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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嫁错「狼」 作者:小楼*
楔子
纯金打造的双喜金碧辉煌,於数不尽的红烛映照之下,显得气势磅礴,格外夺目。
喜堂上一片鲜红,宾客接连不断地向新郎贺喜,唯独器宇轩昂的他不为所动,安静地坐在旁边品茗,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彷佛对旁人视若无睹,嚐茶才是他此行目的。
轻啜浓茶,剑眉禁不住拧了下,迷惑众生的俊脸微微摇晃。茶香腻而俗,不够热,属劣品。
缓缓地放下茶杯,莫言睐了笑不合拢的新郎一眼。他并不认识新郎倌,但见他穿得像一封会走会行的利是,却仍然笑容满脸,他的薄唇不自觉地勾勒出一道冷笑的弧线。成亲当真如此高兴吗?素来简朴的大厅布置得如此俗不可耐;一晚之内要堆砌出一辈子也笑不了的笑靥;除了可怕,词穷的他想不出更适合的形容词。
要不是接获线报「骗子新娘」会出现,他可真没有閒暇来当宾客。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喜娘尖锐的叫唤声教全场倏地鸦雀无声。
不知道新娘子会不会是三头六臂的奇人异士?莫言恶作剧地边想,边转过脸,他对那位「骗子新娘」可是兴味盎然。能够使官府束手无策,让圣上亲自下旨请他堂堂莫将军来捉拿的女子,不知长成怎样?
瞬间,彷若野狼敏锐的冷眸与猎物的水瞳不期而遇,看似不动声色的他其实心里为之一震,兴致勃勃的心情蓦然冷却。
薄薄的红纱遮掩住她闭月羞花的脸儿,让她的轮廓朦胧了,却更突显她的脱俗出尘。她朝他羞涩地笑了笑,然後垂下美丽绝伦的小脸,专注地踏著碎步前行。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骗子新娘」吗?
莫言以手掩嘴,眼底流过难以言喻却冷至冰点的光华。
寻寻觅觅,原来宁沁便是「骗子新娘」。那麽他就不可能将她生擒入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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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工j细的龙凤镯四双、圆浑润泽的翡翠珠鍊两条、色泽均匀的玛瑙镯子两只、设计独到的金凤钗两枝……
一代骗子新娘宁沁神情专注地细数这次的嫁妆,动人心弦的小嘴不经意地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
又骗到一个笨笨的傻瓜……长得人见人爱,果然有相当好处吧?她凝望著倒映在铜镜里的自己,笑靥变得灿烂。
铜镜里,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彷若j工细琢的完美无瑕,吹弹可破的雪肌因胭脂薰上红晕,却嫩得随时可以掐得出水;水灵慑人的明眸j灵活泼,黑白分明,宛如湖中月,泛著朦胧光华,教人注目。
一头乌黑亮丽的柔软秀发挽成高雅的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枝细意雕琢的玉钗子,脱俗出麈,犹如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与众不同。
她很美,从小她就知道。亦因此,她才会以娇颜作行骗工具,让为她小脸而入迷的笨蛋主动献金。当然,没有人料到楚楚若仙的她,竟是官府亦拿她没辄的大骗子!
「好,打包完成!」白嫩的玉手提起沉重的包袱,宁沁拍拍俏臀,趁著新郎倌还没回来前离开。基本上,这种事於她来说是驾轻就熟,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岔子。然而机关算尽,她就是没有预计他的出现。
「等。」沉厚威严的嗓音从她的背後响起,宁沁的身子倏地僵硬,生怕是被谁发现她的骗财逃婚大计。
「你遗下一枝紫玉钗。」
原来是好心人。宁沁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转过身却没有留意他的模样,只管专心一致地搜索她的紫玉钗。需知道紫玉钗的价值不菲,她才不会轻易……当!这次的嫁妆明明没有紫玉钗啊!那她何来留下了一枝晶莹圆润的宝贝呀?事有跷蹊,事有跷蹊……
「你是……」来不及发问,他已经用麻绳将二人的手腕连系在一起。宁沁拍了拍如轻罗香扇的睫毛,惊讶地望向他,却被他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眸深深吸慑。他的眸黑白分明,沉静而目光炬炬,像是想要吞噬一切所见。然而,他的强悍眼神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孤寂,她的直觉是如此告知主人的。
「宁姑娘,你被捕了。」冷漠的语调里充满愠意,宁沁不明所以地继续盯著他。他的长相富有男x的刚阳,永远没法抚平的眉心带著淡淡的哀愁,稀薄的双唇微翘,倔强中显x感,即使沉默不语,亦能够使敌人增加压迫感。
莫言挑衅地扬起眉毛,宽厚的大掌一把捉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无视她的讶异,他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选择?」听起来让人酥软的嗓音曾教他的心软了一刻,不过他立即回复冷傲的模样。
「嗯。」莫言chu糙的指头磨厮著她柔滑的手背,他凑近她敏感的耳畔,深不可测的黑眸挤出玩味,低语道:「嫁给我,你便不需受牢狱之苦。」他还不忘呼出属於男x的危险气息,害她差点儿站不稳脚,跌入他的怀里。
「嫁给你?」
「没错。」莫言微微颔首。
瞧他一副她绝不会拒绝的模样,宁沁感到啼笑皆非,不自觉地冷笑两声,回过神连珠发p地说:「你凭甚麽要我嫁给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年内向我提亲的公子哥儿有多少你会不会太狂妄自大啊」拜托,她的「候骗名单」上至一品大官,下至巨贾富商都是仍然有待遴选。他不会自恃长得帅就能拥有特权吧?
面对她没间断地说话,莫言深感佩服。可是他没空与她纠缠,於是他直接对她说:「不嫁我便将你的娘杀死。那麽你用不用再考虑?」
「你、你说甚麽?」锋利的目光看进了她的眸,他g本不允许她说不。
莫言伸手绕过她的纤腰,将她锁在教人心动的咫尺。宁沁屏住呼吸,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行为惊呆,怔怔地注视著他,不听话的心房却是怦然跳过不停。她後退,不喜欢属於她的跳动为了他变得急促,跃动的节奏为了他变得紊乱。
「你只需要回答,嫁或不嫁?」
不能被他牵著走的。「回答前,你应该告诉我你是谁。」
「莫言。」清脆俐落,他向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莫言……该不会是……「你是莫将军?」深受百姓欢迎,深得君王重用,行事作风极为低调,就是跟前的男人?
