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给你买的衣服，你不难受吗？”

    这话是捅破了窗户纸，让许梓耽不得不直视自己与凌沐瑶之间的问题。

    这几夜用来安慰自己的话，此刻都说不出口。

    许亦涵叹一口气：“其实，你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凌小姐是个可爱的女孩，希望哥哥你不要误了她。至于琳姐，你更不应该错过第二次。”

    说完，许亦涵就悄然离去。

    半个月后，许亦涵、许梓耽、涂琳三人，一同接见意大利那边派到中国的联系人。他所代表的杰诺维塞家族，是许家、涂家接下来的重点合作客户，原本是由许亦涵出面就可，但许梓耽不放心她一个人，因此排场反倒大起来。

    见面的这一处山庄，是涂家的产业，位于山腰，侧面挨着大海，景观很是不错，人烟稀少，最适合这种见面。

    双方保镖侍立身后，个个西装革履、面无表情，一副墨镜遮挡住锐利的眼神。

    会客厅沉重的大门缓缓合上。

    “Hi，维多。”许梓耽走在两个美人之前，率先与维多·杰诺维塞握手，双方笑得很是亲热。许亦涵和涂琳也打了招呼，一左一右，挨着许梓耽坐下。

    气氛有些诡异，尽管看似一切正常，却空气中暧昧地酝酿着某种紧张，维多的眼神来回在他们三人脸上扫，嘴角的笑容有些浮夸。

    坐定不久，彼此寒暄完毕，许梓耽突然说了一句法语，维多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

    就在这一瞬间，许梓耽神色骤变，几乎是呼吸之间，维多反应过来，两人同时掏出一支枪，“砰”地两声巨响同时发出，宽阔的大厅内荡起回音，无数保镖纷纷举枪射击，许梓耽向外扑出时，一手勾着涂琳，一手握住许亦涵的腰，带着两人倒在椅背后。

    枪声不绝，火光闪耀，子弹自身侧弹射出去，登时碎块四溅，石屑飞舞，不断有黑衣保镖倒下，尖叫与呻吟伴着凌乱的枪声此起彼伏。对方准备充足，这头却有些措手不及，一时被压住火力，许亦涵除了嗡鸣不断的枪声什么也听不见，许梓耽一手按着她的头，死死将她护在身后，一面去与涂琳交换眼神。

    涂琳无暇去管他，把墨镜向外一抛，瞬间被几枪打碎，她趁机站起，双枪齐开，几声惨叫连连响起，对方数人倒下。这边的保镖终于稳住局势，又开始对外联系，呼叫救援。

    “砰砰砰”，枪弹无眼，身侧倒下的保镖或是手臂被打碎，或是额头被洞穿，腥气扑鼻，血流不止，汩汩汇成小河。许亦涵也是头一回见这样的情形，虽然已经做过专业训练，但毕竟与实战不同，手心不免有些发凉，冷汗涔涔。

    身旁许梓耽不时起身，一手一枪，一枪一人，动作利落狠绝。

    就在枪声渐熄时，忽听得许梓耽大吼一声：“涂琳！”

    许亦涵忙扭头去看，只见他纵身飞出，向前滚了一下，半跪在地，接住了中枪的涂琳。颀长的后背将涂琳整个遮挡在怀里，打中涂琳的维多正躺在地上，身下血流成溪，右手却颤巍巍地举起枪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许梓耽。

    “砰——”

    许亦涵额上冷汗滚滚，自下巴滴落在身上。

    正好此时，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黑衣保镖进来，围着中间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扣着机板，几枪射出，维多仅剩的几名手下个个当场毙命。

    漆黑的碎发遮挡他的眼眸，轮廓分明的脸寒意四散。端木霖大步走来，许亦涵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动作——双手持枪，对准维多。

    枪口还散出一缕烟雾，许亦涵僵硬的身子被端木霖揽在怀里，他紧紧将她抱在胸口，大手抚着她的后脑，轻轻拿过她手中的枪，丢在一旁，口中连连低声道：“别怕，我在。别怕……”

    许亦涵这才如梦方醒，涣散的双瞳再度聚焦：“哥哥！”

    端木霖牢牢握住她的手，清晰而有力地说：“冷静一点，亦涵。”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道传来，熟悉的触感与嗓音，令许亦涵稍稍缓和下来，两人一起去看许梓耽和涂琳。

    好在许亦涵开枪及时，许梓耽没事。涂琳右胸口中了一枪，血色深入大红的风衣里。她在许梓耽怀中，脸如纸白，大汗淋漓，低低地喘息着，露出个妩媚的笑容：“你是不是很怕我死？”

    许梓耽双唇煞白，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傻话？”

    “刚才那一瞬间，有没有想清楚……你到底……爱谁？”唇角涌出嫣红的血，涂琳却笑