“娘娘!”
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于是无奈地说道:“行了,扶我起来吧,咱们去兴圣宫。”
那宫女杏核眼一下子挣的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很想告诉她,小姑娘,你还太年轻,还不懂不管做什么职业,讨好老板都是必修的课程,如果你把老板的小蜜都搞掉了,你离下岗也不远了。
☆、第 2 章
我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
这要放以前其实很简单,只需用力拍拍这男人的肩膀,然后说:走!兄弟!咱一起泡妞去!
问题是现在的我显然不能再这样说,那就换一种说法?
走!兄弟!我带你去泡妞?
不行!pass!
走!兄弟!我陪你去泡妞?
也不行!pass!
走!兄弟!你自己去泡妞吧!
更不行!pass!
来!兄弟!干脆你来泡我吧!
直接拍飞!
唉!第一次发现,原来要去讨好一个男人竟然这样难。
轿子一路颤悠悠地行着,我一路苦恼着。
东南西北转了半天之后,轿子终于停下了,刚才那宫女给我掀起轿帘来,伸过那纤纤素手过来扶我,嘴里还温柔地嘱咐着:“娘娘,小心。”
这手真是漂亮,不过,美眉,你的指甲有点太长了,做运动的时候可能会伤人吧?其实也不一定,也需就有人好这一口,你不把他后背挠出朵菊花来他都不觉过瘾!
停!又想远了!
我转过头,温柔地对宫女美眉说道:“回头,把指甲剪了吧,太长,不好!”
宫女美眉明显地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只是低下头去轻轻地点了点,说道:“奴婢知道了。”
被宫女美眉从轿子里扶出来,我抬头,果然见前面宫门外直挺挺地跪着两男人,看背影,左边的衣服上有着些明黄,看来这边的是那个太子小白脸了。
我闭上眼,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女人走路的样子,然后使劲地加紧屁股,卖力地扭着腰,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等来到那太子身旁站住,本想也跟着跪下,可只看了一眼却又停下了。
我擦,这谁这么没眼力啊,竟然不知道拿俩软垫来给垫着。
我这里正犹豫着能不能让宫女美眉去给我拿个软垫来,那太子却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呵!这小眼神冷的,都快能往外射冰刀子了,他张了张嘴,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来。
“滚!”
哈!太子果然是太子,说什么都是这么言简意赅!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又想了想自己这个刚刚小产过的肉身,“滚”这个动作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些,于是用商量的语气问太子道:“咱能不能换个方式?我怕我滚不远。”
太子又张了张嘴,这回连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我想他大概是同意了我的意见,然后自动地往旁边走了两步,挑了块干净点的地砖,先蹲地上仔细地吹了吹尘土,这才跪了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这都是上一世落下的毛病,我曾经有一任女朋友有点洁癖,我那衣服要是弄上一点点灰,她都能把我里里外外扒个干净,直恨不得把我也丢洗衣机里搅和搅和。
唉,又想远了。
我这一跪下可要不得了,宫女美眉扑通一声也在我身边跪了下来,耍着花腔地哭道:“娘娘啊!您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啊,地上太寒了!您身体哪里受得了啊!”
“起来。”我说。
宫女美眉一时没听清,只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梨花带雨滴,看的我心肝都颤了。
“你起来!”我又说了一遍。
宫女美眉这才怔怔地起来,哎,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要想讨好老板,你就得和他同甘共苦着,当然,一般他甘的时候是不记得你甘不甘的,但是,他苦的时候一定会计较你苦不苦的!
我用手替她拍着裙子上的尘土,呃,这美眉裙子下面的小腿倒是很直,又细,摸起来手感真不错……
呃,又想远了。
宫女美眉可能是被我拍傻了,于是也不哭了,也不跪了,只在我身边直愣愣地站着。
就在我第n次偷偷地倒换身体的重心时,那兴圣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几个内侍把依旧是一身白衣的江氏从里面架了出来。身旁的太子、赵王“噌”地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几步冲了上去,齐齐赶到了江氏面前。
“映月!”赵王疾呼一声,上去把内侍搡开,一把就把江氏给抱了起来。
太子殿下动作滞了一下,伸出的手在空中成了一个定格,然后才又缓缓地收了回来,在身侧捏成了拳。
我的腿跪得有点麻了,自己一时还起不来,宫女美眉用力搀了我才把我从地上托起来,就这样我的脚下还踉跄了一下,胳膊肘一下子杵到了宫女美眉的胸部,心虚地我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连忙偷眼去看宫女美眉,见她面无异色这才大松了口气,同时又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该多待一会好了。
赵王抱着昏迷着的江氏大步地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声,唉,这孩子做事太不全面了,没前途!