「没错。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该是你回答我了。」
宁沁撑起深邃的双眼皮,倔强地咬著唇,甚至嚐到了一阵腥甜的味道。她可以说不吗?人家是大将军,话亦说得清楚,不嫁她便要入牢,娘便要暴尸荒野。可恶!这算选择吗?如果这都算是,恐怕世上不应存在二择其一的局面。
「嫁!嫁!嫁!恨不得立即嫁给你,冷血将军!」
卷一 洞房花烛夜
甫踏进新房,宁沁便扔掉凤冠,迳自坐在床榻上。没有脱掉红鞋,她chu鲁地盘起双腿,不情愿地环视房间。床是簇新的,床铺刺绣龙凤呈祥的图案,丝质,平整光滑,属上等。酸枝圆桌与同系列的木椅公整地屹立於房间中央,周围摆放了不少充满书卷气息的玉如意、字画之类,完全跟传闻的强悍将军形象截然不同。
不过这又与她何干?
只是……
呿!有閒情逸致去写字画,就不要无端白事去讨妻子吧!宁沁在心里暗暗嘀咕。唔……可是细心想想,写字画和讨妻子似乎没有矛盾。
「少、少夫人,喜娘说少爷进房前,你不可以掀起喜帕的……」负责服侍宁沁进房的小婢无不脸无血色,额角的冷汗流过不停。
少夫人快要吃人的模样真的好可怕……可怜的小婢颤著身子,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宁沁会将她们活活生吞。
「难道你的少爷进房前,我就要像呆瓜般坐在这儿,不吃不动吗?」一双怒火中烧的美目瞠著小婢,吓得她们全部缩了缩身子,不禁退後几步,噤声不语。以少爷的条件,为什麽不娶一个温婉如花的千金小姐?
幸而,这时一把沉实敦厚的嗓音介入,解救了这班小婢。「是谁在大吵大嚷?」
小婢们向不怒而威的莫言投送感激的目光,并按照他的手势迅速退出新房,不敢耽搁少爷与少夫人的春宵一刻。
一双水灵湿润的美眸把焦点投放在他身上,没有眨动,却在gg分明的卷长睫毛的映衬下显得深邃慑人。然而,这双瞳是变幻莫测的。一瞬间,漆黑的眼珠子上镀上了孩子气的不悦,恍若羽翼的丰盈美睫拍动了几下,为她增添顽皮的娇色。
莫言想笑,想告诉她,她的生气模样好不可爱。可是,理x盖过感x的他压抑住笑意,只以深不可测的黑目回视她。她不会知道,他到底是花了多少时间去找寻她的……他的眸光忽尔闪过冷峻,薄唇微启。幸好他终於在那场胡闹的婚宴上找到她。不然,还不知需要多久才能与她相见。
莫言迈开长腿,姿态端正地坐在她的旁边,喃喃问道:「为什麽大吵大嚷?」
被你软硬兼施迫上花轿,深生怨愤行不行?难不成我应该感激你不将我收入牢笼而是迎娶为将军夫人吗?宁沁恨不得将心里的话化成锋利的长矛,狠狠地将他刺个半死。不过,娘的命还是握在他的手里,她不能轻举妄动。
「肚子饿,你又迟迟不回,我怕饿死了没有知晓,於是便决定预先告知将军府的人。」
「是吗?」莫言冷冷地说。
宁沁不忿地别过脸,想要责骂他的冷漠,却被他的俊脸吸引了。
……又是这副表情。他随时都能够戴上一副冰冷的面具,不允许别人窥探他的心田,完美地掩饰了真正的他。明明从今以後她便是他的妻子了,他却仍然无意向她表露他的真x情。是相识太短,她得不到他的信任,还是他不希望她去尝试了解他?
「想甚麽?」莫言奇怪地望进她灵气的眼睛里,她心里的想法被他一览无遗。顿时,他冷漠的心坎产生了一丝动摇,她的脸儿是纯真无垢的,她对他,是出於妻子对丈夫的关心。可他呢?他所以迎娶她,是因为满腹诡计,一个y险的企图。
思考及此,他便会讨厌这个卑鄙可耻的自己。
偏偏不懂男女之事的宁沁对莫言的想法懵然不知,却不知怎地心里似乎隐隐揪紧。她不喜欢这样。这种轻微的疼痛,是被他牵引出来的。她才不要为了这个冷血将军而感到不适,更不要被他牵动一片风平浪静的心湖。
「你怎麽这麽久才回来的?」为了取回主导,她决定转移话题,责备他的不是。
闻言,莫言如梦初醒,谦疚的眼神在瞥过她的小脸後换上了戏谑的神色。没错,他是没有必要可怜她的。要怪便怪她自投罗。
他缓缓地贴近她,充满危险与诱惑的刚阳气息残留在她嫣红的脸上。他扬起一道轻蔑的曲线,敦厚磁x的声音语带轻佻地问:「你很想我回来吗?」
宁沁闭上小嘴,虚弱的心房猛然跳动。嫩滑细致的脸颊没法褪下醉人的微红,她发现遇上他後,脸红耳赤的次数有增无减,更有急遽上升的趋势。不行!她绝不容许他洋洋得意的。
水漾诱人的双唇微启,她回击说:「才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了?不过是一个有正事不做,硬要将我捉来当新娘的冷血将军!你不是认为我会待在这儿满心期待地等你回……唔……」回来吧?没有完成的说话哽在喉咙,莫言以薄唇封住她说过不停的樱唇,堵住了两片唇瓣之间的空隙。他霸道地采走她的甜蜜,温热的舌尖不时挑逗她的丁香小舌,让她醺醺欲醉,使不出力气将他推开。
教她心神盪漾的一吻结束後,他以颀长而chu糙的指尖轻轻抹拭那片微肿的唇瓣,恋恋不舍地凝视著那张香甜的小嘴。宁沁来不及回味那个令她失神的吻,便使劲地打在他的x膛上,生气道:「你不长脑吗?我以後怎样要找个好相公?」
莫言禁不住失笑。「莫夫人,你打算红杏出墙吗?」语毕,他那双宽大温暖的手不安份地褪去她华丽厚重的喜服,光滑白晢的肩膀暴露於空气之中。宁沁的身体蓦然僵住,j灵圆大的眼睛认命地阖上。
也许,她需要反抗的。然而,若果毁她贞c的是莫言,是她的相公,她也没办法到官府参他一本。唉……老天爷,楚楚可怜的她手无缚之力,压g儿抵抗不了莫言的强暴,除了暗悲她嫁的是一个冷血好色的大豺狼,她就只有认命的选择了。
「……」可是,为什麽除了肩头外,她没有觉得身体其他地方凉凉的?
「莫夫人,你不换寝衣,是想为夫替你更换吗?」莫言忍住笑意,却忍不住捉弄她的心思。刚才她一副豁然大悟的样子,就好像告诉他我认命了,要怎样请悉随尊便,教他狠不下心,藉「相公」的名义夺去她的初夜。她不过十五岁而已,初夜应该要跟喜欢的人才行。
宁沁傻傻地张开水眸,眨动几下……
「莫言!你这个该死的冷血将军!」当她意会到自己被耍时,那把娇柔的嗓音响亮得整个将军府都听见她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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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话/
我不会写那些羞死人的情节了~~所以绝对没有儿童不宜的xd
我家的沁儿轻易地喜欢上莫言了~虽然好像太快~”~
但是为了以後的剧情~我不管了~~
下章是会出现十八个和沁儿争宠的「神秘人」~希望快点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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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谁是最重要
「你的少爷去那了?」
宁沁吃下一肚子闷气,骨碌碌的黑瞳溜向左边,澄明如镜地反映出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孩。女孩是负责侍候她的婢女,唤纤羽。虽然稚气未脱,可是纤羽是美人胚子就是无庸置异。淡淡的柳眉配上一对秀气慧黠的瞳眸,不存妖媚,秀丽清雅;红润柔软的唇儿水漾的,让人想要一亲芳泽。柔顺如瀑的发丝整洁地挽起,簪上几株白兰装饰,飘来缕缕幽香,淡而不浓。
本来宁沁是十分喜欢这个清秀脱俗的小婢,亦无意对她臭著脸儿,但想到莫言一声不响地出门,还要吩咐纤羽将她带来这个y森诡秘的密室,她便有够气了。
……该死的!胆敢吃了她的小嘴後逃之夭夭,他算是甚麽样的男子汉?她的心湖明明是明媚平静的,他却故意向湖中心抛下一块小石块,让波澜暗翻,这算是甚麽意思?没心情练习书法跑来调戏她吗?
然而……可恨的是她竟然正中下怀。
好笨好笨好笨喔!宁沁不停在心里责备自己,细嫩的小脸忽红忽白,煞是可爱。
「回少夫人,少爷相约了翼少爷,傍晚时候才回来。」纤幼翘长的睫毛紧贴深邃的双眼皮,知x的灰色眼珠子闪过一抹神秘莫测的光茫,纤羽低头回答。宁沁坦白单纯,让观人於微的她轻易察觉到她对莫言的在意。虽然作为卑微的侍婢,她是不应该干涉主人的事情。可是她打从心底喜欢宁沁,实在於心不忍要伤害她。
「是、是吗?……」宁沁搔搔头发,半晌过後才懂反应:「甚麽?谁是翼少爷?难道他比我这个妻子更重要吗?」为了一个男人而留下新婚燕尔的妻子……呜……她真的好可怜喔。
密室的回响极大,本来像狮子吼的声音被扩大几倍,要不是纤羽略懂武艺,恐怕薄薄的耳膜会被震碎了。
「翼少爷是少爷很重要的客人,仅此而已。」纤羽皮笑r不笑地恭敬回答。当然,她隐瞒了翼航与莫言的真正关系,g据目前情况,莫言似乎无意让宁沁知道太多。
宁沁不悦地嘟起小嘴,挥挥手晦气说:「算了。到底你的少爷要我来这儿干麽?」说起这个密室她便不寒而栗,幼小的汗毛全都竖起来。这里yy沉沉,油灯只有几盏,关上门後密不透风,要不是纤羽陪伴著她,她可能会错觉这儿是鬼城。
真亏那个冷血将军会来这儿……
回想今早莫言对她的嘱咐,纤羽的薄唇不禁俏皮地勾起,柔声道:「少爷请少夫人来,是要少夫人帮忙抹铜人。」
「同」人?是那儿的人耶?「欸,纤羽,我知道汉人、金人、胡人……却不知道『同』人。那些『同』人不会抹身的吗?」现在太平盛世,还有不懂沐浴的落後民族吗?再者,莫言到底是否有变态癖好的?怎麽把一班活生生的人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又要她帮忙抹身……啧,人家连洗澡都不晓已经有够凄凉,他该不会是以此为乐吧?
闻言,纤羽捂住嘴巴,瘦弱的肩膀颤抖,终於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来。宁沁大惑不解,於是纤羽迅速地燃亮密室里的所有油灯,让宁沁看清楚她口中的「同」人是来自何方。
密室瞬间从y森变得光亮,她黝黑的瞳孔刹那间扩张,软唇微张,讶异於眼前的怪异景象。
一,二,三,四,五……十六,十七,十八。一个不漏,是完整的十八。
「这些……」搞甚麽鬼?不……是她活见鬼了。到底打造十八个身型魁梧,同样秃头,造型不同的铜像有甚麽意义?
「是少爷特地订造的『少林十八铜人像』。」纤羽自然而然地解释说。「少爷喜欢和它们切磋武艺。」
此刻,宁沁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她下嫁的将军不止冷血,肯定是个变态。拜托,这班铜人有名堂就算了,可他为什麽要跟它们切磋武术?难道他以为这些铜人会怒吼一声,然後对他作出攻击吗?还是他每踢一腿,他便替这些铜人转换姿势,然後高呼他成功击倒少林十八武僧?
天喔……他不能正常一点吗?