太子依旧握着小拳头在一边站着,嘴唇抿得紧紧地,那眼神仍黏在江氏的身上,都快拉出丝来了。唉,同为男人,我理解你!谁让这他妈是别人老婆呢!
我从太子身边走过,见他如此模样真想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一句: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牛粪上的那一朵!
我这手都伸出去了,在半道上又强行扭了回来,落到了宫女美眉扶着手臂的那只玉手上,真真地柔若无骨啊。
唉,sb终究是个sb,就算你把他大写成了sb,他依旧改不了他的属性。
何必呢!
宫女美眉极小心地扶着我上了轿,小轿又颤颤悠悠地把我抬回了东宫,进了殿才觉得裤子里不对劲,等换洗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衣服早已经是血染的风采了。突然想起电视上那些广告片来,薄薄一片,日夜无忧,运动哈皮两不误!果真好东西啊,吾心向往之。
可惜啊,唉!这万恶的旧社会!
于是更加理解了太子殿下刚才的心情,这种想而不得的心情真是太他妈痛苦了。
自从回来,那宫女美眉的眼圈就一直是红的,看得我很是不忍心,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在她伺候我洗澡的时候说了一句:“别哭了,我——”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现在就是有这贼心也没那贼物啊!
谁知不说倒好,我这刚说了个开头,宫女美眉竟然放声哭了起来,一遍抹泪一遍哽咽道:“您,您太不容易了!”
她这一说,我心里顿时一酸,眼泪差点也跟着出来了,真是我的知己啊!我他妈真是太不容易了!这么美貌的妞都快和我赤诚相对了,我眼巴巴地看着就吃不到嘴里,我容易嘛我!
司命啊司命!我和你这梁子结大发了!
就在这种不容易之中,小日子嗖嗖地过着,眨眼间,我竟然来这东宫已有个把月了。
我以前每当写作文写到没词的时候都会拽几个成语出来遛遛,比如:时光飞逝,岁月如歌!眨眼间,时光就如同那白驹过隙,哧溜一声就跑没了影。
借此以显摆给老师看看:哪,我这语句虽然不怎么通顺,但是咱文笔华丽啊!
现如今想来,成语不愧是成语,真真的言简意赅啊。
还记得曾经有一位伟人成说过: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人家伟人的三十八年都只是一弹指的功夫,更别说我这个俗人的三十八天了,我这俩手指头还碰一块呢,就眼睁睁看着这三十八天哧溜一下子过去了。
其实,这三十八天说短也不短了,它足以让我知道很多光明或隐晦的事情。
比如:当今皇帝性子柔弱,先帝当时是不极喜的,只因有人对着齐晟说了一句“好圣孙”,皇帝才能顺利继位。
还比如:齐晟虽为太子,可皇帝最喜的却是那九皇子楚王,几次欲废了太子另立皇储。
又比如:张氏的祖父曾是成祖的亲卫,后又随成祖转战江北,立下了赫赫战功。张氏的父亲乃是如今的兵部尚书,军权在握。
再比如:这东宫里黄良媛的胸最大,李承徽的腰最细,陈良娣的脸蛋最漂亮!可最最勾魂的还要数王昭训的那一双直溜溜紧绷绷的修长大美腿!
……
当然,三十八天也足足可以改变一个人言谈举止。
说话由干脆爽快改成了细声慢语。
走路由大步流星改成了弱柳扶风。
坐着由大马金刀改成了状似鹌鹑。
……
唉,真真的一言难尽啊,就连和宫女内侍们一起玩蹴鞠,球向我直撞过来的时候,我都已学着不再下意识的去捂裆,而改成了去护胸……
唉!真真的悲哀啊!