「纤羽,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她的头痛得快要裂开,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
谁知纤羽轻摇螓首,喃喃说:「抱歉,奴婢不能带少夫人离开。少爷吩咐要少夫人把铜人抹乾净,不然不可以离开。」
「喂!你的少爷娶我回来是当夫人的,打扫这些工作不应该由下人代劳吗?」看来不使出硬功她是没法逃出生天。抱歉了,纤羽……
「本该是的。可是少爷……」
宁沁毫不犹豫地截断纤羽的话,双手叉腰道:「我不管他说甚麽,总之我就是不要抹铜人!」
莫言早料宁沁会撒野,已经教过纤羽要怎样「说服」他的夫人,让她变成一只温驯听话的绵羊。
「不抹便杀。少爷这样说过。」
果然,宁沁倏地闭上嘴巴。
「少爷还说,要是少夫人没有抹完就不能吃饭。」
甚麽!?他这样算是虐待吗?怎可以不给她吃饭的?「虐妻!他分明是虐妻!纤羽,虐妻能不能休夫?」天神伯伯,仙女姐姐,你们可怜我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放过我好吗?虽然我骗了很多人的财物,但也不用将我许配给莫言当惩罚吧?宁沁扁起小嘴,欲哭无泪地诚心向天祷告。
要是她能摆脱莫言,她宁可这辈子改邪归正,不再以美色诱骗了。
不见天日的习武室使她不知道日转星移,不过扁平的肚子已经没有再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让她肯定自己待在这儿绝不是短短片刻。
白晢纤幼的指尖因长时间泡在污水里而微皱,麻痹发痒的,教她好不委屈。虽然她不是甚麽尊贵的皇亲贵胄,亦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但她的娘很疼她的,当她是掌上明珠,从不要求她打扫抹地,洗菜做饭,所以她的一双柔荑细致滑溜,压g儿看不出是来自贫苦人家的。
然而,她所下嫁的却将她当是一株路边野草,恨得她牙痒痒,又不得不听他的话。
「啧……要我饿著肚皮抹铜人对不?终有一天莫说是铜人,锡人、银人、金人,只要我能够打造,我都要你给我抹得乾净!」宁沁心有不甘地戳著铜人己的x膛,咬牙切齿地道。幸好她的花拳绣腿不可能伤及铜人,不然莫言可能要求她修复它们,届时她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真的不明所以。宁沁的灵眸活泼地转了一圈,然後她扔掉抹布,盘起双腿徐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既然莫言要拿娘的命来要胁我嫁他,那麽他是非卿不娶吧?怎麽他娶了像我这样一个如花似月的妻子,却不懂怜香惜玉,要我扛起下人的工作?莫非……
他不好女色,是有龙阳之癖?
不!他昨晚如此熟练地吃了我的小嘴,怎可能是好男色的人?说他像大色狼比较合适。
那麽,个中因由是甚麽?
「……欸,戊哥,你有头绪吗?」宁沁熟稔地踢了铜人戊的脚踝,动作chu鲁不已。「我知道你有的,你跟莫言当了这麽久兄弟,怎会有秘密?……」
只顾沉醉於与铜人们聊天,宁沁压g儿没有注意密室的门开了一道小缝,一双深沈冰冷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她。这个女人,怎麽跟不言不语的铜人聊起天来?而且,话题内容是关於他。菱唇勾起了似邪若魅的笑意,他推门内进,不消几步便来到她的背後。
「你跟我的兄弟当朋友吗?」结实的双手交叉抱於x前,他身穿蓝白交错的长缎袍,暗蓝带花的腰带挂上一块色泽均匀润泽的玉佩,贵气却不显庸俗;佩剑卸下,幽幽长发随意地束起一半,绷紧的俊俏脸庞骤然柔和了。
连他也没有发现,这刻他不是战场上冷血的战狼,而是她的「无情」相公。
「对,不然怎打探你的私……」本来理所当然地回答的她,浑身倏地感觉不对劲,回眸一看,她顿然噤声不语。
他走路怎会没声的?宁沁慌张地站起身子,想要搜寻被她抛诸脑後的抹布作掩饰,却遍寻不获。於是她只好硬著头皮以笑遮丑,轻声呢喃:「真会挑时间出现。」不是吗?不迟不早,就在她与铜人兄弟联络感情时出来。若果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那麽他的行径更加无迹可寻。
「你好像很喜欢抹铜人。」
听不出他的调侃,宁沁认真地思索半刻,喃喃说:「如果不是空著肚子,其实还好。不过下次可否选用天然的清楚剂?现在……不!」天喔!她怎麽会如斯正经八百地回答?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肯定是饿坏肚皮,害脑袋变得又笨又钝,才会说抹铜人还好的。
「一点也不喜欢!我恨不得将这班铜人溶掉用来换金子!」要是吃人没罪,她也巴不得将莫言烹成香r,吃进肚里。
「是吗?」莫言不怀好意地挑起起剑眉,冷冷说:「那你将它们抹乾净了吗?」
心知理亏的她立即转过脸,轻语:「还没。」
「没有还敢想溶掉它们,你的胆子可不小。」
「喂!……」害我没饭吃还敢说我吃了豹子胆?莫言,你是找死了对不?好!不跟你拼过我就没有资格姓宁!情绪过度激动高涨,加上整天没有米粮祭五脏庙,宁沁被不争气的肚子出卖,轻盈的躯体像羽毛般向前倾跌。
来不及惊呼,莫言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她。
瞬间,诱人的嫣红贴上她水嫩的脸儿,她停止心房的跃动,鼻腔却是抵抗不了他身上独特清新的男香。她腼腆地咬著下唇,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亦掺杂了这种味道。一种浓烈霸道的气息……
素来冷静无温的眼眸掠过窘色,他尝试调整她带来的紊乱呼吸,却发现规律的跳动混乱不堪。
她的娇躯是软弱无力的,浑身渗透水果成熟的甜美香气,使他不舍得轻易松手。他好想,再嚐嚐那片甜如花蜜的唇瓣。
「……还不放手,我要去抹你的好兄弟,不然就没饭吃了。」她无力地拍打他的x膛,教人酥软的娇嗔让他加重双臂力道,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乌黑幼细的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的脸颊,眼眸掠过的温柔使她分不清他的真心假意。「饿成这样你应该说出来。」他分明在关心她,可是这种关心出自跟前这个过分帅气又危险的男人,她不敢分辨当中的真伪。
宁沁压抑不了心里的悸动,於是不作反抗地道:「无功不受禄,你一定会这样说。」
「也许,但我不会要妻子饿昏的。」莫言拦腰抱起她,让她不得不伸手圈过他的脖子,默默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受宠若惊,生怕轻言半句会令他生厌。浓密如扇的睫毛一动不动地贴著眼皮,她暗自娇笑。原来,以仰视的角度看他,他长得不但帅,还蛮有安全感的。
「偷笑有惩罚的。」没有问及惩罚,莫言便垂首在她的薄唇上印上一记。虽然没有暧昧的挑逗,然而她更喜欢单纯的结合。只有直接的触碰,她才不用猜度他背後的意思,才能安心地接受他带给她的震撼。
也许,从开始便没有任何诡计,他们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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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定稿~不改了=]
之前那个因为有点奇怪~所以给我重写xd
下章莫将军带沁儿出街街xdd非常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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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离家出走
「少爷,请看……」
溜亮黝黑的发丝松松地挽起,并别上一朵新鲜采摘的百合,不染庸俗,恍若芙蓉;轮廓分明的脸儿稍经修饰,变得更立体深邃,细嫩的脸颊更是漾出一阵淡薄的粉红,圆大的眼瞳透出动人心弦的光茫。
她轻轻抿唇,螓首微垂,紧张地睐了他一眼,罕有地流露出少女的羞涩。
虽然已经向纤羽再三确认今天的妆点,但她心里有底,明白他所下的评语是与别不同的。纵然不欲承认,可他已经愈来愈能牵动她的思绪情感。他昨晚不过迟迟未归,她嘴硬,心里却全是担忧。既怕他是出意外,又怕别家女人觊觎她的相公,总之就是食不知味,难以心安。所以得悉今天她能以莫夫人的身分与他出席黄府寿宴,她立即拉著纤羽为她挑选衣柜里最漂亮的衣裳。
费尽心思,就是为他一句赞赏。
然而,莫言没有如她所愿。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莫府缺财吗?」便掉头上马车,甚至没有打算搀扶她。
一脸愕然的她呆若木地伫立原地,花容月貌顿时黯然失色,咬紧下唇的痛楚亦及不上隐隐揪痛的芳心。
这算甚麽意思?难道她的妆点不够大方得体吗?他是不是想要她把所有珍贵珠饰穿戴上身才算是及格的莫夫人?好一句「莫府缺财吗」便教她雀跃的心情烟消云散,急坠谷底。
究竟她能否争气一点,不让他左右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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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的她很美。
她的娇容脱俗出尘,颦笑之间更是播下一种让他陌生的情愫,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x口,让他来不及招架,呆楞著,有好一会儿都做不出任何反应。
只是当他看见她那销魂的锁骨和一片惹人遐想的雪肌裸露人前,他便不由自主地纳闷生气。到底是谁让她穿上这种布料少得很的「低x」雪纺衣裙?将军府又不是缺钱粮。
拜托,他还没有慷慨就义得允许别的男人以色迷迷的眼光盯著自己的妻子而无动於衷。身为相公的他都没有望过这片旖旎的香肌,何况是其他男子?尤其黄府公子是闻名天京的色狼,要是一会儿他对她有所冒犯,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要黄公子从此消失。
「你……冷不冷?」他直视前方,深沈的黑目没有泄露他的愠怒,低沉的嗓音硬生生地问她。
纤幼的玉肘子撑著她玄檀般的香腮儿,j灵的水眸半垂,她冷淡回答:「与你何干?」刚刚他对她不闻不问,看似她是透明的,那麽现在为什麽又去关心她?而且……他的问题好奇怪。问她冷不冷,即使夏末初秋,她穿的是轻如薄纱的雪纺,但是气上心头,她怎麽会觉得冷?
啧……她该不会忘记了自己是他的娘子吧!不过……「不冷便算。」莫言斩钉截铁地说完,整个车程便再没有与她说话。他宁可暗生闷气,也不会坦言对她的强烈占有欲的。要是被她发现,他竟然因她而波动情绪,以後他要如何实行对她的复仇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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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黄府是不是大得惊人?光是花园,又是假石山,又是锦锂池,又是荷花塘,害她不过想上个茅厕也会迷路……宁沁心里不停呢喃,双眸则是目不转睛地留意变化不大的环境,意图从中找到一点让她回到主厅的蛛丝马迹。
然而,对於一个天生路痴来说,这g本是徒劳无功。
「花园栽种几盆花卉不是很好吗?干麽建甚麽石山,挖甚麽鱼池,养得胖胖白白又不是可以烤来吃!」如果真的要养,就养桂花稣眉,至少迷路可以烤熟充饥。
「在清幽的花园烤鱼,岂不是大煞风景?」
宁沁闻声立即转头一看,见是黄老爷热情得教人生疑的儿子,不禁寒毛竖起。刚刚在大厅时他经已不时望向她,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她好不自在。不过她不管了。只要有人将她带出迷g,哪怕来人是幽灵或是会说话的鱼她都得接受。
宁沁得体地微微欠身,梨花浅笑地说:「沁儿不过是开玩笑,请黄公子别见怪。」
「不会不会……莫夫人如此风趣幽默,嫁给不苟言笑的莫将军,岂不是苦了佳人?」黄公子眯起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刻意放柔嗓音,出言轻薄。面前的可人儿,容颜更胜闭月羞花,他狠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不过碍於她是莫言的人,他才有所顾忌。
「黄公子出言不逊,给我家相公听了就不好。」要不是她背负莫家媳妇的名涵,看她会否将他的一双邪目戳盲,并替他阉割,使他再不能为害人间!