☆、第 3 章
太子齐晟再未见过,据说是那日从兴圣宫直接去了江北大营。
这样也好,我也实在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这个老板,甚至都想这样一辈子不见才好。真想对那兄弟说上一句:你且放心去吧,我定会替你照看好这一宫美人。
说到美人,顿时又勾起了伤心事,这些个如花似玉般的美人,只能眼巴巴看着,连摸上一把都不能,实在苦煞我也。
殿里燃着香,我默默的倚坐在贵妃榻上,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
宫女绿篱端着碗药轻手轻脚的从殿外进来,走到我身旁蹲下,柔声道:“娘娘,该进药了。”
我低头看一眼那黑药汤子,顿时头大,其实喝药我倒是不怕,只是一想到这药喝下去我那胸更大,小腰更细,声音更软,我就怕了。
于是,真诚地瞅着绿篱,商量:“能不喝吗?”
绿篱只当我嫌苦,忙把手边上的蜜饯小碟往我面前递了递:“有新进的蜜汁小枣,您吃一颗就不觉的苦了。”
乖乖我的绿篱啊,蜜枣是不管用的啊,不过你若能让我香一个,倒是比一盘子蜜枣都管用啊。
可这话也就是想想吧,再借我两胆我也不敢说啊。
唉!
终归是被绿篱逼着喝了药,然后继续坐我那榻上,装我的淡定。
其实,我是在考虑“太子妃”这个职业的职业规划,如何能从太子妃一路稳升到太后的宝座,最好还要做个年轻小寡妇,学一学吕后、武后等前辈,搞个垂帘听政之类的,然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呀!好诱人的前景。
就这样一连想了几日,也没能想出个头绪来,眼看着各色美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终淡定不下去了,于是一日饭后便与绿篱商量道:“我今日想私下出宫一下。”
绿篱不愧是这张氏的心腹,只这一句话,只一会的功夫,两套行头就给我捧了来。这一刻,我才深深地意识到,原来讨好老板这件事,她可比我熟练多了。
可是,绿篱,你给我搞两套衣服来做什么?我有说过要带着你一起去吗?
无奈太多话都说不出口,只得蔫蔫地让她帮着我换了装,然后站在那穿衣镜前照了照,看看这欲说还休的眼,再看看那此地无银的胸,我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绿篱啊绿篱,到底是你们女人是傻子还是把咱们男人都当成瞎子?
唉,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先出宫吧。
待出得宫门,绿篱叫了轿子过来,直接就要扶我上轿。
我忙问:“这是哪去?”
绿篱看看我,很是诧异:“不是要回府?”
回府?出了东宫再进尚书府?我何必要给自己找这不自在。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我说完,生怕绿篱再追问,连忙向前走去,大步子一迈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绿篱在后面追了半条街,终气喘吁吁地停下了,直喊:“娘——啊,公子,您慢点!”
慢点?笑话,我要再慢点,你不就追上我了吗?
我脚下迈得更快,回头对绿篱笑道:“你不用跟着了,先回家等着,到时候我自会回去。”
说完,赶紧又紧迈了几步转过街角,彻底把绿篱丢在了后面。绿篱啊绿篱,不是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我要去的地方实在是不能带着你去啊。
一路上问了几个人,这才问到了喝花酒的地方,可在门口来回走了四五趟,愣是没敢进去,如今这个身板怎敢随意进去,万一便宜没沾到,反而让人占了便宜去可如何是好啊!
唉,这可恨的司命星君啊!
许是街上卖糖果的老大娘看我在这转悠的功夫有些长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娘子,这是过来逮你家官人?”
我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便又听那大娘叹道:“唉,自古薄幸是男人啊,守着这么美貌的娘子,偏偏还要到这里寻欢作乐,男人啊男人!”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是臊地脸红脖子粗,赶紧掩着脸灰溜溜的走了。可是又不甘心,于是又找了个奢华地酒楼进去,对着迎过来的小二交代着:“我要请人吃饭,给弄个好地方,再给我找两个唱曲的姑娘来。”
小二立刻应声道:“好来!您里面请,里面有临湖的水轩,风景秀丽,环境优雅,唱曲的姑娘一会就给您叫来。”
我还有些不放心,临进去的时候又赶紧叫住那小二,偷眼看了看四周,嘱咐道:“呃……要性子活泼的,胆大点的。”我又伸手拍拍他的肩,嘿嘿一笑,小声道:“呃……你明白的。”
要说还是人家小二有职业素养,我只这一句话人就明白了,冲我也笑了一笑,眨巴眨巴眼睛,回道:“放心吧,您哪,小的知道!”
我心里顿时觉得透亮起来,还是和聪明人说话痛快,真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干脆跟着我回东宫做个内侍好了,东宫缺少的就是他这样的人才啊!
在水轩里等了一会,菜还没上齐,那唱曲的姑娘便到了。小曲这么一唱,小酒这么一喝,我这些时日来的不快顿时便如同被风吹了一般,散了个干干净净。怎么说呢?论长相这唱曲姑娘自然是不能和东宫里的那些美人比,但是人家胜在风情啊,摸摸小手也不急,喝喝小酒也不恼,只一会功夫就把我灌了个晕晕乎乎。
我心里就琢磨着吧,事情做到这样也就够了,毕竟天也黑了,时候也不早了,再进行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能让自己徒增烦恼罢了,干脆打赏了那唱曲姑娘,结了酒钱,趁着小酒的晕乎劲,哼着刚刚听过的小曲往外走。
人才刚走出水轩,突然觉得内急起来,于是从小二那里问清了茅厕的位置,奔着茅厕就去了。
因为酒楼档次不低,于是这茅厕倒也算干净,可能是为了防止客人掉茅坑里去,里面竟然还点着油灯,虽然照不太清楚,却也聊胜于无,我不由叹道:果真是以人为本。
里面还一个兄弟在那站着小解,我也没太注意,只走过去嘴里说着:“兄弟,让让。”
谁知那人却不肯动地方,只转过头来看我。
我随意地瞥了他一眼,长得倒是有些面熟,不知在哪见过。唉,算了,就算认识也是上一辈子的事了,不想了!
他仍怔怔地看着我,我又低头瞥了他那物件一眼,暗道也不比我的大多少,你牛个什么劲呢?
不过,我这人向来不爱与人争是非,见他不肯让,便只在边上站定了,也不管他为什么还一个劲地盯着我,只撩了袍子往外掏东西。可等我掏啊,掏啊,掏了半天也没能掏出物件来,我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嘣地响了一下,只一刹那,冷汗唰地一下子就下来了。
然后,酒劲全无……
眼角余光扫过去,那人还侧头盯着我看。
脑中瞬时闪过几个对策:
一、淡定帝:抽几张草纸,转身蹲下去,做大解状,我不信他还能趴地上瞅我有没有小jj。
二、冷漠帝:系好裤带转身就走,我掏不掏出来物件、掏出来什么物件来与你何干?
三、抽风帝:同情地看着他,问:还没解决呢?这是尿频尿急尿不净吧?有没有试过前列x?
茅厕君在看我,我在看墙……
正在这难言时刻,茅厕外突然有人喊:“九哥,你掉进去了?怎么还不出来?”
过了片刻,身旁的茅厕君才轻声应道:“哦,就来了。”
说完不再看我,淡定地收鸟入笼,转身离去。
我长吐了一口气,连裤腰带都来不及系好,先腾出手来摸了把汗。唉,原来茅厕君才是真正的淡定帝。
外面两个人的声音渐去渐远:“九哥,快点,人都等着呢,说今儿找了个妙人来,要唱十八摸的,咱也去听听。”
茅厕君笑着:“哦,好,去听听。”
十八摸?不就是刚才我嘴里哼的小曲吗?心中顿时不屑,真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听个十八摸还高兴成这样。
经这一吓,酒意尿意全无。系好裤腰带,整好袍角,继续哼着我的小曲,大模大样地出去。
“伸哪伊呀手,
摸呀伊呀姊,
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
阿姊头上桂花香,
……”
心中只是纳闷,只听说酒能吓醒的,还没听说尿也能吓没的,真真那个奇怪啊。
待回到宫门外,绿篱正急得在那里绕圈子,见我回来赶紧迎过来,压低着声音道:“我的娘娘啊,您怎么才回来啊!这宫门眼看着就要进不去了!”
我笑笑:“不是还能进去嘛,急什么呢?”
绿篱无奈,取了披风刚给我系好,这头脸还没遮上,我这里却忽又急了,只加紧了双腿对绿篱急道:“快,快,快,赶紧回宫!”