谁知黄公子没有被她的话吓唬,反而更加放肆。他笑得轻浮,缓缓向她走近,将她迫近花园长廊的y暗角落。她抿紧樱唇,意欲逃开,却被他庞大的身躯挡住前路。一双chu壮的手臂把她纳入咫尺,他的鼻尖凑近她细滑的脖子,属於她的淡然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他满意地向她的耳畔吹了一下,轻语说:「莫夫人肌肤吹弹可破,一张小嘴更是教人想亲嚐一口……」边说,他的手逾越规矩地游离在她的腰枝,让她娇躯微微发颤,「不如你乖乖给我亲一下,我不介意偷采莫将军的妻室。」
说罢,他污秽的手再向上推,不偏不倚地落在她那丰腴的圆浑上。他恣意妄为地隔衣搓揉,宁沁顿时用尽力气向他的x膛捶打,已经顾不了「莫夫人」的礼仪。她的身体只有莫言才能碰的!这个张三李四胆敢再动她一g寒毛,她就要他绝子绝孙!
「放手!你这个王八蛋!你再敢动我,我便要你从此绝後!」
「哈哈!你以为你可以吗?」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牢牢捉住了一双乱打的柔荑,心想不能将她整个吃下,也要偷嚐她那张薄薄的软唇。
就在他已经轻碰她那温热的唇,千钧一发之间,一段健硕的身影使劲地把他推倒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睨著他,冷峻的眸光恍若锋利的刀刃,想把他千刀万割。
「黄公子,有甚麽话要与我的夫人交头接耳,还要贴上她的嘴巴?」语调冰冷,却掩饰不了他的怒意。他不知道宁沁是路痴,但是见她迟迟未归,他便出来寻找她的芳踪。谁知竟被他看见黄色狼霸王硬上弓的戏码……不知廉耻!若非今天是黄老爷大寿,他必然会将他当场行刑。
「……莫、莫将军……」刚刚生擒宁沁的气力全失,他就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滚。」黄公子不笨,他没有等莫言再说半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生怕小命不保。莫言是武将,他却不过是个风流公子,不用比较都知道谁胜谁负?
确定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不见以後,宁沁虚脱似地顺著背後的石墙滑落,身子一直在发抖,眼框浮起泪波。
刚才很可怕……若果莫言来迟半刻,她知道後果会不堪设想。不过这件事让她确定,原来除了莫言,她已经不想被其他人接触她的身体。脸也好,唇也好,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宁沁慢慢地抬起苍白的小脸,很想亲口答谢他,也很想告知他她好像不知不觉喜欢上他。然而,当她接上了他一双深如黑潭,冷若冷霜的瞳眸,她的话便打住。她是他的娘子,发生了如此难堪的事情,他的眼神怎麽是无温的?她不会预期他温柔地呵护她,却应该让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
难道他从来不会痛惜她的吗?
「走吧。别再丢人现眼。」他尽量压抑愠怒,若无其事地向她伸出手。
丢人现眼?宁沁拨开他的手,说:「现在我被人欺负,你竟然说我丢人现眼?」朦上水气的眼瞳显得更澄明,它们默默凝聚,并集结成豆大的泪珠,悄悄地在她的脸颊上划下一道无色的伤痕。
哭!?该气的是他对不?「你穿上这种惹人遐想的衣服,不就是想引人轻薄吗?」他知道这番话是侮辱,可是覆水已难收。
「你的意思是我咎由自取,引狼入室的?」她的鼻子一皱,难以置信地凝望著莫言。是纤羽告诉她,现今首都京城最流行的少妇服饰就是这种低x雪纺裙,她才会去穿的。她要悉心打扮,不过是想他有一个落落大方的娘子,不过是想讨好他而已。他怎可以出言羞辱,连下台阶亦不留情面地撤回的?
莫言纳闷地别过脸,沉默不语。他很气,气她穿得暴露,却更气自己来得太迟,让她受了委屈。可是自尊使然,他把心头的怒气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是不对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甚麽来安抚她。
听不到他的回答,宁沁勉强地撑起身子,用力地擦拭半湿半乾的泪痕,使小脸多了几条不协调的红痕。再美又如何?在他眼中不过是有意勾搭的罪证。
「既然你说我是水x阳花,那麽我便走,走得远远,以免丢你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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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话/
因为想要一集过~所以写了很久
这集的色狼也挑战我的极限了~不过我的沁儿给人吃了豆腐真不值~
哭大家可怜一下小楼喔~~喜欢与否也留个言~别像莫将军那麽冷漠嘛
不然也要留下票票xd不然我便不更新[言:你敢?!]
卷四 大敌当前 [修]
夜色渐渐弥漫,莫言神色匆匆地跳下马车,颀长的身躯在白缎袍的映衬下显得更修长。一袭白袍洁净得一尘不染,他却愁眉难展,倦意缠上眼框,薄唇苦恼地轻抿。
宁沁踉跄地与他错身而过。她轻轻地擦过他的衣袖,抱存最後一丝冀望,刻意放缓她的步伐。然而,他却没法像战场时神勇,伸手将她拉停。在那一刻,他在她纯净无瑕的心扉上送上一剑。
无论多气,她冷静下来会说服自己那是他的气话,不过是无心之失;可是,她无法接受他的漠然,他比天高的自尊。他选择筑起铁壁来保护自己,便等於冷不防地伤害她。然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他的心里亦并不好受。
眼睁睁地看著她流下晶莹,他却要强迫自己佯装铁石心肠,将她当成不必同情的敌人。任凭她哭得肝肠寸断,他都必须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因为他害怕。
他怕,若非不硬起心肠,他便不能为亲娘报仇。他永远不会忘记,是谁害他家散人亡,是谁不知廉耻地勾引有妇之夫,是谁厚著颜脸来哀求他的娘,要她放弃她完满的家庭。当时的他虽年幼,却非无知,而是无能为力。他无法阻止悲剧的戏棚设於将军府中。
然而,现在他长大了。他卓尔不群,手执重兵,得圣上宠信。他已经不再是握剑无力的小孩,而是骁勇善战的将军。因此他立誓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女人,更不会放过她的女儿。他要她的女儿一嚐撕心裂肺的痛苦,藉此为她的娘亲赎罪。
可是,他到底怎麽了?她伤心,她啜泣,他本该高兴才对;偏偏,他却欢欣不来。
「少爷,少夫……咦?少夫人在哪?」纤羽得知莫言已经从黄府归来,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赶来大门迎接。谁知只见莫言怔忡地站在马车旁,却完全找不到宁沁的踪影。
莫言微微掀动薄唇,冷冷回答:「跑了。」
纤羽愕然半晌才懂答话:「少爷,你说少夫人跑了?」唉……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不与他们一起去黄府。她明明是知道,少爷和少夫人是火把和火药,稍一不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听不懂吗?」莫言烦恼地迈开脚步,他忽然觉得身边的女人都好笨,笨得无药可救。
纤羽提起脚步跟在莫言身後,垂眸低语:「不……」虽然她非常担心宁沁,但还是先禀报府上情况要紧,「少爷,月缺小姐等你很久。」
月缺?好不熟悉的名字……莫言浓眉拧了一下,不耐烦的语气稍微平静下来。
「她来干甚麽?」
「不知道。不过她似乎相当著急想要见少爷。」语休,纤羽为莫言打开客房的木门,恭敬地欠身让他内进。瞬间,莫言以一双难以捉的黑眸瞥了她一记,轻语一句「帮我找她」後便昂首阔步地进入客房。虽然命令似有若无,音小如蚊,但是她知道,少爷是相当在意少夫人的。
嘴硬心软的男人,其实一点都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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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进客房,深沈难懂的星目便倏地溢满柔情,素来不易泄露情感的他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默默地静待她转过脸儿的一刹。而察觉房中多出他的气息後,程月缺立即别过脸,恍若明月恬静的眼瞳缠上水气,菱唇轻轻震抖,恨不得就此扑入他的怀中。
这张白如瓷的鹅蛋脸,点上两颗宛若汪洋的水眼睛,澄明晶亮,无垠柔情秋波轻送,时而纤弱,时而倔强,不知不觉地撩拨男人秘密的心瓣;中间分界的柔亮长发温柔地包覆脸儿,不别珠花,却已为她增添几分古典,宛如一朵高贵含羞的百合。
纵然从小认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赞叹她的蜕变。要不是他见过比她更美丽脱俗的脸蛋,说不定他也会为月缺心动的。
「言哥哥。」
月缺缓缓地站起看似虚弱的娇躯,水汪汪的大眼又再添一层薄雾,像极受尽委屈,需要被人呵护的小鹿,让他不禁泛起怜悯之意。
莫言箭步上前搀扶。当他厚实的掌心温柔地轻扶她的臂膀,她偷偷地从水眸里渗透甜蜜,却不敢表现更多。
「谢谢言哥哥。」甜如蜜的嗓音放柔,她微仰小脸,妩媚地凝视著莫言,让他没法回避。她很清楚,她朝思暮想的言哥哥是正人君子,要不是她不顾矜持地接近他,她g本没法偷来半点欢愉。她的爹说得没错,她压g儿没有当宰相千金的尊严。可是,为什麽爱一个人都需要思前想後?需要机关算尽?
老狐狸宰相调教出来的小狐狸,不过是想与她的言哥哥长相厮首而已。
「月缺,你到将军府来是为什麽?」莫言不避讳地扶著弱不禁风的月缺重新坐在椅子上,然後他在她旁边随便挑了张木椅坐了下来。身为程宰相的掌上明珠,他知道月缺不是能够任意妄为,随意踏出闰房的千金。
他的话声甫落,月缺的心扉便不由自主地揪紧,白晢的脸瞬间显得更苍白。
言哥哥,会收留我吗?纤长的玉手不期然地握紧,她拍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欲语还休。她的爹相逼她入g为妃,惜芳心早已暗许,於是她不顾家父反对,千辛万苦地逃离宰相府,想也不想便来到这儿,为的就是留在莫言身边。
然而,若然他知悉她如斯任x,他会不会亲手将她送回宰相府?他会不会不再宠溺她?
不、不行。她不可以失去他的……所以方法唯有一个。然言哥哥会否答应?
此时,莫言轻柔如风地揉著她的发顶,直接鼓励她说出来。得到他的鼓舞,月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终於微启樱唇,为难地说:「言哥哥,月缺想当你的妻子,可以吗?」
「不可以!」
软软的声音坚决地粉碎月缺的美梦,宁沁想也不想便夺门而入。她把一双气得发抖的柔荑藏於身後,水气弥漫的眼眸添上一把烧得剧烈的火,狠狠地瞪著莫言。
可恶!她不过消失半天,他便跑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要当他的娘子;要不是她想离家出走又没有银两,他会不会妻妾满房,完全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言、言哥哥,她是……」
「莫夫人!如假包换的莫夫人!」言哥哥、言哥哥!她还小吗?
月缺无言地望向莫言,柔弱的眼神不慎地泄露她的私心──期盼莫言扬声否认。
可是,他却微微颔首。月缺想哭,但经过她的爹长年累月的j心教导,她选择了挂起一道教他心碎的笑容。是在这刻,她的世界倏地彻底粉碎。不过不要紧的,言哥哥娶了妻又如何?即使只当小妾,她都会挤进将军府的。
「是月缺失礼,月缺向莫夫人赔个……」
谁知莫言大手一挥截断了月缺,冷若寒霜的眼睛徘徊於宁沁身上。「月缺今晚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我有事要跟夫人商量,明天早饭时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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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有点短~~小楼还没有作最後修饰~所以之後可能会再改动一点~
不过因为之後两天都去旅行~所以先让大家试阅xd
早几天看了吴冠中先生的画展~真的好感动~好震撼~~
他的画是他记忆的印记~~为他的人生留下一点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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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相公
「放手!莫言,你快点给我放手!」
莫言使劲地捉住宁沁纤幼的手腕,也不理会她会雪雪呼痛,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在她的雪肤上留下五指红印。宁沁高呼挣扎,却坚决不喊痛。她倔强地扁起嘴巴,神秘的心坎却是隐隐作痛。
於她来说,不论腕上的痕迹如何深刻,远不及穿透肌肤的刺骨痛楚。
刚刚……他回答月缺的时候是如何小心翼翼,如何百般呵护;可对她呢?只会吃她豆腐,只会冷嘲热讽,只会出言威胁……他到底知否,她才是他的妻子啊?或是她太傻,自以为事,以为他会将自己当成妻子?