绿篱颇为不解,直愣愣地瞅着我。
唉,绿篱啊绿篱,你让我如何说得出口?尿意毕竟不同酒意,攒不得啊!
腊月初八,太子齐晟从江北大营返回盛都。
腊八粥熬得又香又糯,我端着碗吸溜地正哈皮,绿篱急匆匆从殿外进来,二话不说劈手夺下了我的粥碗,然后纤纤玉手一挥,身后呼啦就进来了一群宫女,上来就把我围住了。
吓!难不成我偷看她们洗澡被发现了?
☆、第 4 章
绿篱却说:“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宫门外,您得快点了。”
有宫女赶紧上前用热毛巾给我净面,净手。
“绿篱,我——”
绿篱打断我:“娘娘!您必须得去!”
又有宫女把我摁凳子上,前后左右地围住了,上妆的上妆,梳头的梳头。
我从人缝中找绿篱:“绿篱,我——”
“娘娘!您不能再使性子了!”
绿篱又说,亲手执了洒金绣凤的宫裙在一旁等着。
跟女人抢话说话,你晕头了吧?于是,我乖乖地闭嘴,任由她们把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
扶着绿篱的手迈出殿门的时候,我突又想起我那被打断了无数次的话,于是转头看看绿篱,欲言又止。
绿篱连忙低声问:“娘娘,还有什么事?”
我才终得把话说全了:“绿篱,我那八宝粥且留着,我回来再喝。”
绿篱的嘴角动了两动,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我回过头,见等候在殿外的东宫众嫔妃,顿时眼前一亮,嗬!真个的千娇百媚,各领风马蚤啊。
我压制着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去,假意贤淑地给黄良媛整了整领口,帮李承徽顺了顺腰间的流苏,又替陈良娣抿了抿鬓角的发丝……正欲蹲下去给王昭训理理百花裙的裙边,绿篱终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我,强笑了笑:“娘娘,快些吧,太子殿下就要到宫门了。”
我看看绿篱眼中的急色,再转头看看诸位美人眼中讶色,只得点头道:“那好,这就去吧。”
心中却只在想豆腐不是一日能吃完的,且放着吧。
带着一群大小美人迤逦而行,到了宫门口却不见那太子齐晟的身影,才又想到女人向来是爱夸张的物种,绿篱的话实不可信,于是,只得又领着一伙子娇娇嫩嫩的美人们在宫门口等着,直候了个把小时,那齐晟才远远地来了。
这是我第三次见齐晟,貌似是比上一次黑了些,厌烦之情顿时少了些,男人嘛,还是黑一点更像男人。
领着一群莺莺燕燕行完礼,说完两句场面话,回身时看到诸位美人眼中的贼光,心中很是不爽,真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些女同胞:你们这些颜控啊!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内涵要比外表重要太多!
同时又忍不住怨恨司命星君,如果给我安排的肉身是这太子该有多好。
好在齐晟这人很不管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脸,心中顿时舒服不少,然后又听齐晟几句话把各位美人都打发走了,心中更是狂喜,忍不住转头看绿篱一眼,竟然在她眼中也看到了一抹喜色。
没想到绿篱竟然也是同道中人,真想握住她的双手叫一声同志:原来,你也不忍心看到这些美人遭齐晟毒手啊。
实在没忍住,手上还是用力攥了攥绿篱的那只扶着我的手,冲她挑了挑嘴角。
绿篱回了我一个微笑,手上用力回握了我一下。
齐晟冷着脸瞥了我一眼,嘴角似冷冷挑了一挑,吓得我心里一虚,差点当场就把绿篱的手给扔了,只想高声表白:你这东宫的美人,我可一个都没沾过!
谁知那齐晟却没说话,只转身向东宫内走去。待看到那齐晟一路走进我那殿中,我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我擦!这小子放着那许多美人不睡,不会要过来睡我吧?
绿篱手上使劲捏了我一把,我转头看她,她嘴角还带着笑,然后又瞄了瞄殿中的齐晟一眼,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顺着绿篱的眼神看过去,见那齐晟已转回了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缓缓地抬起了两个胳膊。
这是要我过去抱一抱?