……嘿……堂堂一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怎会将她这个犯案累累的贼人当成正室?她何德何能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既不温柔,又不得体,琴棋书画无一j通,连她最自信的美貌,都害他失礼了。
所以,他是不是想再娶一个温婉娴淑的妻子?思及此,一股微温的暖流倏地涌成温泉,薰红了眼框,连呼叫的声音亦逐渐息微。她宁静地追逐那抹颀长结实的身影,残酷地发现,原来她的心里已经不止有一点在意他。
回到寝室,莫言一把将她摔在硬梆梆的床上,她忍痛地咬紧下唇,不欲被他知道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痛楚。
「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冷冽的男x嗓音响起。
决意不给她半点好脸色,莫言的浓眉微扬,y沉如潭的黑眸深不见底,恍惚要将她吸慑入去,封锁在他的眼底似的。
啧!既然要赌气跑掉就不要没骨气地自己回来!亏他还有丁点内疚,担心她会否发生甚麽意外,谁知甫回来便大吵大嚷,还敢厚颜地坦承自己是如假包换的莫夫人……这个女人,可真没有半点羞耻!也不想想是谁害他白忧心了。
目光幽幽地扫过那片宛如红枫的印记,宁沁禁不住闹别扭,不瞥他一眼,不顾矜持地大吼:「是你说我丢脸我才走的!」悉心打扮只盼相公赞美,他却不屑一看,她好不委屈好不好?难不成被人说她丢架她还要乖乖地跟他回家吗?她又不是失心疯!
「那你为什麽回来?」
为了什麽都好,总之与他无关。「这儿是我家,我要回来便回来,才不要你管东管西!」宁沁扯不下面子说她是因为离家出走没银两才会回来「正大光明」地拿盘川。
莫言不禁失笑,阳刚的帅脸掠过一丝y霾,她何来资格要他别管她?刚才某人不是争相承认是他的妻子吗?黑瞳清晰地倒映出她故意呕气的模样,桃红色的香腮儿气鼓鼓的,煞是可爱。也许,又是时候与他的「爱妻」玩游戏了。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她的跟前,漠视为了抵住他而高举的小手,不费吹灰之力便以j壮的身躯将她压於身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瞳眸充满戏谑的眸色,他恶作剧地在她嫩若凝脂的脸蛋上喷洒霸道的男x气息,害她魂不附体,狠狠瞪著他的眼睛也受不了他放大後的英帅,心虚地移向左边。
天喔!她真的好没用,总是忍受不了他的肆意勾引。她分明知道他是刻意的,可是笨拙的脑袋却不懂设防,不懂阻止心里为他疯狂的律动,让她慢慢地陷入他设下的天罗地。
「呐,莫夫人,我好像没听过你喊我相公。」总是莫言莫言地喊他,不知道还以为他是陌生人。
料不到他如斯正经八百,宁沁轻轻地抿著唇,纤幼的素眉向内靠拢,不安的小脸重新勇敢地面向他。拍拍睫毛,她的口吻有意淡若轻云地问:「不是已经有别人会喊你吗?」还是她只喊言哥哥?心坎酸溜溜的,她居然也有呷别人乾醋的日子,该不会是报应吧?
邪魅的嘴角勾起,他放弃冰冷的语调,饶有深意地说:「你不是替我回绝了吗?」原来她在意月缺的戏话。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把月缺当成疼爱的妹子,压g儿没有男女之情。妹妹便是妹妹,他可不能接受妹妹突然变成妻子的可能x。这是何等荒谬的事……
他不过将球子再抛下给她,没有消除她的不安。「那是不是没有我,你便会答应?」其实她没权干涉他的私生活,更遑论是娶妻纳妾之事。只是她心底的一隅曾经想过,说不定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所以他才会不惜威胁相逼她下嫁。
莫言但笑不语。她虽问得平淡,却利用无辜的眼神质问他,让他没法狠心地赶地盘踞在心头的陌生情感。他从她的问语中接收了她的苦涩与无奈,然後心坎便产生了莫名的冲击和动摇,他好像伤害了她。
……该死!他是不该怜悯她的。
来不及挂上一副伪装冷漠的面谱,情不自禁地,莫言伸出chu糙的指尖抹过她细滑的肌肤,缓缓地滑落至她的樱唇上。看著她,他会察觉自己的无耻,於是下意识地想要逃开。而唯一他懂得的逃避法子,就是不顾後果地汲取她的温暖。
为了复仇,孤狼只能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
宁沁睁著一双纯真无垢的瞳眸,樱唇微张,对他的举动深感讶然。他的指头温柔地抚著她的脸,又生怕他的chu糙会划损她犹如婴儿的细致娇容,於是动作轻柔若棉,小心翼翼,无意地撩动她悸动的芳心。
他叹了口气,双手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猝不及防之际迅速地吻上她甜美的唇瓣,趁她不及防备的同时,温热的舌尖钻入她的檀口中,热情地挑逗著她每寸敏感的神经。她缓缓地阖上美眸,本欲反抗的柔荑不知不觉放松,默许他把她整个紧紧搂入怀中。
属於他的气息盘踞於她的口鼻,她觉得自己已经透不过气来,就快要昏厥了。
直到他感到餍足,仍是舍不得放开她,唇贴著她的,手还紧环著她的腰,享受著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
宁沁的脸颊儿跑来红云,她轻轻推开他,害羞地瞥他一眼,却赫然发现他的思绪早已不在房中,既遥不可及,又高深莫测。其实,她是很想深入了解他的。她想知道他爱吃甚麽,他爱看那个书法家,他爱用那种兵器……然而,他却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样子。而且时而热情,时而冷淡,教她无所适从。
「相、相公。」她试著柔声呼唤他,却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於是,她试著再印在他的唇上,教他一时反应不来,果然被她牵引回来。
「嗯?」他失神地问。
宁沁忽然伸手环绕他厚实的肩背,长长弯弯的睫毛紧贴眼皮,被他咬得微肿的唇瓣紧张地抿住。她像孩童捍卫最爱的玩物般,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我不会放开你的。」抱住了,她便不会轻言放弃。「骗子新娘」从来看上的,她都是志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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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写过一个莫言的轻佻版本~但後来又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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