感情与理智在我脑中激烈地斗争着,最终,我还是用“韩信尚仍受□之辱”说服了自己,然后在众位宫女美眉的注视之中,闭上眼,一咬牙,上前给了齐晟一个紧紧的兄弟抱。
我真无耻,我真贪生怕死,我真没尿性,我真……
齐晟却是动也不动,双手仍张着,只淡漠地说道:“更衣。”
啊?原来不是要抱一抱啊!我讪讪地松开手,心里琢磨着这位兄台到底是想换衣服呢,还是想去方便呢?
齐晟垂着眼皮看我,嗤笑一声,轻蔑地问:“就如此等不及了?”
我一怔,咂摸了咂摸才明白齐晟的意思,只觉得脑门子一热,差点骂出声来,我一大老爷们,每天对着眼皮底下的波涛汹涌过日子都熬住了,至于对你等不及吗?
你才等不及了呢,你们全家都等不及了!
许是看出我要不淡定了,绿篱连忙从一旁过来,一边给旁边的宫女递眼色,一边去给齐晟去披风。旁边的宫女见状连忙都围了上来,有过去给绿篱帮忙的,还有过来给我换衣服的。
我稍一冷静,也明白了此刻的处境,我才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子妃,离太后还太远太远,没什么资本耍威风,且忍着吧。
于是,也学着齐晟的样子,把两只手微微一张,任由宫女美眉们帮我宽衣解带。
嘿!还别说,只要闭上了眼不去想我这副身体,那感觉还真不错!
待换上了常服,殿外有内侍进来传膳,我这才想起我那碗腊八粥来,忍不住转头瞅绿篱,用口型问绿篱:粥可还留着?
绿篱颇为无奈,小心地瞥了一眼齐晟,赶紧冲我点了点头。
我终放下心来,只安心地在椅子上坐着,淡定地等着我那碗腊八粥,谁知齐晟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甩袖就走。
他这一走,莫是绿篱,就是我也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低头见绿篱已是在我身旁跪下了,正仰着脸看着我,关切地唤:“娘娘……”
我抬头看看殿门,再低头看看绿篱,十分不解地问:“我那腊八粥怎么还没端上来呢?”
绿篱:“……”
太子虽然走了,可是菜却依旧得上,对着一桌子丰盛的佳肴,我吃得很哈皮,一想晚上不用和个男人一起睡,腊八粥就又多喝了一碗。
绿篱却一直红着眼圈在旁边看着,等我又把碗递给她让她再给我盛点的时候,绿篱却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脚边,抱着我低声哭道:“娘娘……您就别再苦自己了!”
我被这丫头搞得很无语,只得用手轻拍拍她的背,轻声道:“乖绿篱,你这是嫌我吃得多吗?”
绿篱却哽咽道:“殿下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我又说:“行了,别哭了,快点把那碟辣子鸡丁端近点,放这么远哪够得着啊!”
绿篱狠狠地摸了把泪,抬头看着我:“娘娘,咱们一定要整的江氏那贱人生不如死!”
得!整个一个鸡同鸭讲。
已近年关,宫中也忙了起来,自从初八那日齐晟在我这殿里拂袖而去之后便再未进过我这殿门。只过年那几天才叫人传了我,然后领着我出去溜了几圈,在各宫娘娘面前应了应景,除此以外便对我不闻不问了。
老板既然放水,我乐得逍遥。绿篱的神情却是一天比一天哀怨,到后来我实在是看不下眼去了,只得同她讲道:“绿篱啊,这都过年了,咱能乐呵点吗?你整日里苦着一张脸,你这是嫌我红包给你包得太少?”
谁知我无论怎么说,绿篱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中的同情显而易见,明白白地写着:您不用说了……我……都懂的……
我仰天长叹一声,终于放弃。
于是,我依旧逍遥我的,绿篱依旧哀怨她的。
日子就在这半是明媚半是伤中过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绿篱才终于一扫脸上哀怨之色,从早上起来就开始翻箱倒柜地给我找晚宴上要用的穿戴,我见她忙得欢快,便也不忍心剥夺她的这点乐趣,便随着她在我身上脸上捯饬。
其实,我一大老爷们挺烦整日里穿红戴绿的,可一想大过年的就应该图个喜庆,于是便老老实实地换上了绿篱准备的大红宫裙,然后外面又披了件大红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